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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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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淳(1585年-1665年 [3]  ),字二何,1585年出生於梅州鬆口洋坑村祥安圍。自幼聰明過人博覽詩書,十一、二歲即能下筆成文,潛心經史造詣頗探,為時人所賞識。19歲時考中秀才。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在省城廣州鄉試中高中頭名舉人榮獲“解元”。中解元后開設“五龍館”教授生徒,四方來學者多所造就,振興了梅州之風。崇禎元年(1628年)中進士並榮獲會魁,選任山西省翼城縣知縣,在任上捐出俸銀建“翔山書院”親為講學,任中翼城文風大振,士子中舉者20人,其中6人登進士,翼城士紳為其建立生祠“李夫子祠”。崇禎八年(1635年)調任山西曲沃知縣,又在當地建“喬山書院”,捐出俸銀100兩為該縣諸生作赴鄉試考卷資,申明學道,豎碑學宮,後曲沃一連三科考中“榜眼”,人譽其為“嶺南夫子”。由於其在兩縣政績卓著被薦賢參加殿試,召對稱旨,欽取第一,授通議大夫吏部右侍郎翰林院編修,充東宮侍讀,在任時積極建言皇帝甄別羣臣,優者超攉,劣者處治。
李自成攻陷京都後其攜太子潛身歸裏,數次組織勤王之師均未實現。1645年唐王在福州即位改元隆武,其被任為詹事府詹事,積極從事反清復明。1646年3月福州隆武朝廷陷落。其見反清復明無望遂遁入陰那山中潛心著述,著有《古今文範》、《三柏軒文集》、《燕台近言素言逸言》、《質疑十則》、《詩苑》等。後人把崇禎戊辰同榜潮州進士李士淳、辜朝薦郭之奇黃奇遇宋兆禴粱應龍楊任斯陳所獻八人稱為“戊辰八賢”。因病卒於1665年。 [1-2]  [7] 
全    名
李士淳
別    名
嶺南夫子
二何
所處時代
明朝末年
民族族羣
漢人
出生地
梅州鬆口洋坑村祥安圍
出生日期
1585年
逝世日期
1665年
主要成就
數次組織勤王之師,積極從事反清復明
主要作品
《古今文範》《三柏軒集》《燕台近言素逸言》《質疑十則》
諡    號
文貞

李士淳人物簡介

李士淳,號二何,字仲壘,明朝廣東程鄉縣(今梅州市梅縣鬆口鎮洋坑祥安圍)人。明末清初著名文史學家、教育家。萬曆三十七年(1609)鄉試高中“解元”。萬曆四十七年(1619),在梅溪出口處倡建元魁塔。崇禎元年(1628)中進士,任山西翼城和曲沃縣令。期間,李士淳捐俸建館講學,治地文風大振,被譽為“嶺南夫子”。被薦賢參加殿試,召對稱旨,授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編修,充東宮講讀。 崇禎十七年(1644),李自成攻陷北京,李士淳備受刑笞,後逃脱潛歸故里。抗清失敗後,隱居鄉里,不應徵召,鬻產辦學,潛心著述。撰有《程鄉縣誌》《陰那山志》《古今文範》《三柏軒集》《燕台近言》等。康熙四年(1665年)因病逝世,葬於鬆口曬佈崗。 [7]  [9] 
明萬曆十三年(1585年),出生於梅州鬆口鎮洋坑村。自幼聰敏過人。十二三歲能下筆千言,為時人所稱讚。19歲考中秀才。
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中解元。時朝政衰敗,民不聊生,梅州境內遭天災,發生大饑荒,李二何目睹災情,內心極為難過,與邑中人士共商平糶賑濟災民,首先捐出自己赴京會試的津貼花銀,兑換官谷,賑救饑民。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他有感於梅州鬆口梅溪出口處“山川文峯欠佳”,決心改變這一山川環境,牽頭髮動鄉賢集資興建元魁塔
天啓二年(1622年),為梅州陰那山修志,並在鄉開設私塾“五龍館”,歲招收數百學生,為後來梅州文風鼎盛作出了一定貢獻。
崇禎六年(1633年),會試得中第18名會魁。越三年,始派任山西翼城縣令。到任後,捐俸銀130兩建“翔山書院”,招生育才,政務餘暇,親為生員講學。至崇禎癸酉、丙子兩科,翼城士子中舉人者20餘人,其中有6人登進士。翼城士紳為李二何建生祠——李夫子祠。
崇禎八年(1635年),調往山西曲沃任知縣,在當地建喬山書院,捐俸銀100兩為該縣科舉諸生作書卷資,並申明學道,豎碑學宮。後曲沃一連三科奪得榜眼。人稱李二何為“嶺南夫子”。
崇禎十一年(1638年),朝廷為選拔賢才,李二何由於在山西兩縣政績顯著,得當時京畿魏御史薦賢,參加殿試,御試答策切中時弊,召對稱旨,欽取第一,授翰院編修,並被命為東宮侍講,教授太子讀書。此後,他在“恭逢聖明千秋之遇疏”中建議不拘一格選用人才,並指出當今朝臣的四個劣性錮習:“一好浮議求勝;二不肯實心做事;三庸庸者各為其身家;四矯矯者各標其門户。”他認為這些人的病根在於“安處”二字。建議皇帝甄別羣臣,察其優者超擢,劣者處治。
崇禎十七年(1644年),農民起義軍李自成進京,崇禎帝自縊於煤山。傳説李二何曾攜太子朱慈烺潛返回故里並隱居於梅州陰那山,繼續為太子侍講,並組織訓練鄉兵,在老家梅州鬆口一帶募資,以圖恢復明朝。後見中原清軍勢大,反清復明無望,便削髮為僧。李士淳曾為此作一詩一聯。詩云:“鐵橋過去便桃源,石上桃花不記年,寄語中原車馬客,風塵暫此一停鞭。”聯日:“黃鶴樓上,物換星移,但求水碧山青,再至呂仙逢舊主;白鹿洞中,春回秋去,又見花開子結,重來學士認前身。”自後,李二何築室於梅州陰那山靈光寺三柏軒隱居,著《三柏軒文集》,並設“粲花館”課士育才。
由於生員過多,68歲時又重建松江書院,並築敕書樓珍藏明柞史籍、頌典、約法。這裏是他借講學行文反清復明的據點。
李士淳70歲修《程鄉縣誌》,75歲登元魁塔作《登塔記》,78歲作《古今文苑序》。著述中,都藴蓄着試圖為民請命的宏願,是他耄耋之年對後生英俊們的殷切期望。李二何一生著述頗豐,《古今文苑》、《三柏軒文集》、《燕台近言素言逸言》、《質疑十則》、《詩藝》、《陰那山志》等均是他得意之作。
清廷為籠絡人士,幾次徵召,李二何均辭以老病,堅卧不出。其登塔詩云:“南山秀色喜長在,北闕徵書莫再來。”李二何一直隱居於梅州陰那山十餘年。永曆十九年(清康熙四年,1665年),病逝於梅州鬆口,終年81歲。 [3-4]  [7] 

李士淳人物生平

李士淳,少年時,父母長期在外地教書謀生,如失怙恃。故據《詩經·穀風》“無父何怙,無母何恃”之意,取號曰“二何”。其長兄士濂為“匪何”。自幼聰穎過人,博覽羣書。十多歲時隨父遊名勝陰那山,見山水奇勝,寺廟輝煌,即攜行李書籍文具假寓於陰那山靈光寺,潛心讀書。19歲考中秀才,23歲,明萬曆三十七年(1609)己酉科鄉試中解元。他在陰那山靈光寺側闢一書室,因寺前有三棵古柏,故書室名曰“三柏軒”。天啓三年(1623),李士淳進京,崇禎元年(1628)會試中式第十八名會魁,殿試三甲第254名進士。崇禎四年(1631)始任山西翼城縣縣令。三年後改任山西曲沃縣縣令。在翼城、曲沃任內,政績卓著,深得民心,得京城魏柱史推薦,於崇禎十一年(1638)四月應召入京,對策切中時弊,為崇禎帝賞識,擢升為翰林院侍講,教授太子慈烺讀書。崇禎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率農民軍攻陷北京後,崇禎自縊身亡。李士淳與太子慈烺為李自成所俘。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後,李自成敗走,李士淳乃乘機潛返鬆口。
李士淳青少年時胸懷大志,早在陰那山讀書時,以北宋政治家范仲淹名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為座右銘。後來在《南宮掄魁圖志》中表明自己“不願取天下第一科名,願做天下第一事業,尤願立天下第一人品”。如高中解元后,有一年,程鄉縣遭天災和盜賊禍患之亂,發生了大饑荒。李士淳乃慷慨解囊,率先捐出自己赴京會試的津貼花銀,兑換官谷,以賑濟災民。並親自勸説地方富户,捐出錢糧,使許多饑民免於餓死。萬曆四十七年(1619),他感到梅溪出口處“山川文峯欠佳”,遂募資興建元魁塔。至崇禎二年(1629),歷時十載方始建成。
天啓、崇禎年間,東北後金勢力日益強大。崇禎元年(1628),李士淳在京參加殿試,聞廣寧被後金所陷,即上疏朝廷,力主選賢任能,“收攬天下英雄”,“廣開保舉之門,亟張英雄之網,為救時之第一着。”(《李二何先生文存·聞廣寧失守疏》)俟進入仕途後,他又在《恭聞聖明千秋之遇疏》中,建議崇禎皇帝不拘一格選用人才,並指出朝中諸臣有相沿成習之四大弊端:“一曰好為浮議求勝;一曰不肯實心做事;一曰庸庸者各為其身家;一日矯矯者各標門户。”而這些病根在於“安處”二字。為改變這種風氣首先要立志、養氣、敦情。他建議崇禎帝以此來甄別羣臣,作為辨忠奸,察優劣,明賞罰的標尺。他還提出將吏、户、禮、兵、刑、工六部改為六曹;希望皇帝將權力下放,擴大六部的主權。主張用人要因人而異,用人所長。“實求可行之事,實求可用之人。”為解決國家經濟困難和皇室財政危機,他力主開源節流,“裁冗汰濫”。同時,“清屯開荒”,懲治貪官污吏。對東北邊關的制勝之策同樣取決於用人是否得當。他這種以人才為治國之綱的思想,深得崇禎皇帝的贊同。
李士淳一貫重視興學育才。如在翼城任縣令時,曾捐出俸銀一百三十兩修建“翔山書院”,且於政餘暇,親給生員講學。該縣從此文風驟盛,而至崇禎癸酉、丙子兩科,全縣中舉者二十多人,其中六人考中進士。翼城士紳特為他建生祠一一“李夫子祠”。《翼城縣誌》把他列入名宦之頁。崇禎八年(1635),調任曲沃縣後,又捐俸銀創建“喬山書院”,仍親自授課。且捐俸銀一百兩為該縣科舉諸生作“書卷費”,令曲沃縣一連三科奪得榜眼,人們稱頌他為“嶺南夫子”。
甲申國變後,李士淳從北京潛歸故里,積極從事秘密的反清復明活動,同時不忘辦學育人。順治九年(1652),在鬆口興建“松江書院”,並即招生授徒。正如他在《課士圖志》一文中所寫:“甲申遭國變,掛冠旋里,......建造書院於松江,會集鄉中父老子弟,日以講約正俗課士育才為事,四方歸心,謬擬餘為漢之鄭康成,宋之朱考亭,雖不能至,然願學焉。”(《鈎沉鼎新錄》)
李士淳59歲(1643年)時,曾充任山西會試同考官。次年,李自成陷京城,李士淳被執,身受刑笞之苦。第二年,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傳李士淳乃乘機攜太子朱慈烺(生於崇禎二年,次年冊立為太子)潛返,一同隱居於陰那山。後聞福王、唐王先後在南京、福州抗清,他即訓練鄉兵,且先在鬆口,後赴興寧、長樂(今五華)、鎮平(今蕉嶺)各縣,募得餉銀三萬餘兩,以圖東山再起,恢復明室。惟後見中原清軍勢大,反清復明無望,只好勸太子從此出家,削髮為僧,有“奯和尚”之稱。梅縣關於“太陽生日”的民俗,梅縣鬆口世德堂古民居的建制,以及民間流傳陰那山“太子菩薩”傳説故事和文人耆舊的著作中提及的“奯和尚”,梅城東郊龍豐祥雲庵太子墓等等,都與崇禎太子朱慈烺有關。
當時,程鄉縣東南的豐政都(今豐順)有降清總兵吳六奇稱霸一方,虎視縣城;東北的堯塘堡有惡霸張吉乘機搶劫,無惡不作。李士淳深入虎穴,單騎與吳六奇會見,申明保鄉保明大義和大丈夫不宜相自擾害之理,終於與吳六奇、張吉共同劃地保民,各守相安,各地百姓才免於兵禍之災。
李士淳南歸後即隱居於陰那山靈光寺三柏軒,著《三柏軒文集》,在“粲花館”培育英才。由於學子日多,68歲時,他又重建“松江書院”,築敕書樓珍藏典籍。早年編撰有《陰那山志》。70歲時,修葛三陽《程鄉縣誌》,71歲時,修《程鄉鬆口李氏族譜》,並撰寫譜序和寫作長聯家訓以曉諭後人。此聯曰:“氣質者,立身之本,人智我愚,進幾分長几分見識。人強我弱,退一步益一步涵養。讀書者,行好事,説好話。交朋友,待尊長以禮,御卑賤以恩,善宜奮往,過則勿憚改,慎哉!懼哉!物色也,造化是資,粗茶淡飯,減分毫添分毫福澤。夏葛冬裘,省些須添些須受用。積一善,救一命,立一功,育一生,周患難之急,濟貧困之厄,水宜從源,木則須知本。記之!記之!”
清王朝為籠絡民心,多次徵召,李士淳皆以老病堅辭。據稱,每次收到勸他出山的信函和清廷的詔書時,他都極為鄙視,並把敕書掛於後門以示不屑一顧。他在《己亥十律》中有“南山秀色喜長在,北闕徵書莫再來”(其五);“丹鳳休教從北至,孤鴻今已望南來”(其六)。這些佳句,鮮明地表示他不願做清廷的官。他一直隱居於陰那山十多年,於清康熙四年(1665)病逝於鬆口,終年82歲。 [7] 

李士淳軼事典故

李士淳,字二何。二何父親李秋宇是個鄉村教師,在鎮平石窟都(今梅州市蕉嶺縣)教授生徒。他7歲喪父,8歲死娘,家境日漸陷入困境。但他自強自立,在困苦中堅持讀詩書。
功夫不負有心人,19歲時考中秀才。他中了秀才後,即攜帶行李書箱,跋涉60餘里,住進梅州陰那山靈光寺內廂房,潛心攻讀經史,常以范文正公“先憂後樂”之語為座右銘。梅州市梅縣區雁洋鎮李姓為大族,二何在山寺讀書時,族眾常來讀詩論文,亦不寂寞,閒時在山中游玩,曾寫下《陰那靈雨》詩:“五指峯前白鶴旋,空中錫卓祖居先。橋橫曲澗三株柏,路人曹溪一洞天。聽法緣探禽解語,住山歲久俗如禪。甘霖愧負蒼生望,雲雨分膏且插田。”他將自己寄寓的書房題額曰:“粲花館”,取佛家“粲花一笑”之意。
二何的父親生前曾與隔河饒員外指腹為婚,為二何訂定饒小姐為妻。二何父母死後,家道中落,饒員外頓生悔婚之意,將女兒改配給梅州市梅縣區鬆口鎮內的富商馬家公子,饒小姐對馬家公子不屑一顧。她深愛二何的才貌和人品,抵死不肯嫁馬家公子,非二何不嫁,此舉得到母親的支持,為承全女兒的婚事,母女兩人與二何相約行事,待馬家到饒家迎親那天時“搶婚”。馬家少爺來迎親那天,李家的花轎先到饒家,饒家人不知其意,待時辰一到,饒小姐登上二何所備花轎,到李府廳堂與李二何雙雙拜堂,結成夫妻。饒員外氣急敗壞,但想當年自已與李家訂約的誓言,亦無話可説。馬家知道二何與饒小姐指腹定婚在先,爭鬧反羞己,也就罷了。有情人終成眷屑,二何在妻子激勵之下,發奮攻讀,於萬曆卅七年(1609年)25歲時,在省城鄉試中,高中頭名舉人,榮獲“解元”稱號。
松源河流經梅州市梅縣區鬆口鎮,在銅琶村出口匯人梅江河,二何深感出口處“山川文峯欠佳”,所謂“文峯”,即是毛筆形狀的山峯,迷信説法:“文峯”凸顯的地方,就能多出科舉人材。文峯欠佳,就要補救,唯一的辦法就是建造一座筆形的巨塔。因此,二何發出倡議,募捐建造九層八角巨塔,這個倡議得到許多鄉紳的響應,紛紛捐錢捐物,巨塔遂於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動工,至崇楨二年(1629年)建成,歷時10年,即二何高中會魁的第二年落成,故命塔名“元魁”。又在塔旁建造一座文昌閣,歲時祭祀文昌帝君,禱告鬆口能多出人才。李二何親題塔門聯雲:“瀾向閣前回,一柱作中流之砥;峯呈天外秀,萬年騰奎壁之光”。從下聯可以看出他建塔的宗旨和美好的願望。
二何25歲考中解元後,當時已是朝政衰敗,武政不修,寇亂之禍,發生了大饑荒。李二何身處此境,內心極為難過。與邑人商會共商平糶賑民辦法,首先捐出自己赴京會試的津貼花銀,兑換官谷,散賑饑民。
他還為梅州陰那山靈光寺的重修奔走募捐,他寫了《重修靈光寺募緣序》、《陰那山造橋募緣序》、《陰那山造橋募緣疏序》和《陰那山靈光寺山場田地碑記》。建造元魁塔期間,他奔走於鬆口和陰那山之間。天啓元年(1621年),江西高僧真蓮來陰那山主持靈光寺,發願向京師請一部“大藏經”,為山門之寶,當時廣東名寺皆有志書,如《南華志》、《鼎湖志》和《羅浮志》。李二何不辭辛勞,翻閲史料,走訪父老,跋山涉水,編寫成《梅州陰那山志》。在此期間,他遊遍陰那景點,寫下許多詩詞,詩中表達讀書之樂及其閒適之情。
崇禎元年(1628年),44歲的李二何第七次上京應戊辰科會試,這次考試不負他多年的努力,終於考中進士並榮獲會魁(即考生每18名為一組,這個組的頭名進士稱為會魁)。1644年4月24日(崇禎十七年甲申三月十八),中國發生了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由李自成率領的農民起義軍攻入北京城,次日,崇禎皇帝走投無路在煤山自盡,一個曾經強大的明王朝統治大廈轟然垮塌。這時,一個梅州人不僅親眼目睹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漢族封建王朝的覆滅,還經受了人生何去何從的心理煎熬和肉體上的痛楚,更在民間催生了一出攜帶皇子隱身梅州的神奇傳説,這人就是明末翰林院編修李士淳。李自成大順義軍攻陷京都,崇楨帝自縊於煤山,朝廷崩潰,皇子皇孫四散外逃,二何與一些官員為大順軍所執,遭受四夾毒刑,逼其歸順,二何寧死不受其官職,他乘守卒疏忽之機,脱身出來,攜太子朱慈烺潛身歸裏,途中巧遇上京尋父的其子李梗,相將南行,抵家。
李二何秘密攜太子從京城回家鄉,沿途經過諸多波折,數次組織勤王之師,均未實現,為避開清兵追捕,日宿夜和,跋涉千里,馬不停蹄兼程奔赴南尊故鄉,抵達家園時刻,已是夜闌人靜,人們已入夢鄉。當他回到久別的故鄉,感觸翩翩,強忍悲痛,奮發精神,叩打喊門。在家胞兄匪何聞聲起牀,走到大門邊問道:“半夜三更誰叩門?”他細聲答道:“阿哥是我”。曾讀詩書、久受禮教、深識大節的匪何,聽出是弟弟的聲音,便厲聲呵責二何道:“國破朝廷亡,為何不忠於朝廷,隻身逃命?”拒不開門接納弟弟入屋。二何聽到呵責之後,伏在大門縫隙處,低聲分辨道:“阿哥,我是保護皇太子回來的。”匪何不敢聽信斯言,點起小燈籠從門縫隙處,觀察外面情況,果然有一小孩偎依其弟身旁。急忙開門迎接太子和弟弟等人進來,安頓他們的食宿。李二何回鄉之後,他與哥哥匪何懷着效忠祖國,反清復明的事業而奔忙,與賴其肖、羅萬傑、謝志汴等志土,秘密策劃在鬆口起兵,扶持太子登基,樹立起復興明朝大旗,號召各路勤王之師,以圖恢復大明江山。匪何兒子李直簡是個富商,鼎力支持叔父大業,出巨資建了一座殿堂式圍龍屋(此釐名為“世德堂”,規模大構造獨特,今仍存,曾有中外專家學者前來考察,遊人絡繹不絕)為太子登基時用。
二何有“國事於今成缺陷,家人從此愧團圓”之句。偷偷遁人梅州陰那山,二何始終認為陰那山是個福地,慚愧祖師可助他成功。他把陰那山聖壽寺(即慚愧祖師原創設的老庵)改名“紫殿”,暗中立下先帝牌位,早晚叩首參拜,行臣子之禮,親撰殿中楹聯雲:“黃鶴樓上,物換星移,但留水碧山青,再至呂仙逢舊主;白鶴洞中,春回秋去,又見花開子結,重來學士認前身。”聯中二何以呂仙自比,這個“舊主”正是明太子朱慈烺,二何也許自認“前身”是本寺僧人,此次遭逢大劫,正是大徹大悟之時。農曆三月十九是崇禎皇帝在北京自縊的日子,每年此日他們在靈光寺內祭奠先皇,為掩人耳目,便詭稱此日是“太陽生日”,至今仍被梅州客家人定為節日。
由於形勢嚴峻,二何力勸太子在寺中出家,太子為了保命,只好落髮為僧,法號“大山和尚”。清兵入粵後,大山和尚逃往交趾(今越南),後圓寂於羊城報國寺,其徒孫真愧和尚將其骸骨偷偷帶回程鄉縣葬於東郊祥雲庵側,這是後話。
李二何與明朝遺臣潮州郭之奇、豐順羅萬傑、鎮平(今蕉嶺)賴其肖、平遠謝上逵和澄海謝元汴積極聯絡,並爭取吳六奇,徐圖大舉。1645年(乙酉年),唐王朱聿鍵在福州即位,改元隆武,封二何為詹事府詹事,命其練兵籌餉,二何與子李梗、李梓來往於興、長、平、鎮之間,沿門托缽,有如乞丐,向大户募捐金錢糧食和募集鄉兵,又在鬆口攔河架設鐵鏈,過往商賈之船一律抽税,被人罵為“李秤桄”(即盤剝客商之意),但二何也是為國不得已得罪鄉親,所抽錢糧二萬,全部上交南明小朝廷,當時兵科給事中張家玉上疏稱其忠勞,贈詩有云:“灞上勞軍如見郭,關中轉餉不推蕭。”就是明證。二何命各鄉擇老練生員為長,練丁守險,梅州鬆口為閩粵水路樞紐,凡遺民志士來往經過者,由二何負責接待聯絡,類似近代交通站。
丙戌(1646年)三月,福州隆武朝廷陷落,清兵攻入潮梅,二何又遁入梅州陰那山,靜觀其變。永曆七年癸巳(1653年)二月,潮州總兵郝尚久與土弁蔡元反清歸明,形勢反轉。但是,郝尚久是易反易覆的小人,此舉實圖吞併,故得不到鄭成功和各路義兵的救援。清將耿繼茂與哈哈木等統清兵10萬,於八月至潮攻郝尚久,郝兵敗父子投井死,清兵屠潮州,死10萬人。李二何在梅州陰那山口小歇石上題詩云:“鐵橋過去便桃源,石上題詩不記年。寄語中原車馬客,風塵暫此一停鞭。”他勸同道放下武器(停鞭),等待時機,後來清朝逐日勢大,李二何反清復明的宏願已不可能實現了。再作徒勞也無功之事,不如遁入世外桃源,做個化逸民。曲折地表達了無力挽回乾坤的哀嘆。
清政府統治穩固以後,為籠絡人才,便大興文教,科舉取士,為了家鄉的教育,二何又捐出家產,建松江書院,親自講學,課士育才。人們把他比作漢朝大學者鄭康成、宋朝朱考亭(朱熹)。清政府幾次徵召他出山,他堅持不就。有“南山秀色喜長在,北闕徵書英再來”之誓言。“李翰林應召矣”只是清朝統治者欺騙各地抗清義軍的一句鬼話。永曆九年(清順治十二年,1655年),二何70歲,在縣城攀桂坊建先賢書院,講學其中,還應邀修撰《程鄉縣誌》並作序,署名為“順治甲午前賜進士第翰林院編修邑人李士淳撰,”一個“前”字,可以證明二何未受清朝的官職。
嘉應州程鄉縣丙村堡人李文古是李二何的同宗侄兒,富有民族氣節,不願獲取清朝功名。清政府強迫讀書士子進入考場,不考者格殺勿論,李文古巧妙地應付,在試卷上寫遊戲文字雲:“砍南山之竹,釣北海之魚,非鯉也,非鯽也畢叭聲,其鮎乎。”弄得嚴學台哭笑不得,便將他落選,正中其意。一天,李二何在梅州陰那山鐵橋邊涼亭內邀集李文古和一般詩友飲酒,席間講定要行“酒令”,這酒令規定:第一句是一個物件,第二句是一個古人名,第三句是官話第四句問什麼,第五句是回答,要用《千家詩》中的一句。酒令不合格者要罰酒三杯。李二何首先念酒令,説:“我有一張牀,送給張子房。張子房不要,為什麼不要?春色惱人眠不得。”末句暗喻自己處於國事混亂之時,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個詩友念:”我有一雙屐,送給王安石。王安石不要,為什麼不要?應嫌屐印蒼苔。”第三個詩友念:”我有一把傘,送給曹子建。曹子建不要,為什麼不要?翦翦秋風陣陣寒。”第四輪到李文古,他念道:“我有一雙靴,送給李二何。”在座者一聽都説:“李文古差了,牽二何是現在的人,你違反規定,罰酒三杯。”李文古笑道:“李二何是明朝進士,現在是清朝了,他算不算古人。”眾人無言以對。李文古繼續念:“李二何不要,為什麼不要?清明時節兩紛紛。”他故意把千家詩的“雨紛紛”改成兩紛紛。“這個清明時節就變成清朝與明清交替之”時節,形象地描述了李二何當時的心境,眾人歎服。李文古舉起酒杯説:“阿叔,要盡盅啊!”話裏有話,弄得李二何十分尷尬,只好自我解嘲説:”老叔雖不能盡盅,但我好得好。”這第一個“好”指愛好,與“孝”諧音,因李二何雖沒有明王朝盡忠(以身殉國),卻躲在家盡孝。
永曆十三年(清順治十六年,1659年),二何在梅州鬆口以建元魁塔落成三十週年為名,邀集各地名士、書生,聚於塔後文昌閣,敲鑼打鼓,飲酒賦詩,二何在會上宣讀了自己所作的十首七律,以表明心跡。
永曆十九年(清康熙四年,1665年)十月十四日,二何81歲因病卒於松江書院,臨終留詩一首:“報國扶傾事隱微,摧心殘局竟全非。如何當世悠悠口,不諒高山賦采薇。”對當世有人對他潑髒水感到遺憾。死後,公諡“文貞”,與原配饒夫人合葬於鬆口曬布岡,程鄉知縣王仕雲率鄰民眾種植樹木於墓的周圍,名日“李林”,並將其人祀於“程鄉縣(今梅州市梅縣區)鄉賢祠”,春秋致祭。李二何是個身處明、清兩個朝代的人物。他曾是明朝重臣,回鄉以後關心公益事業,潛心家鄉教育,編修地方史志。他的生平事蹟引起了專家學者們的關注,人們寫了很多研究他的論著。民間野史軼聞中有關李二何的故事也很多,人們把他的故事編成錄音帶(故事)、錄像帶(戲劇)廣為傳播。他是梅州一位頗帶傳奇色彩的人物。
文為士範,振興家鄉文風
“文為士範,行為士則”是東漢大儒、廉吏陳寔的人生寫照,是指一個人的文章、德行可以作為世人學習的楷模和典範。明末清初的李士淳,正是梅州士林在這方面的代表之一。
李士淳出生於書香家庭,父親李鵾是一名秀才。李士淳自幼聰穎,少年考中秀才,曾隱居家鄉附近的陰那山靈光寺,潛心讀書,根據寺前三棵柏樹,將自己的書齋命名為“三柏軒”。李士淳的科舉之路是比較順利的,二十五歲高中解元(鄉試全省第一名),四十四歲考中進士,雖略有蹉跎,但對一位嶺南士子來説也不算太遲,因為他讀書的目的並不是純粹為了仕途上的加官晉爵。讀書於陰那山時,他常引范仲淹“先憂後樂”的名言砥礪自己。他設館鄉里,名為“五龍館”,教授子弟。為了振興家鄉的文風,他在鬆口發起修建元魁塔,在塔下建文昌祠,修建耆英書院,以改變地方文風欠佳的現狀。在當時的經濟狀況下,建石塔是個大工程,李士淳晚年曾回憶:“家無擔石之儲,勉任千秋之事。沿鄉募化,逢人請求,人鹹嗤餘之迂……”就是在這一艱難的情況下,李士淳迎難而上,在崇禎庚午年(1630)完成建塔工程。修文峯塔振興文教的想法,以今天的眼光看並無科學根據,但在當時的觀念下卻也起到激勵士子和士民重教的精神感召作用。明代鬆口的進士寥寥無幾,而自李士淳後,登科中甲者不勝枚舉。
李士淳早年在家鄉倡導的另一項文化工程就是纂修《陰那山志》。陰那山是粵東名山,自唐代慚愧祖師潘了拳卓錫此地後,佛教寺院逐漸興起。到了明末,來自江西的真蓮和尚打算向朝廷請頒大藏經,以提升陰那山靈光寺的宗教文化地位。李士淳在繁忙的舉業中,抽空梳理陰那山的歷史,纂修了《陰那山志》,對陰那山的歷史、宗教、文化做了初步系統的整理,開啓了陰那山志書的修纂工程,其傳統一直延續至今天,為保存這一宗教文化聖地的歷史信息做出了巨大貢獻。
李士淳的文筆被清代學者吳蘭修比喻為“野馬脱繮,縱橫恣肆”,兼具卓越的史才、史學、史識,使他得以完成《陰那山志》的編纂。然而能夠完成包括日後的一系列艱辛文化工程,關鍵還是文化使命感在支撐着他的人生信念。 [14] 
行為士則,做官政聲卓著
在元魁塔落成的前兩年,李士淳考中進士,從此開始仕宦生涯,最初的六年是在山西的翼城、曲沃兩縣擔任知縣。
他上任翼城縣縣令伊始,“惠民訓士,朔望詣明倫堂,集諸士講學課文,捐俸建翔山書院,一時文風丕振”。對教育的重視,貫穿在李士淳的人生經歷中。在他調任曲沃縣縣令後,依然重視當地的文教,他在當地倡建喬山書院,“講學課文”。山西當時是貧瘠之地,適逢明朝社會動盪,李士淳重視文教,不少經費是自掏腰包。史料記載,自從他出任知縣到經選拔入中央政府的翰林院,“飲冰茹櫱,不名一錢,家居蕭然四壁,不殊寒素”。其《課士圖志》記錄,他捐建翔山書院俸銀一百六十兩;在曲沃他捐銀一百兩,作為當地士子科舉卷資。
在李士淳的努力下,在他任內翼城兩次鄉試中舉二十多人,會試中進士的六人;曲沃任內中舉十多人,中進士三人,都是他指導賞拔的士人。正因為李士淳以身作則推動在任地區的文教發展,他的人格魅力得到當地百姓和讀書人的擁戴,被認為是一位來自嶺南地區有德望的教育家,所以尊稱他為“嶺南夫子”。
今天想了解李士淳事蹟的人士,往往會選擇去鬆口銅盤下店的世德堂緬懷,其實這座宏偉的大屋並非李士淳的物業,而是他的侄子李椅(字直簡)建的房子,李椅是他哥哥李士濂的兒子。在鬆口,李士淳的後裔主要住在老街的書院一帶,部分則定居梅城攀桂坊的洗腳塘先賢書院,正因為物業不多,所以他的後裔不斷外遷,在鬆口圩鎮成為李氏望族的是他哥哥一脈,這也佐證李士淳是位清操有守的官員,在明末官員貪污成風的社會中,是個特殊的人物。
在曲沃知縣任上,當時發生旱災,朝廷撥出款項,命內臣前往賑救災民。山西省的最高行政長官委派李士淳察驗有災情的州縣。李士淳單車簡從,深入深山窮谷,進行調查和甄別,淘汰濫竽充數的冒領者,讓上萬受災最嚴重的窮苦百姓得到賑濟撫卹。李士淳的愛民和他注重當地教育的出發點是一脈相通的,文教發展是歷時較長才能見效的事業,他畢生醉心於此,正是他作為一名讀書人和官員的使命感所推動的。 [14] 
志存明室,孤忠藏於心曲
李士淳作為一名地方官員,盡忠職守,最後被召入中央政府擔任翰林學士和皇太子的講讀老師。但是他個人的努力終究是渺小的,由於社會的混亂和朝政的腐敗,造成局勢不可挽回。在農民起義和清軍入侵的夾擊下,明王朝最終轟然崩塌。
1644年3月,李自成率農民起義軍攻入北京,崇禎皇帝在煤山自縊,明王朝滅亡,史稱“甲申之變”。進入京城的農民軍對明朝的王公大臣進行拘押,採取拷打追繳財物的方式,李士淳沒有像太子的另一位老師項煜等人一樣投靠大順政權,因此列入羈押行列。羈押期間,李士淳曾遭受夾刑共四次,有些人因不堪此刑而死。幸運的是,《明季北略》雖以“慘甚”的字眼形容他受刑,大概用刑者沒有下死力,讓這位老者得以死裏逃生。此後,李士淳一度被釋放,但在四月初三又再次被囚。當月發生的大事,是大順軍在山海關被清軍和吳三桂的部隊擊敗,並在這個月底倉皇撤往陝西,大概是在混亂的無政府狀態中,李士淳才得以從牢獄中脱身“匍匐歸裏”。這年,他正好步入花甲之年。
李士淳南下的時候並沒有到福王登基的南京,這是因為南京同樣存在明末黨爭的局面。南明政權官員抱着黨爭的態度和絕對主義的封建節烈觀念,不但把投順和被迫臨時順從大順政權的明朝官員視為逆黨,而且荒謬地將李士淳這類拒絕合作而受刑的官員,經由南明朝廷的刑部定為“降賊諸臣”,罪名是“被囚偷息生還”,要求類似官員回鄉待罪。這樣,李士淳成了一名政治難民:大順,他不肯投降;清政權,他不屑於投靠;南明,他不被接納。所謂“匍匐歸裏”,不單是身體有傷,也有心靈受傷寫照的成分,這位“嶺南夫子”只好回到家鄉廣東程鄉縣鬆口。
1645年,南京的福王政權很快在清軍的進攻下土崩瓦解。唐王在福州被擁立登基,年號隆武。其時,身在家鄉的李士淳採取了積極的支持態度,他和小兒子李梓都接受了隆武朝廷的封職,這在一些早期的文獻或者族譜一類的民間文獻中可以看到。李士淳此時的職務有“吏部右侍郎詹事府詹事”、“禮部右侍郎詹事府少詹事”等,比清代官修志書中“前賜進士第翰林院編修”的記錄要長,而李士淳擔任的這些職務,正是南明政權的隆武以及後來的永曆皇帝頒授的。雖然這些職務是遙領,並沒有前往實地任職,但的確表明了李士淳嚴正的民族立場和忠貞的氣節。
儘管遭遇磨難和不理解,李士淳內心還是堅守對明王朝的忠誠。在清兵入粵前後,李士淳曾在程鄉縣鬆口保境自守,當時地方武裝勢力蜂起,三河以下有吳六奇的武裝虎視眈眈,北有堯塘張吉的地方武裝枕戈待旦。李士淳以嚴正的態度曉諭對方,還單騎到三河拜訪吳六奇,強調要團結對外、保境安民。他在鬆口梅江、松源河口,牽設鐵鏈、檢查點,對過往運輸船隻收取税金,作為支持南明覆國大業的經費。
李士淳支持張家玉在程鄉縣募兵勤王隆武政權,又曾與明朝遺民羅萬傑、何士冡等結“陶社”。今天的大埔縣湖寮鎮磐湖庵,還留有一塊碑記,正是他們之間交往的歷史遺蹟。另外,李士淳與揭陽籍進士郭之奇互通聲氣,曾力圖響應潮州總兵郝尚久的反正,以打通粵東地區與粵西永曆政權的聯繫。這些歷史都被近代著名學者温廷敬記錄進《明季潮州忠逸傳》一書中。
復明事業終告無力迴天,盡了忠後,李士淳採取的就是“逸”的態度。但他隱逸的方式又與同時期的羅萬傑、金堡(今釋澹歸)不同,後兩者是遁入空門,禪寂一生,而李士淳是隱逸鄉間、隱逸市井,思有作為。李士淳以年老為辭,謝絕清王朝的徵召,先在家鄉鬆口重建松江書院,為此賣掉田產數百畝,籌款五百兩白銀,構建一座有百餘房間,上中下三堂以及書樓的書院,聚眾講學;又在梅城東郊的洗腳塘建有建築一座,名為先賢書院(一説原名立誠書院,位於今華僑大廈附近),帶動攀桂坊一帶李氏、張氏、蕭氏家族文風的興起。他還應清朝第一任程鄉知縣葛三陽的邀請,領頭纂修已經一百多年未曾續修的《程鄉縣誌》。作為明朝遺民,李士淳出面修志,既有“苟有關世教,則稗史之與正史等耳,國史與邑志何擇焉”的態度,也有“而吾程之志,經百餘年,未及修葺,殘缺泯滅。次第不倫,豕亥魯魚,訛舛可疵,缺徵信考疑,無所景行仰止”的迫切感,更有心存明室,企圖保存明史地方文獻的用心。在修志的過程中,李士淳記錄了南明在粵東的活動歷史,包括職官、科舉等一類的文獻,只不過這些記錄在康熙年間劉廣聰續修縣誌時,以“查所記載,與近來條例殊多未合”為由刪除了。但這從側面反映李士淳心存明室的隱曲之心。
李士淳晚年以靈光寺的三柏軒作為自己文集《三柏軒集》的書名,他推崇柏樹,雖有飽經風霜、追求長壽的想法,更多的可能是迴應一些世人對他在明亡後沒有殉節的苛責。“歲寒而知松柏之後凋”,是柏樹的特性,也是李士淳在山河破碎、心無所依中堅貞與守望的一種表白。如果我們拋開傳統的封建節烈觀念,可以窺見李士淳一生堅守了施教愛民、忠於王室、心貞如一的信條,在社稷淪亡、死亡威脅、世人誤解、戰火紛飛中保持有功於社會、懷德為民的作為,是多麼可貴。1665年,李士淳在家鄉逝世,後世追諡“文貞”。此前一年,靈光寺門前的一棵柏樹枯萎。 [14] 
“甲申之變”中的遭遇
李士淳是科舉時代梅州人的一個典範,通過寒窗苦讀而金榜題名,實現從平民子弟到任地方官再擢升為京城中央政府官員的飛躍,其文章學問甚至得到皇帝的讚賞,從而被選為東宮侍讀,成為皇太子的老師之一。李士淳後來在自己的畫像上曾這樣自題:“幼樹幟於粵東,壯空羣於冀北,績再奏於巖疆。帝特簡之太乙,矢啓沃於儲宮,計寒暑已六歷,道漸達於邦家。”人生有此成就,夫復何求,可惜這位李夫子生於末世運便消,甲申之變讓這位封建社會的知識分子最終投筆四顧心茫然。
李自成進入北京城,羣龍無首的明朝中央政府一班臣子迅速出現分化,小部分如大學士範景文等人基於道德忠貞的理念,採取自戕的方式追隨崇禎而去,更多的是迫於形勢,主動或被脅迫轉投新的政權,其中就有與李士淳同為皇太子老師的項煜。那麼李士淳本人是作出怎樣的抉擇呢?按《程鄉縣誌》的説法,他沒有接受新政權大順朝的任命,因此受到刑笞,最後潛遁歸裏,具體則語焉不詳。李士淳在自己的文字裏也僅提到:“愧一死而未能”和心情沉重“匍匐歸裏”。
大順軍在農曆三月十八進入北京城後不久,對明政府的部分王公大臣進行羈押,目的有兩個,一是要求對方繳交財產,二是懲罰不肯歸順新政權者。這期間李士淳就被羈押在大順重要將領劉宗敏的軍營裏,湊巧的是,據有關記載,太子朱慈烺也被關押在劉宗敏處,兩人有沒有相遇碰面的機會,尚不得而知。羈押期間,李士淳曾遭受夾刑共四次,有些人因不堪此刑而死,幸運的是,《明季北略》雖以“慘甚”的字眼形容他受刑,大概用刑者沒有下死力,讓這位六旬老者得以死裏逃生。此後,李士淳一度被釋放,但在四月初三又再次被囚。當月發生的大事是大順軍在山海關被清軍和吳三桂的部隊擊敗,並在這個月底倉皇撤往陝西,大概是在混亂的無政府狀態中,李士淳才得以從牢獄中脱身,由於刑傷未愈,只能躺着被抬或車載走上還鄉的路程,即所謂“匍匐歸裏”。
在李士淳南歸的路上,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登基建立南明政權,改元弘光,按理,像李士淳這類官員應該成為接納的對象。但南明政權官員卻以黨爭的態度和從絕對主義的封建節烈觀念出發,不但把投順和被迫臨時順從大順政權的明朝官員視為逆黨,連李士淳這類拒絕合作、受刑的官員也被南明朝廷的刑部定為降賊諸臣,罪名是“被囚偷息生還”,要求類似官員回鄉待罪。這樣,李士淳成了一名政治難民,大順,他不肯投降;清政權,他不屑於投靠;南明,他不被接納。所謂“匍匐歸裏”,不單是身體有傷,也有心靈受傷寫照的成分,這位“嶺南夫子”只好回家做一名遺老了。至於他南下是否攜帶了太子或宗室某王同遁,面對殺氣騰騰的清政府及南北發生的假太子案,李士淳即使真的攜帶了某王,看到如此兇險的政治局面,大概也不敢輕易聲張。 [5] 
在《陰那山志》記錄的觀音座前香燈田租碑記裏,可見南明皇帝“永曆”的年號。 當年山中居住着一位名字頗為奇特的僧人——奯山和尚,山志記錄了他的兩首詩,其一: “誰人伸臂劃虛空,裂碎迷雲千萬重。 掌握明珠山吐月,周天星斗五輪中。”氣勢不凡,令人遐想。碰巧的是,靈光寺的三柏軒主人李士淳是明朝的翰林,曾任東宮侍讀,即皇太子的老師之一,相傳,他 南下逃離北京時,曾攜皇室人員潛遁歸裏。因明末皇太子下落不明,於是衍生出太子出家陰那山的傳説,奯山和尚甚至被認為就是出家的太子朱慈烺。奯山和尚 後輾轉來到梅城東郊的祥雲庵,不久雲遊越南,回國後圓寂在廣州報資寺。由徒孫慧日和尚運回其骸骨,葬在祥雲庵,留下一段撲朔迷離的歷史傳説。 [11-12] 
據説清初明室傾覆,李二何攜崇禎太子慈姅潛遁歸裏,與明唐王駕下兵部給事東莞人張家玉、明大學士揭陽人郭之奇陰圖規復,用蠟丸勾通,後人稱為反清復明"一杆稱":張稱砣、李稱杆、郭稱鈎。後因大勢已去,未能有所作為。太子出家陰那,法號"弔和尚",李二何則著述陰那,以為保護。今鬆口世德堂,相傳為李二何設計建造的明太子行宮。 [13] 
太子出家陰那,法號"弔和尚",李二何則著述陰那,以為保護。李二何有詩"東山何處最崔巍?獅象灘前浪滾雷。石破天驚弔客至,披肝瀝膽紫宸開。趙雲阿斗肩孤命,雲貴徵袍護主來。收拾金甌掀鐵臂,龍飛九五又重回"可為佐證。 [13] 
清順治十年間,明永曆狩安隆,張獻忠餘部孫可望,李定國等均降順。李定國率一支軍自滇入桂,攻下沅靖、武崗、全州、桂林,殺清提督孔有德,出梧州攻粵,延平郡王鄭成功於閩沿海收復漳浦、平和、詔安、南靖,逼近潮郡。李二何以為時機已到,欲舉事鬆口。在梅江河口橫一鐵鏈攔河收税以充軍餉。郭之奇上奏疏於明永曆帝雲:"潮郡衣帶漳泉,趾相錯也。.... [13]  ..
據陽江知縣饒章稟報,則鎮守惠潮原伯臣郝尚久反正有日,輔臣黃士俊、刑貳臣黃廣輔起義於廣,銓貳臣李士淳、僉憲臣羅萬傑、賴其肖、兵科都臣謝元汴起義於潮。但得詔蠟相通,修茅敵愾,其一呼萬應也。"李二何反清復明事從郭奏疏中可見。 [13] 

李士淳人物貢獻

李士淳對梅州文化的貢獻,首先在保存地方歷史文獻上,《陰那山志》與《程鄉縣誌》的傳世,都和他的努力分不開。其次是推動了地方文化教育,倡導儒學,自己又先後創辦松江書院、立誠書院等一批教育機構。第三,李士淳運用自身的社會聲望和人脈關係,為地方文化的建構起到龍頭作用。他與明朝遺民羅萬傑、牧原和尚均有密切的交往,又曾邀請日後的大埔百侯進士蕭翱材來課讀子弟,李士淳家族還與攀桂坊的張、蕭兩大家族聯姻,對以書香世家為核心的科舉教育也起到推動作用。 [9] 
隱居的李士淳沒有忘記自己作為士大夫的責任,他鬻產得500金重修松江書院,在攀桂坊倡建立誠書院,親自教學造士,培養了諸多學生,從此鬆口文風大振,人才輩出。家風相傳,他的舉人兒子李楩是著名書法家,首創嶺南第一書法帖——《溪聲堂法帖》,他的孫子李恆熉更是高中解元。據統計,有清一代,鬆口出了10多位翰林進士和諸多舉人,如號稱“經學博士”的吳蘭修、翰林温仲和以及被稱為一門三進士的饒應坤饒軒饒軫三父子等。書聲遍於閭巷,教化流佈曠野,這些蒼穹文星印證了鬆口文教在科舉時代的發達,元魁塔也成為了一座名副其實的文峯塔。 [9] 

李士淳個人著作

李士淳主要遺著有《三柏軒文集》、《陰那山志》、《古今文苑》、《燕台近言素言逸言》、《質疑十則》、《詩藝》等。 [7]  [15] 

李士淳墓葬

李士淳的墓葬在鬆口鎮曬佈崗(今中山公園內原工農兵塑像的基地即為他的墓墳)。 [7] 

李士淳親屬成員

父親:李鵾,明朝秀才。 [14] 
兄長:李士濂。 [7] 
兒子:李楩,明思宗崇禎十二年(1639年)舉人,著有《函秘齋詩文集》。 [6] 
小兒子:李梓。 [14] 
孫子:李恆熉,清朝康熙四十七年(1708)戊子科解元 [8] 
侄子:李椅(字直簡),李士濂之子。
李士淳在鬆口的後裔主要住在老街的書院一帶,部分則定居梅城攀桂坊的洗腳塘先賢書院。 [14]  從譜牒瞭解,李士淳家族與張家圍的肩一公家族、大河唇蕭墱家族、城內的侯謹度家族,均有聯姻之誼。印尼華僑李一正是李士淳的後裔,而且是他的兒子李楩一脈,可見李士淳、李楩的後裔已經在印尼開枝散葉,並非僅僅住在鬆口。 [10]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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