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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旦
(中國北宋初年政治家)
鎖定
太平興國五年(980年),進士登進士第,授大理評事、知平江縣事。後入朝任著作佐郎,參與編修《文苑英華》。淳化二年(991年),累遷知制誥,歷任同判吏部流內銓、知考課院、理檢院等。宋真宗即位後,被擢升為翰林學士兼知審官院、通進銀台封駁司。鹹平三年(1000年),同知樞密院事,翌年升參知政事。遼軍南下入侵,王旦隨真宗北上,後因東京留守雍王趙元份暴疾,馳還開封,權留守事。景德三年(1006年),正式拜相,並監修《兩朝國史》。晚年深陷“東封西祀”中不能自拔,屢請遜位,極力推薦寇準繼其任,最終在天禧元年(1017年)因病罷相,以太尉掌領玉清昭應宮使。天禧元年(1017年),王旦去世,享年六十一歲。獲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魏國公,諡號“文貞”(後避宋仁宗諱改稱“文正”
[103]
)。
[101-102]
乾興元年(1022年),配享真宗廟庭,宋仁宗題其碑首為“全德元老”
[42]
。宋理宗時位列昭勳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41]
。
王旦人物生平
王旦早有美稱
王旦出生於後周世宗顯德四年(957年),因其生於凌晨,故取名旦,字子明。王旦先天相貌較醜,臉、鼻皆偏,喉部有突起,曾有華山道人預言其有異於他人的面相,説:“日後必大貴”。王旦小時候沉默寡言,卻好學不倦,頗有文才。王旦的父親王祜很器重他,説:“這個孩子應當會官至公卿宰相。”
[1]
王旦初入仕途
太平興國五年(980年),王旦進士及第,擔任大理評事,後出任平江(今屬湖南)知縣,平江縣官舍舊傳有怪物佔據暴戾,居住無法安寧,王旦到任前夕,看守的官員聽見羣鬼嘯呼説:“宰相公到了,我們應該避開離去了。”怪物便從此絕跡。後就地改任將作監丞。當時,轉運使趙昌言憑藉威望按自己的意志行事,使得下屬官吏退避害怕,但趙昌言進入王旦轄境,便稱讚他的善政,看出他高遠弘大的志向,把女兒嫁給他。
[2-3]
雍熙二年(985年),出任鄭州通判,上表請求朝廷建立天下常平倉,以堵塞兼併的路徑。
[5]
淳化二年(991年),被授任右正言、知制誥。
[8]
最初,王祜憑藉重名長久主掌制書詔命,王旦不到十年繼承他的職位,時論都稱美此事。錢若水有識別各類人的能力,見到王旦説:“這真是宰相之才。”他與王旦同事,每每説:“王君凌霄聳壑,是棟樑之材,顯貴不可限量,不是我所能趕得上的。”李沆以同舉進士同學的身份,也推重王旦為遠大之器。
[9]
淳化三年(992年),王旦與蘇易簡同知貢舉,加官虞部員外郎、同判吏部流內銓、知考課院。當時其岳父趙昌言正任要職,王旦為避嫌,引用唐代獨孤鬱、權德輿原有的成例辭職。太宗稱讚他識大體,改任他為禮部郎中、集賢殿修撰。
[10]
王旦拜相當國
鹹平二年(999年),即位不久的宋真宗趙恆拜王旦為中書舍人,數月後,任翰林院學士兼知審官院、通進銀台駁司。真宗素來認為王旦賢能,王旦曾奏事後退下,真宗目送他説:“替朕招致太平的,必定是此人。”錢若水被免除樞密院職務,得以在苑中召對,真宗詢問大臣中可以任用的人,錢若水説:“王旦有德行威望,能夠勝任大事。”真宗説:“這本來是朕心裏所屬意的人。
[13]
景德元年(1004年),遼軍南侵,真宗聽從寇準建議,御駕親征澶州,王旦隨行。而擔任東京留守的雍王趙元份身患重病,王旦受命秘密從軍前回京接任留守之職。王旦臨行前説:“希望陛下宣召寇準,臣有所陳述。”寇準到後,王旦奏請説:“十天之內沒有捷報時,應該怎麼辦?”真宗沉默了很久後説:“立皇太子。”王旦既到達京城,徑直進入禁中,下發命令很嚴格,命人不得傳播消息。等到真宗返回後,王旦的子弟及家人都在郊外迎接,忽然聽見後面有騎士的呵斥聲,驚異之下一看,才發現是王旦。
[16]
景德二年(1005年),王旦任尚書左丞。景德三年(1006年),任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正式拜相。不久,又加拜集賢殿大學士、明德皇后園陵使。景德四年(1007年),任大行皇后園陵使,並奉命監修《兩朝國史》。
[17]
王旦追悔天書
主詞條:東封西祀
當時遼朝(契丹)已接受“澶淵之盟”,寇準把此事當作自己的功勞,臉上有得意的神色,真宗也自為得意。王欽若憎恨寇準,想要搞垮他,便從容不迫地説:“這是《春秋》裏的城下之盟,諸侯還以之為恥辱,而陛下認為是功勞,臣私下認為不可取。”真宗悽愴地説:“有什麼辦法呢?”王欽若估計真宗已厭倦戰爭,便詭言道:“陛下用軍隊攻取幽燕之地,才可洗去恥辱。”真宗説:“河朔百姓才免於戰爭,朕怎麼能這樣做?可以想想第二個方案。”王欽若説:“只有封禪泰山,可以鎮服四海,誇耀顯示外國。但自古封禪,應得到上天祥瑞希世絕倫的事情,然後才可以。”接着又説:“上天祥瑞如何能夠必定得到,前代大概有人力造成的,只要人主深信而尊崇,以明示天下,那麼與上天祥瑞沒有什麼不同。”真宗思考了很久,才表示同意,但心裏害怕王旦,説:“王旦要是認為不行呢?”王欽若説:“臣如果用陛下的聖意曉諭他,應該沒有什麼不行的。”便趁機會向王旦説了,王旦勉強同意。真宗還猶豫不決,沒人與他籌劃。恰逢真宗前往秘閣,突然問學士杜鎬説:“古代所謂河出圖、洛出書,果真是什麼事呢?”杜鎬是老儒,不能推測真宗的意思,隨意應付説:“這是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已。”真宗由此心意斷決,於是召王旦飲酒,非常高興,把一尊酒賜給王旦,説:“這酒極佳,您回去與妻子家人共同享用。”等回家後打開,都是珠寶。由於這樣,之後凡是天書、封禪等事,王旦只能不再有異議。
[18]
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真宗決心封禪泰山,假造祥符,詔令改元。封禪泰山已成定局,王旦阻止乏策,無奈順水推舟,違心地率官吏百姓上書請求封禪。真宗拜王旦為天書儀仗使、封禪大禮使。王旦奉命撰寫歌功頌德的《封祀壇頌》,其碑刻至今仍存於泰山岱廟中。
[19]
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任玉清奉聖像大禮使、躬謝太廟大禮使。景靈宮開始建造後,又兼景靈宮朝修使。
[21]
大中祥符七年(1014年),朝廷雕刻天書,王旦兼刻玉使,真宗挑選御廄中的三匹馬賜給他。玉清昭應宮建成,王旦為司空。京師舉行真宗特許的大聚會,王旦悲傷憂慮沒有赴會,真宗賜詩開導他的心意。王旦任天書使,每有大禮,他就奉天書以行事,常常悒悒不樂。
[22]
王旦應對有方
真宗在位中後期,宋遼進入和平期,西北的夏州定難軍勢力也與宋誓約駐守故地,兩地邊境的軍隊被解除不用,真宗以無事治理天下。王旦認為祖宗的法制都在,務必實行原有的成例,謹慎地有所改變。真宗更加信任他,言無不聽,凡是大臣有所請求,必定説:“王旦認為怎麼樣?”
[24]
契丹奏請每年另外給予錢幣。王旦説:“東去封禪的日子很近,陛下將要出行,契丹以此來探聽朝廷的意思而已。”真宗説:“應該怎樣回答?”王旦説:“只要用微小之物而輕視他。”於是用歲給契丹的三十萬物資內各借三萬給契丹,並曉諭在第二年歲給額內扣除。契丹得到諭旨,大為慚愧。次年,又下令有關官員:“契丹所借金幣六萬,事屬微末,現仍然依照常數給予他,後不為例。”當時,定難軍的党項首領李德明説百姓饑荒,求取糧食一百萬斛。大臣們都説:“李德明剛剛締結盟約而敢於違背,請用詔書責斥他。”真宗因而詢問王旦,王旦請求敕令官吏備辦粟米一百萬斛於京師,而令李德明來領取。李德明得到詔書,慚愧下又拜謝説:“朝廷有人才。”
[25]
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呈上《兩朝國史》120卷,真宗加拜王旦為司徒、南郊恭謝大禮使。是年,王旦因多病請求辭職,真宗不允,特許其五日一上朝,遇大事可隨時入朝參議。
王旦為相時,賓客滿堂,沒人敢因私請託。王旦考察可與言以及素來知名的人,幾個月後,召來與他談話,詢問訪求四方利弊,或者讓他陳述其言進獻。觀察有才能者的長處,秘密登記他的名字,其人再來,不接見。每有差遣除授,首先秘密疏陳三四人姓名以請求,所錄用的人真宗用筆標記。同事不知道此事,爭論有所任用,惟獨王旦所用,奏入沒有不行的。丁謂因此幾次毀謗王旦,真宗更加厚愛他。已故參政李穆的兒子李行簡,以將作監丞的身份在家居住,有德行,升太子中允。朝廷使者不知道他的住所,真宗命使者到中書省問王旦,人們才知道李行簡是王旦所推薦的。凡是王旦所薦舉的,都是人們從不知道的。王旦死後,史官修撰《真宗實錄》,得到內廷出示的奏章,才知道朝廷士人多是王旦所推薦。
[26]
石普知許州時,違反法令,朝廷輿論打算就此彈劾。王旦説:“石普是武人,不清楚典章法令,恐怕他依恃薄有微功,妄自惹起事端。必須從重執行,臣請召他回來設立獄案。”於是傳送御史審查,一天而獄案備辦。議論此事的人認為不屈國法而保全武臣,這是真正的國體。薛奎任江、淮發運使,向王旦辭別,王旦沒有其他話,只是説:“東南民力睏乏了。”薛奎退而説:“這真是宰相的言論。”張士遜任江西轉運使,向王旦辭別求教,王旦説:“朝廷專賣利益最大了。”張士遜輪流改任發運使這個職位,想到王旦的話,從沒有求取利益,認識他的人説:“這個轉運使識大體。”張詠出知成都,朝廷召他回來,以任中正接任,諫官認為不妥。真宗為此詢問王旦的意見,王旦回答説:“不是任中正,不能守護張詠定下的規制。其他人前往,將妄自變更。”李迪、賈邊在當時享有聲名,考進士,李迪以賦落韻,賈邊以《當仁不讓於師論》把“師”字理解為“眾”字,與註疏不同,都落榜。主考官奏請收試,王旦説:“李迪雖然沒有思考,但是出於粗心大意,他的過失可以忽略不計。賈邊特地立異説,將會令年輕人務為穿鑿附會,一開始不能助長。”考官於是錄用李迪而貶退賈邊。
[27]
王旦屢請遜位
王旦為真宗信任而掌權共十八年,為宰相十二年
[28]
。有人毀謗他,他往往反省自己不加爭辯;至於他人有過失,即使是真宗盛怒,可以爭辯的就爭辯,必得而後已。王旦素來體弱多病,又擔憂認為自己名望地位太高,從東魯回覆君命後,連年請求解除職務,真宗優詔褒獎,既而當面曉諭,委任他沒有疑忌。
[29-30]
同年五月,王旦再次因病請辭,真宗改加他為太尉兼侍中,五天一次前往起居院,到中書省,遇到軍國大事,不限時前往參決。王旦上疏懇辭,又委託向敏中等奏請報告。真宗才下詔停止增加封邑一事,其餘禮遇如舊。
[31]
七月,王旦獨自一人在滋福殿應對,真宗説:“朕正要以大事委託您,但您的病這樣嚴重。”因而命皇太子趙受益(後改名趙禎)出來拜見,王旦惶恐逃避,皇太子隨從他而跪拜。王旦説:“太子盛德,一定能承擔陛下的事業。”因而推薦可以有所作為的大臣十多人,他推薦的人中其後沒有位至宰相的只有李及、淩策二人,單二人也成為名臣。王旦又請求辭去職位,真宗看到他年老體弱,便憐惜地答應了他的請求。同月,命他以太尉的身份掌領玉清昭應宮使,給予宰相一半的俸祿。
[32-33]
開始,王旦以宰相的身份兼任使臣,等到罷相後,他還是掌領使臣職務,專門設立使臣這個規定從王旦開始。不久,真宗又命王旦乘轎入禁宮中,讓他的兒子王雍與直省官吏扶持,在延和殿面見真宗。真宗説:“您現在病很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讓朕把天下事交付給誰呢?”王旦説:“知臣莫若君,惟賢明的君主選擇。”真宗再三詢問,王旦都沒有回答。當時張詠、馬亮都任尚書,真宗一一向王旦詢問這二人,王旦也不回答。真宗因而説:“試用您的意思説説。”王旦勉強起身舉着朝笏説:“以臣的愚見,不如用寇準。”真宗説:“寇準性情剛直狹隘,您再思考下一個。”王旦説:“其他人,是臣所不知道的。臣為疾病所困擾,不能侍奉陛下很久。”於是辭別退下。王旦去世後一年多,真宗終於任用寇準為相。
[34]
王旦備極哀榮
王旦病重後,真宗派內侍探望一天有時達三四次,真宗親手和藥,並同山藥粥賜給他。王旦自知時日無多,於是請好友楊億撰寫遺表。他其後説:“辱為宰相輔臣,不能用將盡之言,替宗族親戚求取官職;只敍述生平遭遇,希望每天親自處理各種重要政務,進用賢士,稍減憂勞之心。”又告誡子弟:“我家盛名清德,應致力於儉樸,保守門風,不許太奢侈,不要厚葬把黃金財寶放入棺柩中。”遺表呈上後,真宗為之感嘆,便前往王旦的府第,賜銀五千兩。王旦上奏辭謝,稿子末尾自加四句説:“更加害怕多藏財物,況且沒有什麼用處,現在想要散發施予,以平息罪責禍害。”馬上讓人抬他到宮內小門,真宗下詔不準。回到家門時,王旦已經逝世,享年六十一歲。王旦篤信佛教,臨終時對其子説:“我一生別無過失,只有不勸諫天書一事,是我的過錯無法贖回。我死後,可為我削髮,穿僧衣殮葬,依佛制火化。”
[35]
[94]
時為天禧元年九月十日(1017年10月2日)。真宗臨喪哀慟,為其輟朝三日,詔令京城內十日不舉樂。追贈王旦為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諡號文正。錄其子、弟、侄、外孫、門客、常從十餘人授官,喪期滿後諸子又各進一官。又另外停留為王旦發喪哀悼。
[36]
數日後,張旻(即張耆)前往鎮守河陽,按照成例應飲酒餞行,因王旦逝世的原因,沒有舉行宴樂。不久後,真宗取來王旦於奏稿後自加的四句話,看後流淚許久。
[37]
寶慶二年(1226年),宋理宗圖二十四功臣神像於昭勳閣,王旦位列其中。
[41]
王旦主要影響
王旦善於知人,為相期間,多薦用厚重之士,力勸宋真宗行祖宗之法,慎作改變。他與人交往很少言笑,終日默坐,等到奏議朝政,羣臣意見不一,王旦緩緩地説一句話來決定。回到家裏有時不脱下帽子腰帶,進入靜室獨坐,家人沒人敢見他。王旦的弟弟因而以此事問趙安仁,趙安仁説:“剛剛議論國事,王公不打算實行而沒有決定,這必定是憂慮朝廷了。”
[24]
掌權十八載,為相十二年,深為真宗信賴。
王旦歷史評價
王祐:“此兒當至公相。”
[42]
李昉:“此人後日必為太平宰相。”
[43]
錢若水:
趙恆:“為朕致太平者,必斯人也。”
[42]
李德明:“朝廷有人。”
[42]
薛奎:“真宰相之言也。”
[42]
利瓦伊:“踐歷台樞,將二十載,贊弭兵之論,興曠世之儀。紀律用張,方夏鹹乂。藹然令德,洽於民瞻。”
[39]
魏野:“太平宰相年年出,君在中書十二秋。”
[46]
魯宗道:“王文正先朝重德,固非他人可企。”
[48]
趙禎:“惟汝父旦,事我文考真宗,協德一心,克終厥位,有始有卒,其可謂全德元老矣。”
[49]
范仲淹:“王文正公旦為相二十年,人莫見其愛惡之跡,天下謂之大雅。”
[50]
- 烈烈魏公,相我真宗。真廟翼翼,魏公配食。公相真宗,不言以躬。時有大事,事有大疑。匪卜匪筮,公為蓍龜。公在相位,終日如默。問其夷狄,包裹兵革。問其卿士,百工以職。問其庶民,耕織衣食。相有賞罰,功當罪明,相所黜升,惟否惟能。執其權衡,萬物之平。孰不事君,胡能必信?孰不為相,其誰有終?公薨於位,太尉之崇。天子孝思,來薦清廟。侑我聖考,惟時元老。天子念功,報公之隆。春秋從享,萬祀無窮。作為詩歌,以念廟工。 [49]
文瑩:“本朝眷待耆德,於儀物之盛,惟王文正公也。”
[51]
王倫:“先臣文正公以直道輔相兩朝,天下所知。”
[52]
王十朋:“我太祖太宗,肇造我宋之家法者也。真宗仁宗至於列聖,守我宋之家法者也。先正大臣,若範質、趙普之徒,相與造我宋之家法者也。在真宗時,有若李沆、王旦、寇凖。在仁宗時,有若王曾、李迪、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之徒,相與守我宋之家法者也。”
[55]
洪邁:“祥符以後,凡天書禮文、宮觀典冊、祭祀巡幸、祥瑞頌聲之事,王文正公旦實為參政宰相,無一不預。官自侍郎至太保,公心知得罪於清議,而固戀患失,不能決去。及其臨終,乃欲削髮僧服以斂,何所補哉?魏野贈詩,所謂‘西祀東封今已了,好來相伴赤松遊’,可謂君子愛人以德,其箴戒之意深矣。歐陽公神道碑,悉隱而不書,蓋不可書也。雖持身公清,無一可議,然特張禹、孔光、胡廣之流雲。”
[57]
朱熹:“通一代所謂名臣,必求粹自無疵,自漢唐不過二三,數宋君子,李、韓、範、馬外,趙普、王旦,鹹不免譏,矧其餘者。”
[58]
葉適:
王稱:“李沆、王旦相繼相章聖(宋真宗),君臣俱欲無為,上則陰陽和風雨時,下則水土平草木茂,外則便鄙不聳,內則比屋可封,真得宰相之職矣,而沆猶日奏水旱盜賊之事,以防人主侈心,其先識遠慮蓋如此。以旦之賢,諫行言聽,而於此有愧於沆焉,此春秋之法所以責備於賢者也。”
[53]
黃震:公靜密有謀,遭值真宗厭兵,國家無事。為相十年,一意休息。納萬物於大度,包荒之內,天下陰受其賜多矣。使不作天書使,豈不誠大臣與!
[59]
呂中:
- 而宋朝之指目為小人者,自欽若(王欽若)、丁謂始……故當時知二子之奸者,王旦、李沆而已。 [61]
脱脱:“王旦當國最久,事至不膠,有謗不校,薦賢而不市恩,救罪輒宥而不費辭。澶淵之役,請於真宗曰:‘十日不捷,何以處之?’真宗答之曰:‘立太子。’契丹逾歲給而借幣,西夏告民飢而假糧,皆一語定之,偉哉宰相才也。惟受王欽若之説,以遂天書之妄,斯則不及李沆爾。”
[42]
葉盛:“王子明、寇平仲皆偉然一代人豪,然天書之謬,一以不能正其始,一以不能正其終。”
[63]
歸有光:“君德賴以培養,生民賴以滋息,社稷賴以鎮定,此忠厚之臣也。其在於古,若償金、脱驂、翻羹、唾面之類,皆可以言忠厚也。其大者,則如曹參、周勃、丙吉、狄仁傑、郭子儀、裴度、呂端、王旦、韓琦之徒是也。”
[64]
李贄:“人多以受珠一事求全文正,殊不知設身處此,更不知何如也。但觀其所全者多,此等處略之可也。”
[65]
王夫之:“王旦受美珠之賜,而俯仰以從真宗之偽妄,以為熒於貨而喪其守,非知旦者,不足以服旦也。人主欲有所為,而厚賄其臣以求遂,則事必無中止之勢,不得,則必不能安於其位。及身之退,而小人益肆,國益危。旦居元輔之位,系國之安危,而王欽若、丁謂、陳彭年之徒,側目其去,以執宋之魁柄。則其遲迴隱忍而導諛者,固有不得已於斯者矣……雖然,旦之處此也,自有道焉。旦皆失之,則彷徨而出於苟且之塗,弗能自拔,其必然矣。澶州受盟納賄之恥,微欽若言,君與大臣豈能無愧於心?……旦之登庸,以寇凖之罷相也。欽若不能與同朝,則旦亦不可與欽若並用。乃欽若告旦以祥瑞之説,旦無以處之,而欽若早料其宜無不可。則旦自信以能持欽若,而早已為欽若所持。夫其為欽若持,而料其不能為異者,何也?相位故也。使旦於命相之日,力爭寇凖之去,而不肯代其位,則欽若之奸不摧而自折,真宗之惑不辨而自釋,亦奚至孤立羣奸之上,上下交脅以阿從哉?進退之際,道之枉直存焉,旦於此一失,而欲挽之於終,難矣!”
[66]
朱軾:“真宗之朝多賢相,最為世所稱者,沆及王旦、寇準是也。”
[67]
畢沅:“旦為宰相,務遵法守度,重改作,善於論奏,言簡理順。其用人,不以名譽,必求其實。居家賓客滿座,必察其可言及素知名者,別召與語,詢訪四方利病,或使疏其言而獻之,密籍其名以薦,人未嘗知。”
[69]
湯鵬:
佚名(《歷代羣英歌》):“王旦裁抑奔競,(李)繼隆不附權臣。”
[68]
惲毓鼎:“宋代宮闈之事,大臣皆得與聞。如王文正、呂正惠(呂端)、呂文靖(呂夷簡),遇大事極能匡正。”
[71]
蔡東藩:
- 欽若小人,不足深責。王旦名為正直,乃以欽若一言,美珠一樽,竟箝其口,後且力請封禪,冒稱眾意,利令智昏,固如此哉!讀畢為之三嘆! [72]
王旦軼事典故
王旦雅量過人
寇凖幾次説王旦的短處,王旦則專門稱讚寇凖。真宗對王旦説:“您雖然稱讚他的優點,他專門談您的缺點。”王旦説:“論理本來是這樣。臣在宰相的職位上時間長,政事闕失必定多。寇準對陛下無所隱瞞,更加見其忠心正直,這是臣之所以看重寇準的原因。”真宗因此更加認為王旦有德行。中書省有事送往樞密院,違反詔書式樣,寇凖在樞密院,把事情報告真宗。王旦被責斥,只拜謝,朝臣都被處罰。沒過一個月,樞密院有事送往中書省,也違反詔書式樣,朝臣興奮地呈給王旦,王旦命令送回樞密院。寇凖很慚愧,見王旦説:“我們同科考中,您怎麼得到如此大的度量?”王旦沒有應答。寇凖罷職樞密使時,託人私下求做使相,王旦驚異地説:“將相的任命,怎麼強以求取呢!我不接受私人請託。”寇凖很是懷憾。不久,寇凖獲授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寇凖入朝拜見,感謝説:“不是陛下了解臣,怎麼能至此?”真宗詳細説出是由於王旦的薦舉。寇凖慚愧感嘆,認為自己趕不上王旦。寇凖在外郡任職,生日那天,建造山棚大宴,又服飾用度僭越奢侈,被他人所告。真宗生氣,對王旦説:“寇凖每件事都想要仿效朕,行嗎?”王旦緩緩地回答説:“寇凖確實賢能,對他的呆有什麼辦法。”真宗心意於是消釋,説:“對,這正是呆而已。”於是不過問此事。
[75]
翰林學士陳彭年呈給政府科場條目,王旦把它丟到地上説:“內翰得官幾天,就想要隔斷截留天下進士嗎?”陳彭年惶恐而退。當時向敏中同時在中書省,拿出陳彭年所留下的文字,王旦閉上眼睛取紙封住。向敏中請求一看,王旦説:“不過是興建符瑞圖進獻罷了。”後來陳彭年與王曾、張知白參預政事,一同對王旦説:“每次奏事,其中有不經過陛下閲覽的,您批旨奉行,恐怕人言認為不妥。”王旦只是辭謝而已。一天奏對,王旦退出,王曾等人稍留,真宗驚奇地説:“有什麼事不與王旦一起來?”三人都以前事應對。真宗説:“王旦在朕左右多年,朕考察他沒有絲毫的私心。自從東去封禪後,朕諭示他小事情獨自奉行,你等恭謹奉之。”王曾等人退出後愧謝,王旦説:“正是依仗諸公規益。”對前事毫不介意。
[76-78]
王旦惜哉師德
諫議大夫張師德兩次到王旦家,沒能見面,認為是他人所毀謗,把此事告訴向敏中,替他慢慢明察。等到議論知制誥,王旦説:“可惜張師德。”向敏中詢問他,王旦説:“我屢次在皇帝面前説張師德是名家子弟,有士人行操,沒料到兩次到我家。狀元及第,榮進已定,只應冷靜地守候而已。如果他再為名利而奔走競爭,使沒有門徑求官的人該當怎麼做呢。”向敏中陳述張師德的意思,王旦説:“我這裏怎麼能夠有人敢輕率毀謗他人,只是張師德後進,對待我輕薄而已。”向敏中堅持稱:“如果有空闕,希望您不要忘記。”王旦説:“暫且緩一緩,讓師德知道,聊以勸戒貪圖進用、激勵薄俗。”
[79-80]
王旦篤信佛教
與當時許多士大夫一樣,王旦一生敬信佛教,其為人處世受佛教影響很大。釋省常在西湖結淨行社,以王旦為首的士大夫132人,皆稱淨行社弟子,比丘參與者千眾。除王旦外,參與者還有蘇易簡、宋白、向敏中、錢若水 、梁鼎、王化基、張去華、呂祐之、馮伉、梁顥、李至、宋湜、王禹偁等人。
[95]
王旦臨終時囑託同樣篤信佛教的楊億依僧制將自己火化,但因王旦位居三公,終不能如願以僧人身份入殮。
[96]
宋真宗曾對宰臣説:“佛教使人向善,確實有益,豈可禁止?況且佛教流傳甚廣,即使是周邊諸國也加以信奉。道教只有中原才有,然而不太興盛。”王旦説:“近來契丹使者登開寶塔,虔誠禮拜,發誓戒殺,到了上清宮則不再禮拜。如此看來周邊部族敬佛而不信道。”宋真宗同意這個看法。
[97]
就王旦個人而言,未能阻止天書封禪鬧劇是他一生最大遺憾,王旦藉機委曲地表達了自己尊佛的主張,似也暗含勸誡真宗無太佞道之意。
[98]
王旦救護性命
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榮王宮失火,延燒左藏庫、朝元門、崇文閣,王旦急忙進入。真宗説:“這裏兩朝積累下來的,朕不妄加花費,一朝之間將盡,確實可惜。”王旦回答説:“陛下富有天下,財物絲帛不足憂慮,所憂慮的是政令賞罰的不適當。臣備位宰相,天災如此,應該罷免臣的職務。”接着上表待罪,真宗於是降詔罪責自己,允許中外羣臣奏事談論利弊得失。後來有人説是榮王宮的火所蔓延,不是天災,請求設置獄案彈劾,應被牽連而死的有一百多人。王旦獨自請求説:“開始發生火災時,陛下已經責怪自己詔令天下,臣等都上奏待罪。現在反而歸咎於人,怎麼能表示信用?”於是一百多人都得以獲免。
[81-82]
一次,占候占筮的人上書談論皇宮中的事情,被殺。抄他的家時,得到朝廷士人所與他往來佔問吉凶的書信。真宗發怒,打算交付給御史詢問情狀。王旦説:“這是人之常情,而且言語沒有涉及朝廷,不足罪責。”真宗怒氣未消,王旦因而自動取出曾經所佔問的書信進獻説:“臣年輕低賤的時候,不免也做這樣的事。如果一定要以之為罪,希望把臣一起交付牢獄。”真宗説:“這事已經揭發,怎麼可以免除呢?”王旦説:“臣身為宰相執行國家的法令,怎麼可以自己為之,僥倖於沒有被揭露而以罪人。”真宗的心意消釋。王旦到中書省,全部焚燒所得的書信。不久又後悔,急忙去取,但已經焚燒了。由於這樣都得以免罪。
王旦為相正直
宋仁宗趙禎還是皇太子時,太子諭德見到王旦,稱讚太子學習書法有章法。王旦説:“諭德的職責,只是這樣嗎?”張士遜又稱許太子的書法,王旦説:“太子不在應試科舉,挑選學士不在學習書法。”
[83]
真宗打算以王欽若為相,王旦不同意,真宗於是停止了以王欽若為相的想法。王旦罷相後,王欽若才被拜相,告訴他人説:“因為王公讓我推遲十年當宰相。”王欽若與陳堯叟、馬知節同在樞密院任職,因為奏事忿恨爭執。真宗把王旦召來,王欽若還是喧鬧不停,馬知節流涕説:“希望與王欽若一起下御史府受審查。”王旦叱責王欽若讓他退下。真宗大怒,命令交付獄案。王旦從容地説:“王欽若等依恃陛下的優厚照顧,陛下煩於譴責呵斥,應實行朝廷刑典。希望暫且回到宮內,明天取旨。”第二天,真宗召王旦前去詢問,王旦説:“王欽若等應該黜退,不知因什麼罪?”真宗説:“因忿恨爭執無禮。”王旦説:“陛下擁有天下,假使大臣因忿恨爭執無禮的罪狀,或許被外國聽説,恐怕不能威懾邊遠之地。”真宗説:“您的意見是什麼?”王旦説:“希望到中書省,召王欽若等人宣示陛下寬容的意見,而且警告他們。等一段時間,罷免他們還不晚。”真宗説:“不是您的話,朕必難以忍住。”此後一個多月,王欽若等人都被罷免。
[84-85]
真宗曾經出示樞密院、中書門下二府以御作《喜雨詩》,王旦納入袖內回去説:“陛下的詩有一字誤寫,不知是不是進獻時更改了?”王欽若説:“這也沒有害處。”但秘密上奏此事。真宗不高興,對王旦説:“昨天詩有誤字,為什麼不來上奏?”王旦説:“臣得到詩沒有時間再閲,有失上陳。”惶恐再次跪拜謝罪,眾臣都跪拜,只有樞密使馬知節不跪拜,按實際情況全部上奏,並且説:“王旦疏略不辨明錯誤,真是宰相之才。”真宗看看王旦而笑。
[86]
當時,天下發生大蝗災,朝廷派人在荒野得到死蝗蟲,皇帝把它給羣臣看。第二天,執政大臣就把死蝗納入袖內進獻説:“蝗蟲確實死了,請在朝廷展示,率領百官慶賀。”只有王旦堅決不同意,眾人便作罷。幾天後朝廷正奏事時,飛蝗遮蔽天空,真宗看着王旦説:“假使百官剛剛慶賀,而蝗災如此,豈不被天下笑話嗎?”
[87-88]
王旦為兗州景靈宮朝修使時,宦官周懷政陪同出行,有時趁機會請見,王旦一定等待隨從都到,戴上帽子繫上腰帶出來在大廳會見,報告事情後退出。後來周懷政因事敗露,才知王旦長遠的考慮。宦官劉承規因忠心謹慎得到寵愛,得病快要死了,請求為節度使。真宗告訴王旦説:“劉承規等待節度使任命以瞑目。”王旦堅持不同意,説:“以後將有人請求為樞密使,怎麼辦?”於是停止了這一做法。從此宦官官職不超過留後。
[89]
王旦品評丁謂
王旦曾經與楊億評品人物,楊億説:“丁謂以後當會怎麼樣?”王旦説:“有才能是有才能,説治道就未必。將來他在高位,讓有德行的人幫助他,可能得以終身吉祥;如果他獨攬大權,必定被自身牽累。”後來丁謂果然像王旦所説的那樣。
[90]
王旦家門有禮
王旦侍奉寡嫂有禮節,與弟弟王旭友愛甚篤。婚姻不求門第。被子衣服質樸,家人打算用絲綿裝飾氈席,王旦不同意。有人賣玉製的腰帶,弟弟認為很好,呈給王旦,王旦命弟弟繫上,説:“還見得好不好?”王旭説:“繫着它怎麼能自己看見?”王旦説:“自己負重而讓觀看的人稱讚好,這不是勞煩嗎!”王旭趕快歸還玉帶。因此王旦所繫的止於賜給的帶子。家人從沒有見他生氣,飲食不乾淨,只是不吃而已。曾試着以少許埃墨投放肉湯中,王旦只吃飯,問他為什麼不吃肉湯,就説:“我偶爾不喜歡吃肉。”後來又把墨放到飯中,就説:“我今天不想吃飯,可以另外備辦稀飯。”王旦不購置田產住宅,説:“子孫應各念自立,何況田地第宅,僅僅是讓他們爭奪財產為不義而已。”真宗認為王旦所居的房子簡陋,想要修治,王旦以先人的舊舍為藉口辭謝,才停止。住宅門壞了,負責的人把門徹底更新,暫時在走廊下開側門出入。王旦到側門,憑依馬鞍俯身經過,宅門修成又由宅門進去,都不過問。
[91]
王旦人際關係
關係 | 姓名 | 簡介 |
---|---|---|
曾祖父 | 王言 | |
曾祖母 | 姚氏 | 追封魯國夫人。 |
祖父 | 王徹 | 官至左拾遺,累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追封魯國公。 |
祖母 | 田氏 | 追封秦國夫人。 |
父親 | 王祐 | 官至兵部侍郎,累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追封晉國公。 |
母親 | 任氏 | 追封徐國夫人。 |
邊氏 | 追封秦國夫人。 | |
弟弟 | 王旭 | 所生長子王質,累官知陝州。 |
配偶 | 趙氏 | 封榮國夫人。 |
長子 | 王雍 | 官至國子博士。 |
次子 | 王衝 | 官至左贊善大夫。 |
三子 | 官至工部尚書,死後諡號懿敏“”。 | |
長女 | —— | 嫁太子太傅韓億。 |
次女 | —— | 嫁兵部員外郎、直集賢院蘇耆。 |
三女 | —— | 嫁右正言範令孫。 |
四女 | —— | 嫁龍圖閣直學士、兵部郎中呂公弼。 |
王旦主要作品
詩 | 《禁林讌會之什》《詩一首》《十洲閣》 | ||||
---|---|---|---|---|---|
疏 | 《上聖祖聖號仙衣冊》《宣祖昭武睿聖皇帝加諡冊文》《崇文廣武感天尊道應真祐德上聖欽明仁孝皇帝冊文》《請舉樂奏》《太祖加諡啓運立極英武聖文神德玄功大孝皇帝議》《太宗加諡至仁應道神功聖德文武大明廣孝皇帝議》《請於京朝官中選宗姓者充宗正寺官奏》《乞減免曹濟徐鄆廣濟淮陽六州軍夏税奏》《吳氏族譜引》《顏回字子淵魯人贈兗公今進封兗國公贊》《閔損字子騫魯人贈費侯今進封琅琊公贊》《大宋封祀壇頌》《祀汾陰壇頌》《祀昊天上帝玉牒文》《某神奉安祝文》《崇文廣武儀天尊道寶應章感聖明仁孝皇帝冊文》 |
王旦藝術形象
王旦後世紀念
王旦史料索引
《文忠集·卷二十二·太尉文正王公神道碑銘》
[49]
《東都事略·卷四十》
[53]
《五朝名臣言行錄》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
[42]
- 參考資料
-
- 1.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幼沉默,好學有文,祐器之曰:“此兒當至公相。”
- 2. 《宋史·卷二百六十七·列傳第二十六》:王旦宰嶽州平江,昌言一見,識其遠大,以女妻之...
- 3.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太平興國五年,進士及第,為大理評事、知平江縣。其廨舊傳有物怪憑戾,居多不寧。旦將至前夕,守吏聞羣鬼嘯呼雲:“相君至矣,當避去。”自是遂絕。就改將作監丞。趙昌言為轉運使,以威望自任,屬吏屏畏,入旦境,稱其善政,以女妻之。
- 4. 王旦半身立像取自天全堂1946年木活字印本《東沙築堂王氏宗譜》。
- 5.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代還,命監潭州銀場。何承矩典郡,薦入為著作佐郎,預編《文苑英華》、《詩類》。遷殿中丞、通判鄭州。表請天下建常平倉,以塞兼併之路。
- 6.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徙濠州。
- 7.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淳化初,王禹偁薦其才任轉運使,驛召至京,旦不樂吏職,獻文。召試,命直史館。
- 8.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二年,拜右正言、知制誥。
- 9.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初,祐以宿名久掌書命,旦不十年繼其任,時論美之。錢若水有人倫鑑,見旦曰:“真宰相器也。”與之同列,每曰:“王君凌霄聳壑,棟樑之材,貴不可涯,非吾所及。”李沆以同年生,亦推重為遠大之器。
- 10.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明年,與蘇易簡同知貢舉,加虞部員外郎、同判吏部流內銓、知考課院。趙昌言參機務,旦避嫌,引唐獨孤鬱、權德輿故事辭職。太宗嘉其識體,改禮部郎中、集賢殿修撰。
- 11.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昌言出知鳳翔,即日以旦知制誥,仍兼修撰、判院事,面賜金紫,擇牯犀帶寵之,又令冠西閣。
- 12.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至道元年,知理檢院。二年,進兵部郎中。
- 13.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真宗即位,拜中書舍人,數月,為翰林學士兼知審官院、通進銀台封駁司。帝素賢旦,嘗奏事退,目送之曰:“為朕致太平者,必斯人也。”錢若水罷樞務,得對苑中,訪近臣之可用者,若水言:“旦有德望,堪任大事。”帝曰:“此固朕心所屬也。”
- 14.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鹹平三年,又知貢舉,鎖宿旬日,拜給事中、同知樞密院事。
- 15.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逾年,以工部侍郎參知政事。
- 16.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契丹犯邊,從幸澶州。雍王元份留守東京,遇暴疾,命旦馳還,權留守事。旦曰:“願宣寇準,臣有所陳。”準至,旦奏曰:“十日之間未有捷報,時當如何?”帝默然良久,曰:“立皇太子。”旦既至京,直入禁中,下令甚嚴,使人不得傳播。及駕還,旦子弟及家人皆迎於郊,忽聞後有騶訶聲,驚視之,乃旦也。
- 17.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二年,加尚書左丞。三年,拜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監修《兩朝國史》。
- 18.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契丹既受盟,寇準以為功,有自得之色,真宗亦自得也。王欽若忌準,欲傾之,從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諸侯猶恥之,而陛下以為功,臣竊不取。”帝愀然曰:“為之奈何?”欽若度帝厭兵,即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滌恥。”帝曰:“河朔生靈始免兵革,朕安能為此?可思其次。”欽若曰:“唯有封禪泰山,可以鎮服四海,誇示外國。然自古封禪,當得天瑞希世絕倫之事,然後可爾。”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前代蓋有以人力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之,以明示天下,則與天瑞無異也。”帝思久之,乃可,而心憚旦,曰:“王旦得無不可乎?”欽若曰:“臣得以聖意喻之,宜無不可。”乘間為旦言,旦黽勉而從。帝猶尤豫,莫與籌之者。會幸秘閣,驟問杜鎬曰:“古所謂河出圖、洛出書,果何事耶?”鎬老儒,不測其旨,漫應之曰:“此聖人以神道設教爾。”帝由此意決,遂召旦飲,歡甚,賜以尊酒,曰:“此酒極佳,歸與妻孥共之。”既歸發之,皆珠也。由是凡天書、封禪等事,旦不復異議。
- 19.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大中祥符初,為天書儀仗使,從封泰山,為大禮使,進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受詔撰《封祀壇頌》,加兵部尚書。
- 20.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四年,祀汾陰,又為大禮使,遷右僕射、昭文館大學士。仍撰《祠壇頌》,將復進秩,懇辭得免,止加功臣。俄兼門下侍郎、玉清昭應宮使。
- 21.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五年,為玉清奉聖像大禮使。景靈宮建,又為朝修使。
- 22.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七年,刻天書,兼刻玉使,選御廄三馬賜之。玉清昭應宮成,拜司空。京師賜酺,旦以慘恤不赴會,帝賜詩導意焉。《國史》成,遷司空。旦為天書使,每有大禮,輒奉天書以行,恆邑邑不樂。
- 23. 王旦半身像取自清顧沅輯,道光十年刻本《古聖賢像傳略》。
- 24.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會契丹修和,西夏誓守故地,二邊兵罷不用,真宗以無事治天下。旦謂祖宗之法具在,務行故事,慎所變改。帝久益信之,言無不聽,凡大臣有所請,必曰:“王旦以為如何?”旦與人寡言笑,默坐終日,及奏事,羣臣異同,旦徐一言以定。歸家,或不去冠帶,入靜室獨坐,家人莫敢見之。旦弟以問趙安仁,安仁曰:“方議事,公不欲行而未決,此必憂朝廷矣。”
- 25.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契丹奏請歲給外別假錢幣。旦曰:“東封甚近,車駕將出,彼以此探朝廷之意耳。”帝曰:“何以答之?”旦曰:“止當以微物而輕之。”乃以歲給三十萬物內各借三萬,仍諭次年額內除之。契丹得之,大慚。次年,復下有司:“契丹所借金幣六萬,事屬微末,今仍依常數與之,後不為比。”西夏趙德明言民飢,求糧百萬斛。大臣皆曰:“德明新納誓而敢違,請以詔責之。”帝以問旦,旦請敕有司具粟百萬於京師,而詔德明來取之。德明得詔,慚且拜曰:“朝廷有人。”
- 26.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為相,賓客滿堂,無敢以私請。察可與言及素知名者,數月後,召與語,詢訪四方利病,或使疏其言而獻之。觀才之所長,密籍其名,其人復來,不見也。每有差除,先密疏四三人姓名以請,所用者帝以筆點之。同列不知,爭有所用,惟旦所用,奏入無不可。丁謂以是數毀旦,帝益厚之。故參政李穆子行簡,以將作監丞家居,有賢行,遷太子中允。使者不知其宅,真宗命就中書問旦,人始知行簡為旦所薦。旦凡所薦,皆人未嘗知。旦沒後,史官修《真宗實錄》,得內出奏章,始知朝士多旦所薦雲。
- 27.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石普知許州不法,朝議欲就劾。旦曰:“普武人,不明典憲,恐恃薄效,妄有生事。必須重行,乞召歸置獄。”乃下御史按之,一日而獄具。議者以為不屈國法而保全武臣,真國體也。薛奎為江、淮發運使,辭旦,旦無他語,但云:“東南民力竭矣。”奎退而曰:“真宰相之言也。”張士遜為江西轉運使,辭旦求教,旦曰:“朝廷榷利至矣。”士遜迭更是職,思旦之言,未嘗求利,識者曰:“此運使識大體。”張詠知成都,召還,以任中正代之,言者以為不可。帝問旦,對曰:“非中正不能守詠之規。他人往,妄有變更矣。”李迪、賀邊有時名,舉進士,迪以賦落韻,邊以《當仁不讓於師論》以“師”為“眾”,與註疏異,皆不預。主文奏乞收試,旦曰:“迪雖犯不考,然出於不意,其過可略。邊特立異説,將令後生務為穿鑿,漸不可長。”遂收迪而黜邊。
- 28.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凡柄用十八年,為相僅一紀。
- 29.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旦柄用凡十八年,為相一紀,素羸多疾,又憂名位太重,不自安,自東魯覆命,連章求解;帝優詔褒答,繼以面諭。
- 30.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任事久,人有謗之者,輒引咎不辨。至人有過失,雖人主盛怒,可辨者辨之,必得而後已。素羸多疾,自東魯覆命,連歲求解,優詔褒答,繼以面諭,委任無貳。
- 31.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庚子,太保、平章事王旦以疾求退...戊申,制授太尉兼侍中,聽五日一赴起居,因入中書,遇軍國重事,不限時日,入預參決。旦聞命愈恐,家居不出,手疏懇請去位,具言:“私門百口,屬疾將遍,欲退身以息災咎;今加此峻秩,則是愈增罪釁。”辭意堅苦。又遣其子詣向敏中附奏。乃詔止加封邑,其餘優禮悉如前制。
- 32.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王旦以病堅求罷相,甲寅,召對滋福殿,左右掖扶而升。帝睹其瘦瘁,閔然曰:“朕方欲以大事託卿,而卿疾如此,奈何?”因命皇子出拜,旦皇恐走避,皇子隨而拜之。旦言:“皇子盛德,必任陛下事。”因薦可為大臣者十餘人,其後不踐兩府者,獨淩策、李及。旦退,覆上疏請去位,帝乃許之。丁巳,以旦為太尉,仍領玉清昭應宮使,特給宰相俸料之半,令禮官草儀,赴上尚書省。
- 33.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天禧初,進位太保,為兗州太極觀奉上寶冊使,復加太尉兼侍中,五日一赴起居,入中書,遇軍國重事,不限時日入預參決。旦愈畏避,上疏懇辭,又託同列奏白。帝重違其意,止加封邑。一日,獨對滋福殿,帝曰:“朕方以大事託卿,而卿疾如此。”因命皇太子出拜,旦皇恐走避,太子隨而拜之。旦言:“太子盛德,必任陛下事。”因薦可為大臣者十餘人,其後不至宰相惟李及、淩策二人,亦為名臣。旦復求避位,帝睹其形瘁,憫然許之。以太尉領玉清昭應宮使,給宰相半奉。
- 34.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初,旦以宰相兼使,今罷相,使猶領之,其專置使自旦始焉。尋又命肩輿入禁,使子雍與直省吏挾扶,見於延和殿。帝曰:“卿今疾亟,萬一有不諱,使朕以天下事付之誰乎?”旦曰:“知臣莫若君,惟明主擇之。”再三問,不對。時張詠、馬亮皆為尚書,帝歷問二人,亦不對。因曰:“試以卿意言之。”旦強起舉笏曰:“以臣之愚,莫如寇準。”帝曰:“準性剛褊,卿更思其次。”旦曰:“他人,臣所不知也。臣病困,不能久侍。”遂辭退。後旦沒歲餘,竟用準為相。
- 35.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臨終,語其子曰:“我別無過,惟不諫天書一節,為過莫贖。我死之後,當削髮披緇以斂。”
- 36.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己酉,太尉、玉清昭應宮使王旦卒。前數日,駕幸其第,帝手自和藥並薯蕷粥賜之,復賜白金五千兩。旦命家人還獻,作奏畢,自益四句雲:“已懼多藏,況無所用,見欲散施,以息咎殃。”亟令舁至內闥。有詔不許,還至門,旦已卒。旦與楊億素厚善,病革,延至卧內,請撰遺表,且言:“忝為宰相,不可以將盡之言為宗親求官,止敍生平遭遇,願帝日親庶政,進用賢士,少減焦勞之意。”仍戒之弟勿為厚葬。時年六十一。帝遽臨哭之,廢朝三日,優詔贈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諡文正,錄其子、弟、侄、外孫、門人、故吏,授官十數人。及諸子服除,又詔各進一官。
- 37.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疾甚,遣內侍問者日或三四,帝手自和藥,並薯蕷粥賜之。旦與楊億素厚,延至卧內,請撰遺表。且言:“忝為宰輔,不可以將盡之言,為宗親求官,止敍生平遭遇,願日親庶政,進用賢士,少減焦勞之意。”仍戒子弟:“我家盛名清德,當務儉素,保守門風,不得事於泰侈,勿為厚葬以金寶置柩中。”表上,真宗嘆之,遂幸其第,賜白金五千兩。旦作奏辭之,藁末,自益四句雲:“益懼多藏,況無所用,見欲散施,以息咎殃。”即舁至內闥,詔不許。還至門,旦已薨,年六十一。帝臨其喪慟,廢朝三日,贈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諡文正,又別次發哀。後數日,張旻赴鎮河陽,例宜飲餞,以旦故,不舉樂。錄其子、弟、侄、外孫、門客、常從,授官者十數人。諸子服除,又各進一官。已而聞旦奏藁自益四句,取視,泣下久之。
- 38.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乾興初,詔配享真宗廟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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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及建碑,仁宗篆其首曰:“全德元老之碑。”
- 41. 《夜航船》卷3《人物部》“昭勳閣二十四人”:宋理宗寶慶二年,圖功臣神像於昭勳閣,趙普、曹彬、薛居正、石熙載、潘美、李沆、王旦、李繼隆、王曾、呂夷簡、曹瑋、韓琦、曾公亮、富弼、司馬光、韓忠彥、呂頤浩、趙鼎、韓世忠、張浚、陳康伯、史浩、葛、趙汝愚,凡二十四人。
- 42.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4-09-19]
- 43. 吳玉貴,華飛 主編.四庫全書精品文存 3(《宋名臣言行錄·前集卷一》引李昉言,原文後還有“然東封西祀,亦不能救也”語,考慮到李昉去世時並沒有所謂“東封西祀”的徵兆,應為後人附會,故刪去):團結出版社,1997-06:307
- 44. 畢沅 著.續資治通鑑 1:嶽麓書社,2008-11:394
- 45. 曾棗莊,劉琳 主編;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 編.全宋文 第4冊:巴蜀書社,1989-06: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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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曾棗莊,劉琳 主編;四川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 編.全宋文 第16冊:巴蜀書社,1991-0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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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文忠集·卷二十二·居士集第二十二》 .漢典古籍[引用日期2015-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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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曾棗莊,劉琳 主編.全宋文 第208冊:上海辭書出版社 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08:161
- 56. 水心集 1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3-03-22]
- 57. 《容齋隨筆·卷四》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03-22]
- 58. 南宋·朱熹·《八朝名臣言行錄》
- 59. 《黃氏日抄》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16-12-12]
- 60. 《宋史全文·卷六》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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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 宋史演義:留遺恨王旦病終 坐株連寇準遭貶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4-09-19]
- 74.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有文集二十卷。
- 75.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寇準數短旦,旦專稱準。帝謂旦曰:“卿雖稱其美,彼專談卿惡。”旦曰:“理固當然。臣在相位久,政事闕失必多。準對陛下無所隱,益見其忠直,此臣所以重準也。”帝以是愈賢旦。中書有事送密院,違詔格,準在密院,以事上聞。旦被責,第拜謝,堂吏皆見罰。不逾月,密院有事送中書,亦違詔格,堂吏欣然呈旦,旦令送還密院。準大慚,見旦曰:“同年,甚得許大度量?”旦不答。寇準罷樞密使,託人私求為使相,旦驚曰:“將相之任,豈可求耶!吾不受私請。”準深憾之。已而除準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准入見,謝曰:“非陛下知臣,安能至此?”帝具道旦所以薦者。準愧嘆,以為不可及。準在藩鎮,生辰,造山棚大宴,又服用僭侈,為人所奏。帝怒,謂旦曰:“寇準每事欲效朕,可乎?”旦徐對曰:“準誠賢能,無如騃何。”真宗意遂解,曰:“然,此正是騃爾。”遂不問。
- 76.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曾、知白、彭年等與王旦同在中書,嘗乘間謂旦曰:“曾等拔擢至此,公力也,願有所裨補。”旦曰:“願聞之。”曾曰:“每見奏事,其間有不經上覽者,公批旨行下,恐人言之以為不可。”旦遜謝而已。一日,曾等以前説聞於帝,帝曰:“所行公否?”皆曰:“公。”帝曰:“王旦事朕,多歷年所,朕察之無毫髮私。自東封后,朕諭以小事專行,卿等當謹奉之。”曾等退,謝於旦曰:“上之委遇,非曾等所知也。”旦曰:“向蒙諭及,不可自言先得上旨,今後更賴諸公規益。”略不介意。
- 77. 《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然彭年素奸諂,時號“九尾野狐”。在翰林日,嘗詣中書謁宰相,王旦辭不見;翌日復至,旦令見向敏中。它日,敏中命吏取彭年所留文字示旦,旦暝目索紙封之,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取耳。”
- 78.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翰林學士陳彭年呈政府科場條目,旦投之地曰:“內翰得官幾日,乃欲隔截天下進士耶?”彭年皇恐而退。時向敏中同在中書,出彭年所留文字,旦瞑目取紙封之。敏中請一覽,旦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爾。”後彭年與王曾、張知白參預政事,同謂旦曰:“每奏事,其間有不經上覽者,公批旨奉行,恐人言之以為不可。”旦遜謝而已。一日奏對,旦退,曾等稍留,帝驚曰:“有何事不與王旦來?”皆以前事對。帝曰:“旦在朕左右多年,朕察之無毫髮私。自東封后,朕諭以小事一面奉行,卿等謹奉之。”曾等退而愧謝,旦曰:“正賴諸公規益。”略不介意。
- 79.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諫議大夫張師德,兩詣旦門不得見,意為人所毀,以告向敏中。敏中乘間言之,旦曰:“旦處安得有毀人者!”及議知制誥,旦曰:“惜哉張師德!”敏中問之,旦曰:“師德名家子,有士行,不意兩及吾門!狀元及第,榮進素定,當靜以待之;若復奔競,彼無階而入者,當如何也?”
- 80.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諫議大夫張師德兩詣旦門,不得見,意為人所毀,以告向敏中,為從容明之。及議知制誥,旦曰:“可惜張師德。”敏中問之,旦曰:“累於上前言師德名家子,有士行,不意兩及吾門。狀元及第,榮進素定,但當靜以待之爾。若復奔競,使無階而入者當如何也。”敏中啓以師德之意,旦曰:“旦處安得有人敢輕毀人,但師德後進,待我薄爾。”敏中固稱:“適有闕,望公弗遺。”旦曰:“第緩之,使師德知,聊以戒貪進、激薄俗也。”
- 81.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宮禁火災,旦馳入。帝曰:“兩朝所積,朕不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旦對曰:“陛下富有天下,財帛不足憂,所慮者政令賞罰之不當。臣備位宰府,天災如此,臣當罷免。”繼上表待罪,帝乃降詔罪己,許中外封事言得失。後有言榮王宮火所延,非天災,請置獄劾,當坐死者百餘人。旦獨請曰:“始火時,陛下已罪己詔天下,臣等皆上章待罪。今反歸咎於人,何以示信?且火雖有跡,寧知非天譴耶?”當坐者皆免。
- 82.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日者上書言宮禁事,坐誅。籍其家,得朝士所與往還佔問吉凶之説。帝怒,欲付御史問狀。旦曰:“此人之常情,且語不及朝廷,不足罪。”真宗怒不解,旦因自取嘗所佔問之書進曰:“臣少賤時,不免為此。必以為罪,願並臣付獄。”真宗曰:“此事已發,何可免?”旦曰:“臣為宰相執國法,豈可自為之,幸於不發而以罪人。”帝意解。旦至中書,悉焚所得書。既而復悔,馳取之,而已焚之矣。由是皆免。
- 83.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仁宗為皇太子,太子諭德見旦,稱太子學書有法。旦曰:“諭德之職,止於是耶?”張士遜又稱太子書,旦曰:“太子不在應舉,選學士不在學書。
- 84.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八月,庚午,以樞密使、同平章事王欽若為左僕射、平章事。先是帝欲想欽若,王旦曰:“欽若遭逢陛下,恩禮已隆,乞令在樞密院,兩府任用亦均。臣風祖宗朝未嘗使南人當國,雖古稱立賢無方,然必賢士方可。”帝遂止。及旦罷,卒相欽若。欽若嘗語人曰:“為王子明,遲我十年作宰相!”
- 85.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帝欲相王欽若,旦曰:“欽若遭逢陛下,恩禮已隆,且乞留之樞密,兩府亦均。臣見祖宗朝未嘗有南人當國者,雖古稱立賢無方,然須賢士乃可。臣為宰相,不敢沮抑人,此亦公議也。”真宗遂止。旦沒後,欽若始大用,語人曰:“為王公遲我十年作宰相。”欽若與陳堯叟、馬知節同在樞府,因奏事忿爭。真宗召旦至,欽若猶譁不已,知節流涕曰:“願與欽若同下御史府。”旦叱欽若使退。帝大怒,命付獄。旦從容曰:“欽若等恃陛下厚顧,上煩譴訶,當行朝典。願且還內,來日取旨。”明日,召旦前問之,旦曰:“欽若等當黜,未知坐以何罪?”帝曰:“坐忿爭無禮。”旦曰:“陛下奄有天下,使大臣坐忿爭無禮之罪,或聞外國,恐無以威遠。”帝曰:“卿意如何?”旦曰:“願至中書,召欽若等宣示陛下含容之意,且戒約之。俟少間,罷之未晚也。”帝曰:“非卿之言,朕固難忍。”後月餘,欽若等皆罷。
- 86.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帝嘗示二府《喜雨詩》,旦袖歸曰:“上詩有一字誤寫,莫進入改卻否?”王欽若曰:“此亦無害。”而密奏之。帝愠,謂旦曰:“昨日詩有誤字,何不來奏?”旦曰:“臣得詩未暇再閲,有失上陳。”惶懼再拜謝,諸臣皆拜,獨樞密馬知節不拜,具以實奏,且曰:“王旦略不辨,真宰相器也。”帝顧旦而笑焉。
- 87. 《續資治通鑑·卷第三十三·宋紀三十三》:辛亥,飛蝗過京城,帝詣玉清昭應宮、開寶寺、靈感塔焚香祈禱,禁宮城音樂五日。先是帝出死蝗以示大臣曰:“朕遣人遍於郊野視蝗,多自死者。”翼日,執政有袖死蝗以講者曰:“蝗實死矣,請示於朝。”率百官賀。王旦曰:“蝗出為災,災弭,幸也,又何賀焉?”眾力請,旦固稱不可,乃止。於是二府方奏事,飛蝗蔽天,有墮於殿廷間者。帝顧謂旦曰:“使百官方賀而蝗若此,豈不為天下笑邪!”
- 88.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天下大蝗,使人於野得死蝗,帝以示大臣。明日,執政遂袖死蝗進曰:“蝗實死矣,請示於朝,率百官賀。”旦獨不可。後數日,方奏事,飛蝗蔽天,帝顧旦曰:“使百官方賀,而蝗如此,豈不為天下笑耶?”
- 89.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為兗州景靈宮朝修使,內臣周懷政偕行,或乘間請見,旦必俟從者盡至,冠帶出見於堂皇,白事而退。後懷政以事敗,方知旦遠慮。內臣劉承規以忠謹得幸,病且死,求為節度使。帝語旦曰:“承規待此以瞑目。”旦執不可,曰:“他日將有求為樞密使者,奈何?”遂止。自是內臣官不過留後。
- 90.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嘗與楊億評品人物,億曰:“丁謂久遠當何如?”旦曰:“才則才矣,語道則未。他日在上位,使有德者助之,庶得終吉;若獨當權,必為身累爾。”後謂果如言。
- 91.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旦事寡嫂有禮,與弟旭友愛甚篤。婚姻不求門閥。被服質素,家人慾以繒錦飾氈席,不許。有貨玉帶者,弟以為佳,呈旦,旦命系之,曰:“還見佳否?”弟曰:“系之安得自見?”旦曰:“自負重而使觀者稱好,無乃勞乎!”亟還之。故所服止於賜帶。家人未嘗見其怒,飲食不精潔,但不食而已。嘗試以少埃墨投羹中,旦惟啖飯,問何不啜羹,則曰:“我偶不喜肉。”後又墨其飯,則曰:“吾今日不喜飯,可別具粥。”旦不置田宅,曰:“子孫當各念自立,何必田宅,徒使爭財為不義爾。”真宗以其所居陋,欲治之,旦辭以先人舊廬,乃止。宅門壞,主者徹新之,暫於廡下啓側門出入。旦至側門,據鞍俯過,門成復由之,皆不問焉。
- 92.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曾祖言,黎陽令。祖徹,左拾遺。父祐,尚書兵部侍郎,以文章顯於漢、周之際,事太祖、太宗為名臣。嘗諭杜重威使無反漢,拒盧多遜害趙普之謀,以百口明符彥卿無罪,世多稱其陰德。祐手植三槐於庭,曰:“吾之後世,必有為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
- 93. 《宋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四十一》:三子:雍,國子博士;衝,左贊善大夫;素,別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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