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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
(南朝徐陵編選的詩歌總集)
鎖定
- 作品名稱
- 玉台新詠
- 作 者
- 徐陵
- 創作年代
- 南朝梁
- 文學體裁
- 集
- 字 數
- 330000
玉台新詠內容簡介
今本《玉台新詠》全書十卷,卷首有署“陳尚書左僕射太子少傅東海徐陵”的《序》一篇,據考此書編於梁代,則此署名所標陳代官銜當為後人所加。《序》用駢體結撰,借描畫一跨越時空的絕代麗人“其佳麗也如彼,其才情也如此”而“無怡神於暇景,唯屬意於新詩”,點出此書的編選經過,所謂“但往世名篇,當今巧制,分諸麟閣,散在鴻都,不藉篇章,無由披覽。於是然脂瞑寫,弄筆晨書,撰錄豔歌,凡為十卷”。全書共收錄梁以前及梁代詩歌七百六十九首,分體編為三部分:卷一至卷八為五言詩,卷九為歌行,卷十為五言古絕。卷一至卷五是梁代以前的歷代名篇,時間從漢代開始直到梁武帝時,其中卷一至卷四所收全為兩漢、兩晉、宋齊之古詩、樂府,許多都是古典詩歌的精華。卷六至卷十則以收錄皇太子蕭綱君臣同時代的新作為主,其中卷九為雜言詩,除三言、六言外,多為七言詩;卷十的五言古絕也多古調古趣。除卷九中的《越人歌》相傳作於春秋戰國之間外,其餘都是自漢迄梁的作品。各部分基本上都是以人系詩,詩人排次則大致依時代前後為序。各卷卷首均有目錄,記詩人名氏及所選作品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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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作品目錄
玉台新詠序 | ||||
卷一 | ||||
古詩八首 | 古樂府詩六首 | 枚乘雜詩九首 | 李延年歌詩一首並序 | 蘇武詩一首 |
辛延年羽林郎詩一首 | 班婕妤怨詩一首並序 | 宋子侯董嬌嬈詩一首 | 漢時童謠歌一首 | 張衡同聲歌一首 |
秦嘉贈婦詩三首並序 | 秦嘉妻徐淑答詩一首 | 蔡邕飲馬長城窟行一首 | 陳琳飲馬長城窟行一首 | 徐幹詩二首室思一首 |
情詩一首 | 繁欽定情詩一首 | 古詩無人名為焦仲卿妻作並序 | ||
卷二 | ||||
魏文帝於清河見挽船士新婚與妻別一首 | 又於清河作一首 | 又甄皇后樂府塘上行一首 | 劉勳妻王氏雜詩二首並序 | 曹植雜詩五首 |
樂府三首 | 棄婦詩一首 | 魏明帝樂府二首 | 阮籍詠懷詩二首 | 傅玄樂府詩七首 |
和班氏詩一首 | 張華情詩五首 | 雜詩二首 | 潘岳內顧詩二首 | 悼亡詩二首 |
石崇王昭君辭一首並序 | 左思嬌女詩一首 | |||
卷三 | ||||
陸機擬古七首 | 為顧彥先贈婦二首 | 周夫人贈車騎一首 | 樂府三首 | 陸雲為顧彥先贈婦往反四首 |
張協雜詩一首 | 楊方合歡詩五首 | 王鑑七夕觀織女詩一首 | 李充嘲友人一首 | 曹毗夜聽搗衣一首 |
陶潛擬古詩一首 | 荀昶樂府詩二首 | 王微雜詩二首 | 謝惠連雜詩三首 | 劉鑠雜詩五首 |
卷四 | ||||
王僧達七夕月下一首 | 顏延之為織女贈牽牛七夕一首 | 秋胡詩一首 | 鮑照雜詩九首 | 王素學阮步兵體一首 |
吳邁遠擬樂府四首 | 鮑令暉雜詩六首 | 丘巨源雜詩二首 | 王元長雜詩五首 | 謝朓雜詩十二首 |
陸厥中山王孺子妾歌一首 | 施榮泰雜詩一首 | |||
卷五 | ||||
江淹四首 | 丘遲二首 | 沈約二十四首 | 柳惲九首 | 江洪四首 |
高爽一首 | 鮑子卿二首 | 何子朗三首 | 範靖婦四首 | 何遜一十一首 |
王樞三首 | 庾丹二首 | |||
卷六 | ||||
吳均二十首 | 王僧孺一十七首 | 張率擬樂府三首 | 徐悱詩二首 | 費昶一十首 |
姚翻同郭侍郎採桑一首 | 孔翁歸和湘東王班姬一首 | 徐悱妻劉令嫺答外二首 | 何思澄三首 | 徐悱答唐娘七夕所穿針一首 |
卷七 | ||||
梁武帝一十四首 | 皇太子聖制四十三首 | 邵陵王綸詩三首 | 湘東王繹詩七首 | 武陵王紀詩三首 |
卷八 | ||||
蕭子顯雜詩二首 | 王筠和吳主簿六首 | 劉孝綽雜詩五首 | 劉遵雜詩二首 | 王訓奉和率爾有詠一首 |
庾肩吾雜詩七首 | 劉孝威雜詩三首 | 徐君茜雜詩二首 | 鮑泉雜詩二首 | 劉緩雜詩四首 |
鄧鏗雜詩二首 | 甄固奉和世子春情一首 | 庾信雜詩三首 | 劉邈雜詩四首 | 紀少瑜雜詩三首 |
聞人茜春日一首 | 徐孝穆雜詩四首 | 吳孜雜詩一首 | 湯僧濟雜詩一首 | 徐悱妻雜詩一首 |
王叔英妻雜詩一首 | ||||
卷九 | ||||
歌辭二首 | 越人歌一首 | 司馬相如琴歌二首 | 烏孫公主歌詩一首 | 漢成帝時童謠歌二首 |
漢桓帝時童謠歌二首 | 張衡四愁詩四首 | 秦嘉四言贈婦詩一首 | 魏文帝樂府燕歌行二首 | 曹植樂府妾薄命行一首 |
傅玄雜詩五首 | 張載擬四愁詩四首 | 晉惠帝時童謠歌一首 | 陸機樂府燕歌行一首 | 鮑照雜詩八首 |
釋寶月行路難一首 | 陸厥李夫人及貴人歌一首 | 沈約雜詩八詠四首六首在卷末 | 吳均行路難二首 | 張率雜詩四首 |
費昶行路難二首 | 皇太子聖制一十六首 | 湘東王繹七言春別應令四首 | 蕭子顯雜詩七首 | 王筠行路難一首 |
劉孝綽元廣州景仲座見故姬一首 | 劉孝威擬古應令一首 | 徐君茜別義陽郡詩二首 | 王叔英妻贈答一首 | 沈約古詩題六首 |
卷十 | ||||
古絕四首 | 賈充與妻李夫人聯句三首 | 孫綽情人碧玉歌二首 | 王獻之詩二首 | 桃葉答王團扇歌三首 |
謝靈運溪中贈答二首 | 宋孝武詩三首 | 許瑤之詩二首 | 鮑令暉寄行人一首 | 近代雜歌五首 |
吳歌九首 | 雜歌三首 | 雜詩一首 | 丹陽孟珠歌一首 | 錢唐蘇小歌一首 |
王元長詩四首 | 謝朓詩四首 | 虞炎有所思一首 | 沈約詩三首 | 施榮泰詠王昭君一首 |
高爽詩一首 | 吳興妖神贈謝府君覽一首 | 江洪詩七首 | 範靜婦詩三首 | 何遜詩五首 |
吳均新絕句四首 | 王僧孺詩二首 | 徐悱婦詩三首 | 姚翻詩三首 | 王環代西豐侯美人一首 |
梁武帝二十七首 | 皇太子聖制二十一首 | 蕭子顯二首 | 劉孝綽詩二首 | 庾肩吾詩四首 |
王台卿同蕭治中十詠二首 | 劉孝儀詩二首 | 劉孝威八絕初笄一首 | 江伯搖楚越衫一首 | 劉泓詠繁花一首 |
何曼才為徐陵傷妾一首 | 蕭驎詠衵複一首 | 紀少瑜詠殘燈一首 | 王叔英婦暮寒絕句一首 | 戴暠詠欲眠詩一首 |
劉孝威古體雜意一首 | 詠佳麗一首 |
玉台新詠創作背景
《玉台新詠》最早著錄於《隋書·經籍志》,題徐陵撰,但是《陳書·徐陵傳》卻未著錄此書。加之現存諸版本所收徐陵詩,作者均題作“徐孝穆”,如果《玉台新詠》確為徐陵所編,似不應稱字。因此有人懷疑《玉台新詠》非徐陵所著。但是,《藝文類聚》卷五五也題此書為徐陵所編。《隋書·經籍志》與《藝文類聚》均成於初唐,尤其是《藝文類聚》的編者歐陽詢是陳代官員歐陽紇之子。歐陽紇於陳宣帝太建二年(570)因叛陳被殺,歐陽詢“以年幼免”(《陳書·歐陽紇傳》),此時距陳代滅亡還有19年的時間。而陳後主至德元年(583)徐陵死時,歐陽詢已經是青少年。這時的徐陵,官位文名均顯赫一時,可見歐陽詢對於徐陵的情況是不會弄錯的。因此,《玉台新詠》為徐陵所編當是信而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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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是繼《文選》之後誕生於南朝的又一部文學總集。“玉台”一名的取義,舊説以為比喻女子的貞潔,但從徐陵序文裏“周王璧台之上,漢帝金屋之中”看,它的語意應本於《穆天子傳》,是指“後庭”。所謂《玉台新詠》,是説這是一部供給後庭歌詠的新詩集。此書大約成書於梁武帝中大通四年(532)至大同元年(535)之間,也就是梁簡文帝蕭綱即位之前。另有中大通三年(531)、中大通六年(534)、大同八年(542)、太清二年(548)等説。其編選目的大致有以下幾種説法:一、“以備諷覽”説,唐人李康成持此説,認為此書的編選目的是為勸諫君王。二、“張大宮體”説,據劉肅《大唐新語》所載:“梁簡文帝為太子,好作豔詩,境內化之,浸以成俗,謂之宮體。晚年改作,追之不及,乃令徐陵撰《玉台集》,以大其體。”三、“殆有微意”説,見於朱彝尊《曝書亭集》卷五十二。四、“愉悦宮闈”説,徐陵在序中説:“往世名篇,當今巧制,分諸麟閣,巧用散在鴻都,不藉篇章,無由披覽”,宮闈寂寞,為了讓那些“無怡神於暇景,惟屬意於新詩”的貴族婦女歌詠或寫作時參考,“於是然脂瞑寫,弄筆晨書”,遂成《玉台新詠》十卷。比較各家之説,並結合當時實際情況分析,《玉台新詠》的編選目的似以徐陵自己的説法較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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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作品鑑賞
玉台新詠主題思想
卷一所收皆漢代五言詩,幾乎都是優秀作品。例如,《古詩八首》中的《上山採蘼蕪》寫一個棄婦的哀怨,揭露了封建社會勞動婦女的悲慘遭遇,反映了她們被壓迫的卑賤地位。《古樂府詩六首》中的《陌上桑》生動地展現了封建官僚荒淫無恥的面目,塑造了一個堅貞美麗、不畏強暴、機智勇敢的女性形象秦羅敷。《相逢行》揭露了當時富貴人家奢侈享受的腐朽生活。《豔歌行》是描寫遊子懷鄉的作品。《白頭吟》寫一個女子對負心男子表示痛心的決絕,指責那男子只看重金錢,而不看重愛情。《行行重行行》傾吐女子內心唯恐“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的深深憂慮。辛延年的《羽林郎》歌詠一個胡姬拒絕金吾子的調戲和引誘,表現了她的反抗強暴的精神和堅貞不屈的品格。託名班婕妤的《怨歌行》以扇比喻女子,反映了封建社會婦女的不幸命運。秦嘉的《贈婦詩三首》是描寫顧戀惆悵、真摯感人的佳作。陳琳的《飲馬長城窟行》以修築長城的戍卒和他的妻子對話的形式,表現了沉重的徭役給人民帶來的痛苦與災難,抒發了人們期盼戰爭和徭役早日結束的呼聲,具有強烈的時代感和人民性。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孔雀東南飛》(書中題《古詩為焦仲卿妻作》),全詩三百五十多句,一千七百餘字,是中國古代罕見的長篇敍事詩。它詳細敍述了漢末廬江小吏焦仲卿和妻子劉蘭芝,因受封建禮教的壓迫致死的悲劇,揭露了封建禮教和封建婚姻制度的罪惡,歌頌了他們的反抗精神和忠於愛情的美好心靈,具有強烈的思想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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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所收都是魏和西晉的五言詩。其中曹植《七哀詩》寫閨怨,可能是作者寄託自己在政治上不得志的苦悶心情。《南國有佳人》以佳人不為時俗所重,比喻有才能的人得不到統治者的賞識,抱負不能施展,寄託了詩人鮮明而又強烈的愛憎。《美女篇》以美女比君子,用美女盛年不嫁的遭遇隱喻賢士懷才不遇、壯志難酬的憤懣。《種葛篇》抒寫思婦因時傷春、睹物思人,對“昔為同池魚,今若商與參”的無限傷感。傅玄的《苦相篇》描寫了一個下層女子由於封建社會的重男輕女而遭遇的悲苦命運。從出生之時起,女子與男子的命運就截然不同,女子薄命卑陋,男子卻神氣威風。女子出嫁後在夫家必須謹小慎微,即便是對夫家的婢妾,也要像對待客人一樣殷勤周到。然而不管女子如何賢良,負心的丈夫最後還是不念舊情,輕易地拋棄了她。張華《情詩五首·其五》寫丈夫在外思念家中妻子,最後四句用“巢居知風寒,穴處識陰雨”作喻,表明愛過方知情濃,只有親身經歷過離別的人才能體會到這種思念的痛苦。潘岳《悼亡詩二首》,寫詩人對亡妻的悼念之情,真摯動人。左思的《嬌女詩》寫詩人自己的兩個小女兒惠芳和紈素天真爛漫,真實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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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所收為西晉至南朝宋的五言詩,卷四所收為南朝宋至齊的五言詩。西晉初年以來,模擬古代作品的風氣盛行,因此這兩卷收入了一些擬古之作,如陸機的《擬古七首》等就是這樣的作品。這類作品佳作較少,但仍不失古意。例如卷一收有《青青河畔草》,此首擬作甚多,這兩卷收有陸機、劉鑠、鮑令暉等人的擬作。原作是寫一個思婦的心理活動,形象鮮明而生動,刻畫直率而自然。陸機、劉鑠、鮑令暉等人的擬作,因襲舊作,敷衍成章,常有堆砌板滯的毛病,缺乏鮮明的個性特點。不過,這些擬作雖然表現同一內容,卻寫得比較含蓄,以華麗的外表,隱藏放濫的內容。這兩卷還收入了一些香豔的詩歌,如楊方的《合歡詩五首》的第一、二首,寫夫婦之間的感情纏綿悱惻。至於丘巨源《聽鄰妓詩》、謝朓《夜聽妓》、施榮泰《雜詩》之類,已近宮體。在這兩卷中值得注意的是張協的《雜詩》,寫涼秋之夜一個女子懷念遠行在外的丈夫。內容是寫閨情,但並不香豔,其語言錘鍊,描寫生動,饒有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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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六所收皆齊梁之五言詩。齊梁詩歌多講求聲律對偶,綺麗浮豔。這兩卷香豔之作增多,但是也有比較好的作品,例如江淹的《古離別》、柳惲的《搗衣詩》《江南曲》、吳均的《贈杜容成》等。《江南曲》是一首閨怨詩,寫一個女子想念異鄉為客的丈夫,語言活潑,風格清麗,富有情趣。《搗衣詩》中的名句“亭皋木葉下,隴首秋雲飛”寫景如繪,在當時確實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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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所收皆梁代帝王的五言詩,卷八所收皆梁代臣子之詩。這兩卷所收基本上是宮體詩,即宮廷中產生的豔情詩。宮體詩的內容大都是女性,有的寫她們晨妝、夜思、觀畫的心情,有的寫她們睡眠的姿態,有的寫她們所用的物品,如衣領、繡鞋、枕蓆、衾帳、寶鏡、金釵等。在宮體詩的作者中,梁簡文帝蕭綱是有代表性的,此書收入他的詩合計七十六首。入選詩之多,數他第一。他的詩作如《倡婦怨情》《和徐錄事見內人作卧具》《戲贈麗人》《和湘東王名士悦傾城》《美人晨妝》《美人觀畫》等,都是典型的宮體詩。蕭衍、蕭綸、蕭繹、蕭紀都有類似的作品,反映了當時統治階級荒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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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所收是從漢至南朝梁的七言詩(內有四言詩一首,六言詩二首)。雖有少量宮體,但頗多佳作,如歌辭《東飛伯勞歌》《河中之水歌》、張衡《四愁詩》、曹丕《燕歌行二首》、鮑照《行路難》等。張衡《四愁詩》看來雖是情詩,實際上用的是“香草美人”的比興手法,以泰山喻君王,梁父喻小人,美人喻君子,金錯刀喻仁義,表現了自己效力國君,想實現遠大抱負而為小人讒害,理想難以實現的憂傷和苦悶,深刻揭露了小人當道、國君昏庸的黑暗現實。曹丕《燕歌行二首·其一》寫一個女子思念遠方做客的丈夫,情致委婉,聲韻美妙。鮑照《行路難》寫人世間的種種憂患,表現了詩人憤懣不平的感情。詩歌所表達的感情十分奔放,風格也很瑰麗。原作十八首,此書選入四首,其中三首與婦女有關:“中庭五株桃”寫陽春季節,一個獨居的女子懷念外出的丈夫;“銼櫱染黃絲”寫一個年老色衰的棄婦的傾訴:“今日見我顏色衰,意中索寞與先異。還君金釵玳瑁簪,不忍見之益愁思。”表現了一個棄婦的悲哀,悽楚動人。“璇閨玉墀上椒閣”寫一個富貴人家女子“寧作野中之雙鳧,不願雲間之別鶴”,追求自由的愛情生活。唯獨“奉君金卮之美酒”一首與婦女無關,它寫時光易逝,希望排遣憂愁,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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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所收都是從漢至南朝梁的五言二韻小詩,即古絕句。這種小詩是有一個發展過程的。魏晉時代,作品少而且質量不高。南朝宋的謝靈運、鮑照等人都有這類作品,但是數量仍然很少,只是在藝術技巧上略有進步。到了齊梁時代,由於受到南朝民歌和沈約等人聲律説的影響,五言二韻的小詩有了很大的發展。例如謝朓的《玉階怨》寫宮女夜縫羅衣,思念親人,充滿了哀怨的感情。《王孫遊》開頭兩句寫綠草如絲、雜樹生花的大好春光,正是在這樣洋溢着生機的春天裏,一個女子思念遠行未歸的丈夫,有“恐美人之遲暮”的思想。《同王主簿有所思》寫丈夫耽誤歸期,使這個女子再也不能安心紡織了。她在靜靜的月夜裏,徘徊陌上,焦急地盼望親人的歸來。可是夜深了,行人漸漸稀少了,仍不見伊人的身影。這三首小詩同是抒寫女子思念親人的感情,而寫法不同,表現細緻,頗有唐人絕句的風味。又如鮑令暉的《潯陽樂》以蓮藕作喻,頌揚了男女間忠貞的愛情,表現了青年男女對純潔愛情生活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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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藝術特點
此書是一部專門選錄“豔歌”的通代詩選。所謂“豔歌”,其中心的意義自與蕭綱所倡的“宮體詩”有直接的聯繫,故此書所收頗不乏以描摹女性姿態,表現男歡女愛為主題的詩作。但“豔歌”的含義,在此書的編者看來還可以賦予更加寬泛的內涵,具體地説,凡是詩語涉及女性,甚而以女性為喻的詩作,只要是“往世名篇,當今巧制”,也同樣可被視為出色的“豔詩”收入此書。所以像表現東漢焦仲卿、劉蘭芝夫婦悽婉愛情故事的長篇敍事詩《孔雀東南飛》即見錄於卷一,漢時童謠歌(“城中好高髻”),漢桓帝時童謠(“小麥青青大麥枯”)以及晉時童謠(“鄴中女子莫千妖”)等又先後登載於卷一與卷九;而像張衡《四愁詩》那樣本是以美人喻君子的隱喻性作品,也同樣不顧其寓意而取錄進來。這樣做的結果,是客觀上突破了本來比較狹隘的“宮體”範圍,反映了更為廣闊的現實生活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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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編纂於《文選》之後,從其選人選詩方面,又可以明顯看出其中藴含有一種與《文選》“事出於沈思,義歸乎翰藻”的講究文質彬彬的選文標準十分不同的文學主張。同樣是選詩,在《文選》中受到重視的詩人,到此書中往往無足輕重。例如謝靈運詩《文選》所錄多至四十二首,而此書僅收一題《東陽溪中贈答二首》,且此二首皆為《文選》不錄者。陶淵明詩《文選》錄八首,此書僅選一首;郭璞詩《文選》錄七首,此書一首也未選。相反地,在《文選》中並不受重視甚至受到輕視的詩人,到此書則頗受青睞。像沈約、鮑照、傅玄三家,《文選》分別錄其詩十三、九、一首,此書即依次多達三十七、十七、十六首。而究其之所以與《文選》大相徑庭,根源可能即在於此書的編纂指導人蕭綱不喜歡“了無篇什之美”的強調自然澹泊的山水玄言詩,而更重視與正統儒學詩教觀有相當距離的“吟詠情性”的純美之作(《與湘東王書》)。為了追求“情性”,編選者不惜走向極端,以最能直白地表露“情性”的豔情詩為選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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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主要是從入樂的角度收錄作品,所以所收作品在聲韻對偶、用典方面較之《文選》就更為講求。如卷九所收的作品大都是樂府詩,本來是入樂歌唱的,這種情形在南朝時或許還如此,只是其曲調唱法今已失傳,所以詳細情形不得而知。在這些樂府體詩歌中,以《行路難》《白紵曲》的擬作最多,其次還有《烏棲曲》《燕歌行》等,另外《四愁詩》也值得注意。如果用一句話來貫穿這些作品的感情基調的話,應當就是其共同表達了一種阻隔的憂傷。卷十收錄的均為五言絕句,其中既有樂府曲調,也有文人作品。這些詩歌清麗活潑。四句小絕本是吳楚民歌,其聲調柔媚,情辭靈動,與北方民歌風格迥異。東晉南遷之後,北方士人僑居江南,深為此地的言語歌曲所吸引。不僅吳儂軟語為人喜愛,吳地的民歌也因此深受士人鍾情,效仿吳歌寫詩的風氣便由此逐漸興盛起來。東晉文人效仿民歌的作品,以孫綽的《情人碧玉歌》和王獻之《桃葉歌》及桃葉《答王團扇歌》為代表。這些詩歌都是對唱體,有着民歌典型的形式特徵,同時其內容與風格也有着濃郁的民歌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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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編輯體例上,《文選》是“次文之體,各以類聚”,即先按照文體進行分類彙編,然後不同的小類之下再按時間順序編排詩文。《玉台新詠》則不同,是單體總集,且主題集中,展現的是漢代至南梁同題詩歌發展的實績。卷一皆為漢代作品;卷二均為魏晉作品;卷三均為晉宋作品;卷四均為宋齊作品;卷五、六均為梁代已故詩人詩作;卷七均為梁代帝王之作;卷八均為梁代臣子之作;卷九、十則分別是對漢代至南梁七言詩、五言詩的彙編,也體現出了鮮明的時間順序。由此可見,徐陵是按照時間的線索來選編作品的,表現出的是鮮明的詩史意識。與此同時,此書的編輯體例還顯示了編者獨到的詩體發展眼光。從詩體形式來説,卷一收錄的均是漢代五言二韻詩,即古樂府;卷二至卷六是五言詩;卷七、八則是今體詩(宮體詩);卷九是七言詩,雜收一首四言詩、兩首六言詩;卷十是五言古絕句。這種有意為之的詩體分類,顯示了編者深刻的詩體發展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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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一書的原始版本早已亡佚,但是從此書的序中可以看出編者追求華美的書籍設計觀。徐陵在此書序中説:“於是麗以金箱,裝之寶軸。三台妙跡,龍伸蠖屈之書;五色花箋,河北膠東之紙。高樓紅粉,仍定魚魯之文;辟惡生香,聊防羽陵之蠹。靈飛太甲,高擅玉函;鴻烈仙方,長推丹枕。至如青牛帳裏,餘曲未終;朱鳥窗前,新妝已竟。方當開茲縹帙,散此絛繩,永對玩於書帷,長循環於纖手。”“麗以金箱,裝之寶軸”是説此書用卷軸的裝飾、黃金的書箱來進行外在裝幀。“三台妙跡,龍伸蠖屈之書”意指由書法家抄寫,使得此書的字體呈現出藝術化的特點。這是説此書的編輯字體要求之精美。“五色花箋,河北膠東之紙”是言此書用紙之華麗,要用出產“河北膠東”的五色花箋紙。“高樓紅粉,仍定魚魯之文”是説此書在編輯過程中修改錯訛之處,要用高樓女子所用的胭脂筆。“辟惡生香,聊防羽陵之蠹”是説此書防止蟲蛀要用昂貴的香料。由此可見,編者對此書用紙、字體、編輯修改、外在書籍設計等的要求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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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術的角度看,《玉台新詠》自亦不無缺失。像《古詩十九首》,《文選》《詩品》等舊著均審慎地定為佚名作品,此書卻標其中的《西北有高樓》《青青河畔草》等八首為枚乘之詩(卷一)。其實早在晉代陸機作《擬古詩》十二首時,這八首詩均已在擬作之列,陸機取詩題為“擬古詩”而不題“擬枚乘詩”,正説明它們並非枚乘之作。《玉台新詠》採舊傳疑之辭(《文心雕龍》謂“古詩佳麗,或稱枚叔”)入書而改為定説,不免失於輕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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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後世影響
在中國文學史上,漢魏六朝的總集、別集流傳下來的很少,許多詩歌都失傳了。《玉台新詠》是《詩經》《楚辭》以後最古的一部詩歌總集,保存了大量的詩歌資料。例如,此書選錄了較多的樂府詩,這對保存梁代以前的樂府詩起了一定的作用,像《孔雀東南飛》這樣的名篇,正是由於此書選錄才保存下來的。另外,曹植的《棄婦詩》、庾信的《七夕》,其本集皆失載,也因被選入此書而免於失傳,這是十分可貴的。由於《玉台新詠》成書在梁代,當時編者能夠見到的古書,後來有許多已經散佚了,所以可以用它來校訂其他古籍。如蘇伯玉妻《盤中詩》,馮惟訥的《古詩紀》定為漢詩,此書列在晉代。又如古詩《西北有高樓》等九首,《文選》無作者姓名,此書認為出自枚乘。《飲馬長城窟行》,《文選》亦無作者姓名,此書歸於蔡邕。諸如此類,皆可作為考證一些詩歌年代和作者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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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專選古代歌詠婦女的詩篇,這種選本在當時是沒有前例的,是為專題選本的濫觴。又《文選》不選錄生存者的作品,而《玉台新詠》卷五至卷八所選都是當時文士的詩歌,這種做法不同一般,也是比較大膽的。書中所收齊梁時代的一些宮體詩和新體詩,在聲律、對偶、用典等方面已經相當成熟,這些對唐詩的發展有直接的影響。陳、隋及唐初的宮體詩盛行,固然是當時君主臣僚腐朽墮落的生活決定的,但《玉台新詠》的流傳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另外,此書卷九主要是選錄七言詩,卷十全部是五言二韻的古絕句,這對後世的七言詩創作和絕句的發展都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同時也為研究漢魏六朝的七言詩和古絕句提供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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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內容上所具有的特點,是魏晉以來文學逐漸脱離儒學教化原旨,重視表現人的感情的自然結果。其中透露的與《文選》相反而實相成的編纂宗旨,代表了南朝時代文學研究者對於文學獨特性的獨到把握,在總集編選史上有重要的地位。但因為唐宋兩代文學研究中滲入了較多的儒家倫理中心主義觀念,《玉台新詠》因其專錄“豔歌”,而被漠視以至貶斥。直到明代中葉以後,才又重新受到學界的普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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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作品評價
南宋陳振孫《玉台新詠集後序》:夫詩者,情之發也。征戍之勞苦,室家之怨思,動於中而形於言,先王不能禁也。豈惟不能禁,且逆探其情而著之,《東山》《杕杜》之詩是矣。若其他變風化雅,謂“豈無膏沐,誰適為容”“終朝采綠,不盈一掬”之類,以此集揆之,語意未大異也。顧其發乎情則同,而止乎禮義者蓋鮮矣。然其間僅合者亦一二焉。其措辭託興高古,要非後世樂府所能及,自唐《花間集》已不足道,而況近代挾邪之説,號為以筆墨動淫者乎?又自漢魏以來,作者皆在焉,多蕭統《文選》所不載,覽者可以睹歷世文章盛衰之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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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劉克莊《後村詩話》:徐陵所序《玉台新詠》十卷,皆《文選》所棄餘也。六朝人少全集,雖賴此書略見一二,然賞好不出月露,氣骨不脱脂粉,雅人莊士,見之廢卷。昔坡公笑蕭統之陋,以陵觀之,愈陋於統。如沈休文《六憶》之類,其褻慢有甚於《香奩》《花間》者,然則自《國風》《楚辭》而後,故當繼以《選》詩,不易之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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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胡應麟《詩藪》:六代選詩者,昭明《文選》,孝穆《玉台》,劉勰《雕龍》,鍾嶸《詩品》。劉、鍾藻騭,妙有精理,而製作不傳。孝穆詞人,然《玉台》但輯閨房一體,靡所事選。獨昭明鑑裁著述,鹹有可觀。又:嚴雲:《玉台集》陳徐陵序,雜有漢魏六朝之作,今但謂纖豔曰“玉台”,非也。此不熟本書之故。《玉台》所集,於漢魏六朝,無所銓擇,凡言情則錄之。自餘登覽宴集,無復一首,通閲當自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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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吳喬《圍爐詩話》:馮定遠曰:……嚴滄浪雲:“《玉台》,徐陵所集,漢魏六朝詩皆有之。人謂纖麗者為《玉台》體,其實不然。”班按:梁簡文在東宮,命徐孝穆撰《玉台集》,其序雲:“撰錄豔歌,凡為十卷。”則專取豔詞明矣。其文止於梁朝,非六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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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吳兆宜注、程琰刪補《玉台新詠箋註》:齊雲:以上二卷(卷一、二),詞皆古意,即有為《文選》所不取,取之,亦妙於存古。此卷(卷三)詩豔體,猶與古調相間。此卷(卷五)豔體已成矣。按:三、四卷是宮體間見,五、六卷是宮體漸成,七卷是君倡宮體於上,諸王同聲。此卷(卷八)是臣仿宮體於下,婦人同調。轉盼之間,《玉樹後庭花》競歌,而《哀江南》之賦又作矣。卷九、卷十是補遺,然多古趣。又此卷(卷九)是七言,凡擬古歌行格調,半由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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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黃芸楣《玉台新詠引言》:魏徵《隋書·經籍志·集部敍》曰:“永嘉已後,玄風既扇,辭多平淡,文寡風力,降及江東,不勝其弊。梁簡文之在東宮,亦好篇什,清辭巧制,止乎衽席之間,雕琢蔓藻,思極閨闈之內,後生好事,遞相放習,朝野紛紛,號為宮體,流宕不已,訖於喪亡。”其《文學傳敍》曰:“梁自大同之後,雅道淪喪,漸乖典則,爭馳新巧。簡文湘東,啓其淫放,徐陵庾信,分路揚鑣,其意淺而繁,其文匿而彩,詞尚輕險,情多哀思,格以延陵之聽,蓋亦亡國之音乎?”徵之罪簡文徐庾,可謂深矣。後之論徐庾者,眾口附和,末為洗刷,故或謂《玉台》一書,雖不能藥當時淫豔之病,而補過救失之心,未始不足減孝穆靡嫚一代之詬謗。夫文學之演變,實有自然之塗徑。蕭梁文體之形成,孝穆雖為推之之一人,然非風習所趨,孝穆亦何能為力?以是為孝穆罪,孝穆固不任也。反之而謂此書之動機為出於補過救失,足以見諒於後人,後人或諒孝穆,孝穆亦不必自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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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出版信息
《玉台新詠》現存最早的版本是敦煌石室發現的唐寫本殘卷(伯二五〇三號),殘存五十一行,前後尚有殘字七行,書題已佚,內容為此書卷二末張華《情詩》第五篇至石崇《王明君辭》諸詩,有羅振玉《鳴沙石室古籍叢殘》影印本。全本現存刊刻年代較早的,均為明本,以五云溪館銅活字本(有《四部叢刊》影印本),嘉靖十九年(1540)鄭玄撫續輯五卷合刻本,崇禎六年(1633)趙均刻本等較知名,但諸本次第、篇數均已不同程度受到竄亂而失真。此外還有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張世美刻本,萬曆七年(1579)茅元禎刻本,天啓二年(1622)沈逢春刻本以及汲古閣刻本等。一般認為相對較接近原書面貌的,是趙均刻本,該本據云以南宋嘉定八年(1215)陳玉父刊本為底本重刊,有1955年北京文學古籍刊行社影印本;《四庫全書》所收《玉台新詠》,亦以趙均本為底本。2011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吳冠文、談蓓芳、章培恆的《玉台新詠匯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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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版本研究方面,當首推《玉台新詠考異》。此書廣泛參考了清前眾多版本,詳加考訂,比勘異同,糾正了宋明以來諸本許多錯誤,在《玉台新詠》校勘上做出了重要的貢獻。此書收入《四庫全書》中,題名紀容舒。而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紀昀《玉台新詠校正》稿本,與《玉台新詠考異》相較,除序文略有差異外,其餘全同。此書有多種版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據文淵閣本《四庫全書》影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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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的註釋本,以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吳兆宜注、程琰刪補的《玉台新詠箋註》最為流行。此本把每卷中明人濫增的作品退歸每卷之末,註明“以下諸詩,宋刻不收”,頗為後人稱道。中華書局1985年校點排印出版。此書的外文譯本,則有日本鈴木虎雄譯解、巖波書店1953至1956年版,內田泉之助譯、明治書院1974至1975年版兩種日文本,以及由Anne M. Birrell譯、1982年出版於倫敦的英文本《New Songs from a Jade Terrace——An anthology of early Chinese love poetry, translated with annotations and an introduction》。有關此書的工具書,則有日本小尾郊一、高志真夫合編的《玉台新詠索引》(東京山本書店,19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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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新詠作者簡介
徐陵(507—583),字孝穆,東海郯(今山東郯城)人。梁文臣徐摛之子。普通四年(523)晉安王蕭綱為平西將軍、寧蠻校尉,徐摛、徐陵父子皆入王府參其事。中大通三年(531)蕭綱被立為皇太子,徐陵又充選東宮學士。已而遷鎮西湘東王蕭繹中記室參軍。太清二年(548),以通直散騎常侍出使東魏。此後經侯景寇亂南方、北齊代東魏諸事,遷延被羈,滯留北方多年。至承聖三年(554)西魏克梁都江陵並殺梁元帝蕭繹,次年,北齊乘機立原被俘的梁貞陽侯蕭淵明為梁帝,派兵遣送南歸,徐陵方得隨還故國。紹泰二年(556)復出使北齊。入陳,由尚書左丞、吏部尚書,官至左光祿大夫、太子少傅,其間官方文檄軍書及禪授詔策,皆出其手,史因有“一代文宗”之譽。尤長作典麗之詩及駢文,其詩與庾信之作併為世人稱道,號“徐庾體”。著作多散佚,今存《徐孝穆集》十卷,乃後人所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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