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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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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兄弟(英語:Forest Brothers、Brothers of the Forest、Forest Brethren、Forest Brotherhood;愛沙尼亞語:metsavennad;拉脱維亞語:meža brāļi;立陶宛語:miško broliai)是愛沙尼亞拉脱維亞立陶宛波羅的海三國蘇聯入侵和佔領時期的游擊隊。
二戰後,保加利亞波蘭羅馬尼亞和西烏克蘭也有類似的游擊隊組織。在蘇軍1940年進入波羅的海三國後直至蘇德戰爭爆發前的1940—1941年間,以及1944年蘇軍攻入波羅的海三國之後,波羅的海三國的五萬多名居民拿起武器,利用茂密的森林作為掩護打擊侵略者。從單個游擊隊員到組織良好的軍事縱隊,森林兄弟的各個支隊吸引了大量侵略者的兵力。最後一個森林兄弟戰士一直堅持戰鬥到1978年。
中文名
森林兄弟
外文名
Forest Brothers(英文)
metsavennad(愛沙尼亞文)
外文名
meža brāļi(拉脱維亞文)
miško broliai(立陶宛文)
活動時期
1940年—1978年
活動範圍
波羅的海三國

森林兄弟建立背景

武裝黨衞軍拉脱維亞師行進在里加大街上 武裝黨衞軍拉脱維亞師行進在里加大街上
從13世紀之後,愛沙尼亞與拉脱維亞的民族主義思潮與要求民族自治的呼聲一直沒有停息過,而在14世紀時,立陶宛還曾是歐洲大陸上最具影響力的國家之一。然而,當1795年俄羅斯帝國的鐵蹄踏上了這三個國家的土地之後,三個國家從此被整個歐洲遺忘。
隨着俄羅斯帝國的崩潰,愛沙尼亞與拉脱維亞、立陶宛三國在1918年獲得了獨立。但1939年的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出賣了三個小國的利益,1940年蘇軍進入波羅的海三國。1941年蘇德戰爭爆發,波羅的海三國人民把德軍當成解放者,不少人還參加了德軍。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西方盟國簽訂的《大西洋憲章》中許諾在戰後同意三個波羅的海國家重建自己的民族國家。在納粹德國佔領時期,為了藉助德國人的力量擺脱蘇聯的控制,愛沙尼亞與拉脱維亞都有大量志願者加入德國武裝黨衞軍(Waffen-SS),不同於愛沙尼亞和拉脱維亞,德國人並沒有單獨招入立陶宛志願者進入武裝黨衞軍,不過為了維護德國對立陶宛的控制,保證德軍的後勤供應,立陶宛在德軍的幫助下由波維拉斯·普萊查維休斯將軍創建了一支兩萬人的裝備低劣的立陶宛國民衞隊,同蘇聯支持的由安塔納斯·斯涅奇庫斯領導的立陶宛游擊隊作戰,然而,德國人並不信任立陶宛國民衞隊,1944年5月15日,普萊查維休斯將軍被德軍逮捕,並被投入位於拉脱維亞薩拉斯皮爾斯的集中營裏。而在東線潰敗下來的拉脱維亞與愛沙尼亞士兵也化整為零進入了森林,迎戰從東部戰線不斷逼近的蘇軍。這些士兵的行為也得到了希特勒的同意,他曾專門向德軍東線司令部發文要求武裝黨衞軍愛沙尼亞師與拉脱維亞師的士兵留下參與同蘇軍的游擊戰爭,而德軍庫爾蘭集羣在1945年初被蘇軍包圍後,集羣中的愛沙尼亞與拉脱維亞士兵,也包括少量德國士兵,為了躲避蘇軍的追捕,進入森林中成為森林兄弟,並在戰後與蘇軍戰鬥多年。而諸如阿爾方斯·雷巴內上校和阿爾弗雷斯·列斯京什少校這樣的傳奇人物則逃往英國瑞典,並參加了英美情報機構對森林兄弟的援助行動。
愛沙尼亞森林兄弟的標誌 愛沙尼亞森林兄弟的標誌
而隨着戰後對武裝黨衞軍的戰爭罪行的審判,通過詳細的證據與證人的甄別,紐倫堡審判法庭宣佈:“在憲章指定的範圍之內,參加了武裝黨衞軍併成為其中一員的,經考證是迫於當時的形勢不得不參與黨衞軍及其行動的人員,不在戰爭罪行審判範圍之列......”無疑從道義上給予了黨衞軍拉脱維亞師和愛沙尼亞師的士兵以支持。拉脱維亞政府也始終聲明黨衞軍拉脱維亞師的士兵並非納粹的同夥,他們只是為國家和民族的自由而奮鬥的人。曾擔任愛沙尼亞總理馬爾特·拉爾在他的著作《森林中的戰爭:愛沙尼亞為生存而戰鬥》中在資產階級的立場上反駁了蘇聯官方所宣傳的波羅的海三國抵抗組織由富人與納粹殘餘操控的説法。而戰後蘇軍在波羅的海三國進行大規模的報復的事實讓波羅的海三國人民不得不拿起武器進入森林成為森林兄弟與蘇軍作戰。

森林兄弟成員

立陶宛的森林兄弟戰士拉馬瑙斯卡斯 立陶宛的森林兄弟戰士拉馬瑙斯卡斯
森林兄弟的成員組成非常複雜,有反抗農業集體化的農夫,也有曾在德軍中服役,戰後脱下軍裝的士兵,甚至在森林中尋找避難所的學校的教師與學生也成為了森林兄弟的一員。該組織由英國軍情六處指揮。

森林兄弟作戰情況

森林兄弟愛沙尼亞

森林兄弟行進在大道上 森林兄弟行進在大道上
從1940年蘇軍入侵波羅的海三國開始,森林兄弟就開始了他們的行動,而1941年6月22日蘇德戰爭的爆發使蘇軍在西北方向受到了德軍與芬蘭軍隊的夾擊。斯大林命令蘇軍在撤退時執行焦土政策,對波羅的海三國居民的房屋、倉庫和財物進行搶奪和毀壞,森林兄弟們奮起反抗,約一萬名森林兄弟襲擊了蘇軍第八軍,消滅4,800名蘇軍並俘虜14,000人,在塔爾圖戰役中,森林兄弟在弗里德里希·庫爾格的帶領下,於1941年7月10日將蘇軍趕出塔爾圖,而7月8日,蘇聯內衞部隊NKVD在從塔爾圖撤退時殺死了193名塔爾圖市民。
在塔爾圖的愛沙尼亞森林兄弟 在塔爾圖的愛沙尼亞森林兄弟
在1941年7月7日到7月9日,德軍在森林兄弟的配合下也迅速佔領了愛沙尼亞南部地區,而在愛沙尼亞北部地區,森林兄弟們切斷蘇軍補給線,這使得蘇軍遭受致命的打擊,8月17日,森林兄弟們攻佔了納爾瓦,到了8月28日,首都塔林也被森林兄弟攻克,森林兄弟的英勇令以嚴厲著稱的德國軍人也佩服不已,當日,首都塔林地標性建築皮克·赫爾曼塔上的蘇聯旗幟被愛沙尼亞的藍黑白三色旗取代,而在愛沙尼亞南部,曾在愛沙尼亞軍隊服役過的士兵和當地的國民衞隊也在8月行動起來,配合森林兄弟解放了愛沙尼亞南部。
被擊斃前的愛沙尼亞森林兄弟戰士卡柳蘭德 被擊斃前的愛沙尼亞森林兄弟戰士卡柳蘭德
在蘇軍於1944年反攻回波羅的海三國後,為了報復森林兄弟對蘇軍造成的損失,對森林兄弟進行了全面圍攻,戰鬥直到1955年才偃旗息鼓,在愛沙尼亞,10,000名森林兄弟在1944年11月到1947年11月間對蘇軍發動了773次襲擊,消滅1000名蘇軍和他們的支持者。最後一名森林兄弟奧古斯特·薩貝則一直戰鬥到1978年。

森林兄弟拉脱維亞

在拉脱維亞,森林兄弟人數最多的時候有40,000人在戰鬥,而在從1945年到1955年的10年時間裏,12,000名森林兄弟在遍佈拉脱維亞的700個地堡同蘇軍進行了頑強的戰鬥,隨着時間的推移和戰鬥的消耗,森林兄弟手中的德制武器逐漸換成了奪取的蘇制武器,而拉脱維亞森林兄弟在里加馬蒂薩大街的總部則直到1947年才被克格勃發現並摧毀。截至1947年,拉脱維亞的森林兄弟發動了3,000次的襲擊,消滅了1,562名蘇軍。
森林兄弟
森林兄弟(2張)
在拉脱維亞東部地區,一度出現了權力真空,因為蘇軍被驅趕到了俄羅斯境內,最有名的拉脱維亞森林兄弟是塔爾裏德斯·克拉斯京什,他曾在德國武裝黨衞軍拉脱維亞師服役。1948年,失去了總部的拉脱維亞森林兄弟再次進入森林中,避開了同當地居民的接觸,並不時襲擊蘇軍的給養車隊。拉脱維亞森林兄弟甚至聯絡上了一位在拉脱維亞最高蘇維埃工作的俄羅斯婦女,讓她提供給他們拉脱維亞最高行政長官維利斯·拉西斯的行蹤報告,並根據報告在拉西斯的車隊從里加前往尤爾馬拉視察時伏擊他,但並沒有攻擊到他所乘坐的汽車,而行動的成員被混入隊伍的奸細出賣,被蘇軍全部俘獲。拉脱維亞森林兄弟是波羅的海三國森林兄弟中在邊境地區最活躍的,在東部邊境地區,他們與愛沙尼亞森林兄弟相呼應,而在西部則與立陶宛森林兄弟相呼應。為了對付拉脱維亞森林兄弟,蘇軍派出雙重間諜如奧古斯特斯·伯格馬尼斯和維德伍斯·斯維奇斯混入森林兄弟當中,並加強了內衞軍的力量,而英國軍情六處對森林兄弟的援助逐漸顯得杯水車薪,1957年,最後一個拉脱維亞森林兄弟被蘇軍俘獲。

森林兄弟立陶宛

立陶宛的森林兄弟的碉堡 立陶宛的森林兄弟的碉堡
而在立陶宛,森林兄弟是波羅的海三國中組織最完備的,1949年之前,蘇軍只控制了立陶宛的幾個主要城市,而廣大的鄉村則是森林兄弟的地盤,立陶宛森林兄弟擁有良好的裝備,如捷克產斯柯達步槍、蘇制馬克西姆機槍等,甚至包括加農炮衝鋒槍輕機槍在內的裝備。立陶宛森林兄弟並不與蘇軍正規部隊和內衞軍直接交火,而是採用森林裏伏擊、暗殺蘇聯駐立陶宛官員、攻擊監獄並解救被囚禁的森林兄弟,同時印刷地下報刊來鼓勵人民起來對抗“侵略者”。
在給予蘇軍巨大的打擊之後,被俘的立陶宛森林兄弟被蘇聯內衞部隊直接處決,家屬則送往西伯利亞古拉格,有時甚至整個農場和村莊的人都被送走,蘇聯內衞部隊甚至用展示森林兄弟遺體的手段來震懾剩餘的組織人員。
1956年10月15日,隨着立陶宛森林兄弟領袖阿道爾法斯·拉馬瑙斯卡斯被蘇軍逮捕,立陶宛森林兄弟的抵抗幾乎消失,最後一個立陶宛森林兄弟貝內迪克塔斯·米庫利斯於1971年被捕。

森林兄弟終結

20世紀50年代初期,蘇軍已經摧毀了絕大多數森林兄弟的抵抗,蘇聯情報機構在西方世界的間諜與混入森林兄弟內部的克格勃特工收集了大量的情報,在1952年,蘇聯內衞部隊展開多項行動,試圖徹底消滅森林兄弟。而在1953年斯大林去世後,蘇聯政府發佈大赦令,使得殘餘的一部分森林兄弟向蘇聯投降。但直到60年代,零星的戰鬥仍然時有發生,為了躲避蘇聯的追捕,最後的一些森林兄弟戰士在當地居民的幫助下一直藏匿到80年代,而那時波羅的海三國的民眾已經開始通過波羅的海之路等和平手段向蘇聯施壓要求獲得國家獨立。1991年,波羅的海三國終於擺脱了蘇聯的控制並獲得了獨立。
最後一個森林兄弟戰士的紀念碑 最後一個森林兄弟戰士的紀念碑
存活於世的最後一位為人熟知的森林兄弟是來自拉脱維亞的亞尼斯·皮努普斯,1994年他成為拉脱維亞的合法公民。皮努普斯在1945年便成為森林兄弟進入森林 ,並號召人民不為佔領軍服務。亞尼斯·皮努普斯從未獲得過蘇聯護照,在蘇聯佔領時期,他一直沒有合法身份。他的藏身地是一片位於普雷利區的森林。1994年,一份拉脱維亞共和國的新護照發到了皮努普斯手中,他説,看到里加作為獨立的拉脱維亞的首都的這一刻他終於等到了。

森林兄弟後世紀念

立陶宛森林兄弟戰士 立陶宛森林兄弟戰士
在與侵略者鬥爭的歲月裏, 森林兄弟不畏艱難,讓侵略者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冷戰時期,西方國家從未承認蘇聯對波羅的海三國的佔領,許多森林兄弟戰士懷揣希望與侵略者戰鬥,根據馬爾特·拉爾的調查,許多幸存的森林兄弟戰士都對西方世界漠視三國的資產階級利益,對蘇聯佔領不採取任何措施的行為感到痛心。1956年的匈牙利事件並沒有得到西方世界的援助的事實使得森林兄弟的抵抗日趨勢微。而森林兄弟與蘇軍的作戰並沒有正式的文獻記載(因為當時森林兄弟的行為被蘇聯當成普通的刑事犯罪來處理),使得森林兄弟與蘇軍的戰鬥成為了一場被遺忘的戰爭。而蘇聯時代被禁止討論的關於森林兄弟的抵抗行為則被流亡到海外的波羅的海三國居民所記載和公佈。
立陶宛KGB總部的森林兄弟烈士的名單 立陶宛KGB總部的森林兄弟烈士的名單
80年代末,首先從愛沙尼亞開始了對森林兄弟的研究,1999年,立陶宛議會將1949年2月16日(這一天是立陶宛從俄羅斯帝國獨立31週年)立陶宛森林兄弟的一個分支“為立陶宛自由而奮鬥”運動發表的獨立宣言寫進立陶宛憲法,部分文字如下:“一個普遍的、良好組織的、武裝起來的、自衞的立陶宛國家......反抗蘇聯佔領的目標是解放立陶宛,目標的公理來自於大西洋憲章和民主世界的公認.......舉起武器瞄準侵略者......‘為立陶宛自由而奮鬥’組織委員會與政治軍事委員會是被佔領的立陶宛合法政權......”。在拉脱維亞和立陶宛,森林兄弟老戰士們獲得了國家提供的數量不多的退休金。而在立陶宛,五月的第三個星期天被定為“游擊隊員日”,以紀念森林兄弟們為國家和民族的自由所做出的巨大貢獻。截止到2005年,還有350名當年倖存的森林兄弟老戰士生活在立陶宛。在2001年,後來曾與奧巴馬競選總統的美國參議員約翰·麥凱恩在塔林發表演講,肯定了愛沙尼亞森林兄弟和他們為解放愛沙尼亞所做的努力。
森林兄弟戰士 森林兄弟戰士
到了90年代,當森林兄弟戰士們未能完成的心願變為現實時,人民不會忘記為國家和民族作出巨大貢獻和犧牲的英雄。在波羅的海三國有多個紀念森林兄弟的組織,他們的事蹟也被搬上了銀幕,早在1963年,流亡加拿大的愛沙尼亞人就拍攝了電影《傳奇的締造者》以紀念愛沙尼亞森林兄弟的英雄事蹟,而1966年獲得蘇聯國家獎金的由立陶宛裔蘇聯電影導演維陶塔斯·扎拉凱維休斯拍攝的《沒人想去送死》也間接反映了森林兄弟的鬥爭,1997年的紀錄片《我們為愛沙尼亞而生》則詳實客觀的展現了愛沙尼亞森林兄弟的戰鬥生活,2004年的立陶宛電影《徹底孤獨》則描述了立陶宛森林兄弟傳奇人物若扎斯·盧克沙兩次前往西歐尋求援助的故事,而2007年的愛沙尼亞電影《森林的兒子們》更是曾獲得美國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外語片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