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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緬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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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緬語族(普:zàng miǎn yǔ zú;英語:Tibeto-Burman languages;德語:Tibetobirmanische Sprachen;西班牙語:Lenguas tibetano-birmanas),語言系屬分類上屬於漢藏語系,根據2009年《民族語》的資料,有435種語言被歸為這一個語族。
該族主要分佈在中國西南某些省份,比如中國西藏、印度東北、以及尼泊爾巴基斯坦不丹緬甸泰國越南等國家。比如説彝語緬甸語藏語曼尼普爾語羌語嘉絨語等,都是屬於藏緬語族的語言,其中以緬甸語母語人數最多。
中文名
藏緬語族
外文名
英語:Tibeto-Burman languages;德語:Tibetobirmanische Sprachen;西班牙語:Lenguas tibetano-birmanas
語言系屬
漢藏語系
總使用人口
6000萬
下屬語支數
4個
下屬語言數
435種
主要分佈地區
西藏等中國西南部分省份及尼泊爾、巴基斯坦等國家

藏緬語族名字

藏緬語族(Tibeto-Burman languages),漢藏語系的語族之一。

藏緬語族分佈

藏緬語族語言的總使用人口約有6000萬。緬甸語是藏緬語族中使用人口最多的一個語言,大概有3200萬人使用。此外,有600萬左右的藏人使用藏語

藏緬語族簡介

藏緬語族不但分佈廣,而且語種多、差別大,這意味着藏緬語族源遠流長,其歷史縱深可能足與印歐語系等量齊觀。藏緬語族之下到底有多少分支,由於現行分類體系不完整,對現代語言的調查又不夠全面,尚無定論。如果採取比較保守的分類,加上系屬不明之“孤立語言”(language isolate),如土家語蘇龍語格曼語、貢都語、達邁語、舍爾都克奔語等,未來承認之獨立語支可能將超過二十餘個(孫天心)。
藏緬語族的語言多半都沒有文字,有較長期文獻資料者僅有藏語緬甸語西夏語、戎(雷普查)語、以及彝語五種。其中藏語從7世紀起就有以印度系統字母書寫的藏文,為整個漢藏語系中最古老、最精確的標音文獻記錄,對了解漢藏語系具有關鍵性的作用(孫天心)。

藏緬語族簡史

藏緬語族發現關聯性

大概在1850年左右,相關學者從“藏文”(起源於7世紀)和“緬文”(起源於12世紀)的相關資料中,發現到這兩種語言似乎有某種程度的關聯性。在這之後,有一些英國學者以及英國派駐在印度和緬甸的殖民地官員,也開始採用比較有系統的方式,試着對該地區比較不為人知的一些“部落”(tribal)語言進行實地的田野調查和紀錄,而發現到這些語言和藏語以及緬語這兩個具有文字傳統的語言,似乎也有某種程度的親和關係。在這些相關研究中,George Abraham Grierson的《印度語言調查(Linguistic Survey of India)》(1903-1928,其中有三卷和藏緬語系的語言有關),是這個階段對於藏緬語言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藏緬語族釐清系譜關係

接下來,雖然有人試着要在藏語和漢語之間找尋其中的親緣關係,但是,由於相關實證資料的不足,學者並無法對原始藏緬語(Proto-Tibeto-Burman)進行擬構的工作,也因此無法產生什麼明確的結論。1930年左右,美國語言學者Robert Shafer在白保羅(Paul K. Benedict)的協助下,以在該地區工作的殖民地官員和傳教士所編寫的一些字典和語言研究為基礎,首次對後來被歸類為藏緬語族的這些語言進行比較有系統的研究工作,也初步將這些語言的系譜關係作了一定程度的釐清。這次研究的成果,是被稱之為《漢藏語言學(Sino-Tibetan Linguistics)》(1939-1941)的三卷未出版手稿。
1966年,Shafer第一次正式將他的研究心得加以出版,這就是《漢藏語言介紹(Introduction to Sino-Tibetan)》(見Shafer 1966)這本書。在這本書中,他不但將泰語列入漢藏語系當中,同時也對藏緬語族的各種語言,作了相當詳盡的分類。雖然這個分類系統乍看之下十分地合理,但是,由於某些語言的原始資料並不齊備,他的某些分類其實是很有問題的。

藏緬語族初步分類

同樣以這些資料為基礎,白保羅卻獲得了和Shafer不太相同的結論。在其1972年所出版的《漢藏語概論(Sino-Tibetan: A Conspectus)》中(這本書的初稿完成於1941年左右),白保羅一方面將泰語排除在漢藏語系之外,另一方面,他則將緬甸北部的克欽語(Kachin)視為是其他藏緬語族語言的“輻射中心”,而將克倫語(Karen)排除在這個中心之外。雖然白保羅的這本書還留下不少無法解決的難題,但是,多數的語言學者都認為,《漢藏語概論》的出版代表了漢藏語系研究的一個新紀元,也在某種程度上對藏緬語族的分類,提供了比較可信的假設。

藏緬語族分類

分4個語支: ①藏語支——藏語嘉戎語、門巴語等 ;②景頗語支——景頗語等;③彝語支——彝語傈僳語、哈尼語、拉祜語、納西語、基諾語等 ;④緬語支——載瓦語、阿昌語等。由於語言情況比較複雜,有些語言的系屬尚未確定或尚未取得一致的意見 ,如羌語白語 、土家語、怒語、獨龍語、珞巴語普米語、僜語等。在中國之外,屬於藏緬語族的語言有緬甸語、盧舍依語、列普查語、阿博爾語、姆魯語等。已消亡的西夏語(10~12世紀中國党項族使用的語言)也屬這一語族,它與彝語支比較接近。
中國境內藏緬語族語言分佈圖一 中國境內藏緬語族語言分佈圖一
中國境內藏緬語族語言分佈圖二 中國境內藏緬語族語言分佈圖二
中國境內藏緬語族語言分佈圖三 中國境內藏緬語族語言分佈圖三

藏緬語族語音

藏緬語族聲調

大多數語言都有聲調,但數目較少,一般是3或4個。如獨龍語有3個聲調,景頗語有4個聲調。也有兩個聲調的,如普米語箐花話有一個高調55和一個低調13。少數語言或方言沒有聲調,如珞巴語、藏語安多方言羌語北部方言。但這些語言裏的許多音節有習慣的音高。如藏語安多方言,一般是清聲母音節讀高調,濁聲母音節讀低調,例如hkɑ⁵⁵(困難),抰ɡɑ¹¹(高興)。聲調的分類與分化同聲母清濁的關係最密切,此外,還與元音的鬆緊和長短、韻尾的特點等都有關係。如藏語的聲調因聲母的清濁分為高低兩類,清聲母是高調,濁聲母是低調。有的方言,清濁的對立雖已消失,但在聲調上仍留下兩類聲母的痕跡。彝語支諸語言的聲調,除了與聲母的清濁有密切關係外,還同元音的鬆緊有一定的關係。鬆元音音節出現的聲調數比緊元音音節多,聲調的變化因元音鬆緊而有不同的特點。

藏緬語族清濁

許多語言的聲母分清濁。清濁對立除了區別詞彙意義外,有些語言還能區別語法意義。如彝語涼山話:ɡɑ⁵⁵(穿)和 kɑ⁵⁵(使穿),ɡ嚕³³(聽見)和k嚕³³(使聽見)。清濁的對立主要出現在塞音、塞擦音、擦音上,但有些語言,如緬甸語、彝語、普米語、阿昌語等,鼻音邊音也分清濁。在發展過程中,清濁對立有逐漸消失的趨勢。在塞音、塞擦音、擦音上是濁的消失,保留清的;在鼻音、邊音上是清的消失,保留濁的。聲母的清濁對立消失後,有的語言轉為不同的聲調──原清聲母音節讀高調,原濁聲母音節讀低調,如藏語拉薩話;有的語言轉為元音鬆緊的對立──清聲母使元音變緊,濁聲母使元音變鬆,如載瓦語;有的語言轉為送氣不送氣的對立──濁聲母變為不送氣清聲母,清聲母則由不送氣聲母變為送氣聲母,如哈尼語碧約話。

藏緬語族複輔音聲母

有些語言有豐富的複輔音聲母。如彝語、納西語有mb- 、nd-、n扷-、怱d尶-、η唓-、嬜ɡ- 等帶前置鼻音的複輔音聲母(鼻音的發音部位同後面的輔音相同)。羌語麻窩話有71個複輔音聲母,如γp-、γts-、sp-、st-、zb-、zɡ-、xp-、x堭‘-、γb-、γ扵、惒d-、惒z-等。嘉戎語梭磨話有 197個複輔音聲母,不僅有二合的,還有三合的,如pt- 、bt-、ɡz-、sk-、嬜m-、pγ-、kl- 和spγ-、zɡγ-、mbγ-、wzd-等。複輔音聲母單輔音化是藏緬語族的共同發展趨勢,其演變方式有脱落、合併、分為不同音節等。

藏緬語族元音差別

有許多語言的元音分鬆緊,如彝、傈僳、哈尼、拉祜、白、景頗、載瓦等語言。元音鬆緊的差別往往還伴隨聲調、舌位等方面的一些差別。比較常見的是,在同一元音上緊的比松的調值略短且高,舌位略低。有的語言緊元音後還伴隨喉塞音,如拉祜語。各語言的鬆緊元音同聲母和聲調的配合也有一些特點。如哈尼語綠春話的緊元音不同送氣聲母結合,緊元音出現的聲調數目比鬆元音少。在來源方面,有的語言,如彝語、哈尼語、傈僳語等,是由原有的促聲韻消失韻尾後使元音變緊,與不帶韻尾的鬆元音形成鬆緊對立。有的語言,如載瓦語、景頗語等,鬆緊對立來源於聲母的清濁。這兩類語言與古藏語(藏文所反映的7世紀藏語語音)對比,前者的鬆緊元音韻母與舒促韻母對應,後者的鬆緊元音韻母與清濁聲母對應。
單元音韻母比較豐富,複合元音韻母不發達。如藏語拉薩話有a、i、u、e、o、ε、y、═、婖、?、媯、堚、ě、?、埣、掝、捹、等17個單元音韻母,哈尼語綠春話有i、i、e、e、a、a、婖、婖、o、o、u、u、γ、γ、嚕、嚕、y、y、徲、徲等20個單元音韻母。多數語言有少量二合元音韻母,但無三合元音韻母。彝語支語言的韻母以單元音韻母為主,少量的複合元音韻母主要出現在藉詞中。
除彝語支語言外,都有輔音韻尾,但發展不平衡。常見的韻尾有-p、-t、-k、-妱、-m、-n、-嬜等。許多語言和方言存在着輔音韻尾簡化、消失的趨勢。塞音韻尾向-妱發展。如古藏語的-b、-d、-ɡ等韻尾發展到現代,拉薩話僅留下-p、-妱兩個韻尾,德格話只留下一個-妱。古緬甸語的-p、-t、-k等韻尾到了現代仰光話,都轉化為-妱。鼻音韻尾鼻化元音轉化。如古藏語的-m、-n、-嬜等韻尾發展到現代,在拉薩話裏僅留下一個 -m,同時出現了鼻化元音,在德格話裏都轉化為鼻化元音。彝語支語言,大多數地區的輔音韻尾已全部消失,韻母都是開音節的。羌語的輔音韻尾雖比其他語言豐富,但大多是後起的,由音變、合音、借用等形成的。在同源詞中,出現於其他親屬語言的輔音韻尾在羌語中大都已經脱落。

藏緬語族弱化音節

有些語言有弱化音節,如緬甸、景頗、載瓦、阿昌等語言。弱化音節出現在多音節詞的第一個音節,讀音輕而弱, 舌位也有變化。如景頗語 m╤³¹∫a³¹(人)中的m╤³¹為弱化音節,實際音值為m媏³¹。在來源上,弱化音節一部分來自非弱化音節。如載瓦語的mj嫃²¹po²¹(蟲)的j嫃²¹由mji²¹(火)弱化而成;阿昌語的k╤³¹堭en³¹(黃鱔)的k╤³¹由嬜a³¹(魚)弱化而成。另一部分來自古代複輔音聲母的前一輔音。如景頗語的m╤³¹嬜a³³(五)、∫╤³¹³am³³(水獺)、掵╤³¹khu³¹(九)等,前一音節都由古代複輔音聲母的前一輔音演變而來。

藏緬語族語法

藏緬語族虛詞和語序

虛詞語序是表達語法意義的主要手段。形態變化比漢語和苗瑤語族壯侗語族豐富。 有些語言(如嘉戎語僜語等)的附加成分比較豐富,這也是表達語法意義的重要手段。後加成分最多,其次是前加成分中加成分較少。各語言或多或少都存在語音交替的屈折形式。基本語序比較一致。主語在謂語前,謂語在賓語後;間接賓語直接賓語前。名詞、代詞作定語時在中心詞前;數詞數量詞組作定語時在中心詞後;數詞或數量詞組作狀語時在中心詞前;形容詞作定語時一般在中心詞後,但有的語言加了助詞以後也可在中心詞前。動詞、形容詞作補語時在中心詞後。

藏緬語族語法範疇

動詞的語法範疇比較豐富,有人稱 、時、體、態、互動、式、趨向等。常見的語法手段有添附加成分、語音交替、重疊等。人稱範疇, 在有些語言(如獨龍語、羌語 、嘉戎語等)中是在動詞上添加附加成分來表示,附加成分由人稱代詞縮減或音變而成。如獨龍語: lɑ⁵⁵(找)、la嬜⁵⁵(我找)、n嚕³¹lɑ⁵⁵(你找)。動詞的態分自動態和使動態,語法形式有分析式和綜合式兩種。綜合式的語法形式,語音交替是常見的現象。除清濁交替如彝語涼山話的bi³³(散開)和pi³³(使散開)外, 還有送氣和不送氣如阿昌語隴川話的 p墭au⁵⁵(垮)和ph墭au⁵⁵(使垮)、鬆緊元音如載瓦語的堭u嬜⁵¹(坐)和堭u嬜⁵¹(使坐)、不同聲調如拉祜語的堭a⁵³(吃)和 堭a³¹(使吃)、不同元音如普米語箐花話的惼a¹³(笑)和惼奃¹³(使笑)等交替形式。有的語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使動〔如景頗語的then³¹(壞)和 掵╤³¹then³¹(弄壞)〕。不同語言之間還存在一些同源使動詞。如“斷”和“使斷”二詞,古藏語是chad和bcad,緬甸語是掵o⁵³和掵ho⁵³,彝語是ɡe³³和khe³³,載瓦語是kjui²¹和khjui²¹。從使動詞的同源關係中可以看出藏緬語族諸語言的親屬關係。互動範疇的語法形式主要是重疊,如羌語麻窩話的Ⅹ慯 i(愛)和Ⅹ慯i Ⅹ慯i(相愛),普米語的唓i¹³(唱)和唓ε⁵⁵唓i¹³(對唱)。有的語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互動,如獨龍話的lɑ⁵⁵(找)和a³¹lɑ⁵⁵(互相找)。動詞的式一般分敍述式 、祈使式、命令式 、疑問式等。其形式有加助詞、加附加成分、語音變化等。景頗語後加不同的句尾助詞表示不同的式,如sa³³(去),sa³³n³¹tai³³(你去),Sa³³n³¹ni⁵¹?(你去嗎?) Sa³³u妱³¹!(你去吧!)。普米語以動詞詞根韻母的語音變化表示命令式,如堭ɑ⁵⁵(洗),堭u⁵⁵(你洗吧);thi埣(喝),thi?u¹³(你喝吧)。
藏緬語族中許多語言的人稱代詞有格的語法範疇。分主格賓格領格 3種,多出現在單數上,由語音變化表示。如哈尼語綠春話的第一人稱單數:主格是嬜ɑ⁵⁵,賓格是嬜a³¹,領格是嬜a³³。

藏緬語族數量詞

有量詞,但發展不平衡。有些語言(如彝語支緬語支)量詞比較豐富,數詞必須同量詞結合後才能修飾名詞。量詞的作用除表示單位外,還能指明名詞的類別、性質、形狀等特徵。而有些語言(如藏語門巴語、景頗語)量詞較少,數詞可以直接修飾名詞。如藏語拉薩話的mi³⁵(人) sum⁵⁵(三),意為“三個人”。量詞同數詞結合的次序有兩種:一種是量詞在前,如景頗語的n³¹堭in³³(水)wan³³(碗)mji³³(一),意為“一碗水”;另一種是量詞在後,如哈尼語的堭ho⁵⁵(人),慯hi³¹(一)γa³¹(個)意為“一個人”。量詞大多來自名詞、動詞。有些語言,大多數名詞計量時都可臨時當量詞用(雙音節詞多用後一個音節)。 如哈尼語的 mo³¹(馬)慯hi³¹(一) mo³¹(匹),意為“一匹馬”,la³¹ny⁵⁵(指頭)慯 hi³¹(一)ny⁵⁵(個),意為“一個指頭”。

藏緬語族結構助詞

結構助詞,表示支配、領屬、主謂、被動、用什麼工具、以什麼方式、從什麼地方等結構關係。有的句子成分可以藉助結構助詞改變語序,如帶結構助詞後,賓語可提到主語前,形容詞定語可提到名詞中心詞前等。如景頗語的嬜ai³³(我)∫i³³(他)phе妱⁵⁵(賓語助詞)ja³³(給) s╤³³嬜ai³³(句尾助詞),“我給他了”,也可説成∫i³³ phе妱⁵⁵嬜ai³³ja³³s╤³³嬜ai³³。

藏緬語族詞彙

藏緬語族語言之間都有一定數量的同源詞 [1]  同源詞都是最基本的詞。
詞以單音節詞和由單音節詞組成的複合詞為主,多音節的單純詞較少。構詞方式有派生法和合成法兩種,以合成法為主。合成法主要有並列、修飾、支配、主謂等結構。此外,四音格聯綿詞比較豐富,表示不同的詞義和感情色彩。音節結合的形式有AABB、ABAB、ABAC、ABCD等, 二、四音節還有雙聲、疊韻的現象。

藏緬語族參考書目

羅常培、傅懋,《國內少數民族語言文字概況》,載《中國語文》,1954,第3期。
R.Shafer, Introduction to Sino-Tibetɑn, Harra-ssowitz, Wiesbaden, 1966.
S.N. Wolfenden, Outlines of Tibeto-Burmɑn Lin-ɡuitic Morphocoɡy ,London,1929.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