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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

鎖定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是宋代詞人錢惟演暮年遣懷之作。此詞以極其悽婉的筆觸,抒寫了作者的垂暮之感和政治失意的感傷。全詞上片傷春,下片寫人,詞中“芳草”“淚眼”“鸞鏡”“朱顏”等意象無不充滿絕望後的濃重感傷色彩,反映出宋初纖麗的詞風。
作品名稱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
作品別名
謫居漢東撰曲
木蘭花·城上風光鶯語亂
作    者
錢惟演
創作年代
北宋
作品出處
全宋詞
文學體裁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作品原文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版本一

玉樓春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
情懷漸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昔時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 [1]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版本二

木蘭花
城上風光鶯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
情懷漸成衰晚,鸞鏡朱顏驚暗換,昔時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 [2]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註釋譯文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詞句註釋

⑴玉樓春:詞牌名。一作“木蘭花”。雙調五十六字,前後闋格式相同,各三仄韻,一韻到底。
⑵鶯語:黃鶯婉轉鳴叫好似低語。
⑶拍岸:拍打堤岸。
⑷漸覺:一作“漸變”。
⑸鸞鏡:鏡子。古有“鸞睹鏡中影則悲”的説法,以後常把照人的鏡子稱為“鸞鏡”。朱顏:這裏指年輕的時候。
⑹芳尊:盛滿美酒的酒杯,也指美酒。 [3]  [4]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白話譯文

城上春光明媚鶯啼燕囀,城下碧波盪漾拍打堤岸。綠楊芳草幾時才會衰敗?我淚眼迷濛愁腸寸斷。
人到晚年漸覺美好情懷在衰消,面對鸞鏡驚看紅顏已暗換。想當年曾因多病害怕舉杯,而如今卻唯恐酒杯不滿。 [4]  [5]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創作背景

此詞是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作者謫居漢東(即隨州,今屬湖北)時所作。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後集》卷三十九引《侍兒小名錄》雲:“錢思公(惟演)謫漢東日,撰《玉樓春》詞云云,每酒闌歌之則泣下。後閣有白髮姬,乃鄧王(惟演父俶)歌鬟驚鴻也,遽言:‘先王將薨,預戒挽鐸中歌《木蘭花》(即《玉樓春》)引紼為送,今相公亦將亡乎?’果薨於隨州。鄧王舊曲,亦嘗有‘帝鄉煙雨鎖春愁,故國山川空淚眼’之句。”明道二年(1033)三月,垂簾聽政的劉太后崩,仁宗開始親政,即着力在朝廷廓清劉氏黨羽。與劉氏結為姻親胡錢惟演自然在劫難逃,同年九月,坐擅議宗廟罪平章事職務,貶崇信軍節度使,謫居漢東。緊接着,其子錢曖也罷官。不久,與錢氏有姻親生態關係的郭皇后被廢。這一切,都預示着他胡政治生命行將結束。這首詞正是作於此時,離錢惟演去世不到一年。 [1]  [2]  [3]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作品鑑賞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整體賞析

此詞寫得“詞極悽婉”,處處流露出一種垂暮之感。
詞在上片前兩句寫景,意思只是説,城頭上鶯語唧唧,風光無限;城腳下煙波浩淼,春水拍岸,是一派春景。作者在這裏是借景抒情,而不是因景生情,因此用粗線條勾勒春景,對於後面胡遣懷抒情反而有好處,因為它避免了可能造成的喧賓奪主在毛病。另外,作者對景物描寫這樣處理,仍有一番匠心在。首先,這兩句是從城上和城下兩處着墨描繪春景,這就給人以動的感覺。其次,又斟酌字句,使兩句中的聽覺與視覺形成對比,看的是風光、煙波之類,顯得抽象朦朧;聽的是鶯語、濤聲,顯得具體真切。這樣的描寫,正能體現出作者此時此刻的心情:並非着意賞春,而是一片春聲在侵擾着他,使他無計避春,從而更觸發了滿懷愁緒。況周頤在《惠風詞話》中有一段頗有見地的話:“詞過經意,其蔽也斧琢;過不經意,其蔽也褦襶。不經意而經意,易;經意而不經意,難。”錢惟演的這兩句正是進入了“經意而不經意”的境界。
下面兩句開始抒情,綠楊芳草年年生髮,而我則已是眼淚流盡,愁腸先斷,愁慘之氣溢於言表。用芳草來比喻憂愁的詞作很多,如“芳草年年與恨長”(馮延巳南鄉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李煜清平樂》),這些句子都江堰市比錢惟演的來得深婉,但同時又都沒有他來得悽婉。從表現手法上講,用綠楊芳草來渲染淚眼愁腸,也就達到了情景相生的效果。這兩句是由上面兩句對春色的描寫直接引發的,由景入情,並且突作“變徵之聲”,把詞推向高潮,中間的過渡是很自然的。
下片的前兩句仍是抒情,不這比上片更為細膩,“情懷漸覺成衰晚”,並不是虛寫,而是有着充實的內容。錢惟演宦海沉浮幾十年,能夠“官兼將相,階、勳、品皆第一”(見歐陽修歸田錄》),靠的就是劉太后,因此,劉太后的死,對錢惟演確實是致命的一擊。一貶漢東,永無出頭之日,這對於一生“雅意柄用”的錢惟演來説,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痛苦,當時的情懷可想而知。“鸞鏡朱顏驚暗換”,亦徐幹室思》詩“鬱結令人老”之意,承上句而來。人不能自見其面,説是鏡裏面而始驚,亦頗入情。這兩句從精神與形體兩方面來感嘆老之已至,充滿了無可奈何的傷感之情。
最後兩句是全詞的精粹,收得極有分量,使整首詞境界全出。用酒澆愁是一個用濫了的主題,但這是運用得卻頗出新意,原因正在於作者捕捉到對“芳尊”態度的前後變化,形成強烈對照,寫得直率。以全篇結構來看,這也是最精彩的一筆,使得整首詞由景入情,由粗及細,層層推進,最後“點睛”,形成所謂“警策句”,使整首詞表達了一個完整的意境。有人曾經把這兩句同宋祁的“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加以比較,認為寧祁的兩句更為委婉(見楊慎詞品》)。這固然有些道理,但同時也要看到,這兩首詞所表達的意境是不相同的。宋祁是着意在賞春,儘管也流露出一點“人生易老”的感傷情緒。但整首詞的基調還是明快的。而錢惟演則是在因春傷情,整首詞所抒發的是一個政治失意者的絕望心情。從這點説,兩者各得其妙。其實,詞寫得委婉也好,直露也好,關鍵在於一個“真”字。“真字是詞骨。情真,景真,所作必佳。”(《蕙風詞話》卷一)這是極有見地的議論。
這首遣懷之作,在遣詞造句上卻未脱盡粉氣,芳草、淚眼、鸞鏡、朱顏等等,頗有幾分像“婦人之語”實際上它只是抒寫作者的政治失意的感傷而已,反映出宋初纖麗詞風一般特徵。 [1]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名家點評

宋·釋文瑩:錢思公謫居漢東日,撰一曲曰:“城上風光鶯語亂(略)。”每歌之,酒闌則垂涕。時後閣尚有故國一白髮姬,乃鄧王俶歌鬟驚鴻者也。曰:“吾憶先王將薨,預戒挽鐸中歌《木蘭花》,引紼為送,今相公其將亡乎?”果薨於隨。鄧王舊曲亦有“帝卿煙雨鎖春愁,故國江山空淚眼”之句,頗相類。(《湘山野錄》捲上) [2] 
宋·王銍:錢思公謫漢東日,撰《玉樓春》詞曰:“城上風光(略)。”每酒闌歌之,則泣下。後閣有白髮妓,乃舊日鄧王歌鬟驚鴻也,遽言:“先王將薨,預戒挽鐸中歌《木蘭花》引紼為送,今相公其將亡乎?”果薨於隨州。鄧王舊曲嘗有“帝卿煙雨鎖春愁,故國山川空淚眼”之句。(《侍兒小名錄》) [2] 
宋·邵伯温:謝希深、歐陽永叔官洛陽時,同遊嵩山。自潁陽歸,暮抵龍門香山。雪作,登石樓望城,各有所懷。忽於煙靄中有策馬渡伊水來者,既至,乃錢相遣廚傳歌妓至。吏傳公言曰:山行良勞,當少留龍門賞雪,府事簡,無遽歸也。錢相遇諸公之厚類此。後錢相謫漢東,諸公送別至彭婆鎮,錢相置酒作長短句,俾妓歌之,甚悲,錢相泣下,諸公皆泣下。(《邵氏聞見錄》卷八) [2] 
宋·黃升:此公暮年之作,極悽惋。(《花菴詞選》)
明·李攀龍:“妙處俱在末結語傳神。”(吳從先《草堂詩餘雋》引) [1] 
明·楊慎:不如宋子京“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更委婉。(《詞品》卷二) [2] 
明·沈際飛:“芳尊恐淺,正斷腸處,情尤真篤。”(《草堂詩餘正集》) [2] 

玉樓春·城上風光鶯語亂作者簡介

錢惟演(977—1034),宋代文學家。字希聖,杭州臨安(今屬浙江)人。吳越王錢俶之子。隨父歸宋,為右屯衞將軍,累遷翰林學士、樞密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宋仁宗時,因事落職。終崇信軍節度使。與楊億劉筠等唱和,編成《西昆酬唱集》,風靡詩壇。所著今存《家王故事》《金坡遺事》以及詞二首等。 [6] 
參考資料
  • 1.    唐圭璋 等.唐宋詞鑑賞辭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294-295
  • 2.    吳熊和.唐宋詞彙評·兩宋卷(一).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4:11-12
  • 3.    陸林編注.宋詞.北京: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1992:6-7
  • 4.    李靜 等.唐詩宋詞鑑賞大全集.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211-212
  • 5.    蘅塘退士 等.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北京:華文出版社,2009:174
  • 6.    唐圭璋 等.唐宋詞鑑賞辭典(南宋·遼·金).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2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