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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匡

鎖定
完顏匡(1152~1209年),原名撒速。天德四年生。初事豳王允成,為王府教讀。後事顯宗,充太子侍讀,教章宗兄弟。每日先教漢字,課畢教女真小字。章宗即位,除近侍局長,提點太醫院,遷翰林直學士明昌七年,為平章政事,兼左副元帥,封定國公。衞紹王即位,拜尚書令,封申王。大安元年卒。
中文名
完顏匡
別    名
撒速
出生日期
天德四年
逝世日期
大安元年

完顏匡人物生平

完顏匡早年經歷

完顏匡本名撒速,始祖九世孫。他曾替豳王允成幹事,做他府上教讀。公元1179年(大定十九年),章宗十多歲了,顯宗命詹事烏林答願挑選品行忠厚謹慎、才學完備淵博的人,讓他教章宗兄弟。過了月餘,願報告顯宗説:“豳王府教讀完顏撒速、徐王府教讀僕散訛可二人,可派去教皇孫兄弟。”顯宗説:“主管教幼子,須用忠厚謹慎的人。”不久,在承華殿西便殿召見撒速,顯宗問他的年齡,回答説:“臣生的那年,海陵上京遷往中都,時間在公元1152年(壬申)。”顯宗説:“二十八歲了,詹事卻説三十歲,為什麼呢?”匡説:“臣年齡只是這樣大,詹事説臣要出入皇帝居住的地方,故意加幾歲説説罷了。”顯宗回頭對近臣説“:忠厚老實人啊!”下令選日子,讓皇孫行弟子對老師禮。七月丁亥,宣宗、章宗都上了學。顯宗説:“每天先教漢字,至申時漢字課上完,教女真小字,學習國朝語。”於是賞賜酒及彩色絲織品。不久,世宗詔令匡、訛可一起任太子侍讀。 [1] 
寢殿小底駝滿九住問匡説:“伯夷叔齊是怎樣的人?”匡説:“孔子曾讚許夷、齊追求仁得到仁。”九住説:“你們學習古書的,只要前人説的話就信。夷、齊隨便離開他的親人,不吃周朝的飯餓死在首陽山,講仁的人原來就是這樣嗎?”匡説“:不是,古代道德高尚的人維護他們的道義,推行他們的主張。伯夷想實現父親的意願別離他的國家,叔齊重視他叔父的志向告別他的國家。武王討伐紂王,夷、齊牽住馬規勸。紂王死,殷變成周,夷、齊不吃周朝的飯終於因餓而死。像這樣明確君臣的名分,為天下後人考慮得如此周全且又深遠,不是道德高尚的人能做到嗎?”此時,世宗到春水,顯宗同隨,九住與匡在馬上相互説着慢慢落到隊伍後面了,顯宗怪九住遲到,問道“:為什麼掉隊?”九住把與匡對話的事報告了他,顯宗感嘆説:“不用女真文翻譯經史,憑什麼知道這些,世宗建立女真科舉制度,用經史做教材,才能瞭解到它的如此深奧呵。”他連連稱讚好,對九住説“:《論語》上説‘: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你不知道不豁達,強詞奪理責難人,從這看來,人們學和不學,難道不相差很大嗎?”
顯宗曾對中侍局都監蒲察查剌説:“入殿小底完顏訛出、侍讀完顏撒速,與我同族,你知道此事嗎?”回答説:“不知道。”顯宗説:“撒速,是始祖九代孫。訛出,是保活裏後代。始祖兄弟都不是平凡人,你怎能知道這呢!”顯宗命匡做睿宗功德歌,教章宗唱它。歌詞説:“我祖睿宗,積有厚德。國福有傳,儲君當立。滿朝疑懼,獨他決策。征伐三秦,懾敵歸降。富平百萬,望風奔僕。神恩光大,時雨春陽。神化遍潤,春生冬藏。”大概取自宗翰與睿宗商定立熙宗為帝,及平定陝西在富平大敗張浚的故事。公元1183(大定二十三年)三月萬春節,顯宗叫章宗唱此歌進酒。世宗驚訝地問“:你們這些人怎麼知道此事?”顯宗回報説“:我讀《睿宗皇帝實錄》,想讓兒子知道創業的艱難,命侍讀撒速創作歌詞教他們。”世宗大喜,對着諸王侍臣説:“我懷念睿宗皇帝功德,擔心子孫沒法知道,皇太子能懷念過去做歌曲教育他的兒子,真是大好事,我高興透了。你們也應該反覆練習背誦,來紀念祖宗的功勞。”叫章宗反覆唱了四遍,酒喝得極歡,一夜才結束。 [2] 

完顏匡仕途履歷

公元1185年(大定二十五年),完顏匡考中禮部策論進士。這年,世宗在上京,顯宗監國。三月甲辰,皇宮組織考試,前一日癸卯,讀卷官吏部侍郎李晏棣州防禦使把內剌、國史院編修官夾谷衡國子助教尼龐古鑑到朝稟報,考題問:“敷五教,皋陶明五刑,是以刑措不用、比屋可封。今欲興教化,措刑罰,振紀綱,施之萬世,何術可致?”匡考完試,第二天入見,顯宗問對策説什麼,匡説:“我熟讀策題問實施教育及施行刑法兩事,不清楚‘振紀綱’一句,只對兩事做了對策,策一定不會選中。”顯宗叫匡背所對的策,背完,説“:這樣也應算符合要求。”匡説:“編修衡、助教鑑專長選校,一定不會選中。”事後,匡果然落榜,顯宗愛惜他,對侍臣説“:我只想問教化刑罰兩事,卻添振紀綱一句,命刪去,李晏固執不同意,如今果然誤人了。”對侍正石敦寺家奴、唐括曷答説:“侍讀二十一年府試不中,我本不想叫他再試,怕傷其志,今天卻落了榜,讓人心中不痛快。”這年初只取四十五人,顯宗命添五人,僕散訛可考中第四十五名,以後被授職書畫直長。匡與訛可都擔任侍讀,匡特別受到寵愛。顯宗對匡説:“你不必因為訛可考取了不高興,只要好好教金源郡王,什麼官不能來呢!”這年,顯宗去世,章宗兼任大興尹,封為原王,授右丞相職,立為皇太孫。匡仍做太孫侍讀。公元1188年(大定二十八年),匡參加詩賦考試,漏寫詩題下注字,沒有考中,特別被賞賜為考取,任命擔任中都路教授,仍擔任侍讀。
章宗即位後,授職近侍局直長,歷任本局副使、局使、提點太醫院,升為翰林直學士。出使宋國,皇帝命令暫改名為弼,以避宋祖名諱,此事載《本紀》。匡升任秘書監,仍兼太醫院、近侍局事,再兼大理少卿。升任籤書樞密院事,兼職如前。公元1196年(承安元年),行院在撫州。河北西路轉運使代理六部事,負責軍中的伙食管理和軍餉發放,屈意待匡,把馬和錢送給匡,還私下用公款補助匡的宴會費。監察御史姬端修告發這件事,而皇帝正要把邊事委託給匡,就把他的奏摺扣住不發。公元1198年(三年),匡入奏邊事,住五天,回到軍隊。不久回朝等到了尚書左丞的空缺,兼撰寫國史,進獻《世宗實錄》。
章宗設置提刑司,專管督察官員的貶退和提拔,當時號為外台。匡與司空襄、參政揆上奏説:“息民不如減官,我朝過去沒有提刑司,皇統、大定期間每幾年派遣官員下去查訪考察,郡縣治理得好。自立此官,希望能下情上達,如今卻是非混淆,白麻煩您處理。從古無提點刑獄專掌舉薦之權的,如皇帝不想匆忙變更,不應使其兼有采訪不貪和有才人的職責。每年派人監察親自檢查,仍不定期派人訪廉。”章宗聽從了他們的意見,於是有了監察體訪官。
當初,匡在撫州執掌院務,障葛將攻邊境,正好西南路通事黃摑按出讓烏都鰕部知道了敵人的陰謀,迅速報告行院做好準備,迎擊障葛,將其打敗,按出被授予八品官,升四級。匡升三級。匡上書請求將所升三級讓給其兄奉御賽一。皇帝讚賞他的行為,同意他的請求。匡改任樞密副使,授予世襲謀克之爵位。 [3] 

完顏匡和戰南宋

宋主讓韓侂冑任丞相。韓侂冑曾多次為國使,頗知金朝虛實。等到為丞相,與蘇師旦一起倡議報仇,並親身執行其戰略計劃,修補軍械,增加兵力,始不敢公開聲稱征伐,只是用邊疆小小騷擾以試探。公元1205年(泰和五年正月),侵入確山地區奪民馬。三月,燒平氏鎮,搶劫百姓財物,奪取鄧州白亭巡檢家的錢財,拿走官印逃跑。遂平縣抓獲宋人王俊,唐州俘獲宋朝間諜李忤。王俊是襄陽的士兵,李忤是建康人。王俊説宋人在江州、鄂、嶽等地聚集重兵,儲備甲仗,整修戰艦,約定在五月進攻。李忤説韓侂冑稱金朝在西北連年用兵,國困民竭,可以得遂北伐意願,並讓修建建康宮,勸宋主建都建康節制各道。河南統軍司奏請增兵戒備。詔令平章政事僕散揆為河南宣撫使,登記各道兵丁,搜求戰馬,在臨洮、德順、秦、鞏等地各安置弓手四千人。詔令揆送公文給宋人問“:為什麼要動兵?”宋人託辭説“:因為有盜匪。邊臣沒處理好,今已貶退。”
宋人開始有犯邊境的徵兆,太常卿趙之傑、知大興府承暉中丞孟鑄都説:“江南兵敗以後,自救不暇,恐怕不會毀約。”完顏匡説“:對方設置忠義保捷軍,拿先世開寶天禧做年號,怎麼會忘統一中國呢?”大理卿畏也説:“宋兵攻圍城邑,動輒數千人,不能視為小騷擾。”皇帝問參政思忠,思忠極力訴説宋人毀約的罪狀,與匡、畏力的意見一樣,皇帝認為是這樣。等到河南統軍使紇石烈子仁出使宋國回來,報告宋主以禮相待,並無異志。皇帝詢問完顏匡“:你認為怎麼樣?”匡曰“:子仁説得對。”皇帝吃驚地説“:你先前怎麼主張的,如今中途變卦了!”匡緩答道:“子仁防守邊界,不亂生事,是他的職責。《書》説‘有備無患’,在於陛下的聖斷。”於是,撤銷河南宣撫司,僕散揆還朝。
公元1206年(泰和六年)二月,宋人攻陷散關,奪取泗州虹縣靈壁。四月再次詔僕散揆在汴京行省事,節制各軍。不久,用匡為右副元帥。揆請匡先攻取光州,還軍懸瓠,與大軍合力南下。完顏匡上奏説:“僕散揆大軍渡淮,宋人聚兵襄、沔觀察唐、鄧動靜,汴京守兵很少,有被牽制之患,請發唐、鄧兵。”皇帝同意,派前鋒都統烏古論慶壽帶八千騎兵攻棗陽,派左翼提控完顏江山以五千騎兵取光化,右翼都統烏古孫兀屯取神馬坡,都攻克了。匡軍駐紮白虎粒,都統完顏按帶取隨州,烏古論慶壽扼守赤岸,截斷襄漢道路。宋隨州守將雷太尉逃跑,就攻克了隨州。於是,宋鄧城樊城守兵都潰敗。皇帝下詔勉勵,告誡各軍不得擄掠焚燬城邑。匡進軍圍困德安,分派各將巡行佔領安陸應城雲夢漢川荊山等縣,副統蒲察宜城縣取了它。十二月擊敗宋軍二萬人於信陽東,下詔説:“你統帥軍隊出兵境外屢打勝仗,消滅了敵兵,安撫了降者,日日開闢疆土。對方憑藉漢、江作為險阻,而你鞭馬而渡,如履平地,平定荊楚,已不是難事,雖是上天保佑如此順利,也有你謀劃的功勞。更要考慮遠大些,來合我的心意。”匡進獻俘獲女子百人。詔令匡暫代尚書右丞,行省事,仍任右副元帥。
吳曦帶領蜀漢歸附,詔令匡先攻取襄陽做蜀漢屏障。完顏福海在白石石谷打敗宋援助襄陽的兵馬,接着攻取谷城縣。僕散揆得病,軍隊返回,到蔡,病重,詔令右丞相宗浩代之。公元1207年(泰和七年)二月,揆病逝。匡久圍襄陽,士卒疲憊,瘟疫流行,恰巧宗浩到汴,匡這才解脱軍務到京師朝見,轉任左副元帥,皇帝在天香殿賜宴,回軍許州。九月,宗浩去世,匡任平章政事,兼左副元帥,封定國公,代宗浩統帥諸軍,在汴京行省。
當初,僕散揆剛至汴,平定河南各匪,這才重金收買了韓侂冑族人元靚,讓他到宋朝行反間計。元靚渡過淮河,宋督視江、淮兵馬事嶽宗山報告了宋主。這時,宋主、韓侂冑見兵屢敗而為之憂慮,想求和又沒有藉口,得到宗山的奏章,即命派人護元靚北歸,請求議和。宗山派部下劉..送元靚向揆陳述議和的想法,揆説:“稱臣割地,獻出首先挑起事端之臣,然後才能議和。”宋主因而密令岳宗山,叫他歸罪邊將以請求和議。等到宗浩代揆,方信孺到,宗浩認為方信孺輕佻不可信,傳書宋人,果真想請和,當派朱致知、李大性、李璧來。韓侂冑得報大喜過望,於是在建康召見張巖,降為福建觀察使,歸罪蘇師旦,貶到嶺南。這時李璧已為參政,不可派。朱致知、吳..已死,李大性知福州,道遠不能立即趕來。就派左司郎中王籹來,到濠州,匡派人詢問稱臣等幾件事落實情況。以宋主、韓侂冑真心求和相告並因此請求,按公元1127年(靖康二年)正月請和的例子,世為伯侄國,增年貢銀、絹三十萬兩、匹,犒軍錢三百萬貫,等到議和定下來後即函送蘇師旦等的首級。籹到汴,把韓侂冑的書信遞交元帥府,匡再次責問之,籹懇請説“:此事實在出自朝廷的旨意,不是我能做主的。”匡看他不是亂説,於是全奏明瞭皇帝。章宗詔令匡傳書宋人,應當函送韓侂冑頭贖淮南地,改犒軍錢為銀三百萬兩。於是宋吏部侍郎史彌遠定計殺韓侂冑,彌遠掌管國政,和好從此成了。
在這時,朝廷商議各軍已攻取的關隘不可歸還宋朝。王籹帶宋參政錢象祖書信來。大意説:“我私下想到從前和好時,得到大金先皇帝准許以淮河為界。今貴國遵循先皇帝聖意,依舊是從盱眙至唐、鄧劃界,這是已故皇帝先施以恩惠,當今皇帝予以成全的結果。然我們在東南立國,吳蜀相依,如今川陝關隘貴國如果佔有它,則是撤蜀之門户,不能保蜀,用什麼來鞏固吳?現已增加歲幣到三十萬,表達歉意的錢三百萬貫,在連年戰爭之後,嚴重的人亡天災,這錢難道容易置辦聚集?但邊界裂痕已開始和議,小小的表示悔過的錢,不得不努力遵旨承辦。更承蒙皇帝改劃為輸銀三百萬兩,在我朝應不敢因此違反,然而竭盡我國錢財,取完人民血汗,恐怕不是大金皇帝拋棄過去成見策劃未來、互愛南北的心意吧!主上仁慈寬厚,謹守信誓,怎麼會有用兵的意圖?僅因為韓侂冑引發的罪過造成事端,迷國欺君,以至於如此。因此皇帝奮發英斷,大力糾正國法,對結黨之徒處死、貶斥而不寬恕。今貴國欲使斬送韓侂冑是不知他已死了。韓侂冑確實本來就平庸愚蠢,依仗權勢偏聽偏信使國家受害,而導致韓侂冑誤國的人是蘇師旦。師旦已被貶斥,韓侂冑還盡力庇護他,囑託方信孺謊報他已死,最近追究這事,師旦已執行斬首。假如貴國最終給予川陝關隘的優惠,所改劃的銀兩當盡力齊備,師旦首級也會傳送來,以感謝貴國。本朝與貴國通好以來,譬如一家叔侄,本來應當融洽,不幸下面人在這之間爭鬥,於是造成隔閡。一日好比侄子幡然悔悟,斥退奴僕,引咎謝罪,那麼先前的怨仇便可消失,如果斤斤計較,反傷骨肉之情。只吳蜀相互為頭尾,關隘關係蜀的安危,所以冒昧地詳加説明,始終堅持盟約,使南北有卸除重負之期,四方沒有戰亂的禍患,是我們整個國家最大願望。”
這時,陝西宣撫司請求增派新得關隘守兵萬人。王籹陳述説:如蒙歸還川陝關隘,韓侂冑頭必當函送,遵從上國的命令。匡上奏説:“關隘之事,臣開始也疑惑,如今要增守兵萬人,軍營內外的勞役,食物軍餉的慰勞,費用必廣。祖宗所以不攻取的原因,因為關隘只能保住自己罷了,非有益於戰。假設能夠入侵,放在平地,用精鋭騎兵踐踏,沒有一個能逃脱。對方一再哀求歸還的原因,因為以前依仗其堅固還被摧毀,現在居然失去,這樣感到無一日之安。一定要説兵力奪得不可賜還,那漢上各郡都是肥沃宜農宜桑之地,棗陽、光化歸順之民有數萬户,與陝右比較輕重可知,只不過在皇帝的一句話罷了。”詔書答覆説:“韓侂冑,敵之巨頭,既然被函送首級,宋悔過服從可稱得上誠心。”匡於是遣送王籹回去,又寫信説“:宋國承擔背叛盟約的罪責,自己表明悔過,我主德行度量寬廣如天,不忍心最終與宋斷絕,寬容地予以教誨,准許再成和議,用來愛護安定宋朝的恩惠至深至厚。昨日尊奉皇帝指示,如能斬送韓侂冑,慢慢商議歸還淮南地。來信説韓侂冑已死,將用蘇師旦頭換之,竟這樣掩飾欺騙。至於犒軍銀兩要等到歸還關隘之後再盡心籌集,這些都違我皇的訓示。到王籹上書報告,如蒙歸還川陝關隘,那韓侂冑的頭一定函送。皇帝指示斬送韓侂冑首級時,本欲換淮南地,不給陝西關隘。王籹所陳述的也不是開始談好的事理,我不敢專斷,全部報告了皇帝。接受如下旨意:‘我從百姓着想,已赦免宋朝的罪行,小小關隘怎麼值得計較,既然能函送韓侂冑的頭,陝西關隘可以賜還。’如今皇帝這樣仁愛的教導,體現我國寬厚仁慈憐憫體恤委曲求全的心意,立即修訂盟書,攜帶文本、禮物讓賠罪的人到朝廷來。”
王籹走時,匡要求先送叛逃驅掠的人,然後割還淮南、川、陝,又對方盟書草本中有犯廟諱的文字和文意不得體的,下令改掉。宋人提出叛亡驅掠的人散在州縣,一時行文拘拿,不易聚集。今已四月,農事已晚,邊民連年流離失所,扶老攜幼,奔走在路上,盼望恢復生產,過這農時,就失去一年希望。歲幣犒軍錢財很多,非十天半月可辦。錢象祖又上書來,大致説:“私下見到大金皇帝前日聖旨,如能斬送韓侂冑首,沿淮之地一起按皇統、大定年間確定的邊界為定。又看今來聖旨,既能送韓侂冑首,陝西關隘可一起賜還。由此看到皇帝仁慈寬大,開始並沒有説一定等到發送了被驅掠的官兵,才退兵交界之語。誓書草本添改的地方,先後抄錄後攜本呈上,並將韓侂冑首函送,和管押納合、道僧、李全家人一起送還。希望您按大金皇帝劃定旨意,下令行下沿邊界和陝西之地屬,等候韓侂冑首到達邊界,即便調回軍馬,歸還淮南和川、陝關隘地界。所有驅掠官兵留下有什麼好處,現已據實行文查問發送。那使者禮物歲幣等已出發到真、揚間,等候喜報,綿延不斷送往邊界,等你們接取。”
匡得錢象祖書信,馬上詳細做了彙報。皇帝下詔説“:我因為百姓的緣故順從請求,稱臣割地尚且放寬,區區小節何足深較。那韓侂冑、師旦首級及各叛逃官兵到濠州,即聽任賠罪的使者入界,軍隊當馬上撤還,川陝關隘等歲幣犒軍銀隊列到下蔡,再商量日子歸還。”匡得詔書,馬上通知宋人,讓他們按詔書辦。
公元1208年(泰和八年)閏四月乙未,宋獻韓侂冑、蘇師旦首級到元帥府,匡派平南撫軍上將軍紇石烈貞帶着韓侂冑、師旦首級和捷報報告皇帝。五月九日,派户部尚書高汝礪禮部尚書張行簡奏告天地,武衞軍都指揮使徒單鏞奏告太廟,御史中丞孟鑄奏告社稷。這天,皇帝駕臨應天門,立黃麾仗,接受韓侂冑、師旦的左耳。尚書省報告捷報,親王百官起坐上表祝賀。獻左耳於廟社,把報捷文書公佈中外。在要道上用竹杆高挑韓侂冑、師旦頭和兩人畫像,百姓任意觀看,然後油漆他們的頭藏到軍器庫。丙辰,匡到京師入朝,升官兩級,賜玉帶、金一百兩、銀一千五百兩、絹三十段,免去元帥府職位,仍到樞密院供職。六月五日,宋賠罪使者許奕、吳衡等入見。癸未,以宋人請和,詔告全國。 [4] 

完顏匡晚年

公元1208年(泰和十一月)二十日,章宗去世,匡接受遺詔,立衞紹王為帝。其遺詔大致説:“皇叔衞王,接續世宗的血脈,從元妃處集聚了厚福,人望所歸,天命也輪到他了。現在我根據太祖皇帝傳位於極公正的人的意思,給他帝位,在我靈柩前即皇帝位。《禮經》記載有嫡立嫡、無嫡立庶,如今我的宮人懷孕的有兩位,已告之新帝,如其中有男孩當立為太子,如都是男子,選擇可立的立之。”二十一日,衞紹王即位。二十二日,章宗宮人範氏傷了胎氣。公元1209年(大安元年)四月,平章政事僕散端、左丞孫即康上奏:“承御賈氏產期已過三月,有人告元妃李氏叫賈氏假説有孕。”下令賜死元妃李氏和承御賈氏。當初,章宗病重,匡與元妃同受遺詔立衞王,匡想獨佔決定冊立的功勞,於是陷害李氏至死。幾天後,匡被授予尚書令,封申王。同年十二月,去世。
匡侍奉顯宗,深受恩遇。從章宗幼年,匡任侍講讀與他最親近,列位將相,依仗寵幸剛愎自用,以賄賂給人官做。承安中,調配賞賜人口土地,匡竟擅自佔有濟南真定代州上等好田,百姓原有產業都要奪到手,並在限制以外自己另取。皇帝知道這事,不以為罪,只用安州邊吳泊舊放圍場地、奉聖州官府閒田交換,在以前自佔土地產業的全應還給百姓。宣宗曾對侍臣説“:撒速過去曾接受別人的玉吐鶻,然後給那人官職,這怎麼是宰相做的事呢?” [5] 

完顏匡歷史評價

完顏珣:“撒速往年嘗受人玉吐鶻,然後與之官,此豈宰相所為哉?”
脱脱:“章宗伐宋之役,三易主帥,兵家所忌也。宋不知乘此以為功,猶曰有人焉?韓侂冑心強智疏,蘇師旦謀淺任大,函首燕、薊,南北皆曰賊臣,何哉?完顏匡、完顏綱皆泰和終功之臣,然匡忠於大安,綱罔難於至寧,富貴之惑人,乃如此邪?” [6] 
參考資料
  • 1.    《金史》:完顏匡,本名撒速,始祖九世孫。事豳王允成,為其府教讀。大定十九年,章宗年十餘歲,顯宗命詹事烏林答願擇德行淳謹、才學該通者,使教章宗兄弟。閲月,願啓顯宗曰:“豳王府教讀完顏撒速、徐王府教讀僕散訛可二人,可使教皇孫兄弟。”顯宗曰:“典教幼子,須用淳謹者。”已而召見於承華殿西便殿。顯宗問其年,對曰:“臣生之歲,海陵自上京遷中都,歲在壬申。”顯宗曰:“二十八歲爾,詹事乃雲三十歲何也?”匡曰:“臣年止如此,詹事謂臣出入宮禁,故增其歲言之耳。”顯宗顧謂近臣曰:“篤實人也。”命擇日,使皇孫行師弟子禮。七月丁亥,宣宗、章宗皆就學,顯宗曰:“每日先教漢字,至申時漢字課畢,教女直小字,習國朝語。”因賜酒及彩幣。頃之,世宗詔匡、訛可俱充太子侍讀。
  • 2.    《金史》:寢殿小底駝滿九住問匡曰:“伯夷、叔齊何如人?”匡曰:“孔子稱夷、齊求仁得仁。”九住曰:“汝輩學古,惟前言是信。夷、齊輕去其親,不食周粟餓死首陽山,仁者固如是乎?”匡曰:“不然,古之賢者行其義也,行其道也。伯夷思成其父之志以去其國,叔齊不苟從父之志亦去其國。武王伐紂,夷、齊叩馬而諫。紂死,殷為周,夷、齊不食周粟,遂餓而死。正君臣之分,為天下後世慮至遠也,非仁人而能若是乎!”是時,世宗如春水,顯宗從,二人者馬上相語遂後。顯宗遲九住至,問曰:“何以後也?”九住以對,顯宗嘆曰:“不以女直文字譯經史,何以知此。主上立女直科舉,教以經史,乃能得其淵奧如此哉。”稱善者良久,謂九住曰:“《論語》‘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汝不知不達,務辯口以難人。由是觀之,人之學、不學,豈不相遠哉。”顯宗嘗謂中侍局都監蒲察查刺曰:“入殿小底完顏訛出、侍讀完顏撒速,與我同族,汝知之乎?”對曰:“不知也。”顯宗曰:“撒速,始祖九世孫。訛出,保活裏之世也。始祖兄弟皆非常人,汝何由知此。”   顯宗命匡作《睿宗功德歌》,教章宗歌之,其詞曰:“我祖睿宗,厚有陰德。國祚有傳,儲嗣當立。滿朝疑懼,獨先啓策。徂徵三秦,震驚來附。富平百萬,望風奔僕。靈恩光被,時雨春暘。神化周浹,春生冬藏。”蓋取宗翰與睿宗定策立熙宗,及平陝西大破張浚於富平也。二十三年三月萬春節,顯宗命章宗歌此詞侑觴,世宗愕然曰:“汝輩何因知此?”顯宗奏曰:“臣伏讀《睿宗皇帝實錄》,欲使兒子知創業之艱難,命侍讀撒速作歌教之。”世宗大喜,顧謂諸王侍臣曰:“朕念睿宗皇帝功德,恐子孫無由知,皇太子能追念作歌以教其子,嘉哉盛事,朕之樂豈有量哉。卿等亦當誦習,以不忘祖宗之功。”命章宗歌數四,酒行極歡,乙夜乃罷。
  • 3.    《金史》:二十五年,匡中禮部策論進士。是歲,世宗在上京,顯宗監國。三月甲辰,御試,前一日癸卯,讀卷官吏部侍郎李晏、棣州防禦使把內刺、國史院編修官夾谷衡、國子助教尼龐古 鑑進稟,策題問“契敷五教,皋陶明五刑,是以刑措不用,比屋可封。今欲興教化,措刑罰,振紀綱,施之萬世,何術可致?”匡已試,明日入見,顯宗問對策云何,匡曰:“臣熟觀策問敷教、措刑兩事,不詳‘振紀綱’一句,只作兩事對,策必不能中。”顯宗命匡誦所對策,終篇,曰:“是亦當中。”匡曰:“編修衡、助教鑑長於選校,必不能中。”已而匡果下第。顯宗惜之,謂侍臣曰:“我只欲問教化、刑罰兩事,乃添振紀綱一句,命刪去,李晏固執不可,今果誤人矣。”謂侍正石敦寺家奴、唐括曷答曰:“侍讀二十一年府試不中,我本不欲侍讀再試,恐傷其志,今乃下第,使人意不樂。”是歲初取止四十五人,顯宗命添五人,僕散訛可中在四十五人,後除書畫直長。匡與訛可俱為侍讀,匡被眷遇特異,顯宗謂匡曰:“汝無以訛可登第怏怏,但善教金源郡王,何官不可至哉。”是歲,顯宗薨,章宗判大興尹,封原王,拜右丞相,立為皇太孫。匡仍為太孫侍讀。二十八年,匡試詩賦,漏寫詩題下注字,不取,特賜及第,除中都路教授,侍讀如故。”   章宗即位,除近侍局直長,曆本局副使、局使,提點太醫院,遷翰林直學士。使宋,上令權更名弼,以避宋祖諱,事載《本紀》。遷秘書監,仍兼太醫院、近侍局事,再兼大理少卿。遷籤書樞密院事,兼職如故。承安元年,行院於撫州。河北西路轉運使温昉行六部事,主軍中饋餉,屈意事匡,以馬幣為獻,及私以官錢佐匡宴會費,監察御史姬端修劾之,上方委匡以邊事,遂寢其奏。三年,入奏邊事,居五日,還軍。尋入守尚書左丞,兼修國史,進《世宗實錄》。   章宗立提刑司,專糾察黜陟,當時號為外台,匡與司空襄,參政揆奏:“息民不如省官,聖朝舊無提刑司,皇統、大定間每數歲一遣使廉察,郡縣稱治。自立此官,冀達下情,今乃是非混淆,徒煩聖聽。自古無提點刑獄專薦舉之權者,若陛下不欲遽更,不宜使兼採訪廉能之任。歲遣監察體究,仍不時選使廉訪。”上從其議,於是監察體訪之使出矣。   初,匡行院於撫州,障葛將攻邊境,會西南路通事黃摑按出使烏都碗部知其謀,奔告行院為之備,迎擊障葛,敗其兵。按出與八品職,遷四官。匡遷三官。匡奏乞以所遷三官讓其兄奉御賽一,上嘉其義,許之。改樞密副使,授世襲謀克。
  • 4.    《金史》:宋主相韓侂冑。侂胄嘗再為國使,頗知朝廷虛實。及為相,與蘇師旦倡議復仇,身執其咎,繕器械,增屯戍,初未敢公言征伐,乃使邊將小小寇鈔以嘗試朝廷。泰和五年正月,入確山界奪民馬。三月,焚平氏鎮,剽民財物,掠鄧州白亭巡檢家貲,持其印去。遂平縣獲宋人王俊,唐州獲宋諜者李忤,俊襄陽軍卒,忤建康人。俊言宋人於江州、鄂、嶽屯大兵,貯甲仗,修戰艦,期以五月入寇。忤言侂胄謂大國西北用兵連年,公私困竭,可以得志,命修建康宮,勸宋主都建康節制諸道。河南統軍司奏請益兵為之備。詔平章政事僕散揆為河南宣撫使,籍諸道兵,括戰馬,臨洮、德順、秦、鞏各置弓手四千人。詔揆遺書宋人曰:“奈何興兵?”宋人辭曰:“盜賊也。邊臣不謹,今黜之矣。” 宋人將啓邊釁,太常卿趙之傑、知大興府承暉、中丞孟鑄皆曰:“江南敗衄之餘,自救不暇,恐不敢敗盟。”匡曰:“彼置忠義保捷軍,取先世開寶、天禧紀元,豈忘中國者哉。”大理卿畏也曰:“宋兵攻圍城邑,動輒數千,不得為小寇。”上問參政思忠,思忠極言宋人敗盟有狀、與匡、畏也合,上以為然。及河南統軍使紇石烈子仁使宋還,奏宋主修敬有加,無他志。上問匡曰:“於卿何如?”匡曰:“子仁言是。”上愕然曰:“卿前議云何,今乃中變邪?”匡徐對曰:“子仁守疆圉,不妄生事,職也。《書》曰‘有備無患’,在陛下宸斷耳。”於是罷河南宣撫司,僕散揆還朝。六年二月,宋人陷散關,取泗州、虹縣、靈璧。四月,復詔僕散揆行省事於汴,制諸軍。頃之,以匡為右副元帥。揆請匡先取光州,還軍懸瓠,與大軍合勢南下。匡奏:“僕散揆大軍渡淮,宋人聚兵襄、沔以窺唐、鄧,汴京留兵頗少,有掣肘之患,請出唐、鄧。”從之。遣前鋒都統烏古論慶壽以騎八千攻棗陽,遣左翼提控完顏江山以騎五千取光化,右翼都統烏古孫兀屯取神馬坡,皆克之。匡軍次白虎粒,都統完顏按帶取隨州,烏古論慶壽扼赤岸,斷襄、漢路。宋隨州將雷大尉遁去,遂克隨州。於是宋鄧城、樊城戍兵皆潰。賜詔獎諭,戒諸軍毋虜掠、焚壞城邑。匡進兵圍德安,分遣諸將徇下安陸、應城、雲夢、漢川、荊山等縣,副統蒲察攻宜城縣取之。十二月,敗宋兵二萬人於信陽之東,詔曰:“卿總師出疆屢捷,殄寇撫降,日闢土宇。彼恃漢、江以為險阻,箠馬而渡,如涉坦途,荊、楚削平,不為難事,雖天佑順,亦卿籌畫之效也。益宏遠圖,以副朕意。”匡進所獲女口百人。詔匡權尚書右丞,行省事,右副元帥如故。   吳曦以蜀、漢內附,詔匡先取襄陽以屏蔽蜀、漢。完顏福海破宋援襄陽兵於白石峪,遂取谷城縣。僕散揆得疾,遂班師,至蔡,疾革,詔右丞相宗浩代之。七年二月,揆薨。匡久圍襄陽,士卒疲疫,會宗浩至汴,匡乃放軍朝京師,轉左副元帥,賜宴於天香殿,還軍許州。九月,宗浩薨,匡為平章政事,兼左副元帥,封定國公,代宗浩總諸軍,行省於汴京。   初,僕散揆初至汴,既定河南諸盜,乃購得韓侂冑族人元靚,使行間於宋。元靚渡淮,宋督視江、淮兵馬事丘灊奏之宋主。是時,宋主、侂胄見兵屢敗以為憂,欲乞盟無以為請,得密奏,即命遣人護元靚北歸,因請議和。密使其屬劉佑送元靚申和議於揆,揆曰:“稱臣割地,獻首禍之臣,然後可。”宋主因密諭丘灊,使歸罪邊將以請焉。及宗浩代揆,方信孺至,宗浩以方信孺輕佻不可信,移書宋人,果欲請和當遣朱致和、吳琯、李大性、李璧來。侂胄得報大喜過望,乃召張巖於建康,罷為福建觀察使,歸罪蘇師旦,貶之嶺南。是時,李璧已為參政,不可遣。朱致知、吳琯已死,李大性知福州,道遠不能遽至。乃遣左司郎中王柟來,至濠州,匡使人責以稱臣等數事,柟以宋主、侂胄情實為請,依靖康二年正月請和故事,世為伯侄國,增歲幣為三十萬兩、匹、犒軍錢三百萬貫,蘇師旦等俟和議定當函首以獻。柟至汴,以侂胄書上元帥府,匡復詰之,柟懇請曰:“此事實出朝旨,非行人所專。”匡察其不妄,乃具奏。章宗詔匡移書宋人,當函侂胄首贖淮南地,改犒軍錢為銀三百萬兩。於是,宋吏部侍郎史彌遠定計殺韓柟胄,彌遠知國政,和好自此成矣。   於是,廷議諸軍已取關隘不可與。王柟以宋參政錢象祖書來,略曰:竊惟昔者修好之初,蒙大金先皇帝許以畫淮為界。今大國遵先皇帝聖意,自盱眙至唐、鄧畫界仍舊,是先皇帝惠之於始,今皇帝全之於後也。然東南立國,吳、蜀相依,今川、陝關隘,大國若有之,則是撤蜀之門户,不能保蜀,何以固吳?已增歲幣至三十萬,通謝為三百萬貫,以連歲師旅之餘,重以喪禍,豈易辦集。但邊隙既開和議,區區悔艾之實,不得不黽勉遵承。又蒙聖畫改輸銀三百萬兩,在本朝宜不敢固違,然傾國資財,竭民膏血,恐非大金皇帝棄過圖新,兼愛南北之意也。   主上仁慈寬厚,謹守信誓,豈有意於用兵。止緣侂胄啓釁生事,迷國罔上,以至地斯。是以奮發英斷,大正國典,朋附之輩,誅斥靡貸。今大國欲使斬送侂胄,是未知其已死也。侂胄實本庸愚,怙權輕信,有誤國事,而致侂胄誤國者,蘇師旦也。師旦既貶,侂胄尚力庇之,囑方信孺妄言已死,近推究其事,師旦已行斬首。儻大國終惠川、陝關隘,所畫銀兩悉力祗備,師旦首函亦當傳送,以謝大國。   本朝與大國通好以來,譬如一家叔侄,本自協和,不幸奴婢交鬥其間,遂成嫌間。一旦猶子翻然改悟,斥逐奴隸,引咎謝過,則前日之嫌便可銷釋,奚必較錙銖毫末,反傷骨肉之恩乎?惟吳、蜀相為首尾,關隘系蜀安危,望敢備奏,始終主盟,使南北遂息肩之期,四方無兵革之患,不勝通國至願。   是時,陝西宣撫司請增新得關隘戍兵萬人。王柟狀稟,如蒙歸川、陝關隘,韓侂冑首必當函送,遵上國之命。匡奏曰:“關隘之事,臣初亦惑之,今當增戍萬人,壁壘之役,饋餫之勞,費用必廣。祖宗所以取者,以關隘僅能自保耳,非有益於戰也。設能入寇,縱之平地,以鐵騎蹂之,無一得脱。彼哀祈不已者,以前日負固尚且摧覆,今遂失之,是無一日之安也。必謂兵力得之不可還賜,則漢上諸郡皆膏腴耕桑之地,棗陽、光化歸順之民數萬户,較之陝右輕重可知,獨在陛下決之耳。”詔報曰:“侂胄渠魁,既請函首,宋之悔服,可謂誠矣。”匡乃遣王柟還,復書曰:“宋國負渝盟之罪,自陳悔艾,主上德度如天,不忍終絕,優示訓諭,許以更成,所以覆護鎮撫之恩,至深至厚。昨奉聖訓,如能斬送韓侂冑,徐議還淮南地。來書言韓侂冑已死,將以蘇師旦首易之,飾辭相紿如此。至於犒軍銀兩欲俟歸關隘然後祗備,是皆有咈聖訓。及王柟狀稟,如蒙歸還川、陝關隘,其韓侂冑首必當函送。聖訓令斬送侂胄首者,本欲易淮南地,陝西關隘不預焉。王柟所陳亦非元畫事理,不敢專決,具奏。奉旨‘朕以生靈為念,已貰宋罪,關隘區區豈足深較,既能函送韓侂冑首,陝西關隘可以還賜’。今恩訓如此,其體大國寬仁矜恤曲從之意,追修誓書,齎遣通謝人使赴闕。”   王柟之歸也,匡要以先送叛亡驅掠,然後割賜淮南、川、陝,及彼誓書草本有犯廟諱字及文義有不如體制者,諭令改之。宋人以叛亡驅掠散在州縣,一旦拘刷,未易聚集。今已四月,農事已晚,邊民連歲流離失所,扶攜道路,即望復業,過此農時,遂失一歲之望。歲幣犒軍物多,非旬月可辦。錢象祖復以書來,略曰:“竊見大金皇帝前日聖旨,如能斬送韓侂冑首,沿淮之地並依皇統、大定已畫為定。又睹今來聖旨,既能送侂胄首,陝西關隘可並還賜。以此仰見聖慈寬大,初無必待發遣驅掠官兵,然後退兵交界之語。誓書草本添改處,先次錄本齎呈,並將侂胄首函送,及管押納合、道僧、李全家口一併發還。慾望上體大金皇帝畫定聖旨,先賜行下沿邊及陝西所屬,候侂胄首至界上,即便抽回軍馬,歸還淮南及川、陝關隘地界。所有驅掠官兵,留之何益,見已從實刷勘,發還,其使人禮物歲幣等已起發至真、揚間,伺候嘉報,迤邐前去界首,以俟取接。”   匡得錢象祖書,即具奏,詔報曰:“朕以生靈之故,已從所請,稱臣割地,尚且闊略,區區小節,何足深較。其侂胄、師旦首函及諸叛亡至濠州,即聽通謝人使入界,軍馬即當徹還,川、陝關隘,俟歲幣犒軍銀綱至下蔡,畫日割賜。”匡得詔書,即以諭宋人,使如詔書從事。   泰和八年閏四月乙未,宋獻韓侂冑、蘇師旦首函至元帥府,匡遣平南撫軍上將軍紇石烈貞以,侂胄、師旦首函露布以聞。五月丁未,遣户部尚書高汝礪、禮部尚書張行簡奏告天地,武衞軍都指揮使徒單鏞奏告太廟,御史中丞孟鑄告社稷。是日,上御應天門,立黃麾仗,受宋馘。尚書省奏露布,親王百官起居上表稱賀。獻馘廟社,以露布頒中外。竿侂胄、師旦首並二人畫像於通衢,百姓縱觀,然後漆其首,藏之軍器庫。丙辰,匡朝京師,進官兩階,賜玉帶、金一百兩、銀一千五百兩,重幣三十端。罷元帥府仍為樞密院。六月癸酉,宋通謝使許弈、吳衡等入見。癸未,以宋人請和詔天下。
  • 5.    《金史》:十一月丙辰,章宗崩,匡受遺詔,立衞紹王。其遺詔略曰:“皇叔衞王,承世宗之遺體,鍾厚慶於元妃,人望所歸,歷數斯在。今朕上體太祖皇帝傳授至公之意,付畀寶祚,即皇帝位於柩前。載惟禮經有嫡立嫡、無嫡立庶,今朕之內人見有娠者兩位,已詔皇帝,如其中有男當立為儲貳,如皆是男子,擇可立者立之。”丁巳,衞紹王即位。戊午,章宗內人範氏胎氣有損。大安元年四月,平章政事僕散端、左丞孫即康奏:“承御賈氏產期已出三月,有人告元妃李氏令賈氏詐稱有身。”詔元妃李氏、承御賈氏皆賜死。初,章宗大漸,匡與元妃俱受遺詔立衞王,匡欲專定策功,遂構殺李氏。數日,匡拜尚書令,封申王。大安元年十二月,薨。   匡事顯宗,深被恩遇。自章宗幼年,侍講讀最親倖,致位將相,怙寵自用,官以賄成。承安中,撥賜家口地土,匡乃自佔濟南、真定、代州上腴田,百姓舊業輒奪之,及限外自取。上聞其事,不以為罪,惟用安州邊吳泊舊放圍埸地、奉聖州在官閒田易之,以向自佔者悉還百姓。宣宗嘗謂侍臣曰:“撒速往年嘗受人玉吐鶻,然後與之官,此豈宰相所為哉?”
  • 6.    《金史 列傳第三十六》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