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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諾·鮑威爾

鎖定
布魯諾·鮑威爾(Bruno Bauer,1809-1882),德國哲學家,青年黑格爾派代表之一。柏林大學畢業。曾在柏林大學、波恩大學任教,因發表《同觀福音作者的福音史批判》而遭解聘,從此退隱。否認福音故事的可靠性以及耶穌其人的存在。將黑格爾的自我意識解釋為同自然相脱離的絕對實在,並用它來代替黑格爾的“絕對精神”,宣稱“自我意識”是最強大的歷史創造力,馬克思和恩格斯《神聖家族》及《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對此予以嚴厲批判(其中《德意志意識形態》的批判最為完善)。
布魯諾·鮑威爾,主要著作還有《福音的批判及福音起源史》、《斐洛、施特勞斯、勒男與原始基督教》等。
中文名
布魯諾·鮑威爾
外文名
Bruno Bauer
別    名
布魯諾、鮑威爾,曾被馬克思戲稱:聖布魯諾、批判的批判、神聖家族
出生日期
1809年9月6日
逝世日期
1882年4月13日
畢業院校
柏林大學
職    業
哲學家、“德意志意識形態家”(馬克思戲稱)
主要成就
青年黑格爾派”代表、曾被馬克思批判 [1-2] 

布魯諾·鮑威爾人物經歷

鮑威爾家的三兄弟(布魯諾、埃德加、埃格伯特)被馬克思和恩格斯戲稱為“神聖家族”,這恰恰説明了三兄弟在當時的影響之大。特別是布魯諾·鮑威爾,曾跟隨黑格爾學習神學,在黑格爾的指導下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論文《論康德哲學的原則》,然後一直在柏林、波恩的大學裏任教,指導或授意馬克思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論文《德謨克利特的自然哲學和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是當時公認的“青年黑格爾學派”的領袖;他的最主要的奮鬥目標就是要用一個世俗的政權取代當時德國的基督教國家性質,認為“信仰要成為理性,必須實現在國家中”。這本來是黑格爾的觀點,但他在此基礎上又多有發展。
在黑格爾的親希臘的導向下,鮑威爾調查了《新約》的來源,並作出結論,認為早期基督教繼承的更多的是古希臘哲學而不是猶太教 [3]  。1839年至1841年,鮑威爾曾是馬克思的老師、導師和密友。 不過,1841年,鮑威爾與馬克思和恩格斯因為觀點不同而斷然決裂。為此,馬克思與恩格斯創作了《德意志意識形態》和《神聖家族》兩本書。此後,鮑威爾曾與麥克斯·施蒂納和尼采有過來往。從1840年開始,鮑威爾寫了一系列著作,聲稱耶穌是一個公元二世紀對猶太、希臘、羅馬神學和聚合體 [4] 

布魯諾·鮑威爾人物評價

布魯諾·鮑威爾正面評價

恩格斯在《論原始基督教的歷史》中,評價了布魯諾·鮑威爾對《新約》的研究:
另一個方向,只有一個代表人物,即布魯諾·鮑威爾。他的巨大功績,不僅在於他對福音書和使徒書信作了無情的批判,而且還在於他第一個不但認真地研究了猶太的和希臘—亞歷山大里亞的成分,並且還認真地研究了純希臘的和希臘—羅馬的成分,而正是後者才給基督教開闢了成為世界宗教的道路。説什麼基督教從猶太教產生時就已經定型,並憑大體上已經確定的教義和倫理從巴勒斯坦征服了世界,這種奇談怪論從布魯諾·鮑威爾時起再也站不住腳了;它只能在神學院裏和那些要“為人民保存宗教”而不惜損害科學的人們中間苟延殘喘。斐洛的亞歷山大里亞學派和希臘羅馬庸俗哲學——柏拉圖派的,特別是斯多亞派的——給予在君士坦丁時代成為國教的基督教的巨大影響,雖然還遠沒有徹底弄清,但這種影響的存在已經得到證明,這主要歸功於布魯諾 ·鮑威爾;他基本上證明了基督教不是從外面、從猶地亞地區輸入而強加給希臘羅馬世界的,至少就其作為世界性宗教的形成而言,它正是這個世界的最道地的產物。當然,鮑威爾也像一切對根深蒂固的偏見作鬥爭的人們一樣,在許多地方是做得過分的。為了也要根據文獻來肯定斐洛,尤其是塞涅卡對形成中的基督教的影響,為了要説明新約的作者們是上述兩位哲學家的直接剽竊者,鮑威爾不得不把新宗教的興起推遲半個世紀,而不顧羅馬歷史編纂學家們的記述與此不符,總是十分輕率地對待歷史。照他的意見,基督教直到弗拉維王朝時才真正誕生,而新約的著作則是直到哈德良、安敦尼和馬可·奧勒留的時代才有的。因此,在鮑威爾心目中,新約中耶穌及其門徒的故事的任何歷史背景都消失了;這些故事就成了這樣一種傳説,其中把最初團體的內在發展階段和內部精神鬥爭都歸之於多少是虛構出來的人物。在鮑威爾看來,這一新宗教的誕生地不是加利利耶路撒冷,而是亞歷山大里亞和羅馬。

布魯諾·鮑威爾負面評價

馬克思曾在《德意志意識形態 [5]  》中批判他的“自我意識”:
德國的批判,直到它的最後的掙扎,都沒有離開過哲學的基地。這個批判雖然沒有研究過它的一般哲學前提,但是它談到的全部問題終究是在一定的哲學體系,即黑格爾體系的基地上產生的。不僅是它的回答,而且連它所提出的問題本身,都包含着神秘主義。對黑格爾的這種依賴關係正好説明了為什麼在這些新出現的批判家中甚至沒有一個人想對黑格爾體系進行全面的批判,儘管他們每一個人都斷言自己已超出了黑格爾哲學。他們和黑格爾的論戰以及互相之間的論戰,只侷限於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抓住黑格爾體系中的某一方面來反對他的整個體系,或反對別人所抓住的那些方面。起初他們還是抓住純粹的、未加偽造的黑格爾的範疇,如實體和自我意識,但是後來卻褻瀆了這些範疇,用一些世俗的名稱稱呼它們,如“類”、“唯一者”、“人”,等等。
意識的一切形式和產物不是可以用精神的批判來消滅的,也不是可以通過把它們消融在“自我意識“中或化為“幽靈”、“怪影”、“怪想”等等來消滅的,而只有實際地推翻這一切唯心主義謬論所由產生的現實的社會關係,才能把它們消滅;歷史的動力以及宗教、哲學和任何其他理論的動力是革命,而不是批判。這種觀點表明:歷史並不是作為“產生於精神的精神”消融在“自我意識”中,歷史的每一階段都遇到有一定的物質結果、一定數量的生產力總和,人和自然以及人與人之間在歷史上形成的關係,都遇到有前一代傳給後一代的大量生產力、資金和環境,儘管一方面這些生產力、資金和環境為新的一代所改變,但另一方面,它們也預先規定新的一代的生活條件,使它得到一定的發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質。由此可見,這種觀點表明:人創造環境,同樣環境也創造人。每個個人和每一代當作現成的東西承受下來的生產力、資金和社會交往形式的總和,是哲學家們想像為“實體”和“人的本質”的東西的現實基礎,是他們神化了的並與之作鬥爭的東西的現實基礎,這種基礎儘管遭到以“自我意識”和“唯一者”的身分出現的哲學家們的反抗,但它對人們的發展所起的作用和影響卻絲毫也不因此而有所削弱。各代所面臨的生活條件還決定着這樣一些情況:歷史上週期性地重演着的革命震盪是否強大到足以摧毀現存一切的基礎;如果還沒有具備這些實行全面變革的物質因素,就是説,一方面還沒有一定的生產力,另一方面還沒有形成不僅反抗舊社會的某種個別方面,而且反抗舊的“生活生產”本身、反抗舊社會所依據的“綜合活動”的革命羣眾,那末,正如共產主義的歷史所證明的,儘管這種變革的思想已經表述過千百次,但這一點對於實際發展沒有任何意義。
過去的一切歷史觀不是完全忽視了歷史的這一現實基礎,就是把它僅僅看成與歷史過程沒有任何聯繫的附帶因素。根據這種觀點,歷史總是遵照在它之外的某種尺度來編寫的;現實的生活生產被描述成某種史前的東西,而歷史的東西則被説成是某種脱離日常生活的東西,某種處於世界之外和超乎世界之上的東西。這樣就把人對自然界的關係從歷史中排除出去了,因而造成了自然界和歷史之間的對立。因此這種觀點只能在歷史上看到元首和國家的豐功偉績,看到宗教的、一般理論的鬥爭,而且在每次描述某一歷史時代的時候,它都不得不贊同這一時代的幻想。例如,假使某一時代設想自己是由純粹“政治的”或“宗教的”動因所決定的,那末它的歷史家就會接受這個意見,儘管“宗教”和“政治”只是時代的現實動因的形式。這些特定的人關於自己的真正實踐的“想像”、“觀念”變成一種支配和決定他們的實踐的唯一起決定作用的和積極的力量。印度人和埃及人藉以實現分工的原始形態在這些民族的國家和宗教中產生了等級制度,所以歷史家便認為似乎等級制度是產生這種原始社會形態的力量。法國人和英國人至少抱着一種畢竟是同現實最接近的政治幻想,而德國人卻在“純粹精神”的領域中兜圈子,把宗教幻想推崇為歷史的動力。黑格爾的歷史哲學是整個德國歷史編纂學的最終的、達到自己“最純粹的表現”的產物。在德國曆史編纂學看來,問題完全不在於現實的利益,甚至不在於政治的利益,而在於純粹的思想。這些純粹的思想後來在聖布魯諾那裏也被看作是一連串的“思想”,其中一個吞噬一個,並最後消失於“自我意識”中。
關於人對自然的關係這一重要問題(或者如布魯諾所説的(第110頁),關於“自然和歷史的對立”問題,好像這是兩種互不相干的“東西”,好像人們面前始終不會有歷史的自然和自然的歷史) [6]  就是這樣。這是一個產生了關於“實體”和“自我意識”的一切“高深莫測的創造物”的問題。然而如果考慮到,在工業中向來就有那個很著名的“人和自然的統一性”,而且這種統一性在每一個時代都隨着工業或快或慢的發展而不斷改變,就像人與自然的“鬥爭”促進生產力在相應基礎上的發展一樣,那末上述問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工業和商業、生活必需品的生產和交換,一方面制約着不同社會階級的分配和彼此的界限,同時它們在自己的運動形式上又受着後者的制約。
各個相互影響的活動範圍在這個發展進程中愈來愈擴大,各民族的原始閉關自守狀態則由於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此自發地發展起來的各民族之間的分工而消滅得愈來愈徹底,歷史就在愈來愈大的程度上成為全世界的歷史。例如,如果在英國發明瞭一種機器,它奪走了印度和中國的千千萬萬工人的飯碗,並引起這些國家的整個生存形式的改變,那末,這個發明便成為一個世界歷史性的事實;同樣,砂糖和咖啡在19世紀具有了世界歷史的意義,是由於拿破崙的大陸體系[注:指1806年拿破崙第一對英國實行的經濟封鎖政策,根據這一政策,法國的一切盟國和從屬國家不準與英國進行商業、郵政和其他的聯繫。——譯者注]所引起的這兩種產品的缺乏推動了德國人起來反抗拿破崙,從而就成為光榮的1813年解放戰爭的現實基礎。由此可見,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不是“自我意識”、宇宙精神或者某個形而上學怪影的某種抽象行為,而是純粹物質的、可以通過經驗確定的事實,每一個過着實際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個人都可以證明這一事實。
只要階級的統治完全不再是社會制度的形式,也就是説,只要那種把特殊利益説成是普遍利益,或者把“普遍的東西”説成是統治的東西的必要性消失了,那末,一定階級的統治似乎只是某種思想的統治這種假象當然也就會完全自行消失。把統治思想同進行統治的個人分割開來,主要是同生產方式的一定階段所產生的各種關係分割開來,並由此做出結論説,歷史上始終是思想佔統治地位,這樣一來,就很容易從這些不同的思想中抽象出“一般思想”、觀念等等,而把它們當作歷史上佔統治地位的東西,從而把所有這些個別的思想和概念説成是歷史上發展着的“概念”的“自我規定”。在這種情況下,人們的一切關係都可能從人的觀念、想像的人、人的本質、“人”中引伸出來,那就是十分自然的了。思辨哲學就是這樣做的。黑格爾本人在“歷史哲學”的結尾承認 [7]  ,“他所考察的僅僅是概念的前進運動”,他在歷史方面描述了“真正的神正論”(第446頁)。在這之後,又可以重新回覆到“概念”的生產者,回覆到理論家、思想家和哲學家,並做出結論説:哲學家、思想家自古以來就是在歷史上佔統治地位的。這個結論,如我們所看到的,早就由黑格爾表述過了。這樣,根據歷史材料來證明精神的最高統治(施蒂納的教階制)的全部戲法,可以歸結為以下三個手段:
第一,必須把統治的個人——而且是由於種種經驗的根據、在經驗條件下和作為物質的個人進行統治的個人——的思想同這些統治的個人本身分割開來,從而承認思想和幻想在歷史上的統治。
第二,必須使這種思想統治具有某種秩序,必須證明,在一個承繼着另一個的統治思想之間存在着某種神秘的聯繫。達到這一點的辦法是:把這些思想看作是“概念的自我規定”(所以能這樣做,是因為這些思想由於它們都有經驗的基礎而彼此確實是聯繫在一起的,還因為它們既被僅僅當作思想來看待,因而就變成自我區別,變成由思維產生的區別)。
第三,為了消除這種“自我規定着的概念”的神秘的外觀,便把它變成某種人物——“自我意識”;或者,為了表明自己是真正的唯物主義者,又把它變成在歷史上代表着“概念”的許多人物——“思維着的人”、“哲學家”、思想家,而這些人又被規定為歷史的創造者、“監護人會議”、統治者[注:這裏馬克思加了一個邊注:“真正的人=思維着的人的精神”。——編者注]。這樣一來,就把一切唯物主義的因素從歷史上消除了,於是就可以放心地解開繮繩,讓自己的思辨之馬自由奔馳了。
在日常生活中任何一個shopkeeper〔小店主〕都能精明地判別某人的假貌和真相,然而我們的歷史編纂學卻還沒有達到這種平凡的認識,不論每一時代關於自己説了些什麼和想了些什麼,它都一概相信。要説明這種曾經在德國佔統治地位的歷史方法,以及它為什麼主要在德國佔統治地位的原因,就必須從它與一切思想家的幻想,例如,與法學家、政治家(包括實際的國家活動家)的幻想的聯繫出發,就必須從這些傢伙的獨斷的玄想和曲解出發。他們的實際生活狀況、他們的職業和現存的分工非常明白地説明了這種方法。
(馬克思在手稿中刪去的一段還有:當這一切都要發生的末日審判突然來臨的時候——燃燒着的城市的紅光將是這天的朝霞,當‘天界和諧的樂聲’必然有炮聲伴奏着,發出‘馬賽曲’和‘卡馬尼奧拉’的旋律,而斷頭台將打出拍子的時候;當卑賤的‘羣眾’高唱着ca ira, ca ira並把‘自我意識’吊在路燈柱上 [8]  的時候,我們這位聖師將會大吃一驚。聖布魯諾最沒有根據來為自己描繪一幅‘千秋萬古地歡樂和幸福’的慰藉的圖畫。我們沒有樂趣來事先推測聖布魯諾在末日審判那天的行為。至於應當把實行革命的無產者瞭解為想要推翻批判的‘實體’或‘羣眾’,還是瞭解為還沒有足夠的濃度來消化鮑威爾思想的一種精神‘流出’,這個問題也是難於解決的。)
參考資料
  • 1.    馬克思、恩格斯.神聖家族.法蘭克福:待補充,1845年2月
  • 2.    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識形態:蘇聯共產黨(布爾什維克)中央馬克思列寧主義研究院,1932
  • 3.    布魯諾.Christus und die Caesaren:待補充,待補充
  • 4.    威爾·杜蘭特.Caesar and Christ:Simon and Schuster,1972
  • 5.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出版,2006
  • 6.    指布·鮑威爾的論文“評路德維希·費爾巴哈”,見“維幹德季刊”1845年第3卷第86—146頁。——第49頁。
  • 7.    黑格爾“歷史哲學講演錄”,見“黑格爾全集”1837年柏林版第9卷(G.W.F.Hegel.《Vorlesungen über die philosophile der Geschichte》;Werke,Bd.IX,Berlin,1837)。——第55頁。
  • 8.    “馬賽曲”、“卡馬尼奧拉”、《Ah! Ça ira》都是18世紀末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的革命歌曲。最後一個歌曲的收尾的疊句是:“好!就這麼辦,就這麼辦,把貴族吊死在路燈柱上!”(Ah!Ça ira,ça ira,ça ira. Les aristocrates à la lanterne!)——第79頁。
  • 9.    Bruno Bauer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SOCIAL HI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