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李藩

(唐代人物)

鎖定
李藩(754年—811年),字叔翰,趙郡高邑(今河北高邑縣)人。唐朝唐憲宗時宰相,湖南觀察使李承之子。
李藩出身趙郡李氏南祖,四十多歲時,由節度使幕僚起家,唐憲宗時拜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宰相)。官至華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卒年五十八,冊贈户部尚書諡號“貞簡”。
叔翰
所處時代
唐朝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趙郡高邑(今河北高邑縣)
出生日期
754年
逝世日期
811年
本    名
李藩
官    職
華州刺史兼御史大夫
追    贈
户部尚書
諡    號
貞簡

李藩史料記載

李藩原文

李藩傳
李藩,字叔翰,趙郡人。曾祖至遠,天后時李昭德薦為天官侍郎,不詣昭德謝恩,時昭德怒,奏黜為壁州刺史。祖畲,開元時為考功郎中,事母孝謹,母卒,不勝喪死。至遠、畲皆以志行名重一時。父承,為湖南觀察使,亦有名。藩少恬淡修檢,雅容儀,好學。父卒,家富於財,親族吊者,有挈去不禁,愈務散施,不數年而貧。年四十餘未仕,讀書揚州,困於自給,妻子怨尤之,晏如也。杜亞居守東都,以故人子署為從事。
洛中盜發,有誣牙將令狐運者,亞信之,拷掠竟罪。藩知其冤,爭之不從,遂辭出。後獲真盜宋瞿曇,藩益知名。
張建封在徐州,闢為從事,居幕中,謙謙未嘗論細微。杜兼濠州刺史,帶使職,建封病革,兼疾驅到府,陰有冀望。藩與同列省建封,出而泣語兼曰:“僕射公奄忽如此,公宜在州防遏,今棄州此來,欲何也?宜疾去!不若此,當奏聞。”兼錯愕不虞,遂徑歸。建封死,兼悔所志不就,怨藩甚。既歸揚州,兼因誣奏藩建封死時搖動軍中。德宗大怒,密詔杜佑殺之。佑素重藩,懷詔旬日不忍發,因引藩論釋氏,曰:“因報之事,信有之否?”藩曰:“信然。”曰:“審如此,君宜遇事無恐。”因出詔。藩覽之,無動色,曰:“某與兼信為報也。”佑曰:“慎勿出口,吾已密論,持百口保君矣。”德宗得佑解,怒不釋,亟追藩赴闕。及召見,望其儀形,曰:“此豈作惡事人耶!”乃釋然,除秘書郎
王紹持權,邀藩一相見即用,終不就。王仲舒、韋成季、呂洞輩為郎官,朋黨輝赫,日會聚歌酒,慕藩名,強致同會,藩不得已一至。仲舒輩好為訛語俳戲,後召藩,堅不去,曰:“吾與仲舒輩終日,不曉所與言何也。”後果敗。遷主客員外郎,尋換右司。時順宗冊廣陵王淳為皇太子,兵部尚書王純請改名紹,時議非之,皆雲:“皇太子亦人臣也,東宮之臣改之宜也,非其屬而改之,諂也。如純輩豈為以禮事上耶!”藩謂人曰:“歷代故事,皆自不識大體之臣而失之,因不可復正,無足怪也。”及太子即位,憲宗是也。宰相改郡縣名以避上名,唯監察御史韋淳不改。既而有詔以陸淳為給事中,改名質;淳不得已改名貫之,議者嘉之。
藩尋改吏部員外郎。元和初,遷吏部郎中,掌曹事,為使所蔽,濫用官闕,黜為著作郎。轉國子司業,遷給事中。制敕有不可,遂於黃敕後批之。吏曰:“宜別連白紙。”藩曰:“別以白紙,是文狀,豈曰批敕耶!”裴垍言於帝,以為有宰相器,屬鄭絪罷免,遂拜藩門下侍郎、同平章事。藩性忠藎,事無不言,上重之,以為無隱。
四年冬,顧謂宰臣曰:“前代帝王理天下,或家給人足,或國貧下困,其故何也?”藩對曰:“古人云:‘儉以足用。’蓋足用繫於儉約。誠使人君不貴珠玉,唯務耕桑,則人無淫巧,俗自敦本,百姓既足,君孰與不足!自然帑藏充羨,
稼穡豐登。若人君竭民力,貴異物,上行下效,風俗日奢,去本務末,衣食益乏,則百姓不足!君孰與足!自然國貧家困,盜賊乘隙而作矣!今陛下永鑑前古,思躋富庶,躬尚勤儉,自當理平。伏願以知之為非艱,保之為急務,宮室輿馬,衣服器玩,必務損之又損,示人變風,則天下幸甚。”帝曰:“儉約之事,是我誠心;貧富之由,如卿所説。唯當上下相勖,以保此道,似有逾濫,極言箴規,此固深期於卿等也。”藩等拜賀而退。
帝又問曰:“禳災祈福之説,其事信否?”藩對曰:“臣竊觀自古聖達,皆不禱祠。故楚昭王有疾,卜者謂河為祟,昭王以河不在楚,非所獲罪,孔子以為知天道。仲尼病,子路請禱,仲尼以為神道助順,繫於所行,己既全德,無愧屋漏。故答子路雲:‘丘之禱久矣。’《書》雲:‘惠迪吉,從逆兇。’言順道則吉,從逆則兇。《詩》雲:‘自求多福。’則禍福之來,鹹應行事,若苟為非道,則何福可求?是以漢文帝每有祭祀,使有司敬而不祈,其見超然,可謂盛德。若使神明無知,則安能降福;必其有知,則私己求媚之事,君子尚不可悦也,況於明神乎!由此言之,則履信思順,自天祐之,苟異於此,實難致福。故堯、舜之德,唯在修己以安百姓。管仲雲:‘義於人者和於神。’蓋以人為神主,故但務安人而已。虢公求神,以致危亡,王莽妄祈,以速漢兵,古今明誡,書傳所紀。伏望陛下每以漢文、孔子之意為準,則百福具臻。”帝深嘉之。
時河東節度使王鍔用錢數千萬賂遺權幸,求兼宰相。藩與權德輿在中書,有密旨曰:“王鍔可兼宰相,宜即擬來。”藩遂以筆塗“兼相”字,卻奏上雲:“不可。”德輿失色曰:“縱不可,宜別作奏,豈可以筆塗詔耶!”曰:“勢迫矣!出今日,便不可止。日又暮,何暇別作奏!”事果寢。李吉甫自揚州再入相,數日,罷藩為詹事。後數月,上思藩,召對,復有所論列。元和六年,出為華州刺史、兼御史大夫
未行卒,年五十八,贈户部尚書。藩為相材能不及裴垍,孤峻頗後韋貫之,然人物清規,亦其流也。

李藩譯文

李藩,字叔翰,趙郡人。李藩四十多歲時還沒有出去做官,在揚州讀書,用度困難,妻子兒女都責怪他,他卻泰然自若。
杜亞任東都留守,任用他為從事。洛中發生了盜竊案件,有人誣告是牙將令狐運所為,杜亞相信了,拷打後給他定了罪。李藩知道令狐運是冤屈的,為他爭辯但杜亞不聽從,於是辭職離開了。後來捕獲了真正的盜賊,李藩因此更加有名望。
王紹掌權,邀請李藩見一面就重用他,但李藩最終沒有去。王仲舒、韋成季等人擔任郎官,結為私黨地位顯赫,每日聚會飲酒作樂,他們仰慕李藩的名望,強邀他去同聚,李藩不得已去了一次。王仲舒等人喜歡傳播謠言,表演雜戲作樂,後來又邀請李藩,他堅決不去,説:“我和王仲舒這些人呆在一起一整天,不知道與他們説些什麼。”後來王仲舒等人果然失勢了。
裴垍告訴皇上,認為李藩有宰相的器度,就任命李藩為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李藩秉性忠誠,遇事知無不言,皇上很器重他,認為他言事從無隱瞞掩飾。元和四年冬天,皇上詢問大臣説:“前代帝王治理天下,有的能使百姓家家衣食充裕,人人生活富足;有的卻導致國貧民困,這是什麼緣故呢?”李藩回答説:“古人説:‘節儉能使用度豐足。’所以財物豐足取決於節儉。假使國君不以珠玉為貴,只是致力於農耕蠶桑,則百姓沒有輕浮與取巧的,各自敦厚本分,那麼百姓豐足了之後,國君怎能不富足?自然國庫充實,五穀豐登。如果國君耗盡民力,愛好奇珍異寶,上行下效,風俗日漸奢侈,捨棄農耕,從事工商,衣食日益缺乏,那麼百姓就不會富足,國君又怎能富足?自然是國貧家困,盜賊就乘機而起了!我希望陛下能把宮室車馬,衣服玩物,務求減省再減省,向人們顯示要改變舊俗,那麼天下百姓就幸運之極了。”皇帝説:“節儉的事,發自我的誠意;貧富的緣由,正如愛卿所説。只求上下互相勉勵,來保持這一風尚,如果我有越制奢濫的情形,這就確實深切期望你們能直言勸諫了。”李藩等人拜賀退下。
當時河東節度使王鍔花費數千萬錢賄賂權貴寵臣,請求兼任宰相。李藩與權德輿都在中書省任職,有密旨説:“王鍔可以兼任宰相,應該立即草擬詔書報來。”李藩於是用筆塗掉了“兼任宰相”等字,上奏説:“不可。”權德輿大驚失色説:“縱然認為不可,也應該另外寫奏章,怎能用筆塗改詔書呢?”李藩説:“形勢緊急了!過了今日,就無法制止了。天又晚了,哪有時間另寫奏章!”此事果然被擱置了。
元和六年李藩去世,時年五十八歲,追贈户部尚書。李藩任宰相才能不如裴垍,孤高嚴正又不及韋貫之,然而人品清正自持,和他們也屬於一類人物。

李藩人物評價

劉昫:①叔翰修身慎行,力學承家,批制敕有夕郎之風,塗御書見宰執之器;而乃輕財散施,天爵是期,偉哉,自待之意也! [1]  ②二李(李吉甫、李藩)秉鈞,信為名臣。甫柔而黨,藩俊而純。 [1] 
宋祁杜黃裳善謀,裴垍能持法,李藩鯁挺,韋貫之忠實,皆足穆天縡,經國體,撥衰奮王,菑攘四方。憲宗中興,寧不謂得人而致然邪? [2] 
洪邁:若唐宰相三百餘人,自房、杜、姚、宋之外,如魏徵王珪褚遂良狄仁傑魏元忠韓休張九齡楊綰崔祐甫陸贄杜黃裳裴垍李絳、李藩、裴度、崔羣、韋處厚李德裕鄭畋,皆為一時名宰,考其行事,非漢諸人可比也。 [3] 
敖英:嗚呼!二公(李藩、李沆)可謂能執大臣籲(闕)弗之義矣。 [4] 
金維寧:大臣處朝廷大事有不容刻緩者,在唐則李藩之批斥王鍔,在宋則韓琦之押逐任守忠,二公識力皆不愧名臣。(垂世芳型 [5] 
朱軾:藩當時推為鯁挺,觀其挫杜兼、絕朝貴請謁,氣概固已凜然矣。給事批敕宜為宰相所忌妒,而裴垍以此薦之,取筆塗詔亦太躁率,憲宗聽而不罪。然則藩之鯁挺,固亦其君與相共成之者乎?祈穰之説、神仙之對,非聞道守正之君子,其孰能與於斯? [5]  《名臣續傳》

李藩逸聞趣事

李藩貴賤分定

李藩曾經居住在東洛,三十歲的時候,還沒當官。他的夫人是崔構的女兒,李藩寄住在岳丈崔家,受到冷淡的待遇。當時,中橋有個算命的叫胡蘆生。只要聽到人説話的聲音,就能知道貴賤。李藩患腦瘡,又想攜帶家眷搬到揚州去住,心情很不好,便和崔家的兩兄弟去拜訪胡蘆生。胡蘆生好喝酒,別人找他算命,必須拿一壺酒,所以被稱做胡蘆生。李藩和崔家兄弟各帶了三百文錢。胡蘆生靠在蒲團上,已經半醉。崔家兄弟先到了,胡蘆生也不站起來,只打個手勢,請他們坐下。李藩有病,走在後面。胡蘆生説:“有貴人來。”於是叫僕人掃地。剛掃完地,李藩就到了。還沒等他下驢,胡蘆生就笑着拱手來迎接説:“您是貴人啊!”李藩説:“我很窮又有病,並且全家要搬到幾千裏之外去,有什麼貴呢?”胡蘆生説:“紗籠中人,怎麼能怕挫折呢?”李藩請教他什麼是紗籠?胡蘆生一直不肯説明。李藩搬到揚州的參佐橋。節度使的官署裏有一個高員外,與李藩來往密切。一天早上他來看望李藩,很快就走了。當天晚上又來了,李藩有點奇怪。高員外説:“早晨看望你回去後,覺得很困,就在白天睡了一覺。夢中一個人將我領到城外,在荊棘中行走。忽然看見了過去的佃户,這個人已經死了十多年了。他對我説:“員外不應該來這裏,是受了誘惑,應該馬上回去,我送員外回去。”將我領到城門外。我對他説:“你怎麼在這裏。”他回答説:“我是衙役,被分配到李三郎處當差。”我説:“什麼地方的李三郎?”他回答説:“住在參佐橋。我知道員外和李三郎來往密切,所以在這裏等候。”我説:“三郎怎麼能夠這樣?”他回答説:“因為是紗籠中人。”再問,他就不肯説了。他又對我説:“我餓了,員外能不能給我點酒菜錢財?你們的城裏我不敢進,我就在城外等着。”我對他説:“就到李三郎家裏取,行不行?”他説:“要是那樣,就同殺我一樣。”然後我就醒了,我已經派人去城外擺一桌酒席,並且來向你報告這個好消息。”李藩微笑着不説話。幾年後,張建封被任命為僕射,鎮守揚州。他請示朝廷聘任李藩為巡官校書郎。恰巧有個新羅和尚來到揚州,他很會看相。他説張建封不能當宰相,張建封聽了很不高興,便叫新羅和尚看一看官署裏的官員有沒有能當宰相的。和尚看了半天,説:“沒有。”張建封更加不高興了,説:“有沒有官員沒在院子裏?”差官報告説:“李巡官沒來。”張建封叫人去找,不一會兒李藩來了。和尚走下台階去迎接,對張建封説:“李巡官是紗籠中的人,僕射您也趕不上他。”張建封非常高興,便問什麼是紗籠中人?和尚説:“如果是宰相,陰間必然派人以紗籠守護着,恐怕被異物所傷害,其餘的官員都沒有這種待遇。”這時才知道胡蘆生所説的是指李藩能當宰相啊!不能不相信,人的貴賤是早由天定的。 [6] 

李藩李氏三祖

趙郡李氏有東、南、西三祖房。元和年間,三房各有一人被拜為宰相:南祖房是李藩,東祖房是李絳,而西祖房則是李吉甫。巧合的是,三人在各自房支中都排行第三。 [7] 
參考資料
  • 1.    《舊唐書·卷一百四十八·列傳第九十八》  .國學導航.2006-09-12[引用日期2017-07-20]
  • 2.    《新唐書·卷一百六十九·列傳第九十四》  .國學導航.2006-09-12[引用日期2017-07-20]
  • 3.    《容齋續筆·卷第十》  .國學導航.2006-09-12[引用日期2017-07-20]
  • 4.    《東谷贅言》  .國學導航.2006-09-12[引用日期2017-07-20]
  • 5.    《清人論唐——以探究唐代人物為主》:田衞麗,陝西師範大學,2006年
  • 6.    《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五十三·定數八》引《逸史》:李相藩,嘗寓東洛。年近三十,未有宦名。夫人即崔構(“構”字原闕,據明抄本補)庶子之女。李公寄託崔氏,待之不甚厚。時中橋胡蘆生者善卜,聞(“聞”字下原本有“女”字,據明抄本刪)人聲,即知貴賤。李公患腦瘡,又欲挈家居揚州,甚愁悶。及與崔氏弟兄訪胡蘆生,蘆生好飲酒,人詣之,必攜一壺,故謂為胡蘆生。李公與崔氏各攜錢三百。生倚蒲團,已半酣。崔氏弟兄先至,胡蘆不為之起,但伸手請坐。李公以疾後至,胡蘆生曰:“有貴人來。”乃命侍者掃地,即畢,李公已到,未下驢,胡蘆生笑迎執手曰:“郎君貴人也。”李公曰:“某貧且病,又欲以家往數千裏外,何有貴哉?”蘆生曰:“紗籠中人,豈畏迍厄。”李公請問紗籠之事,終不説。遂往揚州。居於參佐橋,使院中有一高員外,與藩往還甚熟。一旦來詣藩,既去,際晚又至,李公甚訝之。既相見,高曰:“朝來拜候,卻歸困甚。晝寢,夢有一人,召出城外,於荊棘中行,見舊使莊户,卒已十年,謂某曰,員外不合至此,為物所誘,且便須回,某送員外去。卻引至城門。某謂之曰,汝安得在此。雲,我為小吏,差與李三郎當直。某曰,何外李三郎?曰,住參佐橋之(明抄本、陳校之作“知”)員外。與李三郎往還,故此祗候。某曰,三郎安得如此?曰,是紗籠中人。詰之不肯言。因曰,某飢,員外能與少酒飯錢財否?子城不敢入,某與城外置之。某謂曰,就是三郎宅中得否?曰,若如此,是殺某也。遂覺。已令於城外與置酒席,且奉報好消息。”李公微笑,數年,張建封僕射鎮揚州,奏李公為巡官校書郎。會有新羅僧,能相人,且言張公不得為宰相。甚懷怏,因令於便院中,看郎宦有得為宰相者否?遍視良久:曰,並無。張公尤不樂。曰,莫有郎官未入院否?報雲,李巡官未入。便令促召,逡巡至,僧降階迎,謂張公曰,巡官是紗籠中人,僕射且不及。張公大喜,因問紗籠中之事。僧曰,宰相冥司必潛紗籠護之,恐為異物所擾,餘官即不得也。方悟胡蘆生及高所説。李公竟為宰相也。信哉,人之貴賤分定矣。
  • 7.    《唐語林·卷四》:趙郡李氏,元和初,三祖之後,同時一人為相。藩南祖,吉甫西祖,絳東祖,而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