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鄖陽民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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鄖陽民變,又稱鄖陽起義,為明朝中葉成化年間,河南西華的“劉千斤”劉通、“石和尚”石龍、李鬍子率數萬流民作亂的歷史事件。此後經明朝兵部尚書白圭、都御史項忠鎮壓,四路圍攻,而最終平定此次民變。此後,明憲宗命都御史原傑負責平撫,並設立鄖陽撫治以及鄖陽府等州縣進行管理。
中文名
鄖陽民變
別    名
鄖陽起義
發生時間
明朝中葉成化年間
相關事件
設立鄖陽撫治

鄖陽民變背景

元朝,荊州、襄陽上游為鄖陽,鄖陽是古代麋國,春秋時期為楚國的附庸,地多有山。元朝至正年間,流賊作亂,終元朝一代,竟不能制。明朝初期,朱元璋鄧愈以大兵剿除,空其地,禁流民不進入。然而地界湖廣、河南、陝西三省,又多有空曠土地。山谷戹塞,林箐蒙密,中有草木可採掘食 [1] 
正統二年(1437年),當年饑荒,百姓紛紛進入此區,之後聚眾者多,所以無所約束,其中有巧黠的人並開始驅役他人。漢中府的官員上報,並稱如果不盡早誅殺,恐怕為後患。明英宗稱:“小民被飢寒所迫,奈何就派兵誅殺呢!”並命御史金敬趕往撫輯。金敬抵達後,貶數人戍邊,其餘都聽從撫輯,但是有為奸犯科的人則潛藏不出。之後再次出現,則勢力有所擴張。有錦衣衞千户楊英奉使河南,推測其必反,之後上疏請派遣官員體恤饑荒,漸漸控制驅散這些流傳之輩。但沒有批准。而三省長官又多推諉此事非自己境內,於是按照舊例不去管理。
至此,河南西華的劉千斤(劉通)開始發兵作亂。成化元年(1465年),號稱“石和尚”的石龍糾合馮子龍數百人,四散剽掠。於是眾人在大石廠立黃旗聚眾,據海溪寺稱王,偽號“漢”,建元“德勝”。署將軍元帥,以石和尚為謀主,劉長子、苗龍、苗虎為羽翼,眾至數萬人,洗劫襄陽、鄧州境內。當時王恕剛以副都御史出撫,懸榜曉諭,卻未受分討之命。賊狃為故常,不肯散去。王恕上報朝廷請求出兵平息:“民可撫也。而奸民好亂者,非兵不威。”

鄖陽民變過程

鄖陽民變劉通、石龍之亂

成化元年(1465年)五月,明憲宗命撫寧伯朱永為總兵官,兵部尚書白圭提督軍務,太監唐慎、林貴監軍,合湖廣總兵李震討劉千斤,副都御史王恕會三師並進,直搗其巢 [2] 
成化二年(1466年)二月,鎮守荊、襄的王信猜測劉千斤會進攻房陵。於是率領數十騎往據之。調集民兵,不滿千人。劉千斤率領四千餘人圍攻,明軍援絕,王信在多張旗舉火,日夜不息,歷四旬。其中派出敢死隊在出城五六里舉火礮,起義軍以為援兵趕來,遂潰敗。王信乘勢追擊,此後升為都指揮同知 [3] 
同年三月,提督荊、襄軍務兵部尚書白圭上奏,請求分四路:南漳、安遠、房縣谷城,以犄角狀並進,剋期會剿。憲宗批准此議 [4] 
同年五月,白圭率兵進入南陽時,與撫寧伯朱永由南漳入,遇到起義軍,誘到臨城,一同擊破。朱永有病留在鎮中,白圭則與唐慎、李震、湖廣巡撫王儉進兵潭頭坪;林貴、鮑政自安遠進兵馬良坪喜信王信自房縣進兵浪口河,王恕率都指揮劉清等亦自谷城進兵洞庭廟。起義軍見到明軍勢力強大,劉千斤遂走壽陽,欲出陝西;苗龍走大市,欲出遠安。明軍遂調兵趕往壽陽,截斷其退路,劉千斤退守大市,與石龍會合。都指揮田廣進至雁坪,擊退起義軍,追及於古口山。此日湖广部隊與其他部隊會合,一同進攻起義軍。斬劉千斤之子劉聰、偽都司苗虎一百餘人,並乘勝進兵,賊退入巢穴。此時山險,又下雨,石圭遂身先士卒,至格兜,起義軍憑險抵禦。當時各路部隊已會師兩天,卻久攻不下。士兵聽聞主帥石圭親來,更加奮勇。石圭於是命劉清率領千餘部隊,從間道出現在敵軍後部,焚燒其營,使其以為大軍到來。石圭與李震、王儉攻其右路;王信攻其左路;鮑政衝其中路。敵軍數萬迎戰,卻回顧到其營地起火,遂驚走,蹂躡死者無算,斬殺數萬人。生擒劉千斤,獻俘京師,與苗龍等四十人,皆行磔刑於集市。男子十歲以上者斬之,只有劉長子、石和尚逃到深山中。恰逢朱永病癒,更帥兵搜剩餘起義軍。
六月,石和尚率眾千餘人,焚劫四川大昌縣,殺夔州通判王禎。憲宗命分兵討之。
之後,石和尚、劉長子聚眾於巫山,石圭遣參將喜信、鮑政,都指揮白玉追擊。起義軍因計窮食盡而投降。石圭遣指揮張英誘之,劉長子遂縛石和尚送至喜信軍營。繼而並誘執劉千斤妻連氏及其偽職常通、王靖、張石英等六百餘人。事情上報後,憲宗命搜捕餘黨,起義軍遂平。諸將領忌恨張英有戰功,於是在朱永面前誣陷,稱其多獲起義軍賄賂。因此事,張英被捶殺,大軍班師。
十一月,石和尚、劉長子受磔刑懲罰。後敍平荊、襄功,進撫寧伯朱永為侯,李震興寧伯,白圭進為太子少保

鄖陽民變李鬍子之亂

成化四年(1468年)三月,憲宗改户部右侍郎楊璇為右副都御史,撫治荊、襄、南陽流民
明朝襄陽 明朝襄陽
成化六年(1470年)十月,劉千斤餘黨李鬍子糾合餘黨小王洪、石歪膊,率領荊、襄流民聚眾謀反。偽稱太平王,立「一條蛇」「坐山虎」等號,明軍屢次逮捕不獲,荊、襄、南陽等地遂發生騷亂。十一月,憲宗命都御史項忠總督河南、湖廣、荊、襄軍務,討伐李鬍子。
成化七年(1471年)正月,右都御史項忠抵達襄陽,看到士兵寡弱,請調永順等土兵前往,憲宗批准。諸將請速進,項忠約束部隊禁止濫殺無辜。兵部尚書白圭則反對調用永順、保靖土兵,以免激化騷動。而項忠則稱流民撤離數量多達四十餘萬人,如果中止土兵,百姓聽聞後仍然會生疑;況且賊首仍然潛伏,屆時再調兵則為難。憲宗於是聽從項忠主張,並約束其禁止擾民,用心安撫。
同年十一月,項忠派遣副使餘、都指揮李振率兵追捕,在竹山縣遇到李鬍子,被明軍擒獲。小王洪的五百餘眾,屯於鈞州龍潭,亦被明軍擒獲。此後遣送還鄉者有四十萬人,俘斬二千人,編戍者一萬餘人。當時流民從明初洪武年間以來,家業延子孫,未嘗有為非作歹的人。軍隊進入後,死者枕藉山谷。其戍邊湖廣、貴州的人,又多死於路途中,棄屍於江滸。言論者謂項忠此役,實為多濫殺。
十二月,都御史項忠獻荊、襄俘李鬍子一百二十九人,刑部尚書陸瑜等會奏,為其分別定罪。
成化八年(1472年)四月,給事中梁璟上疏彈劾都御史項忠偏聽檢討張寬、御史劉潔、總兵李震,縱殺邀功。憲宗稱:“荊、襄流民作亂,朝廷內外都以之為憂慮。現在已經蕩平,就應該談論以後解決方法,不這樣的話就會激怒於天下。”兵部尚書白圭又稱:“項忠所呈上的荊、陽功次文冊,與李震前後比較有不同,請勘別。”憲宗亦沒有聽從。
同年五月,都御史項忠乞求致仕,憲宗慰留,召還都察院。

鄖陽民變影響

自成化初年,陝西至荊、襄、唐、鄧之間,皆為長山大谷,綿亙長達千里,所以流逋的人能夠藏聚,這是劉千斤之亂的原因。至李鬍子復亂,流民人數甚至多達一百萬。都御史項忠奉命捕逐,死者不計其數。國子監祭酒周洪謨著《流民説》,稱道:
昔日古人修天下《地理志》,看到東晉時的廬州、松州百姓,流落到荊州,於是荊江之南設置松滋縣令眾人僑居;陝西雍州的百姓,流聚至襄陽,應襄西之側置南雍州令眾人居住。其後松滋遂隸於荊州,南雍並於襄陽,垂今千載,寧謐如故。這是前代處理荊、襄流民的方法,非常有用。現在應當任由其近諸縣者附籍,遠諸縣者設州縣以平撫,之後設置官員,編制裏甲,寬其傜役,使其安居樂業業,則流民皆可為齊民了。
都御史李賓非常贊同此説,並援其説上疏,憲宗批准。成化十二年(1476年)二月,憲宗命都御史原傑經略鄖陽,撫定流民。
成化十二年七月,北城兵馬吏目文會上疏道:
荊、襄自古為用武之地。宣德年間,有流民鄒百川、楊繼保匿聚為非作歹。正統年間,百姓胡忠等開墾荒田,才開始入版籍,編成裏甲。成化年以來,劉千斤、石和尚、李鬍子相繼作亂,大臣處置失宜,終未安輯。現在河南歉收百姓饑荒,只能入山就食,勢不可止,如何保護以後不成後患?所以我呈上三事:首先,荊、襄土地肥饒,皆可用於耕種,遠年入籍的流民,可給還田土,所附籍者領田土力耕,體恤寬恕,而願回籍者聽由其原;其次,流民潛處的地方多出沒不常,乞求皇上選良官擔任撫綏,軍衞官為之守禦,則流民自安;最後,荊、襄等地上流,為吳、楚要害,道路多通,必應當在總隘地方,加設府、衞所、州、縣,設立保甲,允許通貨購買衣食物品,設立學校崇尚風俗,則其百姓自然會從善了。
憲宗表示贊同,並命都御史原傑採用此主張。
同年九月,都御史原傑上奏,得到了憲宗批准。
信陽、固始等州縣,南抵蘄、黃,西接荊、襄,東連鳳陽、霍丘,山勢綿亙,河流四達,盜賊容易出沒。況且鳳陽、陳州,最近都在受災,流民載道。強盜進入霍丘,搶劫物資,逮捕官員,百姓騷動,應該考慮防備措施了。現在請在汝寧所屬信陽等十三個州縣,令二司巡守官選壯丁,備器械馬匹。委任二官總督緝捕盜賊。此外,信陽軍民雜處,奸盜容易聚眾,請調守備南陽河南都指揮官,得權專御盜賊,禁止開採銀洞。此外,商城縣南接六安州有二百餘里,四野曠漫,而金剛台巡檢司則在縣北,現在請在馬頭山置縣。
同年十一月,憲宗正式下詔,開設湖廣鄖陽府,即其地設湖廣行都司、衞、所及縣。當時都御史原傑遍置諸郡縣,無論深山窮谷均親自前往。抵達後向百姓問疾苦並宣達朝廷旨意,百姓均願意附版籍為良民。於是,湖廣、河南、陝西等地的撫、按、藩、臬官員,入籍流民得十一萬三千餘户,遣歸故土者一萬六千餘户,其願留者九萬六千餘户,許以各自佔曠土,官方為其限給丁力,令開墾為永業,以供賦役,並置郡縣統一指揮。
因此設立:
此外,舉薦鄧州知州吳遠為首任鄖陽府知府。原傑又以所地涉及三省,沒有統一指揮,於是推薦御史吳道宏代替自己擔任鄖陽撫治,統領八郡,兼制三省。憲宗遂升吳道宏為大理寺少卿,代替原傑擔任撫治;並馳馬賜璽書,召還原傑,並擔任南京兵部尚書。原傑為平撫殫精竭力,勞苦成疾,在南還途中竟死於驛舍。荊、襄百姓聽聞後,無不流泣。此後憲宗以撫治鄖陽大理少卿吳道宏為右僉都御史,開府鄖陽,著為此令。
參考資料
  • 1.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
  • 2.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卷38):“五月,命撫寧伯朱永為總兵官,兵部尚書白圭提督軍務,太監唐慎、林貴監軍,合湖廣總兵李震討劉千斤,副都御史王恕會三師並進,搗其巢。”
  • 3.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卷38):“二年春二月,擢鎮守荊、襄王信為都指揮同知。劉千斤之亂,荊、襄震驚。信度房陵險要,自率數十騎往據之。調集民兵,不滿千人。賊四千餘人突至,圍攻之。援絕,信多張旗舉火,日夜不息,歷四旬。間以死士出城五六里舉火炮,賊以為援兵也,驚潰,信追擊大利。”
  • 4.    清)谷應泰,《明史紀事本末》(卷38):“三月,提督荊、襄軍務兵部尚書白圭奏言:“賊首劉千斤在襄陽房縣、豆沙河諸處萬山之中,分作七屯。臣等議欲分兵四路:一從南漳,一從安遠,一從房縣,一從谷城,犄角並進,剋期會剿。”上報曰:“兵不可遙制,悉如卿所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