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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象升

(明末大臣、名將)

鎖定
盧象升(1600年4月16日—1639年1月15日),字建鬥,又字鬥瞻、介瞻,號九台,南直隸常州府宜興縣(今江蘇宜興)人。 [1]  明朝末年大臣、名將。
天啓二年(1622年)進士,歷任户部主事及員外郎、大名知府、大名兵備道等職。崇禎六年(1633年)防備農民軍有功,此後歷任鄖陽撫治湖廣巡撫,在湖廣地區鎮壓農民軍,得到崇禎帝賞識,於崇禎八年(1635年)八月委任他經理南直隸、河南、山東、湖廣、四川軍務,後加山西、陝西,稱“七省總理”,賜尚方寶劍,與陝西三邊總督洪承疇分別從東南和西北兩個方向圍剿農民軍。崇禎十年(1636年)冬,調任宣大總督,再次獲賜尚方寶劍,防範清朝。崇禎十一年(1638年),加兵部尚書銜。同年丁父憂,適逢清兵入塞,他奉命入衞京師,並督天下援兵,第三次獲賜尚方寶劍。期間力主對清抗戰,與兵部尚書楊嗣昌及關寧總監高起潛不合,處處受到掣肘,被崇禎帝褫奪兵部尚書銜,以侍郎銜督師。 [27] 
崇禎十一年十二月(1639年1月),他在鉅鹿賈莊被清軍包圍,終因炮盡矢絕,戰死疆場,年僅三十九歲。後獲崇禎帝追贈太子太師兵部尚書南明弘光時,追諡“忠烈”。 [27]  清乾隆時,追諡“忠肅”。 [71]  著有《盧忠肅公集》《盧象升疏牘》。
全    名
盧象升
別    名
盧象昇
盧閻王
建鬥、鬥瞻、介瞻
九台
諡    號
忠烈(南明)、忠肅(清朝)
所處時代
明末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南直隸常州府宜興縣
出生日期
1600年4月16日
逝世日期
1639年1月15日
逝世地
北直隸鉅鹿賈莊
主要成就
抗擊清軍、鎮壓農民軍
主要作品
《盧忠肅公集》
《盧象昇疏牘》
追    贈
太子太師、兵部尚書

盧象升人物生平

盧象升早年時期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所錄畫像及像贊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所錄畫像及像贊(4張)
萬曆二十八年三月四日(1600年4月16日),盧象升生於常州府宜興縣張渚鎮的一個鄉紳家庭。他是唐代詩人盧照鄰的後裔,祖先盧湛在南宋時因在宜興做縣令而從浙江鄞縣落籍於宜興之茗嶺,稱“茗嶺盧氏”,祖父盧立志又遷居張渚鎮。 [1] 
盧象升膚色白皙,人很瘦,胳膊上長着一根粗大的骨頭,力氣特別大。 [2]  他少年之際,明朝太平無事,同學專攻舉業,唯獨他在舉業之外關注經史中的“古將相名臣之略、軍國經制之規”。 [29]  他讀到張巡岳飛的事蹟時,感慨:“吾得為斯人足矣!” [30]  天啓元年(1621年),他在應天鄉試中考中舉人。天啓二年(1622年)在殿試中以二甲二十五名獲賜進士出身 [31]  其後觀政於兵部。 [90] 
天啓四年(1624年)二月,授户部貴州司主事。八月,督臨清倉,此後在臨清任職近三年,期間“積羨數千,清逋三萬一千,有奇業”,連續在考課中獲“最”(上等),令朝廷滿意。 [32]  [33] 
天啓七年(1627年)三月,升户部山西司員外郎,仍管臨清倉。同月,遷大名知府,六月交接,任上以前輩所告誡的“清慎勤”三字來要求自己。 [32]  八月,加山東按察司副使銜,以嘉獎他管理臨清倉時的政績。 [33]  當時,大太監魏忠賢權勢正盛,盧象升卻從不對魏忠賢有任何請謁之舉。山東巡撫李精白為魏忠賢建生祠,邀請他來生祠並署名,被盧象升拒絕。 [32]  同時,他與東林黨人多有交往,後來也被列入《東林列傳》。 [34] 

盧象升嶄露頭角

崇禎元年(1628年)正月,盧象升在大名府用計擒獲“巨盜”馬翩翩。同年冬,以徵收遼餉有功,進一級。 [35] 
崇禎二年(1629年)十月,皇太極繞開袁崇煥堅守的關寧錦防線,率軍從大安口等處突入關內,京師戒嚴,史稱“己巳之變”。盧象升招募了三千人進京勤王,後金軍撤退後回到大名。 [36] 
崇禎三年(1630年),盧象升遷山東布政使右參政,整飭大名兵備道,管轄大名、廣平、順德三府。當時太行、恆山一帶有很多“盜賊”,盧象升為了防止其蔓延,抽集壯丁,訓練鄉勇。 [37]  據《明史》載,他所組織的民兵號稱“天雄軍”。 [3] 
崇禎四年(1631年),盧象升的政績為崇禎帝所知,崇禎帝決定有機會就越級提拔他。九月,加山東按察使銜,仍任大名兵備道。 [38]  [39]  他探查地勢,在高處建堡,低處挖池,發給百姓守禦器具,使大名境內得到安寧。 [40] 
崇禎六年(1633年)正月,山西的農民軍湧入北直隸,佔領了臨城的西山。盧象升打退了他們的進攻,與總兵梁甫、參議寇從化接連打敗農民軍。由於盧象升之前創立堡壘,民眾都堅守堡壘自保,農民軍無所得,準備進攻滑縣,盧象升偵察知道後,挑選精兵埋伏於農民軍前的莽林中,農民軍一到就予以痛殲。三月,農民軍攻臨洺縣,盧象升馳援,在摩天嶺將其擊退。四月,農民軍逃回西山,把遊擊董維坤圍困在冷水村。盧象升在石城南部設下埋伏,大敗農民軍,又在青龍岡獲勝,農民軍被迫退到武安,而那裏已不是盧象升轄境。他先後斬殺農民軍首領十一名,殲滅了他們的黨羽,收降、遣返男女羣眾兩萬人。大名、廣平、順德三府的百姓因此得以在幾年間安居樂業。
盧象升每次上戰場,都身先士卒,跟農民軍格鬥時,農民軍的兵刃砍到他的馬鞍他都不顧,戰馬死掉就步行作戰。有一次他在險峻的山崖邊追趕農民軍,一名農民軍從山頂上放箭射中了盧象升的額頭,又一支箭飛來,盧象升的僕伕死於馬下,盧象升提刀更加勇武地作戰。農民軍嚇得逃走了,相互告誡説:“盧廉使這個人,誰撞上誰死,不可碰他。”盧象升因此獲得了“能兵”的聲名。農民軍怕了,向南渡黃河而逃。 [4]  [41]  彭孫貽的《流寇志》記載這次戰後,農民軍稱盧象升為“盧閻王”,一遇到他就趕緊避開。 [42]  他後來離任時,大名等三府士民痛哭失聲,一直把他送到五百里外的黃河邊才返回。 [43] 

盧象升督軍平亂

崇禎七年(1634年),農民軍進入湖廣,打下了鄖陽府的六個縣。三月,朝廷命令盧象升接替蔣允儀,出任右僉都御史、鄖陽撫治 [43]  上任後,他以“十議”(議生聚、設主兵、策偵防、議修築、立鄉保、速郵傳、籌積貯、策互援、勵鄉勇、制武備)來要求官吏集思廣益,以“八則”(耐緩徵之宜以延民命、勤修蓋之役以奠民居、通山澤之利以濟民窮、懲告訐之風以除民害、禁差徭之擾以安民生、廣招墾之術以裕民計、恤行户之苦以資民用、嚴驛遞之規以蘇民困)來安撫民眾。五月,四川的農民軍返回湖廣,駐紮在鄖陽的黃龍灘。盧象升和總督陳奇瑜分路夾擊,在烏林關、乜家溝、石泉壩、康寧坪、獅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等地連戰連勝,斬首五千六百多人,漢江以南的農民軍幾乎給剿滅完了。其後,陳奇瑜車廂峽招撫失敗,盧象升積極做好防範。農民軍於十二月攻打鄖陽,盧象升將其擊退,迫使其北上南陽一帶。在此期間,盧象升向朝廷申請增加鄖陽城的駐軍人數,減免税賦,修補城郭,向鄰近的府借貸稻穀,招募商人來採銅鑄錢,鄖陽由此安定下來。 [5]  [44] 
盧象升塑像 盧象升塑像
崇禎八年(1635年)五月,盧象升接替唐暉,出任右副都御史、湖廣巡撫,駐軍襄樊,堵截農民軍。隨着農民軍聲勢日益壯大,朝廷於八月設立“五省總理”的差使,由盧象升兼任,統轄南直隸、河南、山東、四川、湖廣五省軍務,並安排陝西三邊總督洪承疇負責圍剿西北部的農民軍,盧象升負責圍剿東南部的農民軍。他接到任命後,向朝廷呈上“平寇十要”(一辦餉;二籌兵;三用人;四任將;五設險;六定功罪;七明分合;八專責成;九以民攻賊;十以賊攻賊),又奏“三大機宜”(剿蕩大局、兵餉全籌、督理專力),頗得朝廷採納。十月,盧象升到任。
十一月,他聽説高迎祥李自成等部農民軍要從南陽出發侵犯顯陵,趕緊馳援,盧象升率兵兵五千,追至農民軍所在的汝州,命副將李重鎮、雷時聲、周元汝等合營進剿,從早晨戰至夜半,勝負未分,盧象升再遣都司朱文進、陳其美等拿着幹糯犒勞將士,將士又有了力氣,第二天中午就大破農民軍,斬首數百級,生擒自來虎、湧虎、公山虎、張新兒等,繳獲大炮二門及其他無數器械,農民軍逃到魯山東南。
十二月,高迎祥、李自成攻陷光州南城,盧象升追至信陽,在確山擊潰農民軍,斬首五百級。崇禎帝得到捷報後,讓他增管山西、陝西軍務,成為“七省總理”,賜尚方寶劍,賦予便宜行事之權,同時卸下湖廣巡撫的兼差,由王夢尹接任。在此之前,大將曹文詔艾萬年陣亡,尤世威戰敗,所以很多官兵將領都害怕農民軍,畏縮不前。 [45]  盧象升常常慷慨激昂,熱淚橫流地激勵大家盡忠報國。他的部隊曾經有一回絕了三天糧餉,盧象升自己也不喝一口水,因此他得到了將士們的擁戴,每次打仗都能立下戰功。 [6] 
崇禎九年(1636年)正月,盧象升在鳳陽大會諸將,然後上書説:“賊寇橫行以後朝廷再調兵,賊寇人多時再增派兵力,這隻能説是跟不上趟兒。部隊開上戰場然後再討論供應軍餉,部隊會合以後再來申請糧餉,這隻能説是玩命。況且請到的糧餉不夠用,士兵們就會跟隨賊寇去搶劫,這樣近八年來所召來的部隊都和賊寇成了同夥,所食用的軍餉都無異於盜賊的餉糧了。” [7]  又説:“總督、總理應該掌握有專門的部隊和專門的糧餉。把咸寧、甘肅、固原的部隊調派給總督,薊州、遼陽、山海關、寧遠的部隊歸屬總理指揮。” [8]  還説道:“各直省的巡撫大臣都有邊疆重任,不要一有賊警就請求別人增援、調兵,不響應他吧,大家本來就應當同舟共濟,四處去接應他吧,兵力怎麼能跟得上?” [9]  又説:“台諫大臣們不管事情的難易,不顧將士的死活,專門在那裏説長道短,求全責備。別人即使有再大的本事又怎麼能施展出來?我和總督大臣兩個人只講剿法不講堵法,只講怎麼打不講怎麼守。”這些話都説中了要害。 [10] 
高迎祥、李自成攻陷含山和州,進圍滁州,盧象升在西沙河聞報,派總兵官祖寬等連夜赴援,自己率楊世恩之兵分道進擊,大戰於滁州城東五里橋,斬農民軍將領搖天動,農民軍潰敗,滁河為之不流。二月,盧象升總兵官祖大樂在龍山谷熟集邀擊農民軍,大敗,農民軍逃到登封,接着又與伊洛、嵩山一帶的農民軍會合,分趨裕州南陽。盧象升發兵在七頂山大敗李自成,幾乎盡殲其精鋭。
盧象升到了南陽,命祖大樂守汝寧,祖寬守鄧州,親率諸軍追擊李自成,讓湖廣巡撫王夢尹、鄖陽撫治宋祖舜東西攔截,前阻漢江,爭取一戰消滅李自成。然而王、宋兩人圍堵失敗,農民軍從光化渡漢江進入了鄖陽山區。盧象升傳檄總兵秦翼明、副將雷時聲從南漳、谷城出發,與他一起入山圍剿農民軍,秦翼明迷路失期,雷時聲戰死,盧象升單騎逃走,丟失關防,與祖寬等人的遼東騎兵(關寧兵)會合。
然而遼東騎兵不利於險阻地區作戰,副將王進忠的部下發生譁變,羅岱劉肇基的很多士兵逃跑,派人去追,他們就彎弓回頭射。盧象升只好調四川及筸子地方的土兵來搜捕均州的農民軍。盧象升判斷難以剿滅,便在四月分派諸將扼守鄖陽、襄陽一帶,自己率遼東騎兵進入河南,當時,高迎祥等人的農民軍也進入陝西、四川、河南交界地帶的羣山之中,農民軍多而官軍少,河南又大鬧饑荒,官軍缺餉,遼東騎兵更加人心惶惶。
正在盧象升為此憂心忡忡的時候,洪承疇寫信給他,建議將遼東騎兵調至地勢平坦廣闊的關中地區,盧象升在潼關與洪承疇會晤商議後,就讓祖寬、李重鎮的部隊開入陝西,使“秦賊毋出、豫賊毋入”。六月,農民軍攻破鄖西諸縣,進攻襄陽,王夢尹向盧象升告急。七月,盧象升渡過淅河,南下湖廣,追剿農民軍,並參劾唐王府所行的非法諸事。 [11]  [46] 

盧象升鎮守宣大

就在盧象升奔走河南、湖廣之際時,清軍於崇禎九年(1636年)六月第四次入塞劫掠,威脅京師,是為丙子之變。盧象升奉調入京勤王,九月抵京,清軍已退,盧象升出塞救回七千多名俘虜,行至木葉山而還。崇禎帝決定以盧象升代梁廷棟鎮守宣府大同一帶,於九月二十二日任命他為宣大總督,仍兼兵部左侍郎、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第二次賜尚方寶劍,盧象升於十月初一日在居庸關正式就任,其後駐紮陽和(今山西陽高)。自盧象升到北方後,河南、湖廣一帶的農民軍就逃過一劫,迅猛發展。 [47]  [48] 
盧象升上任宣大總督後,大興屯田,甚至親自耕田勸農。他任上開軍屯三十萬畝,儲存了二十多萬石穀米,又息穀四萬餘石。崇禎帝嘉獎他,指示九邊其他重鎮都學習宣府、大同的屯田。 [47]  [12]  他還一改過去封疆大吏出行時清道的舊規,微服巡邊,從基層士兵口中獲悉邊防真實情況,從而對症下藥。 [47]  又開殺胡口等處馬市,從卜(土默特)、哈(喀爾喀)等蒙古部落購買戰馬,並試圖利用這些蒙古部落來牽制清朝。 [49] 
崇禎十年(1637年)春天,盧象升聽説宣府的戰警,當夜騎馬趕到天城,各地的檄文不斷用箭射來,説二百里以外的蒙古首領乞炭的騎兵橫排四十里大舉而來。 [13]  盧象升説:“這是大舉來犯。”又問道:“進入隘口了嗎?”探馬回答説:“還沒有。”盧象升説:“大概是想東犯雲陽、晉陽,讓我們的軍隊聚集到宣府來後,他好乘虛直入。” [14]  於是傳令雲陽、晉陽的部隊按兵不動,自己率領部隊駐紮在右衞,告誡邊防官員不要輕易叫戰。在與敵人相持了一個月後,盧象升説:“敵人已經懈怠,可以出擊了。” [15]  通過偵察,盧象升了解到三十六營敵兵離防護牆只六十里遠,就暗中召雲陽部隊西來,宣府軍隊東來,自己領兵坐鎮子午,從羊房堡出兵,約定時間大戰。乞炭得知後就逃跑了。盧象升在陽和駐兵,乞炭不敢來邊界騷擾。 [16] 

盧象升主戰抗清

崇禎十一年(1638年)二月,皇太極親征騷擾歸化城的喀爾喀蒙古札薩克圖汗素巴第,途中經過宣府邊外,嚮明朝邊臣致書要求“講和開市”。 [68]  盧象升予以拒絕,強調“他夷可撫,東虜斷斷不宜輕撫”(明朝把對清講和稱為“撫”),並對皇太極嚴陣以待。 [69]  四月十八日,盧象升之父盧國霦在陽和探望盧象升後返鄉途中去世。五月,盧象升得知父喪,痛不欲生,連上七疏,請求丁憂守制。崇禎帝批准,以原任宣府巡撫陳新甲為新任宣大總督,令盧象升穿着喪服,等待交接。七月,崇禎帝進其銜為兵部尚書,仍然負責防秋重任。 [50] 
盧象升塑像 盧象升塑像
八月二十三日,皇太極任命睿親王多爾袞為奉命大將軍,統左翼軍,貝勒嶽託為揚武大將軍,統右翼軍,貝勒杜度等相副,兩路徵明。 [51]  嶽託於九月二十二日從密雲北邊牆子嶺毀長城而入,多爾袞則於九月二十八日於青山關毀長城而入,兩軍在京郊通州會師,是為戊寅之變 [52-54]  當時,盧象升剛與陳新甲完成交接,但朝臣都推薦盧象升來抵禦清兵,於是崇禎帝命盧象率宣、大、山西三總兵楊國柱王樸虎大威入衞京師,並督天下援兵,第三次賜尚方劍。盧象升聞訊,伏地痛哭,請求解任,崇禎帝不允。十月初四日黎明,崇禎帝召見盧象升於建極殿後的平台,盧象升針對兵部尚書楊嗣昌的主撫(即主和)之議,對崇禎帝説:“皇上命臣督師,臣意主戰!”崇禎帝臉色一變,過一會兒才説:“朝廷原未言撫,這都是外人議論。”他接着向崇禎帝確認楊嗣昌是否曾以格苗的典故來主和,崇禎帝表示清朝與上古的三苗不同,已“凌犯天朝”,不可講和,接着對楊嗣昌説:“剿奴與剿寇不同,卿宜慎重!”意在提醒盧象升在對清作戰時不要像圍剿農民軍那樣身先士卒。崇禎帝又命盧象升與楊嗣昌和關寧總監高起潛等人在安定門開會,盧象升大談主戰,滿座沉默,只有司禮太監曹化淳説:“畢竟盧老先生是正論!”十月初五日,崇禎帝出內帑金犒師,盧象升出城到昌平領兵,楊嗣昌前去送他,臨別屏退左右,告誡盧象升“無浪戰”。到了昌平後,崇禎帝又派人賜給盧象升銀幣、御馬等物,盧象升感嘆:“皇猷果壯若此,而樞部(楊嗣昌)持議若彼,無惑乎皇上以撫議咎外廷也。”於是堅定了主戰之心。 [55-56] 
盧象升採取出動出擊的方針,命諸將各選三百精兵,準備在十月十五日半夜分四路十面偷襲牛欄清營,嚴令各路將士刀必見血,人必帶傷,馬必喘汗,違令者斬。十月十二日夜,他接到駐通州的總監高起潛的信,信中説:“只聽説(李愬)雪夜襲蔡州,從未聽説月夜奔襲,月光皎潔之下何以偷襲?道路遙遠,恐怕清軍早已移動。而且奇兵宜少不宜多,若十路齊發,仍是張皇。”他不僅反對夜襲,而且提前把盧象升麾下的總兵陳國威調向東路,盧象升頓足道:“既手書相阻,復調散我兵,劍、印在我,咎將安歸?”接着上疏請求與高起潛分兵作戰,楊嗣昌將宣、大、山西三路號稱二萬士兵歸他統率。十月十四日,盧象升在鞏華城誓師,他慷慨陳詞,泣如雨下。當晚,他接到楊嗣昌揭帖,説清軍已南下,要他去通州面見高起潛。 [56]  盧象升認為這是楊、高兩人合夥阻止他的偷襲行動,夜不成寐。十五日,盧象升率兵至順義,對清軍展開襲擊,先勝後敗。十七日,楊嗣昌親自出城到盧象升軍營,盧象升斥責楊嗣昌“沮師養寇之罪”,楊嗣昌則逼盧象升對他用尚方寶劍,結果鬧了個不歡而散。 [57]  楊嗣昌回城後,與盧象升互通書信,約定以大局為重。 [58]  十月十九日,盧象升與高起潛在安定門商議戰略,他仍主張主動出擊,高起潛以野戰是清軍所長為由反對。此次會議後,盧象升一度萌生請求讓陳新甲代替自己的念頭,向楊嗣昌表達“薦賢”之意。幕客許德士指出此舉正中楊嗣昌的下懷,陳新甲是楊嗣昌的人,必然主和。盧象升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致函楊嗣昌表示自己將繼續戰鬥。 [57]  [88] 

盧象升戰死賈莊

崇禎十一年(1638年)十月二十五日,清軍一部由順義南下,兵鋒直指東直門,盧象升面對清兵的頻繁進攻,“日夜督兵力戰”。十一月三日夜,清兵移兵德勝門外北土城,盧象升與之交戰。十一月初四日,又與清軍交戰於西直門,獲十餘門巨炮,清軍撤退,盧象升請求乘勝追擊。經過眾官討論,崇禎帝到初五日下午才批准追擊,但為時已晚,清軍已到良鄉涿州,隨後分三路南下,一路由淶水攻易州,一路由新城攻雄縣,一路由定興攻安肅。十一月初九日,盧象升進據保定,命諸將分道出擊,大戰於慶都(今河北望都),斬清軍三百級。然而軍中乏餉,牽制了盧象升的進一步行動,清宛縣令左其人、真定巡撫張其平都不給他運餉,他移書兵部告急也得不到回覆。監軍太監方正化則密疏彈劾盧象升“縻餉逗留”,引起崇禎帝對盧象升的不滿。到了十二月,京畿地區已經連續失守真定、河間等十幾處州縣,致仕重臣孫承宗也遇害。內閣首輔劉宇亮主動請纓,願去前線督察軍情,為君分憂。崇禎帝即刻下令將盧象升革職聽勘,由劉宇亮代之總督天下兵馬。楊嗣昌主張仍由盧象升總督軍事,劉宇亮可前往督察軍情。崇禎帝雖然被他説服,收回成命,但褫奪盧象升的兵部尚書頭銜,以侍郎銜督師,戴罪立功。 [59-61] 
此時,盧象升所統的一部分兵力交給陳新甲去守護昌平皇陵,麾下三總兵之一的大同總兵王樸又以大同有警為由折返大同,盧象升實際掌握的兵力不過五千(一説七千)人而已。他曾任職的大名等三府父老建議他南下大名等地募兵,但他既不想落得逃離戰場之名,又不想連累大名等地百姓,所以拒絕。十二月十日,盧象升進駐鉅鹿賈莊。當地生員姚東照助糧七百斛,士氣稍振。高起潛此時就駐紮在五十里之外的雞澤,指揮關寧鐵騎。盧象升派人聯絡,期望次日清晨合兵一處,與清軍決戰。然而高起潛不應,東走臨清。十二月十一日晨,盧象升“自誓必死”,走出營帳,先四面拜,然後訓示部眾説:“吾與將士同受國恩,患不得死,不患不得生。”眾官兵“皆泣,莫能仰視”。之後,盧象升率師出征,在蒿水橋遭遇清軍,他領中軍,虎大威領左軍,楊國柱領右軍,激戰一天,雙方均有頗多傷亡。深夜,盧象升回營帳。十二日晨,清軍以優勢兵力將明軍的賈莊大本營層層包圍,將士們見狀“殊無人色”,盧象升反而“氣彌勵”。他有條不紊地排兵佈陣,在“南、北、中布巨炮,挾以弩矢,隅中開壁迎敵,士皆殊死戰”。午後時分,炮盡矢窮,盧象升與清軍短兵接戰。面對清軍夾擊,明軍死傷慘重,虎大威挽住盧象升的馬,勸他突圍,盧象升説:“將軍死綏(暗示自己突圍也會被處死),有前無卻!”隨後躍馬馳入清軍陣中。他左乳先中一箭,將箭抽去,揮刀再戰;其後腰又中一箭,左右大腿各中一箭,仍然扶傷強力支持。清兵蜂湧而上,盧象升左腦中一刀,右膽中一刀,面門中一刀,一共中四箭三刀,終於倒地殉國。他麾下的掌牧楊陸凱害怕盧象升的遺體遭清軍騎兵踐踏,撲在盧象升的屍體上,背中二十四箭而死。 [62-63]  [70] 
盧象升陣亡第二天,死訊尚未傳到京師,崇禎帝仍斥責盧象升“偵探不明,調度無方,坐視各邑淪陷,毫無救濟,向日敢戰之談,顯是沽名欺眾”。 [64]  十二月十五日,先前突圍的副總兵劉欽在戰場上找到盧象升的遺體,甲下穿麻衣(服父喪),並有督師關防。他將遺體抬到新樂縣,交給盧象升麾下的贊畫楊廷麟(之前被盧象升派去向來援的孫傳庭乞糧),楊廷麟又將遺體運至真定東關,加以清洗,只見盧象升“怒目嗔視,凜凜如生”。大名、廣平、順德三府民眾“不分少長男女,皆為流泣,甚有痛其亡發狂疾死者”。其後,順德知府於穎上奏盧象升的死狀。到十二月二十二日,楊嗣昌才確認盧象升已殉難。翌年二月初八日,盧象升的遺體被許德士安放棺中,同年秋運回故鄉埋葬。儘管盧象升已確認戰死,但盧象升的家屬請求褒恤時,崇禎帝不允。直到楊嗣昌死後,崇禎帝才贈盧象升太子少師、兵部尚書,賜祭葬。南明弘光時,追諡忠烈。 [43]  [65-67]  後來清兵南下,盧家抗清殉難的有百餘人。 [25]  清乾隆朝褒獎晚明殉節諸臣,盧象升被清廷贈諡“忠肅”。 [71] 

盧象升主要影響

盧象升軍事策略

  • 精兵思想
盧象升就任湖廣巡撫期間,提出精兵思想。他認為兵員太少,難以禦敵,所以懇請增加湖廣兵員數額,馬步兵至少要二萬四五千,而且所募之兵必須是精兵。盧象升的這種精兵思想,是建立在兩個現實基礎之上的:
一是,明廷和地方財力困窘,無力承擔增兵之餉,所以盧象升請求增兵的願望往往很難得到滿足。如他撫楚時,請求增兵也多“求十而不得五”。在給親友的書信中,盧象升所言應更為真實:“頃如停徵,如留餉,如修城,如設兵,無非一字一血,乃請十得一,豈非杯水輿薪!”因此,既然明廷沒有足夠的財力養兵,盧象升就只好減少請兵數額,同時嚴格訓練現有軍士,以求所得之兵盡為精兵。
二是,盧象升頗通文韜武略,且善於練兵用兵。他一生征戰,常出奇制勝,以少勝多,便是明證。盧象升練兵,與部下同甘共苦,作戰時,身先士卒,賞罰嚴明。所以,即便一羣烏合士卒,經他訓練一番後,也頗具戰鬥力。 [72] 
  • 合兵策略
關於合兵策略,盧象升擔任湖廣巡撫時所上陳會剿大端並量請馬匹疏中有專門論述,並在其他奏議中亦有相關闡釋。楚省兵寡,難以抵得住數萬甚至十數萬農民軍進攻。所以,他提出“兵宜急籌其合”的策略。
有關合兵之策的依據,盧象升在諸多奏議裏屢有敍述,現簡單總結為如下幾點:楚地遼闊,多處要衝;官兵寡少,分而更弱;農民軍勢大,來去無常,“標下戰兵不過二三千耳,……賊來數十倍於我”。盧象升認為,敵眾我寡,官兵難以處處設防,必須集中各部官兵,統一指揮,主動圍攻較大股敵軍,再逐一殲滅。這就是盧象升所提出的合兵之策。
他還從以往征剿不力的教訓和現實情況兩方面,屢屢強調兵宜合不宜分,“顧前此剿賊未能制勝,大率在於兵分,則今日宜急籌其合”。盧象升認為,以前官兵征討未能制勝,乃分兵所致;而敵人眾多,偏以小股軍隊引誘官兵出戰,其他股則乘虛而入。今後切不可再犯分兵之錯。
在即將就任五省總理時,他又上疏總結征戰經驗:“總之,談剿賊於今日,當合計全局,不當分計零局;當合剿大股,不當分剿小股。”這個策略得到明廷批准。在五省總理任上,盧象升集中各路兵馬,合擊農民軍,屢屢大捷。尤其是滁州之戰的勝利,證明他的“合兵”之策還是非常符合實際情況的。 [72] 
  • 籌餉辦法
盧象升估計二萬四五千騎兵和步兵一年需要三十七八萬糧餉,除了十五萬兩請求由崇禎帝撥給外,其餘由他自籌。其辦法有“因糧輸餉”“內庫折色”和“事例(捐納事例)廣開”三種。
“因糧輸餉”之計,是指盧象升出任五省總理時為籌措糧餉,針對“有衣冠職役”者,採取的帶有一定強制性的捐助措施。盧象升就任五省總理後,連上五道“剿寇要策疏”,“剿寇第一要策疏”就是專議糧餉問題。疏文一開始,再次談農民軍兇猛與糧餉缺乏之關係:“熟計八年來強寇愈剿愈橫,所在攻城掠野,大率皆由兵民從賊作賊,是以黨類日繁。民從賊,多起於飢寒;兵從賊,多緣於缺餉。”
盧象為解決糧餉匱乏,先以身作則,提出自己和父、叔、兄弟時期們的賦税將按規定的數量翻番。然後,他向崇禎帝提出“因糧輸餉”之法,即要求有一定經濟基礎的各色人等,視其具體的經濟條件,向官府繳納數目不等的“助餉銀”。繳納的辦法,對食俸祿之鄉官,原則是“課什加一”,即應該納糧銀一兩者須外加助餉銀一錢;對舉、監、生員、商民人等,則根據其土地錢糧是否過十兩為據而定,過者如鄉官之例,不過者則免徵税課。盧象升認為此標準並不高,並獲得湖廣縉紳耆老的認同。
最後,盧象升提出徵繳的辦法和期限:由地方官專門負責,自己和督、撫、按官員造冊彙報皇上;為平叛而行之法,亂平即止。
之後不久,又在輸助的標準、比例上或有些變動,盧象升又在疏中説:“鄉紳每地糧一兩助銀二錢,士民地糧五兩以上每兩助銀一錢,其自一錢二錢而外,及士民地糧不及五兩,與夫兵荒應免之地,不得混徵分毫。並以一年為止,向後不得借題科派。”
如果按照此法,最有利的就是政府,收入自然會大為增加。這也不增加一般貧民的負擔,因為他們的地糧是超不出5兩的。楊嗣昌上台後,認為“分貧富”甚難,乾脆來個易行之策,即以田畝數加徵的“均輸”之法來取代“因糧”之法。這樣,廣大人民便包含於納徵者範圍之內了。
此外,盧象升還提出“內庫折色”和“事例廣開”兩項籌餉辦法,實為籌餉之良策。關於“事例廣開”,他沒有闡述,只是稱“奉旨已開”。然後,盧象升論及內庫折色一法。他認為每年起運到內庫的錢糧600餘萬兩,除了白糧不便折色,“其餘皆量折三分之一,以濟軍需,事平即止”。 [73] 
  • 寓戰於守
盧象升印章和書法
盧象升印章和書法(3張)
盧象升在大名任上,就採取“寓戰於守”的方針來對付流動作戰的農民軍。他將轄區內的百姓以什伍之法組織起來,平時教授他們如何防禦;並抽調部分壯丁組建鄉勇,平時勤於訓練,以備戰時配合軍隊作戰,在城鎮地區“繕城郭,修守具”,在鄉村山區“相形勢,高立堡,窪為池”。他還為山寨裝備充足的守備工具,如鉛子、火藥、銃炮等物。若敵來,則鳴炮為號,民眾皆上山迎戰。他還集中管理戰時財物。鑑於普通村落難以抵禦農民軍,家裏積蓄往往充當了戰利品,盧象升規定每家存留可供十日使用的財物,“計使民自為守,度可相距十日”。這是一種戰爭時期的臨時應敵之策:官府統一貯存各家户餘財,以後再按量配給發放。此策實際就是對軍農民實行堅壁清野,以期實現令敵不戰而退的目的。
盧象升赴任五省總理後,將曾在畿南和鄖地實施的“靖寇”綏民之策加以權變發展,形成了“阻賊、疑賊、飢賊”之計,分別是“立團寨,築壕塹以阻賊”“挑鄉勇,設遊兵以疑賊”“收資糧,斂頭畜以餓賊”。此外,盧象升還制定了裕民之計,就是希望從採礦業、農業和工商業諸方面刺激當地經濟發展,從根本上解決民生問題,杜絕“民貧從賊”現象的出現。 [74] 
  • 謀練奇兵
總督宣大時,盧象升十分重視選練奇兵,主張奇正結合,以奇制勝。為此,他曾專疏選用奇兵疏,從多個方面論及選練奇兵事宜。
首先,他談及奇兵之作用:“每到三四更時熟睡,誠得勇敢兵丁,身軀矯健,舉步輕捷,善於登高涉險,晝伏夜行者,潛入其營,奮力砍殺,並暗取其馬匹弓矢,此制口良策。”
其次,他指出所選奇兵的標準:“手足利便,膽氣充足,心志堅強,呼吸靈應。”再次,他論及選奇兵之法:“牌仰該道官吏,即便轉行協路將領及守備操防管官,各照本管軍兵,每百人中精擇一二名,開具姓名年貌籍貫,限文到十日內,由道類報前來。道丁亦百人選一,同將備等官所選,一併冊報。”
最後,他談到對奇兵從優體恤:“以偷營劫寨,能夜殺口及暗取其弓箭馬匹,一照功級升賞。其有被口損傷者,分別重輕,從優恤錄。”另外,他還強調,選奇兵要遵循自願的原則,“尤在各軍兵自願承認,方為得力”。 [75] 

盧象升軍事制度

  • 大興屯田
由於財政困難,所以盧象升重視屯田的作用。他上任鄖陽撫治後就認為改變鄖陽局面的根本辦法“唯有屯田一着”,並提出構建軍屯的組織體系、為屯軍提供物質等保障、與屯軍的某些權責約定。不過他很快離任,所以在鄖陽屯田的規模與成效非常有限。
盧象升出任宣大總督後,再次大興屯田。他認為,屯政之利,可得銀谷之息,利率為百分之二十;更重要的是,屯田可以解決民生和軍餉問題。儘管宣大邊地土地貧瘠,但拋荒地較多,廣種亦可多收。開屯萬頃,至少可獲谷糧二十五萬石,這對宣大邊鎮的軍民可謂“窮邊至寶”。
盧象升在屯政疏中詳述了大興屯政的三種方法,即借種具、募開墾、用屯軍。此三種方法,針對的人羣不同,屯田者與官方的權責關係亦有所差異。
“借種具”,是官府(宣大三鎮軍方)將所控制的土地,讓貧窮軍民人等耕種,並付給相應的種具銀,並收納谷息的一種辦法。
“募開墾”之法,就是官府僱傭願意代官耕種者,提供所有生產、生活資料,由官府督管耕種,收成全部充公。
“用屯軍”之法,就是以部分軍士進行屯種的制度。
經過崇禎十年(1637年)的興屯措施,宣大地區屯田12000餘頃,積粟20餘萬石,息穀4萬餘石。崇禎帝也命令九邊其他地方的屯政都向宣大學習,盧象升本人也晉升二品。但到了崇禎十一年(1638年),宣大地區屯田規模大為縮減,僅開墾3000頃。盧象升提出屯田有“十梗五難”,主要歸結為:
第一,自然地理條件差,表現為邊鎮地貧少雨,缺乏河流澆田等;
第二,境外有少數民族的侵擾;
第三,當局因屯務失誤而事後責難;
第四,地方文武官員或不願苦於屯種,或佔用屯軍之力;
第五,部分刁鑽軍士人等不願安心屯務,抑或屯軍難以屯務和軍務兩顧;
第六,不法者把持屯務,或謠言惑眾危及屯政;
第七,地方豪強劣紳肆意侵佔屯地,阻撓屯政。
盧象升指出,屯田成效亦非短期可見,“其效在三年以後”,但他只任職兩年,在宣大地區的屯田收效也不大,但還是多少緩解了三鎮乏餉的現實問題的。 [76] 
  • 標兵建設
盧象升上任鄖陽撫治時,麾下只有標兵(親兵)500人。盧象升一到任上,就提出在鄖地增設主兵之主張,在他的請求下,崇禎帝允許給他增加500人,又增毛兵600人,達到1600人。他又增兵1400人,達到3000人。
盧象升成為湖廣巡撫後,麾下標兵3000人,他提議擴軍,明廷未允。成為五省總理後,創設標兵3500餘人。同時明廷詔令祖寬所部3000名步騎劃歸盧象升標下。他還希望增加兵員,但未獲明廷應允。
宣大督營練兵各營、部、司旗號旗色識別圖 宣大督營練兵各營、部、司旗號旗色識別圖 [77]
盧象升上任宣大總督後,依然主張擴大標兵。上任前,宣大總督只有三營(左掖營、右掖營、東京營)5000人,前任宣大總督楊嗣昌計劃擴充到五營(中、左、右、前、後)10000人,但尚未實施就丁憂去職。梁廷棟任內也沒有擴充,直到盧象升上任,才將楊嗣昌的計劃付諸實施。他規定每營各兵兩千,分左右二部,每部分左右前後四哨。副、參將領以下,各營設坐營守備1員,千總2員,把總4員,百總5員。千總轄每部戰兵1000員,把總轄每司戰兵500員,百總轄每哨100。此外五營各設塘撥千總1員,衝鋒材官60員。騎兵以25人一隊,步兵以50人一隊,隊之下5人為一伍。盧象升擬定的總督標兵營制與前任總督楊嗣昌確有相似之處,但在馬步兵的編制上,卻大為不同。楊嗣昌是把馬、步兵各半數融入每營中,而盧象升則是將兩者分營置設,這就大大增加了馬兵的比重,這也有利於應對後金騎兵的進攻。而且,相對楊嗣昌的變革,盧象升對馬步兵的要求也相應提高了,步兵以使用火器為主,馬兵重在騎射衝鋒,但也強調使用火器。
崇禎十年(1637年)四月初七日,盧象升所上標兵如數募完,以白安、劉欽、馮舉、朱尚義、嶽維忠分統五營。在擴建宣大總督營制的同時,盧象升還着手提高標將的職銜和標兵的月餉額。當時他的標兵中馬兵月餉一兩五六錢,步兵月餉一兩二三錢,他請求向總兵標兵的標準看齊,馬兵月餉一兩八錢,步兵一兩五錢,得到允許,從而提升了戰士的積極性。
盧象升對麾下標兵嚴格管治。他在總督軍門初次練兵規則中規定,每位士卒的號衣甲冑及大帽,必須明示個人身份信息,“今後各兵號衣甲冑,俱用白布一條,上書某營、某部、某哨、第幾隊、兵丁某人;大帽之、上,仍用鐵一片,上鐫某營、某部、某哨、第幾隊字樣,以便查考”。
除了衣帽甲冑,盧象升還強調士兵須帶腰牌,違犯者也要法辦。同時,統一各營部司旗令,將各營、部、司的旗幟加以整編,以統一號令。他強調,督標官兵進行軍事行動,須以旗幟的型號與顏色為指導,延誤者將以軍法懲處。他還行連坐之法,規定“其中馬步戰兵,但有老弱虛冒,臨敵不前,大小將領,但有庸怯逗留,用命不力者,上下一體坐罪”。
他練兵的兩大原則是:以總督標兵為率,由易入難。盧象升督率督標練兵多次,他在疏中只頒佈了初次練兵規則。這次練兵的重點有二:
其一,整頓五營營陣、嚴明軍容、嚴肅軍紀;
其二,加強弓箭和火器的習射訓練。
他擴編宣大總督標兵並加強訓練,一定程度上增強了宣雲邊疆的防禦力量。而且,他在督撫任上的標營變革,對其後的官制(軍制)發展亦不無影響。但由於錢糧和戰馬的缺乏,盧象升練兵的效果也很有限。 [77] 

盧象升歷史評價

  • 《明史》:危亂之世,未嘗乏才,顧往往不盡其用。用矣,或掣其肘而驅之必死。若是者,人實為之,要之亦天意也。盧象升在莊烈帝(崇禎)時,豈非不世之才?乃困抑之以至死,何耶?至忠義激發,危不顧身,若劉之綸邱民仰之徒,又相與俱盡,則天意可知矣。 [27] 
  • 陳鼎:先生經濟武略不在武穆下,武穆見殺於賊檜,而先生見殺於嗣昌,俱不使成其功,此千古所同慨也。嗟乎!假令楊機部(楊廷麟)之言得行,以軍事端委之,國家事尚可為也。奈何賊相必欲殺先生,而卒使明社淪亡也耶! [78] 
  • 查繼佐:九台料邊主戰,料賊亦戰,有曰剿賊必先撫民,又曰撫西不撫東,講市不講賞,中邊大計了了,非純恃一往者。與內監高起潛不協,不得已用薛寀之策,分疆畫守。卒以士飢,又勢促於起潛,北門大鑰遽以四矢二刃了之,惜哉! [79] 
  • 計六奇:象升所以死有六:一與嗣昌相左,二與起潛不協,三以弱當強,四以寡擊眾,五無餉,六無援。然後五者,皆嗣昌奸謀所致。雖然,殺象升之身於一時者,嗣昌也;成象升之名於千載者,亦嗣昌也。君子正,不必為小人咎矣。 [80] 
  • 談遷:未有權臣在內而大將能立功於外者。武陵當國,盧總督不戰死即當獄死,死等耳,寧死於戰。賈莊雖敗,結髮幸一當匈奴,亦計無復之矣。關寧之帥不欲戰,宣雲之帥不任戰,風塵多故,至令封疆之臣亡論堅怯,惟要人齮齕之是懼。嗚呼!尚忍言之哉?且也暴骨原野,亦無可罪,必深文誣構,豈以張春事概誅其身後乎?遺議謠諑,恩虧帷蓋,末世所論功罪,寧有定乎? [92] 
  • 方苞:明之亡,始於孫高陽之退休,成於盧忠烈之死敗。(《書〈盧象晉傳〉後》 [17] 
  • 汪有典:嗚呼!公以方叔、召如虎之才,矢岳飛韓世忠之志,建剿戰、掃蕩之功於國勢潰敗不可收拾之日,而卒肘於嗣昌以死,此楊公之所為深痛也。蓋公孝,則嗣昌不子;公忠,則嗣昌不臣。勢不兩立,又乃況於嗣昌得君之專乎!然承疇生而謂之死,賜祭哭臨,備極卹典;公死而謂之生,陰詗驗視,毒及無辜。當時之刑賞如此,寒戰士之膽而灰豪傑之心,倒戈崩角,有由然矣!公初欲功成,築湄影園以老,志不克,遂橫屍疆場,人頗憾之。然公語夫人,固雲 “以成敗、利鈍付之天,譭譽、是非聽之人,頂踵、髮膚歸之君父”。死綏裹革,亦固其所,何必湄影哉!(《前明忠義別傳》 [18] 
  • 乾隆帝:①又若明社將移,孫承宗、盧象升等之抵拒王師,身膏原野;而周遇吉、蔡懋德、孫傳庭等以闖獻蹂躪,御賊亡身:澟澟猶有生氣。②總督各路援兵兵部尚書盧象升,宜興人,有勇略,先後治兵十餘年,身經百數十戰,親冒矢石,未嘗挫衄,為楊嗣昌輩所尼,屢起屢躓,崇禎十一年,大兵臨蒿水橋,象升督師拒戰,以孤軍無援,炮盡矢竭,徒手格鬥,身被四矢三刃而死,僕顧顯殉。③盧象升材優軍旅,志竭股肱,坎坷遭時,艱難就義,今諡忠肅。(欽定勝朝殉節諸臣錄 [71] 
  • 魯一同:在楚豫秦晉,如瀉水平地,東西南北,惟其所之,雖以盧象升、孫傳庭之忠勇,曹文詔父子之驍健,隨撲隨熾。無他,大帥有攻剿之兵,州縣無堵御之力。(《與吳中翰論時勢書》 [19] 
  • 蔡東藩:①至清軍入塞,勤王詔下,張鳳翼、梁廷棟輩,毫無經濟,徒事畏縮,各鎮又多觀望,入援者惟一義士盧象升,及一奇女秦良玉。象升固忠,並世尚有之,獨如良玉者實難多得,特筆加褒,為女界吐氣,即為男子示愧,有心人下筆,固自不苟也。 [20-21]  ②一蟻憑堤尚潰防,況令孤鼠握朝綱。忠良慘死羣陰沍,國祚何由不速亡。 [22]  ③或謂主撫者為熊文燦,不主和者為盧象升,皆非懷宗之咎,不知廟謨失算,眾將紛呶,貸死之詔,自誰發乎? [22] 明史演義
  • 當年明月:一句話評價——《中庸》有言: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明朝那些事兒

盧象升軼事典故

盧象升勤奮好學

盧象升年幼時非常勤奮好學,即便是做了官也是刻苦習武,不管是夜了還是白晝,一有空閒時間就操練習武。 [23] 

盧象升喜好名馬

盧象升喜歡名馬,又一被敵軍追殺,路過沙河,河面寬數丈,而他騎得名馬一躍而過,那匹馬叫五明驥 [24] 

盧象升過門不入

崇禎五年(1632年),盧象升在一個月內連喪三子,但過門不入,仍然巡視下轄州縣,以防備農民軍。 [40] 

盧象升崇禎信賴

崇禎十年(1637年),户部尚書侯恂侯方域之父)下獄,吏部尚書鄭三俊故意輕判,崇禎大怒,將鄭三俊也下獄。侯恂和鄭三俊都是正直有聲譽的人,許多大臣都上疏救援他們,但崇禎不同意,“宣大總督盧象升復救之”,崇禎終於同意了。對於崇禎來説,這相當不容易。

盧象升人物關係

人物關係
關係
姓名
備註
祖父
盧立志
字仁甫,一字商衡,號荊玉,曾中舉人,任常熟教諭、儀封南康知縣
父親
盧國霦
字公嶼,一字公瑜,號昆石,宜興諸生
母親
李氏
南康知縣李季玉之女
弟弟
盧象恆
字恆鬥,宜興諸生,早卒
字錫侯,一字晉侯,號魯山,宜興諸生,清軍攻陷南京後出家為僧
字幼哲,號九錫,崇禎十六年(1643年)進士,清朝滅南明弘光政權之戰時殉國
妻子
汪氏
常州學生汪遷之女,萬曆四十六年(1618年)結婚,天啓三年(1623年)十二月卒
王氏
金壇貢生王道洽之女,天啓六年(1626年)結婚
妾室
陳氏
天啓三年(1623年)應汪夫人病中請求而納
兒子
盧文煒
母汪氏,早夭
盧某
早夭
盧某
早夭
盧以載
崇禎三年(1630年)生,字禹陟,宜興諸生,母王氏
盧以謙
崇禎四年(1631年)生,字友谷,宜興諸生,母陳氏
盧以行
崇禎四年(1631年)生,字天馭,監生,母氏生
女兒
盧氏
母汪氏,嫁溧陽人陳抃若
以上來源 [1]  [37]  [38]  [40]  [81-82] 

盧象升主要作品

盧象升留下了20餘萬字的詩文,被後世族人輯錄成文集。這些文集版本各異,如《忠肅集》《明大司馬盧公奏議》《盧忠肅公文集》《盧忠肅公書牘》等。 [83] 

盧象升人物爭議

從盧象升的幕客許德士、贊畫楊廷麟開始,多數明清人士都將盧象升之死記載為戰死,並説有個叫俞振龍(又作俞希龍)的東廠旗尉因堅持稱盧象升戰死而被楊嗣昌迫害致死。 [84]  但明崇禎朝的錦衣衞指揮僉事王世德卻稱俞振龍的調查結果是盧象升在賈莊被刺客暗殺,手書遺疏而死,因此被東廠太監王之心迫害致死。 [85] 
此外,多數史料都主張楊嗣昌要對盧象升之死負責。楊嗣昌之子楊山松駁斥此説,認為楊、盧二人本無爭執,為野史誇大乃至捏造 [86-88]  ;又説盧象升的戰死恰恰是因為不聽楊嗣昌的部署所致。 [89] 

盧象升後世紀念

盧象升墓葬

盧象升墓位於溧陽西窯界神山北坡,原盧象升墓雄偉高大,攻圈數畝。因清兵至,墓坊未緒,石材均散失墓地周圍,解放後均用於修築水庫了。後曾出土楊廷麟撰寫的《明剿虜殉難兵部尚書贈少師諡忠烈九台盧公之墓誌銘》。 [90] 

盧象升祠堂

盧忠肅公祠
盧忠肅公祠(3張)
盧忠肅公祠即盧象升祠,位於江蘇省無錫宜興市宜城街道長橋河南岸、東撒珠巷(簡稱東珠巷)東端,為清代所建祭祀盧象升的專祠,始建於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原稱盧公祠,乾隆時諡盧象升為忠肅,故改為此稱。同治三年(1864年)毀於戰亂,同治九年(1870年)重建。20世紀50年代後被改為他用,1985年1月,被宜興縣人民政府公佈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原建築年久失修,2001年宜興市政府撥款在原址拆除重建。 [26] 

盧象升遺物

據傳是盧象升早年練習武功的大刀陳列於宜興市博物館,該刀長3.13公尺、重136斤。 [91] 

盧象升史料索引

盧象升藝術形象

時間
書名
作者
備註
1979年
項維仁
連環畫
參考資料
  • 1.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公諱象升,姓盧氏,字建鬥,號九台,一字鬥瞻,又字介瞻,常州宜興人。始祖諱湛,行二七,系出唐玉川先生(盧照鄰之孫盧仝),其初浙江鄞人,舉賢才,授義興尹,因着籍焉,居永豐之茗嶺,稱茗嶺盧氏,是為盧氏始遷祖。……祖諱立志,字仁甫,一字商衡,號荊玉,始遷縣之張渚鎮,舉萬曆乙酉應天鄉試,為常熟教諭,歷官儀封、南康兩縣令,所居皆有政績可紀,崇祀名宦本邑鄉賢。父諱國霦,字公嶼,號昆石,邑諸生,生四子,長即公,次象恆,字恆鬥,邑諸生,次象晉,字錫侯,一字晉侯,號魯山,邑諸生……次象觀,字幼哲,號九錫,崇禎癸未進士,乙酉殉福王之難,乾隆丙寅崇祀鄉賢。故明萬曆二十八年庚子三月四日時加人定,公生於張渚鎮之鎖前橋,母李太夫人。
  • 2.    《明史·盧象升傳》:象升白皙而臞,膊獨骨,負殊力。
  • 3.    《明史·盧象升傳》:明年,進右參政兼副使,整飭大名、廣平、順德三府兵備,號“天雄軍”。
  • 4.    《明史·盧象升傳》:六年,山西賊流入畿輔,據臨城之西山。象升擊卻之,與總兵梁甫、參議寇從化連敗賊。賊走還西山,圍遊擊董維坤冷水村。象升設伏石城南,大破之,又破之青龍岡,又破之武安。連斬賊魁十一人,殲其黨,收還男女二萬。三郡之民,安堵者數歲。象升每臨陣,身先士卒,與賊格鬥,刃及鞍勿顧,失馬即步戰,逐賊危崖,一賊自巔射中象升額,又一矢僕伕斃馬下,象升提刀戰益疾。賊駭走,相戒曰:“盧廉使遇即死,不可犯。”象升以是有能兵名。賊懼,南渡河。
  • 5.    《明史·盧象升傳》:明年,賊入楚,陷鄖陽六縣。命象升以右僉都御史,代蔣允儀撫治鄖陽。時蜀寇返楚者駐鄖之黃龍灘,象升與總督陳奇瑜分道夾擊,自烏林關、乜家溝、石泉壩、康寧坪、獅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諸處,連戰皆捷,斬馘五千六百有奇,漢南寇幾盡。因請益鄖主兵,減税賦,繕城郭,貸鄰郡倉谷,募商採銅鑄錢,鄖得完輯。
  • 6.    《明史·盧象升傳》:八年五月,擢象升右副都御史,代唐暉巡撫湖廣。八月,命總理江北、河南、山東、湖廣、四川軍務,兼湖廣巡撫。總督洪承疇辦西北,象升辦東南。先是,大帥曹文詔、艾萬年陣亡,尤世威敗衄,諸將率畏賊不敢前,象升每慷慨灑泣,激以忠義。軍中嘗絕三日餉,象升亦水漿不入口,以是得將士心,戰輒有功。
  • 7.    《明史·盧象升傳》:九年正月,大會諸將於鳳陽。象升乃上言曰:“賊橫而後調兵,賊多而後增兵,是為後局;兵至而後議餉,兵集而後請餉,是為危形。況請餉未敷,兵將從賊而為寇,是八年來所請之兵皆賊黨,所用之餉皆盜糧也。”
  • 8.    《明史·盧象升傳》:又言:“總督、總理宜有專兵專餉。請調咸寧、甘、固之兵屬總督,薊、遼、關、寧之兵屬總理。”
  • 9.    《明史·盧象升傳》:又言:“各直省撫臣,俱有封疆重任,毋得一有賊警即求援求調。不應則吳、越也,分應則何以支。”
  • 10.    《明史·盧象升傳》:又言:“台諫諸臣,不問難易,不顧死生,專以求全責備。雖有長材,從何展布。臣與督臣,有剿法無堵法,有戰法無守法。”言皆切中機宜。
  • 11.    《明史·盧象升傳》:已,次南陽,令大樂備汝寧,寬備鄧州,而躬率諸軍蹙賊。遣使告湖廣巡撫王夢尹、鄖陽撫治宋祖舜曰:“賊疲矣,東西邀擊,前阻漢江,可一戰殲也。”兩人竟不能御,賊遂自光化潛渡漢入鄖。象升遣總兵秦翼明、副將雷時聲由南漳、谷城入山擊賊。寬等騎軍,不利阻隘,副將王進忠軍譁,羅岱、劉肇基兵多逃,追之則彎弓內向。象升乃調四川及筸子土兵,搜捕均州賊。是時,楚、豫賊及迎祥等俱在秦、楚、蜀之交萬山中,象升自南陽趨襄陽進兵。賊多兵少,而河南大飢,餉乏,邊兵益洶洶。承疇、象升議,關中平曠,利騎兵,以寬、重鎮軍入陝,而襄陽、均、宜、谷、上津、南漳,環山皆賊。
  • 12.    《明史·盧象升傳》:既解嚴,詔遷兵部左侍郎,總督宣、大、山西軍務。大興屯政,谷熟,畝一鍾,積粟二十餘萬。天子諭九邊皆式宣、大。
  • 13.    《明史·盧象升傳》:明年春,聞宣警,即夜馳至天城。矢檄旁午,言二百里外乞炭馬蹄闊踏四十里。
  • 14.    《明史·盧象升傳》:象升曰:“此大舉也。”問:“入口乎?”曰:“未。”象升曰:“殆欲右窺雲、晉,令我兵集宣,則彼乘虛入耳。”
  • 15.    《明史·盧象升傳》:因檄雲、晉兵勿動,自率師次右衞,戒邊吏毋輕言戰。持一月,象升曰:“懈矣,可擊。”
  • 16.    《明史·盧象升傳》:哨知三十六營離牆六十里,潛召雲師西來,宣師東來,自督兵直子午,出羊房堡,計日鏖戰。乞炭聞之遂遁。象升在陽和,乞炭不敢近邊。
  • 17.    《高陽孫文正公逸事》  .愛書坊[引用日期2016-05-17]
  • 18.    清·汪有典·《前明忠義別傳·卷十一·盧忠烈傳附楊陸凱等》
  • 19.    《皇朝經世文續編·卷七十七·兵政八兵法下》  .殆知閣[引用日期2016-05-19]
  • 20.    明史演義:陳奇瑜得賄縱寇 秦良玉奉詔勤王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6-05-17]
  • 21.    錢海嶽.南明史.中國 北京:中華書局,2006.5:4833—4844
  • 22.    明史演義:張獻忠偽降熊文燦 楊嗣昌陷歿盧象升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6-05-17]
  • 23.    《明史·盧象升傳》:象升少有大志,為學不事章句。居官勤勞倍下吏,夜刻燭,雞鳴盥櫛,得一機要,披衣起,立行之。暇即角射,箭銜花,五十步外,發必中。愛才惜下如不及,三賜劍,未嘗戮一偏裨。
  • 24.    《明史·盧象升傳》:象升好畜駿馬,皆有名字。嘗逐賊南漳,敗,追兵至沙河,水闊數丈,一躍而過,即所號五明驥也。
  • 25.    《明史·盧象升傳》:其後南都亡,象觀赴水死,象晉為僧,一門先後赴難者百餘人。從弟象同及其部將陳安死尤烈。
  • 26.    宜興忠肅祠 紀念抗清名將盧象升  .新浪網[引用日期2016-11-16]
  • 27.    《明史·卷二百六十一·列傳一百四十九》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6-05-17]
  • 28.    《明史紀事本末·卷七十五·中原羣盜》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6-05-19]
  • 29.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時承平日久,同學工習舉業,公獨日究經史,於古將相名臣之略、軍國經制之規尤悉心焉。
  • 30.    計六奇:《明季北略》卷十一:盧象升,字建鬥,號九台,宜興人。少讀史,至睢陽、武穆,輒嘆曰:“吾得為斯人足矣!”
  • 31.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天啓元年辛酉,年二十二歲,中應天鄉試二十九名……二年壬戌,年二十三歲,中會試三百八名……於三月廷試,登文震孟榜二甲二十五名。
  • 32.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四年甲子,二十五歲。二月授户部貴州司主事,於八月督臨清倉,時魏閹用事,公卿大夫皆出其門,公獨絕請謁,外補臨清。……七年丁卯,二十八歲。三月,升山西司員外郎,仍管臨清倉,是月,奉旨加山東按察司副使,管大名府事。公督理倉務,奏課連最,稱上意,故增秩守大名。時東撫穎川李精白建魏生祠,邀公進竭且請署名。公辭日:“非關吏所敢知也。”不赴,亦不列名。六月,與接任主事何意交代,乃抵大名,大名獄訟繁多,又值軍興徵發如雨,公私交困,公晝治公事,夜讞疑獄。期月之間,刑清政簡,更民親愛。公嘗語人日:“吾筮仕時,自見年少官薄,請益於諸老先生,曾示我以‘清慎勤’三字,初聽之,亦平平耳,及身親之,乃知其難。自古良二千石,舉此三字盡之矣。”蓋公生平事事身體力行,故初任事即有成效如此。
  • 33.    《大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87,天啓七年八月初二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34.    陳鼎:《東林列傳》卷四,《盧象升傳》:喜立名節,弱冠即與東林諸君子往來……
  • 35.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崇禎元年戊辰,二十九歲,在大名。正月擒巨盜馬翩翩。初,遼事急,饑民所在為寇,而開、滑壤接晉、豫,羣盜分佈篇,聚則焚劫,散則竄伏,官兵不能討。公以耳目,發起盜主名,區處陰部士四百人詗盜。元夕,置酒高會,趣擊之,遂獲其首長,黨眾奔熸。自是畿南偃息,枹鼓希鳴。冬,以遼餉功進一級。
  • 36.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二年己巳,三十歲,在大名。八月(應為十月)京師戒嚴,公募壯士應詔勤王,民裹糧而從者三千人,事定還郡。
  • 37.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三年庚午,三十一歲,遷山東布政使右參政,整飾大名兵備道,大名、廣平、順德三郡屬焉。時太行、恆山之盜往往嘯聚,所過殺掠,公憂其蔓延,乃抽集民壯,練鄉勇、講什伍,豫籌扞禦。……五月(十九日),長子以載生(字禹陟,邑庠生)。
  • 38.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四年辛未,三十二歲,在大名。公在大名,一切治理威名流聞天子。以公才任文武,會舉卓異,有詔不次擢用。尋加山東按察使,備兵如故。三月(初二日)次子以謙生(字友谷,邑庠生,陳出也)。七月(十一日)三子以行生(字天馭,太學生)。
  • 39.    《崇禎長編》,崇禎四年九月十三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40.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五年壬申,三十三歲,在大名,時寇氛日甚,公馳行屬郡,繕城郭,修守具。又以村落民人被掠,且貽蓄聚於賊,賊益橫。計使民自為守,度可相距十日。則援兵四出矣,乃偏相形勢,高立堡,窪為池,資以守具。邑聚賴以安全。先是庚午前,公已舉三子,至是同月喪,公時巡省郡縣,過門不入,雖至歲終臘日,亦次郊外經理焉(公癸亥前生一子一女,子名文煒,女許字溧陽陳抃若,見荊玉公墓誌,又錫侯公請恤雲月喪三兒不還公署,蓋皆在庚午前也)。
  • 41.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六年癸酉,三十四歲,在大名。正月,賊騎闌人西山,西山距順德百里,公御之。賊別人大名南,民皆守堡。賊無所得,規欲攻滑。公偵知之,選騎出賊前,伏榛葬中,賊至癢發,大破之。三月,臨洛告急,公馳赴之,敗賊於摩天嶺,賊遂解散。公親歷鄉寨,撫視創瘦士,民感奮,有《過黃梁祠》絕句一首。四月,賊數萬人屯小西天山中,公駐內丘西東黃寺,真定遊擊董維坤來援,與公合營連戰,皆捷。賊走臨城西山,公與維坤分突賊陣。公戰山南,維坤戰山北。至冷水村,維坤為賊所困。公分兵救之,而先設伏石城南,自勒兵三百,乘利逐賊至危崖,賊乘高矢石亂下,從者能馬下。公額中一矢,弗為卻,旋失馬,短兵接。轉戰至石城南,伏兵起,遂大破之。翼日又破之青龍岡,而維坤被重創死,公為文哭祭之。秋,賊復犯沙河之丹井及刑台西,公馳騎擊之,多所斬獲。已而賊屯武安,武安非公所轄地,公移師連戰,前後斬其豪十一人及其支黨甚眾,收回男女二萬人。
  • 42.    彭孫貽:《平寇志》卷一:賊分兵向城,潛師赴滑,象升知之,戒守城者毋動,選騎出伏林莽,賊至伏發,大敗之,斬首數千,賊目之曰“盧閻王”,不敢復犯
  • 43.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七年甲戌,三十五歲,舉卓異。三月,進僉都御史,撫治鄖陽,南三郡士民相向慟哭,謀伏闕上書留公,而公已單車就道,數萬人遮道席呼,騎不得前。公慰諭良久,士民伏地哭,不能起,公為之動容,眾乃具肩輿請公坐乘。羣牽挽之,左右執香爐,送至五百里外臨河乃返(今南和、沙河等縣各有房祠載於通志,臨洺勒碑紀功,北平孫公承澤《四朝人物考》日:公兩官南,惠施三郡,生之日,家設一罈歲時禮;死,合謀叩懷閽,除地為祠,歲時伏臘奉祀,不分少長男女,皆為流泣,甚有痛其亡發狂疾死者)。
  • 44.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四月,公至鄖,鄖無專轄,以湖廣之鄖陽、荊州、襄陽,河南之南陽,陝西之漢中及商二州屬焉。時鄖陽屬邑皆陷從賊四月矣,援兵雖集而缺餉。公至,即所服銀盔鞋帶市具,椎牛搞眾,告以餉不時至,使者寬以撫眾嚴以城,若有懷二心者殺無熬,眾皆惕息受命。於是以“十議”諮羣吏:議生聚、設主兵、策偵防、議修築、立鄉保、速郵傳、籌積貯、策互援、勵鄉勇、制武備,令道府州縣各盡所言,以裨實用。以“八則”撫民,一曰:耐緩徵之宜以延民命;二曰:勤修蓋之役以奠民居(自經兵燹,民居不存,飾官吏程作,取頰垣敗木,益以茅土,使逃亡得復故業);三曰:通山澤之利以濟民窮(鄖屬萬山之中,銅砂、鉛鐵、石青、石緣所產雖微,聽民採取,勿有苛禁);四曰:懲告訐之風以除民害(民有通賊者,聽鄉約保長首實,至馬贏藏物,賊遺之,民得之,置不問,告訐者坐之);五曰:禁差徭之擾以安民生;六曰:廣招墾之術以裕民計;七曰:恤行户之苦以資民用;八曰:嚴驛遞之規以蘇民困。……五月,總理陳奇瑜(保德人,時以延撫總理五省專剩流寇)統兵至,公與之分道入山擊賊。時諸路兵集,而鄖屬無餉,且自鄖至竹皆峨巖絕磴,轉運甚艱,公百計籌畫,供億無缺,而所將士卒連戰皆捷,斬截五千六百有奇,賊遂竄漢中。……九月,總理陳奇瑜失利於車箱峽,秦賊潰叛,公令各道戒嚴……公聞警,趣令州郡繕守備、具戰器,布鐵蒺藜於江水淺處,凡賊必經之路,審量地形,埋伏火器,山谷之民設法立寨,就千巖萬壑中因高設險,令附近居民聚其中,授以火具給以穀食,統以團保練長。其平原曠野,立並村之法,擇民居稠密之村,將十里內零星村落編入其中,無事各歸其居,遇警合力共守,更令掘深壕築堤塹,一切火具穀食如山寨給與,責成團練長督率巡防。初,公以鄖鎮兵止五百,而客兵守鄖月餉三倍於主兵,疏請就土著招募,吏議止增五百,合毛兵六百共一千六百人,及殘寇日深,公請再增一千四百合三千人,以資守禦。……十二月,賊二十萬犯鄖陽,公以數百人居守,賊薄城,行觸機,雷火發,殲其精鋭無算,賊乃繞西北角盡力攻之,夜半,公勒兵馳赴其營,老弱乘城呼聲震山谷,賊驚駭,棄軸重走。渡江,江布鐵疾藜,不得渡,鄉勇乘便邀擊之,鄖兵隨其後,賊大恐。三日夜走宛、葉,公趣南陽以扼其還。
  • 45.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五月,天子以公守鄖功進,右副都御史,巡撫湖廣,駐兵襄樊,以防秦寇……八月,命加公總理直隸、河南、山東、川、湖等處軍,以關寧總兵祖大樂援,祖寬東協,副總兵李重鎮隸戲下,督兵入豫,公聞命,即疏上“平寇十要”;一辦餉;二籌兵;三用人;四任將;五設險;六定功罪;七明分合;八專責成;九以民攻賊;十以賊攻賊。又奏“三大機宜”,皆切中事要。朝廷顏採用之。(一“剿蕩大局”……今宜調鹹、寧、甘、固之兵屬總督,調薊、遼、關、寧之兵屬總理,旗鼓相當,各分五路,不論豫、楚、秦、直,直搗橫挑,或迎賊之頭,或襲賊之尾,或邀賊之中。賊分而我亦分,賊合而我亦合,至於深山密菁、峻嶺層崖,羣寇易於奔竄,騎兵不習攀援,再調川、算、黔、滇之便於登山涉隘者一二萬,以佐騎兵之不及。中外勿惜經費,有司勿憚苦難,公卿勿事橫議,齊心合力,效順除兇,大戰百餘,斬級千萬,待賊乞降歸命,悔禍投誠。然後散遣安插,潢池既靖,薄賦輕徭,吊死恤生,保固元氣,此剿蕩之大局也。一“兵餉全籌”。殺賊需兵,用兵需餉,理之常也……臣前辦餉疏,酌議因糧輸助並內庫折色及廣開事例,三事歲可登金錢一二百萬,此外再議題留,則餉已有餘,增兵調將,何難殺賊?即此兵餉之全籌也。一“督理專力”。……督、理必有專餉、有專兵而後可盡專力,臣與督臣各得馬步戰兵三萬,馬三步七,每月餉銀十萬以上。請委督餉部司二員分管督臣與臣剿兵之餉,隨臣等往來,庶督臣與臣得畢力於兵戎,此督理宜盡之專力也)。十月到總理任……十一月,公以南陽賊奔犯郢陵,即馳赴援,時豫賊南營八大王招引西來大賊高迎祥、李自成等所稱闖王、闖將、闖塌天、順天王、掃地王、一字王者共十三營,大者二三萬,小者六七千,屯據汝城西南。公既定郢警,遂倍道兼行,至汝州,部兵五千,命副將李重鎮、雷時聲、周元汝等合營進剩,賊分三面而來,重鎮等亦兵分三面迎之。食時接戰至夜半,勝負未決,公遣都司朱文進、陳其美等齎幹糒分賚將士,令帑力,眾聞鹹憤踴,比及禺中,遂大破之,斬首數百級,生擒自來虎、湧虎、公山虎、張新兒等,奪賊大炮二門,獲馬驟弓矢器械無算。賊奔魯山東南。十二月,高迎祥、李自成陷光州之南城,公追至信陽,又敗之確山,斬首五百餘級……天子於是益知公可屬大事,進兵部右侍郎,加督山、陝,賜尚方劍,便宜行事。十二月,始解湖撫事,以左通政王夢尹(寧晉人)為巡撫。
  • 46.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九年丙子,三十七歲……高迎祥、李自成陷含山、和州,進圍滁州,公自西沙河聞警,遺總兵官祖寬,遊擊羅岱、祖克勇連夜赴援,自引楊世恩之兵分道進擊,大戰於城東五里橋,斬賊首搖天動,賊連營俱潰,逐北五十里,朱龍橋至關山積户填溝委,滁水為之不流,賊自滁走亳,折入歸德。二月,公檄總兵官祖大樂邀之龍山谷熟集,破之,賊乃略密縣,走登封。副將王進忠又敗之郜城,隨與尹、嵩賊合分趨裕州、南陽。公合寬、大樂、岱兵縱擊之,大破之七頂山,殲自成精騎始盡。公至南陽,令大樂備汝寧,寬備鄧州,而躬率諸軍蹙賊,使告湖廣巡撫王夢尹、鄖陽撫治宋祖舜日:“賊急矣,東西闌截,前阻漢江,可一戰擒也。”兩人竟弗能御,賊自光化度羊皮灘入襄陽,或突鄖、均,公檄總兵秦翼明、副將雷時聲由南漳、谷城剋期入山擊賊,翼明失道後期,賊偵視無援,遂環山斷路,從後逆擊,雷時聲戰死。公單騎由絕澗度,亡其關防,既而與大兵合。邊兵習騎射,不便登涉,山氣燻蒸,多染疾疫,公知楚賊阻山石木,難以制勝,四月乃分諸將扼鄖襄,自統關寧兵入豫,命祖大樂赴永寧,祖寬、李重鎮赴靈寶,時豫中諸賊亦適入秦、豫、蜀之交萬山中,河南大飢,饋餉不至,邊兵匈匈,公方憂之,會得秦督洪承疇書,曰:“楚賊竄伏,公折箠笞之有餘力矣。秦寇橫,不如移重兵西向,吾與公合力,使秦賊毋出,豫賊毋入,滅賊必矣!”公喜,因與洪會議於關門,即遺祖寬、李重鎮入秦。六月,楚賊破竹西、竹溪、鄖西諸縣,扼鄖、襄,諸將不能制,賊遂焚武當太和宮,至襄陽。楚撫王夢尹告急。七月,公回軍入楚,過南陽,奏唐王不法事(事具疏中)。遂剿賊於襄陽,賊復遁入山。
  • 47.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是月,京師戒嚴,紹公統兵人衞。初公與秦督相約,滅賊既謀而行,而公剛正特立,不樹黨援。公卿大夫持庸庸計,率無遠大志,見公功名日盛,皆害其能。及公北將入援,旋調之邊,於是豫、楚諸賊遂大逞,不可複製矣。九月,公至都,進左侍郎,再賜尚方劍,總督京營戰士及各鎮援兵,督師行邊。會大清兵已退,公遂出塞外,收被掠男女七千餘口,給資還本土。乃登木葉山,周視邊地,道中賜御既五十匹,作十驥詠還,及濼陽,有語以公代梁廷棟(鄢陵人)總督宣大。宣督治陽和,其屬宣府、大同、山西。山西故代北,大同古云中地,素稱難守,宣府於漢時為上谷,其地坦平,南逼陵京,尤為要害,頻年敵騎踩蹦,訖無寧日。及廷棟坐法徽,上以命公十月於居庸關視事。由各邊至陽和,歷坌道、懷來、極次、衝邊四十餘所。故事,大督行塞,分馬纛,左右翼傳呼,飛旗蔽空,十里外行人屏匿,禆師以下親屬櫜鞬伏謁道旁。公至盡撤之,控騎行六百里,日呼堡上老兵詢人民疾苦,官史賢否,及邊塞失事狀。老兵意公為偏裨也,狎公,言甚悉,自是公得備知宣東情勢。出為教條,頒示將吏,簡易可守,期以三月親行,視課殿最。及明年二月,遂複閲邊備,奏罷副將張韜、守備王國棟、閆師周等,褒賞副、參以下稱職者,貶退稱進,白黑分明,軍容振肅……公先具田器,率所部開屯萬畝,撥三鎮馬市銀八萬餘兩,給宣、雲諸府,親履畝勸農。至十一年,軍屯三十萬畝,息穀四萬三千石,邊用益饒。公以狀條奏列上,上嘉公屯政功效,令九邊皆以宣大為式。
  • 48.    盧象升:《明大司馬盧公奏議》卷五,《謝恩到任疏》:崇禎九年九月二十二日奉旨:“盧象升仍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督宣、大、山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寫敕與他,着星速到任,料理不得少延,欽此。”又於本月二十八日準吏兵二部諮文……臣謹於十月初一日在居庸關恭設香案,望闕叩頭,謝恩交代訖。
  • 49.    盧象升:《明大司馬盧公奏議》卷七,《再陳卜哈情形疏》:(奴)之強也,先並金、白二酋,次並三十六夷,又次並吉囊並插,今復並鮮,東自鴨綠,西至賀蘭,塞外山河皆隸其版。至於內地,奸人為之用者,且實繁有徒,年年入內,處處長驅,九邊於是乎苦無寧日。今所存惟哈耳、惟卜孽耳。……據守邊夷人叩稟,謂六月下旬,哈馬可到,其向張家口與向殺胡口則未可知。此輩之來,防之宜密,待之宜寬,應之宜速,則彼遂意中之慾,我無意外之虞。以我用夷,以夷攻夷,伐謀伐交,用奇用間,皆寓於此。向後開市,或在殺胡口,或在張家口,或兩口並開,從夷之便。倘俟臨期請旨,恐有稽遲,伏乞皇上敕下兵部,先時酌妥行,令臣等遵奉施行,庶可相機操縱,於以馭安邊也,謹題。崇禎十年閏四月初七日。
  • 50.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十一年戊寅,三十九歲……五月,公丁外艱。昆石公於十年秋視公於陽和,二月自陽和歸裏,公遣王夫人隨侍,遂終於旅次。時四月十八日也。訃聞,公闢踴投地,幾不欲生。氣大同撫臣(時商邱葉廷桂巡撫大同)題報丁憂。初,東閣大學士楊嗣昌居內憂,服緋至政府,不為正論所容。關寧總監高起潛亦衰絰從戎。及公聞讓奔喪,而共事撫監諸臣俱以奪情為請,公疏凡七上,陳請哀切,始起故宣撫陳新甲於制中,令公席喪候代,皆武陵志也。七月,進公兵部尚書,衰墨防秋,贈公祖父尚書官,贈祖母元配,封母妻皆夫人,予昆石公祭一罈。
  • 51.    《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43,崇德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52.    《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44,崇德三年十月初八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53.    《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44,崇德三年十月初九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54.    《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45,崇德四年三月初九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55.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時公初與陳新甲交代,及聞警,廷臣交章薦公,於是上使,使賜公劍印,命督天下援師。公伏地痛哭,請日:“臣才非軍旅,愚贛任事,誼不辭難,但自臣父奄逝長途,哀亂回惑,五官非復昔時,兼以苦由之身臨三軍上,金鼓不靈,觀瞻不算,恐非國家之利。”書奏天子,不許。十月三日,公統兵屯昌平,時漏下二十刻尖。黎明,天子召見平台,賜公酒食,慰勞良久,次及方略,公奏日:“臣意主戰,不主撫!”上色動,徐日:“外廷有是言,朕未之許也。”初,遼撫方一藻(歙縣人)誤聽卜者周元忠請款之説,密書以聞,大學士楊嗣昌、總監高起潛力主其説,謀輦金幣請撫。上雖知之而未宣示也……既出,嗣昌要之東廂,仍以講撫為言,公然日:“城下之盟,《春秋》恥之,此語不可使天下聞也。”明日,上命公與嗣昌、起潛會議安定門,兩人仍持前説,公昌言日:“敵人強來而不能困,使得意去,後日益輕中國,宋事可鑑也。愚意唯以一戰決之。”既黑,上知三人異議,雖顧依違而心是公言。初六日,上以內府金犒師,公至軍,嗣昌送公,屏左右,欲有言,良久乃日:“無浪戰。”夜半,上覆遣內臣舁金數萬、銀花三千、幣五百搞師。初八日,又賜御馬百、太僕馬千、銀鐵鞭五百,公嘆日:“聖君神武。紛紛言撫者何為也?庸臣誤國一至此乎?”遂決策議戰。
  • 56.    許德士:《戎車日記》
  • 57.    許德士:《戎車日記》
  • 58.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四十七,《與盧援督象升(又)》:昨領教入城,即擬如命代請召見,面取聖裁,不意烽[虜]忽移營,時有未暇也。老公祖身肩重擔,勢際艱難,果有危疑,自當直吐,誰得而撓之?誰得而隱之?但恐此乃時賢局見,打算殺機以待,吾輩功成則已,否則濟之危禍,以快宿心,非從國社封疆起見者。今歲春,宣雲拒講,老公祖躬主其事,坐收其功,羣情眈眈,亦將伺隙而動,豈待今日而後然哉?老公祖轉而思之,可以爽然悟矣。今日以堅忍之力,成戡定之功,惟師中長子是賴。烽[虜]逼鞏華,老公祖全副精神,用之調度,同舟遇風,未有不畢,此心力者,竊恐一着疑團,誤事不小,昌亦不得不瀝心血,以質高明也。調宣督撫護陵,便老公祖兩顧,陵京恃此,附聞不一。【附來書:烽[虜]自被挫之後,徑奔鞏華,近地札營,此其為忿鬥誘戰無疑也。彼中去陵京不遠,急須御備周密,厚集兵力,以圖萬全,仍相機出奇,再挫彼一二陣,不惟鞏固陵京,亦且大張撻伐矣。升即夜出土城關,與鎮將密計,看明早情形,再當馳報台諭。老營南向,或者烽[虜]非一股,分合難定。此時權緩急以用兵,不敢不惟力是視也。早蒙台顧,冒昧披陳,激烈衷懷,些子俱盡,亦恃老年台聖賢之品,不罪狂愚,故不覺剖心以吿耳。倘獲濟朝廷封疆之事,即胸中有如許怪異事,始終不復向君父一言,如其閃爍奸欺到㡳,誓當瀝血丹墀,無言不盡。仍祈老年台力持大法,除國家之大害也。】
  • 59.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大清兵果於廿五日從順義開營南向,廿六日發精騎由壩上大馬房直指東直門。公日夜督兵力戰,十一月三日又戰於土城關。是夜,大清兵移兵土城北,初四日又戰於西直門,獲巨炮十數。大清兵拔營而退,公請乘勝追擊,公卿首鼠兩端,或言追或言守,日中奏上,至初五日哺時始報,從公議。大清兵遂分三道而下:一由來水略易州,一由新城略雄縣,一由定興俱會於保定。初九日公進據保定。命諸將分道出擊,大戰於慶都,獲級三百。當是時,公自將馬步卒嬰戰有功,軍聲甚振。嗣昌以政府兼兵部事數撓公權,有司又希指絕公餉,使不前。……十七日進兵完縣,糧乏。清苑令左其人饋餉不前,轉戰至真定,真督張其平閉關遏餉,公移書兵部告急,不應,時軍中絕糧五日矣,公亦不食,士卒以公素有恩紀,至餛餓不能起,終無叛志。總監方某密疏,公縻餉逗留,撫按守臣爭逐公按兵不救,於是奉召切責公,十二月初六日,大學士劉宇亮視師,復擠公,遂奪尚書以侍郎視事。
  • 60.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二十九,《驚聞特遣首臣疏》:臣曰剿烽無效,輿疾請行,未蒙俯允,隨具另疏自劾。今夕忽接科抄,驚睹明旨首臣劉宇亮奉旨督察驅剿,親代督臣。臣惶恐隕越,愧死無地,謹請聖鑑,將微臣削官戴罪,星馳前去,刻期辦敵。首臣宇亮仍乞龥留左右,黼黻皇猷。臣中夜仿徨,力疾請命,容明晨強起,詣闕叩頭敷陳,未盡事理,臣無任戰慄待命之至。崇禎十一年十二月初四日題。【山松曰:按當日此舉,不獨綿竹相公未必知兵,而於九台先生又添一重督責,以為廟堂意在趨戰,故僅辦一死,以謝朝廷矣。此蓋台省諸公多指亂視所致,先人屢疏爭之不得,惜哉!】《首臣奉命遄征疏》:本月初七日,該臣具題首臣奉命遄征等事。奉聖旨:“已有敕諭了,各事宜有應斟酌的,卿部還再詳議速奏,欽此。”欽遵抄傳到臣,該臣伏請敕諭,仰見聖心,前此端任督監,本欲立期掃蕩,奠此殘黎。今茲赫怒轉圜,更念邊氛方熾,民在水火,已將盧象升貶降侍郎,仍與高起潛戴罪夾剿,命臣宇亮肅將天威,前往督察一切,機宜聽令面授,但有逗飾,飛疏奏聞,煌煌聖謨,業已無不包舉,臣等兢兢奉以從事,足矣。……【山松曰:按本題前有一疏,乃請符驗關防者,故不錄。劉公請纓之舉,不過因主上焦勞,聊為解免寬慰耳,而遂奉俞旨者,蓋以向來流賊入蜀,蜀￿在京師,李遇知等曾有公疏,請以劉公督師,於是聖心誤以為知兵矣。先人連疏力爭而不能,得又復面見◍陳,僅從易督師為視師……】
  • 61.    許德士:《戎車日記》
  • 62.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始公督天下兵,繼分其屬隸陳新甲,駐昌平,又以其半分隸高起潛,駐雞澤,及雲晉告警,公所部雲鎮總兵王樸徑引兵去,公獨與宣鎮楊國柱、晉鎮虎大威統殘卒五千,次宿三宮野外,鐵南三郡父老遮説公日:“天下匈且十年,明公出萬死不顧,一生之計為天下先。乃妊臣在內,孤中見嫉,棲遲絕野,一餉無食,脱巾狂噪,雲帥其見告矣。明公誠能移軍廣、順,召集義師,三郡子弟喜公之來,願為公死,勤力同心,一呼而裹糧從者可十萬,熟與只臂無援立而就死哉。”公泣然流涕日:“父老意甚厚,雖然,自與賊抗大小數十百戰,未當挫切,今者分疲卒五千,大敵西衝,援師東隔,敗亡立見,若委而去之,始君父憂吾弗為耳。食竭力盡有死而已,母徒累父老為也。”眾號泣雷動,各攜牀頭鬥慄餉軍,或遺棗一升,日:“公煮為糧。”初十日,遣楊廷麟乞糧於陝撫孫傳庭。進軍鉅鹿賈莊,鉅鹿生員姚東照助糧七百斛,士氣稍振。公聞高起潛所部兵去賈莊五十里,期與旦日合兵並進,起潛得檄,東走臨清。大清兵乃得專向賈莊,明日公獨進,與大清兵戰賈莊南,公居中,楊國柱師左,虎大威師右,搏戰一日,殺傷略當。夜半,公還營。十二日庚子,大清兵益,兵圍賈莊,環三匝,時公兵少援絕,吏士殊無人色,而公氣彌勵,周視整兵,察夷傷,治戰具,易麾幟,為圓陣,外向二鎮當東西別二將,南北中布巨炮,扶以警矢,隅中開壁迎敵,士皆殊死戰。至日昳,炮盡矢窮,公命去備,以短兵薄戰。大清兵縱精騎夾攻之,士卒多死。大威挽公馬出圍,公按劍日:“將軍死綏,有前無卻。”遂躍馬馳入陣中,四天三刃乃僕。掌牧楊陸凱懼眾之殘其屍也,伏公背而死。
  • 63.    許德士:《戎車日記》
  • 64.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二十九,《覆真按再報失陷城池疏》:崇禎十一年十二月十三日奉聖旨:“邊烽[東虜]分股南掠,督監緊促夾剿,奉有嚴旨。盧象升偵探不明,調度無方,坐視各邑淪陷,毫無救濟,向日敢戰之談,顯是沽名欺眾!姑念近經薄降,且着策勵自贖。如再逗延虛飭,定行重治。……”
  • 65.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十五日,劉欽展積屍,屍殘缺,血污不可辨,獨兩屍重累,上負二十四天,就而視之,則楊陸凱也;伏地一屍,麻衣裹甲衣,有督兵朱篆,欽大慟,舁之新樂縣。楊廷麟聞之,迎入真定東關,為公盥面刮發,猶怒目嗔視,凜凜如生,其地守臣素識公,佯不辨。廷麟怒,集兵民視之,皆號泣日:“此我盧公也!”順德知府於穎以狀聞,時大學士楊嗣昌納逸者之言,誣公東降及遁,使旗尉俞振龍等三輩偵之,楊廷麟再疏申辯,坐謫官。振龍等還,白公死事狀,且言公忠精,宜加褒恤,嗣昌聞之不喜,以振龍契勘不實,下於理窮,治死獄中,振龍臨死無一言,但呼“天可欺,盧公不可欺”而絕,聞者皆為隕遞。於時公幽闥經五旬,猶未閉也。方事之殷也,公幕客同邑許德士以病留保定,聞公兇問,力疾趨赴,隨馬折指不前。明年(己卯)春,德士扶病至真定,攀公棺而哭之,至不能起。方為公議斂,守臣素憚嗣昌,弗為許,德士概然日:“罪我之由國家,尚詞請以我説。”乃以二月八日大殮。公弟象晉伏闕上書請恤,不報,是年秋扶板歸裏。又二年(辛巳)嗣昌死,廷臣始為公訟冤。左都御史劉宗周(山陰人)疏尤切至,且謂公死由嗣昌,嗣昌誤國,罪不容誅,宜戮屍都市,以為人臣不忠者戒,朝廷乃復公官,贈太子少師。又三年,為大清順治元年(甲申),福王在金陵恤錄愍帝時死節諸臣,諡公忠烈。
  • 66.    許德士:《戎車日記》
  • 67.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三十,《鉅鹿屢報未詳疏》:竊照鉅鹿賈莊之失,臣於本月十八日先接首臣劉宇亮寄到劉光祚數字,中言盧督師、虎總鎮皆未卜下落。及至十九日,再接奏稿,則言督臣致命,虎、楊二鎮衝破寧、武,田將官尚存。又次二十日,三接奏稿,則言宣、山二帥及李重鎮等俱得潰圍,督臣扶掖上馬者再,竟致命焉,又次二十一日,接侍郎孫傳庭手書,有守備何鳴陛稟稱“楊國柱與虎大威今俱見在”等語。又接分監陳鎮彝揭帖,言“盧督師兵馬十一日與彼對敵得勝,十二日彼勾大隊來,將盧總督兵馬損傷特多,逃竄”等因。又言“十二日,敵四面圍住,卯時惡攻大炮,打死許多,不退,至午時,將大隊自西衝入,舉火驚亂,盧督師、楊、虎二將未知存否”等因。是其前後情形與臣部差官張國、瑞董光裕言亦有合,而陽和、宣、山將領尚多,某某見在何處,某某畢竟無存,終未確然也但據報存之中,如楊國柱、虎大威乃堂堂兩大鎮帥,而李重鎮則節制中營副總兵,為該督標下貼身之將。此三人者,夫非應與該督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乎?胡為一戰而潰,東去西飛,置該督於萬眾之中,而竟以孑身殉難也?平時之指臂不靈,臨敵之心腸各別,鎮將不忠於總督,則又何以令偏將?潰逃首見於元戎,則又何以先士卒?今而後不能行法,則必不能治軍;不能治軍,則必不能克敵。臣職掌所在,據法請裁,無他説也。……崇禎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題。
  • 68.    《大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卷40,崇德三年二月二十八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10-20]
  • 69.    盧象升:《明大司馬盧公奏議》卷九:《密報邊情籌控御三着疏》:崇禎十一年三月初九日辰時,據宣府右衞路參將姜名武塘報云云到。臣看得(東虜)數千裏走來,遷延塞外,未即奔突者,蓋知內地收保斂藏,進無所掠,又恐哈夷潛伏他處,退為所乘。兼之宣雲一帶,戰守官兵稍稍有備,即闌入亦無大利耳。臣連日集諸將吏,籌之卻顧者欲就撫以安邊,奮發者思出口而與戰。夫他夷可撫,(東虜)斷斷不宜輕撫,何也?順逆之形、真偽之故應權也;犯我可戰,出塞斷斷不可輕戰,何也?主客之勢、強弱之數不敵也。但據今初八日情形,止言開市,不言索賞,及臣密遣官丁伺彼動靜,其大營尚扎於馬肺山、駱駝山諸處,正與宣之中、西二協相對,哨馬遊騎則分頭四出,時近邊牆,又偵(奴)營穿紅綠蟒甲者不下數千,且言四(酋)親在,向日關寧塘報真確無疑。大寇既迫於邊垣,籌劃須求其萬當。微臣審時度勢,終夜以思,有三着焉:激厲將士,插血誓師,臣標與宣鎮挑選騎兵五千搗其中,雲鎮挑選騎兵四千扼其前,薊、昌挑選騎兵七千襲其後,直薄(奴)營,合力奮擊,得手則進,不得手則退,是為奇着;閉關謝之,明諭諸夷,連歲逆天肆惡,與恭順部落不同,賞固不從,所乞市亦不準其開,彼若悔過而還,我不勤兵於遠,如(奴)狡焉啓疆,即勵兵剿殺,是為正着;陽示羈縻,許以叛討服舍,使叩關夷人鑽刀説誓,如若(奴)眾東回,止留散夷在此,姑準開市,因而密察虛實,鈎索其情,大修內備,且就中施我智術,離羣散黨,攻心伐交,以成制安邊之長算,是為穩着。究之奇着,乃險着也,正着乃常着也,穩着乃高着也。統惟聖明密敕該部,確議定奪施行。崇禎十一年三月初九。
  • 70.    陳鼎:《東林列傳》卷四,《盧象升傳》:象升自誓必死,晨出帳,四面拜,曰:“吾與將士同受國恩,患不得死,不患不得生。”眾皆泣,莫能仰視。
  • 71.    《欽定勝朝諸臣殉節錄》卷一:盧象升材優軍旅,志竭股肱,坎坷遭時,艱難就義,今諡忠肅。
  • 72.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89—93頁
  • 73.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94—98頁
  • 74.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99—106頁
  • 75.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108—109頁
  • 76.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110—131頁
  • 77.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251—256頁
  • 78.    陳鼎.《東林列傳》:廣陵書社,2007年:第104頁
  • 79.    查繼佐.《罪惟錄》: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1500頁
  • 80.    計六奇.《明季北略》:中華書局,1984年:第247頁
  • 81.    《明大司馬盧公年譜》:(萬曆)四十六年戊午,年十九歲……娶汪夫人(晉陵學生汪公遷女)……(天啓)三年癸亥,二十四歲,娶簉室陳氏。十二月,汪夫人卒。初,汪夫人久病,以視膳弗親,勸公置妾自副。公以大父喪弗許,至是病益篤,遂力請於君,姑傾囊娶之,公猶不御,但令襄婦職而已。公過維揚,一冶姿願委身事公,公正色曰:“吾豈以精神銷粉黛耶?”卻之。……六年丙寅,二十七歲在臨清,娶王夫人(金壇貢生王公道洽女)。
  • 82.    楊嗣昌.《楊嗣昌集》:嶽麓書社,2005年:第1436—1438頁
  • 83.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207頁
  • 84.    楊廷麟:《宮保大司馬忠烈盧公事實俟傳》:公行師日,嗣昌嘗遣東廠總旗官俞振龍偵公事,公死,歸報備言公忠勇殉節狀。嗣昌怒甚,棰楚三日,勒令吐實,振龍曰:“何偽乎?實言死,誑言亦死。”嗣昌詰之,振龍曰:“言實,公殺龍;誑,則鬼神殛龍耳!”十二年己卯正月初六日,廷鞠,龍對如故,將置之死,忽仰天若有所見,大呼:“公來耶!公不負朝廷,龍亦不負公!”氣絕而蘇,昂首呼眾,告之曰:“天道昭昭,毋枉害良善也!”竟死。龍甫弱冠,家千金,死後立散,妻年僅及笄,抱幼子乞食長安,見者皆嘆之。
  • 85.    王世德:《崇禎遺錄》:宣大總督盧象升帥師勤王,至保定府賈莊,為奸人刺死,物議紛紛,謂其亡有隨營打點。旗尉俞希龍下東廠太監王之心鞫,希龍極稱其忠勇有謀略,實為刺客所中,手書遺疏而死。之心以為誑,嚴刑被拷,身無完膚,乃仰天嘆曰:“國家若負盧公,再無忠臣矣。”言畢而死。
  • 86.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二十七,《二十三審機宜疏》:山松曰:“盧公陛見,先人隨奏六事之後,退而又具此疏,此當日實錄也。談遷《國榷》一書,遂捏盧公主戰、先人消沮齕齕不能語等語,不知何據?”
  • 87.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四十四,《戊寅十月初四日召對》:山松曰:“盧公陛見,先人在庭,附陳六事,當日抄傳,日遍國門。《綏寇紀略》所謂先人消沮齕齕不能語者,果何所指也?“
  • 88.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四十四,《與盧援督象升》:日昨面商甚妙,刻下已將大意備述上聞,從此老公祖一心算敵,無庸顧慮矣。烽苗若南,其出必速,後至之説,或未必肰肰。我所以待之,不越老公祖勞逸動靜四字若得下手,何憚不為?但要多算決勝,不漏針芒,乃可稱真得手耳。前日風影之説不行,昨者薦賢之意亦止,方顯老公祖忠孝本懷光明磊落,丈夫心事,天道神明共為鑑照,何功不立?何氛不除?豈與區區小夫角方隅勝負者同日道哉?【附來書】兩日邊情,又似變動,其苗頭復向東南,而且又報有二萬從中、東二協繼入者,此其為謀叵測,為勢益眾。我所以待之者,不可不整股嚴密也。喜陵京重地,略有佈置,俱未敢窺。今宜以逸待勞,以靜制動,而得下手處,亦不可差過。先此馳聞,隨後有小疏入告矣。昨擬薦賢為國,此時續報又有繼至者,誼不敢復言矣。【山松曰:“觀盧公此書,本平心和氣之言,且胸中即有芥蒂,亦不過不能忘情於高監耳,與先人何預?而小史無端影射,疑與先人不平,不知何見?】
  • 89.    楊嗣昌:《楊文弱先生集》卷二十九,《南烽一股報遁疏》:竊臣昨因南烽散漫,請用本部添注侍郎孫傳庭提兵協剿,已蒙聖鑑允行。今按總督盧象升之揭,又謂“本月二十,邊烽哨已至龍固,本職欲馳倒馬先發制人,而真定撫按堅以為未可即行。且未知總監臣此時見在何地,並東路有無邊烽,從長酌量,畿輔重於邊方,一面馳會監臣領關寧兵,急從東來驅剿,本職或出紫荊,或出龍固,得其回耗便可決機等因。又與臣書雲,旬日來龍固等關為烽所梗,苦無的耗,差官扮成乞者,始得真實情形。烽行甚速,計自十一月二十邊,至今已七八日,各股在山西與在北直者,殆相半焉。三兩日間或當出盡。象升即欲西馳,而真定撫按留之甚堅。內氛未盡,亦不敢遽言西剿以自鄰於卸擔脱身也。二十八日先發大同兵出倒馬,宣帥亦從藁城南去,以備東來未盡之烽。虎帥則留援獲鹿,剿兵二萬,本不宜分。乃今事勢不得不然耳。所慮烽盡乃始出關,又步步落彼之後,難於縮地,再圖一創兇鋒。或稍俟三兩日,即內氛尚餘一二股,聽總監驅剿。而象升亦先從倒馬西行,只留虎帥尾追彼後,是或有當也”等因。……然則為今日計,尾追外氛,不如痛剿內氛審矣。查外氛遁出山西大同,臣部已行山大兩撫各還信地,而又以延綏和應詔之兵聽山撫調度,請允宣督陳新甲之出專三鎮責成,則遁出之氛,付直宣督兩撫似已堪辦。若內氛深入,既通臨清,則山東、河北處處可以橫行,而且茫無出口之意,其為禍不可言。我若諸路並兵痛殺此股,使其不遁不敢,求遁不能,盡數死於內地,則為功更不可量。此殆天亡之候,而使其狂逞無忌,流蕩忘歸,至此極也。故臣之愚,以為總督盧象升姑以少兵促外氛,使之出龍固也。必盡其勢,不能復返。更以多兵並內氛,使之出東南也,不深其勢,又難遽出。而我侍郎孫傳庭與總監高起潛、督理劉元斌、盧九德等多張犄角,攢而促之,彼有不踉蹌走死者,臣不信也。如此,則侍郎之兵憾少,臣請以關門職騎四營見在城下之四千有奇,及吳襄所領遼兵見在通州之三千有奇,於中酌選堪戰五千,付侍郎用之。而未敢擅決,謹仰請聖裁。……【山松曰:盧公之失策在此。使肯聽先人此疏,亟將晉、雲兩帥發往藁城倒馬者,檄之速回,何致有賈莊之失哉!且勿論已出龍固之信不確,不宜聽王樸之妄報。即使有之,而宣督山大兩撫之責成,先人已有佈置矣。惜哉!】
  • 90.    盧逸平.《發掘、考證盧象升住址、墓址記》,《宜興文史資料》第6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江蘇省宜興縣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1984年:第41—43頁
  • 91.    龍騰.《明末名臣盧象升研究》:九州出版社,2019年:第27頁
  • 92.    談遷.《國榷》:古籍出版社,1958年:第58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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