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千字文

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經帖裝，封套加內頁兩部分。每頁縱26.8釐米，橫13.5釐米；共9頁42行（為周興嗣原文前段），現存530字，帖中藏印數枚，是非常珍貴的唐代小草法帖真本。現為著名學者黃錦祥所藏。為書林所重，被稱為“天下第一小草”名帖，古有“一字值千金”之美譽，故又名為《千金帖》。如今觀之，懷素《小草千字文》的草書線質瘦勁有力，充滿彈性質感，字字獨立少有連綿，筆鋒萬變瘦勁飄逸；通篇呼應緊湊，一氣呵成而氣勢恢宏…更是懷素晚年最珍貴、最得意的代表作品。 ^[3-6] 

《千字文》是中國古代流傳很廣的一種啓蒙讀物，梁代周興嗣作。作品文辭通俗優美，典故運用豐富，歷代書法家書寫《千字文》者很多。據記載，其中年代最早、最著名者是陳、隋間的智永和尚。懷素是繼智永之後書寫《千字文》最有名者，分別寫有《大草千字文》和《小草千字文》紙本兩種。現存《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是懷素晚年的精品力作，反映出懷素瘦勁、典雅、高妙的魏晉筆法，是研究和學習草書的珍貴範本。 ^[4] 

懷素與張旭齊名，在書法史上久負盛名。特別是他創作的《自敍帖》和《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備受世人的推崇。《小草千字文》紙本的筆法瘦勁圓轉，温潤古健，線條流暢嫺熟，美輪美奐，不難看出懷素繼承“二王”（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筆法的特徵。 ^[15] 

李白盛讚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意謂其草書天下第一，無人能敵。

顏真卿撰寫《懷素上人草書歌序》詠其為：“開士懷素，僧中之英。” ^[7] 

蘇東坡稱譽懷素：“書法相傳，至張顛後，則魯公得盡於楷，懷素得盡於草。” ^[15] 

黃庭堅稱道：“懷素草書，暮年乃不減長史，蓋張妙於肥，藏真妙於瘦，此兩人者，一代草書之冠冕也。” ^[7] 

伍嘉陵題曰：“素師（紙本）小草瘦勁自然，應規入矩，得二王遺韻。黃庭堅謂其暮年乃不減長史，如是也！此千金寶帖，行筆飄逸、一氣呵成富有動感，歷為書林所重。李白稱其草書獨步天下非虛矣！” ^{[5]  [8]} 

黃錦祥贊曰：“素僧此帖靈動飄逸，毫無渙散衰頹之狀，真可謂人書俱老、登峯造極。” ^[2] 

呂總在《續書評》中贊曰：“懷素草書，援毫掣電，隨手萬變。”

薛紹彭：“懷素唐朝草聖超羣，所謂筆力精妙，飄逸自然，非學之能至也。” ^[9] 

《宣和書楷》卷十九稱謂：“懷素草書，字字飛動，圓轉之妙，宛若有神”。 ^[5] 

曹勳：“懷素字畫名唐中，蓋用意甚篤，加以琢削礱礪，會於瑰奇。” ^[10] 

懷素創作的《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用筆瘦勁有力，一氣呵成中不離法度，筆畫乾淨利落，通幅神采飛揚。黃庭堅曾讚譽懷素説：“藏真妙於瘦”，反映出懷素在晚年裏的書法仍然具有“瘦勁”飄逸的基本特徵。

懷素“紙本”小草書法的最大特點是：一“瘦”，二“勁”，三“靈動”。既有《自敍帖》的勁爽之勢，又有線條堅實而沉穩的質感，淵穆典雅意態萬千。每一個字都可以作為小草的經典範字，這件作品有着“天下第一小草”的美譽。詩仙李白深愛其才，親作《草書歌行》讚美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稱其草書天下第一。 ^[13-14] 

大文豪蘇軾有云：“凡世之所貴必貴其難，真書難於飄揚，草書難於嚴重，大字難於結密而無間，小字難於寬綽而有餘。今人之書貌似瀟灑，實則趨易避難，而不自知也！”文化學者黃錦祥稱道：“此懷素小草筆法卓絕，盡得晉唐神韻，骨力通達，富有二王神采，是藝術史上永恆的經典！”的確，歷代對懷素推崇備至的不乏宋徽宗、黃庭堅、鮮于樞、趙孟頫、祝枝山和董其昌等人。鮮于樞對草書諸家的排序是“懷素第一、張旭次之、高閒更次之。”歐陽修在金石學著作《集古錄》中稱道：“藏真特以草書擅名當時，而尤見珍於今世。” ^{[4]  [11]} 

懷素是為數不多的以篆籀筆法入草的書法家，這種“絞轉”方式對於行書的技巧要求極高，從而在線條的表現力和運動方法上也更為豐富，再現了上承秦漢的魏晉一脈草書筆法，“化方為圓”、“圓勁挺拔”而變幻多姿。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起筆有逆勢，收筆有迴向，筆筆有往有收，上下銜接的筆畫調鋒多次，使之筆筆中鋒。而這種調鋒的方法，到了宋人那裏除了米芾、蔡京諸人，已經極為少見了，且懷素用筆善於“迴腕”，此乃魏晉古法之一 ^[8] 

懷素寫這件《小草千字文》紙本的時候，已經年過六旬了，對於一個成熟的書法家而言，晚年的書風往往會達到“入神坐照”之境，也可謂是“人書俱老”的境界，懷素此帖蒼勁而古雅，靜穆而安詳，“不激不厲而風規自遠”，是草書的上乘境界，從中可以窺見出了懷素草書功力之紮實，在整個書法史上也是罕見的！ ^[7] 

值得一提的是，最新發現的《神蹟帖》早期作品與懷素晚年寫的小草“紙本”真跡對比，無論在用筆、結字還是風格面貌都極度相似，從實物筆跡鑑定為同一人懷素所寫。雖然這兩件作品的創作時間相隔三十一年，但當中有許多“單獨字體”，從形態、結構來看如出一轍，並沒有多大變化，始終保持着懷素自己鮮明的個性特徵。例如上圖的“麗”、“玉”、“巨”、“海”、“國”等字體，從中年到晚年變化極少。通過一系列字跡比對，反映出懷素不同階段的藝術風格是：早年草書縱逸不羈，晚年則趨於穩健和精熟（如“紙本”的《小草千字文》真跡）。

懷素在長期、反覆的操練中形成簡約高古、瘦勁飄逸的藝術風格。他所寫的草書，在筆法、面貌上有許多共同點。如《神蹟帖》和《千金帖》的筆跡，明顯有懷素的用筆特徵。如今《神蹟帖》的發現，更加證實了“紙本”的《小草千字文》是懷素真跡。 ^[17] 

據史料記載，在唐代時期的中國和日本，僧人之間的文化交往頻繁，尤其是惹人喜愛的書法高僧懷素，他的作品更容易被佛教友好使者攜帶到日本。因此，懷素“紙本”小草被長期秘藏於日本書家手中，幸運地逃過了唐宋和元明時期的兵燹，後來在清代期間被熱愛懷素之人帶回中原，近年又流散於書肆，最終被獨具慧眼的學者黃錦祥發現購回，並進行了保護性措施和研究。眾所周知，跨越千年的唐代作品，能留存下來已是鳳毛麟角，極為珍貴！有書家稱道：“這件懷素小草紙本真跡，何止一字千金，簡直是無價之寶！” ^[12] 

新聞刊載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6張)

2018年11月，《射陽日報》刊發了“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欣賞”新聞（第3版），報道懷素小草書法剛勁圓暢、超凡脱俗（摘自《光明網》）。

2018年12月，《書法報》刊發了“高清版懷素《小草千字文》，一字千金！”一文，報道稱“歷史上有一件自古被譽為“一字千金”的名帖——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世稱《千金帖》，被譽為“天下第一小草”。

2019年6月，《江蘇工人報》刊發了“唐代最昂貴的書法，每幅遠超10億元”文章（第4版），精選了五件唐代書法真跡，其中一件是懷素寫的《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

2019年6月，《新民晚報》刊發了“懷素小草真跡重現人間”一文（第15版），詳盡介紹了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在歷史上具有重大的文獻價值和藝術收藏價值。

2021年3月18日，懷素家鄉《永州日報》專版刊發了“《小草千字文》成絕響，懷素永州打卡記”文章（第6版），詳細介紹了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的書法特徵。 ^[16] 

懷素存世的《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被著錄於多部名典。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主管出版的《文史雜誌》和湖南永州市人民政府編纂的《千年打卡記》歷史名著，分別刊印了最新發現的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為學界研究懷素提供了完整充分的鑑定依據。

2020年11月，《文史雜誌》第6期刊印了“歷代名家《草書千字文》述略”一文，在“懷素《草書千字文》”著錄中（第44頁），刊載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不離“魏晉”法度，有着孫過庭《書譜》爽勁之勢，具有典型的唐代風格。它幸運地穿越了一千多年時光之後終被發現，已對中國書法史產生了深遠影響，具有重要的文獻價值。其代表了唐代小草書法的最高成就。

《千年打卡記》，鍾君主編，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2張)

2021年10月，湖南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千年打卡記》一書，全書記述了31位歷史名人與永州的故事（共28篇，含虞舜、李白、懷素、柳宗元、歐陽修等人）。其中第11篇專版著錄了“懷素《小草千字文》成絕響——懷素永州打卡記”一文，在書中第139頁和140頁分別刊載了黃錦祥發現的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充分體現出懷素在其家鄉永州的巨大影響力。指出這件作品寫於永州（古稱零陵），有着“天下第一小草”的美譽，是懷素傳世的小草真跡和他的筆墨絕響。 ^[16] 

敕員外散騎侍郎周興嗣次韻。

沙門懷素字藏真書。

懷素《小草千字文》紙本真跡(9張)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鹹河淡，鱗潛羽翔。龍師火帝，鳥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讓國，有虞陶唐。弔民伐罪，周發殷湯。坐朝問道，垂拱平章。愛育黎首，臣伏戎羌。遐邇壹體，率賓歸王。鳴鳳在樹，白駒食場。化被草木，賴及萬方。蓋此身發，四大五常。恭惟鞠養，豈敢毀傷。女慕貞潔，男效才良。知過必改，得能莫忘。罔談彼短，靡恃己長。信使可覆，器欲難量。墨悲絲染，詩讚羔羊。景行維賢，克唸作聖。德建名立，形端表正。空谷傳聲，虛堂習聽，禍因惡積，福緣善慶。尺璧非寶，寸陰是競。資父事君，曰嚴與敬。孝當竭力，忠則盡命。臨深履薄，夙興温凊。似蘭斯馨，如松之盛。川流不息，淵澄取映。容止若思，言辭安定。篤初誠美，慎終宜令。榮業所基，籍甚無竟。學優登仕，攝職從政。存以甘棠，去而益詠。樂殊貴賤，禮別尊卑。上和下睦，夫唱婦隨，外受傅訓。入奉母儀，諸姑伯叔。猶子比兒，孔懷兄弟。同氣連枝，交友投分。切磨箴規，仁慈隱惻。造次弗離，節義廉退。顛沛匪虧，性靜情逸。心動神疲，守真志滿，逐物意移。堅持雅操，好爵自縻。都邑華夏，東西二京。背邙面洛，浮渭據涇。宮殿盤鬱，樓觀飛驚。圖寫禽獸，畫彩仙靈。丙舍傍啓，甲帳對楹。肆筵設席，鼓瑟吹笙。升階納陛，弁轉疑星。右通廣內，左達承明。既集墳典，亦聚羣英。杜稿鍾隸，漆書壁經。府羅將相，路俠槐卿。户封八縣，家給千兵。高冠陪輦，驅轂振纓。世祿侈富，車駕肥輕。策功茂實，勒碑刻銘。磻溪伊尹，佐時阿衡。奄宅曲阜，微旦孰營。桓公匡合，濟弱扶傾。綺回漢惠，説感武丁。俊乂密勿，多士寔寧。晉楚更霸，趙魏困橫。假途滅虢，踐土會盟。何遵約法，韓弊煩刑。起翦頗牧，用軍最精。宣威沙漠，馳譽丹青。九州禹跡，百郡秦並。嶽宗恆岱，禪主雲亭。雁門紫塞，雞田赤城。昆池碣石，鉅野洞庭。曠遠綿邈，巖岫杳冥。治本於農，務茲稼穡。俶載南畝，我藝黍稷。税熟貢新，勸賞黜陟。孟軻敦素，史魚秉直。庶幾中庸，勞謙謹敕。聆音察理，鑑貌辨色。貽厥嘉猷，勉其祗植。省躬譏誡，寵增抗極。殆辱近恥，林皋幸即。兩疏見機，解組誰逼。索居閒處，沉默寂寥。求古尋論，散慮逍遙。欣奏累遣，戚謝歡招。渠荷的歷，園莽抽條。枇杷晚翠，梧桐早凋。陳根委翳，落葉飄搖。遊昆獨運，凌摩絳霄。耽讀玩市，寓目囊箱。易輶攸畏，屬耳垣牆。具膳餐飯，適口充腸。飽飫烹宰，飢厭糟糠。親戚故舊，老少異糧。妾御績紡，侍巾帷房。紈扇圓潔，銀燭煒煌。晝眠夕寐，藍筍象牀。絃歌酒宴，接杯舉觴。矯手頓足，悦豫且康。嫡後嗣續，祭祀蒸嘗。稽顙再拜，悚懼恐惶。箋牒簡要，顧答審詳。骸垢想浴，執熱願涼。驢騾犢特，駭躍超驤。誅斬賊盜，捕獲叛亡。布射僚丸，嵇琴阮嘯。恬筆倫紙，鈞巧任釣。釋紛利俗，並皆佳妙。毛施淑姿，工顰妍笑。年矢每催，曦暉朗曜。璇璣懸斡，晦魄環照。指薪修祜，永綏吉劭。規步引領，俯仰廊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懷素（737~799），唐代傑出書法家，史稱“草聖”。字藏真，僧名懷素，俗姓錢，漢族，永州零陵(湖南零陵)人，是大曆十才子之一考功郎中錢起的外甥。懷素草書，瘦勁有力，使轉如環，奔放流暢，一氣呵成，與張旭齊名。後世有“張顛素狂”或“顛張醉素”之稱。可以説，懷素是古典的浪漫主義藝術家，對後世影響極為深遠。

他能做詩，與李白、杜甫、錢起、陸羽、顏真卿、徐浩、戴叔倫、盧象等詩人都有交往。好飲酒，每當飲酒興起，不分牆壁、衣物、器皿，任意揮寫，時人謂之“醉僧”。傳世作品有《自敍帖》、《小草千字文》紙本、《神蹟帖》、《苦筍帖》、《聖母帖》和《論書帖》諸帖。 ^{[4-5]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