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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藏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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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藏語系相關信息
漢藏語系是1924年提出的語言學術語。語言學家按照譜系分類法劃分的一組語羣,但是劃分的形式很多,共計約250種語言,主要分佈在中國、越南、老撾、柬埔寨、緬甸、泰國、印度、尼泊爾、不丹、孟加拉國、中亞(東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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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等亞洲各地。在中國,漢藏語系一般分為四個語族,即漢語語族、壯侗語族、苗瑤語族和藏緬語族。
按母語人數計算漢藏語系是僅次於印歐語系的世界第二大語系。漢藏語系為通用的名稱,有的著作中也曾用過“印支語系”、“跨喜馬拉雅語系”(Trans-Himalayan languages)或“藏漢語系”。
漢藏語系學術歷史
語言學者1823年就提出漢語、藏語、緬甸語的基礎詞彙之間有同源關係,而泰語和越南語則不同。但後來他的著作被淡忘了,一直到20世紀90年代,學者們才重新重視他的研究。19世紀流行的分類,一般都是出於人種的考量,用來表示除阿爾泰語系和達羅毗荼語系以外的所有東方語言,包括日本語和南島語。“漢藏語系”一詞本身是在1924年提出的。
漢藏語系發源地
一説認為,漢藏語系發源於中國北方地區,大約六千年前,這一語言共同體分化出單個羣體,逐漸產生了方言並最終發展成為單獨的語言,從而形成了漢藏語系中的各種語言。在這種假説中,就分化漢藏語系起源的另一種假説則認為該語系來自當今中國的西南部四川。持這種理論的學者認為,漢藏原始語言的歷史更為悠久,大約在一萬年前就已開始分化為不同的語言。即使在同一種假説內部,就發源時間等問題也存在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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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研究支持北方黃河地區的起源理論(張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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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藏語系語族關係
雖然沒有人否認藏緬語和漢語有發生學關係,但是漢藏語系的譜系樹的結構有待進一步研究,很多學者認為根本沒有“藏緬語族”這個語族,因為漢語在漢藏譜系樹的地位可能比較接近藏語,反而漢語和緬甸語或者羌語的關係沒有那麼密切。
漢藏語系中各語言的一些類型學的特點:很多是分析語;有聲調;單音節詞根佔多數;有量詞;以虛詞和語序作為表達語法意義的主要手段。
法國學者奧德里庫爾早在1954年發現漢語的聲調是後期的,戰國時的漢語沒有聲調,到了南北朝韻尾-s和喉塞音分別演變成去聲和上聲。上古漢語也有複雜的形態,例如:使動的s-前綴:登(端母登韻)上古漢語,增(精母登韻)。
按照歷史語言學的定論,聲調的有無、語序(動詞、主語和賓語的相對位置)、音節結構等類型特徵無法支持或者否認語言同源關係的假設,因為這些特徵容易擴散到不同的語系。惟有共同的形態成分(前綴、後綴、中綴、元音交替等)和基本詞彙才能證明這種關係。
漢藏語系主要劃分
漢藏語系的語種及分類歷來説法不一,比較通行的有以下兩種分類法。
漢藏語系第一種分類法
分為漢語族、藏緬語族、苗瑤語族、壯侗語族(或稱侗台語族、侗泰語族、台語族等)。最早提出這一分類法的是李方桂。他在《中國的語言與方言》(1937)中提出漢藏語系分漢語語族、侗台語族、苗瑤語族、藏緬語族,在1973年發表的同名論文中仍堅持這個分類法。中國學者羅常培、傅懋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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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內少數民族語言文字的概況》(1954)中提出的漢藏語系分類表,與李方桂的分類法大致相同。20世紀50年代以來,中國學者大都採用羅、傅二人的分類法(本詞條內容也是依據此分類方法),認為壯侗語族、苗瑤語族同漢語、藏緬語族不僅在現狀上有許多共同的特點,而且存在發生學上的關係,應屬同一語系。
按此方法,漢藏語系下屬分類為:
漢語族 | |
藏緬語族 | |
壯侗語族 | 未定(有爭議):仡佬語 |
苗瑤語族 | 未定:畲語 |
漢藏語系第二種分類法
此分類法以美國學者懷特·保羅為代表。他在《漢藏語概要》(1972年)一書中,把漢藏語系分為漢語和藏-克倫語兩大類,又在藏-克倫語下面分藏緬語和克倫語兩類。他認為苗瑤語族、壯侗語族同漢語不存在發生學上的關係,其相同或相似之處或來自相互借用,或來自類型學上的一致。他還認為苗瑤語族和壯侗語族在發生學上同印度尼西亞語有密切關係,應屬同一語系,稱澳泰語系。並舉出一些壯侗語族同漢語不同源但同印尼語同源的詞,以此證明其論點。早在1942年,白保羅在《台語,加岱語和印度尼西亞語、東南亞的一種新聯盟》一文中就已提出台語同印尼語的親屬關係。後來他的觀點又進一步發展,於1965年提出了建立澳泰語系的主張。以上兩種不同分類法分歧的焦點在於:苗瑤語族、壯侗語族同漢語之間相同或相似之處是發生學上的同源關係,還是類型學上的一致或是借用關係。
按此方法,漢藏語系下屬分類為:
漢語族 | 官話、晉語、粵語、湘語、吳語、徽語、贛語、客家話、閩北語、閩南語、閩東語、閩中語、莆仙語 |
緬彝語族 | 緬甸語 彝語 僳僳語 拉祜語 哈尼語 |
藏語族 | 藏語 門巴語 |
羌語族 | 嘉絨語 羌語 西夏語 納西語 白語 土家語 克倫語 曼尼普爾語 |
博多—噶羅語族 | 博多語 |
漢藏語系其他分類法
20世紀後期,多數西方學者認可了以上第二種分類法,但是仍然保留了漢語和藏緬語的二分法,例如馬蒂索夫、布拉德利(1997年)、杜冠名(2003年)的分類。有學者不認同這種二分法,更有人認為漢語在漢藏譜系樹的地位可能比較接近藏語,反而漢語和緬甸語或者羌語的關係沒有那麼密切。還有少數學者(如克里斯托弗·貝克威思和安德魯·米勒)不認為藏緬語族和漢語族有發生學關係。
有些語言的分類問題,還存在不同意見。如:有人認為應立羌語支,包括羌語、普米語、嘉戎語等;有人則認為這些語言應屬藏語支。過去許多人認為白語應屬彝語支,而後來有人又認為應分屬另一語支。有人認為獨龍語應屬景頗語支,怒語應屬彝語支。對畲語的系屬也有兩種意見:一些人認為屬苗語支,另一些人認為屬瑤語支。仡佬語的系屬,中國學者一般認為應屬壯侗語族,國外有的學者認為應屬澳泰語系。在藏緬、苗瑤、壯侗3個語族中,藏緬語族懸而未決的問題最多,反映出這一語族分類上的複雜性。此外,京族語言的系屬尚有爭論:有人認為屬漢藏語系,而有人認為屬南亞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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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社會和語言發展過程中的種種因素,在語言和民族的關係上出現許多複雜的情況。多數情況是一個民族使用一種語言,但也有一個民族使用兩種或3種語言的。如瑤族使用3種語言:瑤語支的勉語,苗語支的布努語和壯侗語族侗水語支的拉珈語。景頗族使用兩種分屬不同語支的語言:景頗語支的景頗語和緬語支的載瓦語。藏族除使用藏語外,有一部分使用嘉戎語,等等。還有一種特殊現象:居住在海南島的苗族,不説苗語而説瑤語。
漢藏語系總結
漢藏語系中使用人數最多的語族為漢語族。漢語族中,官話是使用人數最多的語種,約8億人,其中又以西南官話使用者最多。其次是吳語,使用人數約8000萬。
所有漢語族的語種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中都擁有語言代碼。
漢藏語系分佈地區
通常採用上述第一種分類法,即苗瑤語族、壯侗語族屬漢藏語系。按這種分類法,漢藏語系的分佈地區主要在中國、泰國、緬甸、不丹、錫金、尼泊爾、印度、孟加拉、越南、老撾、柬埔寨等亞洲各地,此外,在世界其他各地也還有不少漢藏語系語言的使用者。以漢藏語系中的某一語言為國語或主要語言的國家,有中國(漢語)、泰國(泰語)、緬甸(緬甸語)、不丹(宗卡不丹語)、老撾(老撾語)等。由於漢藏語系語言和方言的界限不易劃清,對語言數目也有各種不同的估計。美國學者R.謝飛認為大約有300種語言和方言,日本學者西田龍雄估計約有400種語言和方言。使用人口在10億以上,約佔世界人口的1/4,僅次於印歐語系。
中國是使用漢藏語系語言的人口最多,語種也最多的國家。到為止,已確定的語種有30多個,分屬不同的語族、語支。其中漢語族分佈遍及全國各地,下分官話、吳語、閩南語、粵語、客家話、贛語、湘語等13語種。藏緬語族分佈在我國西南地區、西北地區和中南地區。苗瑤語族分佈在我國中南地區、西南地區和東南地區;壯侗語族分佈在我國中南地區和西南地區。現以羅常培、傅懋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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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類法為基礎,結合的調查研究成果,將中國境內的漢藏語系分為漢語語族、藏緬語族、壯侗語族、苗瑤語族。
漢藏語系語系特徵
由於漢藏語系語言的歷史比較尚未全面、深入進行,因而對其特點的認識主要在現狀方面。通過語言比較可以看出,不同語言間不僅在現狀上有許多共同的特點,而且還存在着許多共同的發展規律。
漢藏語系固定聲調
每個音節有固定的聲調是漢藏語系語言在語音上的重要特點。聲調能區別詞匯意義。如漢語的[xan35](寒),[xan]51(漢)。在有些語言裏,聲調還能區別語法意義。如彝語涼山話的單數人稱代詞用聲調錶示格的區別:嬜[a33](我,主格)──嬜[a55](我,屬格)──嬜[a31](我,賓格)。水語用聲調區別詞類,如(鍋蓋,名詞)──(蓋,動詞)。
聲調同聲母、韻母的關係很密切。三者在發展過程中互相影響、互為條件。聲調因聲母清濁而分陰陽,這一規律在整個語系中具有普遍性。從中古漢語到現代各語言的四聲,普遍經歷了分陰陽的過程。例如,古四聲在温州話和潮州話裏都分陰陽兩類,共有陰平、陽平、陰上、陽上、陰去、陽去、陰入、陽入等8個調。壯侗語族的聲調一般也依四聲八類的系統發展,數目都在8個上下。例如壯語武鳴話有6個舒聲調、2個促聲調,與漢語的四聲各分陰陽的8個調相當。苗瑤語族也存在這種分化。
古苗瑤語有4個調,後來由於聲母的清濁各分陰陽。如苗語凱里話的聲調就是由古四聲分化為陰平、陽平、陰上、陽上、陰去、陽去、陰入、陽入等8個調。藏緬語族的許多語言也有因清濁分聲調的現象,清濁對立造成聲調的分化,往往是清聲母使聲調變高,濁聲母使聲調變低。如藏語拉薩話分高低兩類調,其分化與清濁聲母有關,高調來源於清聲母,低調來源於濁聲母。壯語武鳴話中平、上、去、入的陰調類調值是24、55、35、55(35為長元音),陽調類調值是31、42、33、33,也是陰類高,陽類低。
此外,聲母的送氣與不送氣、單輔音與複輔音的聲母、元音的長短、元音的鬆緊、韻尾的有無等特點,也能影響聲調的變化。許多語言的聲調,因韻母是否帶塞音韻尾而分舒促,舒聲調一般都比促聲調多。如壯侗語族和苗瑤語族通常有5~6個舒聲調,但促聲調則以兩個為多,有些地方還因元音長短而分為4個。
總的看來,漢藏語系語言的聲調發展不平衡。從調值來看,數量上最少的只有兩個(如普米語),最多的有12個(如苗語宗地話)。漢語語族語言有3~10個,苗瑤語族有4~12個,壯侗語族有6~10個。相對説來,藏緬語族的聲調最少,有2~4個,還有的語言或方言沒有聲調(如珞巴語和藏語安多方言)。漢語、壯侗語族、苗瑤語族之間聲調的特點比較按近,都是四聲八類系統,聲調對應關係也比較明顯。
漢藏語系元音長短
漢藏語系許多語言的元音分長短,以壯侗語族為最普遍。漢語語族的粵語,苗瑤語族的勉語、藏緬語族的藏語、珞巴語、獨龍語等也有這種對立。漢語、壯侗語族、苗瑤語族長短元音的對立大多出帶韻尾的主要元音上。例如廣州話的kai55(雞)和ka:i55(街),水語的tap55(肝)和ta:p55(挑),勉語大坪江話的nau231(舅父)和na:u231(老鼠)。就多數語言情況而言,主要元音是長的,韻尾則短,主要元音是短的,韻尾則相對地略長。所以,就整個音節來説,長元音韻母和短元音韻母的音節長短大致相等。元音單獨作韻母時,長短不對立,一般念長音。藏緬語族不帶韻尾的單元音韻母也分長短,長元音韻母和短元音韻母的長短不同。如珞巴語米林話的o嬜o(五)和o嬜o(魚)。在長短元音的分佈上,有的語言配對整齊。如黎語保定話有a、e、i、o、u、嚕6個元音,帶韻尾時各分長短。而有的語言長短的對立只出個別元音上。
如水語三洞話有i、e、a、o、u、徲7個元音,單獨作韻母時只有長音,帶韻尾時只有元音a分長短,其餘都讀長音。長短往往影響其他語音特徵的變化。一種是長短往往伴隨元音舌位上的某些差別:長元音比短元音舌位低的如勉語興安話的a:,實際音值為【u:】,a為【奃】,la:i31(籮筐)讀【lu:i31】,lai31(菜)讀【l奃i31】(廣州話“街”、“雞”二詞中主要元音的實際音值也是這種情況)。長元音比短元音舌位高的如壯語隆安話的u:,實際音值為【u:】,u為【戅】,堭u:n35(錐)讀【堭u:n35】,kun22(裙)讀【k戅n22】。其次,長元音往往還帶有元音性的過渡音,其舌位一般比主要元音低。如黎語黑土話的o:都帶過渡音奃,o:m讀【o:奃m】。
廣東中山話的o:也帶過渡音,另一種更普遍的現象是元音的長短影響聲調。如布依語興義話的第7調,長元音韻調值是13,短元音韻調值是35。例如:za:p13(挑)和zap35(小豬籠)。壯語廣南語的入聲有4個調,是長短對立消失後分化而成的。漢語廣州話的入聲分陰入、中入、陽入3類;中入從陰入中分化而出,條件是元音的長短:中入是長元音,陰入是短元音。從發展上看,大多數語言的長短對立有逐漸消失的趨勢,所以在有些語言里長短的配對已不整齊。
如侗語北部方言的元音長短對立已消失,只有一個短元音;南部方言的一些短元音韻已合併於長元音韻,長元音韻比短元音韻多。
漢藏語系清濁對立
在多數語言裏,清濁對立主要出塞音、塞擦音、擦音上。塞音、塞擦音的清濁對立大多隻出不送氣音上。有些語言,如苗語、緬甸語、彝語、阿昌語、勉語、拉珈語等的鼻音、邊音(或其中一個)也分清濁。如阿昌語隴川話的mu妱55(潑)和怰u妱55(弄潑),拀婖31(豹子)和 拀婖31(褲子)。
此外,有些語言除了純濁音聲母(如b、d、ɡ等)外,還有一套帶鼻冠音的濁聲母(如mb、nd、ŋɡ等)。如納西語的be55(雞冠)和mbe33(雪)、dy31(地)和ndy33(慢)。水語的兩套濁聲母是帶鼻冠音的濁聲母同帶喉塞音的濁聲母的對立,如mba33(靠攏)和妱ba33(蝴蝶)、水語的鼻音有3套:濁鼻音、清鼻音、帶喉塞音的鼻音。如ma31(舌頭)、怰a24(狗)、妱ma24(青菜)。聲母的清濁同聲調的關係最密切,同送氣不送氣、元音的鬆緊等還有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的關係。
清濁由對立到不對立,是漢藏語系語言共同的發展趨勢。就塞音、塞擦音、擦音而言,一般是濁音清化;就鼻音、邊音而言,一般是清音濁化。清濁對立往往引起聲調的分化。
漢藏語系韻尾簡化
漢藏語系語言的輔音韻尾常見的有-m、-n、-ŋ、-p、-t、-k、-ʔ等7個(發音只有成阻,無除阻)。有個別的語言還有-r、-徲、-s等延續音韻尾。如門巴語(錯那)的嶃ar(東)、nis(七)、門巴語(墨脱)的ŋul(銀)。個別的語言或方言還有複輔音韻尾。如羌語麻窩話有-st、-zd、-rb、-εp、-xs、-γl、-惒z等22個複輔音韻尾。
韻尾的發展很不平衡,但存在從繁到簡的趨勢。一般是:塞音韻尾由部分合並(如p並於t)和轉化(如k變為妱)到全部轉化為-妱,然後-妱又脱落;鼻音韻尾與塞音韻尾發音部位相同的,往往平行發展(如p並於t則m並於n),然後轉化為元音的鼻化,直至鼻化成分進一步消失。中古漢語有-p、-t、-k、-m、-n、-嬜等韻尾。到了現代方言,有的全部保留(如粵語),有的局部消失了(如吳語)。
藏語的發展也經歷過這過程。7世紀的藏語有-b、-d、-ɡ、-m、-n、-ŋ等韻尾,到了現代方言,有的地方完全保留下來,如阿力克話仍有-p、-t、-k、-m、-n、-ŋ等韻尾;有的地方已丟失了一部分,如拉薩話保留了-m、-p、-妱3個韻尾,-t轉化為-妱,-n、-ŋ轉化為元音的鼻化。有的地方塞音韻尾都轉化為-妱,鼻音韻尾都轉化為元音的鼻化,如德格話。
漢藏語系復輔聲母
漢藏語系一部分語言還保留有複輔音聲母。複輔音以二合的為多,還有少量三合的。二合複輔音主要有4種類型:
④擦音加其他輔音。如羌語桃坪話的xt媆55(蛋),藏語道孚話的zɡo(門),藏語阿力克話的γlo(肺)。三合複輔音如拉珈語的妱bla213(摸)、僜語格曼話的 ŋkhloŋ35(翅膀)、嘉戎語的∫kra(細篩子)。複輔音以藏緬語族語言為最豐富,有上述①、③、④3種類型;其次是苗瑤語族,有上述①、②、③3種類型;壯侗語族只有上述②、③兩種類型。其發展有簡化、脱落的趨勢。以藏語為例,7世紀的藏語有豐富的複輔音,不僅有二合的,還有三合、四合的,但發展到,有的方言(如安多方言)還保存較多的複輔音(最多的有90個左右),有的方言(如衞藏方言)很多地方已無複輔音。其變化主要有兩種形式:一是脱落部分輔音,如藏文的dɡu(九),bsad(殺),拉薩話讀【ku12】、【sε妱54】;一是複輔音合併為單輔音,如藏文的ɡru(船)、druɡ(六),拉薩話讀 【堮hu12】、【堮hu妱12】。現代漢語除個別地區外,大都無複輔音。一些學者認為,上古漢語有豐富的複輔音。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如彝語、哈尼語、僳僳語、拉祜語、白語、景頗語、載瓦語等,元音分鬆緊兩類。其作用主要是區別詞匯意義,有些語言還能區別語法意義。如載瓦語:kjo21(聽)—kjo21(使聽),mju21(浮)—mju21(使浮)。鬆緊的差別常常還伴隨着聲調、舌位等方面的一些差別。如緊元音音節的調值比鬆元音音節略高,緊元音的舌位比鬆元音略低。有的緊元音後還帶有喉塞音。鬆緊對立的來源,一種是由於塞音韻尾的脱落,即帶塞音韻尾的元音,韻尾脱落後轉為緊元音,與原來不帶韻尾的鬆元音形成對立,如彝語支諸語言。一種是由聲母的清濁轉化而成,濁變鬆,清變緊,如景頗語、載瓦語。有的語言,緊元音存在松化的趨勢,如哈尼語的碧卡方言、豪白方言。
漢藏語系語法
漢藏語系各語言以詞序和虛詞為表達語法意義的重要手段。詞序比較固定。虛詞種類較多,在句中表示各種不同的語法意義。漢藏語系語言詞類上的一個特點是有量詞。量詞的作用主要表示事物的單位和動作行為的量。此外,許多語言的量詞還兼表事物的類別、形狀、性別、級別等特徵。漢藏語系語言有詞的重疊形式,在許多語言裏具有共同的特點,表重疊的範圍、作用、形式等方面。其次,各語言還有一批表示不同句式和語氣的助詞,一般都用於句子末尾。
漢藏語系助詞運用
漢藏語系語言廣泛運用各種助詞來表達複雜的語法意義。首先,各語言有多種表示句子成分結構關係的助詞。其中有表示限制、補充關係的,有指明主語、賓語、主動者、被動者的,有用在表示處所、時間、工具等狀語後面的,等等。這類助詞使某些語序具有一定的靈活性。如景頗語的形容詞定語加助詞後能夠移至中心語之前,賓語加助詞後能移至主語前。例如:k╤31thoŋ31(寨子)k╤31掵i31(小),“小寨子”也能説k╤31掵i31(小)ai33(助詞)k╤31thŋoŋ31(寨子),ŋai33(我)∫i33(他)phe妱55(助詞)mu31(見)ju33(過)s╤33ŋai33(句尾詞):“我見過他了”,也能説∫i33(他)phe妱55(助詞)ŋai33(我)mu31(見)ju33(過)s╤33ŋai33(句尾詞)。其次,各語言還有一批表示不同句式和語氣的助詞(語氣詞),一般都用於句子末尾。例如漢語有“了”、“嗎”、“吧”等等。傣語(德宏方言)有h嚕35(嗎)、li35(呢)、p婖55(吧)、l婖53(嘛)、la55(啦)等。布努語有ni12(嗎)、lo22(啊)、抰e231(吧)、ma21(嘛)等。
漢藏語系量詞運用
漢藏語系語言詞類上的一個特點是有量詞。除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如藏語、景頗語等)量詞還不太發達外,一般都有豐富的量詞。量詞的作用主要是表示事物的單位和動作行為的量。如阿昌語隴川話有表示事物類別和形狀的量詞:尶u妱55(個)用於人;tu31(頭、只)用於動物;堭e嬜55(棵)用於植物;lum31(個)用於圓形、塊狀、方形等物品;墭au31(根)用於長條形硬物;kh墭?amp;#91;嬜31(根)用於長條形軟物。壯語武鳴話有表示性別的量詞:tak42(個)用於男青少年;ko嬜24(個)用於中年男子;ta33(個)用於青少年女性;me33(個)用於中年女子。還有通過元音變化來表示級別的:je:p33表“小撮”,ja:p33表“大撮”;γe:k42表“小條”,γa:k42表“大條”。在壯侗、苗瑤語族裏,量詞還具有標誌名詞的冠詞性作用,有些名詞在使用時往往要在前面加量詞。如苗語黔東話的tε11(個)nε55(人)意為“人”,lε33(個)堭ε35(房子)意為“房子”。在廣州話裏,量詞也可以起冠詞作用,例如:“條棍呢?”(那根棍子在哪兒?)從來源上看,量詞大多來自名詞、動詞,如漢語的“碗、口、瓶、桌、背、挑、捆”等。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名詞稱量時用其自身形式當量詞(雙音節詞多數取後一音節,少數取前一音節)。如哈尼語綠春話:mja33(眼睛)慯hi31(一)mjаa33(只)意為“一隻眼睛”,l婖55扷婖55(橋)慯hi31(一)扷婖55(座):意為“一座橋”。量詞從少到多,從簡單到複雜是漢藏語系語言共同的發展趨勢。
漢藏語系其他特點
漢藏語系語言有詞的重疊形式,在許多語言裏具有共同的特點,表重疊的範圍、作用、形式等方面。比較普遍的是形容詞、量詞的重疊。形容詞重疊大多表示性質、狀態的程度。如阿昌語隴川話的na55(紅)和na55na55〔紅紅(的)〕,lum31(圓)和lum31 lum31〔圓圓(的)〕;勉語大坪江話的恄je52(重)和恄je52恄je52〔重重(的)〕,pε12(白)和pε12pε12〔白白(的)〕。通常重疊表示程度的提高,但也有例外,在漢語廣州話裏可以表示程度的降低(必帶詞尾-tei35),如pak pak tei(有點兒白的)。量詞重疊表示“每”的意思。如壯語武鳴話的pou42(個)和pou42 pou42(每個),pai31(次)和pai31pai31(每次)。在許多語言中,名詞、代詞、動詞也能重疊。景頗語重疊名詞表示多數,如phun55(樹)和phun55phun55(有些樹),k╤31tho嬜31(寨子)和 k╤31tho嬜31tho嬜31(有些寨子)。載瓦語重疊疑問代詞表示多數,如o55(誰)—o55o55〔哪些(人)〕,xai21(什麼)—xai21xai21(一些什麼)。彝語涼山話的人稱代詞重疊後構成反身代詞,如ŋa33(我)— ŋa55ŋa55(我自己)。ŋo31(我們)—ŋo31ŋo44(我們自己)。漢語動詞重疊表示“做一做”,如“走走”、“打打”、“商量商量”。納西語動詞重疊表示“相互”,如la55(打)—la55la33(打架),堭ha55(咬)—堭ha55堭ha55(互相咬)。彝語涼山話動詞重疊表示疑問。如la33(來)-la33la33(來嗎?),bo33(去)—bo33bo33(去嗎?)。
漢藏語系詞彙
除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如嘉戎語、景頗語等)有較多的多音節單純詞外,漢藏語系大多數語言的詞主要由單音節的單純詞和多音節的複合詞組成。中國境內由於使用漢語的人口多,分佈廣,所以漢語以外的漢藏語系語言都普遍借用漢語詞。對於漢藏語系各語言的同源詞,即原始漢藏語詞根,學者們已經進行了不少探索,有一些新的進展。
漢藏語系日語、韓語和漢藏語系的關係
世界上對日本語和韓語的語系歸屬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只不過大多數語言學家傾向於把他們歸到阿爾泰語系。歸到哪個語系不僅要考慮源於哪裏之類的文化因素,更主要的是要按語音、詞彙和語法(孤立語、黏着語、屈折語)等方面歸類。漢語是孤立語(分析語),而韓語和日本語是黏着語。
-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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