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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店之戰

鎖定
榆林店之戰是指後晉開運二年(945年)契丹和後晉軍隊在相州附近的榆林店一帶發生的遭遇戰,最終契丹軍在後晉援軍突至後大範圍敗退。 [3]  [16] 
開運元年(944年)末,契丹君主耶律德光率舉國之兵第二次南伐後晉,前鋒已入鄴都境內,後晉軍隊消極抵抗退守相州。次年正月,後晉北面行營軍張從恩等人在相州城下倚河結陣,並派皇甫遇慕容彥超率數幹騎兵向北偵察契丹軍情。二將前出至鄴縣猝遇數萬契丹騎兵,且戰且退至榆林店,又遇契丹大軍被圍,二人依靠軍陣死戰近一日。黃昏時,後晉大將安審琦率北面行營軍左右廂騎兵趕到,成功解救被圍的二將。契丹前軍誤以為是後晉軍主力到達,遂潰逃。 [3]  [14-16] 
此役,暫時打亂了契丹一路順利南下的進攻進程,也打擊了契丹軍的士氣,給之後石重貴北伐佈置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8] 
(概述圖來源: [10] 
名    稱
榆林店之戰
發生時間
945年
地    點
榆林店
參戰方
後晉,契丹
結    果
後晉勝利,契丹敗退
參戰方兵力
契丹前鋒騎兵數萬人
參戰方兵力
後晉偵查部隊數千人
主要指揮官
皇甫遇
慕容彥超
安審琦
趙延壽
發生時間
後晉開運二年(契丹會同七年,945年)

榆林店之戰戰爭背景

石敬瑭藉助強鄰契丹的雄兵而立國,故而在後晉立國初期時採取了"稱子稱臣"的政策臣侍契丹,兩國保持着穩定的和平關係。契丹君主耶律德光在這一時期將對中原的控制策略轉向外交,通過干預河北鎮、定州的掌權者人選以及與南唐結盟,來維持契丹的宗主地位和兩國的君臣關係。而後晉君臣在與契丹的博弈中,暗中整頓河北藩鎮,積蓄力量。然而,石重貴繼位後徹底改變了這一做法,他在向契丹告哀時選擇了“致書稱孫而不稱臣”,試圖重新確立後晉的法統。此後在契丹的多次外交斡旋期間,後晉君臣更是扣押契丹使臣、殺害契丹商人,引戰強鄰。這一系列舉動無疑破壞了契丹與後晉的關係,對契丹的宗主地位構成了挑戰,耶律德光遂決定通過戰爭手段懲罰後晉的"負德違盟"行為。 [1] 
開運元年(944年)正月,耶律德光發動了首次契丹對後晉的大規模南下征伐, [11]  晉帝石重貴北上親征,駐守澶州督戰。契丹接連在戚城、馬家口和澶州作戰失利,最終因給養問題被迫於三月初北歸。耶律德光在撤退時大肆破壞後晉河北城鎮,並留下楊光遠青州,趙延照守貝州 [12]  自己則撤軍至幽州,重新整軍,準備第二次入侵。後晉分別於當年四月和十二月克復貝、青二州。 [13] 
石重貴為準備之後北伐契丹的大業,啓用重臣桑維翰中書令樞密使,總攬朝中軍政事務,晉廷政事稍稍通達。同時為應對契丹的南下襲擾,晉廷任命河東節度使劉知遠為北面行營都統,順國節度使杜重威為都招討使,統率十三位節度使,加強對契丹的戒備。然而劉知遠與石重貴相互猜忌,加之其與杜重威之間的矛盾,故而劉知遠並沒有對北面行營軍的指揮調度之權,此時北面行營的實際掌權者應是都招討使杜重威以及馬步都監張從恩,然而兩人既無指揮統籌之能,亦不能服眾,致使這一時期的北面行營軍持續缺乏一個強有力的指揮者統領全局,行營諸將領各自為戰。 [8] 

榆林店之戰戰爭起因

會同七年(後晉開運元年,944年)二月,契丹君主耶律德光因晉帝石重貴“背德”之舉首次南伐後晉,卻因後晉君臣上下一心而在黃河沿線頻頻受挫,無奈北返。 同年十月,契丹的天授節(耶律德光的生日),除後晉外各藩國都遣使進賀。 [2]  耶律德光遂以此為由,再次南征,意圖通過戰爭手段據有中原之地,並重塑契丹與後晉的藩屬關係。 [1] 

榆林店之戰戰爭經過

榆林店之戰戰爭前期

後晉開運元年(944年)末,契丹仍以盧龍節度使趙延壽為前鋒圍困恆州,連下其周邊九縣,後又分兵攻掠河北邢(治龍岡、今河北邢台)、洺(治廣年,今河北永年東南)、磁(治滏陽,今河北磁縣)等州後,前鋒進入鄴都(今河北大名東北)境內。此時坐鎮恆州(今河北正定)的北面行營招討使杜重威力有不支,急忙向朝廷告急。朝廷仍以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等北面行營諸將會諸道兵屯邢州。當契丹君主耶律德光隨後率兵抵元氏(今河北元氏西北)立營後,晉廷害怕戍守邢州一帶的的晉軍被全殲,在未與契丹交戰之際便急令其後撤,晉軍丟盔棄甲,四散逃命,潰兵所過之地方,放火焚燒,殺人掠貨,等退到相州(今河南安陽),晉軍已混亂到無法整頓的地步。 [14] 
開運二年(945年)正月初,晉廷重新於鄴都、相州以南部署防禦:以武寧節度使趙在禮屯澶州(今河南濮陽),鄴都留守馬全節守鄴都,右神武統軍張彥澤戍黎陽(今河南浚縣東北),西京留守景延廣自滑州引兵扼胡梁渡(今滑縣東北古黃河上),另以天平軍節度張從恩、護國軍節度使安審琦會諸道行營兵數萬列陣相州安陽水南阻截契丹軍南進。 [15] 
戰爭伊始石重貴準備將邢州作為第一道防線,派張從恩出任北面行營馬步都監率眾阻止契丹大軍前進,但因信心不足又命其後撤,企圖固守澶州、黎陽,依託黃河作為抵禦契丹軍南下的屏障,這一後撤命令直接導致了開運元年(944年)末邢州大潰逃。石重貴卻又不甘心邢州失陷,又命令晉軍向邢州進發,整個戰爭前期朝廷指揮如此出爾反爾,統兵將領自然無所適從。 [8]  [15] 

榆林店之戰戰爭中期

開運二年(945年)正月十五日,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集結所有部眾數萬人,在相州北安陽水(衞河支流安陽河)以南列陣。義成節度使皇甫遇會同濮州刺史慕容彥超,率數千名騎兵,向北偵察遼軍行蹤。兩人挺進至鄴縣(河北省臨漳縣西南鄴鎮),準備北渡漳水時,猝遇數萬契丹軍先鋒,皇甫遇等人且戰且退,退到榆林店(河北省臨漳縣西南二十千米),恰逢遼軍主力趕到,二位將領考慮到契丹主力騎兵已至,在速度和人數上均有絕對優勢,繼續撤退只會被騎兵逐步消耗殆盡。於是停止後撤,原地擺開步兵方陣禦敵。兩軍自午時戰到未時,血戰一百餘回合,雙方傷亡都十分慘重。期間主將皇甫遇坐騎倒斃,改作步戰;他僕人杜知敏把自己的馬交給皇甫遇,皇甫遇跳上馬背,再殺入戰場,很久之後,戰況稍微緩和。 [16] 
此時契丹軍對晉軍方陣採用的是車輪戰的戰術,即在晉軍步兵方陣四面佈置騎兵,四面各設一位主帥。其中每一面分為十道,每一道又分為十隊,每隊由五百到七百左右的騎兵組成。出戰時,每次派一隊騎兵去衝擊晉軍的方陣,如果成功或是晉軍方陣有所動搖,則其它隊齊上攻擊,否則就換下一隊繼續突陣或是騷擾晉軍方陣。除有攻擊任務的隊外,其他人下馬休息,各道都這樣輪番上去消耗晉軍,晉軍若是維持方陣不動,那麼各隊都不與晉軍死戰,保存馬力人力。故而皇甫遇等人能以千人對抗契丹數萬人馬良久,並抓住車輪戰中進攻部隊撤退與更換的間隙,突出重圍。 [1] 
皇甫遇和慕容彥超剛突出重圍,回頭一看,杜知敏已被遼軍俘虜,皇甫遇説:“杜知敏在危急之中,將戰馬交給了我,這是忠義之士呀!哪能讓他落在敵人手中呢!”於是跟慕容彥超一提繮繩,躍馬殺入敵陣,把杜知敏奪回。霎時間,契丹新的生力軍投入戰場,包圍圈再次形成,二位將領再次被圍困,新的車輪戰再次開始,而晉軍死傷慘重,只能死戰固守待援。 [17] 
皇甫遇和慕容彥超戰至黃昏,駐紮相州北安陽水南的後晉大營的眾將對皇甫遇等北上偵察敵陣久久不回感到憂慮,出任北面行營軍左右廂都指揮使的安審琦説:“皇甫遇音信全無,一定被北虜(契丹)圍困!”話還沒有説完,一個騎兵斥候報告説:“皇甫遇等正被數萬遼軍團團圍住。”安審琦急率騎兵出動,打算救援,張從恩説:“斥候的話未必可信。而且,假定遼軍真有那麼多,恐怕我們全部投入,也抵擋不住,你去有什麼用!”安審琦説:“成功失敗,全靠天意,即令不能完成任務,也當有禍同當。假使敵人不繼續南下,我們坐在這裏眼睜睜看着皇甫太師被俘,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天子(石重貴)!”遂渡河前進。契丹軍疲敝,遂撤圍逃竄。皇甫遇等才得生還,會合援軍將領,同回相州,軍中眾人都非常讚賞皇甫遇、慕容彥超的勇武。 [3] 
遼軍繼續向後撤退,部眾驚擾,互相呼喊道:“後晉大軍全到!”當時,耶律德光駐紮在邯鄲,得到所謂的“晉軍主力悉至”的消息後,立刻向北逃走,當天(正月十五日)夜晚,不敢紮營休息,第二天就逃到鼓城(河北省晉州市)。 [4]  [18] 

榆林店之戰戰爭後期

正月十五日夜晚,張從恩與行營諸將舉行軍事會議,張從恩認為契丹動員全部兵力投入戰場,目前營內的晉軍軍力不足以相抗衡,並且相州城裏糧食支持不了十天,無法固城自守。而黎陽南靠黃河,有精鋭禁軍嚴陣以待,萬無一失,遂決意率軍西去黎陽倉(河南省浚縣)。張從恩不等其他將領表態,僅留下步兵五百人守安陽橋(安陽河橋),就率其部先行向黎陽撤退。張從恩作為北面行營軍的監軍,他一開拔,其他主將更無心戀戰,都隨之南撤,霎時間晉軍崩潰,邢州撤退時的狼狽慘狀再次演出。 [19] 
張從恩等人撤退後,當夜四更時分(凌晨三時),相州刺史的符彥倫對相州守將説:“今天晚上情勢混亂,人心驚惶,五百個筋疲力盡的士卒怎麼能守得住橋!”符彥倫遂命五百步卒進城守備。十六日天亮時,遼軍數萬人己在安陽水北岸列陣。符彥倫命城上守軍紛紛舉起旌旗,擂鼓吶喊,大聲傳遞號令,讓遼軍無法探知守軍虛實。到了上午八時左右,遼軍先鋒將領趙延壽會同遼軍惕隱率部眾渡安陽水,繞過相州,徑行南下。 [20] 
石重貴命駐守在黎陽的張彥澤率禁軍疾馳相州迎擊契丹軍。趙延壽部抵達湯陰(河南省湯陰縣)後才得到晉軍北上的消息後。趙延壽擔心後路被截斷,遭受黎陽和相州晉軍南北夾擊,決定北撤。十七日,趙延壽部向相州方向撤退。後晉將領馬全節等駐紮黎陽(河南省浚縣),手握大軍,但不敢追擊趙延壽,使得趙延壽全軍安然撤離。趙延壽在相州城外展示他強大的重裝騎兵部隊,並做出即將攻城的樣子,恐嚇守軍獻城投降。符彥倫看破趙延壽虛張聲勢之舉,猜測他其實是要北撤,並在城北埋伏五百人士卒以備萬全,趙延壽看晉軍守城之意堅決,又擔心被隨後趕到的張彥澤夾擊,只能無奈北撤。 [21] 

榆林店之戰戰爭結果

安審琦率北面行營軍中的鐵騎解榆林店之圍後,契丹前軍誤認為後晉舉國之兵已到,全無戰意,只是一味向北潰逃,而駐紮在邯鄲的契丹君主耶律德光在獲得這一不實的情報後,亦疾行一夜,退至兩國邊境附近。此後契丹軍只是騷擾了相州和黎陽附近,見無利可圖就收軍北還。 [4]  [18]  [21] 

榆林店之戰戰爭評價

後晉將領皇甫遇:“彼眾我寡,走無生路,不如血戰。” [6] 
後晉將領張從恩:“必若虜眾猥至,盡吾軍,恐未足以當之,公往何益!”(得知皇甫遇等人被圍後) [22] 
後晉河東節度使劉知遠:“中國疲弊,自守恐不足,乃橫挑強胡,勝之猶有後患,況不勝乎!” [24] 
王夫之安審琦救皇甫遇、慕容彥超於榆林店而自驚以潰;陽城之戰,符彥卿一呼以起,傾國之眾,潰如山崩,棄其奚車,乘駝亟走。當是時也,中國之勢亦張矣;述律有蹉跌何及之懼,氣亦熸矣。 [5] 
曾國富:後晉軍屢戰屢勝, 契丹軍屢戰屢敗, 契丹軍中瀰漫着“恐晉”氣氛。契丹在退軍途中, 常常“自相驚曰:‘晉軍悉至矣’”, 包括契丹主在內的契丹軍便“即時北遁”, 落荒而逃。 [7] 

榆林店之戰戰爭影響

榆林店一戰是晉軍在契丹第二次大舉南下後的重要勝利。本次與契丹對戰的晉軍主力是由緊急集結的河北諸道藩鎮兵組成的北面行營軍,分戍河北諸地,來回調動以支援河北諸鎮,抵禦契丹分路進攻。縱觀開運元年(944年)末至開運二年(945年)初這一月的時間裏,契丹軍再次自幽州南下,佔領了邢、洺、磁諸州,攻入鄴都境內,都未遇到晉軍有規模的抵抗。究其原因應是晉廷朝令夕改,士兵疲敝;北面行營內部諸道將領缺乏統一的指揮,對於河北境內防禦契丹的重心置於何處並沒有完整明確的指導思想和部署,北面行營諸將只管自己轄區,使得這段時期的北面行營軍如同一盤散沙,軍心不振。此前晉軍經歷了開運元年(944年)末的邢州大潰逃,加之次年的消極避戰,晉軍急需一場勝利來遏制契丹一路南下的勢頭。榆林店一戰中皇甫遇慕容彥超依靠個人的勇武和對於步兵方陣的熟練運用,依靠僅僅數千人拖住了十倍於己的契丹騎兵主力,並在安審琦的騎兵支援下,順利解圍。此戰更是震懾了契丹前軍,打擊了契丹的軍心士氣,致使整個契丹全軍集體向北潰逃。此後契丹先鋒趙延壽相州的騷擾也被相州知州符彥倫化解,契丹軍無功北返。 [1]  [8] 
榆林店一戰雖然勝利,但也暴露出北面行營軍的諸多問題。戰役中都監張從恩對於前鋒軍遇險拒不救,而其下屬左右廂都指揮使可以不聽都監軍令私自救援,種種跡象都表明此時北面行營缺乏一個強有力的指揮者統領全局,且其內部權力傾軋已相當嚴重。晉帝石重貴察覺北面行營一盤散沙的情況後將張從恩調離北面行營,並決意親征。在出徵之際即嚴令一直固守恆州不動的北面行營招討使杜重威領本道兵與馬全節等會和,並嚴厲整合行營內各將領。 [23]  此後行營內鬥傾軋的情況暫未出現,行營軍戰力提升顯著,僅五日便連復泰州、滿城、遂城,離幽州僅有200餘里,引得耶律德光急領八萬餘騎兵南下援幽,並在隨後的白團衞村之戰取得第二次契丹與後晉之戰的決定性勝利。 [8]  [9] 
參考資料
  • 1.    洪緯. 10世紀契丹南下軍事經略研究[D].吉林大學,2022:40-63,117-127,148-162.
  • 2.    《遼史·卷第四·本紀第四》:九月庚午朔,北幸。冬十月丁未,鼻骨德來貢。壬戌,天授節,諸國進賀,惟晉不至。
  • 3.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日且幕,安陽諸將怪覘兵不還,安審琦曰:"皇甫太師寂無聲問,必為虜所困。"語未卒,有一騎白遇等為虜數萬所圍;審琦即引騎兵出,將救之,張從恩曰:"此言未足信。必若虜眾猥至,盡吾軍,恐未足以當之,公往何益!"審琦曰:"成敗,天也。萬一不濟,當共受之。借使虜不南來,坐失皇甫太師,吾屬何顏以見天下!"遂逾水而進。契丹望見塵起,即解去。遇等乃得還,與諸將俱歸相州,軍中皆服二將之勇。
  • 4.    《羣書治要續編》編輯委員會編;郝時晉,梁光玉,蕭祥劍主編,羣書治要續編  全注全譯  3,團結出版社,2021.01,第210頁
  • 5.    《讀通鑑論 · 卷三十 · 五代下》:然且偉王敗而太原之兵遁;石重貴自將以救戚城,而溺殺過半,慟哭而逃;高行周拒之於澶洲,而一戰不勝,收軍北去;安審琦救皇甫,遇慕容彥超於榆林店而自驚以潰;陽城之戰,符彥卿一呼以起,傾國之眾,潰如山崩,棄其奚車,乘駝亟走。當是時也,中國之勢亦張矣;述律有蹉跌何及之懼,氣亦熸矣。
  • 6.    《舊五代史·卷九十五·列傳十》:遇謂審琦等曰:“彼眾我寡,走無生路,不如血戰。”
  • 7.    曾國富.五代時期後晉與契丹戰爭論[J].武陵學刊,2018,43(05):46-52.
  • 8.    賈垚. 五代北面行營研究[D].西北師範大學,2019.46-50.
  • 9.    台灣三軍大學.《中國曆代戰爭史·第十冊》:軍事譯文出版社,1983:252-269
  • 10.    (北宋)司馬光著,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鑑 橫挑強鄰,萬卷出版公司,2015.08,第74頁
  • 11.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三》:(開運元年甲辰)春,正月,乙亥,邊藩馳告:"契丹前鋒將趙延壽、趙延照將兵五萬入寇,逼貝州……太原奏契丹入雁門關。恆、邢、滄皆奏契丹入寇。
  • 1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二月,甲辰朔,命前保義節度使石贇守麻家口,前威勝節度使何重建守楊劉鎮,護聖都指揮使白再榮守馬家口,西京留守安彥威守河陽。未幾,周儒引契丹將麻答自馬家口濟河,營於東岸,攻鄆州北津以應楊光遠…… 丙午,契丹圍高行周、符彥卿及先鋒指揮使石公霸於戚城。先是景延廣令諸將分地而守,無得相救。行周等告急,延廣徐白帝,帝自將救之。契丹解去……戊申,李守貞等至馬家口。契丹遣步卒萬人築壘,散騎兵於其外,餘兵數萬屯河西,船數十艘渡兵,未已,晉兵薄之,契丹騎兵退走,晉兵進攻其壘,拔之……及敗於戚城及馬家口,忿恚,所得民,皆殺之,得軍士,燔炙之。由是晉人憤怒,戮力爭奮……三月,癸酉朔,自將兵十餘萬陳於澶州城北……苦戰至暮,兩軍死者不可勝數。昏後,契丹引去,營於三十里之外……契丹主自澶州北分為兩軍,一出滄、德,一出深、冀而歸。所過焚掠,方廣千里,民物殆盡。留趙延照為貝州留後。
  • 13.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丁亥……詔以從恩為貝州行營都部署,督諸將擊之。辛卯,從恩奏趙延照縱火大掠,棄城而遁,屯於瀛、莫,阻水自固……十二月,癸丑……李守貞圍青州經時,城中食盡,餓死者太半。契丹援兵不至……其子承勳、承祚、承信勸光遠降,冀全其族……丁巳,承勳斬勸光遠反者節度判官丘濤等,送其首於守貞,縱火大噪,劫其父出居私第,上表待罪,開城納官軍。
  • 14.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契丹復大舉入寇,盧龍節度使趙延壽引兵先進。契丹前鋒至邢州,順國節度使杜威遣使間道告急。帝欲自將拒之,會有疾,命天平節度使張從思、鄴都留守馬全節、護國節度使安審琦會諸道兵屯邢州,武寧節度使趙在禮屯鄴都。契丹主以大兵繼至,建牙於元氏。朝廷憚契丹之盛,詔從恩等引兵稍卻,於是諸軍恟懼,無復部伍,委棄器甲,所過焚掠,比至相州,不復能整。
  • 15.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春,正月,詔趙在禮還屯澶州,馬全節還鄴都;又遣右神武統軍張彥澤屯黎陽,西京留守景延廣自滑州引兵守胡梁渡。庚子,張從恩奏契丹逼邢州,詔滑州,鄴都復進軍拒之。義成節度使皇甫遇將兵趣邢州。契丹寇邢、洺、磁三州,殺掠殆盡,入鄴都境。
  • 16.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壬子,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悉以行營兵數萬,陳於相州安陽水之南。皇甫遇與濮州刺史慕容彥超將數千騎前覘契丹,至鄴縣,將渡漳水,遇契丹數萬,遇等且戰且卻。至榆林店,契丹大至,二將謀曰:"吾屬今走,死無遺矣!"乃止,布陳,自午至未,力戰百餘合,相殺傷甚眾。遇馬斃,因步戰;其僕杜知敏以所乘馬授之,遇乘馬復戰。久之,稍解。
  • 17.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顧知敏已為契丹所擒,遇曰:"知敏義士,不可棄也。"與彥超躍馬入契丹陳,取知敏而還。俄而契丹繼出新兵來戰。二將曰:"吾屬勢不可走,以死報國耳。"
  • 18.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契丹亦引軍退,其眾自相驚曰:"晉軍悉至矣!"時契丹主在邯鄲,聞之,即時北遁,不再宿,至鼓城。
  • 19.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是夕,張從恩等議曰:"契丹傾國而來,吾兵不多,城中糧不支一旬,萬一有奸人往告吾虛實,虜悉眾圍我,死無日矣。不若引軍就黎陽倉,南倚大河以拒之,可以萬全。"議未決,從恩引兵先發,諸軍繼之;擾亂失亡,復如發邢州之時。
  • 20.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從恩等留步兵五百守安陽橋,夜四鼓,知相州事符彥倫謂將佐曰:"此夕紛紜,人無固志,五百弊卒,安能守橋!"即召入,乘城為備。至曙,望之,契丹數萬騎已陳於安陽水北,彥倫命城上揚旌鼓譟約束,契丹不測。日加辰,趙延壽與契丹惕隱帥眾逾水,環相州而南。
  • 21.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詔右神武統軍張彥澤將兵趣相州。延壽等至湯陰,聞之,甲寅,引還;馬全節等擁大軍在黎陽,不敢追。延壽悉陳甲騎於相州城下,若將攻城狀,符彥倫曰:"此虜將走耳。"出甲卒五百,陳於城北以待之;契丹果引去。
  • 2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張從恩曰:"此言未足信。必若虜眾猥至,盡吾軍,恐未足以當之,公往何益!"
  • 23.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以天平節度使張從恩權東京留守……帝疾小愈,河北相繼告急。帝曰:"此非安寢之時。"乃部分諸將為行計……壬戌,下詔親征;乙丑,帝發大梁……二月,壬辰朔,帝至滑州,壬申,命安審琦屯鄴都。甲戌,帝發滑州;乙亥,至澶州。己卯,馬全節等諸軍以次北上。
  • 24.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劉知遠聞之曰:"中國疲弊,自守恐不足,乃橫挑強胡,勝之猶有後患,況不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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