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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八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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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八君子是指明朝萬曆年間以明末思想家顧憲成為首的一個反貴族大地主的團體,他們因聚集於東林書院講學,影響頗大,時人稱之“東林八君子”。他們是:顧憲成、顧允成、高攀龍、安希範、劉元珍、錢一本、薛敷教和葉茂才。 [1]  東林八君子以批評朝政腐敗,批評朝廷政策(主要是鹽監礦監政策),關心社會問題,關心百姓生活為宗旨,經萬曆、泰昌天啓崇禎四朝發展,逐漸形成了對明朝政治進程起了重要影響的東林黨,也因此有人將八君子之首的顧憲成稱為明朝“開啓黨爭第一人 [2]  ”。
中文名
東林八君子
國    籍
中國明朝
民    族
漢族
祖籍地
江蘇無錫、常州
貢獻領域
政治、文學
地    位
東林黨核心

東林八君子成員信息

東林八君子顧憲成

顧憲成 顧憲成
顧憲成(1550年-1612年),漢族,字叔時,號涇陽,江蘇無錫人,明代思想家,東林黨領袖,因講學於東林書院而被時人稱之“東林先生”或“涇陽先生”。顧憲成是萬曆八年進士,1594年(萬曆二十二年)因觸怒萬曆皇帝而被革職回家。顧憲成回到家鄉以後,同弟弟顧允成倡議維修東林書院,偕高攀龍等講學其中,同時宣揚他的政治主張。1608年(萬曆三十六年),朝廷封顧憲成為南京光祿寺少卿,但是顧憲成沒有接受任命,繼續留在家鄉從事講學議政。1612年(萬曆四十年),顧憲成於家中去世。著作有《小心齋札記》、《涇皋藏稿》、《顧端文遺書》等。天啓初年,明熹宗贈顧憲成太常卿。後來東林黨爭爆發,被魏忠賢等閹黨削去封號。崇禎初年,顧憲成獲得平反,贈吏部右侍郎諡號端文。《明史》評價其“憲成姿性絕人,幼即有志聖學。暨削籍里居,益覃精研究,力闢王守仁“無善無噁心之體”之説。 [1] 

東林八君子顧允成

顧允成 顧允成
顧允成(1554年-1607年),漢族,字季時,號涇凡,江蘇無錫人,顧憲成之弟,明末思想家,“東林八君子”之一。顧允成是萬曆十四年進士,1588年(萬曆十六年),經南京御史奏薦,顧允成得以起任南康府教授。1593年(萬曆二十一年),皇帝下詔“三王並封”,顧允成與張納陛嶽元聲合疏直諫,認為絕不可行。不久後又彈劾閣臣張位,因忤旨被貶為光州判官。顧允成沒有領旨赴任,而是請辭歸家不再復出。1594年(萬曆二十二年),顧憲成亦遭革職還家。顧允成遂與兄長重修東林書院悉心講學,聚集有識之士形成影響一時的“東林黨”。1607年(萬曆三十五年),顧允成病逝於小辨齋,終年五十四歲。著有《小辨齋偶存》八卷(附《事定錄》三卷)等。明朝天啓年中,顧允成受朝廷追贈為光祿少卿。《明史》評價其“性耿介,厲名節。” [1] 

東林八君子高攀龍

高攀龍 高攀龍
高攀龍(1562年 - 1626年),漢族,字存之,又字雲從,江蘇無錫人,明朝政治家、思想家,東林黨領袖,“東林八君子”之一,世稱“景逸先生”。高攀龍是萬曆十七年進士,萬曆二十年(1592年)被任命為行人司行人。萬曆二十三年(1595年),高攀龍辭官歸家,與顧憲成兄弟復建東林書院,在家講學二十餘年。天啓元年(1621年),高攀龍重獲起用,被任命為光祿寺丞。天啓六年(1626年),崔呈秀假造浙江税監李實奏本,誣告高攀龍等人貪污,魏忠賢藉機搜捕東林黨人。該年三月,高攀龍不堪屈辱,投水自盡,時年六十四歲。著有《高子遺書》12卷等。崇禎初年(1628年),朝廷為高攀龍平反,贈太子太保兵部尚書,諡“忠憲”。《明史》評價其“與顧憲成同講學東林書院,以靜為主。操履篤實,粹然一出於正,為一時儒者之宗。海內士大夫,識與不識,稱高、顧無異詞。” [3] 

東林八君子劉元珍

劉元珍 劉元珍
劉元珍(1571年-1622年),漢族,字伯先,號本孺,江蘇無錫人,明末政治家,東林黨領袖,“東林八君子”之一。劉元珍是萬曆二十三年進士,不久被授予南京吏部主事的職位,後升為南京兵部郎中。萬曆三十三年(1605年)適逢“京察”,劉元珍牽涉其中而被免官回鄉。劉元珍遭到罷免後回到家鄉無錫,和顧憲成、高攀龍等人在東林書院講學。這些人都是正直的官吏,對國家的命運十分關注,對當時黑暗的政治局面也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他們常借探討學問的機會,抨擊時政。泰昌元年(1620)光宗繼位,下詔起用原來因為進諫忠言而遭到貶謫、罷官的一些人,劉元珍因此被任命為光祿寺少卿。天啓二年(1622年)逝世於京師官邸,終年僅51歲。著有《東林習靜有感》。天啓五年(1625年),閹黨橫行,大興冤獄,東林黨人罹難。劉元珍雖已身故,但名字仍被閹黨列入他們編造的所謂“東林黨人榜”內,功名均被追奪。崇禎元年(1628年)才開始平反昭雪。《明史》評價其“表節義,恤鰥寡,行義重於時。” [1] 

東林八君子安希範

安希範 安希範
安希範(1564-1621年),漢族,字小范,號我素,江蘇無錫人,明末政治家、文學家,東林黨領袖,“東林八君子”之一。安希範是萬曆十四年進士,被授為行人司行人。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安希範因直言進諫而惹怒萬曆皇帝,遂遭貶斥。安希範自罷官以後,一面與顧憲成等諸友好友林居談道,探究身心之學。一面優遊歲月,遊覽浙江、江蘇各地名勝。萬曆三十年(1602),安希範開始在東林書院講學。此後多年,安希範一面外出講學,一面遊覽祖國山川。天啓元年(1621)四月初八,安希範自吳興返無錫,得病不起,十三日逝世。安希範著作頗豐,有《養心日札》、《讀書日箋》、《荒政撮要》、《武備私考》、《贍族錄》、《名山紀遊》、《萍隱漫錄》、《文獻通考刪》以及後裔編的《天全堂集》等等。翌中五月二十九日,給誥命郵贈奉政大夫光祿寺少卿。《明史》記時人評價其“天真自如之安希範,簞瓢陋巷樂道安貧,屢進危言之嶽元聲,此皆國之名賢也。” [1] 

東林八君子錢一本

錢一本 錢一本
錢一本(1546-1617年),漢族,字國瑞,號啓新,南直隸常州府武進(今江蘇常州)人,明朝政治家、文學家,東林黨領袖,“東林八君子”之一,世稱“啓新先生”。錢一本是萬曆十一年進士,任廬陵知縣,徵授御史。後因上疏皇帝而遭誣陷,被貶為民。此後錢一本隱居在家,潛心研究《六經》濂、洛諸書,尤其擅長《易》學。又與顧憲成分主東林書院講席,成為“東林八君子”之一。萬曆四十五年(1617年),錢一本去世。著有《像抄》、《範衍》。天啓初,贈太僕寺少卿。

東林八君子薛敷教

薛敷教 薛敷教
薛敷教(1554-1610年),漢族,字以身,號玄台,南直隸常州府武進(今屬江蘇)人,明朝政治家、文學家,東林黨領袖,“東林八君子”之一。薛敷教是萬曆十七年進士,因上疏忤旨,被勒令回籍。萬曆二十年(1592年)夏天,薛敷教被重新任命為鳳翔教授,不久後提為國子監助教。次年,因解救趙南星而被貶,薛敷教借母親病故辭官返鄉,此後再未出仕。薛敷教歸家後在便始終在家隱居,後來和顧憲成兄弟及高攀龍等人在東林書院講學。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薛敷教病逝,贈尚寶司丞的職位。其著作有《續憲章錄》、《癸巳錄》、《奏疏》、《泉上雜識》、《真正銘》、《浮戈集》等。明史評價其“敷教禔身嚴苦,垢衣糲食,終身未嘗受人饋。家居二十年,力持清議,大吏有舉動,多用敷教言而止 [1]  ”。

東林八君子葉茂才

葉茂才 葉茂才
葉茂才(1558—1629年),字參之,號閒適,無錫(今江蘇無錫)人,明末政治家,東林黨領袖,“東林八君子”之一。葉茂才是萬曆十七年進士,不久後被授予刑部主事的官職。萬曆四十年,因朝廷黨爭,排斥東林,他不滿而辭官回鄉。天啓初年(1621年),朝廷下詔讓葉茂才出任太僕寺少卿,後來改為太常,葉茂才都沒有前往。到了天啓四年(1624年),再次提升他為南京工部右侍郎,第二年才到達就任。僅上任三個月,又稱病辭官。葉茂才在東林書院講學期間,提倡公論精神,認為“天下事非一傢俬議” 。 [1]  崇禎二年(1629年),葉茂才在老家病逝,終年72歲。《明史》評價其“茂才恬淡寡嗜好……茂才只以醇德稱。及官太僕,清流盡斥,邪議益棼,遂奮身與抗,人由是服其勇 [1]  ”。

東林八君子明史記載

東林八君子顧憲成

顧憲成,字叔時,無錫人。萬曆四年,舉鄉試第一。八年成進士,授户部主事。大學士張居正病,朝士羣為之禱,憲成不可。同官代之署名,憲成手削去之。居正卒,改吏部主事。請告歸三年,補驗封主事。
十五年,大計京朝官,都御史辛自修掌計事。工部尚書何起鳴在拾遺中,自修坐是失執政意。給事中陳與郊承風旨並論起鳴、自修,實以攻自修而庇起鳴。於是二人並罷,並責御史糾起鳴者四人。憲成不平,上疏語侵執政,被旨切責,謫桂陽州判官。稍遷處州推官。丁母憂,服除,補泉州推官。舉公廉第一。擢吏部考功主事,歷員外郎。會有詔三皇子並封王。憲成偕同官上疏曰:
皇上因《祖訓》立嫡之條,欲暫令三皇子並封王,以待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臣等伏而思之,「待」之一言,有大不可者。太子,天下本。豫定太子,所以固本。是故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就見在論是也,待將來則非也。我朝建儲家法,東宮不待嫡,元子不併封。廷臣言甚詳,皇上概弗省,豈皇上創見有加列聖之上乎?有天下者稱天子,天子之元子稱太子。天子系乎天,君與天一體也;太子系乎父,父子一體也。主鬯承祧,於是乎在,不可得而爵。今欲並封三王,元子之封何所繫乎?無所繫,則難乎其為名;有所繫,則難乎其為實。
皇上以為權宜云耳。夫權宜者,不得已而行之也。元子為太子,諸子為籓王,於理順,於分稱,於情安,有何不得已而然乎?耦尊鈞大,逼所由生。皇上以《祖訓》為法,子孫以皇上為法。皇上不難創其所無,後世詎難襲其所有?自是而往,幸皆有嫡可也,不然,是無東宮也。又幸而如皇上之英明可也,不然,凡皇子皆東宮也,無乃啓萬世之大患乎?皇后與皇上共承宗祧,期於宗祧得人而已。皇上之元子諸子,即皇后之元子諸子。恭妃、皇貴妃不得而私之,統於尊也。豈必如輔臣王錫爵之請,須拜皇后為母,而後稱子哉?
況始者奉旨,少待二三年而已,俄改二十年,又改於二十一年,然猶可以歲月期也。今曰「待嫡」,是未可以歲月期也。命方布而忽更,意屢遷而愈緩。自並封命下,叩閽上封事者不可勝數,至里巷小民亦聚族而竊議,是孰使之然哉?人心之公也。而皇上猶責輔臣以擔當。錫爵夙夜趣召,乃排羣議而順上旨,豈所謂擔當?必積誠感悟納皇上於無過之地,乃真擔當耳。不然,皇上且不能如天下何,而況錫爵哉!
皇上神明天縱,非溺寵狎暱之比。而不諒者,見影而疑形,聞響而疑聲,即臣等亦有不能為皇上解者。皇上盛德大業,比隆三五。而乃來此意外之紛紛,不亦惜乎!伏乞令皇元子早正儲位,皇第三子、皇第五子各就王爵。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兄兄弟弟。宗廟之福,社稷之慶,悉在是矣。
憲成又遺書錫爵,反覆辨論。其後並封議遂寢。
二十一年京察。吏部尚書孫籥、考功郎中趙南星盡黜執政私人,憲成實左右之。及南星被斥,憲成疏請同罷,不報。尋遷文選郎中。所推舉率與執政牴牾。先是,吏部缺尚書,錫爵欲用羅萬化,憲成不可,乃用陳有年。後廷推閣臣,萬化復不與。錫爵等皆恚,萬化乃獲推,會帝報罷而止。及是,錫爵將謝政,廷推代者。憲成舉故大學士王家屏,忤帝意,削籍歸。事具有年傳。
憲成既廢,名益高,中外推薦無慮百十疏,帝悉不報。至三十六年,始起南京光祿少卿,力辭不就。四十年,卒於家。天啓初,贈太常卿。魏忠賢亂政,其黨石三畏追論之,遂削奪。崇禎初,贈吏部右侍郎,諡端文。
憲成姿性絕人,幼即有志聖學。暨削籍里居,益覃精研究,力闢王守仁「無善無噁心之體」之説。邑故有東林書院,宋楊時講道處也,憲成與弟允成倡修之,常州知府歐陽東鳳與無錫知縣林宰為之營構。落成,偕同志高攀龍、錢一本、薛敷教、史孟麟于孔兼輩講學其中,學者稱涇陽先生。當是時,士大夫抱道忤時者,率退處林野,聞風響附,學舍至不能容。憲成嘗曰:「官輦轂,志不在君父,官封疆,志不在民生,居水邊林下,志不在世道,君子無取焉。」故其講習之餘,往往諷議朝政,裁量人物。朝士慕其風者,多遙相應和。由是東林名大著,而忌者亦多。
既而淮撫李三才被論,憲成貽書葉向高孫丕揚為延譽。御史吳亮刻之邸抄中,攻三才者大譁。而其時于玉立、黃正賓輩附麗其間,頗有輕浮好事名。徐兆魁之徒遂以東林為口實。兆魁騰疏攻憲成,恣意誣詆。謂滸墅有小河,東林專其税為書院費;關使至,東林輒以書招之,即不赴,亦必致厚饋;講學所至,僕從如雲,縣令館穀供億,非二百金不辦;會時必談時政,郡邑行事偶相左,必令改圖;及受黃正賓賄。其言絕無左驗。光祿丞吳炯上言為一致辨,因言:「憲成貽書救三才,誠為出位,臣嘗咎之,憲成亦自悔。今憲成被誣,天下將以講學為戒,絕口不談孔、孟之道,國家正氣從此而損,非細事也。」疏入,不報。嗣後攻擊者不絕,比憲成歿,攻者猶未止。凡救三才者,爭辛亥京察者,衞國本者,發韓敬科場弊者,請行勘熊廷弼者,抗論張差梃擊者,最後爭移宮、紅丸者,忤魏忠賢者,率指目為東林,抨擊無虛日。借魏忠賢毒焰,一網盡去之。殺戮禁錮,善類為一空。崇禎立,始漸收用。而朋黨勢已成,小人卒大熾,禍中於國,迄明亡而後已。 [1] 

東林八君子顧允成

顧允成,字季時,憲成弟。性耿介,厲名節,舉萬曆十一年會試,十四年始赴殿試。對策中有曰:「陛下以鄭妃勤於奉侍,冊為皇貴妃,廷臣不勝私憂過計。請立東宮,進封王恭妃,非報罷則峻逐。或不幸貴妃弄威福,其戚屬左右竊而張之,內外害可勝言!頃張居正罔上行私,陛下以為不足信,而付之二三匪人。恐居正之專,尚與陛下二。此屬之專,遂與陛下一。二則易間,一難圖也。」執政駭且恚,置末第。
會南畿督學御史德清人房寰連疏詆都御史海瑞,允成不勝憤。偕同年生彭遵古、諸壽賢抗疏劾之。略言:「寰妒賢醜正,不復知人間羞耽事。臣等自幼讀書,即知慕瑞,以為當代偉人。寰大肆貪污,聞瑞之風,宜愧且死,反敢造言逞誣,臣等所為痛心。」因劾其欺罔七罪。始寰疏出,朝野多切齒。而政府庇之,但擬旨譙讓。及得允成等疏,謂寰已切讓,不當出位妄奏,奪三人冠帶,還家省愆,且令九卿約束辦事進士,毋妄言時政。南京太僕卿沈思孝上言:「二三年來,今日以建言防人,明日以越職加人罪,且移牒諸司約禁,而進士觀政者,復令堂官鉗束之。夫禁其作奸犯科可也,而反禁其讜言直諫;教其砥行立節可也,而反教以緘默取容。此風一開,流弊何極。諫官避禍希寵不言矣,庶官又不當言;大臣持祿養交不言矣,小臣又不許言。萬一權奸擅朝,傾危宗社,陛下安從聞之?臣歷稽先朝故事,練綱、鄒智、孫磐、張璁並以書生建言,未聞以為罪,獨奈何錮允成等耶?」疏入,忤旨被責,三人遂廢。寰復詆瑞及思孝,其言絕狂誕,自是獲罪清議,出為江西副使。給事中張鼎思劾其奸貪,寰亦訐鼎思請寄事。諸給事中不平,連章攻寰,寰與鼎思並謫,遂不復振。
久之,南京御史陳邦科請錄用允成等,不許。巡按御史復言之,詔許以教授用。允成歷任南康、保定。入為國子監博士,遷禮部主事。三王並封制下,偕同官張納陛、工部主事嶽元聲合疏諫曰:「冊立大典,年來無敢再瀆者,以奉二十一年舉行之明詔。茲既屆期,羣臣莫不引領。而元輔王錫爵星駕趣朝,一見禮部尚書羅萬化、儀制郎于孔兼,即戒之弗言,慨然獨任,臣等實喜且慰。不意陛下出禁中密札,竟付錫爵私邸,而三王並封之議遂成,即次輔趙志皋、張位亦不預聞。夫天下事非一傢俬議。元子封王,祖宗以來未有此禮,錫爵安得專之,而陛下安得創之!」當是時,光祿丞朱維京、給事中王如堅疏先入。帝震怒,戍極邊。維京同官塗傑、王學曾繼之,斥為民。及是諫者益眾,帝知不可盡斥,但報「遵旨行」。已而竟寢。
未幾,吏部尚書孫鑨等以拾遺事被責。允成謂閣臣張位實為之,上疏力詆位,因及錫爵。納陛亦抗章極論,並侵附執政者。帝怒,謫允成光州判官,納陛鄧州判官。皆乞假歸,不復出。
納陛,字以登,宜興人。年十六,從王畿講學。舉萬曆十七年進士。由刑部主事改禮部。生平尚風節。鄉邑有利害,輒為請於有司而後已。東林書院之會,納陛為焉。又與同邑史孟麟、吳正志為麗澤大會,東南人士爭赴之。
時與允成等同以部曹爭三王並封,又爭拾遺事者,户部主事滁人賈巖,亦貶曹州判官。投劾歸,卒。天啓中,贈允成、納陛光祿少卿,巖尚寶丞。 [1] 

東林八君子高攀龍

高攀龍,字存之,無錫人。少讀書,輒有志程、朱之學。舉萬曆十七年進士,授行人。
熹宗立,起光祿丞。天啓元年進少卿。明年四月疏劾戚鄭養性。疏入,責攀龍多言,然卒遣養性還籍。
孫慎行以“紅丸”事攻舊輔方從哲,下廷議。攀龍引《春秋》首惡之誅,歸獄從哲。給事中王志道為從哲解,攀龍遺書切責之。
四年八月拜左都御史。楊漣等羣擊魏忠賢,勢已不兩立。及向高去國,魏廣微日導忠賢為惡,而攀龍為趙南星門生,並居要地。御史崔呈秀按準、揚還,攀龍發其穢狀,南星議戍之。呈秀窘,急走忠賢所,乞為義兒,遂摭謝應祥事,謂攀龍黨南星。嚴旨詰責,攀龍遽引罪去。頃之,南京御史遊鳳翔出為知府,訐攀龍挾私排擠。詔復鳳翔故官,削攀龍籍。呈秀憾不已,必欲殺之,竄名李實劾周起元疏中,遣緹騎往逮。攀龍晨謁宋儒楊龜山祠,以文告之。歸與二門生一弟飲後園池上,聞周順昌已就逮,笑曰:“吾視死如歸,今果然矣。”入與夫人語,如平時。出,書二紙告二孫曰:“明日以付官校。”因遣之出,扃户。移時諸子排户入,一燈熒然,則已衣冠自沈於池矣。發所封紙,乃遣表也,雲:“臣雖削奪,舊為大臣,大臣受辱則國辱。謹北向叩頭,從屈平之遺則。”復別門人華允誠書雲:“一生學問,至此亦少得力。”時年六十五。遠近聞其死,莫不傷之。
呈秀憾猶未釋,矯詔下其子世儒吏。刑部坐世儒不能防閒其父,謫為徒。崇禎初,贈太子少保,兵部尚書,諡忠憲,授世儒官。 [3] 

東林八君子劉元珍

劉元珍,字伯先,無錫人。萬曆二十三年進士。初授南京禮部主事,進郎中,親老歸養。起南京職方,釐汰老弱營軍,歲省銀二萬有奇。
三十三年京察,吏部侍郎楊時喬、都御史温純,盡黜政府私人錢夢皋等。大學士沈一貫密為地,詔給事、御史被黜者皆留,且不下察疏。元珍方服闋需次,抗疏言:「一貫自秉政以來,比暱憸人,叢集奸慝,假至尊之權以售私,竊朝廷之恩以市德,罔上不忠,孰大於是!近見夢皋有疏,每以黨加人。從古小人未有不以朋黨之説先空善類者。所關治亂安危之機,非細故也。」疏奏,留中。一貫亟自辨,乞明示獨斷之意,以釋羣疑。夢皋亦詆元珍為温純鷹犬。疏皆不報。未幾,敕諭廷臣以留用言官之故,貶元珍一秩,調邊方。一貫佯救,給事、御史侯慶遠、葉永盛等亦爭之,不從。時員外郎賀燦然、南京御史朱吾弼相繼論察典。而主事龐時雍則直攻一貫欺罔者十,誤國者十,且曰:「一貫之富貴日崇,陛下之社稷日壞。頃南郊雷震,正當一貫奏請頒行敕諭之時。意者天厭其奸,以警悟陛下,俾早除讒慝乎!」帝得疏怒,命並元珍、燦然貶三秩,調極邊。頃之,慶遠及御史李柟等申救。帝益怒,奪其俸,謫元珍等極邊雜職。俄御史周家棟指陳時政,語過激。帝遷怒元珍等,皆除其名。然察疏亦下,諸被留者皆自免去。
光宗即位,起元珍光祿少卿。時遼、沈既沒,故贊畫主事劉國縉入南四衞,以招撫軍民為名,投牒督餉侍郎,令發舟南濟。議者欲推為東路巡撫,元珍上疏言:「國縉乃李成梁義兒,成梁棄封疆,國縉為營免,遂基禍本。楊鎬、李如柏喪師,國縉甫為贊畫,即奏保二人,欲坐杜松以違制。創議用遼人,冒官帑二十萬金募土兵三萬,曾不得一卒之用。被劾解官,乃忽擁數萬眾,欲問道登、萊,竄處內地。萬一敵中間諜闌入其間,何以備之?」疏下兵部巡撫議,遂寢。
未幾,元珍卒官。初,元珍罷歸,以講學為事。表節義,恤鰥寡,行義重於時。 [1] 

東林八君子安希範

安希範,字小范,無錫人。萬曆十四年進士。授行人。遷禮部主事,乞便養母,改南京吏部。二十一年,行人高攀龍以趙用賢去國,疏爭之,與鄭材、楊應宿相訐。攀龍謫揭陽典史。御史吳弘濟復爭,亦被黜。希範上疏曰:“近年以來,正直之臣不安於位。趙南星、孟化鯉為選郎,秉公持正,乃次第屏黜。趙用賢節概震天下,止以吳鎮豎子一疏而歸,使應宿、材得窺意指,交章攻擊。至如孫釒龍之清修公正,李世達之練達剛明,李禎之孤介廉方,並朝廷儀表。鑨、世達先後去國,禎亦堅懷去志,天下共惜諸臣不用,而疑閣臣媢嫉,不使竟其用也。高攀龍一疏,正直和平,此陛下忠臣,亦輔臣諍友。至如應宿辨疏,塗面喪心,無復人理。明旨下部科勘議,未嘗不是攀龍非應宿。及奉處分之詔,則應宿僅從薄謫,攀龍又竄炎荒。輔臣誤國不忠,無甚於此。乃動輒自文,諉之宸斷。坐視君父過舉,弼違補袞之謂何!苟俟降斥之後,陽為申救,以愚天下耳目,而天下早已知其肺腑矣。吳弘濟辨別君子小人,較若蒼素,乃與攀龍相繼得罪。臣之所惜,不為二臣,正恐君子皆退,小人皆進,誰為受其禍者。乞陛下立斥應宿、材,為小人媚灶之戒;復攀龍、弘濟官,以獎忠良;並嚴諭閣臣王錫爵,無挾私植黨,仇視正人。則相業光而聖德亦光矣。”時南京刑部郎中譚一召、主事孫繼有方以劾錫爵被譴。希範疏入,帝怒,斥為民。希範恬靜簡易,與東林講學之會。熹宗嗣位,將起官,先卒。贈光祿少卿。 [1] 

東林八君子錢一本

錢一本,字國瑞,武進人。萬曆十一年進士。除廬陵知縣,徵授御史。入台即發原任江西巡按祝大舟貪墨狀,大舟至遣戍。已,論請從祀曹端、陳真晟、羅倫、羅洪先於文廟。出按廣西。
帝以張有德請備大禮儀物,復更冊立東宮期,而申時行柄國,不能匡救。一本上論相、建儲二疏。其論相曰:
昨俞旨下輔臣,令輔臣總政。夫朝廷之政,輔臣安得總之?內閣代言擬旨,本顧問之遺,遇有章奏,閣臣宜各擬一旨。今一出時行專斷。皇上斷者十一,時行斷者十九。皇上斷謂之聖旨,時行斷亦謂之聖旨。惟嫌怨所在,則以出自聖斷為言,罪何可勝誅。所當論者一。
評事雒於仁進四藥之箴,陛下欲見之施行,輔臣力勸留中。既有言及輔臣之章,亦盡留中不下。道吾君以遂非文過如此,復安望其盡忠補過耶?所當論者二。
科場弊竇,污人齒頰,而敢擬原無私弊之旨,以欺吾君。臣請執政子弟有中式而被人指摘者,除名改廕。又與見從仕籍者,暫還里居,俟父致政,乃議進止。毋令犬馬報主之心,不勝其牛馬子孫之計。所當論者三。
大臣以身殉國,安復有家。乃以遠臣為近臣府庫,又合遠近之臣為內閣府庫。開門受賂自執政始,而歲歲申饋遺之禁何為哉?所當論者四。 [1] 
墨敕斜封,前代所患;密啓言事,先臣弗為。今閣臣或有救援之舉,或有密勿之謀,類具揭帖以進,雖格言正論,讜議忠謀,已類斜封密啓之為,非有公聽並觀之正。況所言公,當與天下公言之;所言私,忠臣不私。奈何援中書之故事,啓留中之弊端,昭恩怨之所由,示威福之自己。所當論者五。
我國家仿古為治,部院即分職之六卿,內閣即論道之三公。未聞三公可盡攬六卿之權,歸一人掌握,而六卿又頫首屏氣,唯唯聽命於三公,必為請教而後行也。所當論者六。
三公職在論道。師,道之教訓。今講幄經年不御,是何師也?傅,傅之德義。今外帑匱乏,私藏充盈,不能一為救正,是何傅也?保,保其身體。今聖躬常年靜攝,尚以多疾為辭,是何保也?其兼銜必曰太子之師、傅、保,而冊立皇元子之儀,至今又復改遲,臣不知其所兼者何職矣。所當論者七。
翰林一途,謂之儲相。累貲躡級,循列卿位,以覬必得。遂使國家命相之大任,僅為閣臣援引之私物。庸者習軟熟結納之態,黠者恣憑陵侵奪之謀。外推內引,璫閣表裏。始進不正,安望其終?故自來內閣之臣一據其位,遠者二十年,近者十年,不敗不止。嵩之鑑不遠,而居正蹈之;居正之鑑不遠,而時行又蹈之。繼其後者庸碌罷駑,或甚於時行;褊隘執拗,又復為居正。若非大破常格,公天下以選舉,相道終未可言。所當論者八。
先民詢芻蕘之言,明王設誹謗之木。今大臣懼人攻己,而欲鉗天下之口,不目之為奸、為邪、為浮薄,必詈之為讒、為謗、為小人。目前之耳目可塗,身後之是非難罔。所當論者九。
君臣之分,等於天地。今上名之曰總政,己亦居之曰總政。以其身居於寵利之極,耐彈忍辱,必老死於位而後已。古所謂元老大臣,乃如是其不知進退存亡者耶?大臣既無難進易退之節,天下安有頑廉懦立之風!舉一世之人心風俗,糜爛於乞祼登壟之坑,滔滔而莫之止。是故陛下之治,前數年不勝其操切慘刻,而勢焰爍人;後數年不勝其姑息委靡,而賢愚共貫。前之政自居正總,今之政自時行總,而皆不自朝廷總故也。所當論者十。
然君道莫先論相,而取人亦在君身,願陛下勿以國本為兒戲。昔孔子以九經告君,而先之修身、勸賢。大抵讒夫女謁貨利之交,一有惑溺,則內之心志決不清明,外之身體決不強固。矧以豔處之褒姒,而為善譖之驪姬,狐媚既以蠱其心,鹿台又復移其志。陛下之方寸,臣知其不能自持者多矣,抑何以貴德尊士,而修身取人哉!
其論國本曰:
陛下所以遲遲建儲者,謂欲效皇祖世宗之為耳。然皇祖中年嘗立莊敬為太子,封皇考為裕王,非終不立太子也。矧今日事體又迥然不同。皇貴妃寵過皇后。其處心積慮,無一日而不萌奪嫡之心,無一日而不思為援立其子之計。此世宗時所無也。凡子必依於母,皇元子之母壓於皇貴妃之下。陛下曰「長幼有序」,皇貴妃曰「貴賤有等」。倘一日遂其奪嫡之心,不審陛下何以處此?此世宗時所無也。景王就封,止皇考一人在京。今則章服不別,名分不正。弟既憑母之寵而朝夕近幸,母又覬子之立而日夜樹功。此世宗時所無也。傳聞陛下先曾失言於皇貴妃,皇貴妃執此為信。及今不斷,蠱惑日深,剛斷日餒,事體日難。此世宗時所無也。
前者有旨,不許諸司激擾,愈致遲延,非陛下預設機阱,以御天下言者乎!使屆期無一人言及,則佯為不知,以冀其遲延。有一人言及,則御之曰「此來激擾我也」,改遲一年。明年又一人言及,則又曰「此又來激擾我也」,又改二三年。必使天下無一人敢言而後已,庶幾依違遷就,以全其衽席暱愛之私,而曾不顧國本從此動搖,天下從此危亂。臣以為陛下之御人至巧,而為謀則甚拙也。此等機智,不可以罔匹夫匹婦,顧欲以欺天下萬世耶!
疏入,留中。時廷臣相繼爭國本,惟一本言最戇直。帝銜之。無何,杖給事中孟養浩。中旨以養浩所逞之詞根託一本,造言誣君,搖亂大典,遂斥為民。屢薦,卒不用。一本既罷歸,潛心《六經》濂、洛諸書,尤研精《易》學。與顧憲成輩分主東林講席,學者稱啓新先生。里居二十五年,預克卒日,賦詩志之,如期而逝。天啓初,贈太僕寺少卿。 [1] 

東林八君子薛敷教

薛敷教,字以身,武進人。祖應旗,字仲常。嘉靖十四年進士。由慈溪知縣屢遷南京考功郎中,主京察。大學士嚴嵩嘗為給事中王曄所劾,囑尚寶丞諸傑貽書應旗,令黜曄。應旗反黜傑,嵩大怒。應旗又黜常州知府符驗,嵩令御史桂榮劾應旗挾私黜郡守,謫建昌通判。歷浙江提學副使。應旗雅工場屋文字,與王鏊、唐順之、瞿景淳齊名。其閲文所品題,百不失一。以大計罷歸,顧憲成兄弟方少,從之學,敷教遂與善,用風節相期許。及舉萬曆十七年進士,與高攀龍同出趙南星門,益以名教自任。
會南京御史王籓臣疏劾巡撫周繼,不具揭都察院,為其長耿定向所劾。左都御史吳時來因請申飭憲規,籓臣坐停俸。敷教上言:「時來壅遏言路,代人狼噬。而二三輔臣,曲學險詖,又故繩庶寀,以崇九列,塞主上聰明。宜嚴黨邪之禁,更易兩都台長,以清風憲。」疏上,大學士申時行等疏言:「故事,御史建白,北京即日投揭台長,南京則以三日。籓臣廢故事,薄罰未為過。必如敷教言,將盡抑大臣而後可耶?」副都御史詹仰庇劾敷教煽惑人心,淆亂國是。詔敷教歸,省過三年,以教職用。大學士許國以敷教其門生,而疏語侵己,尤憤,自請罷斥。因言:「邇來建言成風,可要名,可躐秩,又可掩過,故人競趨之為捷徑,此風既成,莫可救止。方今京師訛言東南赤旱,臣未為憂,而獨憂此區區者,彼止一時之災,此則世道之慮也。」時來亦乞休,力詆敷教及主事饒伸。帝慰留國、時來。都給事中陳與郊覆上疏極詆建言諸臣,帝亦不問。
二十年夏,起敷教鳳翔教授,旋遷國子助教。明年,力爭三王並封,又上書王錫爵。尋以救南星,謫光州學正。省母歸,遂不復出。敷教禔身嚴苦,垢衣糲食,終身未嘗受人饋。家居二十年,力持清議,大吏有舉動,多用敷教言而止。後與憲成兄弟及攀龍輩講學。卒,贈尚寶司丞。 [1] 

東林八君子葉茂才

葉茂才,字參之,無錫人。萬曆十七年進士。除刑部主事,以便養改南京工部。榷税蕪湖,課登,輒縱民舟去。既而課羨,請以餉邊卒,不取一錢。就改吏部,進郎中,三遷南京大理丞。復引疾。四十年,起南京太僕少卿。時朝士方植黨爭權。祭酒湯賓尹、修撰韓敬既敗,其黨猶力庇之。御史湯世濟者,敬邑人也,疏陳時政,陰詆發敬奸弊者。茂才馳疏駁之。其黨給事中官應震輩遂連疏力爭。茂才更具揭發其隱,因移疾乞休。世濟益恚,偕同年金汝諧、牟志夔攻之不已。茂才再疏折之,竟自引去。當是時,黨人悉踞言路,凡他曹有言,必合力逐之。茂才既去,黨人益專,無復操異議者。天啓初,召為太僕少卿,改太常,皆不赴。四年,擢南京工部右侍郎。明年抵官。甫三月,以時政日非,謝病歸。友人高攀龍被逮,赴水死,使者將逮其子,茂才力救免之。未幾卒。
茂才恬淡寡嗜好。通籍四十年,家食強半。始同邑顧憲成、允成、安希範、劉元珍及攀龍並建言去國,直聲震一時,茂才只以醇德稱。及官太僕,清流盡斥,邪議益棼,遂奮身與抗,人由是服其勇。時稱「東林八君子」,憲成、允成、攀龍、希範、元珍、武進錢一本、薛敷教及茂才也。
贊曰:成、弘以上,學術醇而士習正,其時講學未盛也。正、嘉之際,王守仁聚徒于軍旅之中,徐階講學於端揆之日,流風所被,傾動朝野。於是搢紳之士,遺佚之老,聯講會,立書院,相望於遠近。而名高速謗,氣盛招尤,物議橫生,黨禍繼作,乃至眾射之的,鹹指東林。甘陵之部,洛、蜀之爭,不烈於是矣。憲成諸人,清節姱修,為士林標準。雖未嘗激揚標榜,列「君宗」、「顧」、「俊」之目,而負物望者引以為重,獵時譽者資以梯榮,附麗遊揚,薰蕕猥雜,豈講學初心實然哉?語曰「為善無近名」,士君子亦可以知所處矣。 [1] 
參考資料
  • 1.    張廷玉.明史 列傳第一百一十九:中華書局,2006年
  • 2.    顧憲成--開啓黨爭第一人  .新浪網.2007-04-12[引用日期2014-06-17]
  • 3.    張廷玉.明史 列傳第一百三十一:中華書局,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