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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壽

鎖定
冥壽,也叫“陰壽”,即亡人的生辰。為已故的祖父母、父母做壽,稱為“冥慶”。是由給在世人做壽引申出來的禮俗,就其性質來講,是以家族、家庭為單位對先人的孝念追慶活動,意在“慎終追遠”、“光前裕後”,增輝於門第。做冥壽一是在家中,二是在寺廟。家中不拜懺,做水陸道場,或一至三日,或七日不等,以圓滿之日為正日。最隆重者請回四十九位和尚,拜懺四十九天。事畢,追薦的牌位可以放在寺院中的根本堂,以承受香火。
中文名
冥壽
別    名
陰壽
目    的
亡人生辰

冥壽冥壽起因

辦冥壽雖無具體時限,但仍以新喪為多,祖父母、父母亡故不足三年,其子孫後人餘哀未盡;或不足十年,其子孫後人因承襲長輩產權、事業,甚至封爵,出於感謝“天恩祖德”。間或有先人生前壽誕、死喪時,因時值非常,家境貧寒,後人無法克盡孝道,有愧於懷,引為憾事,故一旦時局或家境好轉,後人出於對先人的“補報”,以體現“國恩家慶”。
建國後,壽誕禮俗在淮安民間依然流行,除對封建迷信的風俗,如借壽、冥壽等禮俗已不多見外,一些繁瑣的壽誕禮儀也已被革除。
從歷史上看,北京地區對已故先人的葬後祭典多為辦週年,死後一年為“小祥”,辦一週年;死後兩年為“大祥”。但不辦二週年;三年孝滿辦三週年;以後則不再辦事。極個別的漢人富户有辦十週年者。但很少有辦冥壽的。清代,辦冥壽之舉即屬個別現象,而且多是宦遊京師的客居之家。進入民國之後,此舉更是微乎其微。近世名人在北京辦冥壽者,有檔可查的,只有北洋皖系首領段祺瑞。1936年3月19日,《北平晨報》刊登了《段前執政誕辰公祭》的大幅啓事:“國曆3月2日,即夏曆2月初9日,為前執政段公誕生紀念。謹於下午2時至5時,在西山卧佛寺建設道場,並備素筵,舉行公祭。凡屬知交,屆時務請早臨。特此奉聞,恕不另簡。”下款署名者,有王揖唐曹汝霖姚國楨、朱深、陸宗輿等15人。至於冥壽祭禮的具體細節則沒有見報。當年,北京一般平民家庭雖有“冥壽”、“陰壽”的提法,但不見得辦事追慶,只不過在家裏或祠堂裏祭祀一番,謂之“生辰祭”。
生辰祭是指人死不過三年,每到亡人的生日,他的後人即當虔誠祭奠,或上墳地,或在家中上供焚帛都是可以的。如果過了三年,就在神主面前上祭行禮就是了,也不必再燒紙了這個生辰祭和逢年按節的祭祀,均為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之意。

冥壽冥壽的分類

辦冥壽,實際上乃是擴大化的生辰祭。各個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階層的人物,有着各種不同的做法。形式比較紛雜多樣,不像嫁娶、給長輩辦壽、給嬰兒辦彌月、喪葬等禮儀那樣規範化。其做法在很大程度上要看當事人的主張。但縱觀清末以來,在民間已經發生過的事例,歸納起來,大致可以分為以下三種類型。現逐一介紹如下:
正統型的冥壽——白事白辦
正統型的冥壽,即緬懷追念型的冥壽。一般説來,辦冥壽只是家族或家庭內部的紀念活動,所以並不一定大肆撒帖請人,只是口頭邀請至親。只有個別官僚、富賈大肆操辦的,才由操辦壽禮的晚輩出名向親友散發請柬。文曰:
國曆×月×日為先嚴(父)或先慈(母)×秩冥壽。屆
夏 × ×
期假××街××衚衕×號寓所或××飯莊設位追慶。並延請番、尼、道、禪輪流誦經禮懺,祈禱冥福。敬治齋筵。準下午四時入席。六時送庫。恭請
台光 追慶子×××稽首
凡是在家裏辦事的,多要請棚匠搭棚;請彩子局在棚內外扎彩。新喪未滿三年的,蓆棚上的玻璃窗一律為紅壽字加白邊或藍邊,無論被追慶的是男是女,均用五隻蝙蝠捧一圓壽字的“五福捧壽”圖案。給亡故三年以上的辦冥壽則一律用普通辦生日搭棚用的紅壽字玻璃窗。棚上的欄杆、掛檐也都是紅漆彩繪的。如門前、棚口及壽堂懸彩,大體上根據給先亡辦週年(忌日)的用法。新喪未滿三年吾勺一律用素彩;一年以內,用藍白地,別彩色花的牌樓;一年以上,三年以內用紫地別彩色花的牌樓,毗盧帽式的上頂,多以黃花拼成壽字或團萬字的圖案;三年以上的則搭黃紅地別彩花的牌樓,頂子上多以粉、紅相間的紙花拼成圓壽字或團萬字的圖案。有別出心裁者自當例外。
有鼓樂者,多設於二門或垂花門前(喪事多設於大門前或大門內影壁前)。講究者,亦設大鼓鑼架:門鼓有用單鼓,有用對兒鼓的,鼓身固定為紅地金紋,其圖案不拘,惟有鼓簾子的顏色須按被追慶人亡故的年限使用。亡故三年以下的多用青、藍緞地;亡故三年以上的一律用紅緞地。上面所繡的圖案多系折枝花卉。一般均不再加掛白色孝布。有的不設大鼓,只在二門設官鼓兩對。門鼓、官鼓俱為前來追慶的親友作傳報使用,有經懺、道場的又可為僧、道送疏時擊鼓鳴號“接贊”、“送贊”。一如喪事與辦週年之舉。無論滿、漢均用官鼓大樂吹官打(不用花吹兒),雖然有“慶”的含義,但究屬追念祭典的性質,要求莊嚴肅穆。
官鼓大樂是清代正統型、一.規範化的朝野公認的響器,適合於這種場合使用。例為:官鼓兩對,號筒一對,海笛一對,嗩吶一對,笙一對,九音鑼一對,跟鑼一面(指揮)。吹鼓手俱穿綠色紅光、金圓壽字的袈衣;腰繫紅緞繡着金壽字的搭帛。頭戴清代官帽,被追慶人亡故不足三年的無帽纓;三年以上的則加上紅帽纓。春、秋、冬三季的均為“秋帽”;惟獨夏季戴白蘑菇形的“緯令”(涼帽)。腳穿青布靴。白天在垂花門或二門門前設座,跟鑼則立於壽堂前。有來賓行禮時,鳴鑼為報,通知門外奏樂,頭鑼為起樂,三鑼為止樂。
本家通於辦事前,請冥衣鋪以彩紙糊一堂樓庫,四隻墩箱或槓箱。於辦事之日擺列於重花門或二門之外。通常樓高一丈一尺;庫高九尺。例為古典宮殿頂蓋,黑地藍瓦,紅脊加繪金圓壽字;有椽子者,為綠頭金萬字;檐下所有仿油漆彩畫皆為四季花卉加金圓壽字、長壽字、團萬字的剪紙裝飾。藍牆(仍取“神紅鬼藍”之意)、白磚紋。紅色包金飾的明柱,硃紅菱花格式的窗門。五彩雲朵的須彌座;糙活則為橙黃色黑紋的。虎皮石”方座。庫座上亦立有手執鑰匙和賬簿的“庫官”。四隻箱子為正紅色,邊沿俱繪萬字不到頭和福壽如意等吉祥圖案;箱蓋上各繪“四藝如意”——琴、棋、書、畫。如意則繪於兩幫。間或有繪成“暗八仙”者(即“八仙”所執的八樣法物)。箱身正面以藍、白、綠為主色的彩繪吉祥圖案,如:蟠挑獻壽”、“竹梅雙喜”、“榮華富貴”、“玉樹臨風”等,不一而足。糙活則為四季折枝花卉。
棚內的“官座兒”(指招待來賓喝茶、吃飯的座席)與其他紅白喜事基本上相同。惟有桌簾、椅套在顏色和繡花圖案上須根據被追慶人亡故年限,亡故三年以下的用藍緞、紫緞繡青雲白鶴圖案的桌簾,藍布椅套;亡故三年以上者,一律用紅緞繡四季花卉或“五蝠(福)捧壽”圖案的桌簾,紅布椅套。與給在世人慶壽時使用的設備無異。
凡有經懺法事的,照例要在棚內搭上“經托子”(搭在房上的經台)。次者則平地設座。只有一棚經的(多為禪經)搭在南面,面對壽堂。兩棚者則東西各一棚;間有兩棚均設在南面,搭成兩層台,上邊為經托子,下邊的為平地座。照例上層為番(喇嘛)經,下層為禪(和尚)經;、或者上層為道經,下層禪經——禪經為主體道場,放在下邊。番、尼、道、居士等均是客體道場,都放在禪經之上。因此,四棚俱全者,則正面上層為番,下層為尼,東面為道,西面為禪。每棚經均在棚頂上懸掛四筒經幡;經壇前懸掛雲頭幡門一幢,幡條四條,例由經綢局操辦。習慣上,經幡、幡門、幡條都是雲緞繡花的,只是緞地顏色不一。番為黃色、尼為紫色、道為藍色、禪為紅色。這是舊京經懺道場上的固定套子。
壽堂實際上是個祭堂,其正面所掛的,當做神位的大幅壽幛,與辦“陽壽”的大不相同。被追慶人亡故一年者,用藍幛,大金壽字鑲紅邊;亡故三年以上者,一律用大紅壽幛,大金壽字加藍邊。幛前應供阿彌陀佛,即為“無量壽佛”,又為“西方接引佛”。意在祈願佛陀接引被迫慶人往生淨土,不退不轉,常安常樂,再無生老病死之憂,真正達到了福壽無盡的境地。但一般人多不懂這個意義,往往還供壽星、麻姑、八仙等神像。神佛像前有設被追慶人紅紙牌位的,有將祠堂主牌請至壽堂供奉的,有供大幅遺像的,個別的還有在供案前虛設一把加了紅披的太師椅,象徵是被追慶人受禮的座席。其後人追慶子、追慶孫必衣冠齊整地站立在供案旁。
來賓前來壽堂行禮,亦謂之“追慶”(不叫“上壽”),多是素服冠戴整齊,胸前佩戴入門時發予的胸花(被迫慶人為男性戴左邊;被迫慶人為女性戴右邊),一律為紙菊花(不用牡丹)。被追慶人亡故一年男戴藍花,女戴黃花;三年以上者為紅色花加黃心;十年以上者為全紅花。來賓被知賓引進壽堂後,職司贊禮的知賓或茶房便朗聲喊道: “請免禮吧您哪!”來賓必俯首以右手將蓋在藍拜墊上的紅氈子撩起(如是紅墊,上無覆蓋的氈子,自當免論),然後跪拜。有行兩揖三叩的,有行兩揖四叩的,以取“神三鬼四”之意。如是給有爵的王爺追慶須行三揖六叩的“六素禮”。這時,追慶子、追慶孫即須跪於供案兩旁的藍拜墊或紅氈毯上叩首還禮。
來賓行禮之後,凡是事先未將禮物送來的,即親自到賬房交禮,與其他紅白喜事同謂之“呈禮上賬”。一般以“份金”為禮的居多。按民間習慣,份金或禮券都須裝在一個封套裏,兩家過多少錢的份子是根據多年交往的程度,在事先決定好
的,臨時也不能更改。由於人們認識不一,使用的封套較為複雜,甚至是各行其是。按禮俗,被迫慶人亡故一年者,應為黃封套紅籤;三年者,紫封套紅籤;三年以上者,一律用紅封套紅籤。紅簽上書:“追慶x元”,無上款,封套左邊是下款,寫出份子人與被追慶人的關係稱謂、姓名,如“愚晚×××拜敬”、“年誼×××拜敬”。封套背面右下角寫出份子人的住址,備查。
份金以外的禮物大多是事前派人送來的,以便於本家佈置壽堂、壽棚時統一佈置陳列。通常均以花紅賀I障為大宗。被追慶人亡故三年以上的一律用花紅幛子,即紫、綠、紅、橙等色全都不拘,掛起來五光十色,比一般辦喜壽事時的一片大紅還要賞心悦目,這是一般紅白喜事中的特殊現象。至於幛光題詞,通常仍沿用給世人辦壽的題詞,但以超世喻仙的為多,有的則是以讚頌被追慶人在世時的德、才、功為主要內容,多系自擬自撰、規範化的題詞較少。
有送紙活的,通常為紙糊的尺頭桌子,以對為單位,最少送兩對,擺列起來好對稱。一般多送兩對。尺頭桌子上照例擺有不同器物。常見的為綢緞尺頭(衣料)。金山、銀山,即糊成一對水仙花盆,盆內有小型金、銀山子石各一座,上鑲五光十色的奇花異草,飛禽走獸,表示是奇珍異寶,放在尺頭桌上。其次是糊一對或兩對四季花盆,盆內插着花、葉並茂的花卉,芍藥、牡丹、蓮、菊、桂、梅不等。其他紙紮冥品不限。
有送冥錢燒紙的。被追慶人亡故已滿三年者,用紫色大燒紙(以刀為單位,每刀百張——下同);滿三年以上者,送花紅(彩色)大燒紙,、簡稱“花紅紙”,或白色大燒紙與紅色大燒紙對半使用。間有送金銀紙錠、元寶、紙洋錢冥鈔、佛道兩教的“往生咒”等等。
當然,禮物中少不了送壽桃、壽麪、壽酒香燭、應時糕點、鮮果,以及各類禮券、禮帖的,與給在世人祝壽類同。茲不贅述。
本家既然設賬房領帖收禮,所以,不拘豐儉,一定要預備酒席,招待來追慶的親友們。一般仍沿用給在世人辦壽的席面,不論菜餚豐儉,主食一律為滷麪(三鮮滷、白肉滷、素滷均可)。並有帶壽字的扁饅頭。晚席主食則多為米飯、饅頭。有佛、道教信仰的,照例用素席,表示戒殺,給被追慶人做些“身後功德”。席問例由追慶子、追慶孫等依次至每桌前斟酒佈菜,説幾句客套話表示謝席,但不見得像喪事中那樣向來賓跪拜,來賓也不必全體起立還以注目禮
辦冥壽送聖(焚庫),在很大程度上是個炫耀門第的舉動,所以多要趕在天黑以前。如果趕在冬季、初春、深秋等季節,落日較早,送聖的時間可以提前一至二小時。不一定非等到來賓全坐完晚席,凡是未坐席用飯的來賓可在送聖之後,回棚“找補。
寺院、宮觀對於民間齋主應酬性的佛事、法事(如“官經一永日”),例來是靈活掌握。隨時可以精簡,只要了事的(提調)通知各經壇上的“鋪排”(伺候僧、道的雜務)需要提前送聖,經懺即可就此結束。通常只由禪經在樓庫前“品咒”,施灑甘露水、米花,進行施法加持後,各經壇即宣告功德圓滿,等候送聖。
辦冥壽送聖(送庫)儀式行列,一律走成雙行,其行列順序例為:
(1)官鼓大樂前引。號筒一對,官鼓四面(緞繡鼓圍子不加孝布),嗩吶一對,海笛一對,跟鑼(指揮)一面。
(2)有轉輪紙車、紙馬、紙紮官轎等,僱人牽舁以行。如接三之儀。辦週年、辦冥壽,特殊富户有糊轎車、四輪馬車、翻毛大馬(坐騎)者。民國後,有糊汽車、東洋人力車、三輪車者。個別人家還有糊自行車者。(車、轎內滿裝花紅紙錢、金銀箔疊的元寶、錁子)。意在請亡魂回家過生日,禮畢仍隨送聖的“聖駕”一起歸位。
(3)番(喇嘛):十三眾、十一眾、九眾不等。俱身披黃袍。剛凍(大銅號)一對,臨時僱二人(此不算番僧數——下同)牽之以行,由二番僧牽嘴而吹;插柄大法鼓一對:臨時僱二人肩扛,由二番僧用一彎鈎鼓槌敲打;大鈸一對,與鼓同時打出節奏。餘者皆手拈佛珠隨行。走在最後的是頭戴黃色桃形帽的格司貴大喇嘛。
(4)尼(尼姑):十三眾、十一眾、九眾不等。俱身穿灰袍,加披紅緞金線福田紋的袈裟。走在最前面的兩尼,右邊的打引磬,左邊的敲木魚。下邊依次為鐺子兩對,鑔鍋一對,手鼓一對。走在最後的“放正”的執手爐。(如為十三眾,必有一對徒手相送。)
(5)道(道士):十三眾、十一眾、九眾不等。俱身穿藍袍,加披彩色緞繡法衣,有紅、藍、綠、豆青、自、菊黃,每色一對,均繡青雲、白鶴、靈芝及八仙法物圖案。走在最後的“高功”為紫色,八卦圖案法衣,手捧如意一柄。走在最前面的,左邊的持鈴,右邊的敲“嗡子”(比引磬大的銅鐘);下邊依次為:鐺子兩對,鑔鍋一對,手鼓一對。(如為十三眾,必有兩眾徒手相送。)
(6)居士(佛教“優婆塞”)十三眾、十一眾、九眾不等。俱身穿青袍,加披紫色縵衣。走在最前面的為引磬一對;下邊依次為:鐺子兩對,鑔鍋一對,手鼓一對。走在最後的“領眾”(不稱“放正”)執手爐。
(7)送聖的親友不舉香、不提燈、徒手相送,走成兩行。一般朋情不一定在本家眷屬前邊行進。可分別在番、尼、道行列前後,分兩行行進。這樣,將經班隔開,既有利於觀瞻,又避免兩班響器相混。
(8)捧聖的眷屬及陪伴眷屬的至戚:由追慶子長子用銅茶盤捧着喇嘛用巴拉麪捏的燈、塔,次子用銅茶盤捧着尼經大疏,三子用銅茶盤捧着道經大疏,四子用銅茶盤捧着居士經大疏,五子用銅茶盤捧着禪經大疏。(如長子無弟,可由孫輩充替;如孫輩仍不敷用,方用女眷充替。)
(9)禪(和尚):十三眾、十一眾、九眾不等。俱身披青袍。常住寺的加披紅緞金線福田紋的袈裟。子孫院的則加披綵緞繡花偏衫;每對一色,上繡不同圖案。走在最後的“放正”大和尚,披黃緞繡佛像的偏衫。常住寺的法器為引磬一對,鐺子一對,鑔鍋一對,手鼓一對。(如為十三眾,當必有兩眾徒手相送。)子孫院的法器為:九音鑼一對,橫笛一對,管子一對,笙一對,鑔鍋、鐃、鈸、手鼓各一。放正大和尚執手爐,爐上插草香一炷。
所要焚化的紙活,除車馬與送聖行列隨行外,其他如樓庫、槓箱、金山、銀山、尺頭桌子等是預先僱人送往焚化場的。其擺列方向例為迎着送聖行列到來的方向。一樓放正中,樓的兩旁各放一庫;前邊放槓箱;金山、銀山、尺頭等桌子擺成八字形,每面張,將樓庫閃開。
聖行行列到達預定焚化場後,番、尼、道等經班部於上首;鼓手、居士、和尚經班站於下首,送聖親友則任立一處。本家眷均跪於正中央的藍色拜墊上。由兩位茶房急將每位眷屬所捧的疏表接過去產,放在紙活內,點火焚化。本家追慶子、追慶孫等俱行三叩首禮。鼓手以一捧大鑼宣告送聖禮成。茶房即朗聲喊道:“本家向各位送歡聲雷動的老爺們道謝啦!”於是,追慶子等跪地一叩。親友們或揖或安而退。
凡屬這種形式的“追慶”,送聖以後,多在當晚,還要放一台禪經的“瑜伽焰口”,甚至要放番、道、禪三對台的“焰口”,以便給被追慶人做些身後功德。
喜慶型的冥壽——白事紅辦
按理,凡是對葬後亡人的一切悼念活動,都是“白事”的繼續,辦陰壽這宗“慶典”,實際上是擴大了的生辰祭滲活動,並不應有過多過分的帶有慶祝性質的舉動。但是,有的地區人家卻主張白事紅辦——按給在世人祝壽的形式辦事。這大體上有如下幾種情況:
(1)原來就屬於“老喜喪”什麼叫“老喜喪”?拙著《紅白豆事——舊京婚喪禮俗》一書下卷,喪葬禮俗中已作過較為詳盡的註解。現簡言之,例如:大家族中的最高長輩,膝下兒孫成羣,幾世同堂,自己足以稱宗作祖,壽高近百或過百,一生福壽雙全,無疾而終(善終)即為老喜喪。葬前治喪受吊期間,即以“喜事”辦理;葬後的陰壽自然更按“喜事”辦理。
(2)屬於地區性的風俗差異俗雲“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北京附近各郊縣與城區婚喪嫁娶禮俗既有雷同之處,又有迥然不同之處。例如:北京西南郊東南召、西南召等地,富户死了人講究搭台唱戲(當然,所演的劇目與喜壽事的不同,內容多是與悼念有關的,如《雙弔孝》;或與孝子報恩有關的,如《三孃教子》。戲種多為河北梆子。),來個“白事堂會”。這種形式是歷史上形成的,已為當地鄉民們所認同。當然,富户如果給亡親辦陰壽,自然也不外乎是請戲班演堂會戲,招待前來參加追慶的鄉親,與給在世人辦壽的形式無異。
(3)基於發啓人、主辦人的認識和主張
例如:老頭先亡,老太太仍健在,主持家務。子女們一但發起為自己的父親辦陰壽,必請母親訓示如何辦理。老太太可能圖個“吉利”,認為居家過日子不能盡辦白事,否則就會起到“燒紙引鬼”的作用。這樣,就很可能説: “給我怎麼辦的,也給你爹怎麼辦!”這就不免要按給在世人辦壽一樣地辦喜慶堂會。即使不辦堂會戲,也不會辦道場唸經、送庫。只是舉行個宴會。
(4)由於本人生前有遺囑:忌日(週年)按白事辦,設位追薦;陰壽則按紅事辦。在地府陰曹做鬼也要過生日,以延冥壽。
以上兩種情況,可能受了道教某些“善書”的影響。其特徵是不承認靈魂不滅,而是架構了靈魂逐漸消亡論(或説是靈魂階段論)。《玉曆至寶鈔》謂“人死為鬼,鬼死為漸,死始無”。故人們認為,有冥壽(陰壽)才有靈魂的存在,才有超生或轉世的可能。如果傲鬼之後再死一回,成為“漸”,甚至成為“漸”之後又死一回,那就連靈魂也不復存在。這樣,再有任何超生、轉世的機緣也沒有用了。所以,延冥壽與延陽壽一樣重要。延冥壽的本身就具有喜慶的含義,予!是一定要按喜事辦理。
白事紅辦型的陰壽,不念經送庫。但最後一天晚上卻要隨着送燈花——送駕(壽星或麻姑神駕)把給被追慶人供在壽堂上的“紅包袱”(內裝花紅紙錢)一併焚化,表示將請回家過生日的先人送走。
喜慶型的冥壽——紅白紅辦
嚴格地説起來,所有辦冥壽的,都是紅白混合型的,既有追慶的“紅事”含義;又有悼念的“白事”意義。不過視其紅、白形式的比重,把它劃分一下罷了。
紅白混辦,特指給亡親辦冥壽時,既請僧、道辦薦亡、祝誕道場,又辦戲曲堂會等文娛演出,招待前來參加追慶的親友們。但原則上兩者不能相混,即不使“兩台干擾”。所以,多是將兩者的日期分開,例如:辦三天冥壽。頭天家族內部演禮。迎壽”,次日延請僧、道、番、尼、居士(用其一班或數班均有之)誦經禮懺一永日。晚間送庫後,施放“舍施功德吉祥焰口”一堂。第三天正日子則辦戲曲堂會,酬謝招待親友們,最後以送燈花——送神(壽星或麻姑)駕來結束慶典。如果只辦一天,道場與堂會戲曲演出就要分院進行,勢必正院僧、道設壇誦經作法,而跨院卻説書、唱大鼓,甚至來場河北梆子等小戲。
紅白混辦的冥壽還可能出現許多新點子,例如:有的家主與民間香會(今稱“花會”)成員素有交往,或者家庭成員中就有香會里的成員。屆時,必有一兩檔子,甚至好幾檔子香會來給“助興”。但這可不是像應酬白事那樣只出“文場”(給表演者伴奏的樂隊),而是文場、武場一齊出動,而且是彩扮,與進香朝頂無異。什麼高蹺、旱秧歌、五虎少林棍太獅、少獅一齊而上。白天在院裏、院外或附近廣場進行表演;晚上,道場圓滿送聖——送庫時,由高蹺秧歌的成員眥蹺抬着一樓二庫、四槓箱和其他冥活(如金山、銀山、尺頭桌子、四季花盆等),走在最前邊,後邊跟着幾檔子彩扮的會檔兒,邊走邊表演。文場猛敲猛打,而且是以“神耳”——大鞭子抽鑼開道。十分喧鬧。中間是前來出份子的親友們,有的挑着黃錢、元寶、千張等敬神錢糧,有的捧着燈花兒,追慶子、追慶孫等家眷則分別捧着聖駕(指貼着壽星馬、麻姑馬的紙龕)、黃表、紅包袱。最後才是身披繡花偏衫,敲打着法器的僧眾步送。這乃是典型的怯打怯鬧的“野事”。大多出現於郊區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