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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年

鎖定
1225年即南宋寶慶元年。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寶慶元年(金正大二年,蒙古太祖二十年,公元1225年)。
中文名
1225年
紀    年
南宋寶慶元年
通鑑記載
壬戌朔,詔舉賢良
事    件
宋霅川之變

1225年中國紀年

元太宗窩闊台 元太宗窩闊台
公元1225年,南宋寶慶元年

1225年通鑑記載

春,正月,壬戌朔,詔舉賢良。
庚午,湖州人潘壬,與其弟丙、從兄甫,以史彌遠廢立,不平,乃遣甫密告謀立濟王意於李全。全欲坐致成敗,陽與之日期,進兵應接,實無意也。壬等信之,遂部分其家眾以待。
及期,全兵不至。壬等懼事泄,乃以其黨雜鹽販盜千餘人,結束為全軍狀,揚言自山東來,夜入州城,求濟王竑。竑聞變,匿水竇中,壬尋得之,擁至州治,以黃袍加竑身。竑號泣不從,壬等強之,竑不得已,乃與約曰:“汝能勿傷太后、官家乎?”眾許諾。遂發軍資庫金帛、會子犒軍。知州謝周卿,率官屬入賀。壬偽為李全榜揭於門,數史彌遠廢立罪,且曰:“今領精兵二十萬。水陸並進。”人皆聳動,比明視之,則皆太湖漁人及巡尉兵卒耳。
竑知事不成,乃遣王元春告於朝,而帥州兵討壬,壬變姓名走,丙、甫皆死。元春至臨安,彌遠懼甚,急召殿司將彭忄乇帥師赴之,至則事已平。壬走至楚州,為小校明亮所獲,送臨安斬之。彌遠詐言竑有疾,令客秦天錫挾醫至湖州視之,天錫諭旨,逼竑縊於州治,以疾卒聞。
起居郎魏了翁、考功員外郎洪諮夔相繼言竑之冤。禮部侍郎、直學士院真德秀入見,奏曰:“我朝立國,根本仁義,先正名分。陛下初膺大寶,不幸處人倫之變有所未盡,流聞四方,所損非淺。霅川之變,非濟王本志,前有避匿之跡,後聞捕討之謀,情狀本末,灼然可見。願詔有司,討論雍熙追封秦邸舍罪恤孤故事,斟酌行之。雖濟王未有子息,興滅繼絕,在陛下耳。”帝曰:“朝廷待濟王亦至矣。德秀曰:“若謂此事處置盡善,臣未敢以為然。觀舜所以處象,則陛下不及舜明甚。人主但當以二帝、三王為師,秦、漢以下人君,舉動皆不合理,難以為法。”帝曰:“亦是一時倉卒耳。”德秀曰:“此已往之咎。惟願陛下知有此失,益講學進道,以贖前愆,以收人心。昔太平興國中,秦邸事作,太子太師王溥等議於朝堂者,七十有四人,然後有詔裁決,以大事不可輕也。慶曆間求西帥,必取當世第一流;宰相呂夷簡至忘仇薦進,以重任不可輕也。邇者霅川之獄,未聞有參聽於槐棘之下;又如淮、蜀二閫之除,皆出僉論所期之外。天下之事,非一家之私,何惜不與眾共之?朝廷之於天下,當如天地之於萬物,栽培傾覆,付之公心,不可使有一毫私意於其間。當乾道、淳熙間,有位於朝者,以饋遺及門為恥;受任於外者,以苞苴入都為羞。今貨賂公行,薰染成風,恬不知怪,治世氣象,欲其寬裕,不欲其迫蹙。曩者以訛言之令,至於流竄、殺戮,都邑之民,搖手相戒。朝廷之上,敏鋭之士,多於老成,政事之才,富於經術。雖嘗以耆舊褒傅伯成、楊簡,以學行褒柴中行,以恬退用趙蕃、楊宰,至於忠亮敢言如陳宓徐僑,皆未蒙錄用。願處伯成、簡於內祠,中行於經幄,擢宓僑於言路,不獨人主賴其益,朝列新進之士亦有所矜式。伯成、簡皆年逾八十,縱使召之不至,必能用囊封以進忠言。”又言:“長人之官,撫字不聞,叨忄質日甚。”帝曰:“如何無一廉者?”又問:“何以革之?”德秀言:“此在朝廷用舍黜陟之間,示以意向。”帝又問:“卿曾見有何廉吏?”德秀以袁州守趙{⺮政}夫對,因言:“崔與之帥蜀,楊長孺帥閩,皆有廉聲,臣一時不能悉數,乞廣加諮訪。”史彌遠深忌之。
甲申,程珌進讀《三朝寶訓》,言曰:“藝祖皇帝受禪之初,與三軍約,不許殺戮一人,自此聖聖相承,守為家法。”帝曰:“祖宗以仁立國,朕當以仁守之。”帝又問:“《寶訓》中雲:‘治世少而亂世多,君子少而小人多。’何也?”珌言:治世所以少,亂世所以多者,正緣君子少而小人多也。蓋君子初未嘗少,聖君出而君子多;小人初未嘗多,庸君出而小人多。”帝曰:“然。”
己丑,朱端常言:“蜀士當得郡者,紹興以前悉親詣闕下,廟堂因得以審其人物而進退之。自慶元以來,以自作差壁,則馳牘幹請。今請除曾任太守有治效人外,必令親到堂除授,奏事訖之任,次任與免。”從之。
己丑,詔曰;“朕初纂丕圖,亟受慈訓,既御經幄,日親羣儒,深念進德立治之本,實由典學,朝夕罔敢怠忽。尚賴諸賢悉心啓迪,無有所隱,朕當垂聽,益加自勉。”
二月,壬辰朔,雪。
蒙古武仙彭義斌復山東州縣,乃叛蒙古,殺河北西路都元帥史天倪。天倪弟天澤,時護母歸燕,府僚王縉王守道追及天澤於道,告之故,且曰:“變起倉卒,部曲散在近郊,公能回轡,不招自至。”天澤曰:“不共國之仇,死亦當從,況未必死耶!”遂傾資裝,易鎧仗,南還,遣監軍李伯佑詣國王富珠哩言狀,且請濟師。富珠哩即命天澤嗣兄職,遣薩訥台率鋭卒三千授之,合勢進攻。仙將葛鐵槍擁眾來拒,天澤迎擊之。生擒鐵槍,餘眾潰。乘勝至中山,略無極,拔趙州,仙敗,奔西山。既而天澤進兵,遂復真定。富珠哩,穆呼哩子也。。
癸巳,朱着、王暨進讀《高宗寶訓孝德卷》終,着言:“高宗當中興艱難之初,欽事慈寧太后,始終極孝;願陛下以高宗為法。”帝嘉納,忽愀然曰:“雪作非時,朕終夜為之不安,當益恐懼修德,凡有闕失,無忘忠告。”
甲午,詔:“故太師、武勝、定國軍節度使、鄂王岳飛改諡忠武。”
丙申,以師彌嗣秀王。師彌,秀王第二子也。潘壬之變,師彌避居菁山園廟;至是獎其能守園陵,故躐等升嗣。
戊戌,詔:“福州、温州各添教官一員。”
甲辰,蠲兩浙州軍屬縣官私僦錢有差。
許國至鎮,李全妻楊妙真效迓,國辭不見,妙真慚而歸。
國既視事,痛抑北軍,有與南軍競者,無曲直,偏坐之,犒賞十損八九。全自青州致書於國,國誇於眾曰:“全仰賴我養育,我略示威,即奔走不暇矣。”
全因留青州,國不能致,乃數致厚饋,邀全還。劉慶福亦使人覘國意,國左右語覘者曰:“制置無害汝等意。”慶福以報全。全集將校曰:“我不參制閫,則曲在我,今不計生死,必往見。”遂還楚州上謁。賓贊戒全曰:“節使當庭趨,制使必免禮。”及庭趨,國端坐納全拜。全退,怒曰:“全歸朝,拜人多矣,但恨汝非文臣,本與我等。汝向以淮西都統謁賈制帥,亦免汝拜。汝有何勳業,一旦位我上,便不相假借耶?全赤心報朝廷,不反也。”國繼設盛會宴全,遺勞加厚,全終不樂。慶福謁國之幕客章夢先,夢先令隔簾貌喏,慶福亦怒。
既而全欲往青州,恐國苛留,自計曰:“片所爭者拜耳,拜而得志,吾何愛焉!”更折節為禮。因會集間,出札白事,國見其細故,判從之,全即席再拜謝。自是動息必情,得請必拜,國喜曰:“吾折服此子矣!”
全往青州,國集兩淮馬步軍十三萬,大閲楚城外以挫北人之心。楊妙真及軍校留者,懼其謀己,內自為備。
初,全遣慶福還楚城,使為亂,適潘壬事敗,全黨亦不安。或教妙真畜一妄男子,指謂人曰:“此宗室也。”且語僚佐曰:“會令汝為朝士。”潛約盱眙四軍為應,皆不從,慶福謀中輟,第欲快意於國。計議宮苟夢玉知之,以告國,國曰:“我豈文儒不知兵者耶!”夢玉懼禍及,復以告慶福。
一日,國晨起視事,忽露刃充庭。國厲聲曰:“不得無禮!”矢已及顙,流血蔽面而走。亂兵悉害其家,縱火焚官寺,兩司積蓄,悉為賊有。親兵翼國登城,縋而走。賊擁通判姚翀入城,犒兩軍使歸營。慶福手殺夢先以報其辱,國縊於途。
事聞,史彌遠懼激它變,以徐曦稷嘗倅楚守海,得全歡心,乃授曦稷淮東制置使,令屈意撫全。全聞國死,自青還楚,佯責慶福不能彈壓,斬數人,上表待罪;朝廷不問。知揚州趙範,得制置使印於潰卒中,以授曦稷。曦稷至楚,全及門,下馬拜庭下,曦稷降等止之,賊眾乃悦。曦稷至,以恩府稱全,恩堂稱妙真。
初,楚城之將亂也,有吏竊許國書篋二,以獻慶福,皆機事,慶福未之發。全發緘讀之,有廟堂遺國書令圖全者,全大怒。又有苟夢玉書,即以慶福謀告國者,全始惡夢玉反覆,殺之。
戊午,出豐儲倉米七萬五千石賑臨安貧民。馬步軍諸班直、皇城司守衞官兵,給犒有差。
三月,癸酉,葬仁文哲武恭孝皇帝於永茂陵,廟號寧宗。
皇太后垂簾,人多言本朝世有母后之聖,太后兄子萬壽觀使石獨曰:“事豈容概言!昔仁宗、英宗、哲宗嗣位,或尚在幼衝,或素由撫育,軍國重事,有所未諳,則母后臨朝,宜也。今主上熟知民事,天下悦服,雖聖孝天通,然不早復政,得無基小人離間之嫌乎?”乃密疏章聖、慈聖、宣仁所以臨朝之由,及漢、唐母后臨朝稱制得失以聞,太后然之。
夏,四月,辛卯朔,寧宗祔廟,頒德音於臨安、紹興府
金起復莘國公胥鼎平章政事,行省事於衞州,進封英國公
壬辰,朱着進讀《高宗寶訓》,至高宗曰周公戒成王,惟在知稼穡艱難,帝曰:“朕近寫《無逸》一篇,揭為四圖,置之坐右以便觀省,念茲在茲,不忘艱難。”
甲午,金以京畿旱,遣使慮囚。
丁酉,太后手書:“吾年晚多病,志在安閒,嗣君可日御便殿聽政,今後便撤簾。”戊戌,臣寮言:“伏讀太后還政御札,前代母后勉強不能為之事,而太后聖斷行之,略無難色,實為萬世母后臨朝之法。”帝曰:“朕受太后之恩如天,朝夕思之,未知所報,便當力請。”辛丑、壬寅,帝兩請太后仍垂簾,不允。
丙午,詔:“今後見供職及在外帶職從官,依元佑十科舊制,歲舉三人。”從右正言麋溧請也。
辛亥,出豐儲倉米八萬石賑臨安貧民。
五月,甲子,詔求直言。
户部郎官張忠恕上封事,其略曰:“天人之應,捷於影響。自冬徂春,雷雪非時,西霅,東淮,狂悖洊興。客星為妖,太白晝見,正統所繫,不宜諉之分野。陛下於濟王之恩,自胃彌縫曲盡矣,然不留京師,徙之外郡,不擇牧守,混之民居,一夫奮呼,闔城風靡,尋雖弭患,莫副初心。謂當亟下哀詔,痛自引咎,復崇卹典,選立嗣子,則陛下所以處之者,庶幾天憾。險佞之徒,凡直言正論,率指為好名歸過。夫好名歸過,其自為者非也,若首萌逆億厭惡之心,則將令言者望風含疑,此危國之煬毒也。況邇來取人,以名節為矯激,以忠讜為迂疏,以介潔為不通,以寬厚為無用,以趣辦為強敏,以拱默為靖共,以迎合為適時,以操切為任事,是以正人不遇,小人見親。又,士習益壞,民生益艱,第宅之麗,聲伎之美,服用之侈,饋遺之珍,向所未有。公家之財,視為己物,薦舉、獄訟,軍伎、吏役,僧道、富民,凡可以得賄者,無不為也。如此而欲基本之不搖,殆卻行而求前也。”魏了翁見其疏,嘆曰:“忠獻有後矣!”忠恕,浚之孫也。
進士井研鄧若水上封事曰:“行大義,然後可以弭大謗;收大權,然後可以固大位;除大奸,然後可以息大難。寧宗皇帝晏駕,濟王當繼大位者也,廢黜不聞於先帝,過失不聞於天下。史彌遠不利其立,夜矯先帝之命,棄逐濟王,並殺皇孫而奉迎陛下,曾未半年,濟王竟不幸死於湖州,揆以《春秋》之法,非弒乎?非篡乎?非攘奪乎?當悖逆之初,天下皆歸罪彌遠而不敢歸過於陛下者,何也?天下皆知倉卒之間,非陛下所得知,亦諒陛下必無是心也,亦料陛下必能掃清妖氛,以雪先帝、濟王父子終天之憤。今逾年矣,而乾剛不決,成斷不行,無以大慰天下之望。昔之信陛下之必無者,今或疑其有,昔之信陛下之不知者,今或疑其知,陛下何忍以清明天日而身受此污辱也?為陛下計,莫若遵泰伯之至德,伯夷之清名,季子之高節,而後陛下之本心明於天下,此臣所謂行大義以弭大謗,策之上也。自古人君之失大權,鮮有不自廢立之際而盡失之。當其廢立之間,威動天下,既立則眇視人主。是故強臣挾恩以陵上,小人怙強以無上,久則內外相為一體,上喑默以聽其所為,日朘月削,殆有人臣之所不忍言者。威權一去,人主雖欲固其位,保其身,有不可得。宣繒、薛極,彌遠之肺腑也,王愈,其耳目也,盛章、李知孝,其鷹犬也,馮榯,其爪牙也。彌遠欲行某事,害某人,則此數人者相與謀之,曷嘗有陛下之意行夫其間乎?臣以為不除此數兇,陛下非惟不足以弭謗,亦未可以必安其位,然則陛下何憚而久不為哉?此臣所謂收大權以定大位,策之次也。此而不行,又有一焉,曰除大奸然後可以弭大難。李全,一流民耳,寓食於我,兵非加多,土地非加廣,勢力非特盛也。賈涉為帥,庸人也,全不敢妄動,何也?名正而言順也。自陛下即位,乃敢倔強,彼有辭以用其眾也。其意必曰:濟王,先皇帝之子也,而彌遠放弒之。皇孫,先皇帝之孫也,而彌遠戕害之。其辭直,其勢壯,是以沿淮數十萬之師,不敢睥睨其鋒。雖今暫無事,安知一日不羽檄飛馳,以濟王為辭,以討君側之惡為名!彌遠之徒,死有餘罪,不復可惜,宗社生靈何辜焉!陛下今日誅彌遠之徒,則全無辭以用其眾矣。上而不得,則思其次,次而不得,則思其下,悲夫!”奏上,彌遠以筆橫抹之。
丙寅,以師彌知大宗正事;以不熄嗣濮王。
許國既死,李全牒彭義斌于山東曰:“許國謀反,已伏誅矣,爾軍並聽吾節制。”義斌大罵曰:“逆賊背國厚恩,擅殺制使,我必報此仇!”乃斬齎牒人,南向告天誓眾,見者憤激。於是全自青州攻東平,不克。乃攻恩州,義斌出兵與戰,全敗走,獲其馬二千。劉慶福引兵救全,又敗。全退保山崮,抽山陽忠義以北。楊妙真劉全皆欲親赴難。會全遣人求曦稷書,與義斌連和,乃止。
義斌致書沿江制置使趙善湘曰:“不誅逆全,恢復不成。但能遣後扼淮,進據漣海以蹙之,斷其南路,此賊必擒。賊平之後,收復一京、三府,然後義斌戰河北,盱眙諸將、襄陽騎士戰河南,神州可復也。”
盱眙四總管亦遣使致書請助討賊,知揚州趙範亦以為言,史彌遠戒範無出位專兵,各享安靖之福。範復以書力論之曰:“先生以撫定責之曦稷,而以鎮守責之範。責曦稷者,函人之事也;責範者,矢人之事也;既責範以惟恐不傷人之事,又禁其為傷人之痛,惡其為傷人之言,何哉?且賊見範為備,則尚有顧忌而不得以肆其奸,它日必將指範為首禍激變之人,劫朝廷以去範。先生始未之信也,左右曰可,卿大夫曰可,先生必將謂何惜一趙範而不以紓禍哉!必將縛範以授賊,而範遂為宋晁錯。雖然,使以範授賊而果足紓國禍,範死何害哉!諺曰:‘護家之狗,盜賊所惡。’故盜賊見有護家之狗,必將指斥於主人,使先去之,然後肆穿窬之奸而無忌。然則殺犬固無益於弭盜也。望矜憐之,別與間慢差遣。”彌遠不答。
甲戌,詔曰:“自昔帝王即政之初,首闢四門,達聰明目,訪予落止,小毖求助。凡今內外文武大小之臣,有所見聞,其以啓告。忠言正論,朕所樂聽。事有可行,虛心而從;言或過直,無憚後害。封章來上,副朕延納之誠焉。”
丁丑,金主以旱甚責己,避正殿,減膳,赦罪。
六月,辛卯,太白晝見。
丁酉,隸行在繫囚。
丁未,史彌遠加太師,依前右丞相兼樞密使,進封魏國公。彌遠辭免,不允;五辭,從之。
辛亥,秘書監葉本言郡司貪刻之害,帝曰:“郡守不職,緣監司不得其人。監司得人,則一道蒙福。”
彭義斌既克山東,又納李全降兵,兵勢大振,遂圍東平。嚴實潛約蒙古將博羅罕合兵攻之,兵久不至,城中食盡,乃與義斌連合。義斌亦欲藉實取河朔而後圖之,遂以兄禮事實。時實眾尚數千,義斌不之奪,而留所掠青崖之家屬不遣。
金陝西旱甚,行省完顏哈達齋戒請雨;雨澍,歲事有收,民德之。時延安殘破,哈達令於西路買牛付主者,招集流亡,助其耕墾,自是延安之民稍復耕稼之利。
秋,七月,壬戌,將作監張忠恕輪對,帝曰:“詔下兩月,應者絕少,縱有之,亦未盡忠讜也。”忠恕引其伯父栻之言曰:“欲求仗節死義之臣,必求犯顏敢諫之臣。”既而忠恕自知不為時所容,力請外補,遂出知贛州。
乙丑,陳貴誼言:“近下詔求言,恐詞有過直,乞賜包容。”帝曰:“太凡聽言,善者從之,非理者當容納之。”
詔:“三衙臨安府、兩浙路軍囚,杖以下釋之。”
丁丑,權工部侍郎喬行簡論及濟王事,帝曰:“朕待濟王,可謂至矣。”行簡曰:“濟王之罪,人所共知,當如周公待管、蔡之心,又當取孟子知周公受過之意。”
滁州水,詔發會子三千緡,米六百石,賑恤被災之家。
乙酉,行大宋元寶錢。
禮部侍郎真德秀言:“高宗六飛南幸,駐蹕錢塘,其與前世之君披攘荊棘以立朝廷者,殆無以異,其艱勤可謂五矣。孝宗嗣守丕緒,志清中原,二十八年間,搜鑑英材,精厲聽斷,未嘗一日少懈,用能保固大業,垂萬世無疆之休。今陛下所御之宮庭,既二祖儲神間燕之地也,仰瞻楹桷,俯視軒墀,常若二祖時臨其上。念昔者創守之惟艱,思今日繼承之匪易,則兢業祗懼,其容少忽乎!此臣之所欲獻者一。陛下前所居室,密邇東朝,惟思曲盡人子之恭,其敢遽當人主之奉!今宮閣暨乘輿服用之需,頤指使令之便,必將浸備於昔。臣知聖性恬淡,固非外物可移;然以一心而受眾攻,非卓然剛明弗惑,未有不浸淫而蠹蝕者。然則惟學可以養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新近君子可以維持此心。蓋理義之與物慾,相為消長者也。篤志於學,則日與聖賢為徒而有自得之樂;持身以敬,則凜如神明在上而無非僻之侵;親賢人、君子之時多,則規儆日聞,諂邪不得而惑。三者交致其力,則聖心湛然,如日之明,如水之清,理義長為之主,而私慾不能奪矣。此臣之所欲獻者二。三年之喪,行於宮壼,非獨衰麻在躬而已;哀慕之存於心者不可頃刻忘,憂戚之形於色者不可斯須已。古者卒哭而廬居,小祥而堊室,今雖未能如昔,然居處之制,不可不極其樸素也。古者服喪,非有疾不飲酒食肉,今雖未能如昔,然饔人大官之供,不可不極其菲儉也。古者終喪不處於內,今雖未能如昔,然防微謹獨,屏遠聲色,不可不極其嚴也。食則見先帝於羹,立則見先帝於牆,庶幾不負罔極之恩,丕昭純孝之實。倘因移御之適,凡所以自奉者,少異於居喪之議,則雖衰麻在躬,猶不服也。此臣之所欲獻者三。陛下前者日侍慈明,兩宮之情,常歡然而無間。今視膳問安之敬雖無改於昔,而其期有時矣。古之事親者,聽於無聲,視於無形,一舉足,一出言,不敢忘父母。況太后親舉神器以授陛下,同聽萬幾,曾未數月,褰裳去之,如脱敝屣,隆恩厚德,與天地無極,陛下將何以報之乎?然則恭勤之禮,孝養之誠,當有加於前日可也。至於兩宮侍御之臣,恩義當使如一,愛其親者,及其犬馬,況左右使令者乎?今羣臣、萬物之命,繫於兩宮,惟兩宮慈孝交隆於上,則羣臣、萬物皆有所恃以為安,而兩宮侍御之臣亦得以保其富貴。此臣所欲獻者四。”又言:“臣竊謂古者平日視朝以為常度,人主與天同運,故必與日俱出,以臨照百官,是陽德宣昭,政機無壅。先皇帝每旦御朝,率在卯辰之間。陛下始初清明,正厲精庶政之日,而晨興聽事,乃頗後於先帝之時。正使宇內宴寧,猶恐示人以怠,況中外多虞之際乎?孔子曰:‘昧爽夙興,正其衣冠。平旦視朝,慮其危難。一物失理,亂亡之端。’惟陛下深味斯言,自今臨朝必以日出為節,於以法乾健而體離明,通下情而達民隱,實初政之首務也。”
彭義斌下真定,道西山,與博羅罕等軍相望。義斌分嚴實以帳下兵,陽助而陰伺之。實知事迫,即赴博羅罕軍,與之合,遂與義斌戰於內黃五馬山,義斌兵潰。史天澤以鋭卒略其後,遂擒義斌;説之降,義斌厲聲曰:“我大宋臣,義豈為它人屬耶!”遂死之。
於是京東州縣復為實有,實統有全魏,十分齊之三,魯之九,凡五十四城,後又割大名、彰德外屬,而益以德、袞、濟、單四州。時所在殘毀,獨實境內治安,四方爭赴之。
八月,壬寅,以司農丞姚子才封事切直,進官一秩,授秘書郎。
癸卯,以傅伯成、楊簡,先朝耆德,召赴行在,又擢趙{⺮政}夫直秘閣、福建提刑,從真德秀之薦也。
丙午,詔:“侍從、給舍、台諫、卿監郎官及在外前執政、侍從、諸路帥臣、監司,各舉廉吏三人。”
戊申,詔:“侍從、兩省、台諫等舉堪充將帥三人。”
己酉,地震。
甲寅,詔以程頤四世孫源籍田令
乙卯,罷直學士院真德秀、考功員外郎洪諮夔。諮夔訟事剴切,嘗上書曰:“昔之宰相,端委廟堂,進退百官;今之宰相,招權枘賄,倚勢作威而已。台諫月課將臨,筆不敢下。稱量議論之異同,揣摩情分之厚薄,可否未決,吞吐不能。其相率勇往而不顧者,恭請聖駕款謁景靈宮而已。”德秀語人曰:“讀洪考功封事,德秀殊有愧色。”史彌遠深銜之。及梁成大為監察御史,凡忤彌遠意者,與莫澤、李知孝三人相繼擊之。給事中王塈等,駁德秀所主濟王贈典,莫澤等既劾之,遂命德秀提舉玉隆宮。諮夔亦言濟王冤,成大等復交劾之,鐫二鐵。由是名人賢士,排斥殆盡,人目之為“三兇。”
丁巳,詔:“監司、守令各精白自新,以稱朕意。其或不悛,必罰無赦!”
紹興府每歲經總制虛額錢九萬餘貫。
金鞏州元帥田瑞反,行省完顏哈達討之,移文喻之曰:“罪止田瑞一身,餘無所問。”不數日,瑞弟濟斬瑞以降。哈達如約,撫定一州,民賴以寧。
九月,己未,御史李知孝,奏大理評事胡夢昱上書言濟王事,辭語狂悖。詔夢昱除名勒停,象州羈管。
冬,十月,癸巳,有流星大如太白。
甲午,林略進對,論及渡江初偽齊連兵事,帝曰:“是時亦是諸將不協,故劉豫敢來犯。”略曰:“仰見陛下於中興本末留神。”帝曰:“今日不特兵少,且訓練不精。若兵勢既張,敵自不能為患。”
金主謂台諫完顏素蘭陳規曰:“宋人輕犯邊界,我以輕騎襲之,冀其懲創通好,以息吾民耳。夏人從來臣屬我朝,今稱帝以和,我尚不以為辱。果得和好以安吾民,尚欲用兵乎!卿等宜悉此意。”
紹興府汪剛奏:“會稽攢宮所在,税賦盡免折科;山陰同應辦之勞,乞照會稽除免。”詔權免三年。
喬行簡上疏曰:“求賢、求言二詔之頒,果能確守初意,深求實益,則人才振而治本立,國威張而奸宄銷。臣竊觀近事,似或不然。夫自侍從至郎官凡幾人,自臨司至郡守凡幾人,今其所舉賢能才識之士,又不知其幾也,陛下蓋嘗摭其一二,欲召用之矣。凡內外大小之臣,囊封來上,或直或巽,或切或泛,無所不有,陛下亦嘗摭其一二,見之施行,且褒賞之矣。而天下終疑陛下為具文者,蓋以所召者,非久無宦情決不肯來之人,則年已衰暮決不可來之人耳,彼風節素着,持正不阿,廉介有守,臨事不撓者,論薦雖多,固未嘗召也。其所施行褒賞者,往往皆末節細故,無關理亂,粗述古今,不至牴觸,然後取之,以示吾有聽受之意。其間亦豈無深憂遠識高出眾見之表,忠言至計有補聖聽之聰者?固未聞採納而用之也。自陛下臨御至今,班行之彥,麾節之臣,有因論列而去,有因自請而歸;其人或以職業有聞,或以言語自見,天下未知其得罪之由,徒見其置散投閒,倏來驟去,甚至廢罷而鐫級,削奪而流竄,皆以為陛下黜遠善士,厭惡直言,去者遂以此而得名,朝廷乃因此而獲謗,亦何便於此?”
十一月,癸亥,以宣繒兼同知樞密院事,薛極參知政事,葛洪籤書樞密院事
詔:“邵州系潛籓,升為寶慶府。筠州與御名聲近,改為瑞州。”
蒙古使人如高麗,未至,盜殺之。自是高麗與蒙古不通。
彭義斌既敗,武仙勢益蹙,潛令諜者結死士,匿真定城中大曆寺為內應,仙夜斬關而入,據之。蒙古史天澤出奔稾城。
金內族旺嘉努故殺鮮于主簿,權貴多救之者,金主曰:“英王脱兄,敢妄撻一人乎?朕為人主,敢以無罪害一人乎?國家衰弱之際,生靈有幾何!而族子恃勢殺一主簿,吾民無主矣。”特命斬之。
金詔有司為死節士十三人立褒忠廟。
乙丑,楊石進封新安郡王。丙寅,楊谷進封永寧郡王真德秀上言:“戚里之賢,加以王爵,稽諸典故,所未前聞。其老成靜重,避遠權勢,治家教子,風采凜然,誠近世戚畹之所未有。然臣觀古今載籍之傳,莫不以恩寵太甚為外家之深戒,蓋倚伏無常,古今所畏。望陛下清燕之間,常思所以安全外族,俾蒙謙謹之福而不蹈滿盈之咎,誠宗社無疆之休。”
辛未,詔:“行都及諸路公私僦舍錢米經減者,減三分。”從朱端常請也。
庚辰,幹辦諸事司糧料院趙彥覃言州縣折色病民,帝曰:“纖悉如此,殊失愛民之意。
辛卯,詔:“中外繫囚,杖以下釋之。”
甲申,再貶魏了翁官,罷真德秀祠祿。
初,胡夢昱之貶,了翁出關送別,右正言李知孝遂指了翁首倡異論,將擊之。史彌遠猶畏公議,外示優禮,改權工部侍郎。了翁力以疾辭,乃出知常德府。乙酉,諫議大夫朱端常,劾魏了翁欺世盜名,朋邪謗國,德秀奏札詆誣。詔了翁落職,罷新任,追一官,靖州居住,德秀落職,罷祠。知孝上書,乞竄德秀以正典刑。梁成大亦言了翁雖經追竄,人以為罪大罰輕,德秀狂僭悖謬,不減了翁。彌遠勸帝下其章,帝曰:“仲尼不為已甚。”乃止。成大遺書所親曰:“真德秀乃真小人,魏了翁乃偽君子。此舉大快公論。”識者笑之。
壬辰,御射殿,閲崇政殿親從射藝,遷補有差。
癸丑,太學正徐介進對,論《中庸》謹獨之旨,帝曰:“此是以敬存心,不愧屋漏之意。”
金主命趙秉文楊雲翼作《龜鏡萬年錄》。

1225年本年年表

大事記
公元1225年,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完成西征大業之後,開始分封疆土。他把新疆西北部額敏河流域的廣大地區封給了他的第三個兒子窩闊台,從此,這片水草豐美的青色原野開始出現在元代歷史的記載之中,這個地方叫博爾塔拉。博爾塔拉在新疆西北部,與哈薩克斯坦共和國接壤,是新疆蒙古族主要聚居地之一。
1225年,成吉思汗分封諸子,蒙古汗國太祖二十年(1225),成吉思汗分封諸子,察合台將自己東起庫車、布古爾,西至費爾幹邊界的地方賜給朵豁刺惕部首領烏兒禿布,新和縣境是其領地。
陳承之子陳日煚,於1225年當了越南皇帝,建立陳朝。《大越史記全書·本紀》卷五“陳紀一”記載:“太宗皇帝,姓陳,諱煚,初,帝之先世閩人。”周密在《齊東野語》卷十八中也説:“安南國王陳日煚者,(父)本福州長樂邑人,姓名為謝升卿。”
八月 東夏兵進攻高麗朔州。
東夏人通女真小字者南投高麗後,高麗派人從之學習女真小字.
出生 聖托馬斯·阿奎納(Thomas Aquinas,約1225年—1274年3月7日)是中世紀經院哲學的哲學家和神學家,死後也被封為天使博士(天使聖師)或全能博士。他是自然神學最早的提倡者之一,也是托馬斯哲學學派的創立者,成為天主教長期以來研究哲學的重要根據。他所撰寫的最知名著作是《神學大全》(Summa Theologica)。天主教教會認為他是歷史上最偉大的神學家,將其評為33位教會聖師之一。
逝世 李燔(1156年—1225年),字子敬,中國南宋南康軍建昌(今江西永修西北)人,理學家。李少孤,依舅舅養大。光宗紹熙元年(1190年)中進士,為嶽州襄陽府教授,未上任,往建陽從朱熹學習,朱熹語之:“致遠固以毅,而任重貴乎弘也”[1]。同學如學有未逮者,朱熹令其先問李燔。朱熹卒後,任白鹿洞書院堂長,士爭負笈從之。與黃幹並稱“黃李”。李燔卒諡文定,《宋史》卷四三○有傳。
朮赤(1177年?—1225年)是成吉思汗的長子,他的母親是孛兒帖。在漢語中朮赤有時也被稱為拙赤或約直。朮赤多次隨他父親或奉他父親的命令出征,1211年和1213年兩次攻金,1217年征伐吉利吉思,1219年攻訛答刺和花剌子模。成吉思汗將他奉為欽察汗國的汗,位於今天俄羅斯鹹海裏海北部。1223年成吉思汗召他朝見,但朮赤因病不到,有人誣陷説他並沒有生病,而是在出獵,成吉思汗大怒,懷疑朮赤反叛,決定西征,未出徵前獲得朮赤病逝的消息。朮赤的次子拔都繼承他的汗位。
北條政子(1156——1255)是日本最早的武士政權鎌倉幕府的創始人源賴朝的正室,也是第二代將軍源賴家和第三代將軍源實朝的主母。1225年,北條政子終因操勞過度,一病不振。於當年七月身逝。在她十多年的統治下,鎌倉幕府非但沒有衰敗,反而更加強盛。 她窮其一生的努力,終於保持住了丈夫打下的事業。
綽普.次程喜饒(1173~1225年) 綽普.次程喜饒,意為「戒慧」,是綽普噶舉創始人仁波且賈察的侄子,綽普噶舉著名的翻譯家。於藏曆第三繞迥之水蛇年(一一七三年,宋乾道九年)生。父名覺澎,母名色莫賽協。
印度數學傢什迦邏(1141—1225年)曾提出過“荷花問題:“平平湖水請可鑑,面上半尺生紅蓮;出泥不染亭亭立,忽被強風吹一邊;漁人觀看忙問前,花離原位二尺遠;能算誅君請解題,湖水如何知深淺?”

1225年歷史大事

宋霅川之變
宋寧宗死後,丞相史彌遠鄭清之勾結,脅迫楊皇后,立皇子趙昀為帝,是為理宗。原定帝位繼承人皇子趙竑被廢為濟王,出居湖州(今浙江吳興)。寶慶元年(1225)正月,湖州人潘壬與其弟潘丙、堂兄潘甫等,不滿史彌遠擅自廢立,圖謀擁立趙竑,並與山東李全聯絡。李全表面同意出兵接應,實際只想坐觀成敗。潘壬等見李全未派一兵一卒,懼怕事泄,便組織鹽販、太湖漁民等矯裝成李全軍隊,揚言來自山東,夜入湖州城,把濟王擁入州衙以黃袍加身。知州謝周卿率領官吏前來恭賀。潘壬李全名義發佈榜文,列舉史彌遠的罪狀,聲稱將領精兵二十萬,水陸並進,直搗臨安。第二天,濟王才發現只是一些太湖漁民和巡尉兵卒,他見事不濟,派人去朝廷報告事變,自己則率領州兵討捕潘壬等人。潘壬改換姓名逃走,潘丙、潘甫等人遇害。史彌遠得報,立即調軍前往彈壓,兵至湖州,事變已經平息。潘壬逃至楚州(今江蘇淮安)被捕,送往臨安處斬。史丞相忌恨濟王,假稱濟王有病,命門客秦天錫帶醫生前往診治,至則宣稱朝令,逼濟王自縊於州衙中。大臣洪諮夔魏了翁真德秀胡夢昱等上書為濟王鳴冤,相繼被貶出朝廷。湖州別名霅川,故稱這次事件為霅川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