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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
(戰國時期道家代表人物)
鎖定
列子(約公元前450年–公元前375年),名禦寇,亦作圄寇,又名寇,字雲
[1]
。戰國前期道家代表人物。鄭國圃田(今河南鄭州)人,古帝王列山氏之後
[2]
。約與鄭繻公同時。先秦天下十豪之一,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教育家。
列子是介於老子與莊子之間道家學派承前啓後的重要人物,是老子和莊子之外的又一位道家學派代表人物。其學本於黃帝老子,主張清靜無為,歸同於老莊,被道家尊為前輩
[1]
。創立了先秦哲學學派貴虛學派(列子學),對後世哲學、美學、文學、科技、養生、樂曲、宗教影響非常深遠。
有《列子》八卷,全書共載民間故事、寓言、神話傳説等134則,題材廣泛,有些頗富教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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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 名
- 列禦寇
- 別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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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
列寇
列圄寇 - 字
- 雲
- 所處時代
- 東周戰國時期
列子人物生平
列子先後著書二十篇,十萬多字。
據莊子《逍遙遊》的記述,列子可以“御風而行,泠然善也”,似乎練就了一身卓絕的輕功。因莊子書中常常虛構一些子虛烏有的人物,如“無名人”、“天根”,故有人懷疑列子也是“假人”。然而在《戰國策》《屍子》《呂氏春秋》等諸多文獻中也都提及列子,所以,列子應該實有其人。
[3-4]
列子主要影響
列子思想理論
列子開創了一種融寓言與哲理為一體的先秦散文文風。
[6]
宇宙生成論
《列子》一書的一個核心概念是“化”。
它具有多重義項,但主要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易緯》説“易變而為一,一變而為七……”談及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四個階段時,就是採用了《列子》學説的宇宙生成系統。
[8]
批判思維
《列子》對於社會的不公平,對於人心的險惡,存在的事情,實實在在地嘲弄了一番。
首先,《楊朱》明確地否定君臣綱常、禮義教條。明確指出,應該讓君臣之道止息,認為禮義是偽名,不過是追逐個人榮利的遮羞布。以諷喻的手法先提出“厚味、美服、好色、音聲”是獲得公民保障的前提,並稱之為“達乎生生之趣”,然後反戈一擊,抨擊侯王為壽、為名、為位、為貨的行為,倡導人與人的關係應該是“公天下之身,公天下之物”。
再者,指出名聲是虛偽的,並以古諷今,對子產準備私授其弟以祿位醜惡現實是厭惡的,是極具批判鋒芒的。“今有名則尊榮,亡名則卑辱”,對於社會不公平,對於人心險惡,在作出了犀利的揭露和批判。這就是要求儒家侯王放棄名利和各種私慾,做到返樸歸真。
[9]
“貴虛”
虛者,有無(空)皆忘,萬異冥一,故謂之虛。《管子·心術上》:“君子之處也若無知”,言至虛也;“其應物也若偶之”,言時適也、若影之象形,響之應聲也。故物至則應,過則舍矣。舍矣者,言復所於虛也。”《文子·精誠》:“若夫聖人之遊也,即動乎至虛,遊心乎太無,馳於方外,行於無門,聽於無聲,視於無形,不拘於世,不繫於俗。”“貴”這個詞不是列子本人所取,而是戰國其時的學者概括列子其説的總結。列子認為虛無貴可言,一言貴就已經是有而不是無了。真正的無,需要有無(空)皆忘,差別消融,而這正是虛的意義。虛一旦徹底,也就無所謂貴賤有無(空)等等的概念。
以道為本
列子“貴虛”,其根本義旨與老莊思想接近,關涉的是精神境界問題,屬於養生治身的學問。虛即道,表示沖虛自然,不執不為之義。它既是宇宙生成的起源,即萬物存在變化的根據,又是養生治身所當奉行的根本準則。《列子》的根本精神,就是要消解種種執著,上達於虛無之境,實現心靈的自由和完善生命的存在。這一以“貴虛”為要旨的根本精神,大體包括以道為本、齊物為一、體道求真、無心之境、安命處順等幾個方面的內容。
道何以能成為萬物生化的宇宙生成的起源?照《列子》之説,這需要從雙方的物性看,處於永恆流轉變化的過程,屬於有限的存在物,因而不可能成為宇宙萬物生成變化的根據。道的物性是“往復,其際不可終;疑獨,其道不可窮”。實際上,道無所謂“往復”。具體事物往復變化,道貫於萬物中而生化之,關涉於萬物“往復”,故也説道體“往復”。道體生化萬物,因此可以不受一形一象的限制而成為萬物生化的根據。其次,凡具體事物各有其特定的功用。例如,天能“生覆”,地能“形載”,聖人能“教化”。但一有具體功用,就有侷限,“隨其所宜而不能出所位”,若天不能“形載”,地不能“教化”,聖人不能“違所宜”。因此,一切具體事物只能成為被統攝的對象。與具體事物不同,道非陰非陽,非柔非剛,不具有具體的功用。正因為它不具有具體的功用,因此反而可以成為“生生者”、“形形者”、“聲聲者”、“色色者”、“味味者”,成為萬物的本體,運化萬物而有無窮的妙用。道永恆存在,有無窮的功用,這就是它能成為萬物根據的道理所在。
但倘若把道僅僅理解為宇宙生成的起源,則尚未盡其全幅義藴。《列子·天瑞篇》引黃帝書語:“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穀神”“玄牝”都是對道的比喻,表示“沖虛”之義。沖虛者,無執無為之謂也。道體沖虛,無執無為,表明道不是實物或實體,而是表示一種意義,表示萬物生成變化的所以然之理。説道體沖虛、無目的、無意志,因此,《列子》進而以“自然”解説道體之性。所謂“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所顯示的就是自然之義。萬物的生成變化皆在其自己,皆是自然而然,此即是道。這説明,在萬物之上根本不存在一個主宰者。因此,“謂之生化形色智力消息者,非也”,意謂,認為有一個有目的有意志的實體作為萬物生化之源是錯誤的。
《列子》以沖虛自然規定道體之性,並以道作為萬物的宇宙生成的起源,這就為人的生命存在方式確定了一個根據。它意在表明,道不僅是天地萬物存在的原則,而且也是人的生命存在的原則。人生的方式和目標,就是求得與道體合一,達到沖虛自然之境,使生命存在獲得無限的意義,實現心靈的自由。
齊物為一
如何達於理想之境,獲得心靈的自由,《列子》歸之於認識上的轉變。人生所面對的是一個充滿矛盾和差別的世界。人們往往執着於這些矛盾和差別,以此為是,以彼為非,故安於此而不能安於彼,這就是人生痛苦的根源所在。照《列子》的看法,事物本質上是沒有差別的,因此,執於物我、內外之分是沒有意義的。人們只要齊物為一,即可以從痛苦中解脱出來。
《列子·周穆王篇》由真幻無別、覺夢一體論證了萬物齊一的道理。世人皆以地上王國為真,天上王國為幻。《列子》借“化人”之口分析説:“且曩之所居,奚異王之宮?曩之所遊,奚異王之圃?”天上和人間,一幻一真,這是人們的成見。其實,真幻有何差別?覺夢之別也是如此。古莽之國,其民“五旬一覺,以夢中所為者實,覺之所見者妄”。中央之國,其民“一覺一寐,以為覺之所為者實,夢之所見者妄”。其實,覺夢有何差別,不過是人們執於常情妄作區分而已。
《列子·湯問篇》由物之無始無終,進而論證了萬物齊一的道理“物這終始,初無極已。始或為終,終或為始,惡知其紀?”事物的變化,在此則謂之終,在彼則謂之始。終始相循,哪有分際?終始如此,“鉅細”、“修短”、“同異”之別亦復如此。事物的差別,都是相對的。從這一方面看,萬物是有差別的;從另一方面看,萬物之別則可以渾化為一。
生死可謂是人生的最大問題,所以《列子》對此着墨最多。《天瑞篇》指出:“壽者人之情,死者人之惡。”執於生死之別,好生惡死乃人之常情,也是人生痛苦的一個重要根源所在。可是,“死之與生,一往一反,故死於是者,安知不生於彼?故吾安知其不相若矣。”按照《列子》的氣論思想,生乃氣之聚,死乃氣之散,散則復歸於原始狀態。人之生生死死,乃一氣之往復變化。人死於此,安知不生於彼?生死又有什麼差別?人們往往以生為樂,以死為悲,這是不懂得生死一體的道理。
《列子》強調萬物齊一,其根本目的是要轉變人的認識,祛除人的常情,擺脱現實生活中的種種束縛,緩和心靈的痛楚。《列子·仲尼篇》借龍叔之口揭示了這一道理:“得而不喜,失而弗憂;視生如死,視富如貧;視人如豕,視吾如人。”龍叔所説的實際上就是萬物齊一的道理。人懂得了這一道理,便可以對社會生活的貴賤、榮辱、得失以及生死壽夭採取超然的態度,於動盪變化中不動心、不留情,此即沖虛自然的境界。
體道合真
在《列子》中,道作為萬物的本體,同時又是體道合真的方法或功夫。要實現與道體的合一,從根本上説,這不是一個求知的問題,而是一種心靈的體驗活動,因此,不能採用邏輯的或概念性的方法。《天瑞篇》説:“至道不可以情求。”意指用名言概念的方法不能體道的。《仲尼篇》説:“善若道者,亦不用耳,亦不用目,亦不用力,亦不用心。欲若道而用神聽形智以求之,弗當矣。”無論是運用耳目的感性方法,還是運用心智的理性方法,皆屬於邏輯概念的方法。《列子》認為,用這種方法求道是不恰當的。
體道合真作為一種內心的自我體驗活動,這就決定了它不是外向的,而是內向的,用《仲尼篇》的話説,不能“務外遊”,而要“內觀”。《黃帝篇》把這種“內觀”的方法概括為兩種。一是“純氣之守”:“壹其性,養其氣,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無卻。物奚自入焉?”人之天性純真,心靈虛靜,有自然之德,原本與大道一體,因此,只要自覺地作“純氣之守”的功夫,即可全其真性,養其天德,保持心靈的寧靜狀態而不失。二是借用老子或莊子的説法,可以稱之為“致虛”或“坐忘”。
《黃帝篇》借列子之口,集中地闡述了這一方法。這一提升精神境界的方法,包括四個階段:“心不敢念是非,口不敢言利害”;“心庚念是非,口庚言利害”;“從心之所念,庚無是非;從口之所言,庚無利害”;“橫心之所念,橫口之所言,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歟,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歟”。所謂“是非”、“利害”、是指人生所面臨的種種糾葛和矛盾。人不同於自然界萬物,而是有意識的存在。他有知識,有慾望,有種種情識活動。正是這種情識,使人心迷執於分別,背離於大道,喪失了本有的自然之德、純真之性。“致虛”或“坐忘”的方法,就是通過自我修養的過程,不斷地超越“是非”、“利害”,化解一切差別,忘卻外物、自我的存在,重新恢復自我與大道的統一,使心靈重歸於沖虛自然、無執無為的狀態。
無心之境
在《列子》中,無心之境即是沖虛自然之境,也就是《鄭長者》書中説的,“無見”,“無現”。這是一個內外合一,物我無別的渾化境界。人達於此境,他的生命意義就發生了根本轉變,雖有限而具有無限的意義。他身處塵世中,卻無往而不順通。因此,無心之境所顯現的是一個完全自由自在的心靈。但這種自由自在不能理解為外在的、肉體的,它無關乎現實,完全是心靈的自我體驗。
《黃帝篇》的一些象徵性的語言和寓言故事,皆在顯示這種自由自在的心靈。如説:“至人潛行不空,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華胥國之民“入水不溺,入火不熱”,“乘空如履實、寢虛若處牀”,等等。這種無往不適、無比自由的生活,在現實中是找不到的,因此,它是落在心境上,是具有理想之境的人所特有的一種感受和體驗。
在“鄭巫季咸”故事中,“地文”、“天壤”、“太沖莫眹”實是對至境特點的集中概括。“地文”的特點是“不震不止”。此是指心境之“靜”,亦即“無”。主體超越種種是非之別,慾念不起,故此心境為“無”。但此境之相只動不靜,實是有體無用,故“無”只是抽象之“無”。“天壤”的特點是“灰然有生”,象徵心體之“動”,亦即“有”,此是心體之用。心靈動則必外現,有種種活動,所以用“有生”説之。但此境之相只動不靜,有用無體,因此,其“有”只是一個抽象之“有”。關於“太沖莫眹”,張湛引向秀注:“居太沖之極,浩然泊心,玄同萬方,莫見其跡。”此指心境之“靜”。又説:“無心以隨變也。”此指心境之“動”。至人之境,雖靜而動,雖動而靜,故動、靜皆為具體之動靜。動靜相即,有無不離,此體用合一之境,是最高、最圓滿之境。
至人所呈現的三種境界之相,關涉到如何理解理想境界的問題。照上面所説,無不能遺有,有不能離無,這就意味着,真正的無心而必應世成務,就世成務而必體無。單應世成務而不能體無固是一偏,但孤懸一個無心而遺棄外物,這也是一偏。因為,把無心孤懸,實際上是把有無對立起來;而一有對立,便不是無心,而是有心。因此,真正的理想境界必是雖有而無,雖無而有,是超越雙邊的有無統一。這一理想境界,通於老子所説的“無為而無不為”,説得通俗一點,不過是強調人們當不執無為、體悟自然之道生活而已。這是養生治身所當奉行的理想原則。這一“知命安時”的生活態度,實際是至人“無心”之境的一個體現。而達到逆過即是順的順應自然的境界,這既是化解種種差別而提煉境界的功夫,又是渾化之境的本身,因此,它構成了《列子》“貴虛”理論的一項重要內容。
“力命”
有些學者認為《列子》是宿命論,其實不能對《列子》這樣去解説。因為《力命》篇中“命”還有“直而推之,曲而任之。自壽自夭,自窮自達,自貴自賤,自富自貧”説法,似乎還有明顯反對“預定”、“決定”、“因果”的涵義。即使評價《列子》是“命定論”、“宿命論”的學者,似乎也並不認為自己在評述《列子》中的“命”時是在通常所理解的消極層面上的“早已預定”、“絕對必然”、“唯有絕望接受”這個、意義上使用“命定論”“宿命論”這些詞的。
蕭福登指出,“《列子》所主張的‘命’有別於‘一般主張有主宰者安排的宿命論’”,皆是自生的結果。“因果關係”是宗教式“命定論”的核心概念,但是《列子》中“自生自化”“非物非我”的説法,是否定因果聯繫的,因而《列子》也不構成“命定論”。由此看來,我們不能用籠統的用“宿命論”、“命定論”等標籤來指稱《列子》的“命論”,這樣的解釋往往因為帶有歧義而有失準確。一方面,《列子》既沒有宣揚冥冥中有主宰者的意思,“命”或出於天,但無意志、無目的,《列子》所説的命也罕有懲罰或恩賜的含義,換言之,《列子》不過是對於不可抗拒又無法解釋的事情姑且言之為命而己,“命”不可抗拒、無法解釋似乎又帶有些必然性;另一方面,《列子》雖沒有褒揚和突出“人力”,但《列子》總體説來卻並不廢人力。先秦諸子多是肯定“力”的作用,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列子》與之相比,有些不同,《列子》作者的態度是沒有偏執、沒有非此即彼,甚至説是有些保守的,可以説《列子》的力命觀,既不突出“天”之“命”,也不突出“人”之“力”,《列子》力命觀似乎是處於這兩者之間。知命之行,知事之變,才全也。所安者自然,所體者自解。什麼是自然?自其然而未嘗不然者也。什麼是自解?帝之懸解。命就像下雨時曬在外的衣服會被淋濕。而解就像漫步在雨中去收衣服。蘇軾在定風波中的何妨吟嘯且徐行就是種自解,是對《力命篇》的繼承。《力命篇》的命是萬物自生所呈現的狀態。是萬物自生的結果。《淮南子·泛論訓》:兼愛尚賢,右鬼非命,墨子之所立也,而楊子非之。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楊子之所立也,而孟子非之。
[10]
生態思想
列子思想遵循了道家傳統的自然主義世界觀的立場和方法,其環境倫理思想包括:反對人類中心主義;保護自然,使人和自然和諧相處;認識到人類活動會對自然界產生不良影響,破壞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從而利用自然為人類造福的思想。
[11]
從《莊子》中可以看出列子學派在戰國中後期影響很大。《淮南子·繆稱訓》:“老子學商容,見舌而知守柔矣;列子學壺子,觀景柱(測度日影的天文儀器)而知持後矣(《列子·説符》:“子知持後,則可言持身矣。”)。”
[12]
《列子》一書,在先秦曾有人研習過,西漢時仍盛行,西晉遭永嘉之亂,渡江後始殘缺。其後經由張湛蒐羅整理加以補全。全書共載哲理散文、寓言故事、神話故事、歷史故事等134章,基本上以寓言形式來表達精微的哲理。眾多膾炙人口的寓言故事,可謂家喻户曉。
列子一書被譽為默察造化消息之運,發揚黃老之幽隱,簡勁寵妙,辭旨縱橫,是道家義理不可或缺的部分。其中《兩小兒辯日》被編為小學語文人教版6年級下冊第1課。列子一向低調,有所謂“子列子居鄭圃,四十年人無識者”,可見真正做到了老子所説的“和光同塵”的境界,故而列子在歷史上的事蹟也很少。列子等道家思想是除了儒學外唯一被定為官學與道舉的學説。
經魏晉南北朝的演變,《老》、《文》、《列》、《莊》取代黃老學派成為道家思想的主流。對於列子在中國文學史和思想史上的重要貢獻,封建帝王尤為重視,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年)封列子為“沖虛真人”,所著《列子》詔稱《沖虛真經》;宋徽宗封列子為“致虛觀妙真君。”北宋景德年間加封“至德”,號曰《沖虛至德真經》。列子著書常言人之所未言,氣偉而才奇簡勁宏妙,對後世有深遠影響。
[13]
列子文學成就
《列子》中多記民間故事、寓言和神話傳説,其中寓言故事百餘篇,如《黃帝神遊》、《愚公移山》、《夸父追日》、《杞人憂天》等,都選自此書,篇篇珠玉,形象鮮明,含義深刻,妙趣橫生,雋永味長,發人深思,具有較高的文學意義和思想價值。
[13-14]
列子主要作品
列子一生安貧樂道,不求名利,不進官場,隱居鄭地40年,潛心著述20篇,約十萬多字。
[15]
[10]
一般人認為《列子》的原著在西漢以後便已散失,唐代柳宗元已經懷疑此書的來源,姚際恆《古今偽書考》首先認定《列子》是偽書,現存的《列子》已經不是原著,而是晉人湊雜道家的思想而寫成的,葉大慶、錢大昕、姚鼐、鈕樹玉、章炳麟等人都以為此書為偽。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更指出釋氏輪迴之説出於《列子》,非常可笑。馬敍倫《列子偽書考》説:“蓋《列子》晚出而早亡,魏晉以來好事之徒聚斂《管子》、《晏子》、《論語》、《山海經》、《墨子》、《莊子》、《屍佼》、《韓非子》、《呂氏春秋》、《韓詩外傳》、《淮南》、《説苑》、《新序》、《新論》之言,附益晚説,假為向序以見重。”錢鍾書在《管錐編》中提出《列子》受佛教思想影響,可知是魏晉時代的偽書,但也指出《列子》全書“竄取佛説,聲色不動”,“能脱胎換骨,不粘皮帶骨”。
[17]
《列子》最早的整理者和註釋者張湛認為,《列子》一書不是先秦古籍。《列子》一書的內容頗多佛學思想的滲透,而語言和故事是思想的載體,這意味着《列子》的文本肯定有一些與佛經有關。章炳麟《菿漢昌言》卷四“湛謂與佛經相參,實則有取於佛經爾”。季羨林做過非常具體的研究。1949年2月,季羨林撰《〈列子〉與佛典——對於〈列子〉成書時代和著者的一個推測》,該文為《列子》的斷代問題提供了有力的論證,指出:“《列子》既然抄襲了太康六年譯出的《生經》,這部書的纂成一定不會早於太康六年(285年)。”《列子》的《周穆王》篇乃攝取汲冢書《穆天子傳》而成,《穆天子傳》的流傳必在束皙等人的整理本完成以後,即太康二年至太康六年之間(281–285年)。由此可以斷定,《列子》一書應當始創於太康六年之後永嘉五年之前這26年之間(285–311年)。“愚公移山”和“機關木人”的故事都見於《列子·湯問》篇,愚公移山故事來自竺法護的譯經《佛説力士移山經》。如此看來,《列子》的始創者曾經比較系統地閲讀了法護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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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軼事典故
列子御風而行
列子修道九年之後,就能御風而行。《述異記》中説,列子常在立春日乘風而遊八荒,立秋日就反歸“風穴”,風至則草木皆生,去則草木皆落。《呂氏春秋》説:“子列子貴虛”。他認為“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
[15]
列子貴虛尚玄,修道煉成御風之術,能夠御風而行,常在春天乘風而遊八荒。莊子《逍遙遊》中描述列子乘風而行的情景“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返。”他駕風行到哪裏,哪裏就枯木逢春,重現生機。飄然飛行,逍遙自在,其輕鬆自得,令人羨慕。
列子榮辱不驚
列子心胸豁達,貧富不移,榮辱不驚。因家中貧窮,常常吃不飽肚子,以致面黃肌瘦。有人勸鄭國執政的子陽資助列子,以搏個好士之名,於是子陽就派人送他十車糧食,他再三致謝,卻不肯收受實物。妻子埋怨説:“我聽説有道的人,妻子孩子都能快樂地生活,我卻常常捱餓。宰相送糧食給你你卻不接受,我真是命苦啊。”列子笑着對妻子説:“子陽並不真的瞭解我,聽了別人的話才送糧給我。以後也可能聽別人的話怪罪我,所以我不能接受。”一年後,鄭國發生變亂,子陽被殺,其黨眾多被株連致死,禦寇得以安然無恙。這樣的列子遺事今鄭州民間還在流傳,康熙三十二年《鄭州志》也記載了這個故事。
列子歷史評價
劉向:“其學本於黃帝老子,號曰道家。道家者,秉要執本,清虛無為,及其治身接物,務崇不競,合於六經。”
張湛《列子·序》:“其書大略明羣有以至虛為宗,萬品以終滅為驗,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為表,生覺與化夢等情。鉅細不限一域,窮達無假智力,治身貴於肆仕,順性則所至皆適,水火可蹈。忘懷則無幽不照,此其旨也。”
吳筠:沖虛冥至理,休道自元通。不受子陽祿,但飲壺丘宗。泠然竟何依?撓挑遊太空。未知風乘我,為是我乘風。
王洋《畫列子圖和韻》:稻梁戒鳥啄,饋粟辭子陽。神明久不死,宇宙一鳥翔。若人據槁枯,中自含宮商。其遊車泠風,其息形坐忘。豆山瀛四等,念往即褰裳。蓋去任去來,豈謂符弛張。老商顧之笑,是事何輕揚。雲風駕旬餘,日月車舟兩傍。拊掌一戲笑,何異侏儒場。後人致引慕,竹林焚馨香。飄飄大人賦,氣奪千丈強。吾聞孔仲尼,道盛涵化光。雅言書當理,不見一日長。放乎子列子,君其樂彷徉。
劉彭城《詠列子》:禦寇卧鄭都,子陽歸之粟。固辭得無受,妻子怨窘束。君非自知我,人事故反覆。俯仰未及終,類傌首邦族。始知至人心,避榮乃避辱。如何當路子,擾擾事幹祿。
徐世昌《海西草堂集·晚坐》:“欲訪沖虛子,泠然正御風。”
列子後世紀念
列子墓冢
列子祠堂
列子墓前有潮河,後有丘陵,四周棗林叢叢,附近有列子祠。創建年代無考,據碑文記載,祠曾一度被改為佛寺,明萬曆八年(1580年)監察御使蘇民望巡視河南過圃田時,得知此事,因命奉直大夫知鄭州事許汝升重建祠堂,並立《重修列子祠記》碑石。
祠堂原有硬山房大殿、捲棚、左右廂、過廳、門樓15間,呈長方形院落,庭前屋後,點綴有幾株青綠刺槐。大殿頂鑲鴟吻、寶瓶,望瓦有圓形圖飾,楣木、雀替有“天馬奔日”、“獅滾繡球”及花卉浮刻。廳前立有明碑一通和清碑三通。大殿在1966年文革時被毀,石碑推倒埋入地下。現存山門、廊房等硬山式建築。
列子八卦御風台
列子生前御風而行逍遙遊,終得成仙昇天,給後人留下了八卦御風台。八卦御風台在鄭州東二十里鋪南高崗上,為一八角形高台,上繪八卦圖,旁有列子塑像。那裏山高林密,雲纏霧繞,風吹樹響,站在御風台前,望着列子像,真能感覺到幾分道風仙氣。故鄭州人將此景色謂之“卦台仙景”,列入鄭州八景。後人來瞻列子祠(列子道觀),遊御風台,佩服先賢的高風亮節,羨慕列子的御風而行,不由慷慨讚歎,吟詩題詠。如宋皇祐年間鄭州知州宋庠的《過列子觀》,歌頌了列子的高貴品質;清代鄭州人侯爾梅的《登御風台》;張鉞《卦台仙景》;清光緒二十年鄭州學正朱炎昭的《卦台仙景》,寫景言情,抒發了自己的情懷。
-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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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夏徵農 等.辭海(縮印本).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1612-1613
- 2. 東漢應劭《風俗通義》佚文:“[列氏],古帝王列山氏之後,子孫氏焉。鄭有隱者列禦寇,著書八篇,號《列子》。”
- 3. 王強模.列子全譯.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3:1-21
- 4. 宋定國.國學探疑.北京:首都師範大學出版社,2013:97
- 5. 林義正:《論列子天瑞的易道思想》
- 6. 馬達:《列子真偽考辨》
- 7. 姜秉熙.《列子》“化”論辨析.河北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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