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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兑

鎖定
葉兑(1307~1389),又名遂初,字良仲,號四梅先生,又號歸根子。浙江寧海縣紆岸(今浙江省台州市三門縣上葉村)人。以經濟才自負,尤精於天文、地理和卜筮之學。 [1]  [12] 
他通過浙東行省左丞朱文忠(李文忠,後複姓李) [1]  [17]  [20]  ,獻《武事一綱三目策》於吳國公朱元璋,他認為“華運中興,胡運既終”,建議北絕李察罕(察罕帖木兒)之招降,南並張士誠之僭據,東督方國珍之歸順,以建康為都,拓江廣以自資。進則越兩淮,規中原而取天下;退則保全方面而自守。朱元璋奇其才,欲留用,他力辭。後數年,朱元璋平定天下。其攻城略地之策,果略如其計。著有《四梅軒集》 [1-4]  [8]  [12]  [19] 
中文名
葉兑
別    名
葉良仲
四梅先生
歸根子
國    籍
明朝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307年
逝世日期
1389年
職    業
儒士、謀士
主要成就
向朱元璋獻“一綱三目之天下大計”
出生地
浙江寧海縣紆岸(今三門縣上葉村)
代表作品
《四梅軒集》

葉兑生平

葉兑遺民後裔

葉兑,又名遂初,字良仲,號四梅先生,又號歸根子。父葉璋,祖父葉培是南宋鹹淳元年(1265年)進士 [11]  ,博通經史,尤精天文地理。曾祖父葉得象,博學多才,善於論説,登紹定元年(1228年)舉人 [16]  宋朝為蒙所滅後,隱居鄉里,教授子弟,蒙元屢次徵辟他做官,他都不就任。 [13]  葉兑自幼受祖父葉培家教,博通經史,尤精天文地理。不樂仕進,居家教授鄉里子弟,平居恬靜,寡對常人,如不能言,而為弟子訓示大義,則疊疊不倦,為文章筆立成,不加點竄而辭義卓然,通五經,尤邃於《》,旁及史傳百氏諸子,而於天文、地理、卜筮、數學特為精究,經他授業的學生,大多學業有成,名聲遠播。而閭里右族更是爭相以重禮聘請他為子弟師。 [1]  [12]  [12]  [14-15] 

葉兑獻策吳公

蒙元末期,反元復宋的民族獨立大起義中,葉兑身居台州,審時度勢,知“華運中興,胡運既終”,料方國珍雖據台、温、慶三郡,卻首鼠兩端,臣事蒙元,不足以成大事。 [4]  韓宋龍鳳八年(1362年),通過浙東行省左丞朱文忠(李文忠,後複姓李) [1]  [17]  [20]  ,獻《武事一綱三目策》於韓宋吳國公朱元璋,並請求“深秘此文,蓋以方氏若知所言之人,則家無噍類,取莫大之禍,尤不可以不秘也。” [4]  朱元璋於戎馬間 [4]  ,朱元璋奇其言,屏退周圍的人,命坐賜食,欲留用,葉兑力辭,朱元璋厚賜金帛而還。 [15]  [12] 

葉兑功成身退

宋濂金華,與葉兑同舟,索文章十餘篇細閲,曰:“僕好古文,凡天下士大夫能名文辭者,皆得相與上下議論,先生居鄉郡,文字贍蔚,不在諸君後,而獨見遺耶?”遂與定交。葉兑既歸,益斂跡不出。後朱元璋平定天下,其次第攻取,大略如兑所言,例如龍鳳十一年(1366年),朱元璋發兵攻蘇州未成,改用葉兑所獻“鎖城”法,果於次年九月破蘇州,俘張士誠。大明建國後,下詔徵辟葉兑,葉兑不就任,築樓一座,並於樓前植玉梅、緋梅、臘梅、金梅四種,取名四梅軒,自號四梅先生。 [15]  [12]  著有《四梅軒集》4卷,今存民國章梫輯校本,文計封事一、書三、表一、記八、傳一、賦一。 [18-19] 

葉兑家族親屬

曾祖父
葉得象
紹定元年(1228年)舉人 [16]  [12] 
祖父
葉培
鹹淳元年(1265年)進士 [11]  [12] 
葉璋 [12] 
-

葉兑文章

《上浙江左丞李公書》
國公開基建業,恢復中華,一旦洗羶腥之習,挈還禮義之鄉,此千載一時之功業也。 [20] 
兑僻處東南,思欲進謁幕下,以攄所素藴,而道路梗澀,無自由達。戊戌年冬,大兵臨壓浙左,克取婺城,扶綏招來,與台郡接境,可自達矣。乃於己亥年秋,冒暑奔謁,而國公已旋騎建業,於是齎志而歸心,旌懸懸以俟公之再蒞。而公方佈政所屬,控制方面,未果來也。 [20] 
方欲趨彼進謁,而所居去金陵二千餘里,無錢為行宿之資,兼以遠方之人不克自進,雖有進言之心而無進言之機。 [20] 
今閣下以國公之重任,握軍國之重權,仁行如春,威行如秋,服則懷之以德,叛則震之以威,故能推折強梗而遠人歸化,有大功於國家,宜所見必達,處親密之地,又有振之之功。故特奔謁左右,而冒進所上國公之書,並《武事一綱三目之策》,一累於執事,雖灼火不足以助大明,涓流不足以禆渤海,然賈誼進言,本因吳公之薦,馬獻策亦待常何而進。惟閣下察其效忠之心,特賜轉達以聞,幸甚幸甚。 [20] 
《武事一綱三目策》
漢高祖之開基也,以蕭何丞相,何進『養民致賢,則天下有可圖』之策;光武之中興也,鄧禹有『莫如延攬英雄,務悦民心』之語。是知取天下之際,懷來民心,柔服遠邇,莫先於求賢,賢才歸則民心歸矣,故曰:『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 [1] 
欽惟華運中興,當胡運之既終,乘歷數之有歸,國公連百萬之眾,所向無敵,開國金陵,控制萬里;金鼓一振,諸郡悉平。夫閣下既膺上天之寵任,收高、光之功業,所以攬英雄致賢才者,非閣下而誰乎! [1]  [6] 
是以遠方慕義之徒莫不歡呼奔走,而況南方之人久淪異俗,一旦聞國公用夏變夷挈還禮義之鄉,仰慕愛悦之私又何如哉!思欲進謁以攄所藴久矣。 [1] 
然遠方卑賤之人,墮在泥塗草澤之中,無由自達於王公大人之門,所居去金陵二千餘里,又貧妻不能自至,茲遇浙東行省左丞巖穴之士,求鯁直之言,謹北向再拜,投所上書及武事一綱三目,特祈轉達以聞閣下,雖未見其面,觀其文足以知其心矣。 [1] 
特賜垂仁採錄而振發之,以勸將來,則天下鹹謂國公欲招致賢才,先自隗始,而四方風動,莫不歸心,建國家萬世之洪基,同符湯武,豈止如兩漢之功業而已哉!伏祈鈞察。 [1] 
武事一綱曰: [1] 
用兵之要,胸中不可無一定之規模也。規模素定則眾言不可惑,循其序而行之,則可以建功立業矣。古之君子如韓信孔明之徒,雖在畎畝之中,已有定見,特仕而後行其志耳。韓信初見高帝,畫取天下之策如指諸掌,及為大將,所言無一不酬;孔明卧草廬,與先生論曹操,取劉璋,因蜀資以爭天下,終身皆行其言,此豈試而僥倖其成哉!胸中有一定之見故也。 [1] 
今一定之規模,宜北絕李察罕之招誘,南並張九四之僭據,督方國珍之歸順,取閩越之土地,即建康以定都,拓江廣以自資。進則越兩淮,規中原而取天下;退則保全方面而自守,願詳陳之: [1] 
昔漢祚既微,羣雄角遂,曹操挾天子令諸侯,以自濟其私,今之李察罕是也。然劉氏乃中華之主,承高、光之餘澤,民未忘漢,故曹操倚之為重,特以成其志耳。今夷狄之種,僭據華夏,民厭腥臊,思得真主一洗其習久矣。而李察罕上不知天命之有歸,下不察人心之厭胡,亦欲效操之所為,跡雖同而實則異。國公欲用夏變夷,李氏變於夷者也而可乎哉! [1]  [9] 
孫權崛起江東,未有定謀,操督其來降,責質其子,策士如張昭者,尚勸權從之,況其下者乎!惟魯肅初見之時,即廓開大謀,謂漢室不可復興,曹操不可卒除,惟鼎足江東以規天下之釁,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所極而據有之,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此高帝之業也。是謀獨出眾人之表,故孫權常比之鄧禹,後其言皆驗。 [2] 
長江天塹,所以限南北也,自古名將莫不喪師於此。陳友諒盜弒武昌,今江南大勢必歸版籍;張九四僭據蘇杭等處,如彈丸黑子,破亡可待;方國珍温慶,如機肉釜魚,苟延殘喘,福建兵脆城陋,特義師未臨耳。 [2] 
建康,昔人以『龍蟠虎踞,有帝王之氣』稱之,誠東南之都會也。建都於此,守淮以為藩屏,守江以為家户,如高祖之關中、光武之河內,以此為基,藉其兵力資財,進則規中原以取天下,退則保全方面而自守,不失作孫權也,李察罕敢窺吾之疆域哉! [2] 
且江之所修,莫切於上流,而義兵去載已克江州,藩屏之勢愈固,昔魏屯田皖城謀以弱吳,孫權力爭而魏不能有,魏又以晉宗守蘄春,欲以謀吳,吳遣賀循襲取晉宗而蘄春屬吳。夫與蘄春,魏必欲取,吳必欲爭者,誠以上流之地,喉衿之所也。按:與蘄春皆在江州,足以蔽全吳矣,況兩淮之地,自安吉,歷和州,以至廣陵,皆入化內,既足以遮蔽建康,又足以襟帶江州,而安豐已為重鎮之地,足可守江以為家户,守淮以為藩屏矣。又況張寇傾覆,可坐而策,則通泰、高郵淮安諸郡亦將來歸,江之下流又得其全蔽,自此前進,固可以並李氏而取中原,孫權不足為也。 [2] 
兑僻在遠方,竊聞李氏妄自尊大,致書於國公,如曹操之招孫權,此言雖未知虛實,敢效魯肅,獻國家之大計,此一定規模之綱領也。 [2]  [10] 
三目:
一、取張九四。 [3] 
張九四據平江為巢穴 [7]  ,曼延杭紹,為兩浙大梗;跨涉通泰,為江北殘寇。自古智謀之士莫不以傾人之巢穴為先,田豐袁紹襲許,以制曹公;李泌欲先取范陽,搗祿山之巢窟,與李郭不謀而同。殷羨陶侃急攻石頭,以制蘇峻,皆欲先傾賊之巢穴,則其手足枝葉不攻而自潰矣。 [3] 
今宜先舉兵進攻平江,援桴誓眾,期於必克,聲言一面,欲掩取杭紹湖秀,以分其兵力,此李訴攻蔡不取吳房之義也。倘城堅守固難以遽拔,則以鎖城法守之。 [3] 
鎖城法者,卻於城外矢石不到之地,別築長圍,環繞其城,於長圍之外,分命將卒,四面立營,屯田固守,斷其出入之路,絕其內外之音,仍設官分治所屬州邑,務農種榖,撫字居民,收其税糧以贍軍士,彼守空城,亦將安用? [3] 
夫興師十萬,日費千金,城中之糧,積於公私者有限;城外之糧,產於土地者無窮。以無窮待有限,彼將焉往?此正合兵法『城小地大,則先收其地之利,得尺則我之尺,得寸則我之寸』也。今義師圍之不克,或數月而解,或半載而罷,或攻或輟,屢圍屢解,適所以長彼之志,益彼之備也。 [3] 
故當圍之之時,則嬰城固守,及圍既退之後,則運糧挽粟,復防守之,計是皆不絕其內外,容其出入之故也。倘內外懸隔,糧無所入,食盡兵疲,內變將作,一舉殄滅矣。平江既下,巢窟已傾,杭越必歸,餘郡解體,此上計也。 [3] 
彼巢穴遠在平江,而跨江涉海,遠據紹興,於勢必變,義士所以遠攻而不克者,以彼運糧自三江斗門而入也。 [3] 
苟一面以大兵攻平江,則不及運糧矣;一面攻杭州,則不及赴援矣。夫糧絕無援,必然可破,所攻在蘇杭,所取在紹興,正合兵法『多方以誤之』之術也。 [3] 
紹興既拔,一臂先斷,然後進兵攻杭,唇亡齒寒,勢必傾覆,杭城既拔,則湖秀望風而畏矣,羽翼既剪,然後進攻平江,巢穴必傾,則江北之餘孽隨而瓦解,此次計也。 [3] 
張寇一剪,基本永固,息兵則無侵軼之虞,遠攻則無搗虛之患,進可以越兩淮而規中原,旁可以並福建而制江廣,折衝萬里,混一天下,此取張寇者正當今之急務也。 [3] 
二、取台温慶。 [4] 
戊戌年冬,大兵克取婺城己亥年春,方國珍即奉書納款,送子為質,是後信使往來,講結舊盟,未嘗闕也。雖然,狼子野心,豈有馴狎之性?養虎遺患,必有反噬之禍。庚子年春,命夏博士陳顯道招諭,遲疑不允,其反覆不忠而懷二心可見矣。辛丑年,又遣使從海道詭報殘,謂『國家欲舉土投降,以中原路阻,特委吾由水道納款』,訹差張昶齎詔來宣。於是遣燕叔義為説客,欲説國公奉詔,叔義至大朝不敢啓口而還。 [4] 
夫前日彼欲投降於我,今反招我投降於彼,是大不近人情者,固宜興問罪之師矣。然彼上計以水為命,一聞兵至,挈家出海,中原步騎無如之何,彼則沿海寇掠,備東掩西,巨害東南,剿捕則涉鯨波,招安則損國威。 [4] 
夫上兵攻心,彼自燕叔義回後,已震懾跼蹐,即遣人招致陳顯道,款曲繾綣,欲其復進言於國朝杭越既平,即當納土將以款我師耳。其心如此,攻之之術宜乘其機,不可緩也。彼方仰陳顯道,又畏我舉兵,可即命顯道督其歸順,以九月一日或十五日限之,過限不從命則興師以徵不服,如此脅之,彼必聽從,此『不戰而屈人之兵』之義也。 [4] 
必以九月限者,彼畏我秋高馬肥,又禾粟方登,足充兵糧也。宜速不宜緩者,速則不暇意外之謀,緩則遲迴而計生。一者,彼自方國璋之沒,自知兵不可用,膽巳先喪。二者,自燕叔義還,稱義師之盛,氣巳先挫。三者,方懇陳顯道令為調護,顥道大誇兵以恐之,責其反覆以罪之,可謂善於説辭者矣,正可脅之而從,誘之而化也。 [4] 
宣諭之後,宜易官吏,更年號,蘇民瘼,慰民心,收其税糧,散其冗兵,輩其濫官,拘其船隻,潛其兵權以消未然之變,如此則台温慶三郡不勞只騎而自服,不可失時以長智也。竊聞有人傳至李察罕與國公之書,彼又遣人至李處結好,意外之變不可不防,以勢觀之,惟及早督其奉命,潛收其權,以消未然之變,是為上計。 [4] 
兵尚詭道,不厭其密,兵法謂幾事未成而外泄者敗,更乞朝廷深秘此文,蓋以方氏若知所言之人,則家無噍類,取莫大之禍,尤不可以不秘也。 [4] 
命陳顯道宣諭之時,並乞國公賜之書曰:『華運中興,孤命師恢復江南,所向無敵。戊戌年冬,舉大兵克取婺城,既與台温慶三郡接境,足下遣使投降,送子為質。監此誠心,特謂足下,知胡運之已終,天命之有歸也夫?何歷今四年,延調歲月,弗奉前命,年號尚從其舊,海道運糧,復奉殘?設謂不忘舊主而然,情猶可恕,今載復遣人結好於李察罕,其心謂何往者?詭蒙殘元詔書以招安孤,始也足下投降於我,今也反欲使孤投降於彼,足下反覆之心何異漢之隗囂哉!本欲待秋高興師問罪,尚念始初送款之誠,又憫鋒鏑之下玉石俱焚,故特命顯道宣諭。設官易制,足下昆仲,官爵不失元盟,截自九月為限。汝聽與否,皆在此日。若又如前延引歲月,問罪之師其得已乎!葉克恭欲報東門之役,喜山欲紓伍員之忿,無分水陸,動成齏粉公孫述徐道覆今如何哉?孤不食言,善自為謀,母蹈後患。』此草創也,討論潤色尚有待於當朝君子云。
三、取福建。
福建,舊浙江一道,倚山瀕海,兵脆城陋,兩浙既平,聞風必懼,宜遣辯士説之,彼心計江浙四道,三道既已歸順,吾獨孤守一道,將安歸哉?必然聽命。此李左車下齊之策也。如或稽於送款,自貽天討則進兵,一路自處温而入,一路自海道而至,衝其關隘,二道並進,夾攻福州,勢必從風而靡。福州既下,餘郡莫不迎刃而解矣。既平福建,威聲已振,乃移兵進取兩廣,猶反掌耳。豈非千古之英偉哉! [5] 
參考資料
  • 1.    《國朝獻徵錄卷之一百十六·布衣葉公兑傳》:公名兑,字良仲,寧海人,以經濟自負,尤精天文、地理、卜筮之學,元末仰窺天運有歸,乃以布衣獻 太祖高皇帝《武事一綱三目策》,言取天下大計, 太祖奇其言,欲留用之,公力辭,遂賜銀幣襲衣以歸。後數歲,削平天下,其規模次第悉如公言,其策曰:「漢高祖之開基也,以蕭何為丞相,何進『養民致賢,則天下有可圖』之策;光武之中興也,鄧禹有『莫如延攬英雄,務悦民心』之語。是知取天下之際,懷來民心,柔服遠邇,莫先於求賢,賢才歸則民心歸矣,故曰:『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欽惟 華運中興,當胡之既終,乘曆數之有歸,明公連百萬之眾,所向無敵,開國金陵,控制萬裏;金鼓一振,諸郡悉平。夫閣下既膺上天之寵任,高高、光之功業,所以攬英雄致賢才者,非 明公而誰乎!是以遠方慕義之徒莫不歡呼奔走,而況南方之人久倫異俗,一旦聞 明公用夏變夷,挈還禮義之鄉,仰慕愛悦之私又何如哉!思欲進謁以攄所藴久矣。然遠方卑賤之人,墮在泥塗草澤之中,無由自達於王公大人之門,所居去金陵二千餘裏,又貧妻不能自至,茲遇浙東行省左丞徵巖穴之士,求鯁直之言,謹北向再拜,投所上書及武事一綱三目,特祈轉達以聞 明公,雖未見其面,觀其文足以知其心矣。特賜垂仁採錄而振發之,以勸將來,則天下鹹謂明公欲招致賢才,先自隗始,而四方風動,莫不歸心,建國家萬世之洪基,同符湯武,豈止如兩漢之功業而已哉!伏祈 鈞察,武事一綱曰:用兵之要,胸中不可無一定之規模也。規模素定則眾言不可惑,循其序而行之,則可以建功立業矣。古之君子如韓信孔明之徒,雖在畎畝之中,已有定見,特仕而後行其志耳。韓信初見高帝,畫取天下之策如指諸掌,及為大將,所言無一不酧;孔明卧草廬,與先生論曹操,取劉璋,因蜀資以爭天下,終身皆行其言,此豈試而僥幸其成哉!胸中有一定之見故也。今一定之規模,宜北絕李察罕之招誘,南並張九四之僭據,督方國珍之歸順,取閩越之土地,即建康以定都,拓江廣以自資。進則越兩淮,規中原而取天下;退則保全方面而自守,願詳陳之:昔漢祚既微,羣雄角遂,曹操挾天子令諸侯,以自濟其私。今之李察罕是也。然劉氏乃中華之主,承高、光之餘澤,民未忘漢,故曹操倚之為重,特以成其志耳。今元以夷狄之種,僭據華夏,民厭腥臊,思得真主一洗其習久矣。而李察罕上不知天命之有歸,下不察人心之厭胡,亦欲效操之所為,跡雖同而實則異。 明公欲用夏變夷,李氏變於夷者也而可乎哉!
  • 2.    《國朝獻徵錄卷之一百十六·布衣葉公兑傳》:孫權崛起江東,未有定謀,操督其來降,責質其子,策士如張昭者,尚勸權從之,況其下者乎!惟魯肅初見之時,即廓開大謀,謂漢室不可復興,曹操不可卒除,惟鼎足江東以規天下之釁,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所極而據有之,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比高帝之業也。是謀獨出眾人之表,故孫權常比之鄧禹,後其言皆驗。夫長江,天塹,所以限南北也,自古名將莫不喪師於此。陳友諒盜弒武昌,今江南大勢必歸版籍;張九四僭據蘇杭等處,如彈丸黑子,破亡可待;方國珍據台温慶,如機肉釜魚,苟延殘喘,福建兵脆城陋,特義師未臨耳。建康,昔人以龍蟠虎踞,有帝王之氣稱之,誠東南之都會也。建都於此,守淮以為藩屏,守江以為家户,如高祖之關中、光武之河內,以此為基,藉其兵力資財,進則規中原以取天下,退則保全方面而自守,不失作孫權也,李察罕敢窺吾之疆域哉!且江之所脩,莫切於上流,而義兵去載已克江州,藩屏之勢愈固,昔魏屯田皖城謀以弱吳,孫權力爭而魏不能有,魏又以晉宗守蘄春,欲以謀吳,吳遣賀循襲取晉宗而蘄春屬吳。夫皖與蘄春,魏必欲取,吳必欲爭者,誠以上流之地,喉衿之所也。按:皖與蘄春皆在江州,足以蔽全吳矣,況兩淮之地,自安吉,歷廬、和州,以至廣陵,皆入化內,既足以遮蔽建康,又足以襟帶江州,而安豐已為重鎮之地,足可守江以為家户,守淮以為藩屏矣。又況張寇傾覆,可坐而策,則通泰、高郵、淮安諸郡亦將來歸,江之下流又得其全蔽,自此前進,固可以並李氏而取中原,孫權不足為也。兑僻在遠方,竊聞李氏妄自尊大,致書於明公,如曹操之招孫權,此言雖未知虛實,敢效魯肅,獻國家之大計,此一定規模之綱領也。
  • 3.    《國朝獻徵錄卷之一百十六·布衣葉公兑傳》:三目一:取張九四。據平江為巢,江為巢穴,蔓延杭紹,為兩浙大梗,跨涉通泰,為江北殘寇,自古智謀之士莫不以傾人之巢穴為先,田豐説袁紹襲許,以制曹公;李泌欲先取範陽,搗祿山之巢窟,與李郭不謀而同。殷羨説陶侃急攻石頭,以制蘇峻,皆欲先傾賊之巢穴,則其手足枝葉不攻而自潰矣。今宜先舉兵進攻平江,援桴誓眾,期於必克,聲言一面,欲掩取杭紹湖秀,以分其兵力,此李訴攻蔡不取吳房之義也。倘城堅守固難以遽拔,則以鎖城法守之,鎖城法者卻於城外矢石不到之地,別築長圍,環繞其城,於長圍之外分命將卒四面立營,屯田固守,斷其出入之路,絕其內外之音,仍設官分治所屬州邑,務農種榖,撫字居民,收其税糧以贍軍士,彼守空城,亦將安用?夫興師十萬,日費千金,城中之糧,積於公私者有限;城外之糧,產於土地者無窮。以無窮待有限,彼將焉往?此正合兵法,城小地大則先收其地之利,得尺則我之尺,得寸則我之寸也。今義師圍之不克,或數月而解,或半載而罷,或攻或輟,屢圍屢解,適所以長彼之志,益彼之備也。故當圍之之時,則嬰城固守,及圍既退之後,則運糧挽粟,復防守之,計是皆不絕其內外,容其出入之故也。倘內外懸隔,糧無所入,食盡兵疲,內變將作,一舉殄滅矣。平江既下,巢窟已傾,杭越必歸,餘郡解體,此上計也。彼巢穴遠在平江,而跨江涉海,遠據紹興,於勢必變,義士所以遠攻而不克者,以彼運糧自三江鬥門而入也。苟一面以大兵攻平江,則不及運糧矣;一面攻杭州,則不及赴援矣。夫糧絕無援,必然可破,所攻在蘇杭,所取在紹興,正合兵法多方以誤之之術也。紹興既拔,一臂先斷,然後進兵攻杭,唇亡齒寒,勢必傾覆,杭城既拔,則湖秀望風而畏矣,羽翼既剪,然後進攻平江,巢穴必傾,則江北之餘孽隨而瓦解,此次計也。 張寇一剪,基本永固,息兵則無侵軼之虞,遠攻則無搗虛之患,進可以越兩淮而規中原,旁可以並福建而制江廣,折衝萬裏,混一天下,此取張寇者正當今之急務也。
  • 4.    《國朝獻徵錄卷之一百十六·布衣葉公兑傳》:二取合温慶。戊戌年冬,大兵克取婺城;己亥年春,方國珍即奉書納欵,送子為質,是後信使往來,講結舊盟,未嘗闕也。雖然,狼子野心,豈有馴狎之性?養虎遺患,必有反噬之禍。庚子年春,命夏愽士陳顯道招諭,遲疑不允,其反複不忠而懷二心可見矣。辛丑年,又遣使從海道詭報殘元,謂國家欲舉土投降,以中原路阻,特委吾由水道納欵,訹差張昶齎詔來宣。於是遣燕叔義為説客,欲説 明公奉詔,叔義至大朝不敢啟口而還。夫前日彼欲投降於我,今反招我投降於彼,是大不近人情者,固宜興問罪之師矣。然彼上計以水為命,一聞兵至,挈家出海,中原步騎無如之何,彼則沿海寇掠,備東掩西,巨害東南,剿捕則涉鯨波,招安則損國威。夫上兵攻心,彼自燕叔義回後,已震懾跼蹐,即遣人招致陳顯道,欵曲繾綣,欲其復進言於國朝,俟杭越既平,即當納土將以欵我師耳。其心如此,攻之之術宜乘其機,不可緩也。彼方仰陳顯道,又畏我舉兵,可即命顯道督其歸順,以九月一日或十五日限之,過限不從命則興師以徵不服,如此脅之,彼必聽從,此不戰而屈人之兵之義也。必以九月限者,彼畏我秋高馬肥,又禾粟方登,足充兵糧也。宜速不宜緩者,速則不暇意外之謀,緩則遲回而計生。一者,彼自方國璋之沒,自知兵不可用,膽巳先喪。二者,自燕叔義還,稱義師之盛,氣巳先挫。三者,方懇陳顯道令為調護,顥道大誇兵以恐之,責其反復以罪之,可謂善於説辭者矣,正可脅之而從,誘之而化也。宣諭之後,宜易官吏,更年號,蘇民瘼,慰民心,收其税糧,散其冗兵,輩其濫官,拘其船隻,潛其兵權以消未然之變,如此則台温慶三郡不勞隻騎而自服,不可失時以長智也。竊聞有人傳至李察罕與 明公之書,彼又遣人至李處結好,意外之變不可不防,以勢觀之,惟及早督其奉命,潛收其權,以消未然之變,是為上計。兵尚詭道,不厭其密,兵法謂幾事未成而外洩者敗,更乞 朝廷深秘此文,蓋以方氏若知所言之人,則家無噍類,取莫大之禍,尤不可以不秘也。
  • 5.    《國朝獻徵錄卷之一百十六·布衣葉公兑傳》:命陳顯道宣諭之時,並乞明公賜之書曰:華運中興,孤命師恢復江南,所向無敵。戊戌年冬,舉大兵克取婺城,既與台温慶三郡接境,足下遣使投降,送子為質。監此誠心特謂足下,知胡運之已終,天命之有歸也夫?何歷今四年,延調歲月,弗奉前命,年號尚從其舊,海道運糧,復奉殘元?設謂不忘舊主而然,情猶可恕,今載復遣人結好於李察罕,其心謂何往者?詭蒙殘元詔書以招安孤,始也足下投降於我,今也反欲使孤投降於彼,足下反復之心何異漢之隗囂哉!本欲待秋高興師問罪,尚念始初送欵之誠,又憫鋒鏑之下玉石俱焚,故特命顯道宣諭。設官易制,足下昆仲,官爵不失元盟,截自九月為限。汝聽與否,皆在此日。若又如前延引歲月,問罪之師其得已乎!葉克恭欲報東門之役,喜山欲紓伍員之忿,無分水陸,動成齏粉。公孫述、徐道覆今如何哉?孤不食言,善自為謀,母蹈後患。此草剏也,討論潤色尚有待於當朝君子云。三取福建。福建,舊浙江一道,倚山瀕海,兵脆城陋,兩浙既平,聞風必懼,宜遣辯士説之,彼必心計江浙四道,三道既已歸順,吾獨孤守一道,將安歸哉?必然聽命。此李左車下齊之策也。如或稽於送欵,自貽天討則進兵,一路自處温而入,一路自海道而至,衝其關隘,二道並進,夾攻福州,勢必從風而靡。福州既下,餘郡莫不迎刃而解矣。既平福建,威聲已振,乃移兵進取兩廣,猶反掌耳。豈非千古之英偉哉!
  • 6.    《赤城論諫錄卷四·上太祖高皇帝武綱三目策》:欽惟華運中興,當胡運之既終.....國公連百萬之重.....收高、光之功業.......非閣下而誰乎!
  • 7.    《赤城論諫錄卷四·上太祖高皇帝武綱三目策》:張九四據平江為巢穴
  • 8.    葉 兑  .台州史志網.2013-06-18[引用日期2022-12-10]
  • 9.    《赤城論諫錄卷四·上太祖高皇帝武綱三目策》:國公欲用夏變夷
  • 10.    《赤城論諫錄卷四·上太祖高皇帝武綱三目策》:致書於國公
  • 11.    《(崇禎)寧海縣志卷之六·選舉志》:鹹淳元年阮登炳榜,葉培
  • 12.    葉氏三傑  .新三門數字報刊平台.2012-07-28[引用日期2022-12-11]
  • 13.    《(崇禎)寧海縣志卷之七·人物誌》:葉得象,紆岸人,兑之祖也。登紹定鄉榜,宋亡,教授,徵闢屢至,竟不就。
  • 14.    《(崇禎)寧海縣志卷之七·人物誌》:葉兑,字良仲,紆岸人,少敏,瞻傳家學,不樂仕進,教授裏中,經指授者率知趨向。元亂,海內割裂,兑深於天象,嘗夜步外庭,仰瞻,嘆曰:「元運當革,濟者其江左乎?」時方谷珍據浙東,並海諸郡,尤外示元臣,兑度其無能為,深自晦匿,間行金陵,謁太祖高皇帝於戎馬間,獻《武事一綱三目策》。
  • 15.    《(崇禎)寧海縣志卷之七·人物誌》:上奇其言,屏人,命坐,賜飲食,欲留用之,兑力辭,賜金帛遣還。 金華宋太史時以文學輔東宮,見其書,稱賛不已,會謁高歸,與兑同舟,得所為為十餘篇,細閲之,謂兑曰:「僕好古文,凡天下士大夫能名文辭者,皆得相與上下議論,先生居鄉郡,文字贍蔚,不在諸君後,而獨見遺耶?」遂與定交。既歸,益斂跡不出。浙東入版圖,上平定天下,其次第攻取,無一不如兑所畫者。其後徵闢歲,皆不就。嘗植梅四,種於軒前,自號四梅先生,平居恬靜,寡對常人,如不能言,而為弟子訓示大義,疊疊不倦,為文章拈筆立成,不加點竄而辭義卓然,通五經,尤邃於《易》,旁及史傳百氏諸子,而於天文地理卜筮數學特為精究,所著有文集,年八十卒。
  • 16.    《(崇禎)寧海縣志卷之六·選舉志》:紹定戊子年,葉得象,紆岸人,有傳
  • 17.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十 壬寅歲 二月 二十日》:○丙申,改中書分省為浙東等處行中書省,陛同僉朱文忠為左丞。
  • 18.    《千頃堂書目》:葉兑《四梅集》(字良仲,寧海人,常獻武事一綱三目於明太祖,晚植四梅於庭,因以名集。)
  • 19.    [1]李聖華.稀見浙東明人別集抄本十種提要[J].明清文學與文獻,2015(00):70-71.
  • 20.    《四梅軒集·上浙江左丞李公書》:國公開基建業,恢復中華,一旦洗羶腥之習,挈還禮義之鄉,此千載一時之功業也。兑僻處東南,思欲進謁 幕下,以攄所素藴,而道路梗澀,無自由達。戊戌年冬,大兵臨壓浙左,剋取婺城,扶綏招來,與台郡接境,可自達矣。乃於己亥年秋,冒暑奔謁,而國公已旋騎建業,於是賫志而歸心,旌懸懸以俟公之再蒞。而公方佈政所屬,控制方面,未果來也。方欲趨彼進謁,而所居去金陵二千餘裏,無錢為行宿之資,兼以遠方之人不克自進,雖有進言之心而無進言之機。今 閣下以國公之重任,握軍國之重權,仁行如春,威行如秋,服則懷之以德,叛則震之以威,故能推折強梗而遠人歸化,有大功於國家,宜所見必達,處親密之地,又有振之之功。故特奔謁左右,而冒進所上 國公之書,並《武事一綱三目之策》,一累於執事,雖灼火不足以助大明,涓流不足以禆渤海,然賈誼進言,本因吳公之薦,馬 獻策亦待常何而進。惟閣下察其效忠之心,特賜轉達以聞,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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