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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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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謙(1842年—1917年),字益吾,因宅名葵園,學人稱為葵園先生。清末民初教育家、史學家、經學家、訓詁學家、實業家。湖南長沙人。 [1] 
王先謙於同治四年(1865年)中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同治九年(1870年)後,多次擔任地方鄉試正副考官、會試同考官。光緒六年(1880年),升任國子監祭酒。光緒十一年至十四年(1885—1888年),外放授江蘇學政,任滿後請假回籍,專心講學。先後任城南書院(1891—1893年)、嶽麓書院(1894—1903年)山長。戊戌變法期間,為保守派領軍人物。清末新政期間,擔任過湖南師範館館長、學務公所議長、湖南鐵路局名譽總理、湖南省諮議局會辦等職。辛亥革命後,對時事不滿,閉門著書。民國六年(1917年),逝世於長沙,享年七十六歲。 [2] 
王先謙一生著述宏富,在經、史、子、集各傳統學術取得豐碩成果。他治學重考據、校勘。編有《皇清經解續編》《十朝東華錄》《續古文辭類纂》等。著有《漢書補註》《後漢書集解》《荀子集解》《詩三家義集疏》等。詩文集有《虛受堂詩文集》。 [2] 
(概述圖來源:葵園年刊卷首王先謙冠像) [3] 
本    名
王先謙
別    名
葵園先生
益吾
所處時代
清末民初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湖南長沙
出生日期
1842年8月6日(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初一)
逝世日期
1917年1月8日(民國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主要作品
著《虛受堂詩文集》《漢書補註》《詩三家義集疏》等
主要成就
晚清經史考據大家
洋務派湘紳領袖

王先謙人物生平

王先謙早年生活

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初一日(1842年8月6日),王先謙生於湖南長沙營盤街。出生時,王家的家庭事務全都由父親王錫光支撐,生計艱難,即使上頓不接下頓,但家中日子十分温暖。 [1]  [4]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王先謙始入家塾,跟從伯兄王先和學習。 [5]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王先謙由父親王錫光命名先謙,字益吾, [6]  父親開始教他學詩文,以杜甫、蘇軾詩為宗。 [7] 
咸豐二年(1852年),王先謙跟隨縣學生閔振瀚學習。 [8]  不久,先後隨從縣學生林樹榮、黃錫濤學習時文。 [1] 
咸豐七年(1857年),王先謙應縣、府試,都名列前茅,於是進入縣學,參加鄉試落第。 [9] 
咸豐十年(1860年)三年後,參加科試,中一等第八名。 [1] 

王先謙幕僚三載

咸豐十一年二月十八日(1861年3月28日),王錫光過世。 [10]  遭此一變,王先謙家境更加困難,遭親戚嗤笑,見好友黃士畸從軍湖北,遂萌生投筆從戎的念頭。 [11]  六月,王先謙抵達武昌,由父執胡心泉及兄友李謨引薦,再赴安徽安慶長江水師嚮導營,狼山鎮總兵王吉聘其為掌書記。九月,王先謙辭歸。 [12] 
同治三年(1863年),王先謙在湖北提督梁洪勝營充任幕僚 [1] 
同治四年(1864年)二月,捻軍圍困霸山,王先謙隨梁洪勝率軍赴援。圍解後,清軍追至光化(今老河口市)。恰逢捻軍將領賴汶光、陳得才會軍於湖北天門,梁洪勝部被圍困於此,大敗。 [13]  四月二十四日(5月29日),清軍再敗於九真廟,王先謙隨梁洪勝突圍出,倖免者僅百餘人。 [14]  被困期間,梁洪勝欲派兵護送先謙等人突圍先走,王先謙堅辭,執意留下。 [15]  六月,王先謙辭軍南歸,有詩勉勵梁洪勝以本次敗績為鑑。 [16]  九月,王先謙參加鄉試,中舉人第四十名。 [17] 

王先謙科舉通暢

同治四年三月初六日(1865年4月1日),王先謙參加會試,中進士第二百名。 [18]  覆試中二等第二十五名,殿試二甲第九十二名。朝考一等第四名,被欽點為翰林院庶吉士 [1] 
同治七年(1868年)四月,王先謙參加散館考試,位列一等第六名,被授翰林院編修。 [19] 

王先謙主持闈場

同治九年(1870年)五月,王先謙被任命為雲南鄉試副考官。九月初一日(9月25日),抵昆明。鄉試榜發,王先謙提拔許印芳 [20-21]  、彭啓商 [22] 宋廷梁 [23]  、楊鳳朝 [24]  等人。隨後,王先謙作《雲南鄉試錄》覆命,又乞假三月省親。 [1] 
同治十三年(1874年)三月,王先謙充會試同考官。四月榜發,龍起濤出王先謙房,中進士。 [25]  繆荃孫李慈銘朱一新、趙銘等人,雖經過王先謙力薦,但均因種種原因落第。 [26] 
光緒元年(1875年)六月,王先謙出任江西恩科鄉試正考官。副考官為其同年編修潘衍桐 [27]  九月九日(10曰6日),出自王先謙房中的彭毓海中舉人,請求其為父作墓誌銘。 [28] 
光緒二年(1876年)六月,王先謙出任浙江鄉試副考官,正考官為潘斯濂。八月,榜發,其試得的陳昌紳來訪。 [29]  王先謙隨後回京,並作《後序》。 [30]  十二月,王先謙補任實錄館纂修。 [1] 
光緒三年(1877年)正月,王先謙轉補左中允。八月,奏派纂修《穆宗毅皇帝聖訓》。九月,實錄館全書過半,總裁奏請嘉獎尤為出力人員,王先謙位列其中。 [1] 

王先謙中樞議政

光緒六年(1880年)四月,王先謙升補國子監祭酒,不久刊刻《國朝試律詩鈔》《館課詩存》。 [31-32]  五月十六日(6月23日),因英、法等國使臣請寬減私自簽訂對俄條約的崇厚罪名,王先謙與內閣學士胡聘之奏減免其罪。 [33]  二十四日(7月1日),內閣會議再議俄事,王先謙認為對俄戰爭不可輕易開, [34]  並奏洋務事宜。 [35]  七、八月間,又曾有函與劉坤一談及輪船招商局事宜。 [36]  十月二十六日(11月28日),彈劾招商局盛宣懷唐廷樞等營私害公、敗壞局務等,請加整頓。 [37]  折上後,慈禧太后諭令李鴻章會同劉坤一認真查究。李回奏中,仍竭力迴護盛等人。 [38]  劉坤一回奏,則力劾盛宣懷。 [39]  此事遂不了了之。
光緒七年三月二十一日(1881年4月19日),曾紀澤自巴黎來函,談及赴俄改約之事,並勸先謙出國遊歷。 [40]  王先謙覆函中談及對時局的看法,以照顧母親為由婉拒出洋請求。 [41]  九月初六(10月28日),左宗棠補授兩江總督。王先謙向宗棠請籌太學經費,增加諸生津貼。左宗棠允諾抵江督任後撥款。 [42] 
光緒十一年六月十五日(1885年7月26日),王先謙再次出任國子監祭酒。二十三日,奏《三海工程請暫行停罷折》。 [43]  七月二十日(8月29日),奏《請國學添設舉監名目,準舉人入監肆業折》及《請恩准職官入監》,均依議準行。 [44] 

王先謙督學蘇省

光緒十一年八月初一日(9月9日),王先謙出任江蘇學政。 [45]  十一月,王先謙在江陰南菁書院開設書局,匯刻先哲箋註經史遺書,並捐千金為倡。 [46] 
光緒十二年(1886年)三月,王先謙重修學署後花園,即“寄園”, [47]  蒐集存雪亭詩碑重建碑廊,名曰“墨華榭”,並建“永慕廬”三間,俸父母之遺像。 [48]  又建“虛受堂”為“朝夕讀書遊憩之所”。 [49] 
光緒十四年(1888年)六月,《皇清經解續編》歷時三年刊成 [50]  ,成書1000餘卷。同年又刊《南菁書院叢書》。 [51]  不久又選嘉慶年間以來名人時文,刊為《江左制義輯存》。 [52]  八月初十日(9月15日),奏《交卸後請假兩月回籍修墓》一折,奉旨准假兩個月。十一月二十九日(12月31日),王先謙抵長沙,住在喻家巷族祠公屋。 [1] 

王先謙杏壇歲月

光緒十五年(1889年)二月,王先謙假期已滿,便呈請湖南巡撫王文韶代奏開缺,卸江蘇學政任,回長沙定居。 [53] 
王先謙畫像 王先謙畫像
光緒十六年(1890年)正月,王先謙應郭嵩燾之請,主講思賢講舍。並於講舍內設一書局,搜刻書籍。 [54] 
光緒十七年(1891年)二月,王先謙任城南書院院長,並推薦楊書霖主講思賢講舍 [55] 
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八月,陳寶箴由直隸布政使遷湖南巡撫任。王先謙曾與其論練兵 [56]  和創辦和豐火柴公司事宜。 [57]  十二月,王先謙所刻《釋名疏證補》八卷將成。 [1] 
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五月,王先謙刻《葵園校士錄存》成,自為序,其中頗見其對時文的矛盾心態。 [58]  十月,參與創辦寶善成機器製造公司。 [59]  十一月,籌議開辦學堂。十二月,王先謙與公司諸紳上書陳寶箴,呈請設立時務學堂。陳寶箴接到稟呈後很快批准,並責成公司、學堂歸併辦理。 [60-61] 

王先謙保守衞道

光緒二十三年十一月六日(1897年11月29日),時務學堂開學。熊希齡任學堂總理,王先謙等人任學堂紳董隨陳寶箴出席學堂開學慶典。 [62-63]  同年,王先謙在長沙創辦發電廠。 [64] 
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正月,南學會成立。二月初一日(2月21日),南學會首次開講 [65]  ,王先謙隨陳寶箴到場聽講。 [66]  二月十五日(3月7日),譚嗣同等集資創辦《湘報》,刊登南學會演説。不久,南學會、湘報館受到各方面的壓力,包括來自張之洞、歐陽中鵠的指責。 [67-68]  閏三月,熊希齡等邀請先謙前往南學會演講,先謙辭拒不往。 [69]  畢永年指責王先謙“作為院長,不住院督課”,“拒絕到南學會演講”。先謙覆函,逐一駁回對他的指責,表示對南學會“空談”的不滿,分歧較大,但並未公開攻擊南學會。 [70]  隨即,王先謙等聯名函告京師,稱“陳寶箴不守祖宗成法,恐怕會有大的有礙社會的事情來。” [71]  旅京湖南官紳接函後,很快請御史徐樹銘據信彈劾。張之洞聽聞後致電徐仁鑄,請飭“即日截止。” [72]  五月初,葉德輝向王先謙出示時務學堂教習批語、札記,間激進言辭連篇累牘。 [73]  五月十二日,守舊派學生賓鳳陽等人上書王先謙,以維護“名教綱常”為名,攻擊時務學堂,要求從嚴整頓,辭退梁啓超等人,另聘教習。 [74]  五月中旬,陳寶箴委任黃遵憲為時務學堂總理官,並批准韓文舉、葉覺邁、歐矩甲三教習和熊希齡的辭呈。 [75]  五月二十二日(7月10日),王先謙等十人聯名向陳寶箴呈遞《湘紳公呈》,要求整頓時務學堂。 [76]  二十五日(7月13日),熊希齡也聯合黃膺等士紳,上書陳寶箴,痛陳湖南書院積弊,懇請遵旨力加整頓。 [77]  當陳寶箴準備調查此事時,王先謙則為賓鳳陽承擔責任,以辭館相要挾,陳寶箴不得不讓步。 [1] 
六月,嶽麓、城南、求忠三書院師生又簽訂《湘省學約》,提出闢異端等約定。學使徐仁鑄查究“倡議主筆之人”,王先謙雖刪去“驅逐熊希齡、唐才常”等語,但聽聞康有為民權之説,便“挺身獨任”,表示要維護“名教綱常”,徐仁鑄只得作罷。 [78-79]  七月初六日(8月22日),時務學堂控告嶽麓書院生賓鳳陽等“匿名揭帖”。 [80]  陳寶箴、徐仁鑄傳訊,王先謙又與陳、徐多次辯白, [81]  幾成水火。 [82]  八月初六日(9月21日),戊戌政變發生。此前,陳、徐二人先後致函先謙,語氣遽變。 [83-85]  二十一日(10月6日),陳寶箴革職。次日,布政使俞廉三補授湖南巡撫。隨後下令停止一切新政,王先謙力陳製造公司不能停辦。 [86]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唐才常等所領自立軍起義失敗。八月,王先謙與門生葉德輝湖南巡撫俞廉三告密,導致湖南維新人士百餘人被殺,被湖南人罵作“劣紳二麻”。 [87] 

王先謙鄉紳魁首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新任湖南巡撫趙爾巽到任後,鋭意興辦新式學堂,王先謙不滿學堂助長革命風氣,辭退激進宣揚革命的學生四名,趙爾巽卻將他們安排到高等學堂,二人矛盾激化。之後又為學堂事與湖南按察使張鶴齡發生摩擦。 [88]  十二月,王先謙不再到湖南師範館教書。 [89]  同年,嶽麓書院改為湖南高等學堂。 [1] 
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春,因英商貝納賜在長沙開行貿易,王先謙等稟告端方,請求驅趕,以維護地方權利。當時張鶴齡主張華洋雜居,指責王先謙“干預”、“把持”。 [90] 
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三月,張之洞奏派王先謙總理粵漢鐵路。王先謙婉拒,張之洞遂奏以袁樹勳為公司總經理,王先謙為名譽總理。 [91]  其間,因聽聞郵傳部尚書張百熙欲奏派自己總理鐵路,王先謙亦致函力辭。函中又對讓粵人承修湘省境內永興至樂昌段鐵路表示不滿, [92]  不久,湘省官、紳、商為鐵路事意見分歧,勢成水火。 [93] 
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三月,王先謙被聘為禮學館顧問,以年力衰頹為由而推辭。 [94]  五月,湖廣總督陳夔龍、湖南巡撫岑春蓂將王先謙著作《尚書孔傳參正》《漢書補註》《荀子集解》《日本源流考》進呈朝廷,奏請賞給內閣學士及三品卿銜。六月初三日,清廷嘉獎,賞王先謙內閣學士銜。 [95]  八月初一日(8月27日),憲政編查館各綱要及逐年籌備事宜,頒行京外官署,依限舉辦。王先謙函呈岑春蓂,反對憲法、自治等措施。 [96] 

王先謙身陷風波

宣統二年(1910)春長沙瞿鴻禨宅內超覽樓合影(左三王先謙) 宣統二年(1910)春長沙瞿鴻禨宅內超覽樓合影(左三王先謙)
宣統二年三月初四日(1910年4月13日),湖南災荒,因葉德輝積穀萬餘石,激起“長沙搶米風潮”,黃自元等紳以王先謙的名義致電署湖廣總督瑞瀓,請求撤換岑春蓂,並將王先謙位列首名。 [97]  十六日,長沙又發生焚燒撫署事件。湖廣總督清廷責令瑞瀓查奏。四月,瑞瀓遷罪於士紳,將布政使莊賡良罷免後,王先謙亦獲降五級處分。 [1]  王先謙致電瑞瀓辨白,瑞瀓置之不理。等到瑞瀓奉命查奏此事,所派二員又為與王先謙有仇隙的候補道任筱堂的門生。瑞瀓乃據二員回奏上報:“先前湖南地方籌辦開倉賣糧,是由於王先謙等人首先持反對意見,才導致事情拖延”等語, [98]  導致處分下達後,諮議局議長譚延闓等湘籍官吏和郵傳部侍郎胡祖蔭代為開脱,都未能奏效。 [99-100] 
此案平息後,京城內外的士大夫都明白王先謙的冤屈,王先謙的學生、瑞瀓的老師柯紹忞厲聲斥問瑞瀓王先謙為何遭貶。瑞瀓於是囑託新任湖南巡撫楊文鼎奏請開復(受降職者回復原有官銜)王先謙,等到楊文鼎拜訪他時,他卻閉門謝客,照常攔駕,楊文鼎認為王先謙輕視他攀附權臣李鴻章的出身,便懷恨在心。 [101]  因此直至宣統三年(1911年)八月,宣統二年(1910年)遭貶的湘紳,除了王先謙以外都官復原職。隨後末代湖南巡撫餘誠格又言將奏請開復,但又因為之後爆發的武昌起義而作罷。 [1] 

王先謙晚年避世

武昌起義後,王先謙改名王遯(意為逃避),遷居鄉間,閉門埋首著書,並羅致文人從事古籍和歷史文獻的編校刊印工作。 [1] 
民國六年(1917年),王先謙去世,享年七十六歲。 [102]  十二月二十九日(2月10日),葬於涼塘莊。 [103] 

王先謙主要影響

王先謙政治

  • 大力抨擊權臣
面對着晚清統治者腐朽、麻木的通病,王先謙急切地希冀其能振作起來,變計圖存。因此,他往往不怕風險,敢於正顏直諫,針砭時弊。 [104]  而且措辭犀利,是改革派批判精神的再現。他要求統治者握自主之權,並割除有害惡瘤,是符合民族利益的。 [87] 
對於慈禧太后為自己享樂置民族利益於不顧,挪用海防經費修建三海工程一事,王先謙痛切指出三海工程用費巨大,不過是為了皇太后的遊覽。而當時“戰爭剛剛平息,防務還不穩固”,更兼“兩江、兩湖大水成災,為數十年所未有”,應當調撥“修葺三海的款項賑濟災區,保全人命”。 [105]  王先謙的行為,較之逢迎慈禧太后的李鴻章,難能可貴。 [87] 
王先謙不顧輪船招商局背後的李鴻章淮系利益集團,又上書直言招商局的弊端:“自成立以來,因盛宣懷、唐廷樞徐潤等人經營不善,以致連續虧損;尤其是盛宣懷在收買旗昌之際竟私吞鉅款達百萬兩,此後,盛宣懷安插私人親信,以致局中掛名應差者漸多。”此舉足以證明王先謙對洋務派及其舉動相當關注,也説明洋務運動存在着明顯的弊端。他作為保守士紳,能夠以此看待招商局的問題,其態度還是比較公允的。 [106] 
  • 領導湖南保路運動
清政府簽訂《粵漢鐵路借款合同》,將修路權賣給美國後,光緒三十年(1904年)初,合興公司拖延築路和出售股權給比利時人的事情被揭發,以湖南為首,湘鄂粵三省人民掀起了聲勢浩大的收回美約運動。 [107]  湖南愛國紳商首先倡議廢除美約,王先謙則為湘省廢約運動的領導人之一。
王先謙一方面在輿論上聯合幾省紳商造勢,堅定民族立場,一再發出函電,駁斥合興公司的無理飾詞,揭露盛宣懷的賣國行徑,轉述人民要求廢約自辦的決心。 [107]  並聯絡諸紳同具呈稿,與諸紳上之督撫,擁戴張之洞為廢約爭路運動的首領, [107]  力請廢約, [108]  博得了全國各地各階層支持和同情。 [107]  同時又於9月與龍湛霖、馮錫仁等舉行會議,商議派王之春趕赴上海,督促督辦鐵路大臣盛宣懷進行廢約交涉。另一方面,王先謙則以自辦公司為槓桿,作為第三方勢力介入談判,為民族商紳爭取更多的權利,於次年設立湖南鐵路支路總公司,出任總理,在鐵路尚未收回之前自辦事宜,不久即結束活動。 [107]  由於王先謙等人的努力,加之清政府也擔心築路權落入法俄之手,遂使粵漢鐵路得以收回。當時輿論界評價在廢約鬥爭中,“以龍湛霖、王先謙、馮錫仁為主政,而挺身出戰,龍政,力居多;文字聲援,王力居多”。 [109] 
鐵路收回後,王先謙創設“粵漢鐵路籌款購地公司”於長沙,準備自力修築湖南境內之鐵路。 [110]  不久,清政府飭令將湖南境內路段實行“官督商辦”,奏派王先謙為“湖南粵漢鐵路總公司”名譽總理。 [108]  為籌集資金,王先謙用盡辦法,先是仿效外國公司發行鐵路股票和有獎公債;繼而提出以米捐、鹽捐兩項為資本保息(將賑糶米捐撥作路工經費,將衡寶配銷鹽釐撥充路股) [111]  ;請求通過鑄造銅元來積累資本;再改為投資開銅礦,由於公司內部商紳與官紳矛盾重重,導致籌款雖取得一定成效,但仍入不敷出,經濟困難。 [107] 
在這種情況下,清政府又以鐵路幹線國有為名,想再度出讓路權。王先謙看到借款修路的危害性,對此持反對立場,他和餘肇康致電郵傳部,堅決要求取消借款。他對帝國主義憑藉鐵路向中國內地擴張其勢力,侵佔中國沿線礦山的企圖認識深刻,指出修築粵漢鐵路所需的款項連本帶利總共需三億兩,這一筆借款無法按期償還,只能以鐵路作抵押。倘若債權國藉此派兵護路,因路佔礦,路之所到,即權力之所到,“亡國有餘”。 [108] 

王先謙外交

  • 力主抗擊沙俄
王先謙長期以來一直都在揭露沙俄的擴張陰謀,力圖用鐵證使沙俄的野心昭然天下,喚醒國人。他在奏摺中指出,沙俄是繼英後侵略中國的禍首。第二次鴉片戰爭後俄國“蓄意侵佔,議界之事,屢催不辦;且以代收伊犁為詞,堅持推延,其時深可慮者又在俄。”不久,他斥責沙俄“生心兼併者久矣”,其“陰謀叵測”。 [112]  後來,他在《東華錄》中,將沙俄乘英、法侵略中國之機通過訛詐恫嚇奪走中國外興安嶺以南,烏蘇里江以東大片領土的過程,作了詳細揭露。 [104] 
王先謙同時也堅決主張在外交上與沙俄進行針鋒相對的鬥爭。光緒五年(1879年),崇厚擅自與俄國訂立《里瓦幾亞條約》。當時李鴻章一派主張妥協;左宗棠一派則主張拒約,正當清政府舉棋不定時,王先謙堅決主張在抗俄的同時懲辦崇厚和回擊沙俄的武裝挑釁:“邊境的衝突非示弱能消弭的,凡是中國的疆土連一尺一寸都不能給別人,而且切勿因事棘手而畏難,勿以目前苟安為可幸,無怵於要挾而遊移中變,應明示俄國態度,決不遷就 [112]  ”,從而旗幟鮮明地否定了李鴻章企圖放棄新疆“暫棄關(玉門關)外,專清關內(鎮壓陝甘回民起義) [113]  的賣國主張,並建議派遣左宗棠全權處理有關事項,“先以辭令婉言拒絕,再用通牒擺明道理,並申諭關外的軍隊厲兵秣馬,表示必戰的決心” [114]  ,以“震懾俄國人的膽魄” [114]  ,認為只有這樣,形勢才能好轉。他的建議也成為阻止清政府準約的重要因素之一。
王先謙在奏摺中既充分肯定了左宗棠在新疆的愛國行動,還在中俄關系問題上,向清廷提出頗具戰略眼光的建議,其要點是:撤遣使臣,以示強硬態度;嚴密備禦東三省,挑選久歷戎行的將軍,編集壯丁,隨時操練,就地耕屯,悉成勁旅 [112]  ;蒙古藩部應聯絡防維,派重臣與各部王公等齊集會盟,申嚴號令,以振軍聲而壯藩衞 [112]  [106]  ;東三省防務特派大員駐奉天,督辦東北軍務,加強對東北控制; [115]  暫時聯合日本,以便牽制俄國。 [1]  較為系統的展示了王先謙的防務構想,兼顧多方面因素,可謂周到。

王先謙軍事

  • 主張強兵
王先謙認為,今處數千年未有之變局,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就應講求洋務,師夷長技以制夷。 [116]  據此,他提出了學習西方先進軍事裝備的主張:用西法練兵,購買並仿造外國船艦,專員統轄沿海師船規模,制水雷、修炮台、架電線、築鐵路;培養洋務軍事人材。 [117] 
在戰略戰術方面,王先謙明確指出,“今國之急務在海軍”,提出“創辦海軍,進可戰,退可以守” [118]  的“戰守均並”,重在於“戰”的思想。他對鼓吹“棄海地數十里,深溝高壘以待”式的作戰方式,提出質疑。他建議“海防船政亦切實經理”。 [93]  相關事宜等應當次第籌辦。他特別強調“大沽、北塘、山海關一帶瀕海地方,為畿輔門户,尤應嚴防,非有鐵船十數號,不足壯聲威而供調遣。”因為沙俄如果見陸地有備,則將避實擊虛,“用幾條船從海道來犯,便恫嚇朝廷,提出一系列要求” [93]  ,各海口應防患於未然,及時作相應準備。 [104] 
王先謙還認識到軍事的有生力量——士兵亦是關鍵。王先謙認識到軍興以來,銀糧折減,因此,他主張精選士兵,加強訓練。他看重鎮壓太平天國運動中立下功勞的湘軍淮軍之營勇。但也看到營勇之弊日增,而當“邊患紛呈,如今正當力圖自強”,應“因時制宜”,減兵並銀,“採用西人方法,以練器械;加長行操時間,以練筋骨;嚴格約束號令,以練心志;提高練習強度,以練才武”, [93]  這樣一來,二三年間,兵士力量即可望大有起色。 [104]  [119]  [120] 

王先謙經濟

  • 倡辦洋務經濟
王先謙提出振興工商以富國的主張,反對“重農抑商”,大力發展工商業。 [119]  既順應舉國辦洋務的趨勢,也與當時清廷急切想憑富強以增強御辱能力的願望相吻合。 [106]  他繼承了改革派“本末皆富“、“緩本急標”以及利民與利國相一致的思想,並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有所發展。他認為“為國聚斂,雖小且易,事無不敗為民興利,雖大且難,事無不成。”只有興利、講功利、藏富於民,才能使“國家受益甚大”。這是他主張民辦企業的理論基礎。 [87]  他反對官辦,主張民辦,指出“大抵興利之事,官辦不如民辦,官辦則多有浪費甚至出現中飽私囊的現象”。民辦使商民有自主權,亦踴躍湊股,國家税收增多,財力隨之上升,達至富強效果。因此,他提出轉變政府行為,採取獎商、護商、興商的舉措。 [104]  並且主張大機器開採礦產,紡紗織布,以“防止外國人侵佔本土市場和資源”。 [121]  為了籌集經費,王先謙還提出了墾荒、開礦、嚴汰冗員、整頓釐榷、加抽洋藥税釐、仿製織造機器等詳細的措施,表明他的洋務思想已經頗具規模。 [87] 
  • 創立礦務公司
湖南礦務總局初創時曾積極鼓勵商辦,但商人多不肯投資於礦業。八國聯軍侵華後,清政府再籤庚子條約,外國資本勢力有打入湖南之勢,以王先謙為首的湘紳維護本國本土利權的意識極為強烈,在外力壓迫和全國收回礦權的潮流下,他們防患未然,先後創辦了阜湘、沅豐兩個礦務公司。 [122] 
當時,各國在華勢力正處心積慮掠奪礦產,湖南不免有喪失礦權的危險。當時湖南所產礦砂土法提煉,虧折很大,只好賣與洋人,洋人將提煉之礦砂返運中國,獲利很大。王先謙深知其中的利害,遂有采用西法,自行提煉之意。 [122]  為了保護家鄉的礦產資源不外泄,王先謙邀同前刑部侍郎龍湛霖等人於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請求創辦湖南煉礦總公司,不久獲批,取名為阜湘公司, [108]  除勘採中路、南路各屬礦山,還承煉全省礦砂。 [122]  不久,他們又等陸續招集多股,成立了沅豐公司。 [123]  為了改變兩公司“股份不齊,名稱不一”的局面,王先謙等人在湖南巡撫趙爾巽的調節下將兩公司合併為湖南礦務總公司。 [122] 
王先謙等人設立礦務總公司,其動機就是抵制外國人到湖南設廠開礦。在請設湖南煉礦總公司的呈文中即明白表示此舉就是要改變“洋商販運礦砂,回國化煉,復行運入中國”牟取暴利的狀況。其成立之後,積極修造煉廠,提煉各種礦砂,並在漢口設立轉運局, [122]  起到了抵制洋人攫取湖南礦權的作用,以致西方列強一致抗議成立兩公司。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湖南的礦產品出口總量已名列全國之首,自然少不了該公司的一份勞績。 [122] 
  • 創辦新式企業
王先謙在民族危亡的刺激下,從傳統學術的藩籬中走出來,大聲疾呼創辦近代工業企業,發展民族工藝,以爭利權,以保家國,他不僅大力倡言,而且身體力行,創辦了近代湖南第一家民營工業企業,起了創荊闢莽,前驅先路的作用。開湖南風氣之先,並帶動了整個湖南生產領域的革命和變革,對推動近代工業在湖南的興起和發展起了積極影響。 [104] 
湖南巡撫陳寶箴的支持下,王先謙先是集資創辦了湖南寶善成機器公司,打破了湖南保守落後的局面,開闢了湖南興辦近代工業企業的先河。公司由王先謙等為經理,並從上海購置6台機器設備,製造電燈泡織編機。王先謙兢兢業業,為公司多方籌集資金,自己也投入了上萬元,試圖擴大經營,總共投入資金約6萬元,其中購置機器設備5萬元,教習薪金,工匠局用約萬餘元。 [104]  其中制辮機和發電裝置兩項取得相當成效。制辮機後來改由王先謙獨力經營,規模較以前有所擴大,比舊式工具提高工效十餘倍。該公司於成立次年創設了小型發電廠,使“長沙城自學堂報館以至大道上的大商肆,鹹人夕炳炳然矣”。 [124]  後來的湖南電燈股份有限公司就是在此基礎上成立的,這也是湖南有電燈的開始。 [108]  寶善成製造公司雖然僅3年便夭折了,但王先謙以經學大師的身份創辦湖南近代工業企業,對整個湖南社會風氣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對近代工業在湖南的興起和在未來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104]  ,帶動了其他人踴躍辦廠或加入到維新運動中來,也推動了維新事業更深一步的開展。 [120]  同時,在湖南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由此湖南士大夫中風氣為之一變,不再以西方科學技術視之為奇技淫巧,而是認識到發展近代工業對富民強國的重要性,促使一批學人走上追求科學的道路。 [104] 
王先謙還發展實用工業,並注意到了佔據市場份額、保護民族產品的重要性。當他看到省城失業人口成為流匪,加之湖南市場充斥日本火柴,為了與其競爭,同時擴大就業規模,又和張祖同等一起積資籌辦湖南第一傢俬營火柴公司——和豐火柴公司,招募本地的無業遊民人廠作工,“計養活者約七八百人”。 [125]  “每日生產火柴約二十餘箱,頗有聲譽。” [126]  其時國內其他火柴廠,都要從日本購進柴梗、盒片,“而該公司附設柴梗盒片公司,即一切藥粉,多有自制者,銷路甚暢”。 [125]  該公司生產的“雙𤝻”和“龍牌”兩種火柴行銷省內外,起到了抑制外國資本入侵的積極作用,推動了湖南本土民族資本產業的雛形發展。 [108]  還促使湖南各地的手工工場由手工勞動向機器生產的轉化,提高了勞動生產率,得到了湖南紳士的交口稱讚。 [120] 

王先謙教育

王先謙曾任城南書院山長並主持嶽麓書院達10年之久。他主講嶽麓書院期間,正是清末維新思潮興起,書院改革呼聲日高的時期。作為嶽麓書院的最後一任山長,王先謙既為書院教育制度及其課程的改革作出了一定貢獻,也對維新思想和西學的傳播起了一定的阻礙作用。 [127] 
  • 反對科舉,提倡實學
甲午戰爭以後,日趨衰薄的八股制度首當其衝成為矛頭指向,王先謙認為八股取士有其積極意義的同時,但對其弊端也有深刻而有清醒的認識。他曾作《科舉論》,認為“八股時文已經崩壞,不能作為單獨的文體存在”,他主張廢除八股考試,讓士人“節省研讀四書五經的精力和時間,多讀有用的書”。即使在慈禧太后下令恢復舊制時,他也堅持認為八股“體實已滅裂”。他鼓勵生徒不為功名所累,應趨重實學,多讀有用之書。由於他的引導,嶽麓書院生徒中湧現出大批在古籍校勘註釋和研究方面卓有成果的國學大師 [127] 
  • 學以致用
王先謙並不是把學生侷限在故紙堆裏,而是提倡學以致用。甲午戰爭後,為了使學生所學知識做到學以致用,王先謙以“士子讀書,期於致用。近日文人,往往拘牽貼括,罕能留意時務”為由,他在發給生徒的手諭中列舉了中國面臨的民族危機,並認為上海《時務報》“為目前不可不看之書”,為了使學生“擴展見聞,啓發思想”,他特意讓書院訂購了六份《時務報》,“每兩個齋房共閲一份”,“隨時派人分送”,讓學生“有時翻閲抄謄,有時略觀大意”。由此可見他啓發學生“期於致用”,“留意時務”的苦心。 [128] 
  • 推行教育改革
王先謙所在的嶽麓書院是全省書院效仿的榜樣。他説:“嶽麓書院名號最古老,所宜首訂章程,開創一代風氣。” [129]  他主張對書院課程進行改革。書院課程“自羣經、國文外,歷史、輿地算學、圖畫,中西共者也;各國語言文字,應當通學”。他將嶽麓書院課程分經、史、掌故、算、譯五門,經、史、掌故由山長親自督課,算學別立齋長,譯學另延教習。 [127]  根據近代對人才的需要,他也對傳統課程和教學內容進行了相應的改革。基於中國的自然科學各科不如外國的認識,他力主學習西方的自然科學。當時教育界人士皮錫瑞記載:“嶽麓師課已改,不用時文,課經史兼算學。”“嶽麓書院改章後,仿西學式教算學、方言。” [130]  隨即,瀏陽等地的書院,也隨之在傳統的經學史學外,都增加了講授新學的內容,當時的維新人士也稱譽他“提倡新學,樹立先聲,可謂用心良苦。” [120] 
他後期執掌的湖南師範館則開設倫理、經學、算學、中外史學、中外輿地、文學、理化學、英文、圖畫、體操等10多門課程。當時沒有統一教科書,王先謙建議,請在外國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將白天聽課的筆記在晚上整理並翻譯成中文寄回來,由政府印發學校充作教材,或刊登在地方性報紙雜誌上。留學生的翻譯報酬由省財政專項開支。這一建議為解決教材問題起了一定作用。 [131] 
  • 創辦工藝學堂
對湖南教育問題,王先謙早期探索的結論是要想富強就要學習西方先進的工藝技術,使學校與實務緊密聯繫起來。 [106]  在王先謙的設想中,要設的學堂不是傳統意義上服務於科舉考試的學堂,而是要創辦一種為培養近代工業企業服務的專門人才的學校。 [127]  他致函俞廉三,論述了為振興工業而創辦工藝學堂的重要性,並呈上他所擬定的《工藝學堂章程》,提出了與生產勞動相結合的職業教育設想,對湖南近代職業技術教育事業的興起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106] 
在生源問題上,王先謙一方面感到士大夫無心於工藝製造,另一方面也害怕西學衝擊中學,引起混亂,因此他認為工藝學堂的學生應取民間那些來歷清楚而又願意學習的人。在管理上,對學生實行嚴格管理,“不率教者,隨時剔退,以免敗羣”。對於“資性靈敏、學業勤奮者,由學堂供飯。其業有成,願留學堂製造者,酌給工資,以資鼓勵。”在內容上,根據他所瞭解到的西方各國學校的基本課程結合他本人的理解,將學堂學習科目分為格致、圖畫、化煉、製作、工程、測量、種植、開採和機器。 [127] 
  • 關心初等教育
王先謙很早就認為中國的小學教育不發達。他曾指出日本的初小是“盡人必入”,而中國由於小學不發達,很多人未經小學就直接考入中學和高等學堂,造成中學和高等學堂“程度之低昂無別”。針對這種情況,他在奏疏中提到各省官立和民立學堂很多,但貧民小學卻沒有考慮,這是“務其大而遺其小”。因此,他主張大辦貧民小學,使所有適齡兒童都能方便入學,照章五年畢業。他還身體力行,將自己多年擔任省學務公所議長的存款全部捐給省學務公所,在長沙興辦簡易小學堂18所,為長沙初等教育的發展作出了很大貢獻。 [131] 

王先謙文學

王先謙一生所作詩文共有44卷,1190篇,蔚蔚大觀。他文宗秦漢,效法韓愈,筆力遒勁,氣魄雄渾,詩宗杜甫、蘇軾,自成格調,是晚清一大家。 [104] 
王先謙的詩歌內容非常豐富,不僅記載了他的交往和遊歷,抒發人生際遇和感受,而且還反映了他在政治、經濟、軍事、教育、學術等方面的思想。此外,他還寫下了大量唱和詩,多為應酬之制,表現出士紳的悠閒情調,內容比較空泛。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反映了他對時局的關心和憂慮等,較有現實意義。他早期的詩歌,寓身世之感,風格“蒼涼沉鬱”,頗有杜詩氣骨。在寫作手法上,或直抒胸臆。 即景抒情,也多為睹物興思、景為情設。隨着閲歷的豐富,他的詩歌風格也漸趨多樣。不僅時有情感激烈之作,而且出現了許多表現人生感悟、學術見解和事物哲理之類的詩。寫景抒情詩也大多清新自然、秀麗可喜,有東坡詩歌風韻。 [132] 

王先謙學術

  • 史學
王先謙《漢書補註》書影 王先謙《漢書補註》書影
王先謙學術成就最大的方面是史學。他治史的方法大體遵循乾嘉學風,注重校勘。其仿經疏體例註釋舊史的代表作是《漢書補註》。王先謙繼承了前儒的研究方法,在全面考察前人研究的基礎之上,從文字校勘、語詞訓釋、史實考訂、表志專門之學等多個方面對《漢書》作了全面的註釋。 [133]  該書吸收錢大昕錢大昭為代表的學者對《漢書》史實的考訂成果,並將考訂進一步細化,將全書牴牾之處幾乎全部注出,以注的形式注以相關史實,貫穿史實經緯,讓讀者能夠比較全面地掌握與傳主相關的歷史背景,使疑難不解之處得以通曉。地理之名多有變化,王先謙既考證具體縣邑在西漢的歸屬,又能注以今地,予讀史者以極大的方便,因而仍受國內外史學界推崇。 [134]  《漢書補註》是對前人《漢書》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的集大成之作。《漢書補註》以顏師古漢書注》為基礎,採擇自隋以來家《漢書》研究成果,彙集了顏之前的舊注,還採擇了《史記》《文選》《資治通鑑》等相關文獻的註釋,將他所能見到的《漢書》註釋全部網羅殆盡,對前人的《漢書》研究成果作了最為全面的總結。 [133]  王先謙其他的註釋著作《後漢書集解》《新舊唐書合注》等也頗見功力,被後代史學史專家評為“王氏所作補註、集解諸作,都是校注書中標準的著作。” [134] 
在晚清經世致用學風影響下,王先謙後期的史學研究有四種主要著作:記述本朝掌故“以明國是”的編年體史料長編朝《東華錄》;集清儒之説,通合勘證而成的《蒙古通鑑長編》; [135]  鴉片戰爭之後,隨中西方文化逐漸交流,中國學者開始著述外國史地,於是王先謙順應時代潮流而撰成的《日本源流考》《五洲地理志略》。 [134] 
《東華續錄》書影 《東華續錄》書影
《十朝東華錄》(別名《東華錄東華續錄》)是關於清朝歷史的一部編年體史料長編史著。先有蔣良驥編成自努爾哈赤至雍正朝5朝《東華錄》。王先謙任職翰林院和國子監時,嫌其過於簡略,增訂並加修了乾隆嘉慶道光3朝,後增修咸豐同治2朝。王先謙謄錄的《東華錄》忠實於歷史真相,比如其中記載反清復明曾靜案的篇幅相對《清實錄》多出千餘字,還在清初天命、天聰崇德順治年號下注以明萬曆、天啓、崇禎年號對應等等,體現其保持了比較客觀的著史立場,不為個人主觀感情和外力因素左右。並用相對進步的眼光對《清實錄》中封建禮教糟粕的流毒進行剔除,比如將其中大幅出現的旌表孝子、節婦烈女的記載略去。 [136]  該書取材廣泛,不僅取自《清實錄》,還廣採《方略》《會典》《御製詩文》《大臣列傳》等,至今仍是研究清史的基本史料。 [137] 
王先謙對外國的研究,是循着“日本—亞洲—亞歐非三洲—世界”的研究軌跡展開的。王先謙外國史地著作的撰寫,是一個視域逐步開闊的過程,對世界的認識也是一個變動思考的過程。從王先謙的史學世界架構來看,他從完成《日本源流考》,又增補成《外國通鑑稿》,後來又完成《西國通鑑二次稿》,形成了體例宏大、結構嚴謹的“一國一多國、一洲(亞洲)一多洲(亞歐非三洲)”的認識體系,表明王先謙對外國認識的進一步深化。《日本源流考》《外國通鑑稿》《五洲地理志略》更是呈現出明顯的遞進趨勢即“一國一外國一世界”。 [136]  從個人動機方面來看,在明治維新的實踐成功後,王先謙先是撰寫《日本源流考》,從日本一國的政事學術和治亂得失窺見本源,旨在使閉目塞聽的中國急宜仿效積富成強的日本,書中還輯錄明代戚繼光俞大猷等抗倭的資料,意在激勵中國人民抵抗外來侵略。 [135]  其後期整理的《五洲地理志略》薈萃古今中外史地圖籍,以史志法為之,突出介紹了中國,寄託了王先謙的愛國之心,又對歐美殖民主義者特別是沙皇俄國的擴張主義進行了披露。 [135] 
王先謙的外國史地研究具有:歷時長、形成系列研究、以“底本”擅長作注、史地結合、以“通”為主、領域逐步擴展等特點。 [136]  王先謙總是採取以一種或者幾種他認為較好的史地著作作為“底本”作為敍述主體,以其他資料為之作“注”形式。他並非嚴格遵循原書,而是根據內容來取捨並有所發揮。在《日本源流考》中所用的主體資料之間還形成了“接力”鏈條,往往一部分以一種書為主體,當敍述內容超出這部書敍述範圍時,其他書作為敍述主幹。 [136]  他的外國史地研究承接着對國內史地研究的特點,依然保持着兩大原則“通”的原則與“全”的原則。一國史則做“通史”,區域史則儘量照顧到更加“全”的國家範圍做“世界地理”則做“五洲’,包括中國在內的“百國”,他的外國史地研究在“通”、“全”方面,均獨樹一幟,為國人撰寫的外國史地著作領域做出了貢獻,兼顧包含保存原始史料、考證由來等方面,在中國的外國史地研究的通史庫中,應占重要地位。 [136] 
  • 經學
王先謙撰《尚書孔傳參正》,清光緒三十年虛受堂刻本 王先謙撰《尚書孔傳參正》,清光緒三十年虛受堂刻本
王先謙曾花費半生心力,成《尚書孔傳參正》一書,書中探討《尚書》原委,旁證歷代諸儒訓釋;博採《史記》《漢書》《論衡》等材料,對偽託之處詳加辨正。 [134] 尚書孔傳參正》的鮮明特點是既明古今,又辨真偽。對基本同於伏生今文的三十四篇,王先謙重在參正:彙輯今、古文文字的異同、義説的分歧;抉發偽傳擅改經文之舉、剿襲各家義訓之跡或誤解經義之謬;博引後世各家,主要是清代漢學家相關的疏證考據辨駁等。對偽書則重在辨偽,主要是彙輯各家對偽經、傳的辨偽成果,所謂“擷其精粹”。間有關涉今、古文義訓,或於偽書失實不經之言,王先謙也旁徵後世諸家義訓予以疏證和辨駁。 [138]  參正的最後部分內容——按語也是全書的精粹所在,如對諸家義訓有作補充、引申、質疑、糾駁等,或其本人在經解、義訓、註釋、校勘、輯佚、考據等各方面有所創穫,作者皆加“先謙案”。他的按語有不少的部分系本人的獨到見解,或折中眾説而發,皆頗為精審。 [138]  這樣的編纂體例,可謂繁而有序,博而不雜,既能網羅眾説,又便讀者檢索,於《尚書》的古今真偽之辨瞭然於心,於諸家義訓之精粹也能窺其門徑,誠有功於學術,有功於後人。 [139]  今文經學大師皮錫瑞評價它“兼疏今古文,説明精確,最為善本。” [134] 
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第二十八卷書影 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第二十八卷書影
王先謙還撰有《詩三家義集疏》, [140]  這本書是他以其深厚的學力和獨到的學術眼光,避其所短,揚其所長,網羅眾説,在前人蒐集整理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的研究撰成的。王先謙對三家《詩》的註釋採用了與以往注家較不同的方式,即“注”、“疏”以及“愚案”相結合的方式。“注”採納三家之義,“疏”《毛詩》《鄭箋》之義。“愚案”則比較三家《詩》與《毛》《鄭》異同之處,並引諸家之説考證,最後標明自己的見解。這是《集疏》的精髓所在,最能看出王先謙研究三家《詩》深刻、獨到之處。體現了王先謙對前代突破、超越以及創新。 [141]  王先謙在《集疏》中,不僅點明三家與毛的不同,表明尊崇三家之意,對於三家與毛的不同,也繼承乾嘉考據學家的考證精神,從文字、音韻、章句訓話的角度詳細分析,並就這些不同產生的原因進行深入探討。他多引證經典舊籍及清代考據學家的研究成果詳細考證,展現了其注重考證的治經風範。 [140]  《集疏》根據《詩經》“風雅頌”的體例,收集大量三家《詩》佚文、遺説以及各類典籍、各家論説,相互論證,繼承性發展前人成果。這一詳盡的考證,為後世學者在研究三家《詩》提供了參考的藍本。 [141] 
而《集疏》的文獻價值,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輯錄亡逸;二是考訂異文;三是鈎稽遺説;四是闡釋故訓。 [142]  他在這些方面系統糾正了歷代學者對三家詩的誤識。它“為後人提供迄今最完備之三家《詩》讀本”,是後學窺探三家《詩》之門徑,是清代三家《詩》研究的典範之作,在三家《詩》研究史及《詩經》學史上都具有重要地位。 [140]  從而奠定了王先謙在近代經學史上的地位。 [134] 
  • 版本校勘學
作為學術大家,王先謙深知版本校輯的重要,他強調“欲博覽遺書,尤以精研版本為重。”他獨自校勘或邀人合作而成的《郡齋讀書志》《天祿琳琅書目前後編》《魏書校勘記》《鹽鐵論校本》等都受到版本目錄學者的重視。其中《鹽鐵論校本》被郭沫若、楊樹達著書時參考取材;他的《合校水經注》集乾隆嘉慶年間以來《水經注》研究之大成,為近百年來的獨特通行之作。 [134] 
  • 語言文字學
在語言文字學方面,王先謙也頗有造詣。東漢時劉熙曾作《釋名》一書,以辭音求義,來推究事物名稱的由來,畢沅又作《釋名疏證》,對《釋名》加以註釋論證。對此,王先謙又特意撰寫了《釋名疏證補》,對畢沅此書再加補證。此書擷取江浙和湖湘學者精英,所校所釋,頗為全面而有系統,後人認為它超過了畢沅的《釋名疏證》,《釋名疏證補》是王先謙在語言文字學方面研究的代表之作,也是清代註疏《釋名》的集大成者,於訓詁、詞彙、音韻學等方面,均有一定的貢獻。 [133]  [143] 

王先謙編輯出版

王先謙是近代著名的編輯出版家。 [144]  他的一生始終未曾放棄的就是編書、刻書事業。王先謙正式從事圖書的編輯活動,前後持續有將近50年之久。 [104] 
國史館工作時期,王先謙因在《清實錄》受到嘉獎。他利用工作便利,在廣泛接觸皇家館藏的基礎上,將輯錄資料,逐朝增補撰刻《十朝東華錄》。在江蘇學政任上,一方面蒐集到“經史遺書”一千多卷;另一方面則着手籌措出版經費,組建專門管理班子,刊刻鉅著《皇清經解續編》1430卷。但還有一些圖書沒派上用場,為了不致浪費寶貴的出版資源王先謙又組織人出版《南菁書院叢書》。這兩套大型叢書的出版,顯示了王先謙的出版運作能力。 [144]  他不僅編著刊刻了大量書籍,而且倡建、創辦了南菁書局等3家在近代頗有影響的官私出版機構。 [144]  回到長沙後,王先謙一方面先後主講書院,另一方面則創辦思賢書局,致力於虛受堂的經營。思賢書局在王先謙的主持下,幾乎每一年都有新書出版。從刻書的連續性看,書局的運行是規範有效的。《湖南省志·新聞出版志》中列有清代在湖南刊刻的部分圖書書目,其中就有十餘種是由王氏虛受堂刻印的。由於王先謙往往親自校對書手所寫的板片,再經精通文字的人檢查無誤後,才交刻工精雕細刻,因此,虛受堂的刻本堪稱善本。 [144] 
從整體上説,王先謙從事編輯出版工作是為了捍衞三綱五常的神聖性與保持儒學的純粹性。他想通過它來弘揚聖教,教化臣民。他將歷朝諭旨聖訓、典章制度、御製詩文等進行系統整理,刊印成書,廣為頒發,以改變將其藏諸金匱石室,士大夫熟視無睹的局面,從而扭轉社會缺少倫理教化的風氣。 [144]  雖是為振興傳統學術而從事出版工作,但他客觀上為文化積累做了巨大的貢獻,做為一名出版編輯者,他的功績不容忽視。 [104] 

王先謙歷史評價

  • 清代
瞿鴻禨:振古以來,人才眾矣。事功著述,恆若兩途。兼者絕鮮,其著述尤富者,蓋尤鮮焉……然則天之篤之,固有獨厚者耶?吾於葵園閣學前輩益信。 [105] 
李肖聃:①長沙閣學,季清巨儒,著書滿家,門庭廣大。予嘗論其尊崇經學似儀徵阮相國阮元,釐正文章擬桐城姚郎中姚鼐,校注羣史若嘉定錢宮詹錢大昕,考證諸子如高郵王觀察。②後生見聞,邁逾前古,多能明古今之別,知漢宋之分,實由先生最為老師。又都書局,思賢所刻,津逮貧生,講舍高才,今為老宿,傳其舊業,迥異時流。郭復初以三禮成家,孫季虞(孫文昱)用六書名業,師承所自,都出王門。此有功於楚之經學也。③綜茲四部,集諸一身。纂述鴻編,發揚鉅業。其名馳於域外,其書傳於寰中。湘國靈光,皕年寡兩。迨雅步於玉堂,乃專精於青簡,始由纂錄之業,上窺著作之林。出掌文衡,入為祭酒,比牒早登宰相,門徒多至大官。使先生久宦京華,迥翔台閣,固當班躋公輔,官軼瞿張。而先生抗疏劾奸,拂衣歸隱,闢葵園於北郭,主鹿苑之經壇。門無俗客,惟停問字之車;業不他紛,雅意藏山之策。虛懷取善,樂受人言。友朋賴以成名,善類蒙其庇護。而先生飾巾待終,幃堂講業。煙舟避地,猶編詩義之書;涼塘伏居,日校蔚宗之史。克全晚節,挺為貞儒,用能張大楚風,集成清學。惟盛業必傳百世,史書列傳儒林,生大儒不為一鄉,同裏先蒙其教澤。(《湘學略》) [145] 
蘇輿:①吾師葵園祭酒曩曾賡續桐城,纂次各家,固亦循唐、宋之軌轍。而其為文醇懿槃鬱,獨追古初,奄有眾家之長,遏而積之,挹秦漢之精,而不掩其疏達之氣,可謂極天下之智勇、祛文家之偏畸者。蓋先生上自周、秦、兩漢之書,下逮近代掌故之錄,罔不纂述成書。既世之所推考據家,復以餘事發為文章,根氐往籍,抽析新理,燦成統紀,各還分職,斂焉而彌閎,挹之而愈不盡。又其衞道愛國之誠,繾綣方寸,時見於意言之表,真有合於昌黎所云者。若其考核詳密,源流畢賅,遣字積句,較量銖黍,視姚氏以下殆或過之已。②吾師精研古學,著述登閎。自其少作詩,滄涼沉鬱。中年宦遊以來,乃更神明變化,奄有眾美。而於身世之感,君國之大,學問之所繫,倫紀之所關,指事切情,展卷如親如先生者,固不僅以詩名。即其成就卓如,足以遐挹曩賢,俯式頹俗。視彼專家,抑何多讓!於少陵、東坡諸作,尤能闇誦無遺,即先生所得可知矣。(《虛受堂文集序》) [146] 
李寶淦:夫世運之剝復,視乎人才之消長。道鹹以來,禍變相乘,干戈戎狄,患氣遍於海宇。賴聖天子振德育才,得賢人魁傑數十公,撥亂而反之正。而巨儒碩學,仍得以抱殘守闕,優遊弦誦,紹微言之墜緒,發思古之幽情,毅然以斯文之寄為己任,則我夫子葵園先生洵無憾焉。 [146] 
曾國荃:益吾太史,樹聲於館閣有年矣,考試滇南,得士最盛,篡修國史,發潛德之光,筆之所到,鬼神為之感泣。吾楚殉義而有隱德者,莫不賴以表彰。人第知益吾宏獎忠奮之誼,似為激發後來起見,而未知其夙承義方之訓。立説著書,歷以此為體要也。故温文博雅,為眾流所歸。 [1] 
葉德輝:長沙王閣學葵園太夫子,一代儒宗。公昔在湘,與湘綺先生有二王之目,身後之名,乃遠出湘綺上。世之慕公者,鹹以不得讀公遺書為恨。知公學問文章,其感人之深,過於湘綺,固自有其本末也。(《葵園四種跋》) [146] 
王先謙(左) 王先謙(左)
陳毅:①昔姚惜抱以理學名儒,類纂古文辭,主張後進,海內翕然,奉為圭臬。粵寇之亂,厥學浸微。吾師長沙祭酒,惄焉而憂,以學術之盛衰,引為有心世道君子之責。於是裒採乾、嘉、道、鹹諸名人集,按類編次,續姚之書,而所自為各體古文,一以姚氏宗旨為歸,而進求合乎先儒義理之學。先生固不欲以文名,而文必如先生,乃可謂獨精者。夫先生於經、史、諸子、國朝掌故,皆嘗鈎稽參訂,著有成書。固非不能以考據名世,而必若世之儢離傋霿、襲取宋學為高者,然而其揚榷惜抱立言如此,則先生之自任斯文,實重且遠,而所以探討義理、發之於古文辭者,皆吾黨小子所得而略言之矣。(《虛受堂文集序》) [146]  ②曾文正公以儒臣發湘中,湘人士始蔚起,得出而周旋乎當世。文正於學,經禮為邃,顧發攄其事業,未逞著述,第傳其古文。其前船山王先生王夫之,在國初最號老師,説者已議其經卑疏,不及其論《通鑑》之精。文正同時有邵陽魏默深氏(魏源)、新化鄒叔績氏鄒漢勳,皆以樸學聞於世,然鄒精而不博,魏博矣,其所為《詩書古微》,亦非經師義法也。而二氏者,又皆在下位,徒不繁。於是先生以名卿大夫,起而振其衰,其諸斯文存亡絕續之交乎。 [146]  (《先師長沙祭酒王先生墓表》)
梁鼎芬:王先謙覃思經術,忠愛敢言。自江蘇學政任滿後,表彰學術,著書滿家,士林奉為楷模。於近日浮薄邪謬之習,最所痛斥,實為一代大師。 [93] 
張之洞:王先謙品學兼優,資望老成,主持正論,不徇流俗。與爭索路權一切,深得贊助之力。 [1] 
熊希齡:王益吾師、張雨珊久住省垣,廣通聲氣。凡同事者,無不仰其鼻息,供其指使,一有拂意,則必設法排去之而後快。 [1] 
  • 民國
吳慶坻:先生於學,無所不究,門庭廣大,合漢、宋途轍而一之,其於崇經術,治國聞,致力彌篤。(《王葵園先生墓誌銘》) [147] 
錢基博:①昔王益吾先生以博學通人督江蘇學政,提倡古學,整飭士習,有賢聲。餘生也晚,未及望門牆;而吾諸舅諸父以及中外羣從,多隸學籍為門生者。流風餘韻,令我低徊。然文章方、姚,經學惠、戴,頭沒頭出於當日風氣,不過導揚皖吳之學,而非湘之所以為學也。②益吾先生,博涉多通,不啻過之,而無獨到。③益吾先生,文章桐城桐城派,訓祜休寧,無不內行入格。然不能名家。而在吾蘇,則賢學政也。異日江蘇通志名宦傳,必有一席。(《近百年湖南學風》) [148] 
徐世昌①同光以還,詞曹著述之富,陶冶之宏,稱葵園無異詞。其督教勤懇,士類至今猶樂道之。雖晚遭奇謗,顑頷以終,而直節垂聲,遺書傳世,足動高山之仰,匪止湘學之光焉。(《清儒學案小傳·葵園學案》) [149]  ②葵園精研古學,著述閎深。早歲作詩,蒼涼沉鬱,雅近少陵。晚學東坡,益見變化。餘在京師,無一日之雅,而心欽其人。(《晚晴簃詩匯》) [1] 
趙爾巽:先謙歷典雲南、江西、浙江鄉試,蒐羅人才,不遺餘力。既蒞江蘇,先奏設書局,仿阮元皇清經解例,刊刻續經解一千四百三十卷。南菁書院創於黃體芳,先謙廣籌經費,每邑拔取才士入院,而督教之,誘掖獎勸,成就人材甚多。開缺還家,歷主思賢講舍,嶽麓、城南兩書院,其培植人才,與前無異。(《清史稿》) [150] 
張舜徽:①先謙門庭廣大,博洽多通,根柢雄厚,實非泛泛涉獵者比。觀其文集中所載諸書敍錄,於學術源流,經説得失,辨析至明,知其瞭然於學術門徑,諄諄以勸學為亟,對於湖湘後勁,尤有擁慧清道之功,自是清末一大學者,影響至為深遠。②其實先謙功力,終在文辭,樸學非其所長……徒以貪多務博,很想掩有眾長,而力不足以相副,論者惜之。 [151] 
支偉成:①(王先謙)初學為古文詞,師曾文正,益氾濫羣籍,頗識制度名物……督江蘇學政,踵阮文達後,輯刊《續皇清經解》,所收雖不如文達之精萃,而有清一代漢學家經師經説每賴以傳,所遺者或寡矣。②治經循乾、嘉遺軌,趨重考證;而小學弗深,且釋名物不克貫通三代禮制,以此視文達終有"上下牀"之別。惟《尚書孔傳參正》,辨析詳確,較他書為醇。複用考據以校讎諸史地誌,成《漢書補註》一百卷、《水經注合箋》四十卷,亦多薈集羣言,自為發明者少。獨《荀子集解》二十卷,用高郵王氏《讀書雜誌》例,取諸家校本,參稽考訂,補正楊注凡數百事,可謂蘭陵功臣! [152]  (《清代樸學大師列傳》)
  • 當代
李和山:王先謙畢竟是那個時代和環境產物的官吏和學者,而且他少年早達,對他的“主子”深懷眷知感遇之情。這表現為他的思想中,既有憂國憂民、求真務實的積極進取的一面,也有感激君恩、愚忠滿清王朝的消極落後的一面。當維新派的激進言論危及清王朝的統治、衝擊傳統綱常倫理的時候,他起來加以反對,實在是必然的事情。僅僅簡單地將其歸入“洋務派”或者“維新派”,或者將其看成“投機者”是錯誤的。(《王先謙學術年譜》) [1] 

王先謙軼事典故

  • 彈劾李蓮英
據《新世説》記載,王先謙曾因賄賂李蓮英,而謀得江蘇學政。而他考慮到名聲會被李蓮英玷污,便上書厲劾,並稱李蓮英為假閹。慈禧太后覽後震怒,王先謙被罷官歸鄉,但他也得聲震朝野。 [153] 

王先謙人際關係

  • 家族成員
輩分
關係
姓名
簡介
家世
遠祖
王沾
正德年間進士,官國子監,出任嶽州府通判。遊湖湘間,遂遷徙長沙。 [154] 
八世祖
王振璽
乾隆六十年(1795)進士,官澧州學政。 [155] 
高祖
王章
乾隆四十二年(1777)拔貢,官安鄉教諭。 [156] 
曾祖
王聲揚
縣學生。誥贈榮祿大夫。 [157] 
曾祖母
左氏
誥贈太夫人。 [157] 
祖父
王遠松
縣學生。 [158] 
王錫光
縣庠生。編有《詩義標準》。 [159] 
鮑氏
封朝議大夫、太學生鮑敦富之女。道光六年(1826)歸王錫光。 [160] 
同輩
[161] 
王先和
贈通奉大夫。 [162] 
王先惠
縣學廩生,早卒。贈通奉大夫。 [163] 
[161] 
縣學生,分省補用知府。著有《魏鄭公諫錄校注》。誥授中憲大夫。 [163] 
元配
張廣淑 [164] 
善化人。咸豐八年(1858)歸王先謙。 [164] 
繼配
周淨蕃 [165] 
長沙人。 [165]  道光二十五年(1845)進士周壽昌之弟周筱樓女。同治三年(1864)歸王先謙。兩年後難產而亡,年二十四。 [166-167] 
李氏
同治十年(1871)歸王先謙。 [168] 
毛氏
順天人。光緒十年(1884)歸王先謙。 [169] 
宋氏
貴州人。與毛氏同時歸。 [169] 
子輩
李氏生子二:榮祖、壽祖,早殤。嗣子二:興祖,配李氏;祖陶。毛氏生子祖恩。
娛祖、順祖、慧祖、昭祖,李氏出;大貞,毛氏出;二貞,宋氏出,並殤。
表格參考資料:《葵園自定年譜》 [93]  [1] 

王先謙主要作品

王先謙共著、編、輯、刊各類書籍達50餘種。自著有《虛受堂文集》《虛受堂詩存》《漢書補註》《葵園自訂年譜》《莊子集解》《荀子集解》《鹽鐵論校勘小識》《日本源流考》《尚書孔傳參正》《外國通鑑》《五洲地理圖志略》《水經注集校》《詩三家義集疏》等書,編纂校刊《荀子集解》《羣齋讀書志》《魏書校勘記》等書。 [102] 

王先謙後世紀念

王先謙故居

主詞條:王先謙葵園
王先謙故居葵園位於長沙城北菏花池(今屬開福區),為其晚年之寓所。 [1] 

王先謙紀念活動

2018年7月9日,《王先謙全集》整理啓動儀式在嶽麓書院舉行。湖南大學嶽麓書院副院長吳仰湘教授、古籍整理研究所所長鄧洪波教授團隊,嶽麓書社總編輯曾德明、副社長馬美著等出席。 [170] 

王先謙史料索引

參考資料
  • 1.    李和山.王先謙學術年譜[D].江蘇:蘇州大學,2007:8-9、15-18、34、39-41、54-56、67-68、71、75、79-82、90-91、100、116-125
  • 2.    孫玉敏.王先謙學術思想研究[D].北京:北京師範大學,2005:6-9
  • 3.    葵園年刊編纂會編.葵園年刊:長沙王祖陶刊本,1937:3
  • 4.    《葵園自定年譜》(下簡稱《年譜》):七月初一日子時,先謙生。先是道光十二年,峻齋公卒。十五年,大 伯父虎臣公卒。家事惟府君獨任,生計艱難,每歲授徒奉祖母,雖日食不繼,而 家有餘歡。生先謙時,寓省城營盤街。
  • 5.    《年譜》:“是年六月,四女弟生,數日殤。先謙始入家塾,從大兄會庭公學。”
  • 6.    《年譜》:“學為詩文。是歲,府君命名曰先謙,字曰益吾。”
  • 7.    宣統三年《序》:“(府君)每論學首稱詩,必以杜、蘇為宗。言二人 之詩,匪特文詞美也,其胸中皆別有主宰。讀杜詩,當觀其能窮處;讀蘇詩,當 觀其由達而能窮處。然後知為詩,知為人。抽思乎風月之場,飛文于山水之域, 非其詩之精者也。平日不多作詩,而課子則津津言之,以為發揮性情,馳騁文翰, 莫先斯學。故先謙家當日蓄書無多,而兒時即知有杜、蘇集。拈毫弄墨,權輿於 茲矣。”
  • 8.    《虛受堂文集》(下簡稱《文集》)卷十《閔浩齋先生墓誌銘》:“先生姓閔氏,諱振瀚,字浩齋,湖南長沙 人。其上世籍湖北江夏。……先生與先長兄交久,先大夫深敬之,命次兄及先謙 從遊,曰:‘餘令爾等事閔先生,不惟其文,乃至其行可法也。’先生門人日益眾, 然愛先謙及左孝威特異。孝威,左公長子,弱冠舉於鄉,旋卒。……一日,同侍 先生飲,先生酒酣,顧笑曰:‘吾百年後,先謙當作墓誌,孝威書之’。”
  • 9.    《年譜》:“應縣、府試,皆前列。邑宰為原任永州知府滿洲廷芳宇先生桂,太守 為雲南按察使河南倉少坪先生景愉。古試列第十名,院試入縣學第十二名,學使 為原任編修浙江張海門先生金墉。是歲,補壬子乙卯科鄉試,薦未售,房師為湖 南候補知府四川孫小峯先生桐生。”
  • 10.    《文集》卷十六《鮑太夫人年譜》:“是年,府君春秋五十有二,以二月十八日棄 不孝等。府君自仲兄卒後,無日不病,前二歲氣喘甚,不能動作,飲食衣服皆需 太夫人調護。”
  • 11.    王先謙《送黃晉臣從軍湖北》:“丈夫許與分,效節在沙場。聞子有遠適, 令我神飛揚。”《百哀》詩“引言”雲:“自嚴親雲殂,生理日絕,困頓無賴,迫 為遠行。”詩云:“莫言倉有谷,釜破不成炊。莫誇蔟有繭,機斷那得衣。推韓蕭 相對,薦孟昌黎詩。大小有汲引,嗟餘竟安施。欲就親戚話,脱口落嘲嗤。趿履 向何門?茫茫隨所之。搔首萬慮短,沉吟百哀滋。乃知無父人,永與天日辭。”
  • 12.    《年譜》:“時家徒壁立,不孝卒攖大故,昏迷罔措,偷生奉母,餬口無資。不得 已,於六月赴湖北武昌,見父執胡心泉先生。先生與會庭公同學李禹臣謨薦入長 江水師嚮導營,營官原任狼山鎮總兵王君吉聘司書記。”
  • 13.    《文集》卷八《梁剛節公傳》雲:“捻賊數躪湖北,圍王桐柏、成大吉於霸山。公赴援,一日夜馳二百里。未至,霸山賊解圍去。公追擊樊城,卻之。又躡之光 化,賊走河南。……賊既入河南,而粵匪賴汶洸自漢中出,與之合竄天門,據皂 市,眾號數十萬。公孤軍轉戰,大敗於花台。被圍七晝夜,僅以三百人免,諸軍 無救者。”
  • 14.    《年譜》:“四月,官軍敗績於天門之九真廟。”《自賊中潰圍竄至天門》詩自注雲: “四月二十四日。”清軍死傷慘重,《太夫人年譜》有云:“梁君所部三千五百人, 得免者裁數百人。”《還家二首》詩亦云:“縱橫中間內,存歿常參半”。好友姚芥 軒亦死於軍中,《哭姚芥軒》詩云:“從此一生無畏友,幾回搔首淚滂沱。”
  • 15.    《虛受堂詩存》(下簡稱《詩存》)卷三《別華彬》:“先送被傷卒,次護及幕賓。問賓孰願留,眾賓默不言。我 為意氣激,矢復同顛連。君謂我有母,望子淚眼穿。君辭愈以固,我留愈以堅。 爭論未及已,賊已夔我藩。”
  • 16.    《別華彬》:“別君且莫斟,我歌勸主人。安樂不足説,請從患難陳。羣兇擾湖北, 我師守天門。長戰四五動,斬馘日以繁。狃此常勝勢,築壘花台原。我諫君不從, 雄心塞乾坤。眾寡既不敵,我卒以大奔。賊圍將合時,壯士聲盡吞。獨君氣閒逸, 指揮若無聞。……君須力王事,勿解戎軒勤。……失意未為禍,亨理藏於屯。得 意未為福,危機伏於安。……明鑑在不遠,請無忘九真。”
  • 17.    《年譜》:“九月,鄉試,中式第四十名。座主原任刑部尚書諡文恪常熟龐寶生先 生鍾璐、原任禮部尚書諡文恪壽陽祁子和先生世長,房師原任興寧縣知縣豐城萬 虛谷先生時若。”
  • 18.    《年譜》:“會試,中式第二百名。座主原任大學士諡文端黃縣賈筠堂先生楨、原 任刑部尚書諡端恪譚竹崖先生廷襄、原任大學士諡文靖吉林寶佩蘅先生鋆、原任 刑部尚書諡文端宛平桑伯儕先生春榮。房師為胡筱泉先生瑞瀾。”
  • 19.    《年譜》:“四月散館,欽定一等第六名,引見,授職編修。”
  • 20.    《文集》卷五《序》:“五塘詩草者,石屏許廣文印芳麟篆所箸詩也。 同治庚午,餘典雲南鄉試,得麟篆文,大喜,拔置第二。同考官或相誚讓,餘曰:‘此必佳士,請姑待驗吾言。’榜發,果宿儒也。既挾所為詩來謁,餘題五律贈 之。”
  • 21.    《詩存》卷七《題贈許生印芳茚山》詩:“一笑得山谷,只慚非老坡。 鍾鏞不諧俗,藻鏡昔爭訶。及對詩篇好,翻思屈抑多。平生期許意,豈獨在巍科?” 按,《晚晴簃詩匯》卷一百六十三:“許印芳,字麟篆,石屏人。同治庚午舉人, 官永善教諭。有《五塘詩草》。詩話:“王益吾祭酒典試雲南,得麟篆文,大喜, 以為必佳士。榜發,挾詩謁王,王贈以詩。首雲:‘一笑得山谷,自慚非老坡。’ 末雲:‘平生期許意,豈獨在巍科。’其相賞如此。麟篆當鹹同間所作感時傷亂諸 篇,識者以為不減老杜夔州後作。嘗以滇自丙辰亂後文獻凋殘,乃輯道光至光緒 間諸人篇什為《重光集》付梓。”
  • 22.    同治十三年甲戌《送彭啓商鑄丞下第後之官貴州,即題其集》詩自注雲:“彭, 會澤人。庚午鄉試所得士。
  • 23.    光緒四年戊寅《送宋梓儕之官江西》詩自注雲:“宋名廷梁,庚午雲南副榜,候 補知府。”詩中有云:“憶在歲庚午,滇闈放榜時。石屏有許生,垂示一卷詩。風 霆鬱懷抱,製作何雄奇!老彭出會澤,謁我京塵淄。探囊得秀句,欣賞亦忘疲。 未若小宋賢,千篇奏金絲。”
  • 24.    《文集》卷十《誥贈中憲大夫楊君墓誌銘》:“餘同治典雲南試,得鳳朝,嘆奇 其文。”
  • 25.    《文集》卷十《誥授朝議大夫湖南常寧縣知縣龍君墓誌銘》:“君諱起濤,字仿山, 禹門其自號,永新龍氏。……同治甲戌進士。……君會試出餘房,一見相得甚。 歸裏以來,過從遂密。譚文校藝,歡然移晷。”
  • 26.    《文集》卷六《序》:“憶甲戌分校,繆筱珊編修、李蓴客、朱蓉 生兩侍御、趙桐孫太守卷,並出餘房,力薦未售,同人詫餘。此四君,獲雋足冠 一榜。餘時亦頗自負文章,聲氣之微,其果冥合符契,有非盡出於適然者耶!而 世俗徒拘泥文句。”
  • 27.    《文集》卷七《潘繹庈之母梁氏七十壽序》:“繹庈舉辛酉鄉試,與餘為同年。其 典試江西,又與餘同拜命。為人温文而正直,餘知之最深。”
  • 28.    《文集》卷十《知府銜特用直隸州彭君墓誌銘》:“君姓彭氏,諱啓昆,字符甫, 自號雨棠,江西分宜人。……以老謝歸,卒於同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一日,年七十 五。毓海,光緒乙亥舉人,户部郎中,……餘典試所得士,泣以銘請。”
  • 29.    《文集》卷十二《翰林院編修陳君墓表》:“杏孫名昌紳,字稚亭,錢塘人。…… 光緒二年丙子舉於鄉,……餘主浙試得杏孫,榜放來謁,年未弱冠,風神出羣, 餘心異之。”按,又參見本譜光緒二十七年。
  • 30.    《文集》卷二:臣愚以謂文章之道,生於人心,而成為風俗。周世十五國,其地盡今齊、晉、秦、 豫數省,犬牙相錯。然方其分裂,歌詩一出,則審音者知為何國之風。屈原哀而 楚以騷鳴,相如奮而蜀以賦競。若有方隅風氣之限,而莫識所由。然制藝之行於 世久矣,其所謂同異亦微矣。……合則俗同,分則習異,亦古今之世變然也。
  • 31.    《文集》卷三《序》:“試律之在今日,其於詩道若甚微也。…… 經術盛於漢,書法盛於魏晉之間,駢儷盛於南北朝,古文之學盛於宋,詞曲盛於 元,制藝盛於明,古近體詩唐稱盛焉,國朝兼之,而試律觀止矣。餘見夫世之為 此,變態日新,亟採其精,以成斯刻。自金雨叔先生以次,列而輯之,得四十三 人。”
  • 32.    《文集》卷三《序》:“自金雨叔、紀曉嵐兩先生以其幽情雋旨, 恢拓途徑,後來循規尋響,遂為顓家之學。人病其散而無紀,餘是以有《國朝試 律詩抄》之刻。詞館諸作,雅正之軌分科彙輯,近乃闃然,餘是以有《館課詩存》 之編。……藤陰主人殫精斯業,近輯其同學諸君會課詩,得二百五十餘首,顏曰 《師竹吟館詩存》以示餘。……夫試帖之與古近體詩,自唐以來,截然不相混, 顧其為道一耳。探其源於彼,乃能究其業於此,有能為試帖而不能為古近體者矣, 未有不善為古近體而能以試帖名家者。”
  • 33.    《會議事宜籌慮宜周折》:崇厚前因奉命出使,不候諭旨,擅定條約,幾致貽誤大局,所以朝廷重治其罪。今據英、法等國使臣從中轉圜,並據英使述其國主之命,請寬減崇厚罪名,以全俄國顏面,即可另議新約等語。如果於事有濟,朝廷原不惜貸崇厚一死,以弭邊釁而固邦交。惟此時俯如所請,將來條約能否更定,尚難確有把握。設崇厚已從寬貸,而俄事毫無轉機,於國體大有關係,似不可不豫為籌慮。擬請明降諭旨,將崇厚暫免死罪,仍行監禁,俟曾紀澤到俄另議條約,定有章程,再行酌量辦理。
  • 34.    劉坤一七月十二日《復劉蔭渠》:“全中堂及翁叔平、徐蔭軒、朱茗生、徐小芸、許 星叔、王益吾諸君子皆以俄釁不可開,故五月二十四日會議,越二日即上也。
  • 35.    《年譜》:竊維洋務辦理,至今本無上策。事變之來,深維始終斷自宸衷,猶得中策。若以 國是委諸羣下,則終於無策而已。從前每遇釁端,動色相儆。情遷境過,粉飾依 然。此次已有旨令,曾紀澤極力轉圜,則布策遄返,和議可成。兵費不格外婪求, 大局不遽形決裂,亦屬意中所有。但即令勉強安貼,而後之隱患愈深,各國之要 脅踵至,苟不自立,何以圖存?聖主如求辦理洋務,上策唯有於用人、行政,逐 事敷實,痛懲積弊。無論或戰或和,舍此總無自強之日。
  • 36.    劉坤一《復王益吾祭酒》(光緒六年八月二十九日):“承示招商局之事,竟無下 文,亦自有故。合肥相國先經會同吳健帥,覆奏將該局借用公款一百九十餘萬, 分為五年提還,以後歸商局不歸官。嗣復單銜奏請將提還公款悉解北洋為購辦鐵 甲船之用,則南洋自可不與聞矣。弟前與執事談及,實欲振頓維持,為中國收回 利權,非願插手其中,將來難於擺脱。現在此項公款,既準全解北洋,則多少遲 速,自可為所欲為,將來歸商不歸官,漫無鉗制,難保奸徒勾合外人,把持要挾, 流弊不可勝言。朝廷既無主張,祗合聽之而已。劼侯於條約尚無成議,俄以遣使 來華,樽俎折衝,專賴詞令而剛柔操縱,務在合宜,想譯署早有勝算。”
  • 37.    《年譜》:溯查該局開辦之始,道員朱其昂等領官款、集商股,購第一船 名伊敦,船大而舊;第二船名福星,艙通而小,均即沉溺。餘船合用者少,致連 年皆有漂沒,而購買價值反較洋行新造之頭等好船尤貴。用人之濫,靡費之巨, 殊駭聽聞!其後虧折殆盡,津海關道員陳欽稟明直隸督臣李鴻章,派候補同知廣 東人林姓往上海,邀怡和洋行管事之道員唐廷樞,湊集商股數十萬,竭力補救, 已有起色矣。唐廷樞頓起私念,復有道員盛宣懷為之營謀交通,挾詐漁利。值旗 昌洋行公司虧折,其股票每實銀百兩僅值銀五十兩上下,唐廷樞等詭稱商局現又 賠虧,須六七十萬兩可以彌補,向李鴻章多方要求。李鴻章允為撥款,集資約共 五十萬兩,令其妥辦,不準再虧。詎唐廷樞等領款後,並不歸公,即以此項私自 收買旗昌股票。旋稟請李鴻章購買旗昌碼頭及輪船房屋,李鴻章駁斥不準。盛宣 懷往謁前兩江督臣沈葆楨,詭詞慫恿。沈葆楨欣然允行,遂續撥庫帑百萬兩與 之。……又復大虧,勢將決裂。唐廷樞等計圖脱身,遂邀江蘇道員葉廷眷接辦, 時光緒四年夏也。……唐廷樞、盛宣懷見事有轉機,復設計排擠,葉廷眷畏咎引 退,李鴻章雖未允准,而葉廷眷已不復與聞。唐廷樞等將局章更換,現又年餘, 恣意侵挪,略無顧忌。此該局辦理始末實在情形也。李鴻章……特於唐廷樞等之 營私肥橐,矇蔽把持,相距數千裏外,情事或未能深悉。近聞該督復奏請將公款 一百九十餘萬兩,分五年提還後,局務歸商而不歸官,並請將提還公款悉解北洋, 為辦理洋務之用。夫歸商而不歸官,則局務漫無鈐制,流弊不可勝窮,虧累日增, 終於敗壞。……目今整頓之法,首宜嚴汰局員。
  • 38.    李鴻章覆奏略雲:“竊臣欽奉光緒六年十一月廿六日寄諭:‘祭酒王先謙奏《招商 局務宜加整頓》各折片。設立招商局,原期收回中國利權。如果局員等營私害公, 敗壞局務,亟應痛加整頓。李鴻章創辦此局,責無旁貸,著逐一嚴查,認真整飭。 如唐廷樞等實有侵帑把持並設計排擠各情,即行從嚴參辦。’……遵經札派江海 關道劉瑞芬、津海關道鄭藻如,將所參各款,逐節嚴查。旋據該關道會同南洋所 派之江南製造局道元李興鋭稟稱,……如朱啓昂等購船價貴,均即沉沒,虧折殆盡一節。……因創辦之始,外洋及貿易情形未熟,船價稍貴,其用人濫而靡費多, 亦所不免。……葉廷眷之入局,系唐廷樞等稟請,絕無排擠之事。且局中結賬皆 有餘利,局務尚有起色,亦何至畏咎引退?……唐廷樞等既無侵帑害公、把持排 擠情事,均應請旨免其置議。唐廷樞熟悉中外語言文字、船務商務,與徐潤辦有 成效,應仍責令唐廷樞、徐潤實心經理,由臣等隨時稽查督飭。”(《年譜》) 按,劉坤一於光緒七年正月十五日復奏中,指出王先謙所參各節,“未始無因”。 彈劾盛宣懷“蠧帤病公,多歷所見。現在仍復暗中勾串,任意妄為”,並言盛宣 懷於收購旗昌船廠時,每兩抽取花紅五釐,私自以七折收購旗昌股票,兑換足額, 以飽私囊。請求將其革職,不準干預局務。二月十一日,李鴻章覆奏,仍極力為 盛宣懷迴護。並揶揄劉不諳“用人與保利權”。李鴻章坐鎮北洋,朝廷倚為柱石, 聲望遠在劉坤一之上,卒從李奏,對盛免於處分。劉坤一不服,三月三日再次上 奏,陳述前奏所參盛宣懷各節,並非出於私人成見,純系“採諸物議,核諸卷宗”, 即使將盛查抄,於法亦不為過,僅請予以革職,已格外從寬。兩督互爭不讓,慈 禧令總理衙門出面調處。奕□著盛宣懷離開招商局,“不準再幹預局務”,並要李 鴻章“嚴加考察,據實具奏,毋稍迴護。”
  • 39.    光緒七年三月劉坤一覆奏略雲:“臣與李鴻章奉旨查辦招商局事已兩次矣。前次 李鴻章以為不必調查,僅以分年撥還官本具復;此次不得已而委查,又以劉瑞芬 等查出各節為錯誤。其如人言何!且臣之所以參奏盛宣懷者,原不獨此兩端,亦 非僅憑劉瑞芬等一稟。招商局收買旗昌輪船等項,靡費帑藏,以及收買此項輪船 後,折耗益甚。採諸物議,核諸卷宗,盛宣懷等實屬咎無可諉。……即將盛宣懷 查抄,於法亦不為過。僅請予以革職,已屬格外從寬。”
  • 40.    曾紀澤函略雲:“伊犁一案,焦舌者半載有餘。主邦之相代也,始則冷語相侵, 繼則危詞相脅。迨至仲冬之季,大局方有指歸,而商議約章底稿,又往往因一字 一句,反覆辯論,至數千萬言,直至正月二十六日始行定約畫押。……為今之計, 誠擇清議中才望較優者,令不遊歷各邦,俾得擴充見聞,證諸平實,將來即以之 內參軍務,外備公使,則洋務庶有起色。我兄以卓越之識,於時事得失,潛探黙 究者,亦既有年,又早讀秘書,深習國朝掌故,有以明乎因革損益之源,故能獨 見其大,不為時論所移。將來誠得居中馭駛,自能因應咸宜,奈何僅欲以著述詔 來茲?得毋過自斂抑耶!……大著《東華續錄》,嘉慶朝業已竣工,道光以下, 亦陸續開雕。聞之欣快,急思拜讀。倘蒙惠賜,交上海出洋文報局,本可遞到, 惟輾轉抵歐在半年以後,瓜期不遠,弟且歸矣。固不如暫存都中,俟弟抵京時細心展讀。
  • 41.    《書札》卷一《與曾襲侯》:上年俄事,或堅持商務;今歲球案,又請斷貿易,豈非昧於事勢一隅之見耶?但通商雖系定局,而立國須有遠模。咸豐以前,失於辦理之無方;同治以後,病在 籌策之不定。愚以為練水軍海防,則外人不敢輕藐,可以立振國威;集商貨出洋, 則外人樂其流通,並可以暗減交涉。控馭之要,或在於此,是以去冬有請飭南北 洋諮商黎君兆棠設立公司之疏,諭旨以為頗有遠見,幸即施行。刻下黎君已立肇 興公司,設倫敦總管,其始事一歸妥實,務矯招商局員之習。不涉官中一字,不 領官中一文,當可持久無弊。惟水軍造端宏大,廷臣雖有請者,以費無所出,至 今遊移耳。來示謂宜擇材望較優者,令其遊歷各邦,擴充聞見,誠造就人才急務。 如弟凡陋,亦復仰荷垂詢,辱愛既深,彌用悚愧。慈闈今年七十有四,迎養在京, 雖精神甚佳,亦時有患苦。家無次丁,義難遠出。且弟學問未充,閲歷尚淺,洋 務諸書,雖偶瀏覽及之,而交涉機宜斯未能。……弟近輯成《續古文辭類纂》三 十六卷,始姚惜抱,迄吳南屏。先師遺集為當代第一大家,鉅製鴻篇,何敢言選。 然私心慨慕,不能自已,輒用鈔錄以光斯刻,比於元集殆得其半。又郵函摯甫商 榷至再,始定寫本。……謹將目錄寫呈,……《嘉慶續錄》,本擬寄呈,屬存都 中,謹即如命。
  • 42.    《書札》卷一《致左侯相》:“太學經費,承慨允提撥鉅款,感激萬狀。……現在 所亟應稟承指示者,惟在生息一層。……蓋監事應酌辦者有三:一,每月住學津 貼章程,不足招徠多士,宜酌量加增也。……如不增津貼,而徒廣額缺,任招罔 應,仍屬虛文。……今擬復舊例,內班住學百五十人之額,每人月支津貼七金, 內班既概歸住學,則膏火一金,亦於到學之日即可開支。該生歲支九十六金,安 身贍家,皆有憑藉。其尤者屢列前茅,優加獎賞。俾之俯仰充裕,鼓舞盡神。庶 幾多士景從,可收學校振興實效也。一,外班宜復膏火舊例也。……應仍支膏火 一兩,以復舊制。一,八旗官學,宜酌復舊制。……今昔情形無異,若以允提之 鉅款,交運司發商,一分生息,歲由運司收解到監,有裨公事,無損商人。…… 先謙自維學劣才疏,於時無補。惟平日深嫉世俗惰偷,宦途日巧,視官府如傳舍, 蒞任止求敷衍目前,以高論欺鄉愚,作事不肯一踏實地。頗思力矯此習,奮發圖 功。
  • 43.    《年譜》:“方今軍事甫定,防務尚殷,國帑竭於上,民生蹙於下,誠皇太后、 皇上昕宵惕勵之秋也。近聞有興修三海之舉,臣實至愚,未見其可。為迎合之 説者曰:‘聖躬憂勞,宜有遊覽燕息之地,況貲出捐辦,亦復何傷?’臣思三海 地方宏闊,工費浩繁,土木既興,踵增華飾。捐項不給,勢將以庫帑繼之。且 舉事亦惟酌時勢之當否耳。今兩江、兩湖、兩廣大水成災,為數十年所未有。 自臣鄉來者,言湖南省城西關外,水與屋齊,城內半通舟楫,男女露處唬號, 慘動心目。常、澧一帶,淹斃萬餘人。各省災民流離道路,情形大略相同。若 特沛恩膏,即以此捐修三海之金錢,廣賑災區,全活民命,豈不較台沼遊觀更 為愉快耶?”
  • 44.    先謙折略雲:“竊維臣監六堂,向以各省直貢、監生匯送考試,入監肄業,而舉 人例不與焉。……懇恩將臣監肄業生增設舉監名目,准以各省直舉人入監肄業, 即於貢、監生員額內通融錄補,以廣甄陶而資鼓勵。”夾片雲:“向來臣衙門無職 官入監肄業之例,……擬嗣後無論舉人、貢、監生,除由捐納勞績得有正印職官 投供候選者即系已入仕途無庸收錄外,其非正印職官未經投供仍情殷向學者,懇 請恩准入監肄業。至舉、貢考取教習傳到需時者,請一併入監肄業,以廣裁成。”
  • 45.    《年譜》:“八月初一日,奉旨:江蘇學政著王先謙去。欽此。次日,具折謝恩。 十八日,請訓,蒙召見一次,束裝就道。”
  • 46.    《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二·列傳二百六十九》:“南菁書院創於黃體芳,先謙廣籌經費, 每邑拔取才士,入院而督教之,誘掖獎勸,成就人才甚多。”
  • 47.    《文集》卷九《祁文恪公神道碑》:“歲乙酉,奉視江蘇之命,公出家藏文端公《寄 園消夏圖》,指於幼時隨侍及諸老談宴之所,且曰:‘園今毀矣!圖中事依依垂五 十年,顧念見前徽,猶欲潸然欲泣也。’先謙到官,捐奉葺園,為文寄公。
  • 48.    《文集》卷十三《永慕廬記》:“光緒八年五月,先謙奉母喪自京師歸葬長沙,即 所居為永慕廬,而郭侍郎嵩燾為之銘。既除喪之明年,入都為官。越二月,遂奉 督學江蘇之命。既蒞官,葺復署西偏之寄園,復為廬於園北隅,奉吾父母遺像其 中,……復特為斯廬記其緣起。”
  • 49.    《文集》卷十三《重修寄園記》:“經始光緒乙酉仲冬,落成於丙戌季春。為廬曰 ‘永慕’,以奉先謙父母遺像;堂曰‘虛受’,為朝夕讀書遊憩之所。存雪列岫, 諸亭並仍其舊。”按,《易經》雲“君子以虛受人”,蓋“虛受堂”取名之意。
  • 50.    《文集》卷二《序》:“道光間,前大學士臣阮元總督兩廣,薈萃 國朝學人撰箸,刊於粵東,為《皇清經解》千四百卷。鬯昭代之儒風,導後進以 繩矩。優優棣棣,觀者美焉。今距粵東刊經之日逾六十年。中間寇難迭興,烽警 相望,而率土人士,內函貞固之氣,外炳文明之姿,枕蓆可安,弦誦不輟。纂述 之盛,視承平時抑無多讓。幸值神武耆定,寰海鏡清,不於斯時裒集遺編,賡續 刊佈,懼彌久散佚,曷以稱聖天子勸學右文至意?光緒十一年,臣奉恩命,視學 江南。抵任後,檄學官覃心搜採,合臣舊藏,掇其精要,得書二百九部,都千四 百三十卷。奏請設書局刊刻,經營三載,工乃告成。臣自愧學術疏庸,觀聽未廣, 豈足以繼先臣阮元之萬一?惟是匯而存之,以待後善學者擇焉。”
  • 51.    《文集》卷五:光緒戊子秋,餘刊《皇清經解續編》成。時試事既畢,還暨陽候代。檢舊藏及近得之書裨益文藝者,尚數十種,遂以餘力促召梓人刊為叢書。……自來叢書之刻,多雜廁前代,或泛及詞章。茲編專錄國朝,非有裨考訂者不入。書分八集,皆可喜可觀。予未及搜採者,又囑吾友院長繆筱珊編修庚續。成之,版存南菁書院,因以名其書。四、五集,則院中高材生所撰述,多士觀覽,興起尚益,覃精術業,偕登於作者之林,是予所深望也。
  • 52.    《文集》卷五《序》:“歲科試畢,例進士於庭,勖以修己為學之 道,於文亦間及之。須臾之告誡,不足轉移風氣亦明矣。抑匪特此也,三年試於 其鄉,眾競於圓美軟熟之文,以冀試官之一當,不則其父兄交遊,羣訾病之;苟 獲選矣,則詫為奇遇,而人亦弗能盡知也。為督學者,誠愛重其士,而冀其名成, 孰肯驅而反之於古而俾其取戾於時者?文之變,殆靡所終極乎!餘視學吳中,按 試諸府州,得佳文,輒刊佈為多士式。既有《清嘉集》三編之選矣,思稍進之, 復輯是編。常熟張君瑛邃於文,因委重焉。餘復加增損,自嘉慶以來迄於今,都 若干人,弗及知者闕焉。文若干首,皆醇雅有根柢,可觀覽。……諸作者大半獲 登於甲乙科,暨餘頃嘗拔高等。”
  • 53.    《年譜》:“二月,因假期已滿,病體未痊,呈請湖南巡撫代奏開缺。三月二十日, 奉硃批:王先謙著準其開缺。”
  • 54.    《年譜》:“先是淮南、北鹽局以曾文正公規復淮綱,湘人受惠者尤多,相與鳩貲, 建祠於省城小吳門正街。前任兵部侍郎郭嵩燾筠仙前輩,建議於祠旁為思賢講舍,聚徒授課。……侍郎主講數年,及餘歸,乃固以相讓。餘勉應之,因商定於鹺務 公所歲醵六百金,就講舍設局刻書,是為湘省思賢書局之始。”
  • 55.    《年譜》:“二月,城南書院院長王楷雁峯病故,地方大吏再三聘請,遂移主城南。 辭思賢,薦楊書霖商農自代。”
  • 56.    《書札》卷一《與陳子元觀察》:“義寧初到任時,頗以練兵為急務。一日與弟論 統將之難,弟雲:‘大吏每苦不知兵,故以得統將為難事。今以夙習韜鈐如我公, 若志在練兵,莫若自將。’義寧言疆吏事繁,自將更力不暇給。弟謂曾、胡當日起手,皆系自將。惟我以仁義忠勇之身,然後能識拔仁義忠勇之士。根本既立, 朋類相從,方能用之不窮,操縱如意。若我身不在局中,一切情形隔膜,專恃人 言為去取,無論所取不佳,即有智勇之才,亦未必果收指臂之效,縱或一軍得力, 何能通省營伍,皆成勁旅?……弟為此言,亦稔知義寧立體尚正,馭下頗嚴。果 能如此練兵,湖南營務可望起色,然義寧未能用也。”
  • 57.    邱濤《1895-1899 年王先謙行年事蹟考辨》:“光緒二十一年乙未,……王先謙首先與新到任的湖南巡撫陳寶箴等商議在長沙創辦私營和豐火柴公司(又名洋火局)。《湖南省志》上記載‘湖南設廠製造火柴,始於和豐火柴公司。’”
  • 58.    《文集》卷六《序》:“《葵園校士錄存》者,從弟先慎與及門諸 子,裒《三省鄉墨》、《兩同門錄》及《吳中清嘉三集》,選輯合刊者也。……乙 未,倭人不靖,邊事大壞,二三豪俊瞋目扼腕,太息於國之無良,富強之不亟講,相與歸咎制藝無用之學,思一埽刮絕。……雖然,國朝功令以時文取士,二百數 十年,名臣碩儒駢出其中,至今日以無人無學為時文罪,則亦有未盡然者。且夫 文之為體不一,靡不有創有因,歷千載而一致。……時文一小技,廢而廢耳。若 制科一日不變,法固自有程序。在今談文者,方且離凡近而索高言,捐繩尺以求 奇士,才賢未必俯而就,徒使教學之事失所憑依,人心滋不靖,道亦日敝矣,豈 扶世翼教之君子而忍出此?……文章聲氣之微,其果冥合符契,有非盡出於適然 者邪?而世俗徒泥文句求之,抑又傎已。”
  • 59.    邱濤.1895-1899 年王先謙行年事蹟考辨[C].近代史資料(總96號)[A]北京:科學出版社,264
  • 60.    《書札》卷二《與陳佩蘅》:“憶自光緒丙申,有官商合辦寶善成機器製造局之舉, 先謙等時皆在事。……開局之初,刊發關防,本以機器製造公司時務學堂為名, 欲令教授生徒,俾通製造。時先謙外,尚有熊秉三、蔣少穆、張雨珊、陳程初一 同受事,熊秉三始終未到,蔣少牧、陳程初到二三次,惟雨珊共事年餘。”
  • 61.    《書札》卷一《致俞中丞》:“湖南製造公司,發端於長、善諸生。右帥面屬先謙 等出而任事,復使熊希齡要約,期以必成。……開局之後,蔣君德鈞覆奏請開設 學堂,推廣工藝,故右帥頒發鈐記,公司、學堂,歸併辦理。”
  • 62.    《書札》卷一《復吳生學兢》:“學堂、學會,先謙皆曾到場。以學堂系奉旨建立, 學會則中丞殷殷注意,隨同前往,然皆僅到一次。”
  • 63.    《唐才常烈士年譜》:“時務學堂設於長沙東街劉文恪公(權之)舊邸。湖南之有學 堂,以此為最早,有當時湖南最高學府之稱。時熊希齡回湘,被舉為學堂總理,與 公(唐才常)及譚嗣同、蔣德鈞、陳三立等議訂章程,計劃詳備,聘梁啓超為中文 總教習,韓文舉、葉覺邁為分教習;李維格為英文總教習,王史為分教習。”
  • 64.    光緒二十四年三月十八日(4月8日)《湘報》二十九號刊登譚嗣同《論電燈之益》一文。文中雲:“撫部陳公,憫吾湘人,慨然思有以易之。於是命寶善成公司,創造電燈,自於撫署試燃之,數月而善,乃令民間皆得同其利。取費又甚廉賤,由是長沙一城,自學堂、報館以逮通衢之大商肆,鹹入夕炳炳然焉。”
  • 65.    《唐才常烈士年譜》:“是年,湘省人士創設南學會,假長沙孝廉堂為會所,每月 以房虛星昴之日為講期。夏曆二月初一日,為南學會開講第一期,官紳士民集者 三百餘人。首推皮鹿門(錫瑞)學長主講,繼由各長官士夫以次講演,闡明古今 學術盛衰之源流,以及近代學術之情況。
  • 66.    熊希齡《為時務學堂事上陳寶箴書》:“南學會開講之日,王益吾師又與齡言,謂 張雨珊深詆此事,囑咐以後不必相約。
  • 67.    《師伏堂未 刊日記》三月二十日:“公度(黃遵憲)未講,而講畢談易鼐事,亦以為駭俗, 謂日本有漸進、頓進二黨,今即頓進,亦難求速效。不若用漸進法,報文勿太激 烈。彼官府且不免畏首畏尾,況吾輩邪!”
  • 68.    湖廣總督張之洞三月二十一日致徐仁鑄電雲:“去歲騶從過鄂時,鄙人力言 《湘學報》多有不妥,恐於學術人心有妨,閣下主持風教,務請力杜流弊。…… 近日由長沙寄來《湘學報》兩次,其中奇怪議論較去年更甚,或推尊摩西,或主 張民權,或以公法比《春秋》。鄙人愚陋,實所未解,或系閣下未經寓目耶?此 間士林見者嘖有煩言,以後實不敢代為傳播矣。
  • 69.    皮錫瑞本月初六日(4 月 26 日)日記:“熊、譚與畢松甫皆函請祭酒過江講學, 以副諸生之望,祭酒辭以難;此公講學實不為難,特不耐此勞耳。
  • 70.    《書札》卷一《復畢永年》雲:“天下學術,斷不能盡出一途,但令趨向克端, 無庸強人就我。省城學會,聚講多賢。《湘報》刊行,見聞廣遠,開拓民智,用 意甚善。此外道合志同,自立為會,互相切劘,亦不失敬業樂羣之義。奚必盡一 世之人,相與奔走喘汗,搖唇鼓舌,院設高坐之席,家持警眾之鐸,然後為一道 德而同風俗邪?今國之急務在海軍,民之要圖在商務,朝士無論矣。草野二三君 子,以振興世道為己任,不思盡心實事,挽救阽危,而相扇以虛名,專意鼓動世 俗。即使率土覺悟,太息呼號,而無開濟之道。譬猶舉家醉卧,蘧然夢醒,束手 相顧,以須盜之入室。所謂固圉而保種者,果安在乎?僕擲萬金於製造,實見中 土工藝不興,終無自立之日。此心不為牟利,較然甚明。……竊謂中國學人大病, 在一空字。理學興,則舍程、朱而趨陸、王,以程、朱務實也;漢學興,則詆漢 而尊宋,以漢學苦人也;新學興,又斥西而守中,以西學尤繁重也。至如究心新 學,能入所難,宜無病矣。然日本維新,從製造入;中國求新,從議論入。所務 在名,所圖在私,言滿天下,而無實以繼之,則亦仍然一空,終古罔濟而已。何 如閉户自修,不立名目,不事徵逐,尚流我本來面目之為愈邪?吾友天資悟力,超絕等倫。倘不鄙棄僕言,願勿以牖民覺世為名高,而以力學修身為本務。…… 空談小補,諸君子任之足矣,何足以辱吾賢?如其不愜於心,即請各行其是,毋 復後言。”
  • 71.    中國史學會編.戊戌變法.(三)[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380.
  • 72.    國聞報[N].光緒二十四年四月初六:11
  • 73.    《年譜》雲:“葉奐彬吏部以學堂教習評語見示,悖逆語連篇累牘,乃知其志在 謀逆。嶽麓齋長賓鳳陽等復具稟,附批加案,請從嚴禁遏。餘遂邀奐彬諸君具 呈中丞,附錄齋長稟詞,請整頓屏斥,以端教術。”由此可知,先謙是從葉德輝 處得見學堂札記。本年《贈葉德輝奐彬》詩序亦云:“每聞其徒黨論議,但相與 駭怪而已,得吏部言,乃知其別有宗主也。”
  • 74.    賓鳳陽等人《上王益吾院長書》略雲:“自黃公度觀察來,而有主張民權之説; 自徐硯夫學使到,而多崇奉康學之人;自熊秉三庶常邀請梁啓超主講時務學堂, 以康有為之弟子大暢師説,而黨與翕張,根基盤固,我省民心頓為一變。…… 吾人舍名教綱常,別無立足之地。除忠孝節義,亦豈有教人之方?今康、梁所 用以惑世者,民權耳、平等耳。試問權既下移,國誰與治?民可自主,君亦何 為?是率天下而亂也。……中丞公事繁多,或未檢察及此,夫子名流領袖,若 再緘默不言,上負君國,下誤蒼生,問心何以自解?務祈函達中丞,從嚴整頓, 辭退梁啓超等,另聘品學兼優者為教習。”
  • 75.    陳寅恪《讀吳其昌撰書後》:“新會主講時務學堂不久,多患發熱病, 其所評學生文卷,辭意未甚偏激,不過有開議會等説而已。惟隨來助教韓君之 評語,頗涉及民族革命之意。諸生家屬中有與長沙祭酒先謙相與往還者。葵園 先生見之,因得挾以詆訾新政。韓君因是解職。未幾,新會亦去長沙。”
  • 76.    《湘紳公呈》略雲:“竊為政先定民志,立學首正人心。損益乃百世可知,綱常 實千古不易。……梁啓超及分教習廣東韓、葉諸人,自命西學通人,實皆康門謬 種。而譚嗣同、唐才常、樊錐、易鼐輩,為之乘風揚波,肆其簧鼓。學子胸無主 宰,不知其陰行邪説,反以為時務實然,喪其本真,爭相趨附,語言悖亂,有如 中狂。……是聚無數聰穎子弟,迫使斫其天性,效彼狂談,他日年長學成,不復 知忠孝節義為何事。……伏乞大公祖嚴加整頓,屏退主張異學之人,俾生徒不為 邪説所惑。”(《書札》卷一《三致陳中丞》)
  • 77.    熊希齡等人《為整頓通省書院與黃膺等上陳寶箴書》中,列出嶽麓、城南、求 忠書院五大積弊:一“論資格,則非科甲清貴不能當山長。而科甲皆從八股出 身,不知經史,奚明時務?”二、“分畛域,則非本地士紳,不能當山長。”三、 “山長之不住院,則學生無所問難。院規無所整肅,士習由此敗壞。”四、“山 長不敦品,前院歌舞,後院禮樂。”五、“山長由私薦。一有書院缺出,則陰求 貴要為之先容,甚有暗託同黨。”同時提出了七個整頓措施,即定教法、端師範、 裁干休、定期限、嚴監院、速變通。並請“仿江蘇另延山長之法,將本年束脩 全行致送,另籌款項,延請博學主講。”
  • 78.    《年譜》:“會書院諸生公議,在學宮傳集同人,商立議約,釐正學術,語皆醇 正,並無觸犯。徐學政聞之,即飭學宮究明倡議主筆之人,將加懲辦,餘挺身 獨任,徐遂無言。”
  • 79.    《書札》卷一《復洪教諭》:“徐宗師以開學宮,立議約,究明倡議主筆之人。伏 查此次邀集紳董,出自城南、求忠諸生,次日始至嶽麓。齋長來言,知單隨到, 上注‘書院公啓’字樣,卻無主名之人,亦向例也。弟屆期到學宮,見《學約》 大張書字,陳列案上,其誰為主筆,無從查詢。惟見約稿中有‘驅逐熊希齡、唐 才常’等語,未免過甚,援筆刪去,大眾亦皆允從弟不候同人而去。當日諸公先 後到者,耳聞目睹,諒皆同之。至約中所稱康有為民權、平等之説,斷不可從, 此弟深以為然者。……總之,學術非可強同,何況名教綱常之大,豈有稍容假借? 弟在講習一日,必竭一日維持之力,雷霆斧鉞,所不敢避。如宗師必查究倡議主 筆之人,即坐罪弟一人可也。”
  • 80.    《書札》卷一《四致陳中丞》附書院齋長楊宣霖呈詞雲:“昨初六日,時務學 堂學生張伯良等,以生等刊刷揭帖控院。”
  • 81.    《書札》卷一《三致陳中丞》:時務學堂諸生《稟詞》中,控告先謙等“假學術為名,覬覦謀佔學堂總理及教習各席,挾嫌捏詞,具呈撫轅”,賓鳳陽等“造為謠謗,蠱惑人心,並將前次原函,添加蜚語,謂‘學堂教習爭風,擇堂中子弟文秀者,身染花露,肆行雞姦’,刊刷揭帖,四處張帖分送,冀以泄其私忿。”諸生“徒以前此先謙等為學堂事公具呈詞,舉賓鳳陽等所上先謙書為證,含恨而欲一泄之,今忽以揭帖架詞,圖入人罪”,又稱“四處分送之説,全屬子虛。而揭帖之由來,甚為曖昧。以學堂得之、學堂呈之之私物,而詭稱嶽麓生所為,殊覺遠於事理。”“若使賓鳳陽等以上書先謙及先謙呈書枱端之故,而令賓鳳陽等身受訟累,先謙復何顏面以對書院諸生?幸宏解網之仁,收回成命,亦為先謙稍留餘地也。先謙孱軀善病,近復加劇。主講之任,非復能任。謹即告退,希擇明師,以完殘局。”
  • 82.    《與徐學使仁鑄》呈:“弟忝居講習,從不袒護生徒,至此事由來, 因諸生欲釐正學術,遂至鬼蜮橫行,恣意詆斥。弟蓄憤未攄久矣,不敢不引為己 任,一雪斯言。閣下主持康教,宗風所扇,使承學之士,望景知歸……惟事必行 之以漸,似不宜過於迫急,若以威勢強人服從,則與西國以兵力脅持行教何異?”
  • 83.    《書札》卷一《四致陳中丞》附有陳寶箴致先謙的覆函,內有云:“公之不袒書 院諸生,弟所深悉;弟之不袒學堂,獨不蒙見諒。……前説湘中物望在公,弟亦 忝長羣僚。公如朝辭嶽麓,弟亦夕去湖湘矣。”
  • 84.    《書札》卷一《與徐學使仁鑄》附八月初四日徐仁鑄函雲:“前此見三學宮學約, 平正切實,並非守舊,心極器之。故曾有查問主筆之舉,擬獎而揚之也。”
  • 85.    《年譜》:“時務學堂學生呈控賓鳳陽等匿名揭帖、誣衊伊等,就賓等元稟添砌多 語,撫、學竟準訊究懲辦。餘函致中丞辭館,復書挽留。餘廙軒中丞時為藩司, 向中丞立言因此影響之語,致王某辭館,有礙體面。中丞答雲:‘豈但辭館,我 要參他。’蓋其時適奉中旨:‘官紳阻撓新政,即行正法。’陳語已伏殺機,而餘 初未悟,覆函致撫、學抗論。兩人覆信,轉機委婉,時已八月初旬。康有為事敗 逃竄,亦自知不保也。”
  • 86.    《書札》卷一《致俞中丞》:“今日之商務,非為國計也,銷洋貨而已。蕃舶市奇, 我不能遏;民情喜新,官不能禁。財外流而不還,國日窮而莫悟。骨髓枯盡,肢 體坐僵,外人取之如風埽籜,危亡之兆,豈待智者而知哉?及茲不圖,雖使關埠 羅之於衢逵,鐵軌通行於陬澨,祗自朘削,何益毫毛?是故奇技巧工,從前所應 屏除,今日斷宜倡導。民開其智,而後國藏其富。我之物可達於遠,而後彼之貨 自阻於行也。……故今之要務,在朝以明政刑為亟,在野以講工藝為先。政刑舉 而民不偷,工藝興而國可活。……湖南製造公司,迭經香帥於《請從緩加税疏》、 右帥《請仿西法鍊鋼疏》上達天聽。此時維持保護,仰仗我公。倘蒙如請允行, 俾得有所藉手,不獨公款商股,悉荷成全,將來國計民生,非無裨益。”
  • 87.    吳忠民.論王先謙的洋務思想[J].東嶽論叢,1985,(1):88-92
  • 88.    《書札》卷二《致張冶秋尚書》:“鶴齡昔出先謙門下,相待意亦頗厚。以其不容 於公論,不得不與之絕交。……猶憶晤談,偶及學務,僅告以胡元倓、俞誥慶不 可任用。鶴齡謾詞相答,先謙遂不復言。……先謙當湘中設師範館時,俞廙軒強 以總理相屬。及趙次山到任,論事不合,因即辭退。此後並未一向官場言及學務, 官場亦實無以學務諮商先謙者。而羣小惟恐先謙干預,橫被以把持學務之名,使 不敢不引嫌緘口。
  • 89.    《年譜》:“新撫趙爾巽至,鋭意興舉學堂,而於士子多所寬假。湖南自梁啓超主 講後,人心不靖,至是邪説朋興,排滿革命之談充塞庠序,趙弗顧也。餘與之議, 不葉。屢辭不聽,革退劣生四名,趙送入高等學堂,餘知其意,時已冬令,遂不 復至館,坐視地方風氣敗壞,無術挽救,徒呼負負耳。”
  • 90.    《年譜》三十二年:“去歲,有英國流氓貝納賜在省城太平街開設豫亨泰洋行, 眾議請官諭遷出城。道員張鶴齡倡為華洋雜居之説,言於撫部,雲不妨照日本辦 法,令貝納賜在省開行。必不可,則與領事訂約年限,以待外國正商之至。餘力 言撫部,以中國無治外法權,外人雜居,後患無窮。省城重要,非他處口岸可比。 一省允行,各省援以為例。訂約年限,萬不可行。與鶴齡往復論難至七、八次。”
  • 91.    《年譜》:“自粵漢鐵路廢約議起,張雨珊創設籌款購地公司,言之督撫,以雨珊 及席沅生觀察匯湘為總辦,主持局事;而餘與龍芝生侍郎為總理。餘以其虛名也, 聽之。既而京外有公舉總理數人任事之議,餘電達張治秋尚書百熙力辭,並託人 面懇張制軍,勿以餘名入告。制軍初次電奏,派餘與袁京尹、前江西臬司餘堯衢 肇康三人總理湖南鐵路局事。電雲‘王先謙品學兼優,資望老成,主持正論,不 徇流俗。與爭索路權一切,深得贊助之力’等語。餘復手書懇辭,嗣制軍遵旨查 奏湖南商務情形,並舉餘及袁、餘總理,張、席協理。折雲:‘王先謙倡議爭路, 學望均優。而商務未經研究,現該祭酒亦遜謝不遑。擬議王先謙為名譽總理,但 資其議論稽察之益,不責以用人理財之勞’。奉旨:‘著照所請’。餘感激萬分, 從此可優遊局外,一志讀書,實餘生幸事。”
  • 92.    《書札》卷二《與張孝達制府》:“湘局辦事,責在張、席二道。侍與芝生侍郎,謬充總理,如聾人兩耳,取飾外觀。若易虛名而為實任,自揣才力,非所能勝。 前餘廉訪赴鄂,即託其代陳。湘省京員,推舉及侍,亦電張尚書婉謝。昨曾道廣 熔來湘,雲鈞意將以侍與袁京兆一同奏派,聞命皇悚,一再推辭,據稱必為上 達。……餘廉訪解任回籍,其人宗旨正大,處事精能,本系宮保擬派遙領鐵路之 員。目前時地相值,正可派充總理。……今修路之款,令各省自籌。湘省財力艱 難,迥非粵比。欲築路,全恃招股;欲糾股,必先有利;欲得利,首貴擇地興修。…… 查湘粵路線,惟永興至樂昌陸地三百餘裏,致力稍多,獲利最厚,乃令粵人承修, 而自築長嶽以下,與輪船相比,乃無利可圖之鐵路,……何怪人心不服?”
  • 93.    王先謙.王先謙自訂年譜.長沙:嶽麓書社,1986:693—695、697
  • 94.    《年譜》:“禮部因奏開禮學館,纂修《禮書》,延聘各省顧問官紳,採訪學識閎通、達於治體之人,以資贊助,餘亦與焉。奉旨允准,三月內,禮部照會來湘。餘以年力衰頹不能勝任,函致張少伯亨嘉辭之。”
  • 95.    南書房覆奏雲:“五月二十八發下前國子監祭酒王先謙所著書四種,臣等公同閲 看:一曰《尚書孔傳》三十六卷。……博採兩漢經師微言大義、歷朝諸儒考證 訓釋,以引申孔傳之舊誼,而於梅賾增益之二十五篇,一一註明。凡古文今義 之散見故籍者,尤能得其塙證,犁然悉當,洵為體大思精之作,可補《正義》 之未逮;一曰《漢書補註》一百卷,以唐顏師古舊注未盡賅洽,因取唐、宋以 來之説,輯為新注。旁徵博考,鈎鈲詳明,較之惠棟《後漢書補註》,其用力之 勤,可與相埒。一曰《荀子集解》二十卷,以唐楊倞注為主,參以王念孫、郝 懿行諸人之説,折衷己意,於荀書精義,多所發明。一曰《日本源流考》二十 二卷,於彼國治亂得失、政事學術,皆能窺見本原,而以編年之體,旁搜官私 記錄,用能擇精語詳。綜觀王先謙所著各書,洵屬學有家法,精博淵通,淹貫 古今,周知中外。”
  • 96.    《書札》卷二《復岑中丞》:“前奉惠書,並賜閲憲政編查館章程各折件。諭令如 有管見,務以上聞。……竊謂政不一端,安民而已。未有民本安,而行一政使其 不安者。今日中國之病,不在民之不安,亦明矣。必吐棄一切政令,事事效法西 人,以為如是則自強。恐強之效不章,而安之象已失。……今以中國自私之心, 而行西人自治之政,其不能相合決矣。日本以專制之國,改為立憲,乙未和俄之 事,交鬨於中衢。丙午鐵路之議,忿爭於廣座。此外風潮,靡歲蔑有。……本朝 德澤之深,浹民肌髓。政舉法行,在下者日用帖然,而各有以自達。所宜亟謀者, 利民之實政耳。近歲師法西人,不得要領,民生以大困矣。又欲淆亂其耳目,擾 惑其心志,而有憲法自治之舉,誠非預籌補救之策。”
  • 97.    左舜生《萬竹樓隨筆》:“宣統二年三月,長沙發生米荒,饑民聚眾閧圍撫署,實 為三月初五;巡警道賴承裕(字子佩),於初四日即已被毆,……十六日撫署衞 兵開槍,擊斃多人,致激眾憤,痞棍乘機放火焚署,並有焚燬學校及搶劫教堂等 事,以至全城罷市。時任湘撫者為西林岑春蓂,事前措置失當,臨事更過度張皇。 當事急時,乃以印交藩司莊賡良,由莊率同紳士數人,步行勸諭開市,並格殺數 人,事乃平息。先是初五日饑民包圍撫署時,湘省在籍紳士七人,曾電鄂督瑞瀓, 請代奏撤換岑撫,另易妥員,該電系由若輩假借葵園名義,領銜發出。事後清廷 命瑞瀓查奏,瑞乃歸罪諸紳,葉德輝、孔憲教、楊鞏等均因此得罪,葵園亦不免 矣。”
  • 98.    《紀葵園師居家敚職始末》雲:“清廷命瑞督澈查,瑞委兩員來湘。此兩員者, 皆任小棠弟子也。事有不期然而然者。先歲,任被參革,頗有人稱系師之力。實 則師與任未嘗謀面,毫無恩仇可言。此事真相,外間鮮知者,即師亦自茫然,至 末年而後得知之。師有族子某,為師所栽培成立,從學最久,常效師書法,破能 亂真。任被參之先數月,有劉鑄者,師之弟子也。由師家至京,晤某達官,亦師 弟子。覿面時,某問師有何言,劉答無所言。少頃,某又以問,劉仍答無所言。 後數日,劉又晤某,某復如前問。劉疑焉,因問有何事涉師者。某乃言:‘湘省 任道應參,師有此意耳’。劉謂‘我在伊處住數日,倘有此意,知我來京,必以 語我。絕無此也。’某言:‘我非妄談。’因出師親筆函示劉。函中囑其示意某御 史。劉問事已行否?曰:‘已辦。’劉諦視函,謂某曰:‘此似葵園囊年筆跡,近 則頗異。’某言:‘此函乃葉吏部奐彬日前來京帶交者,子何疑焉?’然劉之行篋 中帶有師所書數紙,亟返寓,取以示某。某細校之,則前函果偽也,乃相秘不復 道。而任探訪消息,祗知為師,遂銜恨次骨。湘案發後,瑞督所委兩員到長沙, 住稍久,無可查,偕至任宅商議,遂返鄂覆命。瑞督即據兩員呈覆以奏,其稿即 任所擬者。旨下,前電出各諸紳皆革職,師以職較大,猶得留翰林,餘皆為民。 而黃太史獨免。黃與任素至契,殆奏稿內摘去其電名矣。
  • 99.    《近代中國歷史大事年表》:“四月二十五日,湖南諮議局議長譚延闓等電請軍機 處代奏,為湖南獲罪官員開脱。命傳旨嚴飭諮議局不得干預不應與聞之事。
  • 100.    《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二·列傳二百六十九》:同鄉京官胡祖蔭等以冤抑呈遞都察院,亦不報。
  • 101.    《紀葵園師居家敚職始末》:“此案定後,京內外士大夫,皆知師之冤,尤以柯先 生紹忞深為憤慨。柯為師弟子,瑞督則柯弟子。瑞每候柯,柯必大聲言:‘太老 師為何被革?’瑞久而亦知師之枉,又無以對柯。適楊文鼎新任湖南巡撫,過鄂 謁瑞,瑞設席邀楊及柯。三人同坐,瑞提起師前事,請柯將情實詳以語楊,囑楊 為奏請起復。楊到湘蒞任,往候師,而師被參後,杜門謝客。各友朋處,鮮通只 字,專務其著書功課。楊撫到門時,照常擋駕,命門丁持名片往謝而已。楊原非 科甲出身,疑師輕己,恨甚。適省紳有知此情者,以語師,欲為轉旋。師曰:‘吾 以被議之人,自應閉門謝客,乃當迎送招搖耶?官,吾所不要也。’楊遂將前案 諸紳悉奏起復,獨遺師一人。”
  • 102.    王先謙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3-12-21]
  • 103.    王祖陶《癸園公年譜節鈔》:“寓涼塘。為《新舊唐書合注》成。十一月二十六日 巳時考終。十二月二十九日,安葬涼塘莊附宅之原。”
  • 104.    鄒寰.論王先謙[D].遼寧師範大學,2007:36
  • 105.    王先謙著,梅季標點.王先謙自定年譜.葵園四種[M].長沙:嶽麓書社,1986:276、790
  • 106.    李海玲.王先謙評議[D].吉林大學,2007:15-19
  • 107.    何智能.湖南保路運動研究(1904-1911)[D].湖南師範大學,2003:34-45
  • 108.    黃林.王先謙在湖南近代化過程中的作用.湖南師範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3,(3):118-123
  • 109.    留東湖南鐵道研究社編《湘路警鐘》第一期第 71 頁,湖南省會事務所宣統元年(1909)發行。
  • 110.    文丹.清末粵漢鐵路研究[D].貴州:貴州師範大學,2009:28-30
  • 111.    《書札》卷一《致俞中丞》:“先謙等因有稟商峴帥,於鹽斤加價一文項下,收足 釐數,以裕局用之事。”
  • 112.    王先謙.光緒朝東華續錄(卷三十)[A].洋務運動(一)[Z].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6:197、213
  • 113.    李鴻章.李文忠公奏稿(卷二十四).台灣:文海出版社,1966:19
  • 114.    中央檔案館明清檔案部編輯組.洋務運動( 六 )[Z]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上海人民出版社,1961:p39
  • 115.    《東三省防務宜特派大員督辦兼轄地方以一事權》: 臣愚以為瞬息萬變之軍情,形勢散漫之邊地,非得事權專一,難以握要通籌。惟有特派大臣督辦該三省軍務,兼畀地方之任,責成既專,庶於國事有益。……奉天等處名為三省,審度地形,實應聯絡一氣。各該省將軍位分既不能相下,守禦又各自為謀。際茲軍情萬緊之時,若再任其散而無紀,措置失當,後患實不堪設想。揆之時局,似宜量為變通。伏查三省中奉天距京師較近,去吉林八百餘里,去黑龍江亦僅千九百餘里,形勢扼要,聲息易通,而兼顧山海關一帶邊防,亦復近在掌握。該省將軍本有加銜,若即以奉天總督督辦東三省軍務,吉林、黑龍江兩將軍作為幫辦,所有吉林、黑龍江一切措置,俱秉承總督而行,權有專屬,方可通籌。
  • 116.    竹樓主人.近代名人軼聞.北平:新新印書局,1935:211-212
  • 117.    李鴻章《議覆中外洋務條陳折》(光緒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略雲:“奉九月三十 日密諭:‘翰林院侍讀王先謙奏《條陳洋務事宜》一折,所奏審敵情、振士氣、 籌經費、備船械各節,不無可採。著李鴻章、沈葆楨即將海防事宜並該侍讀所陳 備船械一條,切實籌議,先行具奏。王先謙所稱任將、擇使二事,亦為儲才起見。 李鴻章等如有所知,著隨時密行陳奏,以備錄用。此外各條是否可行,並著分別 妥議具奏。’……臣於十月二十七日業將海防、購船、選將各節切實籌議,密摺 覆陳。此與丁日昌之所謂擇將帥、精器械,王先謙之所謂振士氣、備船械,大致 尚不甚歧異,現可無庸贅論。……臣謹將確鑿可行者,籌定一二。其於事理稍疏, 與格於時勢暫宜緩行者,不復置議,以副實事求是之義。即如礦務一節,丁日昌、 王先謙、羅應旒皆言之,今直隸之開平、湖北之當陽、安徽之貴池、台灣之雞籠, 均已試辦。冀有數處稍著成效,即可逐漸擴充。洋藥酌加税釐與機器製造、輪船 招商各節,王先謙、羅應旒皆言之,除洋藥釐税並徵應由總理衙門與英使威妥瑪 商辦外,其織造、機器已創辦於蘭州,輪船攬載已設局於津滬。”
  • 118.    王先謙.海軍論//[O]虛受堂文集(卷一).台灣:文海出版社,1966:55
  • 119.    陽信生.湖南近代紳士階層研究(1895—1912)[D].湖南師範大學,2003:245
  • 120.    張小蘭.論王先謙與湖南維新運動[D].湘潭大學,2006:15-34
  • 121.    王先謙.虛受堂書札[Z]沈雲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六十九輯).台北:文海出版社,1983:1795
  • 122.    林榮琴.清代湖南的礦業開發[D].上海:復旦大學,2004:200-206
  • 123.    詳見《光緒朝硃批奏摺》第102輯,“工業·礦務”:70;《礦務檔·湖南礦務》,2357-2362;《中國近代工業史資料》第二輯:543。
  • 124.    譚嗣同.譚嗣同全集.北京:中華書局,1981:427
  • 125.    汪敬虞.中國近代工業史料(第二輯).北京:科學出版社,1957:713
  • 126.    湖南省地方誌編纂委員會.湖南省志(第一次第二卷修訂本).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62:147
  • 127.    徐麗蘋.王先謙的教育思想研究[D].湖南大學,2009:27-33
  • 128.    《嶽麓院長王益吾祭酒購時務報發給諸生公閲手諭》:“竊惟士子讀書,期於致用。 近日文人,往往拘守帖括,罕能留意時務,為太平無事時之臣民,猶之可也。今 則強鄰逼處,列國紛乘,腹我脂膏,環顧幾無所憑恃,……為士子者,若不爭自 振奮,多讀有用之書,相與講明切磋,儲為國器,出則疏庸貽笑,無以勵相國家; 處則迂腐不堪,無以教告子弟,枉生人世,辜負聖明,恥孰甚焉。
  • 129.    嶽麓書院院長王先謙月課改章手諭 .載《湘學新報》第九冊 ,光緒二十三年六月十一日出版 .
  • 130.    皮錫瑞 .師伏堂未刊日記 .湖南歷史資料,1958,(4):68.
  • 131.    孫海林.王先謙教育實踐與教育思想.湖南第一師範學報,2004,(3):12-14
  • 132.    李和山.王先謙詩歌簡論.船山學刊, 2009,(2):47-49
  • 133.    張海峯.王先謙《漢書補註》研究[D].山東:山東大學,2011:246-248
  • 134.    國學大師——王先謙   .國學網[引用日期2020-06-25]
  • 135.    吳榮政.王先謙[A]徐泰來主編.中國近代史記(1840-1919)[C].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1989:24-26
  • 136.    程天芹.王先謙的外國史地著作述論[D].上海:復旦大學,2009:156-178
  • 137.    吳榮政.王先謙與《東華錄》兼論王錄與蔣錄、潘錄和清實錄的異同.湘潭大學社會科學學報,1987,(4):94-99
  • 138.    龔抗雲.王先謙《尚書孔傳參正》研究[D].湖南:湖南大學,2013:93-96
  • 139.    龔抗雲.王先謙的經學成就與經學思想[M].湖南:湖南大學出版社,2013:4、29-32
  • 140.    房瑞麗.清代三家《詩》研究[D].上海:復旦大學,2007:107-114
  • 141.    賢娟.《詩三家義集疏》研究[D].貴州:貴州大學,2008:48-52
  • 142.    程瑩.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研究[D].安徽:安徽師範大學,2007:34-45
  • 143.    樊花.王先謙《釋名疏證補》研究[D].湖南師範大學,2010:78-82
  • 144.    黃林.也知經術非時務 稍為儒林振古風——王先謙編輯出版活動及思想述論.湖南師範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04,(1):117-120
  • 145.    《湘學略 》  .殆知閣[引用日期2020-06-25]
  • 146.    歷史事件:王先謙七十生辰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0-06-25]
  • 147.    吳慶坻.王葵園先生墓誌銘[A]碑傳集三編.汪兆鏞纂錄[C],清代傳記叢刊本, 周駿富輯[M].台北:明文書局,1985:p564
  • 148.    《近百年湖南學風》  .殆知閣[引用日期2020-06-25]
  • 149.    徐世昌.清儒學案小傳[A]周駿富輯,清代傳記叢刊本[M].台北:明文書局,1985:499
  • 150.    《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二·王先謙傳》   .國學導航 [引用日期2020-06-25]
  • 151.    張舜徽.清儒學記:齊魯書社,1991:366
  • 152.    《清代學人列傳》  .殆知閣[引用日期2020-06-25]
  • 153.    《新世説》  .殆知閣[引用日期2020-06-25]
  • 154.    《葵園自定年譜》(下簡稱《年譜》):“先謙始祖諱沾,江南上元人,明正德間進士, 官嶽州府通判。徙長沙,為縣人。”
  • 155.    《年譜》:“八傳至玉符公,諱振璽,乾隆乙丑明通進士、澧州學政,是為太高祖”。
  • 156.    《年譜》:“乾隆丁酉拔貢,歷任通道安鄉教諭龍溪公諱章,是為高祖”。
  • 157.    《文集》卷十三《向家衝先墓記》:“先曾祖考名園公,姓王氏,諱聲揚,長沙縣學 生。生乾隆二十四年乙卯四月初十日申時,卒道光八年戊子六月十五日子時,年七 十,誥贈榮祿大夫;先曾祖妣左氏,生乾隆二十三年戊寅正月二十二日申時,卒五 十五年庚戌九月初九日申時,年三十三,誥贈太夫人”。
  • 158.    《年譜》:“縣學生峻齋公,諱遠松,是為祖父。……峻齋公子三:大伯父虎臣公, 諱用光;二伯父直清公,諱近光;府君載之公,諱錫光。”
  • 159.    《年譜》:“府君所為古詩、試貼詩及詩文律賦,存者無多,陸續刊入家集及近人 所選刻諸集。有《詩義標準》六十卷,採自漢至明諸家精粹之作,分別義類,綴 以評論,開示不孝兄弟,至為詳切。不孝於詩稍窺門徑,皆府君教也。是編府君 晚年手錄,憂傷困難,血痕濡染,每啓篋,不忍卒讀。間有漏略,亟圖搜補付梓, 勉成先志。適省中重修《湖南通志》,先刊府君自序於第二百五十八卷中。”
  • 160.    《鮑太夫人年譜》:“先太夫人姓鮑氏,湖南長沙府善化縣人。先外祖貤封朝議大夫、 太學生諱敦富,字善夫。公女籍徽州,徙湖南。太夫人生嘉慶十三年戊辰六月十九 日酉時。……十五年庚午,先府君載之公生。……二十二年丁丑,十歲。自六歲後, 先外祖為延師課讀,已能誦詩書,通大誼。……二十五年庚辰,十三歲。是年,先 外祖母熊恭人卒,太夫人無兄弟姐妹,措置家務,整肅有法,侍奉先外祖,曲得歡 心,先外祖深愛之。先祖峻齋公夙與先外祖為莫逆交,稔知太夫人賢,為府君求婚, 因許聘焉。……(道光)六年丙午,十九歲。歸府君。”
  • 161.    《年譜》:“載之公子四女四,皆母鮑太夫人出。道光九年乙丑,生大兄會庭公,諱 先和;十一年辛卯,生大女兄,八閲月殤;十三年葵巳,生二女兄;十五年乙未, 生三女兄,逾月殤。十七年丁酉,生次兄敬吾公,諱先惠。”按,關於先謙三姊生 卒時間,《鮑太夫人年譜》雲:“(道光)十六年丙申,三姊生,三月殤。”
  • 162.    《向家衝先墓記》:“先兄會庭公諱先和,生道光九年己丑五月初二日丑時,卒咸豐 三年癸丑六月二十九日酉時,年二十五,貤贈通奉大夫;先嫂吳氏,生道光十二年 壬辰七月二十三日寅時,卒光緒元年乙亥五月二十一日酉時,年四十四,旌表節孝, 貤贈夫人。”
  • 163.    《文集》卷十三《仙人市先墓記》:“先兄敬吾公諱先惠,縣學廩生,生道光十七年 丁酉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時,卒咸豐七年丁巳八月二十四日酉時,年二十一,貤贈通 奉大夫;亡弟禮吾諱先恭,縣學生,分省補用知府,生道光二十九年己酉十一月初 九日卯時,卒同治十年辛未三月二十九日午時,年二十三,誥授中憲大夫;亡室張 氏,生道光二十一年辛丑十一月二十五日卯時,卒同治元年壬戌十月十二日寅時, 年二十二,誥封夫人;周氏,生道光二十三年癸卯五月二十二日亥時,卒同治五年 丙寅十月初七日辰時,年二十四,誥封夫人;弟妻張氏,生道光二十八年戊申八月
  • 164.    《年譜》:“十月,張夫人來歸。”《文集》卷十三《仙人市先墓記》:“張氏,生道 光二十一年辛丑十一月二十五日卯時。”《文集》卷十五《張夫人誄》:“夫人張氏, 名廣淑,字景儀,善化人也。”
  • 165.    《文集》卷十五《周夫人耒》:“夫人周氏,名淨蕃,字彥媺,同邑人也。”
  • 166.    《詩存》卷四《悼亡詩》序雲:“繼室周夫人以丙寅冬初旬之杪,孿生不育,慘 即大暮。十日之間,三口並殞。家難之劇,不可為言。”
  • 167.    《仙人市先墓記》:“周氏生道光二十三年癸卯五月十二日亥時,卒同治五年丙寅 十月初七日辰時,年二十四。”
  • 168.    《年譜》:“餘以侍母無人,舉家北上。自周夫人卒,中饋久虛,奉母命續娶。六 月,李夫人來歸。”
  • 169.    《年譜》:“自去歲在鄉相地,感受風寒,患腦後虛驚眩暈之證(症)。是歲,調 治漸愈。六月服闕,納妾宋氏、毛氏。(宋籍貴州,毛籍順天。)”
  • 170.    《王先謙全集》整理工作啓動  .紅網[引用日期2020-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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