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仁穆王后
鎖定
萬曆三十年(1602年,朝鮮宣祖三十五年)被揀擇為朝鮮宣祖之繼妃,生育貞明公主和永昌大君。萬曆三十六年(1608年,宣祖四十一年)被光海君尊為王大妃。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朝鮮光海君五年)捲入“癸丑獄事”,父親、兄弟、兒子先後罹難。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光海君七年)以後與其女貞明公主被軟禁於慶運宮(今德壽宮,又稱西宮)。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光海君十年)貶尊號,稱“西宮”,但未被廢為庶人,物資供應也依舊。天啓三年(1623年,朝鮮仁祖元年)仁祖反正後復位,欲手刃光海君而未果,最終指定綾陽君李倧繼位。天啓四年(1624年,仁祖二年)被尊為大王大妃。崇禎五年(1632年,仁祖十年)病逝,享年四十九歲,諡號仁穆,與尊號合稱“昭聖貞懿明烈正肅光淑莊定仁穆王后”,葬於穆陵。
- 別 名
-
仁穆大妃
昭敬王妃
西宮 - 諡 號
- 仁穆王后
- 所處時代
- 朝鮮王朝
- 出生日期
- 1584年12月15日(萬曆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 逝世日期
- 1632年8月13日(崇禎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 陵 墓
- 穆陵
- 主要成就
- 推翻光海君,支持仁祖反正
- 主要作品
- 仁穆王后御筆七言詩
仁穆王后人物生平
仁穆王后家庭出身
仁穆王后出身延安金氏,八世祖金濤曾考中明朝制科,高祖父金詮是朝鮮中宗時期的領議政,延安金氏家族的勢力在金詮的侄子金安老當權時達到頂峯,隨着金安老的倒台而有所衰落,仁穆王后的曾祖父金安道、祖父金祦也只能憑蔭敍做到縣令、司正之類的小官。仁穆王后之父金悌男在萬曆十三年(1585年,朝鮮宣祖十八年)考中司馬試,取得進士功名,壬辰倭亂期間任義禁府都事、工曹佐郎、漣川縣監,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宣祖三十年)庭試文科及第,重振家門,作為西人黨的成員歷任各種清要之職,到仁穆王后被揀擇時已官居地位重要的吏曹佐郎(銓郎)。
[2-3]
仁穆王后揀擇為妃
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宣祖三十三年)六月二十七日,朝鮮宣祖的元配懿仁王后樸氏薨逝,此時宣祖後宮雖有仁嬪金氏(時為貴人)受寵且出身兩班,但在朝鮮中宗揀擇文定王后以後,朝鮮君臣已形成不立後宮為繼妃的不成文默契(後來朝鮮肅宗曾打破這種默契立張禧嬪為妃,賜死張禧嬪後立下嬪御不得升正宮的成文家法),所以宣祖決定在國喪結束後就下達禁婚令,上處女單子,揀擇新王妃。
[6]
南人重臣西川君鄭昆壽提出異議,連上兩箚,以“諸侯不再娶”和“君子防未然”之義反對揀擇繼妃,稱“王世子(李琿)仁孝聰明,朝野之所屬望,夙膺睿簡,正位儲宮,十年於茲,懿仁子之,無間親誕,此臣民之所仰恃也。今若冊立,而熊羆獻夢,則螽斯之慶,固為至幸。而已樹之國本,懿仁之所子……然他日萬或有一啓窺伺之心,而為可執之言,則事有至難,何以處之?”但宣祖不聽,最終被鄭昆壽不幸言中。
[7]
萬曆三十年(1602年,宣祖三十五年)二月三日,宣祖決定揀擇金悌男之女為新任王妃。
[8]
金悌男封延興府院君,但由於之前冊妃的資料在壬辰倭亂時燒失無餘,所以禮曹研究了很久,才在七月行嘉禮。七月十三日,宣祖穿着冕服,親迎仁穆王后於太平館(中國使臣館),將仁穆王后接入貞陵洞行宮(今德壽宮)中,開啓了她三十年的宮廷生活。
[9]
仁穆王后掖庭沉浮
宣祖雖然迎娶了仁穆王后,但仍然最愛金貴人,並在萬曆三十四年(1606年,宣祖三十九年)晉封她為仁嬪。所以仁穆王后入宮後一直得不到自己丈夫太多的關愛。她處於宮中壓抑的環境下,效仿中國唐朝的張公藝,在牆上寫一百個“忍”字。她在中宮六年期間,先後為宣祖生育了貞明公主和永昌大君(另有一女夭折),都是宣祖唯一的嫡出女兒和兒子,為光海君李琿上台後她的悲慘處境埋下伏筆。
[2]
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宣祖三十七年),上尊號“昭聖”。
[2]
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宣祖四十年)末,宣祖病重,巫婆給仁穆王后説是懿仁王后的鬼魂作祟,於是仁穆王后派數十名巫婆到裕陵(懿仁王后陵,後併入宣祖穆陵)作法,並製作懿仁王后假像,寫上懿仁王后的閨名,進行詛咒,為宣祖續命。
[10-11]
翌年二月,宣祖去世,世子李琿繼位,即光海君,仁穆王后遂被尊為王大妃,加尊號“貞懿”,故稱“昭聖貞懿王大妃”。
[2]
仁穆王后建議光海君給宣祖上的廟號稱“祖”,但在羣臣反覆商議之後還是稱宣宗(八年後升格為宣祖)。
[12-13]
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朝鮮光海君元年)正月,仁穆王后要出宮親祭永慕殿(宣祖魂殿)。按照禮法,女子只能在宮中舉哀,不宜參與這類祭祀場合,因此遭到台諫反對,但被光海君駁回,仁穆王后最終在二月十三日與光海君夫婦及宣祖後宮一起出宮祭祀。
[14-15]
九月一日,仁穆王后又提出要參拜宣祖穆陵。
[16]
此舉更遭羣臣一致反對,不僅指出有違禮法,而且強調該年京畿道饑荒,大妃“舉動”(出行)會給百姓增加負擔。
[17]
光海君告訴仁穆王后此事難辦,仁穆王后怒斥光海君並嚎啕大哭,“哭聲震闕”。
[18]
但以台諫為首的羣臣堅持反對,經過數月僵持,仁穆王后到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光海君二年)二月終於“勉抑至情,俯從公議”。
[19]
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光海君三年),光海君的世子李祬結婚,仁穆王后下賜大量禮物,比光海君廢妃柳氏賜的還多。之前光海君還是世子時,不敢得罪宣祖,故厲行儉樸,即位後內帑也沒有充實,而仁穆王后則“財浮於國”,因此光海君夫婦的宮人(金介屎等)引以為恥,經常和仁穆王后的宮人明爭暗鬥,並在光海君面前説仁穆王后壞話,光海君也對這種情況很不滿,尤其厭惡仁穆王后宮人的放肆。
[20]
仁穆王后對永昌大君非常疼愛,“衣服居處、歲時祈禳多過常度”
[20]
,又讓父親金悌男幫永昌大君廣置財產,導致金悌男在士林中的風評(“士論”)一落千丈。
[21]
仁穆王后飛來橫禍
永昌大君一直是光海君的心腹之患,《癸丑日記》稱光海君一聽到永昌大君的聲音就不舒服。李爾瞻等大北派為了迎合光海君,於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光海君五年)利用七名兩班庶子劫奪官銀事件,引導其中的樸應犀、徐羊甲嫁禍於金悌男,讓他們供述是為了扶永昌大君上位、仁穆王后垂簾才劫奪官銀,作為造反本錢,是為“癸丑獄事”。於是金悌男在六月初一日被賜死
[21]
,三個兒子(金琜、金珪、金瑄)和一個女婿(沈挺世)都在獄中被拷打致死,只有一個十歲的孫子金天錫冒充病死並送去當小沙彌才逃過一劫。
[22]
[71]
其時仁穆王后的母親光山府夫人盧氏光着腳跑到仁穆王后宮殿牆外,呼喚着仁穆王后的名字哭訴:“某乎某乎!何以殺汝父而不救乎?”
[21]
“癸丑獄事”最重要的矛頭對準的是永昌大君,在大北派接連請求下,光海君於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光海君五年)五月三十日下旨廢永昌大君為庶人,六月二十一日命令永昌大君出宮居於貞陵洞私家。當天光海君派了數十名強健的宮女闖入大妃殿,仁穆王后則緊抱永昌大君,但永昌大君終於從仁穆王后懷中被搶走,仁穆王后光腳追趕出殿,但無法趕上,在宮門嚎啕大哭,隨後昏倒在地,衞兵無不跪地哭泣。
[23-24]
七月二十七日,永昌大君被流放江華島,圍籬安置,翌年二月遇害。
與此同時,仁穆王后本人的處境也非常不妙。“遺教七臣”之一的樸東亮(懿仁王后的堂弟、貞安翁主的公公)在受審時供出了仁穆王后曾作巫蠱詛咒懿仁王后之事。
[10]
此後服侍仁穆王后的宮女幾乎都被逮捕,其中有三十多人死於獄中。
[25]
於是李爾瞻指使成均館儒生李偉卿等上疏稱:“母后內作巫蠱,外應逆謀,母道已自絕也。”提出了“廢母論”。
[26]
不過光海君並沒有批准,仍然保留仁穆王后的王大妃待遇,“百官之朝謁如舊”。
[27]
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光海君七年)四月,光海君從慶運宮(即之前的貞陵洞行宮)遷居昌德宮,但仁穆王后與貞明公主仍留在慶運宮,同時光海君移駕昌德宮後在大妃殿牆外四面設立軍堡,安排大量士兵看守,將仁穆王后母女軟禁起來。
[28]
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光海君八年)八月,金悌男等被追施逆律,戮屍梟首
[29]
,十月,仁穆王后之母盧氏被髮配濟州島。
[30]
但這些消息等到仁祖反正後才為仁穆王后所知。
[31]
仁穆王后冷宮生活
在大北派接連組織的要求廢仁穆王后為庶人的“廢母庭請”的壓力下,光海君於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光海君十年)正月同意貶損仁穆王后,不再稱“大妃”,只稱“西宮”(慶運宮之別稱),並且不允許使用“廢”字。
[32]
其後羣臣擬定《貶損節目》,包括收繳仁穆王后的玉冊、玉寶等各種相關文書信物,革罷分司,停止問安,停止貢獻,待遇按後宮例,貞明公主也降為翁主待遇,但光海君看了之後很不滿意,不予批准。
[33]
直到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光海君十一年)五月,光海君仍未批准《貶損節目》
[34]
,至仁祖反正前亦未見落實。此外,由於仁穆王后跟其他王妃一樣,都經過中國皇帝誥命冊封,因此大北派要求奏聞明廷,廢黜仁穆王后,但亦被光海君拒絕。
[35]
關於仁穆王后母女被軟禁西宮時的狀況,一些野史記載仁穆王后飢寒交迫,如大北派韓纘男在仁祖反正後被捕時因口渴求水喝,守卒對韓纘男説:“大妃在西宮,飢渴甚於汝,而汝曾不進一勺水,我何以救汝渴哉?”
[36]
但從實錄來看,由於光海君始終沒有批准《貶損節目》,所以對仁穆王后的物質供應一如常態。史載“宮中元有衣服器用雖久不乏,自外例供魚肉鹽米不廢”,甚至伺候仁穆王后的宮人還在宮中“自種蔬果,以供朝夕”,並種棉花用於衣料,所以仁穆王后其實衣食無憂。
[31]
只是她自“癸丑獄事”以後一直穿着素服、吃着素食,侍女也如此,所以將光海君送來的魚肉全部扔出宮牆外,任其腐爛
[31]
;也不穿光海君送來的衣服,在仁祖反正後將這些衣服都捐給户曹。
[37]
光海君聽説紙張和黃蜜長期沒有上供西宮,還專門過問此事,要求調查清楚是誰在作梗。
[38]
問安也沒有廢除,直到光海君末年,光海君也依然堅持每日派內官問安於西宮,並有專門的“西宮問安馬”(但可能仁穆王后拒絕接受問安)。
[39-40]
另一方面,對仁穆王后的監視則並未放鬆,而大北派不斷羞辱折磨仁穆王后。“癸丑獄事”後,伺候仁穆王后的宮女大部分被抓走,光海君更換了一批新宮人來監視仁穆王后,但這些新宮人在仁穆王后的感化下都“誠心奉事”。
[31]
萬曆四十二年(1614年,光海君六年)十二月,貞明公主得了天花,大北派就展開所有民俗中天花所忌諱的行為,如臘日讓屠夫在寢宮門外殺豬,“聲震殿宇”。仁穆王后命宮人出來禁止,但一個宦官呵斥道:“王命也,無雜言!”十二月十七日,又有人在大妃殿放火,被文尚宮發現並撲滅,貞明公主的天花不久也痊癒了,此後仍不時有人在大妃殿縱火,所幸都無事。
[41]
在這期間,仁穆王后曾抄寫《金光明最勝王經》,施捨七長寺,為父兄和兒子祈禱冥福;又曾代貞明公主抄寫《觀世音經》,祈禱貞明公主一生平安,施捨金剛山榆岾寺。
[42]
到仁祖反正時,外界很多人都以為仁穆王后死了。
[31]
仁穆王后傳位仁祖
天啓三年(1623年,光海君十五年)三月十二日夜,綾陽君李倧聯合西人黨發動政變,推翻光海君,史稱“仁祖反正”。由於李倧的繼位必須由仁穆王后指定,所以他在佔領昌德宮後派金自點、李時昉到慶運宮告訴仁穆王后“反正”之意。仁穆王后開始不知道有政變發生,説:“十年幽閉之中,無人來問。爾是何人,乃於夜半無承旨、內官而如是直啓乎?公主已死,埋於牆下,且是來人等,書名以入。”仁穆王后擔心光海君又派人來害她母女,於是謊稱貞明公主已死。金自點按仁穆王后要求做了後,繼續啓達,仁穆王后不回答。李倧又命李貴前往,並指示將仁穆王后接到昌德宮,於是李貴帶着儀仗去慶運宮。不料仁穆王后勃然震怒,拒絕去昌德宮,又要求看到光海君父子和李爾瞻的人頭才能出宮,並且派承旨問安於母親盧氏。李貴答以光海君不可殺,李爾瞻正在搜捕中,新主未立故不能派承旨。仁穆王后更加怒不可遏,於是李貴派兒子李時白去昌德宮,告知李倧不可不親自去慶運宮。李倧又派李廷龜去慶運宮,仁穆王后在粉板上寫下“坐好闕自為之,有何不可而必請予乎”一行字。
[43]
於是李倧親自去慶運宮,率百官諸將在宮門外伏地痛哭待罪,並將俘獲的光海君父子也帶來。到了晚上,仁穆王后説:“綾陽君,宗子也,入承大統宜矣。克成莫大之功,有何待罪之事?”李倧回答:“搶攘之中,事多未遑,今始來詣,不勝惶恐。”於是仁穆王后命令交出御寶(國璽)和啓字印(國王用於批准公事的印章)。李貴認為直接將御寶交給仁穆王后不妥,仁穆王后表示自己沒有兒子,不用懷疑她。兩人相持之下,李倧命左議政樸弘耉獻上御寶,不久又獻上啓字印。但仁穆王后拿到御寶後,卻遲遲不下令傳位。到了深夜,李倧表示自己打算回家待罪,被羣臣勸阻,隨後仁穆王后就召李倧和諸將入室,垂簾接見。仁穆王后祭拜了宣祖,説了一堆感慨之語,並與李倧等人相對涕泣,但就是不傳御寶。
[44]
焦急的李倧讓都承旨李德泂到簾前,催促仁穆王后傳御寶給自己,仁穆王后藉口天色太晚而不欲傳御寶,在羣臣懇請下終於傳授,但她又要求親自砍下李琿父子的頭顱以報殺父之仇,羣臣反對,李倧也不同意。李德泂援引中宗反正未殺燕山君之故事,請求仁穆王后收回成命,仁穆王后又控訴光海君弒殺宣祖等罪行,大臣不敢苟同弒殺宣祖之罪,仁穆王后説宣祖是被光海君氣死的,也屬於弒殺。面對這些無謂的爭執,李德泂表示光海君的支持者還有很多尚未落網,趕緊讓綾陽君即位才是當務之急。仁穆王后這才命李倧即位於慶運宮別堂,並面諭敬大臣、恤民隱等數條。李倧聽完仁穆王后慈諭,隨即帶着御寶出室即位,是為仁祖。
[44-45]
仁穆王后後期風波
仁祖即位後,仁穆王后恢復了王大妃的尊號,並與母親盧氏團聚,年過二十的女兒貞明公主也終於出嫁名門豐山洪氏。與此同時,仁祖還以仁穆王后的名義頒佈廢黜光海君、傳位仁祖的教書,並以她的名義上奏明朝,請求冊封仁祖。但這些都是張維等人代筆,並不完全體現仁穆王后的意志,仁穆王后是要將光海君置於死地,她自稱“怨婦”,稱光海君為“廢人”,下令不準稱他為“廢主”,説他“罪浮紂、煬”,又開出光海君三十六罪,要求將這些罪名“上告宗社,下謝生靈”。
[46-47]
但仁祖沒有接受。不久,仁穆王后又要求在上明朝奏文中將光海君軟禁她的年份誇大成“十餘年”,加入她父兄被殺的慘狀,並添加殺害琉球世子這類道聽途説之談,最後加上“早加刑章、以謝人民”八字,企圖借明朝之手殺掉光海君父子,領議政李元翼等羣臣表示前兩條可以載入,但後兩條不可。
[48]
最終光海君保住性命,並未按仁穆王后的要求處死。
天啓四年(1624年,仁祖二年)正月,李適之亂爆發,叛軍逼近漢城,仁祖率百官逃到公州,而安排仁穆王后和仁烈王后去江華島,不久後就在禮曹判書李廷龜的建議下接仁穆王后與自己一起去公州。
[49-50]
但仁穆王后出城後並沒有去公州,而是朝江華島方向的楊花津方向行進。
[51]
仁祖聽説後大為恐慌,擔心仁穆王后落入叛軍手中,急忙派李廷龜(貞明公主之夫洪柱元外祖父)和東陽尉申翊聖(貞淑翁主之夫)等去找回仁穆王后,當時仁穆王后正在一處民宅歇腳,只有永安尉洪柱元侍奉仁穆王后,但仁穆王后堅決不跟仁祖走,申翊聖讓洪柱元出來,不顧王室嫡庶之別(根據規定,翁主之夫對公主之夫行禮),高聲痛罵,並威脅不説動仁穆王后就斬了他,年少的洪柱元被罵哭,仁穆王后聽到後厲聲説:“未亡人賴賢君復見天日,意謂太平可致,乃有此變耶!”申翊聖就歸咎於宦官崔彥恂,崔彥恂被迫向仁穆王后請罪,仁穆王后終於同意與仁祖會合。仁祖此時嚇得幾乎氣塞,聽到仁穆王后趕來會合才好轉。
[52-53]
李適之亂平息後,仁穆王后與仁祖一起返回漢城,並於十月晉尊大王大妃,加尊號“明烈”。
[54]
丁卯胡亂時隨仁祖避入江華島。崇禎元年(1628年,仁祖六年)發生仁城君謀逆事件,仁穆王后與仁城君母親靜嬪閔氏關係不錯
[55]
,逆黨柳孝立在接受審訊時聲稱仁城君曾受過仁穆王后密旨,另一逆黨李孝一則供認之前仁城君被流放時仁穆王后給他寫信表達“遠去眷戀之意”。
[72-73]
所以仁穆王后不得不兩次下旨與仁城君劃清界限,並要求羣臣催促仁祖處死仁城君。
[56]
[72]
仁穆王后“性嚴急”,而仁祖則“曲意承顏,靡或有違”。當時仁穆王后堅持素食,在仁祖和仁烈王后的哭泣懇求下,才在崇禎二年(1629年,仁祖七年)開始吃肉。
[2]
[57]
崇禎五年(1632年,仁祖十年)夏,仁穆王后生病,到六月二十八日去世於仁慶宮欽明殿,享年四十九歲。
[2]
她臨終之時,仁祖“晝夜侍疾,衣不解帶,藥必先嚐”。
[4]
死後諡號仁穆(施仁服義曰仁,佈德執義曰穆),追上尊號光淑莊定,加上生前所上尊號全稱昭聖貞懿明烈正肅光淑莊定仁穆王后,終年四十九歲,與宣祖以同陵異岡的形式合葬於穆陵。
[2]
仁穆王后歷史評價
仁穆王后人際關係
- 高祖:金詮(1458~1523,官至領議政,諡號忠貞)
- 曾祖:金安道(官至縣令)
- 祖父:金祦(1526~1570,官至司正)
- 外祖父:盧垍(1534~1569)
- 父親:金悌男(1562~1613,官至延興府院君、領敦寧府事,諡號懿愍)
- 母親:光州盧氏(1557~1637,封光山府夫人)
- 兄弟:金琜(1576~1613,官至清州牧使)、金珪(1596∼1613)、金瑄(1599∼1614)
- 姐姐:金氏(1581~1604,嫁沈挺世)
- 丈夫:朝鮮宣祖李昖(1552~1608)
- 兒子:永昌大君李㼁(1606~1614)
- 女兒:貞明公主(1603~1685)、公主(1604)
仁穆王后軼事典故
仁穆王后不祥之兆
仁穆王后在與宣祖舉行嘉禮期間發生過不祥之兆,當時漢城市民修整道路,在太平館後掘土,土崩壓死十餘人。
[59]
另外根據宮中説法,五行中“金”克“木”,而朝鮮王朝國姓“李”為木子頭,故很少揀選金氏女子為后妃。宣祖不僅有三個金氏嬪御(恭、仁、順三嬪),接着迎娶的仁穆王后又姓金,也被視為不祥之兆。
[60]
仁穆王后宮女代死
天啓二年(1622年)十二月三十日夜,大北派白大珩、李偉卿等藉口儺戲,率刺客闖入慶運宮,欲弒殺仁穆王后。據説仁穆王后在當晚剛睡時夢見宣祖告訴她有刺客闖入,不避則死,仁穆王后驚醒,將此夢告訴某宮人,宮人認為寧信其有,便自己冒充仁穆王后躺下睡覺,仁穆王后則躲進後苑,於是這名宮人就被刺客殺害了。領議政樸承宗(小北派,光海君的親家)聽説有人闖入西宮,也率下人趕到西宮,迫使白大珩等在沒有進一步搜索的情況下倉皇逃走,仁穆王后得以逃過一劫。仁穆王后先將這名宮人埋在後苑,仁祖反正後予以禮葬。
[61]
仁穆王后帛書之謎
仁穆王后死後,在她生前遺物中發現三份帛書,寫的是就廢立之事頒告朝鮮及奏聞明朝的內容。仁祖將此帛書出示給一些戚屬看了以後就燒掉了(一説被仁烈王后燒掉
[62]
)。有人説這是仁穆王后被幽禁西宮期間所寫的帛書,想廢的是光海君。但由於帛書已被燒掉,故仁穆王后何時寫的這些帛書、想廢的是誰,都成為謎團。
[63]
仁穆王后傳家之法
仁穆王后鑑於癸丑獄事禍及全家,曾寫信給孃家,要求世世代代不要同王室聯姻。到了朝鮮高宗時期,閔妃(明成皇后)想給王子李堈挑選仁穆王后的族人金修德為夫人,金修德之父金思濬便將仁穆王后的信呈給閔妃,但閔妃鍾愛金修德的容德,堅持挑選了金修德。
[64]
仁穆王后主要作品
仁穆王后親筆詩
老牛用力已多年,頸破皮穿只愛眠。
犁耙已休春雨足,主人何苦又加鞭。
仁穆王后述懷文
仁穆王后被軟禁期間,有兩篇述懷散文傳世,一篇作於天啓元年(1621年,光海君十三年),一篇作於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光海君十一年),均用漢諺混寫,其一的譯文大意是:
生我者為誰,鞠我者為誰,皆所以為父母也。身在母腹,渴則飲母血,飢則食母之肉,及其生也,乳哺三年,即離母懷,汗血之多,幾以斛計,欲報之德,昊天罔極,雖粉身碎骨而不能回報。嚴父教誨於堂上,慈母愛養於閨中,此深重恩惠,雖天長地久而難以回報;此深厚恩澤,雖天摧地折而難以回報。故昔曾子之孝,雖不可越,而今我之不孝,何以比之、何以形之?雖不能繼繼承承於宗姓,然自幼稚之時,效則曹娥、黃香,勤習女工之事,祭祀獻葅醢,灑掃庭除,由此成人。熟聽嚴訓,則謹守婦道,奉孝舅姑,和睦九族,温順養育吾子,和平御下治家,無七去之過,如此生活,亦為孝道。
一朝椒房姻緣,一日懷千歲憂,生蘭萌孽,被誣莫測。嚴親弟兄,皆成冤魂,碎骨之願,雖天裂地摧亦難以消雪。絕世忠貞之節與清善之明,黃口小兒所共知;又冤枉之情,皇天證明,后土在傍,國人悉所鑑。一夕罹鐵網之禍,陷糞土之惡名,他[何]日洗之!恨則海枯石爛亦難消,冤則天老地荒亦難解,血淚沾麻衣而已。雖脹絕如襪、以刀割肉,不加於此痛。晝則怨魂皆斷續於十二,夜則驚魂時離時現。怨魂顯子父弟兄之像,似在哭泣,泣血茫然而下,更有殘漏斷續,一萬冤情,一千思憶,又驚情神,不能寢寐,望窗則天尚未曉,張耳傾聽,萬籟俱寂,思戀父兄,痛怨如山,唯有號哭,哭聲震動雲霄,血淚如泉下。
雖父母以壽終,人子之情,哀痛無比,不從於九原,更加摧痛,況我之痛乎?痛入骨髓,為之喪明,憶念復讎,憔唇乾舌而已。枕戈之小情,何日伸之!聲音在耳,形容在目,何日忘之!此哀痛,一日不敢聊生;此不共戴天之讎與不同國之恥,尤為一時不容息於覆載之間。人子只欠一死,大忍小節,思及伍員之奔吳與嘗膽卧薪之心,留此形體,骨髓未涸枯,以消雪某日(刻)骨之怨。
嗚呼!三年後始離父母之懷中,故三年喪無論貴賤,古今通用。雖為女子,孝誠豈異男子?服衰麻,負土作墓,親行祭奠,更加慷慨。不能任意伸罔極之情,唯垂首泉下,此恨豈解?又慈(親)一朝遭鸞鳳失侶之痛、遭卞壼之妻撫子之慘,幸留一塊肉,身在出[幽]閉中,母女雖在咫尺,隔如天地,吾白髮慈親,誰察温情甘旨?誰侍晨省昏定?嗚呼!日薄西山,何日脱此虛勢,行晨昏之道,效則王祥之卧寒冰、孟宗之泣枯竹、伯愈[俞]之常泣杖、丁蘭之刻木?吾身處梟獍之地,棄於蛇蠍之手,千古所無之禍亂及於六族,得罪先祖,大不孝及於父母,雖非吾之行實與意願之事,然寧謂由於吾之緣故。雖一片丹心求不為九原之孤魂,然終不免不孝,而為不孝之鬼。蕩泄之情,罔極之氣,雖混沌之始,開闢之初,亦不足以報此仇;雖地老天荒,難以消雪此遺恨深怨;雖千丈紙牘,不能盡書此冤枉之事,悶哉!
其二的譯文大意是:
大概傳國於長子之義理而言,廢長立次,甚非禮制,而少子昌,聖人也,理應辭讓逆禮,出奔外地,而既有廢長立次之逆禮,兄若居當地,則其勢甚迫,兄弟不容。
仁穆王后藝術形象
- 文學形象
仁穆王后被幽禁西宮的悲慘經歷被諺文小説《癸丑日記》詳細記述。該書作者一般認為是服侍仁穆王后的內人,也有觀點認為貞明公主參與創作或加工,還有觀點認為就是仁穆王后本人所寫。原稿已亡佚,有樂善齋本《癸丑日記》和洪起元本《西宮日記》兩種版本,現在一般以前者為準,但抄本已在朝鮮戰爭中丟失,只有《朝鮮歷代女流文集》中的影印版傳世。
[1]
- 影視形象
類型 | 名稱 | 年代 | 飾演者 |
---|---|---|---|
電影 | 仁穆大妃 | 1962年 | |
仁祖反正 | 1967年 | 朱曾女 | |
電視劇 | 仁穆大妃 | 1974年 | |
女人列傳-西宮娘娘 | 1982年 | ||
朝鮮王朝500年-迴天門 | 1986年 | 權載希 | |
1995年 | 李寶熙、樸素羅 | ||
1999年 | 洪銀姬 | ||
雷聲 | 2000年 | ||
2003年 | 洪洙賢
[67]
| ||
2013年 | |||
2014年 | |||
2015年 | 申恩廷
[68]
| ||
2019年 | 吳荷妮 | ||
2021年 | 尹英敏 |
- 參考資料
-
- 1. 《韓國民族文化大百科辭典·癸丑日記》 .韓國學中央研究院[引用日期2021-02-21]
- 2.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27,十年十月初六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6]
- 3. 申欽:《象村稿》卷二十四,《延興府院君墓誌銘》:乙酉進士,滯於公卓者十載。甲午,選授義禁府都事,升工曹佐郎。丙申,出監漣川。時當倭警,天朝將士絡屬,諸郡疲於徵發。公乃處之有方,雖在倉卒,獨能靜暇,公帑所不給者,取私藏以補之,約以持己,嚴以馭吏,稟庾充實,號令不閡。丁酉,捷文科別試。時議有欲尉薦援置台閣者,公不喜媒進,不果用,俄以病丐解,民遮道留之。庚子遞歸,吏民追思,豎石頌德。辛丑,司諫院正言、獻納、司憲府持平、吏曹佐郎。
- 4.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26,十年六月二十八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6]
- 5. 洪敬謨:《冠巖全書》第二十五冊,《仁穆王后御筆簇》:至若寶墨之璀璨,尤是前代后妃之所未有者,字畫典實楷正,不似閨閫內柔嘉之則。又於西宮御書述懷文一篇,寫意抒懷,言言刺骨,至今讀之,使人掩卷於邑,此亦伊時所揮灑者歟!
- 6. 尹惠敏:《朝鮮前期繼妃選定方式及其意義》,《朝鮮時代史學報》第65輯,2013年6月,第85頁。
- 7. 鄭昆壽:《栢谷集》卷二,《請勿立新中殿劄》。
- 8. 《朝鮮王朝實錄·宣祖實錄》卷146,三十五年二月初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9. 《朝鮮王朝實錄·宣祖實錄》卷152,三十五年七月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0.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23,五年五月十六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1. 佚名:《左溪裒談》:宣廟末年,大妃誤信巫言,穿掘裕陵,而使之諱言……
- 12. 仁穆大妃內人.《癸丑日記》:乙酉文化社,1974年:第174—175頁
- 13.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1,即位年二月二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4.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5,元年二月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5.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5,元年二月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6.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8,元年九月初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7.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8,元年九月初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8.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8,元年九月十二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19.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9,二年二月十二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0.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24,五年六月二十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1.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24,五年六月初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2.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24,五年六月初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3.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24,五年六月二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4. 李肯翊:《燃藜室記述》卷二十:七[六]月二十一日,主(光海君)使健婦十輩突入大妃殿,劫奪㼁而去,大妃跣足下堂,追之不及,仍僕於地,昏絕移時,都人皆閉户掩泣。
- 25. 仁穆大妃內人.《癸丑日記》:乙酉文化社,1974年:第154頁
- 26.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23,五年五月二十二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7.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31,七年二月初五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28. 佚名:《凝川日錄》:(乙卯三月)十七日,傳曰:“移御後,北門外大妃殿近處牆外,四面造設軍堡,多定軍士,雜人嚴禁,且以昌德宮、昌慶宮假衞將專數慶雲[運]宮四面直宿。”
- 29.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37,八年八月二十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0.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48,十年十月十五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1.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46,十五年三月十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2.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43,十年正月二十八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3.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43,十年正月三十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4.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50,十一年五月初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5.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43,十年正月二十九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6. 鄭載侖:《公私見聞錄》:癸亥反正日,韓纘男被縛倒地,渴甚求飲,守卒曰:“大妃在西宮,飢渴甚於汝,而汝曾不進一勺水,我何以救汝渴哉?”纘男更不敢出言云。訓練老卒有目睹者言之。
- 37.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元年三月十六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8.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44,十年三月初八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39.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60,十四年四月二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40.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62,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41. 洪奭周:《淵泉集》卷四十二,《家言》:萬曆甲寅,貞明公主在西宮患痘。時永昌大君已罹禍,仁穆王后所誕育,唯公主在,兇徒欲其害百方,凡世俗所忌於痘者,無不犯。會臘日,當供豬肉,鄉軍數輩持刀斧至寢室門外殺豬,聲震殿宇。宮人以大妃命禁之,則有宦者呵曰:“王命也,無雜言!”一夜入二更,寢室有爆熇聲,老尚宮文氏適不寐,急出視之,則炎煙已漲空矣,大呼:“火起!”諸宮女皆驚來會,舉赤手無器械,而火已在檐上,相顧頓足,不知所為計,爭脱衣漬水仰檐而投,須臾火自滅,而公主痘竟無恙,時臘月十七日也。自是後,火又數數起宮中,蓋宮人有為兇徒內應者也,然卒亦無事。
- 42. 洪敬謨:《冠巖全書》第二十一冊,《古蹟記》:仁穆王后御筆《觀世音經》一帖,下方小跋曰:“佛不妄語,世所共知,貞明公主以銀手書成之,惟願一生之內,除千障百害百惡,行住坐卧之間逢百喜千瑞,所求所願,隨心成就,天啓元年辛酉八月日。”下幅貞明公主手書小識曰:“仁穆王后於西宮幽閉之時,為我祈福。親寫此帖,帖末所記某所手書者則非實狀也。崇禎戊申冬。兒輩偶得此帖於金剛僧,再三敬玩,不覺淚下。恐兒輩不知為御筆,書此以給云爾。”是帖盛於漆櫃,櫃內書“庚申五月御筆觀世音經文一冊自京洪氏家來安於榆岾寺。
- 43. 申翊聖:《延平日記》:於是迎入主上於仁政殿,而以未及受大妃之命,故不受南面之朝,只於殿陛下坐胡牀而見諸臣……李時昉啓請速往問安,上命金自點使之偕往,於是自點等馳到慶運宮,招守門將開門,則柳舜翼以分兵曹參判出迎,蓋於舉義前一日,為奉慈殿,使之入直者也。即進內門,招出承傳內官,啓以反正之意。大妃下教曰:“十年幽閉之中,無人來問。爾是何人,乃於夜半無承旨內官而如是直啓乎?公主已死,埋於牆下,且是來人等,書名以入。”蓋此反正之舉。是千萬慮外,故疑其又奪出公主,如永昌之事而然也。自點等乃招承旨閔艧,又為啓達,而終不下答,即以此意回啓。上乃命公(李貴)往而啓達,仍為奉來,公啓以主上不可不親往奉來之意,而人有沮之者,故公竟不得行焉。……於是公為奉慈殿,盛備儀物而往,都中老幼皆垂涕曰:“不圖今日復見聖世!”公詣西宮,乃痛哭於闕門,始招承傳內官陳啓事情,請為奉往,則答曰:“孰為此舉而乃陳請奉往耶?”反有震怒之敎。是時承旨洪瑞鳳以問安來啓,大妃大怒曰:“承旨以誰命使於予乎?若然則已為自立,招予何為?”公權辭對曰:“稱為大將,豈有自立之理乎?所謂承旨,乃前承旨也。”大妃似有解怒意。公又固請出宮奉往,則答曰:“罪人父子、爾瞻父子及諸黨併為梟示,然後當出宮。”公對曰:“罪人父子既已君臨,不可輕易處之。爾瞻父子及黨與,方發軍捕捉,來則當稟旨以處矣。”……時慈殿為問安於延興夫人,命送承旨,以未及冊立之前、不得遣承旨之意,累度陳啓,而非但不為解怒,多下未安之教。公不得已乃送其子時白力陳主上不可不親來面達之意,上又遣李廷龜,則慈殿書出粉板曰:“坐好闕自為之,有何不可而必請予乎?”上知慈殿終不回意,日將暮。即為出詣西宮。…………上詣西宮之後,慈殿猶不解怒,上伏地待罪,夜已深矣。慈殿又促入傳國寶,公對曰:“此時傳國寶,女主將安用乎?臣頭可折,國寶不可入!”於是慈殿下教曰:“今日所為之事,予未及詳知,書入可也。”公使金大德持筆備書首末而啓之,且設權辭曰:“都元帥韓浚謙率四方義兵,亦將來會矣。”慈殿親立內庭,使侍女傳言於公曰:“大將何以疑予乎?予有親子乎?促納國寶,欲重國體別無它意也。”公對曰:“聖教誠如出御正殿策立主上而招大臣傳寶,可也。何必徑入國寶,以致人疑乎?”上下相持未決之際,上命樸弘耇奉入國寶,則又令併入啓字矣。
- 44.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元年三月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45.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卷64,十五年三月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46.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元年四月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47. 《承政院日記》,天啓三年三月二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48.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元年四月十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49.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4,二年二月初七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20]
- 50.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4,二年二月初八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20]
- 51.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4,二年二月初八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20]
- 52. 樸世採:《南溪集》卷五十七,《記少時所聞》:甲子之變,大駕先出,慈殿繼發,到南門外,慈殿回駕,命侍衞者急向蠶頭江上路。諸臣皆落後,獨永安尉洪柱元陪行。時適兵自西來,朝夕入城,事極危疑,莫測其端,上到銅雀,始聞其報,驚惶不定,亟命諸宰李公廷龜、申公翊聖往迎慈駕,蓋以李公為永安外祖、申公為駙馬也。二公馳進蠶頭,則慈殿已入寓閭舍,惟永安侍坐,二公伏前,力陳回駕之意,縷縷不已,慈殿無動意。申公不得已,乃招出永安於外廳,大聲責曰:“今日國事板蕩,慈殿之至此,出於意外,今若不即回駕,令公當先伏刑!其思所以自處。”永安年少,涕泣罔知所措,蓋其辭語盡徹於慈殿所,辨詰良久,慈殿始下令回駕追往。是夕上到水原,至於氣塞,勳戚諸臣環侍救治,及聞此報,然後上病少瘳,當時事可謂岌岌矣。若非申公能善處變,誠亦不可為也。
- 53. 佚名:《震史記略》卷三:時夜色如漆,請速回駕,大妃厲聲曰:“未亡人賴賢君復見天日,意謂太平可致,乃有此變耶!”翊聖乃委罪於中官崔彥恂,彥恂惶懼入請,遂進發。
- 54.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7,二年十月初七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55. 仁興君李瑛:《靜嬪閔氏行狀》:仁穆王后尤加尊禮,時以手札候問起居,或迎入禁中,恩眷頗隆。
- 56.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8,六年二月二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57.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附錄,仁祖大王行狀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20]
- 58. 金用淑.《李朝女流文學及宮中風俗研究》:淑明女子大學出版部,1970年:第202頁
- 59. 《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36,三十五年七月初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60. 《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11,十年五月初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7]
- 61. 趙慶男:《續雜錄》二:(壬戌)十二月,江原監司白大珩遞歸,與李爾瞻、韓纘男等相議曰:“西宮若在,我輩終無葬地。”造訒、偉卿曰:“噬臍不及,莫如先事。”晦夜,大珩與偉卿託稱儺戲,多率賊黨,金鼓譟呼,亂入慶運宮,期害慈殿。是夜初昏,慈殿夢宣祖黯然來告曰:“賊黨今入,不避則死。”慈殿覺而涕泣,宮人問其由,具以告之。宮人曰:“聖靈先諭,膺有所以,小婢潛卧御寢以待。”慈殿從之,暫避後苑,而賊已入宮,搜而害之,君臣上下不知慈殿之脱矣。慈殿與他宮人潛瘞死節宮人於後苑,反正後出而禮葬。時領相樸承宗聞事急,多率下人馳到西宮,呼唱追逐,以此大珩不得窮探,慈殿不死,實是承宗之功。光海亦以為慈殿真死,反正日先問大妃在否。
- 62. 樸亮漢:《梅翁閒錄》 .韓國學中央研究院[引用日期2021-02-20]
- 63.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27,十年十月二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2-18]
- 64. 黃玹:《梅泉野錄》:初仁穆大妃懲國婚之禍,作書遺本家,世世勿連姻王室。至是思濬上之,後愛金氏容德,堅不許。
- 65. 仁穆王后御筆七言詩 .大韓民國文化財廳官網[引用日期2021-02-18]
- 66. 金一根:《仁穆大妃述懷文介紹與幾個問題》,《國語國文學》第23輯,1961年5月,第128—129頁。
- 67. 홍수현, 인목대비로 SBS '왕의 여자' 합류 .朝鮮日報[引用日期2021-02-19]
- 68. 《華政》登場人物 .MBC[引用日期2021-02-19]
- 69. 梁雄烈:《16世紀王妃家門的變遷與性格》,《韓國思想與文化》第60輯,2011年,第181—182頁。
- 70. 《KBS、MBC兩史劇激烈的演技對決 飾演閔妃的金姈愛與飾演仁穆大妃的金容先》《東亞日報》1982年4月20日 .naver新聞圖書館[引用日期2021-03-23]
- 71. 金壽恆:《文谷集》卷二十一,《舅氏麻田郡守金公行狀》:公諱天錫,字命休,姓金氏……生於萬曆甲辰五月初三日……公甫十歲,而遭癸丑之禍……時禍機日深,其勢不赭族不止,鄭夫人念遺孤無得全理,忽宣言公病不救,發哀殮棺,送葬先山,大驚鄰里人,乃潛命公往託山門,以匿其蹤。公雖尚少,知禍之將及,又不欲逆親指,隱忍去膝下,羸服擔囊,混於緇徒。且以久於一寺,有不密之慮,凡深山僻庵,靡不穿歷往來。然公至痛在中,達於面目,枕蓆每有涕泣處,諸僧或疑而問之,公輒對以詭辭,卒莫有知之者。
- 72.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8,六年正月初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02-28]
- 73. 《朝鮮王朝實錄·仁祖實錄》卷18,六年二月二十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02-28]
- 收起
- 詞條統計
-
- 瀏覽次數:次
- 編輯次數:64次歷史版本
- 最近更新: 陈宪1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