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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緩翁主

鎖定
和緩翁主(화완옹주,1738年-1808年),朝鮮英祖第九女,母為映嬪李氏,嫁日城尉鄭致達。自和平翁主死後,蒙受英祖寵愛,藉機與其養子鄭厚謙弄權。朝鮮正祖即位後,鄭厚謙被賜死,和緩翁主亦削號流放喬桐島,稱“鄭妻”或“鄭致達妻”。1783年被移配坡州,1790年回京,1799年獲赦,1808年去世。
別    名
鄭妻
鄭致達妻
封    號
和緩翁主
所處時代
朝鮮王朝
出生地
漢城
出生日期
1738年3月9日(乾隆三年正月十九日)
逝世日期
1808年6月10日(嘉慶十三年五月十七日)

和緩翁主人物生平

和緩翁主早年受寵

乾隆三年(1738年,朝鮮英祖十四年)正月十九日,朝鮮英祖與其後宮嬪御映嬪李氏之間第7個子女降生,也是英祖庶九女。乾隆八年(1743年,英祖十九年)二月,受封“和緩翁主”。 [1] 
和緩翁主出生之際,有一個異母姐姐和順翁主靖嬪李氏所生),還有兩個同母姐姐和平翁主和協翁主以及同母兄思悼世子李愃。英祖最愛的是和平翁主,其次是和緩翁主,然後是和順翁主,但不喜和協翁主。乾隆十三年(1748年,英祖二十四年),和平翁主難產去世,英祖移情於和緩翁主,對她百般疼愛。 [2]  史載和緩翁主“自四五歲嬌慧異常,稍長,善窺上意,先意承之,故上之寵愛日加”。 [3] 

和緩翁主婚姻生活

乾隆十四年(1749年,英祖二十五年)三月,英祖揀擇自己親信的少論蕩平派大臣——吏曹判書鄭羽良之子鄭致達為駙馬,許配給和緩翁主,至七月初六日完婚。 [4]  儘管此後和緩翁主出宮居住,但英祖時常利用出宮祭拜的機會探望和緩翁主。 [5-6] 
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英祖三十二年)八月初三日,和緩翁主即將分娩,英祖聽説後急忙下令出宮守候愛女,以致儀仗隊形混亂。 [7]  和緩翁主生下的是女兒,但翌年正月二十一日病危,英祖聽説後不顧眾臣反對,出宮探望女兒和外孫女,兩天後,和緩翁主的女兒夭折了,英祖又不顧反對,出宮去和緩翁主家。 [8-9]  沒過多久後的二月十五日,日城尉鄭致達死了,同日貞聖王后也去世,英祖不顧髮妻之死而執意去和緩翁主家問喪到夜半,並把反對的大臣通通罷官。 [10]  後來和緩翁主取鄭致達的族侄鄭厚謙為養子。 [11] 
和緩翁主守寡後,英祖把她接到宮中居住,隨時伺候在自己身旁。 [12]  和緩翁主權勢煊赫,英祖對她言聽計從,以致足以左右國政,“將相多出其手,生死判於一言”。 [3]  英祖末年,坊間甚至傳聞將立她為王世女,其權勢之大可見一斑。 [13] 

和緩翁主宮廷鬥爭

據一些史料記載,她與思悼世子李愃雖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二人感情並不好。和緩翁主恃寵而驕,常常遭到思悼世子的訓斥。鄭致達在世時,英祖命他陪伴思悼世子,但他多次在思悼世子面前出言不遜,到十四五歲還不改,思悼世子忍無可忍,命令鎖住宮中出入之門,於是和緩翁主更恨思悼世子,與英祖後宮文氏(廢淑儀文氏)一直給英祖説思悼世子的壞話,因此壬午禍變(思悼世子慘死)的釀成有她的責任。 [14-15] 
不過,據惠慶宮洪氏的説法,鄭致達受父親鄭羽良、叔父鄭翬良的教誨,非常尊敬思悼世子,並且對和緩翁主得寵而思悼世子失寵的情況感到不安,經常告誡和緩翁主善待思悼世子有益無害、而且思悼世子的精神疾病令他在發病時變得極度瘋狂,曾威脅和緩翁主要殺死她以及養子鄭厚謙,因此和緩翁主在畏懼之下不僅幫了思悼世子許多忙,還在危急時刻出面相救,世子的温陽之行也是在她的請求下才獲得英祖恩准的。 [16] 
壬午禍變後,惠慶宮洪氏為了確保世孫李祘的安全,避免重演思悼世子的悲劇,遂將李祘帶到英祖和映嬪李氏所居的慶熙宮,同時也將李祘託付給和緩翁主,讓李祘“事姑如母”,所以和緩翁主確實對李祘的安全與成長有過積極作用。 [17]  洪、鄭兩家關係本來也不錯,因此和緩翁主希望領議政洪鳳漢(思悼世子丈人)能栽培和提攜她的養子鄭厚謙,在這過程中洪鳳漢與年少氣盛的鄭厚謙產生矛盾,鄭厚謙便向和緩翁主説洪家壞話,於是兩家關係開始疏遠,乃至與貞純王后家族金龜柱等人勾結,與洪家對立。 [18]  此時映嬪李氏也去世,到乾隆三十年(1765年,英祖四十年)以後,李祘完全處於和緩翁主的影響力之下,和緩翁主以華美的食物和玩具迷惑李祘,乃至和李祘同桌吃飯,不僅使李祘疏遠了母家洪氏,也離間了與世孫嬪金氏(孝懿王后)的關係。 [19-20] 
另一方面,和緩翁主與貞純王后關係不錯,又不斷在英祖面前進洪鳳漢的讒言,加上鄭厚謙、金龜柱在外朝的活動,英祖便逐漸疏遠了洪鳳漢。 [21]  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英祖四十五年)以後,以金龜柱為首的老論南黨掀起“攻洪”“殺洪”之論,洪鳳漢不僅丟掉領議政的職位,甚至不無性命之憂。惠慶宮洪氏及其親屬被迫向和緩翁主、鄭厚謙求情,懇求恢復兩家舊好,以救洪鳳漢一命,和緩翁主最終答應保洪鳳漢,並約定洪、鄭兩家結親,洪鳳漢得以在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英祖四十七年)洗脱罪名,轉危為安。 [22] 
其後,金龜柱接連上疏請誅洪鳳漢,但和緩翁主母子都把洪鳳漢保了下來。此後,和緩翁主與母子與洪麟漢結盟,同時與貞純王后家族的聯盟關係隨之瓦解,和緩翁主本人亦從中宮殿近處搬到遠離中宮殿的永善堂居住。李祘年齡漸長以後,也開始親近洪國榮鄭民始等東宮宮僚,對和緩翁主母子有所疏遠,並逐漸走向對立。 [23]  當時,李祘所居興政堂檐角掛了兩個鈴索,一個通往英祖所居的集慶堂,一個通往和緩翁主所居的永善堂,每當永善堂方向響起鈴聲時,往往都是鄭厚謙出入永善堂與和緩翁主密謀,所以李祘一聽到永善堂傳來鈴聲,就會心驚膽戰。 [24]  不過,和緩翁主在英祖面前的影響力也大不如前,因此洪麟漢、鄭厚謙最終也不能阻止李祘代理聽政。 [25] 

和緩翁主淒涼晚年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英祖五十二年)三月,英祖升遐,李祘繼位,是為正祖,之前阻礙過李祘代理聽政的洪麟漢、鄭厚謙都被流放、賜死,和緩翁主也難逃清算,她先被趕出宮廷,回到私第,不計其數的大臣上疏請求嚴懲和緩翁主,正祖以和緩翁主深受先王英祖寵愛、如果嚴懲和緩翁主則是傷害先王之明為由,一律拒絕。 [26]  直到二十七個月國喪過後的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朝鮮正祖二年)閏六月二十一日,正祖才下令削和緩翁主爵號,稱“鄭妻”,流放喬桐島 [27] 
此後不斷有大臣上疏稱和緩翁主是英祖末年諸賊的罪魁禍首,必須處以極刑,但都被正祖駁回。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正祖七年)正月,在正祖的特許下,和緩翁主的流放地從海島移至陸地,居於京畿道坡州的鄭致達墓舍。 [28-29]  其後每逢節慶,正祖都會派宮人去坡州問安於和緩翁主。 [30] 
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正祖十四年)九月,正祖命人將和緩翁主帶到漢城舊宅。 [31-32]  乾隆六十年(1795年,正祖十九年)三月,羣臣聽説和緩翁主已回到漢城,要求將她遣返坡州,正祖遂採取折中方案,令和緩翁主出居漢城城外。 [33-34]  不過,此後和緩翁主還是住在漢城私第,到嘉慶四年(1799年,正祖二十三年)三月初四日正式被正祖赦免罪行。 [35]  此後雖反對聲音從未停止,但無論正祖還是之後垂簾聽政的貞純王后以及朝鮮純祖都沒有聽從。
嘉慶十三年(1808年,朝鮮純祖八年)五月十七日,和緩翁主去世,享年七十一歲,三司(司憲府司諫院、弘文館)要求對她治罪的啓請也隨之停止。 [36] 

和緩翁主軼事典故

和緩翁主止哭英祖

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英祖三十四年)正月,和順翁主殉夫而死,英祖每次出宮問喪後都會痛哭流涕,無人能勸,和緩翁主勸道:“此殿下何為此過哀耶?”英祖立即停止哭泣,一看是和緩翁主,便和她攜手回宮。 [3] 

和緩翁主離間正祖

惠慶宮洪氏所言,和緩翁主極力離間世孫李祘與母家洪氏之間的關係,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別監事件。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英祖四十五年),世孫與妹夫興恩副尉鄭在和一起,同一羣別監(侍衞)縱情玩樂。和緩翁主將此告知惠慶宮洪氏,並提醒如果放任世孫和這些人廝混,就會重演壬午禍變,建議洪鳳漢治罪這些別監。惠慶宮對壬午禍變有嚴重的PTSD,便給父親洪鳳漢寫信,請求按和緩翁主説的去做。洪鳳漢開始不願摻和,但在和緩翁主對惠慶宮反覆慫恿之下,惠慶宮甚至以絕食要挾洪鳳漢治罪別監,洪鳳漢迫不得已,讓刑曹參判趙榮順抓走了與李祘親近的別監,把他們流放了。李祘對母親和外祖父非常生氣,和緩翁主反過來對李祘説:“這次別監的事情,何必鬧得這麼大?事情鬧大後,別人會怎麼看邸下?邸下的外祖父不但不掩蓋,反而曝光邸下的過失,哪有這種人情?”和緩翁主的離間計一度得逞,李祘因此事埋怨洪鳳漢,對生母惠慶宮也有所疏遠。
對於李祘和妻家金氏的關係,和緩翁主也加以離間,但由於金家的金尚默跟鄭厚謙走得近,所以沒那麼賣力。儘管如此,世孫嬪金氏和李祘的關係在她的離間下形同陌路。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英祖四十八年)七月,李祘的岳父清原府院君金時默去世,李祘在和緩翁主面前非常傷心,幾乎落淚,但和緩翁主卻説:“這算什麼大事,何必這麼傷心?何不想像他生前的容樣呢?”惠慶宮當時也在旁,批評和緩翁主此言不當。和緩翁主尷尬了,説:“吾將不保子,子婦、孫女皆為婢,吾身薦棘之難贖此罪。”後來這番話果然應驗。 [37] 

和緩翁主假傳王命

據説英祖晚年曾密令將玉磨成圭,分為兩半,一半歸自己,一半歸世孫李祘,有事時作為符信。有一次英祖將半圭交給左右侍從,正好和緩翁主在旁,英祖老眼昏花,沒看清就給了。和緩翁主以此半圭召鄭厚謙入宮,英祖得知是鄭厚謙來了後,非常生氣,説:“只此一物,祖孫相約,而今又見泄矣!”於是決心讓李祘代理聽政。 [38] 

和緩翁主豢養男寵

史載和緩翁主生性淫蕩,經常引誘美男子化妝成內人,在晚上入宮,早上出宮,如親戚崔益男等。有時藉口出宮避寓,每走到一洞,就把中意的人引誘過來,然後轉移到其他洞,被她引誘的男子包括北漢山僧、馬廛行首以及盲人卜者等。正祖即位後,和緩翁主被迫出宮,住在正祖幫她買的私第裏,由於她的醜聞在漢城盡人皆知,所以周邊鄰居紛紛搬走,不願挨着她住。 [39] 

和緩翁主歷史評價

  • 惠慶宮洪氏:①其母則自是好勝好權、猜人害人之性,惟子言是聽,變亂無窮。是母、是子應時而出,禍人家國。天意難諶,可勝恨哉!②大抵鄭妻母子,即三生業冤,恨嘆而已。 [40] 
  • 黃胤錫:和緩翁主與其繼子鄭厚謙怙寵招權,一國若狂,而不知其蜃樓將滅,正如唐之太平、安樂二主之黨。 [41] 

和緩翁主後世紀念

和緩翁主與其夫鄭致達合葬於今韓國京畿道坡州市汶山邑沙鶩裏,墓碑中和緩翁主一側空出不寫。
和緩翁主與鄭致達之墓 和緩翁主與鄭致達之墓

和緩翁主影視形象

名稱
類型
年代
飾演者
望夫石
電影
1963
1964
李民子
2015
電視劇
1988
李相淑
王道
1991
李孝春
1998
李廷允、金志映
洪國榮
2001
俞惠利
2007
成賢雅
2021
參考資料
  • 1.    《承政院日記》,乾隆八年二月十九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2.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鄭妻和緩,即和平之次也,亦為慈愛。而自和平逝後,聖體無可依,聖懷無可寓,自然移愛鍾情,別倫出凡,何可盡紀?於斯時,鄭妻年才十一,幼衝兒戲,安知宮中之事也?上而宣禧宮在焉,駙馬鄭致達父叔,稍知人事之宰相也,故駙馬不至無狀,頗有效誠於小朝。每以其妻則偏被寵幸,小朝則常多失愛,為之悚蹙不安。常戒其妻以“盡誠於景慕宮,則可謂有益,不可謂有害也”,以至陵幸之隨駕也,温泉之舉動也,無非極力周旋,則到今時移事變,其所為人,判作前後二人,雖極可痛,而亦何可並與前功而廢之不言也?倘使駙馬不為早歿,而有子生女,樂爾室家,則豈有長處闕內,作變無窮之境哉?
  • 3.    樸宗謙:《玄駒記》卷一  .韓國學中央研究院[引用日期2021-01-18]
  • 4.    李美宣:《1749年和緩翁主和駙馬鄭致達的嘉禮》,《韓國史學報》第58號,2015年2月,第217—247頁。
  • 5.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87,三十二年四月初十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6.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89,三十三年正月初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7.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88,三十二年八月初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8.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89,三十三年正月二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9.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89,三十三年正月二十三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10.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89,三十三年二月十五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7]
  • 11.    《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卷103,四十年四月十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12.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鄭妻寡居以後,英廟勿令出外,長侍而須臾不離。
  • 13.    黃胤錫:《頤齋亂稿》乙未九月初三日:是時和緩翁主竊柄專政,當上候方谻,街巷訛傳冊為王世女,其權重可知。
  • 14.    樸宗謙:《玄駒記》卷一  .韓國學中央研究院[引用日期2021-01-18]
  • 15.    黃胤錫:《頤齋亂稿》丙申八月二十七日:(和緩翁主)狡慧多謀,最得英宗恩愛,亦以其少寡見憐也。既權傾朝廷,三相六卿方伯多出其門,凡一再昏夜去來者,立富貴。世言丁丑貞聖王后升遐以後,壼位虛者三年,而翁主以思悼廟同腹妹,乃敢離間至慈,積累歲月,而(金)尚魯、(文)聖國、文女輩,又從而左右之,竟致憂疑成疾,遂有壬午大處分。
  • 16.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駙馬鄭致達父叔,稍知人事之宰相也,故駙馬不至無狀,頗有效誠於小朝。每以其妻則偏被寵幸,小朝則常多失愛,為之悚蹙不安。常戒其妻以“盡誠於景慕宮,則可謂有益,不可謂有害也”,以至陵幸之隨駕也,温泉之舉動也,無非極力周旋,則到今時移事變,其所為人,判作前後二人,雖極可痛,而亦何可並與前功而廢之不言也?
  • 17.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某年禍祟,專由大小朝間欠損和氣,輾轉到此,是吾之刻骨至冤也。大朝既如是於子,則亦安知不於孫乎?況有龜柱在傍伺釁,倘或世孫不入於聖心,則將若之何?世孫之安危,在於聖心之挽回,而挽回之道,專在於鄭妻。故付託鄭妻,期得達於聖心,且戒世孫曰“厚待姑母,事之如我,無失歡心”雲。則鄭妻悲我之言,慽我之情,其時則必助,有言必譽,英廟鍾愛之心,惟其人則是聽。人有非處,而其人曰是,則是之;人有是處,而其人曰非,則非之。壬午以後,世孫之無頃安過,不特大朝之素有慈愛,以鄭妻之擔着、扶護之權力居多。吾於其人,若不至誠善待,則世孫安危亦未知之矣。
  • 18.    惠慶洪洪氏:《恨中錄》:在昔丁丑,忽有無根之訛言,以為小朝(思悼世子)將殺鄭家。先親(洪鳳漢)入告,請思鎮定之道。小朝下手札於鄭翬良,以明其虛無。翬良亦感激,庚辰西幸時,善為彌縫。事機得以稍緩,兩家自然親好。翬良語侄婦以先親甚感之事,且勸以篤友于吾身。自此以後,其人(和緩翁主)於先親頗加稱頌矣。自翬良死後,其家無所倚仗,以成就厚謙之意,要我願託於先親。先親性本仁慈,又欲善待,故隨事訓勉。渠本不教自行之人,或有雜類親近之弊,則必以真情屢戒之。渠以驕傲怪妄之性,又挾其母之勢,既不納先親之訓誨,又恐吾之憂慨於其母,以至含怨訴訐。則其母本是好勝之人,莫知其子之惡,自其後其母對我顯有不好辭色,是所謂忠告反為媒怨。吾語其由於先親,從今任置不言,自然阻絕矣。居無何,連登大小科,大朝之奇愛寵幸日以隆重,廷紳之趨勢附利日以充滿。龜柱合於厚謙,而與吾家角立矣。
  • 19.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壬午後、甲申前,宣禧宮於世孫,只有導善之心,必欲動遵禮法,訓率嚴正。世孫沖年,聽以無味,吾亦以慈愛之情,每省察世孫之言動,自多逆耳之言。蓋吾素性不能諂人,況於母子之間,何忍甘言以悦之耶!如斯之際,其姑母之權勢,生殺禍福,皆在其手,成敗存兇,皆由其口,世孫亦安得不為之怵畏乎?自然自卑而善事,深得情誼於鄭妻。鄭妻專情於世孫,欲自任母道,而間奪吾母子之情,始自乙酉之間矣。甲申以前,世孫相依於其祖母,故其姑母不得放肆矣。宣禧宮喪逝之後,無所顧忌,凡百惟意,於是乎引誘世孫,稱善於大朝,俾承慈恩,則世孫感惠而輸情矣。且以宮中所未見之衣服、玩好、飲食、珍羞,以悦世孫。蓋吾家自來儉素,先親(洪鳳漢)不知衣服飲食之珍好,即世孫之初見也。自此外家則認以無味,姑母則漸至篤情,前之向念外家,次次頓減。乙酉冬間,朝夕進飯,與姑母兼牀之時,吾若在座,則或恐其兼牀之以為如何也,奢味之以為不可也,每多忌隱,不欲見而知之。世孫則十三四歲沖年,固無足責備,而所謂姑母,苟有人心,倘念世孫是同氣之遺胤,及吾托子之懇摯,則宜其矜憐,以同心教導,期至成德,乃人情天理之當然。而其人則心志乖常,必欲設計而間人母子,豈非兇惡乎?雖然,吾則知而不知,任他不較矣。丙戌春,英廟患候積月彌留,同處於中宮殿會祥殿。鄭妻與世孫晝夜同處,吾則不過問安時暫往,鉏鋙而歸,這間事機,何由知之?龜柱、厚謙合為一心,中宮殿(貞純王后)於世孫亦加愛護,而鄭妻則憎我、讒我,無所不至,此乃龜、謙合勢之故也。
  • 20.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以餘為世孫之母讎視之,渠欲以母自處,且猜忌餘將來為大妃而渠不得為之,至於釀出甲申之處分。又於世孫琴瑟,又恐其和合,千百沮戲,期使睽異,又慮或近宮女,得有嗣續,俾不得流眄於粉黛,又怒世孫注意外家,百計離間,以至己丑年別監事而極矣。若或世孫欲藉清原,則忌清原,若或世孫耽看《宋史》而出接宮僚,則並與書而忌之。晝宵經營,權必由己,人皆附於我,此何人哉?
  • 21.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於時也,鄭妻善事於中宮殿,而龜柱父子,與厚謙打成一塊,謀害先親矣。先親解喪後重卜,而眷遇如前。聖恩雖為感祝,由此而愈為渠輩之所忌嫉。鄭妻偏聽其子與龜柱之言,於吾先親,無複稱道,而今日讒、明日讒,諺所謂“十斫之木,無不折之理”,先親寵遇,漸至衰薄。
  • 22.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外而龜黨設計,內而厚謙合力,故吾欲救父兄之慘禍,勸叔弟納交於謙。而謙則兒心也,意除洪則大權必歸於渠,且為龜之所衝動;又因渠之有私嫌,投入於龜、祿而已,非真有屠戮吾家之心也。是故叔弟連往哀乞,則顏面漸厚,至於相與定婚,渠又思念東宮之外家,不可無顧後之慮。鄭妻之性,亦是朝夕變化者,吾得款接,得其歡心,自非深讎,漸致和解。壬辰正月,先親獲滌罪名,謙也顯疏龜黨。
  • 23.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壬辰七月龜柱上疏後,先王於外家有血誠救護之意,鄭妻與厚謙亦以為吾家不可害雲,而扶護先親,至於屢下嚴教於龜柱矣。丙戌以後中殿內外和樂之義稍變,龜、謙之初欲害吾家之計,中忽異論,反扶吾家,而龜也則見斥。且鄭妻所在處所,嫌其近於中宮殿,移居於迎善堂。於斯時也,世孫年紀漸長,講學頗勤,與鄭妻不暫離之誼,比前稍減。
  • 24.    李祘:《尊賢閣日記》乙未七月十一日:興政堂即餘起居之所,而檐角掛鈴索,一通集慶堂,一通永善堂,永善卽和緩所處之室也。厚謙間日來見其母則終朝密語,餘則不知其何等怪奇之説又為流入。故雖對宮僚,心輒跳動之際,聞鈴聲出,則急問曰:“何處鈴乎。”傍人曰:“永善鈴云爾。”則餘之氣色,自不覺其蒼黃。此則宮僚所嘗目睹者,籲亦慽矣!
  • 25.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代理命下之後,鄭妻則以為“此國家大事,吾何敢幹涉”雲……鄭妻久不得如前密贊……
  • 26.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5,二年閏六月十七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27.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5,二年閏六月二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28.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14,六年十二月初六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29.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15,七年正月初七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0.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21,十年二月二十六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1.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31,十四年九月初二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2.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31,十四年九月初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3.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42,十九年三月十一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4.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42,十九年三月二十八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5.    《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卷51,二十三年三月初四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6.    《朝鮮王朝實錄·純祖實錄》卷11,八年五月十七日條  .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1-01-18]
  • 37.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且世孫於清原(金時默)稍有情念,金基大出入春坊時,或有眷遇。則其人(和緩翁主)必欲除去之,這間無數讒訴。每勸誘世孫,使嬪宮不得處於興政堂之際,壬辰七月,清原喪逝。而世孫方寢而聞言,以仁厚之心,不勝慘愕,而適往其人處所,辭色慘然,幾乎落淚。吾見而慰之,甚慮傷悼。則其人以世孫之悼念丈人,或慮加意於嬪宮,乃曰:“此胡大事,而如彼哀傷?何不幻來亡者之像乎?”餘聞來不覺驚心而體慄,曰:“此何言也,或由醉乎?言何不擇以新死之人比方於莫重莫貴之處乎?”雲,則其人自覺其妄發,又察世孫之氣色,自㤼而自沮曰:“吾將不保子,子婦、孫女皆為婢,吾身薦棘之難贖此罪”雲,而肆發不恭之説,反於夜半又為不祥之言,豈料後日終符言讖也哉!
  • 38.    黃胤錫:《頤齋亂稿》丙申八月初四日:昨聞聖範言,昨年冬初,先王密令人琢玉為半圭者,二合之,則頸小如瓶,其一則以授東宮,其一則當在御握中,不令左右知之,蓋與東宮相約,有事則以為符信。是時先王眼視昏翳,不能明察故耳,而和緩翁主從旁窺之,一日,先王自手中授半圭於左右,則和緩竊受,不以召東宮,而召厚謙。至卧內,先王曰:“誰也?“對曰:“臣鄭厚謙也。“先王大驚吒曰:“只此一物,祖孫相約,而今又見泄矣!”自是代理之意益決。厚謙母子其有兇謀於潛移寶位者明矣。
  • 39.    黃胤錫:《頤齋亂稿》丙申八月二十七日:翁主又喜淫,往往誘致美男子妝作內人樣,昏入晨出,如崔益男之流,不可勝紀。而更或諉以避寓,每當一洞中可意者,幾皆誘致,則必移之他洞,而餘如北漢之僧、馬廛之行首,以至瞽卜者,無不籠入其中,彼雖秘之,天可欺乎?閭巷藉藉,無異鐘樓掛榜。而醜極罪發,自底於亡,上猶不忍,肆市為買八角亭一第,黜而繼之,則四鄰士民,舉皆挈移,不欲與之相近也。嗚呼!未知唐之安樂、太平視此何如也?
  • 40.    惠慶宮洪氏:《恨中錄》。
  • 41.    黃胤錫:《頤齋亂稿》乙未九月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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