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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孝軍

鎖定
忠孝軍是晚金時期一支重要的武裝力量,對金朝的存亡產生過很大的影響。在同蒙古軍隊的作戰中,忠孝軍取得了輝煌的戰績,在金朝史、中國史乃至十三世紀的世界軍事史上佔有一定地位。
忠孝軍是由在蒙金戰爭過程中投附金朝的各族組成,包括畏兀兒乃蠻、羌、渾及中原被俘逃來的漢人。這支軍隊雖然組成成分複雜,但軍紀嚴明,勇於作戰,所過之處,秋毫不犯,深得民心。忠孝軍在作戰時充當先鋒,疾如風雨,是金朝抗蒙作戰中的一支勁旅。
忠孝軍最初的首領為石抹燕山奴、蒲察定住,後來為完顏陳和尚。即使在統帥完顏陳和尚戰死後,忠孝軍仍然堅持抗擊蒙古軍隊,直到金朝滅亡,大多數將士慷慨殉國。
中文名
忠孝軍
存在時期
晚金時期
活躍於
金朝晚期金蒙戰場
性    質
武裝力量

忠孝軍成立背景

金朝政府之所以組建忠孝軍,是因為:
  • 是哀宗抗蒙圖強的需要
金朝末期疆域 金朝末期疆域
金朝自從金宣宗即位以來,一味避戰,苟且偷生,朝中正人君子多不得用,奸臣近侍屢受重用,軍事上節節敗退,經濟上日益殘破。又幻想從南方得到補償,與南宋開戰,結果陷入內外交困的窘境。給金哀宗留下了一個瘡痍滿目的爛攤子。哀宗即位,決心全力抗蒙,他派人到南境“榜諭宋界軍民更不南伐” [4]  ,在正大元年(1224年)開始與西夏講和,到二年九月“夏國和議定,以兄事金,各用本國年號,遣使來聘,奉國書稱弟”。 [4]  與宋朝、西夏結束戰爭狀態,集中兵力全力對付蒙古。在內政上罷黜了蒲察合住、尼龐古華山二奸臣 ,啓用一批抗戰派將相。又下詔為抗擊蒙古犧牲的將領立褒忠廟,“正大二年,哀宗詔褒死節士,若馬習禮吉思、王清、田榮、李貴、王斌、馮萬奴、張德威、高行中、程濟、張山等十有三人,為立褒忠廟” [5]  ,激勵抗蒙將士。值得注意的是,名單中除了馬習禮吉思一人為西域人外,其餘皆為漢人。以上表明,哀宗初政,儘管沒有祛除宣宗時期的弊政,但是他決非坐以待斃之君,他力圖集中一切可能的力量進行抗蒙,這是肯定的。建立忠孝軍就是這個意圖的一部分。
  • 是金朝重建騎兵部隊的需要
金朝本來以騎兵橫行於天下,但是在蒙金戰爭初期,蒙古軍在降蒙契丹人的引導下襲擊了金朝的羣牧監,使得金軍馬匹大部落入敵手,“下金桓州,得其監馬幾百萬匹,分屬諸軍,軍勢大振” [6]  ,有詩稱“更獻監牧四十萬” [7]  “更得金源四十萬,大青小青絕世無”。 [8]  以上數字不免有些誇大,但是金軍馬匹落入蒙古之手無疑是事實,由於監馬喪失,金朝被迫在作戰中由騎兵為主轉變為步兵為主,如移剌福僧上書金宣宗“山東殘破,羣盜滿野,官軍既少,且無騎兵”。 [9]  把胡魯也説“所在屯兵,率無騎士” 。 [10]  元光元年(1222年),為防備蒙古軍“長驅而深入,雖京兆鳳翔慶陽、平涼已各益軍,而率皆步卒”。 [11]  因為如此,早在宣宗年間就試圖重整騎兵,到哀宗時,編組了忠孝軍和裏合軍等,其中忠孝軍“人有從馬,以騎射選之乃得補”。 [11]  沿用和恢復金朝初年一兵有二馬的舊制。組建精鋭騎兵的努力還是收到了一些效果,當時人認為“自正大改立馬軍,隊伍鞍勒、兵甲一切更新,將相舊人自謂國家全盛之際馬數則有之,至於軍士精鋭、器仗堅整,較之今日有不侔者,中興之期為有望矣”。 [12]  某種程度上寄託了人們對“中興”的期望。忠孝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忠孝軍民族成分

金史》有一段話描述了忠孝軍的民族成分:“忠孝一軍,皆回紇、乃滿、羌、渾及中原被俘避罪來歸者,鷙狠凌突,號難制”。 [13]  讓我們分析一下這裏的民族。
  1. 女真,如完顏陳和尚等,皆為女真人。
  2. 乃滿,又譯為乃蠻,即《金史》中的粘拔恩部,是蒙古草原部落中較早拋棄兩屬政策,向金廷表示效忠的,大定十五年七月“粘拔恩與所部康裏孛古等內附” [14]  ,而且“是歲,粘拔恩君長撒裏雅寅特斯率康裏部長孛古及户三萬餘求內附,乞納前大石所降牌印,受朝廷牌印” [15]  ,正式脱離西遼,歸附金朝,由於這層關係,忠孝軍中有乃蠻人也就不為怪了。
  3. 羌,宋金時期“羌”的含義很廣泛,不過大體指西北一帶羌族和一些羌化的其他民族,按照現代學者的研究,宋金時期的羌族大概分佈在今西北河湟、甘肅、青海一帶。
  4. 渾,即吐谷渾,宋金人稱為吐渾,五代時分佈在今青海、 甘肅的河西、河套南北、山西等地,北宋的吐渾分佈範圍集中在河東和陝西,尤其以鄜延、環慶、涇原、秦鳳等路府為多。
  5. 回紇,此有二解,一是指原來金朝繼承的原遼、宋的回鶻人,分佈在中都臨潢和鹹平。臨潢在遼代時南門有“回鶻營”是“回鶻商販留居上京,置營居之”。 [16]  中都的回鶻人本來在北宋時為秦川熟户,金軍攻宋“女真破陝,悉徙之燕山”,後雖許歸,但他們“多留不返”,他們“奉釋氏最甚,共為一堂,塑佛像其中,每齋必刲羊,或酒酣以指染血塗佛口,或捧其足而鳴之,謂為親敬” [17] 鹹平的回鶻人記載不詳。二是泛指原西遼以及西域一帶的人,如金朝使者去西域向成吉思汗求和,記載有“回紇國”又有“沒速魯蠻回紇”“遺裏諸回紇”“印都回紇”等 [18]  ,大約是此類。
  6. 契丹,如忠孝軍第一任帶兵者石抹燕山奴,就是契丹人,“石抹”是金人對契丹姓氏“ 蕭”的稱謂,這裏的契丹人不是塞外的契丹人,而是同當年女真人一起遷入中原的契丹人 ,如當年猛安謀克南遷“屯田軍非女真,契丹、奚家亦有之” [19]  ,他們雖然與女真人在一起,但是仍保存有自己的民族意識,如移剌買奴“契丹世襲猛安也。讀史書,慷慨有氣義。喜交士大夫,視女直同列諸人奴隸也” [20]  ,特地突出了“女直同列”,即是一例。這些人同塞外的契丹人相比,漢化相對深,儘管他們更清楚遼金鼎革的歷史,但是普遍認為君臣大義大於民族意識,故多為金朝死節,如契丹人移剌蒲阿被俘後,蒙古軍勸降,他説“我金國大臣,惟當金國境內死耳!” [21]  被殺。再如石抹世績及其子嵩,從哀宗至蔡州“城陷死” [22]  ,如耶律楚材的兄長耶律善才,蒙古軍圍攻開封,楚材索要其在京親眷,善才忠於金朝,拒絕北行,投水自殺。 [23]  以上事實説明,中原和塞外的契丹人由於價值和利益的不同,為不同的集團作戰,這個應當引起我們的充分注意。
  7. 漢族,忠孝軍中比例最大的民族,由於蒙古在佔領區的倒行逆施,因此大量民眾南逃,“大城滿豺虎,小城空雀鼠。可憐河朔州,人掘草根官煮弩。北人南來向何處,共説莘川今樂土” [24]  。金朝統治下的河南儘管殘破不堪,但是仍然是北方民眾的樂土,顯示出民心所向,由於很多人是逃亡而來,因此作戰心很強,很多情況下都堅決反對投降。
以上顯示,忠孝軍的民族來源範圍很廣,金朝境內的民族幾乎都被捲入。

忠孝軍戰術問題

忠孝軍的騎兵戰術是意圖恢復金初女真騎兵的戰術。金初女真騎兵的特點是騎兵,裝備重甲,作戰堅忍,長於弓矢,宋軍將領有很強的體會,如吳璘説:“璘與先兄束髮從軍,屢戰西戎,不過一進卻之間,勝負決矣。至金人則勝不追,敗不亂,整軍在後,更進迭卻,堅忍持久,令酷而下必死,每戰非累日不決,蓋自昔用兵所未嘗見。” [25]  當女真騎兵與敵交鋒一個回合失敗後,即利用戰騎的機動性退出戰鬥,重整隊形,連續衝鋒。宋人有記載説“虜用兵多用鋭陣,一陣退,復一陣來,每一陣重如一陣。重兵既多,即作圓陣以旋敵人;若敵人復作圓陣外向,即下馬步戰,待其敗走,上馬追之” [26]  “勝則整隊而緩追,敗則復聚而不散,其分合出入,應變若神,人自為戰則勝” [27]  “虜有流言曰‘不能打一百餘個回合,何以謂馬軍!’蓋騎善乎往來衝突而已”。 [19]  王曾瑜先生分析説:“在著名的仙人關、郾城、潁昌等戰役中,宋金兩軍都是打了數十回合,才分出勝負。女真騎兵在甲冑和兵器負荷很重的狀況下,能屢敗屢戰,連續作戰,確為有別於遼和西夏騎兵的很大優點。” [28] 

忠孝軍軍紀問題

忠孝軍的士兵大多來源於被蒙古軍俘虜逃歸的中原各族人民,他們對蒙古軍的殺掠有着十分強的仇恨,金朝後期與蒙古的議和好多都是他們阻撓的。還有他們"所過州邑常料所給外秋毫無犯,街曲間不復喧雜",軍紀嚴明成了金朝後期軍隊的一道亮麗的風景。
金史》中有記載“陳和尚御之有方,坐作進退皆中程式,所過州邑常料所給外秋毫無犯,街曲間不復喧雜,每戰則先登陷陣,疾若風雨,諸軍倚以為重” [13]  ,讓我們來看看記載的同時期金軍的軍紀。比如張行信向皇帝説“今日之急,惟在收人心而已。曏者官軍討賦,不分善惡,一概誅夷,劫其資產,掠其婦女,重使居民疑畏,逃聚山林。” [29]  陳規也向皇帝奏報“臣因巡按至徐州。去歲河北紅襖盜起,州遣節度副使紇石烈鶴壽將兵討之,而乃大掠良民家屬為驅,甚不可也”。按照陳規的説法,被掠之人不僅有漢人,還有女真人。 [30]  大將移剌蒲阿“好趨小利”“副樞以大將為剽掠之事,今日得生口三百,明日得牛羊一二千,士卒喘死者則不復計”。 [13]  從以上論據説明,忠孝軍的軍紀確實是相對優秀的。

忠孝軍軍俸問題

金史》稱,忠孝軍“增月給三倍它軍” [12]  ,那麼需要參考其他軍隊的軍俸,得出三倍究竟具體在什麼程度的問題,由於金朝末年財政極端困窘,竭澤而漁。“南渡二十年,所在之民,破田宅,鬻妻子,竭肝腦以養軍” [1]  ,對軍俸作了好多臨時性的規定,如宣宗興定三年七月“籍邳、海等州義軍及脅從歸國而充軍者,人給地三十畝,有力者五十畝,仍蠲差税,日支糧二升,號‘決勝軍’”。 [31]  宋人記載金人招兵,兵士和家屬每人各“日支麥二升” [32] 
金軍在三峯山之戰失敗後“括京師民軍二十萬分隸諸帥,人月給粟一石有五斗。” [4]  ,在財政如此困難的情況下,仍然給予忠孝軍三倍於他軍的軍俸,確實優厚,但是也造成了忠孝軍和他軍的矛盾問題。 [2] 

忠孝軍戰鬥經歷

金哀宗在集中兵力抗蒙後,戰場上取得一系列的勝利,正大元年(1224年)九月,移剌蒲阿收復澤潞 [4]  ,二年恆山公武仙復歸金朝 [4]  ,三年(1226年)八月,移剌蒲阿收復曲沃和晉安,蒙古守將劉德仁戰敗而死。 [4]  四年(1227年)二月,移剌蒲阿紇石烈牙吾塔收復平陽,生擒蒙古守將李守忠,繼而又攻青龍堡,蒙古守將李伯温戰死。 [4]  五月,武仙率兵收復河東重鎮太原,擊斃蒙古守將攸哈剌拔都 [4]  金朝在河東戰場上取得了節節勝利。但蒙古軍在西部戰場上加緊了攻勢,正大七年(1230)正月戰於大昌原,擊敗蒙古軍。 [47]  使得蒙古軍開始正視金軍的力量。哀宗下詔褒獎,授陳和尚“定遠大將軍、平涼府判官,世襲謀克”。 [4]  [13]  一説忠孝軍在1228年在大昌原戰勝蒙古軍 [13]  ,據清畢沅編《續資治通鑑》考證實為訛誤。 [48] 
正大七年(1230年),因為蒙古軍在陝西作戰失利,窩闊台大怒,決意親自領兵南侵。正大七年七月,窩闊台與弟拖雷、侄蒙哥統率大兵,向金朝的山西進攻。金朝將領武仙領兵圍攻潞州的蒙古軍。窩闊台命塔思領兵救援。武仙退保潞州東原上。金將移刺蒲阿領兵夜襲蒙古軍,塔思戰敗,蒙古輜重、人口都被金軍俘獲。武仙還軍,攻佔潞州。 [4]  [21]  [33]  十月,窩闊台再遣萬户宴只吉台與塔思等攻潞州。武仙遁走,還屯衞州。蒙古真定萬户史天澤等率領河北蒙、漢軍圍攻衞州。哀宗調遣完顏合達、移刺蒲阿領兵十萬救衞州。完顏合達等先遣完顏陳和尚忠孝軍及親衞軍等三千人作先鋒出擊,蒙古兵敗退。衞州圍解。 [4]  [21]  陳和尚參加了這場戰鬥,忠孝軍為主力“六年(應為七年之誤),有衞州之勝” [13]  ,將此戰功勞繫於陳和尚名下,可見作用之一斑。宋元的史料同樣説明是金軍戰勝,元史記載“金將完顏合達以眾十萬來援,戰不利,諸將皆北” [34]  ,隱諱地説出了蒙古軍的敗績。大金國志記載正大六年(應為七年)“大軍攻衞州,遣平章完顏合達領高(英)、樊(澤)諸將救衞州,連戰數十日,大軍失利” [35]  ,同樣記載為蒙古軍戰敗。
正大七年(1230年)十一月,蒙古兵攻潼關、藍關,不能下,退軍。正大八年(1231年)正月,蒙古速不台軍攻破小關,攻掠盧氏、朱陽。潼關總帥納合買住領兵拒戰,求援於行省。“省以陳和尚忠孝軍一千,都尉夾谷澤軍一萬往應,北軍退,追至谷口而還。兩省輒稱大捷,以聞。” [21]  照這種説法,金軍戰勝有虛誇的嫌疑,但是根據金宋元的史料旁證,事實並非如此。《金史》説“正大庚寅倒回谷之役,淵嘗上書破朝臣孤注之論,引援深切,灼然易見,主兵者沮之,策竟不行” [36]  ,因為這場戰役以至使朝臣產生了欲孤注一擲的想法,可見並非小勝,大金國志記載蒙古軍“選四萬人刊石伐木,鑿商於之山,斡腹入藍關之內,為(完顏)合達所敗,喪萬餘人及馬數萬匹” [35]  ,損失兵馬在萬人以上,可見為大敗。元史也能看出同樣問題,大將速不台“從攻潼關,軍失利,帝責之。睿宗時在藩邸,言兵家勝負不常,請令立功自效”。 [37]  蒙古大汗親自指責大將速不台,可見蒙古對這次戰敗的重視程度。
這是金朝具有決定性的一次戰役,金軍儘管作戰勇敢,但是因為戰略失誤,糧食不足,士卒疲敝,加之天時不利等一系列因素最終失敗告終,元人記載“金人死者三十餘萬” [38]  ,元初重臣、對金朝歷史頗有研究的郝經也曾賦詩三峯山之戰“天欲亡人不可為,六合橫傾數丈雪。人自為戰身伴疆,空拳無皮凍槍折。力竭慷慨赴敵死,死恨不能存社稷。至今三峯山白骨盡銜鐵,老臣一片憂國心,慘澹悲風與寒月。” [39]  “短兵相擊數百里,躍馬直上三峯山,黑風吹沙河水竭,六合乾坤一片雪。萬里投會捲土來,鐵水一池聲勢接。丞相舉鞭摔沾言,大事已去吾死節。彥章雖難敵五王,並命入敵身與決。逆風生塹人自戰,冰滿刀頭凍槍折。一敗塗地直可哀,鈞台變作髑髏血。二十萬人皆死國,至今白骨生青苔” [40] 完顏陳和尚率領殘兵進入鈞州,等到蒙古軍殺掠稍定時走出,“自言曰:‘我金國大將,欲見白事!’兵士以數騎夾之,詣行帳前。問其姓名,曰:‘我忠孝軍總領陳和尚也。大昌原之勝者我也,衞州之勝亦我也,倒回谷之勝亦我也。我死亂軍中,人將謂我負國家,今日明白死,天下必有知我者!’”蒙古軍想要讓他投降,“斫足脛折不為屈,豁口吻至耳,噀血而呼,至死不絕。大將義之,酹以馬湩,祝曰:‘好男子,他日再生,當令我得之’時年四十一”。 [21]  慷慨殉國。忠孝軍並沒有全軍覆沒,殘餘仍然在其他戰場上作戰。
  • 與宋朝的作戰
天興二年(1233年),宋朝同蒙古聯合夾擊金朝。八月,宋兵圍攻唐州。金唐州守將烏古論黑漢遣使求援。金哀宗命權參政烏林答胡土“領忠孝軍百人,就徵西山招撫烏古論換住、黃八兒等軍赴之”,但是“胡土率兵至唐,宋人斂避,縱其半入城,夾擊之,胡土大敗,僅存三十騎以還,換住死焉”。 [41]  宋軍攻克唐州,又進攻息州,哀宗派抹燃兀典領兵救援。“兀典等赴息,既至之夜,潛遣忠孝軍百餘騎襲宋營於中渡。我軍皆北語,又散漫似之,宋人望,駭愕奔潰,斬獲甚眾。” [42]  ,説着蒙古語衝擊宋軍,宋軍認為蒙古軍來襲,潰散而去,金軍大勝而還。關於這次戰鬥,《宋史》記載關於夾攻金朝事最詳的《孟珙傳》並無此戰記錄,主要説元人修宋史時無國史館的孟珙傳,孟珙傳取材於劉克莊的《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一四三《孟少保神道碑》,出於讚美墓主的緣故,此傳大力宣揚宋軍戰功,經當代學者考證,許多不可盡信,如講孟珙救蒙古大將張柔於危機之中,而根據元好問《遺山集》卷二六《順天萬户張公勳德第二碑》,情況則正好相反。
金哀宗於天興元年逃離開封,準備進攻河北,遭到失敗。這時金朝又發生一系列政治矛盾,由於沒有處理好忠孝軍和他軍的關係,反而不斷激化矛盾,導致忠孝軍首領蒲察官奴發動歸德政變,殺了與其有尖鋭矛盾的馬用和石盞女魯歡等一些大臣,暫時控制了局面,官奴的母親在河北兵潰時為蒙古軍俘獲,哀宗讓他借其母被俘事向蒙古施計,於是他秘密遣使告訴蒙古軍統帥,他欲劫持哀宗出降,蒙軍信以為真,放歸其母,並派來使者二十餘人,都是契丹、女真人,官奴通過他們瞭解了情況,“因知王家寺大將所在,故官奴畫斫營之策” [43]  ,但是忠孝軍將士只知道要議和,不知內幕,議和活動遭到強烈反對。“先是,忠孝軍都統張姓者,謂官奴決欲劫上北降,遂率本軍百五十人圍官奴之第,數之曰:‘汝欲獻主上,我輩皆大朝不赦者,使安歸乎?’” [43]  於是官奴向大家保證不與蒙古通謀,並表示把母親交給官兵作人質,風波平息,五月五日晚“軍中陰備火槍戰具,率忠孝軍四百五十人,自南門登舟,由東而北,夜殺外提邏卒,遂至王家寺。上御北門,系舟待之。慮不勝則入徐州而遁。四更接戰,忠孝初小卻。再進,官奴以小船分軍五七十出柵外,腹背攻之。持火槍突入,北軍不能支,即大潰,溺水死者凡三千五百餘人,盡焚其柵而還”。 [43]  本來蒙古軍紮營的位置並不怎麼好,史天澤就提醒過“新衞達魯花赤撒吉思不花欲薄城背水而營,天澤曰‘此豈駐兵之地乎!彼若來犯,則進退失據矣” [34]  ,讓金軍撈到便宜,蒙古軍損失也很嚴重,大將撒吉思卜華“薄北門而軍,左右皆水,其舟師日至。癸巳四月,其將官奴夜來斫營,腹背受敵,撒吉思卜華與一軍皆沒”。 [44]  另一漢軍大將董俊“金兵夜出,薄諸軍於水,俊力戰死焉” [45]  ,金軍獲得重大勝利。值得一提的是,歷史上首先用《元史》補正這次襲營的是清代史學家趙翼,他使用了《元史》的這幾個傳。並説關於蒙金之戰“是《金史》不明晰處,必參觀於《元史》也”。 [46]  獲得這次勝利後,蒲察官奴並沒有擺脱困境,不久便被哀宗所殺,哀宗於是出奔蔡州

忠孝軍部隊結局

忠孝軍是金末戰力最強的部隊,但就是這樣一支部隊,也難逃金朝軍制腐敗的魔掌。
忠孝軍在逆境下,湧現出大批慷慨殉國的忠義之士,但忠孝軍畢竟是一支只有7000餘人的軍隊,獨木難支,無法挽救金朝政權的滅亡。
忠孝軍中有千户,有萬户,如金廷以“特恩”將蒲察官奴“收充忠孝軍萬户”,有都統,如“忠孝軍都統張姓者”,有提控,如蒲察官奴“遷本軍提控”,又有“忠孝軍提控姬旺”、柴榮、李德。忠孝軍總領有夾谷愛合、完顏達魯歡、完顏彝、蒲察定住等。金哀宗困守蔡州時,有忠孝軍元帥蔡八兒、王山兒等。忠孝軍所以設元帥、總領多人,説明非單獨成軍,而是分軍多支,“凡進徵,忠孝居前”,與其他步兵協同作戰。忠孝軍最多時不過萬人,卻放置如此之多的將校,名將完顏彝也如同九牛一毛,無法獨自統帥軍隊,這樣的部隊,很難發揮出強大的生命力。可以看出,金朝後期將多兵少,編制臃腫,十羊九牧,加速了金朝在軍事上的潰敗和滅亡。 [3]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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