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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坤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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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於清朝乾隆嘉慶年間形成,女性旦角都由男演員擔任,稱為“乾旦”;清末民初風氣逐漸開放,女演員走上舞台,稱為“坤旦”。1930年春天津《北洋畫報》發起,舉辦“四大坤伶皇后”選舉。幾個月的緊張角逐,6月21日公佈評選結果:胡碧蘭(25534票)、孟麗君(21767票)、雪豔琴(20809票)、章遏雲(19131 票),稱為“四大坤旦”。後因胡碧蘭離開舞台,逐又遞補新豔秋(9650 票)為四大坤旦之列。
中文名
四大坤旦
成    員
胡碧蘭、孟麗君、雪豔琴、章遏雲
時    期
清朝
劇    種
京劇
發起單位
《北洋畫報》
發起時間
1930年

四大坤旦人物簡介

四大坤旦雪豔琴

在“四大坤旦”中,被認為應列為首席的是雪豔琴
雪豔琴原名黃詠霓,原籍山東省濟南市。1906年8月5日生於北京,回族,曾與侯喜瑞、馬連良被譽為“回族三傑”。自幼酷愛戲曲,梆子、二黃兼學。7歲從“天鵝旦”習梆子,青衣花旦均學,後從張彩林王瑤卿及尚小云習藝。7歲即登台演出,13歲以“金筱仙”藝名搭小香水班演出,15歲改演京劇,從此改藝名為“雪豔琴”。1930年當選“四後”時,年24歲,是四位“皇后”中年紀最大的一位。早在二十年代,即名噪大江南北,被譽為“美豔親王”,並有“坤旦領袖”之譽。1925年後,曾先後搭崇雅社、慶麟社、奎德社等坤班。1931年盛行男女同台,她首先與郭仲衡、周瑞安、楊寶忠等組建了第一個男女合班的“成慶社”。1933年,古代有聲影業公司特為她與譚富英合拍了《四郎探母》電影,這是中國第一部有聲京劇影片。曾先後與金仲仁譚小培、譚富英、王又宸、貫大元等諸多名家合作。1940年後,不足40歲的雪豔琴,正是盛年之際,因不堪忍受封建勢力和反動勢力的欺侮,毅然息影舞台。後僅在為賑濟河北水災之時,才以黃詠霓之名,參加了義務演出。1951年,隱居蘭州的雪豔琴,已中斷舞台生活九年之久,為了慶賀天蘭鐵路通車,才重新粉墨登台,時年45歲。1952年經梅蘭芳舉薦,參加了中國戲曲研究院(中國京劇院前身)。1960年調到中國戲曲學校任教。1986年去世。
雪豔琴扮相端莊秀麗,俊美大方,嗓音醇厚甜潤,寬窄高低均佳,有一副極具天賦的歌喉,曾有“金笛仙”之譽。其表演細膩,重於刻畫人物。唸白咬字準確,尤擅京白,其旗裝戲在話白、步法、做派上描摹旗女惟妙惟肖。其表演不拘一格,不僅有王(瑤卿)派風範,而且兼收四大名旦之長,有梅的端莊、程的纏綿、尚的爽朗、苟的綺麗。其戲路寬廣,梅派的《貴妃醉酒》、程派的《金鎖記》、荀派的《玉堂春》為其常演劇目。尤其《霸王別姬》,首開坤伶舞劍之先例,其舞劍曾得上海精武會之嘉獎,該劇紅遍京、津、滬、漢等地。《打金枝》《十三妹》《二堂舍子》《盤絲洞》等亦為其上乘佳作,神采襲人。

四大坤旦章遏雲

章遏雲生於1911年,原名鳳屏,字珠塵,別號“珠塵館主”,乳名萍兒。12歲從名票王庾生老生,於上海首次登台演出《武家坡》,後改學青衣、花旦,於天津演出《汾河灣》。後遷居北京,經議員餘子立取藝名“遏雲女士”,曾於北京“城南遊藝園”邊學藝邊演出。又從李寶琴榮蝶仙李壽山張彩林、江順仙、律佩芳、陶玉芝等名師學藝,她聰慧穎悟且練功刻苦,其水袖功、園場功及蹺功均佳。她博採眾長,青衣、花旦、刀馬旦皆精。其扮相秀麗、颱風端莊,嗓音甜潤響亮,唱腔流利酣暢。1930年又拜在王瑤卿門下深造,《雁門關》、《乾坤福壽鏡》、《金猛關》等戲頗得王派神髓,被王瑤卿譽為“女伶中的梅蘭芳”。後又向梅蘭芳學了《霸王別姬》,曾先後與楊小樓、金少山、袁世海合作演出。曾得程硯秋原琴師穆鐵芬之助改學程派,《荒山淚》《碧玉簪》《文姬歸漢》為常演劇目。
章遏雲拿手劇目《虹霓關》《牧羊圈》《杏元和番》《雙姣奇緣》《四郎探母》《寶蓮燈》《芙蓉劍》《天河配》《燕子箋》《女起解》《金鎖記》等頗受讚譽,尤其《得意緣》,曾得餘玉琴、江順仙、李寶琴等名家指教。她多才多藝能戲頗多,曾在《羣英會》中反串魯肅,從不與女演員配戲的程繼先,竟破例與其合作扮演周瑜,茹富蕙飾演蔣幹,程繼先並向其傳授了周瑜,她亦曾登場反串演出,並留有所飾周瑜劇照。她還向朱素雲學了《轅門射戟》。亦曾在《八蜡廟》戲中反串黃天霸,充分説明她有着深厚的功底。她初搭雪豔琴班,後自行組班,曾與諸如香、李壽山、王又宸、馬連良、高慶奎、侯喜瑞、王又荃、周瑞安、一斗醜、葉盛蘭、馬富祿、王士英、陳少霖等眾多名家合作演出。 1930年當選“四後”之時,年僅18歲,是四位“皇后”中年紀最小的。1932年程硯秋出國考察時,聘請程的琴師穆鐵芬為之操琴,程派藝術得到提高。四十年代遷居香港,曾一度息影舞台。1954年應邀赴台演出《六月雪》等程派戲。1958年定居台灣。2003年逝世。

四大坤旦胡碧蘭

胡碧蘭,祖籍浙江紹興,1909年生於北京,工青衣,兼擅胡琴。啓蒙老師胡素仙、王雲卿,後從王瑤卿習藝。 其嗓音柔潤寬亮,且氣力充沛,久唱不竭,20年代曾以“鐵嗓鋼喉”著稱一時。她扮相俊美大方,戲路寬廣且規範,青衣花旦俱佳。常演劇目有《王寶釧》《四郎探母》《祭江》《柳迎春》《金水橋》《朱痕記》《忠義節》《王春娥》《浣沙溪》《二進宮》《罵殿》《玉堂春》《鐵弓緣》《胭脂虎》等。曾組“一鳴社”班,先後與吳鐵庵、孟小冬、郭仲衡、譚富英、侯喜瑞、郝壽臣、李萬春、王少樓、言菊朋、貫大元、王又宸、周瑞安、奚嘯伯等眾多名家合作演出。 1933年歲末結婚後因敗嗓而息影舞台。

四大坤旦新豔秋

新豔秋原名王蘭芳,又名王玉華,1910年生。幼年時由於家裏貧寒,9歲就去學唱梆子,藝名月明珠。11歲拜錢則誠為師,改學京劇青衣。15歲登台以“玉蘭芳”(有資料記載為“王蘭芳”)的藝名登台演戲。
人生經歷
20年代中期,程硯秋先生初創的程派藝術風靡京劇界,也深深地吸引了新豔秋。因程硯秋拒收女弟子,新豔秋只好私淑,去程先生的演出現場去"偷"戲。她每場戲必看,並和當琴師的哥哥分工記錄唱腔、身段、水袖。對照程先生的唱片反覆研磨,向程先生的琴師等請教,終於解決了發聲方法和發音位置,進而解決了唱中少"味兒"的問題。不但紅極一時,一度和程先生打了"對台"。因其受益於程硯秋的恩師王瑤卿梅蘭芳,故對程派藝術的精髓瞭解得深刻而透徹,在實踐中的掌握和運用也嚴守規範。她的嗓音與程硯秋酷似,無坤伶學程之斧鑿痕跡,不但立音鬆弛,腦後音壯實,胸腔共鳴也極好。她的天賦條件比之程硯秋本人並不遜色。聽她的演唱,既能體悟到程腔的寓剛於柔、幽咽婉轉,又別具清香雅麗、情意藴蓄之風韻。1949年後,新豔秋曾先後在江蘇省京劇團、江蘇省戲曲學校從事演出和教學。2008年辭世。

四大坤旦孟麗君

孟麗君,1911年生人,1926年15歲即於南京挑班演出。1927年北上進京。她青衣花旦、刀馬旦皆精,能演梅(蘭芳)派的《嫦娥奔月》《廉錦楓》等,尚(小云)派的《秦良玉》等,苟(慧生)派的《盤絲洞》《英傑烈》等,並能兼演小生戲《水淹下邳》《白門樓》等,尤其《花木蘭》《再生緣》(即《孟麗君》,又名《華麗緣》)戲中女扮男裝極見光彩。曾與言菊朋、雷喜福、安舒元、唐韻笙、梁一鳴等合作演出。當年在天津走紅一時。
人生經歷
孟麗君在“城南遊藝園”日夜演出,有時一個月內竟演出40多場。孟麗君演《孟麗君》紅遍京、津、滬等地,聲譽日顯。1930年當選“四後”之時,年僅19 歲。曾與言菊朋、雷喜福、安舒元、唐韻笙、梁一鳴等合作演出。解放後以演小生戲為主。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任濟南“大眾京劇團”副團長,1963年調山東省戲曲學校任副校長。
1950年她作為華東區代表,參加了全國戲曲工作會議。在全國第一屆文代會時,周恩來總理握着她的手笑道:“孟麗君,好名字,孟麗君演孟麗君,希望你更多地演戲、演好戲。”周總理的音容笑貌,始終印在她的腦海中。1976年,得知周總理逝世的消息悲痛欲絕,數日不能安眠,從而引發了腦血栓症,導致半身不遂卧牀不起。這位多才多藝勇於開拓奮進的京劇表演藝術家和戲曲教育家,1982年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實現了多年的夙願。她曾任全國劇協理事、山東省劇協副主席、山東省政協副主席等職。1991年10月1日因病故於濟南,享年80歲。

四大坤旦髦兒戲班

從前京劇演員只有男性沒有女性,這就是男扮女的由來。光緒中葉有了女演員,但受到歧視,被稱為髦兒戲。進不了大班,男角稱為名伶,女角則以坤角呼之,以示區別。一方面是受重男輕女封建舊觀念的支配,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坤角的藝術難與男性名角比擬,大都演些減頭去尾的唱工戲。上海是當時最開放的地方,清朝光緒宣統間,即有郭鳳仙專演武旦戲兼工武生,這是坤角演武戲之嚆矢。繼之又有武生小寶珊,寧小樓、小春來,武旦牡丹花、飛來風、一陣風等應運而生,一時武行人才濟濟。到了清末,上海髦兒戲盛行一時。法界羣舞台有老生恩曉峯花旦張文豔、武生小寶珊,寶善街丹桂茶園有青衣劉喜奎,武生牛桂芬,老生桂雲峯,花旦白玉梅,羣仙茶園有文武老生小長庚,武旦一陣風,花旦小金仙,大這爭看坤角戲,並且掀起一股捧角(坤角)風,好不熱鬧。然而好景不長,猶如曇花一現,中華民國成立後反而日趨衰落,但是北京當時的女演員多習秦腔,即使清末名噪京華的劉喜奎、鮮靈芝、金玉蘭、小香水、金鋼鑽輩,也無不出身梆子班。所有後來的京劇界成名的女演員,十九來自上海,因而追本溯源,上海可稱得上是坤角的發祥地。

四大坤旦興起

四大坤旦男女合演

辛亥革命後,北京城一度市面蕭條。一九一三年,袁世凱就任大總統,唐紹儀組閣,趙智庵出長內務部,為了繁榮市面,維繫人心,開男女合演之禁。俞菊笙的兒子武生俞振亭,是梨園行長袖善舞的一位能人,他見有機可乘,首先呈報京師警察廳,在香廠建立戲棚,組成雙慶社。約來金月梅、孫一清、金玉蘭等坤角,首先舉辦男女合演,俞振亭自演大軸。由於標新立異,觀眾為之耳目一新,好奇者爭先往觀,頗具號召。京中各戲園聞風而起,自此津滬有名的女演員接踵而至,最著名的是老生恩曉峯,她能文能武,頭天打炮戲演的是《連環套》的黃天霸,與名角孟小如、榮蝶仙、劉春喜等同班,演出地點是前門外大柵欄的廣德樓。

四大坤旦坤角興起

但好景不常,未幾,京中著名藝人聯名向正樂育化會(梨園公會前身)提出:“男女合演有傷風化,應予取締”,經呈報京師警察廳批准,限期施行。於是坤角又想繼出京。當時前門外糧食店中和園主薛翰臣創議組辦坤班,由清一色女演員演出,從天津約來小翠喜、金鳳奎、張小仙等人,繼之又有三慶園、慶樂園、廣德樓,於是坤班興起,從一九一四年到一九二一年的七年間,京中坤班就有鴻順社、慶和社、崇雅社、維德社、太平社、共利社等近十家之多。當時名噪京華的京劇女演員,先後有老生李桂芬、小蘭英、姚玉蘭、姚玉英,旦角劉喜奎、張小仙、金月梅、鮮靈芝、福芝芳,武生梁春樓、梁花儂趙紫雲等,這些人可謂坤角之前輩了。

四大坤旦票選

四大坤旦初選

北伐戰爭後遷都南京,舊時京華又是一番局面。民國十九年元旦起,北平市政府取銷男女合演禁令,第一次男女合演的戲班,還是俞振亭主持的斌慶社,庚午新正廣德樓首次演出,掛頭牌的旦角就是雪豔琴老生郭仲衡王文源,花面是裘桂仙侯喜瑞,俞振亭本人也參加演出,其餘大都是斌慶社的學生,還有他的外甥孫毓,侄子俞步蘭,陣容相當堅強,從這些配角中,也可以看出當時雪豔琴的地位了。
雪豔琴原名黃詠霓,原籍山東濟南,幼從老伶工張採林學藝,後拜尚小云為師。她在京登台時方值豆蔻年華,扮相秀麗,嗓音甜潤,自從男女合演以後,京中名角爭先約她合作,她受到“國劇宗師”楊小樓的賞識,第一個與楊配戲的坤角就是她。後來她又譚富合作,並同來上海演出。一九三三年,上海明星影片公司約請他們拍攝全部《四郎探母》,這是最早的一部舞台紀錄影片,在這部影片中雪豔琴扮演的鐵鏡公主,在《盜令》後,楊四郎接過令箭迫不及待要走,她與眾不同又把四郎叫回來,對他説“代我多多拜上婆婆(佘太君)”,還加唱了一大段“二六”,表現了四郎此去她忐忑不安的心情,恰到好處。雪豔琴也有私房戲,如《杏元和番》《冤孽姻緣》《活捉王魁》等,在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的坤角隊伍中,她是遙領羣芳的人物。那時已有“四大名旦”的稱謂了。天津有一張《北洋畫報》是馮幼偉猶子馮武越所辦,這張畫報最多有關京劇的文字和照片,銷路很廣,他們就發起選舉坤伶“四大皇后”,該報印有選票,讀者可剪下選票選舉坤伶,投入在天津各戲院門口設立的票箱。經過三個月的時間,開箱揭曉,雪豔琴眾望所歸,選票最多名居首位,這是民國十九年的事。當時女演員中,除雪豔琴外,另外有兩位大紅大紫的人,那就是新豔秋章遏雲
這兩位女藝人都私淑程硯秋,但在藝術上各有千秋,她倆的出身和經歷也截然不同,不過是同一時期崛起的,這一點我記憶猶新。

四大坤旦又選

新豔秋(王玉華)原名玉蘭芳,是梆子青衣珍珠鑽之妹,自幼隨同乃姐闖蕩江湖,在梆子班唱過娃娃生,她十二歲時改學京劇,因為當時伶界出了個“大王”梅蘭芳,所以她取名玉蘭芳。在城南遊藝園唱開鑼,因為她的名字和“梅大王”相同,引起“梅黨”的注意,經齊如山介紹,梅蘭芳於一九二年破例收了這個第一位女徒弟,可是她進入梅門之後,別人又説她貌似玉霜(程硯秋),那時學梅的人已不少,學程的還闕如,她十七歲那年(1927)正式在京搭班演出,就用新豔秋這個名字了。
新豔秋程派戲,是從《賀后罵殿》開始的,一九二九年她搭慶和坤班時,多次和女老生小蘭芬唱這齣戲,都説她學得幾能亂真,不但唱得象,連扮相都象。這一來更加強她學程的信心,可是程硯秋當時很不歡迎有人去學他的。後來得知她時常去看程的演出,偷程的戲,對她更加惡。以後竟然發展到挖程的配角,拆程的牆角,程硯秋怒不可遏、視如仇家,即使見面也沒有理睬過她,直到一九五零年才開始釋棄前嫌説話的。至於新豔秋學程,的確學的很道地,不過她學到手的都是程硯秋早期的一些小本戲,程派藝術是不斷修改,不斷前進的,所以她的戲充其量也只是“老程派”。不過她能學程學到底,始終不渝,這在“四大坤旦”中是很突出的。

四大坤旦章遏雲

“四大坤旦”中章遏雲給我印象最深,因為我第一次看她的戲時,戲報上寫的是“遏雲女士”。年少好奇,覺得是新鮮事,特為到開明大戲院看了那場演出,記得是民國十五年的事。但在文字記載中看到,之前她曾在雪豔琴的班裏和女老生趙少雲唱過一次《汾河灣》,則稱“遏雲居士”。
章遏雲是南方人,一説杭州,一説廣東,其實都和王叔魯有關係,王家是原籍杭州宦居廣東,所以王家的姑奶們都會説廣東話,好像王家有位姑太太就是遏雲的外婆,她出身世家,從她的氣充和儀表上,可以看出一股秀氣,這不要説“四大坤旦”了,在所有中國京劇女演員中也絕無僅有的。
遏雲幼時學過老生,在上海大世界大京班客串過,北上後,最早也是在城南遊藝園搭班學藝,後來她在北京演出之初,還是票友性質,這就是她自稱“居士”“女士”的由來。
在“四大坤旦”中,遏雲有兩點是為其他人所望塵莫及的。第一她在藝術上經過無數名師的傳授,看過無數名角的演出並和無數名角同台演過戲。第二她在文化上,因為結交過近代無數文人名士以及達官顯要,而受到一定的薰陶。

四大坤旦定奪

至於“四在坤旦”中的另一人,按當年《北洋畫報》選舉的結果是胡碧蘭,但是胡碧蘭並沒有在北京挑過班,更談不上什麼代表作,加以這位胡女士不久就離開了舞台,因而根據當時的情況,與雪、新、章勢均力敵的有個杜麗雲,到後來正其名為“四大坤旦”時(原來選舉的是四大皇后),就以杜麗雲充其數了。這裏用詞並無不妥之處,因為就藝術而論,杜和其他三位比較,則相形見絀矣。
杜麗雲是杜菊初第一個養女(以後又有杜近芳、杜近雲)。據説杜麗云為人很不錯,幫了她養父的忙。後來新豔秋落魄了,來到上海唱戲連行頭都沒有,杜麗雲很為她張羅了一番。不過做人是一回事,唱戲又是一回事。杜麗雲當初北上投入王瑤卿之門,是有個姓陶的拿出三千元,由芙蓉草作為介紹人把她帶到北京來的,王瑤卿一看她高頭大馬沒想收,可是她走了“門路”,王大奶奶答應了,還逼着王瑤教她戲,王老瑤是高人,因材施教,聽她的唱五音不全,可是身材高大有個扮相,就教她《芙蓉劍》《女兒國》《貂蟬》這路戲,沒想到她功夫過不硬,演《貂蟬》一個“卧魚”竟然摔倒在台上,唱唱《罵殿》又忘了詞,她媽為此還帶她到娘娘廟去許願,我説的這都是真事,回憶起來很好笑,就這麼塊料,怎麼會躋入“四大坤旦”行列?原來那時蔣伯誠捧她,在舊中國不知埋沒了多少有才華的人,而不學無術者只要有強硬的“後台”就能一捧成名,杜麗雲即一例也。那時(1930)杜麗雲自組“永平社”,配角有老生王又宸(後來換了楊寶森)、武生周瑞安、花臉侯喜瑞、老旦文亮臣等很有點氣勢。後來蔣伯誠以一千兩黃金量珠聘去,杜麗雲很得意地説:“我身價可比玉堂春高得多了。”同行沒有一個不説她是“涼藥”的。
回憶“四大坤旦”,她們的一生,真是有幸有不幸,這位蔣太太杜麗雲,原來是四人中最幸運的人,可是蔣伯誠故後,她坐吃山空,原住上海南京西路德義大樓,後來搬到白克路祥康裏去了,“文化大革命”期間窮困交迫,不久去世,其餘三位都不健在,算來都是將近八十高齡的人了。

四大坤旦真相

四大坤旦人員

最近,讀到蘇宗仁先生的文章,談到1930年天津《北洋畫報》選舉“女伶四大皇后”(後稱“四大坤旦”)的往事。雖然,事情僅相隔了半個多世紀,有些當事人也還在世,但是,歷來的京劇史書、辭典與回憶錄等文章,經他逐一查對,居然沒有一種是説得完全正確的。各執一詞,都不相同。近來,只有天津的劉嵩昆先生經過查閲當年的《北洋畫報》,掌握了選舉“女伶四大皇后”的全過程,才總算查出了真正的結果。原來,《北洋畫報》逐日以選票計算,最後選出的前四名為:胡碧蘭(25534票)、孟麗君(21767票)、雪豔琴(20809票)、章遏雲(1913l票)。另外,排在第五位的是新豔秋(9650票)。

四大坤旦投票

這個結果,是劉嵩昆先生按照《北洋畫報》的原始資料所查出來的,令人信服,可作定論。自然,當年的選舉“名伶”,和如今的“超女”投票,大同小異,除了一定的藝術含量以外,還有着各種人為的因素。有些甚至是“功夫在戲外”,乃是捧場的“粉絲”們搏殺較量的結果。選上的未必是最好的,名次的排列也不會盡如人意。經過一定時期的歷史檢驗,誰的藝術生命力更為長久,自會顯現出來。或褒或貶,儘可評説。但是,就事論事,卻理當尊重歷史事實,不能夠人云亦云,隨着客觀情況的變化而任意更改。更不應該隨心所欲,想當然地杜撰歷史事實。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名伶”與“超女”,都有不同的追隨者。但即使你不喜歡李宇春,卻也不能就將“冠軍”換成了周筆暢。作為京劇界中選舉“四大坤旦”這件盛事,自亦應該鄭重其事,還歷史的本來面目才對。遺憾的是,歷來的京劇史書卻都是各説各的,無一正確。

四大坤旦中國京劇史

應該是最具權威性的《中國京劇史》,其記載的“四大坤旦”竟是:章遏雲雪豔琴新豔秋、金又琴四人,這與歷史真實,相差實在太遠。而《京劇文化辭典》記載的是:雪豔琴章遏雲新豔秋、胡碧蘭。《京劇知識辭典》記載的是:雪豔琴新豔秋章遏雲、胡碧蘭。《京劇二百年概況》記載的是:雪豔琴新豔秋章遏雲、杜麗雲。《六十年京劇見聞》也説的是:雪豔琴新豔秋章遏雲、胡碧蘭。奚嘯伯的回憶錄則是:章遏雲新豔秋、金又琴、胡碧蘭。袁世海的回憶錄則是:章遏雲雪豔琴新豔秋、陸素娟。甚至連當選者之一的章遏雲的回憶錄《章遏雲自傳》中,記載得也有錯誤。她的記憶是:章遏雲雪豔琴新豔秋、胡碧蘭。這些所有的有關的權威史書、文章,居然都與事實不符。這不僅是誤導後人,並且歪曲事實。實在令人感嘆萬千,深覺遺憾。

四大坤旦還原歷史

“四大坤旦”的評選,是京劇界一樁頗有影響的盛事。誰知記載此事的文獻,竟是如此的混亂與訛誤。作為一些權威史書的作者,沒有認真地查對當年的原始資料,因而才會出現這些缺憾。其實,不僅是“四大坤旦”的評選,是這樣的撲朔迷離。就是最有影響的“四大名旦”的產生,究竟原來是評選“五大名伶”,還是隻是評選他們的新戲,至今也沒有確實的説法。事過境遷,滄海桑田。當年的情景已成為陳跡,但我們還是應該儘量還歷史的真實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