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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同
鎖定
大宋治平二年(1352年)
[21]
,宋世宗皇帝(“天完皇帝”)蓮台省軍克婺源州,
[21]
[23]
汪同依山結寨,勾結統有韃靼宿衞軍的三旦八。
[8]
治平三年(1353年)攻陷婺源州,被三旦八委任為義兵千户所千户,由浮樑協輔元軍攻陷饒州路,任餘幹州同知,與宋蓮台省反覆拉鋸,與恩寧普敗退至開化。
[1]
[23]
龍鳳二年(1356年)四月攻陷宋蓮台省所轄徽州及休寧、黟縣、祁門、婺源,擢徽州路判官,
[23]
遷徽州路治中兼浙東道同知副都元帥。龍鳳三年(1357年),宋胡大海等取徽州路,汪同歸宋,任雄峯翼元帥府元帥。龍鳳四年(1358年)隨鄧愈取婺源州、建德路,任星源翼樞密分院判官。
[18]
在福建、江浙的蒙古貴族策反下,龍鳳六年(1360年),汪同借出徵之機叛逃,單騎潛投投韃靼“世胄”達識帖睦邇,
[30]
任同僉行樞密院事,姑蘇張士誠又以禮召汪同至平江路。汪同隨後與史椿轉投河南李察罕
[24-25]
,龍鳳七年(1361年)冬,朝見北庭元順帝庚申君並受封淮南江北等處行中書省左丞。
[22]
[26]
[29]
龍鳳八年(1362年),李察罕被宋降將田豐所殺,二人於是企圖通宋以除張士誠,結果事情敗露,九月汪同被張士誠處決,享年三十七歲。
[4-6]
汪同人物生平
汪同士豪出身
大畈汪氏從宋代開始因商業上的成功而顯名,北宋時,始遷祖汪中元的重孫汪惟瞻,有“為畲田支,富甲鄉邑”之名;另一重孫汪惟慶,號稱“良田萬畝,財率倍之,為鄉里雄”。
[7]
至南北宋之交,汪惟瞻兄長惟厚的長孫汪紹,“嚴重好義,崇德樂施”“宗族貧病喪葬隨宜周急…”“闢義學(四友堂)……捐田三百畝,以充膳費,學者無裹糧束脩之勞”。此間汪氏正快速興旺,在汪紹樂善好施的背後,是有不菲的家資作為支持的。在財貨的支持下,汪氏子弟開始向科舉發展。
[7]
家譜記載:“紹生宋進士、文學四友先生存,鱅溪老人仔”,“存,元豐七年領鄉薦,時年十五”,元祐三年“於仔同入太學”。汪存、汪仔之後六世,已入蒙古貴族統治時期。有古逸先生汪炎昶,“先生姓汪氏,諱炎昶,字懋遠,自號古逸民,學者稱為古逸先生”,“因家於上游十里大畈。今大畈汪氏皆其後也”,是大畈汪氏中的重要人物。
[7]
汪同出身儒學為業的家族,卻不肯學習文墨,好動而不檢點,母葉氏怒其不成器,汪同卻動輒自矜雲:“同兒成器!”於是汪同異乎常人。其與眾牧童遊戲時,會把牧童們分成各隊,任命隊長,教其坐作進退之法,説:“我做將帥,就要在某處立營,在某處設旗鼓。”眾牧童都聽汪同的指令。
[1]
汪同十五歲時,渡江到淮北去買馬,與當地的諸軍校交遊,學習騎射,耗盡了帶的錢財,不能回家,經過廬江縣(今安徽省合肥市廬江縣)鷺鷥橋,詢問渡口,遇見一個貧窮道人,與其喝酒,道人説:“我能推命。你不要擔憂,十年後你當憑武功出人頭地,戴幞頭,騎好馬,名傳天下,官居二品。可要慎重給自己保得個好結局啊。”話一説完,道人出門就不見了。
[1]
汪同回家後,因為所借的買馬錢不能償還,惹怒了父親,汪同説:“哥哥替我還債吧。我會努力種地來奉養父母,不拖累哥哥。”
[1]
其兄長汪睿,是汪存八世孫,自幼聰慧,十二歲就能作詩,十五歲就能作文,被族叔汪炎昶收在門下教導,成年後遊兩浙,應試科舉不利,歸與同鄉倪士毅、鄭玉、朱升、趙汸等人相互討論,是個儒者。
[7]
汪睿相信了汪同的話,並且説:“不要害得父母憂心。”汪睿就替汪同償還借債,且所償多於其數額,總計通寶二千四百二十緡,汪同則最終也沒有種地來奉養父母。
[1]
汪同鎮壓義軍
當時,蓮台省紅軍所過之處“保結小寡,破壞富強”,得到“無賴”貧民支持而深受富家大族仇恨。
[35]
在蓮台省紅軍攻克婺源、本地鄉里遭受焚掠後,鄉里人士推汪同為首,依山結寨自保,汪同分別部署,其寨後乘五嶺、前倚溪谷,宋“天完皇帝”蓮台省兵對其不敢進攻。
[21]
[23]
其兄長汪睿跑到蒙古貴族軍中陳策以決進取,統有韃靼宿衞軍的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三旦八喜曰:“得到你們兄弟,我無憂矣!”
[1]
[8]
[32]
治平三年(1353年)三月,統有韃靼宿衞軍的三旦八平章自建德路(今嚴州)攻陷徽州路,
[32]
以元帥韓邦彥、都鎮撫司都鎮撫哈迷軍攻陷湖州、廣德,以會於徽州路,汪同率眾破宋蓮台省兵營柵,殺宋將,
[23]
打開五嶺道路,獻馘于軍門,於是鐵古鐵兒軍由回嶺進,元帥劉脱因軍由亭子嶺進,汪同先領兵直趨婺源州城。
[1]
四月一日,汪同為蒙古貴族攻陷婺源州。
[1]
消息傳到統有韃靼宿衞軍的三旦八平章處,
[32]
三旦八遣使帶着白金、盂色綢緞、新印刷的紙幣二萬券賞汪同,委任汪同為義兵千户所千户。三旦八令其率“義兵”協輔蒙古貴族人馬,由浮樑(今浮樑縣)界田迎合韓邦彥、哈迷軍馬,以攻陷饒州路。
[1]
五月一日,蒙古貴族人馬攻陷饒州路。
[1]
三旦八平章得知消息,遣使犒勞汪同為餘幹州同知,汪同之兄汪睿為浮樑州同知,汪睿即刻辭任而歸,韓邦彥苦勸其留下,汪睿回答説:“汪睿本是農家子,不熟悉軍旅之事,只是因遭反賊荼毒才到這裏,仰受戰勝之威,饒州既已平定,那麼婺源山中就可以稍安寧,上奉養雙親,下教育子女,是我的本心,功名非我所望,弟汪同是為國,我只是為家而已。”
[1]
秋,宋蓮台省軍再至,當時乾旱饑荒很嚴重,饒州路民眾爭先加入宋蓮台省義軍,汪同效忠蒙古貴族,隨韓邦彥軍,七月至十二月大小八十餘戰,每戰都是先鋒,積極鎮壓義軍,運鐵簡,冒矢石,出入於義軍陣中,或出其後,宋蓮台省眾兵皆潰,沒有能抵擋的人,於是汪同之勇鋭善戰沒有人不讚嘆且佩服,統有韃靼宿衞軍的三旦八平章下屬江浙行省左丞老老至饒州路,首先嘉獎犒勞汪同,三旦八説:“汪同的戰功多,而且數次險些喪命,應當稍優待。”
[1]
[23]
治平四年(1354年)正月,汪同被蒙古貴族委任鎮守圓溝八澗橋(在今江西樂平市湧山)。
[2]
當時大饑荒末期,民眾被餓得人吃人,澗橋驛道百餘里無人煙,行商不敢經過,汪同設法招諭,從害人者中選擇處死一二人以敲打,於是驛道沒有憂患了。
[2]
七月,汪同被蒙古貴族調到浮樑(今浮樑縣)鎮守,宋蓮台省義軍一來,即被汪同擊敗而去。
[2]
[23]
在此之前,萬户田汪保被調到西營鎮守,宋蓮台省義軍無所顧忌,不料汪同到來,遂遭兵敗,自相議論雲:“不料汪老子又來到了此地。”汪同夜率壯士突襲宋蓮台省軍營,放火焚營。萬户田汪保惱恨於自己沒立功勞,於是説:“我負責守西營,請汪同知自己去守景德鎮。”
[2]
[23]
萬户田汪保居西營未逾月,宋蓮台省義軍攻破西營,
[23]
擒獲田汪保,攻克浮樑州(今浮樑縣),汪同率兵替蒙古貴族前去將其重新佔領,請蒙古貴族派官鎮守,且稱病辭職歸家,蒙古貴族所遣使者接連而至,汪同説:“我隨軍鎮守饒州路,身經百戰,不敢僥倖獲得朝廷官爵,只是士卒因為飢勞,大多逃亡,我也病了,不能堪當重任。”當時元帥福童鎮守徽州路,知道汪同回家了,推薦汪同為徽州路判官。
[2]
七月,宋蓮台省倪文俊攻克宣州。
[23]
[2]
[9]
北庭所置江東建康道肅政廉訪司肅政廉訪使周伯琦從宋蓮台省轄境脱身後,
[23]
[29]
來駐徽州路,禮聘汪同會和元帥楊英部隊攻宣州,中途遇效忠蒙古貴族的苗帥楊完者,
[33]
想要拉汪同往杭州,汪同不想前往,託病回婺源。
[2]
饒州路自平章三旦八離去後,北庭以脱脱、阿魯灰併為元帥,
[29]
分別統率三旦八的部隊,遇到義軍就鎮壓,參知政事恩寧普軍鎮守州城,都鎮撫哈迷素來仰仗着戰功不受約束,於是軍隊指揮不統一,宋蓮台省義軍得以乘隙而進,蒙古貴族人馬潰敗,恩寧普兵馬還駐婺源州,以束帛玄纁起用汪同為婺源州知州,當時宋蓮台省義軍已至境內,蒙古貴族人馬各支隊伍皆無鬥志。
[23]
[2]
十二月二十五日,汪同率軍出北門高峭的河岸,遭遇宋蓮台省義軍,戰馬失蹄,墜入荷池,拔劍且退卻。
[2]
[23]
在此之前,十二月間,汪同與義軍戰於橫槎嚴坑,回去後對諸帥曰:“軍士應當合力為國家剷除反賊,如果婺源不守,又能退往何地?”眾人沒有迴應汪同的,明日義軍到婺源城西,汪同才給諸軍士兵發糧,未披甲就上馬,出北門高峭的河岸,遭遇義軍,與之戰鬥,因道路狹隘,劍戟弓矢皆沒有能施用的,義軍於高處射箭扔石,於是汪同稍退卻,戰馬失蹄,墜入荷池,汪同躍出池,拔劍且退卻。
[2]
龍鳳二年(1356年)正月,汪同追上恩寧普軍於開化(今浙江開化縣)之蒻溪。
[2]
汪同因為是徒步追趕,身受數創,恩寧普親自給汪同敷善藥,列脱因解衣給汪同穿上,把汪同抬到其所騎的馬上,揚於眾説:“汪知州的膽勇才略,諸將誰能比得上!”
[2]
正月十三日,汪同率部出於白霽嶺響應俞嵋。
[2]
在此之前,汪同駐紮在開化縣之馬金,募兵鎮守險要之地,休寧的俞嵋集合民兵佔據嶺南溪西之險要以抵抗義軍,不能勝,派其從兄俞士英(字嶽卿)來告急,汪同説:“我軍士兵未集,缺乏器械,不可前往。”俞士英強求説:“俞嵋對公而言是懿親,因為公的緣故才佔據險要,抵抗反賊以待,公若前往,士氣自然高漲;如果不往,那麼鄉里之人旦夕之間就要變成齏粉了。”汪同不得已,出於白霽嶺響應。
[2]
軍士缺糧,俞嵋請求汪同進兵,汪同説:“反賊初到,必然眾多,我軍士兵未集,糧草器械全沒有,進軍而不成功,徒然禍害鄉里,此行只是為聲援而已。”
[3]
正月十五日,汪同退駐馬金,宋蓮台省義軍大至,俞嵋逃走,俞士英逃匿,被宋蓮台省軍追上抓獲殺死,
[23]
其子俞茂逃出,隨汪同為先鋒隊長,參政恩寧普以休寧縣縣尹之職起用汪睿,招諭休寧婺源,於是兵日日集結。
[3]
汪同每次為蒙古貴族打仗,都充當先鋒擊破宋蓮台省軍,其所部人馬乘着鋭氣,所向無前。
[23]
[3]
汪同委任萬户朱文選守鎮守祁門縣,還軍休寧,路途中見有一對父子家裏沒有耕牛、只能親自拉犁耕地,便下馬慰問,並找來耕牛給了這對父子,遠近之民感動喜悦,兄長汪睿當時奉雙親於開化縣,恩寧普遣使邀請汪睿至開化縣,委託其集餘兵,督守諸險阨之所,來充當汪同聲援,其父謂汪睿曰:“婺源是祖宗墳墓所在,你要留意,況且你弟左右抱有忠心的人很少。”汪睿於是招諭婺源,寄書信給汪同,刻日會兵於中平。
[3]
元帥劉玖來鎮守徽州路,貪婪暴虐為甚,汪同進攻浮樑縣,吳觀國以元帥府都事之職代理元帥府,不以禮對待劉玖,又徇私專殺以造釁端,人以忠言告誡者都被吳觀國所打壓,汪睿曾經説“趙汸學識高遠,可為師表,事情應當諮詢趙汸而後實行,汪幼鳳正直可作為輔佐。”至此,趙汸極力以書信討論事物,繼而又當面解釋其緣故,與汪幼鳳一同被吳觀國所短毀,不被聽用。
[3]
劉玖先是以小惠收買吳觀國的梟將汪圭、曹馬、汪德賢殺吳觀國,將要以計取汪同的性命,汪同手殺其騎兵五人,搶奪其馬,擒獲其一人説:“放你回去告訴劉元帥,我與元帥都是為國家剷除強暴,哪裏意料肆貪暴的慾望稍微不遂心意,即以計殺害忠良。假如一定要戰,請元帥約個日子親陣,我不敢逃避,不要表現這種盜賊的見識。”劉玖知汪同不中其計,説:“我不可留在婺源了。”還軍駐紮在嚴州,趙小九元帥因為私憤與劉玖戰,劉玖敗逃衢州,被當地負責監察的宋監司所殺。
[3]
[4]
徽州路萬户八爾思不花(八爾思普化)請汪同俱守徽州路,汪同至徽州,即建議修繕城壘且説:“近處有強敵,退無所歸,應當完善城牆,為固守作打算。”有關衙門都嫌麻煩,八爾思不花懦而無斷,汪同説:“此事取決於元帥,元帥世代鎮守此地,汪同亦生長在此土,不宜再為嚴陵客也。”八爾思不花回答説:“汪元帥暫且喝酒,明日再議。”汪同説:“事關國家大計,怎可因酒廢議?元帥假若不想要修城,那麼元帥在祁門的精兵,應當調回來駐守,汪同把鎮守休寧的兵士調守祁門,這樣也兩便。”八爾思不花説:“甚好。”汪同回到休寧,八爾思不花又聽左右言進,認為駐守祁門的兵馬不可移走,因而阻止,汪同説:“這怎可與之同事!”
[4]
汪同投誠歸宋
七月七日,宋江南行省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朱元璋麾下元帥胡大海進兵徽州路,
[28]
[27]
守城的蒙古貴族八爾思不花及建德路萬户吳訥等拒戰,被胡大海擊敗,徽州城被攻克。吳訥與守臣阿魯灰、李克膺等退守遂安縣,胡大海率兵追到於白際嶺(今白際山),再次擊敗蒙古貴族人馬,吳訥自殺。
[4]
[10]
此前三日,宋將鄧愈由宣城來取徽州,汪同日夜往攻,由於宋軍有備而受挫,而元帥帖木兒朵粘由婺源州攻宋軍之後。此時,汪同之兄汪睿正因為母憂的關係家居,為蒙古貴族掌管徽州元帥府的吳觀國則潛逃遂安縣。
[3]
[4]
七月九日,宋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朱元璋以元帥鄧愈為行樞密院判官,管軍總管郭子興為統軍元帥,都先鋒陳德為帳前大元帥,萬户吳復為統軍元帥,康茂才為秦淮翼水軍元帥。
[12]
[28]
七月十二日,朱元璋改徽州路為興安府,立雄峯翼元帥府,命鄧愈鎮守。
[13]
七月十三日,朱元璋命元帥葉公權、汪君信等取黟縣。
[14]
九月一日,效忠蒙古貴族並擔任婺源州元帥的汪同與守將鐵木兒不花不和,以總管王起宗、黟縣縣尹葉茂、祁門元帥馬國寶詣雄峯翼降宋,朱元璋命皆仍任原官。
[16]
[19]
[13]
在此之前,李克魯本來以進士的出身擔任元帥府都事,與汪同相處的很好,當時留在鄧愈軍中,以書信告汪同曰:“元帥前後受敵,計將安出?幸至中途,論心不必疑也。”汪同先派葉保翁、餘善見李克魯,李克魯然果在黃墩等候説:“我説一定要汪公來,卻是懷疑我嗎?只是必須面會才能談論而已。”葉保翁回來説:“李克魯在黃墩等着呢,元帥不要吝嗇走一趟”,汪同至黃墩,隨從説:“前面已備好酒菜,就等元帥來了。”走了數步經過了黃墩,壯士百數騎突出,李克魯説:“主將請元帥相見。”汪同拔劍想要自殺,李克魯急忙跑來抱住阻止汪同説:“天下豪傑自有人,元帥平日以意氣相許,親自見了,就知道了。”即驅馬疾行一同到興安府,行樞密院判官鄧愈送其往應天府(今南京),遂見宋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朱元璋,朱元璋使其平婺源寅坑口營柵,還居興安府城。
[4]
龍鳳四年(1358年)正月十六日,行樞密院判官鄧愈遣部將王弼、孫虎及汪同、孫茂先等取婺源州。兵至城西,與元守將鐵木兒不花戰,自旦至日冥,殺傷五百餘人不下,乃分門逼之,孫茂先攻北門,王弼、孫虎攻南門,汪同攻東門,三道並進,復殺三千餘人,遂拔其城,斬鐵木兒不花,獲士卒三千人,復遣萬户朱國寶攻高河壘,克之。
[17]
汪同就任後,築城治兵,始於龍鳳四年(1358年)十二月,龍鳳五年(1359年)冬告完,為四門,門各重檐,復屋城上環樹楊柳,官舍倉廩一新,於是饒州路之德興縣、浮樑縣皆來歸附,儒賢並歸,軍集食足,分兵教戰,名譽甚隆。
[4]
當初,為蒙古貴族掌管徽州元帥府的吳觀國逃往遂安縣,
[3]
依附當地長槍軍邢同僉,邢同僉自行到婺州歸降宋軍,吳觀國背叛邢同僉並回到徽州一帶,通過汪同族父汪周以求見在徽州一帶鎮守婺源州的汪同,汪同欣然招見,汪同之兄汪睿聽聞後,寄給汪同書信稱:“觀國當危難則逃,事有緒則來,豈可再令隳成業乎!”汪同得書笑稱:“寧人負我。”吳觀國再三到來,日日拋出“歷盡艱難,才能成功”這類説辭勸誘汪同。與此同時,盤踞福建的蒙古貴族以福建行省參知政事之職招引汪同,盤踞江浙的蒙古貴族以江浙行樞密院同僉一職招攬汪同,企圖對其策反。
[4]
汪同叛宋身死
龍鳳六年(1360年)六月,汪同領軍徵饒州路,駐太陽渡,終於藉機叛逃,單騎潛往蒙古貴族轄境、投靠出身韃靼“世胄”的江浙行省左丞相達識帖睦邇。
[30]
達識帖睦邇向北庭保奏汪同為同僉行樞密院事,階嘉議大夫,且稱:“空着此位等待你到來,可有一段日子了。”已經投靠北庭並受封太尉的姑蘇張士誠又以禮召汪同至平江路,進為江浙行省參知政事。
[5]
[6]
[24]
[29]
汪同見姑蘇張士誠雖投靠北庭而心思不純、暗中將韃靼“世胄”達識帖睦邇諸大臣迫害致死,
[30]
[34]
於是前往淮安與史椿左丞見,二人氣義甚和。二人議論中原事,言道:“李察罕公的忠義之心足以倚仗,前去見他一面也不妨。”於是汪同前往見效忠北方蒙古貴族的河南李察罕(察罕帖木兒),曰:“明公以一身擔負天下之重擔,可要廣攬英雄豪傑,為天子掃清寰宇,建起萬世不拔之基業。”李察罕回答説:“好啊,真是相見恨晚!”又説:“待我中原這邊的事穩定後,平定江南一事,當自姑蘇開始。您此番遠道而來,一定要朝見主上、竭所欲言。待您回來,我就與您定約。”
[5]
[24]
[25]
龍鳳七年(1361年)冬,汪同朝覲於北庭,至大都(今北京),在北庭做郎主的元順帝“庚申君”妥歡帖睦爾皇帝拜汪同為資善大夫、淮南江北等處行中書省左丞,
[22]
[26]
[29]
親筆褒寵其為“江南忠義之士”,汪同回江南的路上見河南李察罕,李察罕説:“張士誠不是忠於國家的人,早晚要聲張其罪討伐,你與史君應當為此事協力。”汪同回答:“諾。”回到淮安,史椿恰好與姑蘇張士誠有隙,亦委心於李察罕。
[5]
[6]
[24]
[25]
龍鳳八年(1362年),河南李察罕被宋降將田豐所殺,消息傳來,史椿對汪同説:“如今不幸落到這步田地,你我壯志得不到施展啦。眼下應當邀請金陵兵馬前去攻取姑蘇,這樣姑蘇張士誠就顧不上謀算我們了。你我可待中原之事穩定後,再作打算。”
[5]
[25]
汪同於是派使者暗中帶着暗通宋宰相吳國公朱元璋的書信前往應天府(今南京),使者本是蘇州人,至中途嘆息説:“我寧願前往姑蘇告密,為保全妻兒做打算。”姑蘇張士誠得到其暗通朱元璋的書信,大怒出兵。姑蘇張士誠之弟、據守高郵的淮南江北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張士信與史椿關係好,招史椿到蘇州,汪同説:“此番前往,下場不可料啊。”史椿説:“(如果不去,轉而起兵反抗,)如今將士們全家人都留在蘇州,準要有所顧慮,這是第一個難處;中原局勢如此,後援不能期待,這是第二個難處;金陵兵馬一時也來不及向太湖進兵,這是第三個難處。我們姑且等待時機也不妨,他們未必就會殺害我們。況且我曾經解救四平章(張士信)於危急,他應該不會坑害我到此地步。”
[5]
九月二日,汪同一抵達平江路(今蘇州),姑蘇張士誠立馬拘執汪同問道:“我給你的待遇極厚,哪裏對不起你,為什麼反叛我啊?”汪同回答:“我之所以來投奔,是因為你身為元太尉,忠於國家;如今你既已叛國,我哪裏會跟着你造反啊?”
[5]
張士信極力營救汪同,且置辦酒席為其送別,汪同説:“替我告訴張平章,甚受厚意,我能為忠而死,不為無義而活。只是我死後,諸公亦不能久於富貴罷了。”
[5]
九月十二日,汪同被處決。
[5]
當時,汪同臨刑時,臉色亦沒什麼變化。先前,汪同離開高郵的時候,北庭元順帝“庚申君”妥歡帖睦爾皇帝正從大都(今北京)下令以汪同為榮祿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任命下達,汪同就死了。
[5]
享年三十七,事聞後,蒙元贈推誠效節輔國功臣,追封平陽郡公,階官如故。
[6]
汪同親屬成員
父 | 汪德潤 | |
母 | 葉氏 | |
兄 | 字仲魯 | |
子 | 汪澄 |
-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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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新安文獻志卷之六十七·汪左丞同傳》:汪同,字仲玉,始名武同,避叔父諱也。其父德潤,以子不育,故禱於雷壇,是夕夢神降雷作,覺而同生,身長瘦黑,其先世多業儒,同獨不肯事筆墨,躝踉不檢束,母夫人葉氏怒其不成器,輒自矜曰:「同兒成器。」乃與人異,與羣牧戲,為分隊立長,教以坐作進退法,曰:「吾為將帥則於某處立營,於某處置旗鼓。」羣牧悉聽命,見者異之,十五渡淮北行買馬,交遊諸軍校,習騎射,所有貲貨盡喪,不能歸,過廬江縣鷺鷥橋,問沽遇貧道者與飲,道者曰「吾能推命,汝勿憂,十年後當以武功顯,冠襆頭,騎善馬,名傳天下,官二品,慎保令終。」語訖,出門即不見,及歸,所假稱貸不能償,父怒,同曰:「兄為償之,吾力耕以養父母,不累於兄。」兄叡,儒者也,信其言且曰:「勿貽父母憂。」償盈其數,計錢二千四百二十緡,終亦不事耕耨。至正壬辰,兵起蘄黃,號紅巾,破江饒,閏三月二十一日陷婺源,知州張士謙力禦,不克,被擒死,江州鄉裏遭焚掠,逃竄無所,乃推同為首,依山谷保聚捍禦之,同分署部眾,後乘五嶺,前倚溪谷,寇不敢犯,兄叡走官軍所陳策以決進取,平章三旦八喜曰:「得子兄弟,無憂矣。」癸巳三月,三旦八統軍自嚴復徽,以元帥韓邦彥、鎮撫哈迷軍復湖州、廣德,以會於徽。三月,同率眾破賊柵,殲渠首,開五嶺道路,獻馘轅門,於是鐵古鐵兒軍由回嶺進,元帥劉脱因軍由亭子嶺進,同先領兵直趨州城,四月一日復婺源州,捷聞,平章遣使賫白金盂色段新楮二萬劵賞之,署義兵千户,率義兵協輔官軍,由浮樑界田迎合邦彥哈迷軍馬,復饒郡,四月十六日率先官兵由澆嶺迎會浮樑,二十二日寇兵大至,邦彥分隊逐敵大破之,積屍滿野,三戰乘勝,前趨,五月一日復饒州,捷聞,平章遣使賫勞同為餘幹州同知,叡為浮樑州同知,叡睿即辭歸,邦彥苦留之,對曰:「叡本田家,不嫻軍旅,遭寇荼毒,忠憤激切以至此,仰叨戰勝之威,饒既平定則婺源山中可以少安,上養親,下教子,其素心也,功名非所望,弟同為國,吾當為家耳。」秋,寇再至,時歲旱饑甚,故饒之民競趨焉,同從邦彥軍,七月至十二月大小八十餘戰,每先鋒,破敵往往,運鐵簡,冒矢石,出入賊中,或出其後,眾皆披靡,無能當者,由是同之勇鋭善戰無不稱服,左丞老老至饒,首嘉勞之,三旦八曰:「同戰功多,亦數危殆,宜稍優之。」
- 2. 《新安文獻志卷之六十七·汪左丞同傳》:甲午正月,委鎮圓溝八磵橋時饑饉之餘,盜出沒掠人以食 ,磵橋驛道百餘裏無人煙,使人行商不敢過,同設法 招諭,擇害人者殪其一二以警,由是驛道無虞。七月,調守浮樑,賊至輒敗去,先是,萬户田汪保移鎮西營,賊無所忌,不意同至,戰敗,自相謂曰:「不料汪老子又來此。」同夜率壯士突賊營,火之,汪保憤已無功,乃曰:「吾守西營,同知自往守景德鎮。」汪保居西營未逾月,賊破西營,擒之,即據浮樑州,同往復之,請官鎮禦,且辭病歸,使者踵至,同曰:「吾隨軍守饒,身經百戰,不敢僥朝廷官爵,但士卒飢疲,多亡潰,吾亦病,弗能堪矣。」時福童元帥鎮徽,知同還家,舉為府判。乙未三月,到郡,四月往鎮祁門,元帥馬國寶信左右謗語,同謝病還休寧,七月宣州陷,江東憲使周伯琦得脱賊庭,來駐徽,禮請同會元帥楊英軍復宣,進遇苗軍帥楊完者,欲拉同往杭,同不行以病還婺源,饒自平章三旦八去後,朝廷以脱脱、阿魯灰並並為元帥,分統三旦八軍,遇賊𠞰捕,參政恩寧普軍鎮州城,鎮撫哈迷素以戰功不受約束,由是軍不統一,賊得乘隙而進,官軍潰,恩寧普軍還駐婺源,以束帛玄纁起同知婺源州事,賊已至境內,諸軍無闘志十二月同與賊戰於橫槎嚴坑,還謂諸帥曰:「軍士宜並力為國除賊,婺源不守,又退往何地人?」無應者,明日賊至城西,同方給諸軍糧,未甲即上馬,出北門溪,傍遇賊,與闘,道狹,劍戟弓矢皆莫能施,賊乘高下矢石,同稍卻,馬失足,墜荷池,同躍出拔劍闘且卻賊還視不敢逼十二月之二十五日也。因步追及恩寧普軍於開化之蒻溪,身被數創,恩寧普躬傅善藥,列脱因解衣衣之,畀所乘馬,揚於眾曰:「汪知州膽勇才略,諸將孰能及之?」同駐開化之馬金,募兵守險阨,休寧俞嵋,集民兵據嶺南溪西之險以抗,賊兵不能勝,以其從兄士英嶽卿來告急,同曰:「我軍士未集,乏器械,不可往。」士英強之曰:「嵋於公為懿親,以公故據險抗賊以待,公一往,兵氣自倍;不往,則鄉裏之人旦夕齏粉矣。」同不得已,出白霽嶺應之,丙申正月十三日也。
- 3. 《新安文獻志卷之六十七·汪左丞同傳》:軍士糧乏,嵋請進兵,同曰:「賊初至必眾,我軍士未集,芻糧器械皆無,進不成功,徒禍鄉裏,此行不過為聲 援耳。」十五日同退駐馬金,賊眾大至,嵋走士英逃匿,賊追獲殺之,其子茂逃,從同為先鋒長,參政恩寧普以休寧縣尹起叡,招諭休寧婺源,人人響應,於是兵益集,四月同分部署,嚴隊伍,令汪德賢、汪圭為左右翼,器械稍備,吳觀國、吳止善、葉宗茂、汪周來從者眾,而觀國、宗茂即為播弄握權之機矣。叡心惡其奸貪邪媚,不與同事,四月十七日兵渡馬金嶺,至羊棧巖,賊來,戰敗之,至鳳林,又敗之,高梘渡又敗之,二十三日復休寧,五月二日復徽州,會深渡官兵進駐徽城,升府治中、實授承直郎、徽州路府判,五日領兵復黟縣,六日復祁門,同每先鋒破賊,軍士乘鋭氣,所向無前矣。牒萬户朱文選守祁門,還軍休寧,道見有父子代牛耕者,下馬撫問,以牛與之,遠近感悦,叡方奉二親開化,恩寧普遣使要叡至,委集餘兵,督守諸險阨,以為同聲援,其父謂叡曰:「婺源乃祖宗墳墓所在,汝留意,況汝弟左右持忠心者甚少。」叡於是招諭婺源,遺同書刻日會兵中平,五月十九日同軍渡五嶺,二十日復婺源,會合元帥朵粘等軍駐守,二十五日還駐軍休寧,升浙東道僉都元帥,叡駐中平,結集民兵以衞鄉裏,六月二十一日賊復來婺源,守兵潰,二十六日叡領兵與賊遇,輒勝,進復婺源,升攝婺源知州,分兵設策,守饒境,賊不敢過,會元帥朵粘帖木兒、萬户王敬、田松山軍來婺源,不肯駐州治,於河西寅坑口樹柵自,固縱軍四出,殺掠不已,八月叡見諸軍不進,自領兵破 汪可梅、田砦,九月同領軍二萬餘眾破西坑、充田、鳳遊山諸賊砦,直抵浮樑州,連與賊戰,皆捷,將乘勝往復饒城,因朵粘二帥忌其成功,要絕餉饋,乃還軍欲與戰,叡力止而和解之,遂還休寧,元帥劉玖來鎮徽,貪暴為甚,同徵浮樑,吳觀國以帥府都事權府,不以禮交玖,又徇私專殺以造釁端,人以忠言告者皆為觀國所抑遏,叡嘗言「趙汸學高識遠,可為師表,事宜諮而後行,汪幼鳳正直可為輔。」至是汸極以書言,繼又面論其故,並幼鳳皆為觀國所短毀,不聽用,玖先以小恚收其梟將汪圭曹馬汪德賢殺之,將以計取同,同手殺其騎兵五人,奪其馬,擒其一人而語之曰:「縱汝還語劉元帥,我與元帥俱為國家除強暴,豈料肆貪暴之慾少不遂意,即以計殺害 忠良。如必欲戰,請元帥約日親陣,吾不敢避,勿為此盜賊見識。」
- 4. 《新安文獻志卷之六十七·汪左丞同傳》:玖知同不陷其計,曰:「吾不可留也。」還軍駐嚴,趙小九元帥以私憤與玖戰,玖敗走衢宋,監司殺之。十二月使者至,升同為朝列大夫、郡府治中兼浙東同知、副都元帥,郡帥八爾思請同俱守徽,同至郡,即議修城壘,且曰:「近有強敵,退無所歸,宜完城為固守計。」有司皆憚其煩勞,八爾思懦而無斷,同曰:「決在元帥,元帥世守此郡,同亦生長此土,不宜再為嚴陵客也。」八爾思應曰:「汪元帥且飲酒,明日議之。」同曰:「國家大計,豈可以酒廢議?元帥如不欲修城,則元帥精兵皆在祁門,宜令還駐郡,同以所鎮休寧兵進守祁門,庶亦兩便。」八爾思曰:「甚善。」同還休寧,八爾思又聽左右言以祁門軍不可移而止,同曰:「是豈可與事!」。丁酉三月,鎮南王專使致書嘉勞,江浙省平章慶同、三旦八,書問不絕。五月,丞相達實帖木兒以天子所賚酒賜同。七月,鄧院判由宣來取徽。逾三日,同日夜往攻之,有備弗克,而元帥帖木兒朵粘由婺源攻其後,叡方以母憂家居,吳觀國潛逃遂安,李克魯本以進士為帥府都事,與同甚相得,時留鄧軍中,以書告曰:「元帥前後受敵,計將安出?幸至中途,論心不必疑也。」同先以宗茂、餘善往克魯,果於黃墩候之曰「吾謂汪公必至,乃疑我邪?須面可言耳。」宗茂還,言「克魯候於黃墩,元帥勿惜一行也」至黃墩,從者曰:「前途具膳候元帥。」數步即是過黃墩,則壯士百數騎突出,克魯曰:「主將請元帥相見。」同抽刃欲自刺,克魯走抱止之曰:「天下豪傑自有人,元帥平日以意氣相許,與親見,然後知之。」即馳馬偕至郡,鄧院判請往金陵,遂見相國,俾平婺源寅坑口營柵,還居郡城。戊戌,從鄧取嚴,還送妻孥往金陵居,而已以院判鎮婺源,築城治兵,始戊戌十二月歲己亥冬告完,為四門,門各重檐,復屋城上環樹楊柳,官舍倉廩一新,於是饒之德興浮樑皆來附,儒賢並歸,軍集食足,分兵教戰,名譽甚隆。初,吳觀國逃遂安,依長鎗邢同僉,邢自歸於婺州,觀國叛邢以歸,緣同族父周以請,同欣然招之,叡聞,與同書曰:「觀國當危難則逃,事有緒則來,豈可再令隳成業乎!」同得書笑曰:「寧人負我。」觀國再至,日言事艱厥成,又福建以省參政致同,江浙以樞密同僉徠同。
- 5. 《新安文獻志卷之六十七·汪左丞同傳》:庚子六月,同領軍徵饒,駐太陽渡,竟單騎潛往浙丞相達識帖木兒奏為樞密同僉,且曰:「虛此以待君有日矣。」張太尉又以禮召至姑蘇,同見張心不純,潛迫致丞相達識帖木兒諸大臣於死,乃往淮安與史左丞見,氣義殊洽,與議中原事曰:「李察罕公忠足任,往一見之可也。」乃行見李公曰:「明公以身任天下之重,宜廣攬英傑,為天子掃清寰宇,建萬世不拔之基。」李公曰:「善,相見恨晚。」曰「吾中原事定,平江南,當自姑蘇始,君遠來,必朝見主上,竭所欲言,還則與君定約。」同朝京,拜資善大夫、淮南等處行中書省左丞,御筆褒寵曰江南忠義之士,還江南見李公,公曰:「張士誠非忠於國家者,旦夕當聲罪致討,君與史君宜協力焉。」同曰「諾。」還淮安,史適與張有隙,亦委心於李,未幾而李為賊降將田豐所害,史曰「不幸及此,志不獲施,宜要金陵兵,往取姑蘇,則不暇我謀,可待中原事定,尋為之計。」乃遣使授書往金陵,使本姑蘇人,至中途嘆曰:「吾寧往姑蘇,為保妻子計。」張得其所通金陵書,大怒出兵,高郵張四平章與史素相得,招與言事,同曰:「往不可測也」史曰:「將卒家留姑蘇,必有所顧,一也;中原事如此,後援未可恃,二也;金陵兵未即向太湖,三也。我輩姑待時可也,未必便害我輩,況四平章我昔嘗解救其危急,宜不至此。」八月二十五日往會於高郵,二十八日登舟,九月二日達姑蘇,士誠即拘同問曰「我待汝極厚!何負於汝,而反我邪?」同曰「我之來,以汝為元太尉,忠於國家,今汝既叛,我豈得從汝反邪?」四平章力營救之,且具酒饌為別,同曰「為語平章,甚荷厚意,吾能死忠,不為無義生也。但我死後,諸公亦不能久於富貴耳。」十二日遇害,臨刑顏色不少變,方去高郵而朝廷以為榮祿大夫、江浙省平章命下而同死矣,傷哉!其子澄,隨母留金陵,歲癸卯八月朱先生升為取之還鄉裏。
- 6. 《新安文獻志卷之六十七·汪左丞同傳》:按:同兄叡,《汪氏家譜小傳》雲「同,字仲玉,幼好騎射,嫻武事,至正壬辰蘄黃江饒寇侵婺源,同集義兵以捍禦鄉井,癸巳四月開五嶺迎官兵復婺源,以功署義兵千户,又復浮樑饒州,除同知餘幹州事,丙申四月復徽州及休寧黟祁門婺源,擢承直郎、徽州路判、遷奉政大夫、徽州路治中兼浙東道同知副都元帥。丁酉七月,為鄧院判所得,戊戌十二月為城婺源,庚子六月統軍徵饒,駐太陽渡,乃潛邁江浙以狀聞,朝廷嘉之,除嘉議大夫、同僉行樞密院事,進江浙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辛丑冬朝京師,御筆書江南忠義之臣六字以賜,拜資善大夫、淮南行中書省左丞,壬寅九月十二日為張士誠所害,臨死不少屈,已而朝廷除榮祿大夫、江浙行中書省平章政事,命下已遇難,年三十七,事聞贈推誠效節輔國功臣,追封平陽郡公,階官如故)
- 7. 許璐.元末明初徽州士人忠義觀論析——以大畈汪氏兄弟為例[J].周口師範學院學報,2017,34(03):74-77.
- 8. 錢謙益.國初羣雄事略.北京:中華書局,1982:68-69
- 9. 錢謙益.國初羣雄事略.北京:中華書局,1982:75
- 10.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七月 七日》:○庚辰,元帥胡大海等進兵徽州,守將元帥八思爾不花及建德路萬户吳訥等拒戰,大海擊敗之,遂拔其城。訥與守臣阿魯灰、李克膺等退守遂安縣,大海引兵追及於白際嶺,復擊敗之,訥自殺。
- 11.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七月 五日》:○戊寅,元帥鄧愈、胡大海等取績溪。
- 12.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七月 九日》:○壬午,以元帥鄧愈為行樞密院判官,管軍總管郭子興為統軍元帥,都先鋒陳德為帳前大元帥,萬户吳復為統軍元帥,康茂才為秦淮翼水軍元帥。
- 13.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七月 十二日》:○乙酉,改徽州路為興安府,立雄峯元帥府,命鄧愈守之。
- 14.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七月 十三日》:○丙戌,命元帥葉公權、汪君信等取黟縣。
- 15.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七月 二十三日》:○丙申,元帥胡大海克休寧,進攻婺源,元將楊完者率兵十萬欲復徽州,大海還師與戰於城下,大敗之,殺其鎮撫李才,完者遁去。
- 16.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五 丁酉歲 九月 一日》:九月癸酉朔,元婺源州元帥汪同與守將鐵木兒不花不恊,以總管王起宗、黟縣尹葉茂、祁門元帥馬國寶詣雄峯翼降, 上命皆仍其官。
- 17.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六 戊戌歲 正月 十六日》:○乙卯,行樞密院判鄧愈遣部將王弼、孫虎及汪同、孫茂先等取婺源州。兵至城西,與元守將鐵木兒不花戰,自旦至日冥,殺傷五百餘人不下,乃分門逼之,茂先攻北門,王弼、孫虎攻南門,汪同攻東門,三道並進,復殺三千餘人,遂拔其城,斬鐵木兒不花,獲士卒三千人,復遣萬户朱國寶攻高河壘,克之。
- 18.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六 戊戌歲 十二月 二十五日》:○己丑,立星源翼分院於婺源,以元帥汪同為院判。
- 19. 《牧齋初學集卷一百一·太祖實錄辯證一》:丁酉七月,胡大海破楊完者於徽州城下。九月,汪同來降。 (徽州城下之戰,寧河《神道碑》記寧河與越國同事,而《實錄》本傳從之。胡越國《新廟碑》記此戰專屬越國,而《實錄》從之。按:是時寧河守徽州,越國進取婺源,完者兵寇徽州,寧河以守將禦寇,而越國還兵合擊之。則此戰兩公共事無疑也。碑載是戰在十月,《實錄》在七月。考程國勝《神道碑》,國勝以是年十月從衞公戰敗苗軍。則當以十月為正。奏報偶異,史家之參錯多矣。又按《實錄》,七月丙申,楊完者率兵十萬欲復徽州,胡大海還師與戰城下,大敗之。九月癸酉朔,元婺源州元帥汪同等詣雄峯翼降。《國勝神道碑》載同與國勝等偕降,徽州城下之戰,國勝已在行間,則較《實錄》所載,蓋大相矛盾矣。考寧河《神道碑》,城下之戰,在是年十月。蓋寧河、越國之拔徽州在七月,而城下之戰則在十月。惟戰在十月,故國勝既降,遂得奉寧河調遣。如戰在七月,而同等降以九月,則絕不相蒙矣。此可以訂《實錄》之誤,當與《寧河事略》互觀。
- 20. 《太祖高皇帝實錄 卷六 戊戌歲 三月 十八日》:○丙辰,克建德路。
- 21. 章采烈.論《玄宮之碑》的史料價值[J].江漢論壇,1986,(04):67-70.
- 22. 夏燮.明通鑑 第一冊.北京:中華書局,2009年5月:222-223
- 23. 《國初羣雄事略卷三》:徐貞一本湖南人,姿狀龐厚,無他長,生平以販布為業,往來蘄、黃間……遂立為帝,反於蘄春,東南遂大亂。湖廣、江西、浙江三省城池多陷沒,開蓮台省於蘄春。
- 24. 《國初羣雄事略卷七》:同,字仲玉,至正壬辰集義兵捍禦鄉井,累官徽州路治中兼元帥。丁酉七月,為鄧院判所得。庚子六月,領兵徵饒境,單騎潛往浙,張太尉以禮召至姑蘇。同見張心不純,乃往淮安,見史左丞,氣義殊洽。史雲:「李察罕公忠足任,往一見之可也。」同往見,李恨相見晚。辛丑冬,朝京,拜淮南行省左丞。
- 25. 《國初羣雄事略卷一》:時察罕帖木兒用兵山東,招降東平田豐、樂安俞寶等,其勢頗盛。太祖嘗曰,河南李察罕帖木兒兵威甚振,先遣楊憲往彼通好,及是,察罕帖木兒下山東,又遣汪河往彼結援。不意未幾田豐、王士誠刺殺察罕帖木兒,太祖遣千户王時等齎銀三千兩往方谷真,附海船到大都體探元朝及李察罕、李思齊等軍馬事情。谷真差吳都事同去。既回,帶到馬十匹。
- 26. 權衡《庚申外史●捲上》:至正九年……上在椶毛殿,召入,正色問曰:「我使汝侍親甘州,誰召汝來耶?」祁後為之失色。脱脱徐曰:「郎主使奴婢侍親,今日幸親終服闋,故來爾。」上遽起抱脱脱,相與泣慰之。翌日,遂有再相之命。
- 27. 《國初羣雄事略卷一○宋小明王》:王名林兒,姓韓氏,其父山童,欒城人。至正十五年二月,劉福通等迎立即位於亳,建國號曰宋,改元龍鳳,又號小明王。在位凡十有二年,丙午冬十二月歿於瓜埠。
- 28. 李新峯.朱元璋任職考[C]//中國明史學會,鳳陽縣人民政府.明太祖與鳳陽.北京大學歷史系;,2009:16.
- 29. 張建松.宋元時期的另類“北庭”與“北庭人”[J].南陽理工學院學報,2014,6(05):72-75+82.DOI:10.16827/j.cnki.41-1404/z.2014.05.017
- 30. 《元史卷一百四十》:達識帖睦邇,字九成。幼與其兄鐵木兒塔識俱入國學為諸生,讀經史,悉能通大義,尤好學書。初以世胄補官。
- 31. 《元史卷四十四》:(順帝至正十六年二月)丙辰,以鎮南王孛羅不花自兵興以來率怯薛丹討賊,累立戰功,賜鈔一萬錠。
- 32. 鄧文韜.元代西夏遺裔三旦八事蹟考[J].寧夏社會科學,2016(4):205-207
- 33. 《國初羣雄事略卷六》:達識帖睦爾以苗帥楊完者守嘉興。 《國初羣雄事略卷七》:楊完者,字彥英,武岡綏寧之赤水人。為人陰鷙酷烈,嗜斬殺,持權詐,羣無賴嘯聚溪洞,推以為長。湖廣陶夢禎舉師勤王,遣使招之,由千户累階至元帥。夢禎死,阿魯恢總兵淮西,招入中土,略上江,順流而下,直抵揚州,不復可控制。民起義兵攻殺之,餘黨奔潰,度揚子,宿留廣德、吳興間。淮人陷平江,答失帖木兒招完者守嘉興,累官至左丞。完者兵淫縱,嘉興僅保城,城外悉遭兵燹。
- 34. 《元史卷一百四十》:時答蘭帖木兒為江浙行省右丞,真保為左右司郎中,二人諂事士誠,多受金帛,數媒孽達識帖睦邇之短,以故張氏遂有不相容之勢。二十四年,士信乃使王晟等面數達識帖睦邇過失,勒其移諮省院,自陳老病願退。又言:「丞相之任非士信不可。」士信即逼取其諸所掌符印,而自為江浙行省左丞相,徙達識帖睦邇居嘉興。事聞朝廷,即就以士信為江浙行省左丞相。達識帖睦邇至嘉興,士信峻其垣牆,錮其門闥,所以防禁之者甚嚴。達識帖睦邇皆不以為意,日對妻妾飲酒放歌自若。士誠令有司公牘皆首稱「吳王令旨」,又諷行台為請實授於朝,行台御史大夫普化帖木兒皆不從。至是,既拘達識帖睦邇,即使人至紹興從普化帖木兒索行台印章。普化帖木兒封其印置諸庫,曰:「我頭可斷,印不可與。」又迫之登舟,曰:「我可死,不可辱也。」從容沐浴更衣,與妻子訣,賦詩二章,乃仰藥而死。臨死,擲杯地上曰:「我死矣,逆賊當踵我亡也。」後數日,達識帖睦邇聞之,嘆曰:「大夫且死,吾不死何為!」遂命左右以藥酒進,飲之而死。士誠乃使載其柩及妻孥北返於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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