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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年

鎖定
公元607年,隋煬帝大業三年,高昌延和六年,丁卯年(兔年)。
狄仁傑,生於隋大業三年,即607年(一説生於唐貞觀四年,即630年),卒於武則天久視元年(700年),唐代幷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字懷英。武則天時期宰相,傑出的封建政治家。應試明經科(唐代科舉制度中科目之一),從而步入仕途。從政後,經歷了唐高宗與武則天兩個時代。初任幷州都督府法曹,轉大理丞,改任侍御史,歷任寧州、豫州刺史、地官侍郎等職。狄仁傑為官,如老子所言"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為了拯救無辜,敢於拂逆君主之意,始終保持體恤百姓、不畏權勢的本色,始終是居廟堂之上,以民為憂,後人稱之為"唐室砥柱"。 [1] 
中文名
607年
紀    年
丁卯年(兔年)隋大業三年
大事記
潮州改稱義安郡
史料記載
煬帝改官制

607年年份信息

丁卯年(兔年)
隋大業三年
高昌延和六年

607年大事記

公元607年,隋煬帝大業三年,潮州改稱義安郡
為加強北方邊防,大業三年(公元607年)七月,隋煬帝發丁男百餘萬,修築西距榆林,東至紫河的長城。

607年逝世

賀若弼(公元544—公元607),字輔伯,河南洛陽(今河南洛陽)人,隋朝著名將領。

607年文化紀事

裴矩撰《西城圖記》
隋煬帝為了打通西域,以裴矩為黃門侍郎,駐在張掖(今甘肅)並往來於武威、張掖間,以主持與西域的聯繫及商業交通事宜,也兼管與西方各國的通商往來。裴矩曾經向胡商訪求西域四十四國的山川風俗,以及儀形服飾等,撰成《西域圖記》三卷。書中記有訪求的四十四國情況,並且另外繪製了地圖,將西域的要害地區標出。在此書的序言中,記載着以敦煌為總出發點,到地中海的三條大道。敦煌是由內地到西域的咽喉,而伊吾(今新疆哈密縣)、高昌(今新疆吐魯番)、鄯善(今新疆羅布泊西南)則分別為三條大道的起點。三條大道即北道,在天山北路,由伊吾經蒲類海、鐵勒等部至西海;次為中道,即天山南路的北道,由高昌、焉耆(在今新疆)、龜茲(今新疆庫車)等地而至西海;三為南道,即天山南路的南道,由鄯善、于闐(今新疆和田)、朱俱波等地而至西海。其中的中道和南道,越過葱嶺後分別到達波斯(今伊朗)和拂菻(即古代羅馬帝國)等西亞、歐洲各國,是歷史上有名的“絲綢之路”。

607年歷史紀事

煬帝改官制
大業三年(六0七)四月,煬帝改官制,增置殿內省,與尚書省門下省內史省、秘書省為五省;增謁者司隸台,與御史台三台;分太府寺少府監,與長秋、國子、將作、都水為五監;又增改左、右翊衞等為十六府,改左、右衞為左、右翊衞,左、右備身為左、右驍衞、左、右武衞仍為舊名,改領軍為左、右屯衞,加置左、右御衞,改左、右武侯為左、右侯衞,改領左、右府為左、右備身府,左、右監門仍為舊名;廢伯、子、男爵,只留王、公、侯三等爵;改上柱國以下官為大夫,原上柱國以下至都督共十一等,現改為光祿、左、右光祿、金紫、銀青光祿、正議、通議、朝請、朝散九大夫。此外,還改地方建制(如改州為郡),改度量衡制(基本復古)等。
頒行《大業律》
煬帝即位,以文帝刑法苛重,下敕牛弘等重修律令,除十惡之條。大業三年(六0七)四月,新律修成,頒行天下,謂之《大業律》。凡五百條,為十八篇:一曰名例,二曰衞宮,三曰違制,四曰請求,五曰户,六曰婚,七曰擅興,八曰告劾,九曰賊,十曰盜,十一曰鬥,十二曰捕亡,十三曰倉庫,十四曰廄牧,十五曰關市,十六曰雜,十七曰詐偽,十八曰斷獄。五刑之內,降重為輕的有二百餘條。其枷杖決罰訊囚之制,並輕於舊。當時百姓久厭嚴刻,歡迎新律的頒行。不久,徭役四起,官司常不以法辦事,賄賂公行,百姓無告,相聚為盜。煬帝便更立嚴刑。《大業律》又成具文。
煬帝發民修馳道
大業三年(六0七)五月,煬帝為了北巡,徵調河北十餘郡丁男鑿太行山達於幷州(今山西太原西北),以通馳道。又“舉國就役”,從榆林北境,東達於薊(今北京市),開廣百步、長三千里的馳道。
煬帝北巡突厥境
煬帝為了向少數民族炫耀武力,大業三年(六0七)六月車駕北巡,進入突厥境,停駐榆林郡(今內蒙古準格爾旗東北十二連城),命令宇文愷作大帳,帳下能坐數千人。當時啓民可汗率其所屬奚、霄,契丹等部落酋長到帳下朝見煬帝。隋煬帝為他們大擺宴席,並欣賞散樂。他們看了又驚又喜,爭着獻牛羊表示敬意。除了招待他們以外,煬帝又給啓民可汗兩千匹錦緞以及車馬鼓吹等,其它酋長也按等級送禮。八月,煬帝又從榆林郡出發,令宇文愷作觀風行殿,上面可容侍衞數百人,下面裝以輪軸,可以推移。又作行城。邊區少數民族看了非常驚奇,每逢看見御營,十里外就跪伏叩頭。煬帝又至啓民可汗帳,皇后至義成公主帳,賜給啓民可汗及公主每人一個金甕。九月,開直道九十里至御史大夫張衡宅,歡宴三日,返回東京。
煬帝發民築長城
大業三年(六0七)七月,煬帝發丁男百餘萬築長城,西起榆林(今內蒙古準格爾旗東北十二連城),東至紫河(今內蒙古南部、山西西北部長城外的渾河,蒙古語名烏蘭穆倫河)。尚書左僕射蘇威諫,煬帝不聽。二十天既完工,築長城的丁男死了十分之五、六。第二年,煬帝又發丁男二十餘萬築長城,自榆谷(榆林西)東伸。
煬帝殺高熲、賀若弼等
煬帝即位後,下詔蒐集周、齊故樂人及天下散樂,高熲奏言此舉會導致某些人棄本逐末。煬帝當時陷於聲色之中,聽後非常不高興。煬帝又發人築長城,高熲對此非常憂慮,認為此乃亡國之舉,高熲又對太府卿何稠言煬帝對啓民可汗恩遇過厚。有人上奏,以為高熲毀謗朝政。禮部尚書宇文彌、光祿大夫賀若弼等認為宴請啓民可汗太奢侈,也被人上奏。於是,大業三年(六0七)七月,煬帝下詔以“誹謗朝政”的罪名將高熲、賀若弼,宇文彌等殺死,高熲諸子徒邊。高熲執掌朝政將近二十年,先後推薦蘇威、楊素、賀若弼、韓擒虎等為將相。並對隋初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做出過很大貢獻。高熲被殺,當時人莫不惋惜。

607年史籍記載

(1)春,正月,朔旦,大陳文物。時突厥啓民可汗入朝,見而慕之,請襲冠帶,帝不許。明日,又率其屬上表固請,帝大悦,謂牛弘等曰:“今衣冠大備,至單于解辮,卿等功也!”各賜帛甚厚。
(1)春季,正月,朔旦(初一),大規模地陳列、表演禮儀和技藝。當時突厥啓民可汗入朝,看到這一場面非常傾慕,請求襲用隋朝服飾,煬帝沒有允許。第二天,啓民可汗又率領他的部屬向煬帝上表懇切請求,煬帝非常高興,對牛弘等人説:“如今公卿服飾制度完備,致使單于改易朝服,這是你們的功勞!”各自賞賜他們很豐厚的財物。
(2)三月,辛亥,帝還長安。
(2)三月,辛亥(初二),煬帝返回長安。
(3)癸丑,帝使羽騎尉朱寬入海求訪異俗,至流求國而還。
(3)癸丑(初四),煬帝派遣羽騎尉朱寬出海求訪異國風俗,朱寬到達流求國後返回。
(4)初,雲定興、閻毗坐媚事太子勇,與妻子皆沒官為奴婢。上即位,多所營造,聞其有巧思,召之,使典其事,以毗為朝請郎。時宇文述用事,定興以明珠絡帳賂述,並以奇服新聲求媚於述;述大喜,兄事之。上將有事四夷,大作兵器,述薦定興可使監造,上從之。述謂定興曰:“兄所作器仗,併合上心,而不得官者,為長寧兄弟猶未死耳。”定興曰:“此無用物,何不勸上殺之。”述因奏:“房陵諸子年併成立,今欲興兵誅討,若使之從駕,則守掌為難;若留於一處,又恐不可。進退無用,請早處分。”帝然之,乃鴆殺長寧王儼,分徙其七弟於嶺表,仍遣間使於路盡殺之。襄城王恪之妃柳氏自殺以從恪。
(4)當初,雲定興、閻毗因為取媚太子楊勇而獲罪,他們及其妻子兒女都被官府沒收為官奴婢。煬帝即位,進行許多營建工作,聽説他們構思奇巧,就召來讓他們掌管營建之事,任命閻毗為朝請郎。當時宇文述當權,雲定興用綴有明珠的帳幕賄賂宇文述,並用奇裝異服和新穎別緻的音樂向宇文述獻媚。宇文述非常高興,對雲定興象兄長一樣看待。煬帝將要征討四夷,大造兵器,宇文述推薦雲定興來監造,煬帝同意了。宇文述對雲定興説:“你所造的器仗都合乎皇帝的心意,但得不到官做的原因是因為長寧王兄弟都還沒有死啊!”雲定興説:“這些沒用的東西,為什麼不勸皇帝殺掉他們?”宇文述就奏報煬帝:“房陵王楊勇的幾個兒子都已成年了,現在您正要出兵征討四夷,倘若讓他們跟着您出征,就很難掌管,倘若把他們留在一個地方,又恐怕不妥。進、退都不好辦,請您早些處理。”煬帝認為宇文述的話很對,就毒死了長寧王楊儼,將楊儼的七個弟弟分別流放到嶺表,派人在路上把他們全部殺死。襄城王楊恪的妃子柳氏自殺以殉楊恪。
(5)夏,四月,庚辰,下詔欲安輯河北,巡省趙、魏。
(5)夏季,四月,庚辰(初二),煬帝下詔要安撫管理河北,巡視檢查趙、魏之地。
(6)牛弘等造新律成,凡十八篇,謂之《大業律》;甲申,始頒行之。民久厭嚴刻,喜於寬政。其後徵役繁興,民不堪命,有司臨時迫脅以求濟事,不復用律令矣。旅騎尉劉炫預修律令,弘嘗從容問炫曰:“《周禮》士多而府史少,今令史百倍於前,減則不濟,其故何也?”炫曰:“古人委任責成,歲終考其殿最,案不重校,文不繁悉,府史之任,掌要目而已。今之文簿,恆慮覆治崐,若鍛鍊不密,則萬里追證百年舊案。故諺雲:‘老吏抱案死。’事繁政弊,職此之由也。”弘曰:“魏、齊之時,令史從容而已,今則不遑寧處,何故?”炫曰:“往者州唯置綱紀,郡置守、丞,縣置令而已。其餘具僚則長官自闢,受詔赴任,每州不過數十。今則不然,大小之官,悉由吏部,纖介之跡,皆屬考功。省官不如省事,官事不省而望從容,其可得乎!”弘善其言而不能用。
(6)牛弘等人制定新法律,共十八篇,稱之為《大業律》;甲申(初六),開始頒佈施行。百姓久已厭惡法律嚴酷苛繁,對寬政十分高興。但後來頻繁的勞役徵發,使百姓無法忍受,官吏們常常臨時脅迫百姓服役以應付差使,也就不再按律令執行了。旅騎尉劉炫參與修訂律令,牛弘曾從容地問劉炫:“《周禮》記載是士多而吏員少,現在吏員比從前多出百倍,減少則無法應付事務,這是什麼原因呢?”劉炫説:“古人委任吏員須要有責任有成績,年終考核成績,案卷不用重新審理,文牘不求繁多瑣碎,吏員的責任,只是掌握工作的要點而已。現在的吏員總是擔心文簿要重新審理考核,假若文辭考慮不周密,就會不遠萬里去追查印證百年的舊案。所以有諺語説:“老吏伏抱文案而死。”事物繁雜這是為政的弊端,這就是吏員多而效率低的原因。牛弘説:“北魏、北齊之時,吏員們辦事很從容,現在則忽忽忙忙不得安寧,這是什麼緣故?”劉炫説:“過去州只設置長吏、司馬,郡只設置郡守郡丞,縣僅設縣令而已。其餘應配備的僚屬,則由長官自己挑選任命,得到詔命後就赴任,每州吏員不過幾十人。如今則不然,大大小小的官吏,全部由吏部掌管,零零碎碎的事務都屬於考績範圍。減少官吏不如減少事務,官員們的事務不減,卻希望他們辦事從容,那可能嗎?”牛弘很同意劉炫的話,但卻不能採納。
(7)壬辰,改州為郡;改度量權衡,並依古式。改上柱國以下官為大夫;置殿內省,與尚書、門下、內史、秘書為五省;增謁者司隸台,與御史三台;分大府寺置少府監,與長秋、國子、將作、都水為五監;又增改左、右翊衞等為十六府;廢伯、子、男爵,唯留王、公、侯三等。
(7)壬辰(十四日),煬帝改州為郡;改度、量、衡,全部依照古式。改上柱國以下的官為大夫;設置殿內省與尚書、門下、內史、秘書省共為五省;增設謁者台、司隸台與御史台併為三台;分太府寺設置少府監,與長秋、國子、將作、都水為五監;又增改左、右翊衞等為十六府;廢除伯、子、男的爵位,只留王、公、侯三等爵位。
(8)丙寅,車駕北巡;己亥,頓赤岸澤。五月,丁巳,突厥啓民可汗遣其子拓特勒來朝。戊午,發河北十餘郡丁男鑿太行山,達於幷州,以通馳道。丙寅,啓民遣其兄子毗黎伽特勒來朝。辛未,啓民遣使請自入塞奉迎輿駕,上不許。
(8)丙寅(疑誤),煬帝到北方巡視。己亥(二十一日),在赤岸澤停留。五月,丁巳(初九),突厥啓民可汗派他的兒子拓特勒來朝見煬帝。戊午(初十),徵發河北十幾郡的男丁開鑿太行山,到達幷州,以開通馳道。丙寅(十八日),啓民可汁派侄子毗黎伽特勒來朝見。辛未(二十三日),啓民可汗派使者請求親自入塞迎接煬帝,煬帝沒有應允。
(9)初,高祖受禪,唯立四親廟,同殿異室而已,帝即位,命有司議七廟之制。禮部侍郎太常少卿許善心等奏請為太祖、高祖各立一殿,準周文、武二祧,與始祖而三,餘並分室而祭,從迭毀之法。至是,有司請如前議,於東京建宗廟。帝謂秘書監柳曰:“今始祖及二祧已具,後世子孫處朕何所?”六月,丁亥,詔為高祖建別廟,仍修月祭禮。既而方事巡幸,竟不果立。
(9)當初,文帝受周禪,隻立了四親廟,而且是同殿異室而已。煬帝即位,命令有關部門討論建七廟的定製,禮部侍郎代行太常少卿許善心等奏請為太祖、高祖各建一座殿,依據周文王、周武王宗廟的標準,與始祖共建立三座殿,其餘的人都分室祭祀,按照親盡廟毀之法祭祀。於是,有關部門奏請煬帝按上述議定的那樣,在東京建立宗廟。煬帝對秘書監柳説:“如今始祖與文、武王的宗廟都已具備,後世子孫把我又放到什麼位置上呢?”六月,丁亥(初十),煬帝下詔為文帝另建宗廟,太陰在丙之月祭祀。不久之後煬帝就忙於巡遊之事,竟終於沒有建立。
(10)帝過雁門,雁門太守丘和獻食甚精;至馬邑,馬邑太守楊廓獨無所獻,帝不悦。以和為博陵太守,仍使廓至博陵觀和為式。由是所至獻食,競為豐侈。
(10)煬帝巡遊經過雁門,雁門太守丘和進獻的食物非常精美;他到了馬邑崐,唯獨馬邑太守楊廓無所獻,煬帝很不高興。他任命丘和為博陵太守,讓楊廓到博陵去向丘和學習。由此煬帝所到之處所進獻的食物,競相豐富奢侈。
戊子,車駕頓榆林郡。帝欲出塞耀兵,徑突厥中,指於涿郡,恐啓民驚懼,先遣武衞將軍長孫晟諭旨。啓民奉詔,因召所部諸國奚、室韋等酋長數十人鹹集。晟見牙帳中草穢,欲令啓民親除之,示諸部落,以明威重,乃指帳前草曰:“此根大香。”啓民遽嗅之,曰:“殊不香也。”晟曰:“天子行幸所在,諸侯躬自灑掃,耕除御路,以表至敬之心;今牙內蕪穢,謂是留香草耳!”啓民乃悟曰:“奴之罪也!奴之骨肉皆天子所賜,得效筋力,豈敢有辭。特以邊人不知法耳,賴將軍教之;將軍之惠,奴之幸也。”遂拔所佩刀,自芟庭草。其貴人及諸部爭效之。於是發榆林北境,至其牙,東達於薊,長三千里,廣百步,舉國就役,開為御道。帝聞晟策,益嘉之。
戊子(十一日),煬帝的車駕停留在榆林郡。煬帝想要出塞去炫耀兵力,徑直進入突厥境內,想去涿郡。他怕啓民可汗驚恐,先派遣武衞將軍長孫晟傳達他的旨意。啓民可汗接到煬帝的詔書,就把他所屬的奚、、室韋等國的酋長几十人都召集起來。長孫晟看見啓民可汗牙帳中雜草骯髒,打算讓啓民可汗親自除掉,示範給各部落,以表示對朝廷的敬重。就指着帳前的草説:“這根草很香。”啓民可汗就急忙聞道,説:“一點也不香。”長孫晟説:“天子巡幸所到之地,諸侯都要親自灑掃,修整御道,以表示對天子的至誠崇敬之心。現在牙帳內雜草叢生,我只説是留着香草罷了!”啓民可汗才醒悟過來,説:“我的罪過!我的骨肉都是天子賜給的,得到為天子效力的機會,怎麼敢推辭呢?只是因為邊遠地區的人不知道法度,全靠將軍教誨我們了,將軍的恩惠,是我的幸運。”於是拔出佩刀,親自刪除牙帳中的草。啓民部族的顯貴和其他部族的人都爭相仿效啓民可汗。於是從榆林北境,到啓民可汗的牙帳,向東到薊,全體突厥人出動,開闢了一條長三千里、寬一百步的御道。煬帝知道了長孫晟的策略,更加讚許他。
丁酉,啓民及義成公主來朝行宮。己亥吐谷渾高昌並遣使入貢。
丁酉(二十日),啓民可汗和義成公主到煬帝的行宮來朝見。己亥(二十二日),吐谷渾、高昌都派遣使者朝見、進貢。
甲辰,上御北樓觀漁於河,以宴百僚。定襄太守周法尚朝於行宮,太府卿元壽言於帝曰:“漢武出關,旌旗千里。今御營之外,請分為二十四軍,日別遣一軍發,相去三十里,旗幟相望,鉦鼓相聞,首尾相屬,千里不絕,此亦出師之盛者也。”法尚曰:“不然,兵亙千里,動間山川,猝有不虞,四分五裂;腹心有事,首尾未知,道路阻長,難以相救,雖有故事,乃取敗之道也。”帝不懌,曰:“卿意如何?”法尚曰:“結為方陳,四面外拒,六宮及百官家屬並在其內;若有變起,所當之面,即令抗拒,內引奇兵,出外奮擊,車為壁壘,重設陳,此與據城,理亦何異!若戰而捷,抽騎追奔,萬一不捷,屯營自守,臣謂此萬全之策也。”帝曰:“善!”因拜法尚左武衞將軍。
甲辰(二十七日),煬帝上北樓觀看漁人在黃河中捕魚,宴請百官。定襄太守周法尚到行宮覲見煬帝。太府卿元壽對煬帝説:“漢武帝出關,旌旗連綿千里,現在在御營外面,請把軍隊分為二十四軍,每天派遣一軍出發,相距三十里,旗幟相望,鉦鼓相聞,首尾相連,千里不絕。這也是出師的盛況。”周法尚説:“這樣不行。軍隊連綿千里,常有山川的隔阻,突然遇到不測,隊伍就會四分五裂。若中央有事,則首尾不知道,況且道路險阻漫長,難以相救。雖然有漢武帝出關兵連千里的故事,但這是招致失敗的辦法。”煬帝聽了不高興,説:“你的意思如何?”周法尚説:“將軍隊列成方陣,四面向外防禦,六宮及百官家屬都在方陣內,倘若發生變故,就命令受敵的方面抵抗,並從陣內派奇兵,仲出陣外奮力攻擊,以車子作壁壘,再設曲形鈎陣,這與據守城池的戰術原理沒有什麼不同。假若交戰得勝,就調派騎兵追擊,萬一不勝,可以屯營自守,我認為這是萬全之策。”煬帝説:“好!”於是就任命周法尚為左武衞將軍。
啓民可汗覆上表,以為“先帝可汗憐臣,賜臣安義公主,種種無乏。臣兄弟嫉妒,共欲殺臣。臣當是時,走無所適,仰視唯天,俯視唯地,奉身委命,依歸先帝。先帝憐臣且死,養而生之,以臣為大可汗,還撫突厥之民。至尊今御天下,還如先帝養生臣及突厥之民,種種無乏。臣荷戴聖恩,言不能盡。臣今非昔日突厥可汗,乃是至尊臣民,願率部落變改衣服,一如華夏。”帝以為崐不可。秋,七月,辛亥,賜啓民璽書,諭以“磧北未靜,猶須征戰,但存心恭順,何必變服?”
啓民可汗又上表,以為“先帝可汗可憐我,將安義公主嫁給我,所應用的東西都不匱乏。我的兄弟們嫉妒,都要殺我。我當時是走投無路,抬頭只有天,低頭只有地,將身家性命都託附給先帝。先帝憐惜我將死,養護我使我又活下來,讓我作了大可汗,還安撫了突厥的百姓。如今陛下治理天下,仍和先帝一樣養護我和突厥的百姓,使我們什麼也不缺乏。我身受聖恩,感恩的話説不盡。我現在已不是過去的突厥可汗,而是陛下的臣民,我願意率領部落百姓改裝易服,同華夏一樣。”煬帝認為不可以。秋季,七月,辛亥(初四),煬帝賜給啓民可汗璽書,説由於“漠北並未平靜,還須要征戰,只要你們存心恭順朝廷,何必變易服裝呢?”
帝欲誇示突厥,令宇文愷為大帳,其下可坐數千人;甲寅,帝於城東御大帳,備儀衞,宴啓民及其部落,作散樂。諸胡駭悦,爭獻牛羊駝馬數千萬頭。帝賜啓民帛二千萬段,其下各有差。又賜啓民路車乘馬,鼓吹幡旗贊拜不名,位在諸侯王上。
煬帝想要向突厥人炫耀,他命令宇文愷製作大帳,帳內可坐幾千人。甲寅(初七),煬帝來到設於城東的大帳,備好儀仗侍衞,宴請啓民可汗及其部屬,宴間演出散樂。各方部落的胡人都驚異歡悦,爭着進獻牛羊駝馬幾千萬頭。煬帝賜給啓民可汗帛二千萬段,啓民的部屬按等級都有不同的賞賜。煬帝又賜給啓民可汗輅車與坐騎,鼓樂幡旗等儀仗,特許他朝拜時不必唱名,其地位在諸侯王以上。
又詔丁男百餘萬築長城,西拒榆林,東至紫河。尚書左僕射蘇威諫,上不聽,築之二旬而畢。帝之徵散樂也,太常卿高諫,不聽。退,謂太常丞李懿曰:“周天元以好樂而亡,殷鑑不遠,安可復爾!”又以帝遇啓民過厚,謂太府卿何稠曰:“此虜頗知中國虛實,山川險易,恐為後患。”又謂觀王雄曰:“近來朝廷殊無綱紀。”禮部尚書宇文私謂曰:“天元之侈,以今方之,不亦甚乎?”又言:“長城之役,幸非急務。”光祿大夫賀若弼亦私議宴可汗太侈。併為人所奏。帝以為誹謗朝政,丙子,高、宇文、賀若弼皆坐誅,諸子徙邊,弼妻子沒官為奴婢。事連蘇威,亦坐免官。有文武大略,明達世務,自蒙寄任,竭誠盡節進引貞良,以天下為己任;蘇威、楊素、駕若弼、韓擒虎皆所推薦,自餘立功立事者不可勝數;當朝執政將二十年,朝野推服,物無異議,海內富庶,之力也。及死,天下莫不傷之。先是,蕭琮以皇后故,甚見親重,為內史令,改封梁公,宗族緦麻以上,皆隨才擢用,諸蕭昆弟,佈列朝廷。琮性澹雅,不以職務為意,身雖旅,見北間豪貴,無所降下。與賀若弼善,弼既誅,又有童謠曰:“蕭蕭亦復起。”帝由是忌之,遂廢於家,未幾而卒。
煬帝又下詔徵發男丁一百餘萬人修築長城,西起榆林,東至紫河。尚書左僕射蘇威勸阻,煬帝不聽,修築了二十天完工。煬帝徵召全國的散樂藝人,太常卿高勸阻,煬帝不聽。高退下來對太常丞李懿説:“北周天元帝因為好樂而亡國,殷鑑並不遠,怎麼可以再重複呢?”高又認為煬帝對啓民可汗的待遇過厚,對太府卿何稠説:“這個胡虜很清楚中國的虛實,山川的險易,恐怕會成為後患。”他又對觀王楊雄説:“近來朝廷太無綱紀了。”禮部尚書宇文私下對高説:“周天元的奢侈,以今天的情況與之比較,也不算太過分吧?”又説:“修長城的工程,幸而不是急迫的任務。”光祿大夫賀若弼也私下議論宴請啓民可汗的規模太奢侈。這些話都被人報告了煬帝。煬帝認為他們誹謗朝政。丙子(二十九日),高、宇文、賀若弼都獲罪被殺。高的幾個兒子流放到邊地;賀若弼的妻子兒女被沒收為官奴婢。事情還牽連到蘇威,也獲罪而被免官。高有文韜武略,對世務賢明,通達事理,自從蒙受重任以來,竭誠盡力,推薦引進忠誠賢良之士,以天下為已任。蘇威、楊素、賀若弼、韓擒虎都是高推薦的,其他建有功勞做成大事的人更不可勝數。他當朝執政將近二十年,朝野上下都非常敬重他,對他無異議。國家富庶,是高的努力。他被殺,天下人沒有不傷感的。原先,蕭琮因為皇后蕭氏的緣故,很為煬帝親近推重,任命為內史令,後改封為梁公。蕭琮宗族中的涉及服喪緦麻三月的人,都按才能提拔任用了,蕭琮的幾個兄弟,都在朝廷作官。蕭琮性情恬淡儒雅,不把職務放在心上,雖然客居他鄉,但對北方的豪強貴族,都沒有看得崐上的。他與賀若弼有交情,賀若弼被殺,又有童謠説:“蕭蕭亦復起。”煬帝因此對他猜忌,就將他罷官回家,不久他就去世了。
(11)八月,壬午,車駕發榆林,歷雲中,溯金河。時天下承平,百物豐實,甲士五十餘萬,馬十萬匹,旌旗輜重,千里不絕。令宇文愷等造觀風行殿,上容侍衞者數百人,離合為之,下施輪軸,倏忽推移。又作行城,週二千步,以板為幹,衣之以布,飾以丹青,樓櫓悉備。胡人驚以為神,每望御營,十里之外,屈膝稽顙,無敢乘馬。啓民奉廬帳以俟車駕;乙酉,帝幸其帳,啓民奉觴上壽,跪伏恭甚,王侯以下袒割於帳前,莫敢仰視。帝大悦,賦詩曰:“呼韓頓顙至,屠耆接踵來;何如漢天子,空上單于台!”皇后亦幸義成公主帳。帝賜啓民及公主金甕各一,並衣服被褥錦彩,特勒以下,受賜各有差。帝還,啓民從入塞,己丑,遣歸國。
(11)八月,壬午(初六),煬帝的車駕從榆林出發,經過雲中,溯金河而上。當時天下承平,百物豐實,隨駕的士兵有五十餘萬,馬匹十萬,旌旗輜重,千里不絕。煬帝命令宇文愷等人制造觀風行殿,殿上可容納侍衞幾百人,行殿可以離合,下設輪軸,可以很快地推移。又命宇文愷製作行城,行城周長二千步,以木板為主體,用布蒙上,再畫上彩畫,行城上觀台、望敵樓全都齊備。胡人驚歎,以為神功,每望見御營,十里之外就跪伏叩頭,沒人敢騎馬。啓民可汗奉獻廬帳以等待煬帝的到來。乙酉(初九),煬帝駕臨啓民可汗的營帳,啓民捧着酒杯為煬帝祝壽,跪伏在地上極為恭順。突厥王侯以下的人都袒衣割肉立於帳前,不敢仰視。煬帝非常高興,賦詩道:“呼韓叩頭至,屠耆接踵來,怎比漢天子,空上單于台!”皇后蕭氏也臨幸義成公主牙帳。煬帝賜啓民可汗和義成公主金甕各一隻,以及衣服、被褥、錦彩。特勒以下的人也受到不同等級的賞賜。煬帝回返,啓民可汗隨從煬帝入塞。乙丑(十三日),煬帝讓啓民可汗回國。
癸巳,入樓煩關;壬寅,至太原,詔營晉陽宮。帝謂御史大夫張衡曰:“朕欲過公宅,可為朕作主人。”衡乃先馳至河內,具牛酒。帝上太行,開直道九十里,九月,己未,至濟源,幸衡宅。帝悦其山泉,留宴三日,賜賚甚厚。衡復獻食,帝令頒賜公卿,下至衞士,無不霑洽。己巳,至東都。
癸巳(十七日),煬帝進入樓煩關;壬寅(二十六日),到達太原,下詔營建晉陽宮。煬帝對御史大夫張衡説:“我打算經過你的家,你可以為我作主人。”張衡就先馳馬到河內,準備牛和酒等物品。煬帝上太行山,命開闢直達張衡家的道路九十里。九月,己未(十三日),煬帝到達濟源,駕臨張衡宅邸。煬帝喜歡這裏的山泉,留下來歡宴三天,賞賜的財物非常豐厚。張衡又進獻食物,煬帝讓賞賜給公卿大臣以至於衞士,人人都得到了賞賜。己巳(二十三日),煬帝到達東都。
(12)壬申,以齊王河南尹癸酉,以民部尚書楊文思為納言。
(12)壬申(二十六日),煬帝任命齊王楊為河南尹;癸酉(二十七日),任命民部尚書楊文思為納言。
(13)冬,十月,敕河南諸郡送一藝户陪東都三千餘家,置十二坊於洛水南以處之。
(13)冬季,十月,敕命河南各郡送一藝户到東京來輔助原有的三千餘家藝户,在洛水以南設置十二坊來安置他們。
(14)西域諸胡多至張掖交市,帝使吏部侍郎裴矩掌之。矩知帝好遠略,商胡至者,矩誘訪諸國山川風俗,王及庶人儀形服飾,撰《西域圖記》三卷,合四十四國,入朝奏之。仍別造地圖,窮其要害,從西傾以去,縱橫所亙,將二萬里,發自敦煌,至於西海,凡為三道,北道從伊吾,中道從高昌,南道從鄯善,總湊敦煌。且雲:“以國家威德,將士驍雄,泛汜而越崑崙,易如反掌。但突厥、吐渾分領羌、胡之國,為其壅遏,故朝貢不通。今並因商人密送誠款,引領翹首,願為臣妾。若服而撫之,務存安輯,皇華遣使,弗動兵車,諸蕃既從,渾、厥可滅,混壹戎、夏,其在茲乎!”帝大悦,賜帛五百段,日引矩於御坐,親問西域事。矩盛言“胡中多諸珍寶,吐谷渾易可併吞。”帝於是慨然慕秦皇、漢武之功,甘心將通西域;四夷經略,鹹以委之。以矩為黃門侍郎,復使至張掖,引致諸胡,啖之以利,勸令入朝。自是西域胡往來相繼,所經郡縣,疲於送迎,糜費以萬萬計,卒令中國疲弊以至於亡,皆矩之唱導也。
(14)西域諸多胡人都到張掖做買賣。煬帝派吏部侍郎裴矩掌管這件事。裴崐矩知道煬帝喜好遠征,做買賣的胡人來了,裴矩就探詢各國的山川地理和風俗,國王以及百姓的風土人情,服飾儀表,撰寫了《西域圖記》三卷,共四十四國,入朝奏報給煬帝。另外還製作了西域地圖,上面包括了西域所有重要的地點,從西傾山開始,縱橫連亙將近二萬里。從敦煌出發,到達西海,共分為三條路:北路從伊吾起,中路從高昌起,南路從鄯善起,總彙到敦煌。裴矩還説:“憑藉着國家的威德,將士的驍勇,渡過汜水,翻越崑崙山,易如反掌。但是突厥、吐谷渾分別統轄着羌人、胡人的國家,因為他們的阻擋和抑制,所以西域之國不能來朝貢。如今由商人秘密送來很多誠懇的書信,翹道盼望,願成為大隋的臣屬。倘若降服並佔有他們,務必要認真安撫管理。只須由朝廷派出使者,不必動用干戈,諸蕃國從屬於我們以後,吐谷渾、突厥就可以滅掉了。使戎狄、華夏融合為一體,就在此一舉了!”煬帝大為高興,賜帛五百段,每日讓裴矩御坐旁,親自詢問西域的情況。裴矩誇張地説:“西域有很多珍寶,吐谷渾容易被吞併。”煬帝於是感慨地仰慕秦皇、漢武的功績,誠心要開通西域。將籌劃處理四夷的事務都委託給了裴矩。任命裴矩為黃門侍郎,又派裴矩到張掖,招引西域各國的胡人,給他們利益,勸告他們入朝。從此西域的胡人往來不斷,他們所經過的郡縣,疲於招待迎送,耗費以萬萬計,終於使隋王朝疲乏凋敝至於滅亡,這都是裴矩所倡導的。
(15)鐵勒寇邊,帝遣將軍馮孝慈出敦煌擊之,不利。鐵勒尋遣使謝罪,請降;帝使裴矩慰撫之。
(15)鐵勒入侵邊界,煬帝派將軍馮孝慈率軍出敦煌阻擊鐵勒,出師不利。不久鐵勒人派遣使者來謝罪,請求歸降,煬帝派裴矩安撫慰藉他們。
參考資料
  • 1.    宋祁,歐陽修,範鎮,呂夏卿.《新唐書》:無,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