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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
鎖定
孟珙(1195年-1246年10月13日
[1]
),字璞玉,號無庵居士
[69]
。隨州棗陽(今湖北棗陽)人
[72]
,原籍絳州(今山西新絳)。中國南宋中後期軍事家,左武衞將軍孟宗政第四子
[70]
。
孟珙出身將門,曾祖孟安、祖父孟林都為岳飛部將。他早年隨孟宗政於棗陽抗金,在孟宗政死後接管忠順軍,累官京西兵馬鈐轄。紹定六年(1233年),擊敗入侵的金將武仙所部,被授為鄂州、江陵府副都統制。端平元年(1234年),參與蔡州之戰,聯合蒙古圍金哀宗於蔡州,滅亡金朝。後升任建康府都統制。端平三年(1236年)至嘉熙元年(1237年),接連於蘄州、江陵、黃州等地擊退進犯的蒙古軍。孟珙坐鎮江陵,主持京西、湖北路等地軍務,招撫北方各族壯士,編組新軍,大興屯田,興修水利,部署縱深防禦,採取以攻為守戰術,出兵攻襲蒙古佔領區砦柵,焚燒倉庫積聚,驅逐襄陽、樊城、信陽軍等處蒙古軍,又分兵增援淮南和四川,於嘉熙三年(1239年)和淳祐二年(1242年)擊退四川方面蒙古軍的進攻,使京湖和四川間的長江通道得以保全。
[72]
累官樞密都承旨、京西湖北路安撫制置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封漢東郡開國公。晚年以寧武軍節度使致仕。淳祐六年(1246年),孟珙病逝,享年五十二歲。後特贈太師、吉國公,諡號“忠襄”。
[51]
孟珙智勇兼備,知人善任,長於馭軍,為南宋後期的傑出名將
[72]
。他雖為武將,但注重文教事業,於戰亂之際興建公安書院、南陽書院
[46]
。又精研《易經》,頗通佛學,著有《警心易贊》《無庵法語》等
[51]
,今已佚。
- 別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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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保
孟忠襄 - 字
- 璞玉
- 號
- 無庵居士
- 諡 號
- 忠襄
- 封 號
- 漢東郡開國公→吉國公(追封)
- 所處時代
- 南宋
- 民族族羣
- 漢族
- 出生地
- 隨州棗陽(今湖北棗陽)
孟珙人物生平
孟珙將門虎子
孟珙的祖先在北宋滅亡後,從絳州投奔南宋抗金名將岳飛的“岳家軍”,此後便隨軍定居在隨州、棗陽(今皆屬湖北)一帶。孟珙生於將門世家,曾祖孟安是岳飛部將,曾立過軍功
[2]
;祖父孟林也是岳飛部屬;父親孟宗政在開禧北伐中嶄露頭角,授京西兵馬鈐轄,鎮守襄陽。
孟珙是孟宗政的第四個兒子,由馬氏所生。從少年起,孟珙和孟璟、孟璋、孟瑛兄弟四人就被孟宗政帶在軍中。軍旅生涯的鍛鍊,使他不僅練就了良好的武藝,而且培養出了對戰場形勢的敏鋭觀察力。
宋寧宗在位時,新興的大蒙古國南侵金朝,金軍節節敗退,金宣宗被迫遷都汴京(今河南開封)。本來向金朝稱侄納貢的南宋見狀,便以各種理由拒絕給金國輸送歲幣。而金宣宗對南宋停輸歲幣之舉十分憤恨,在權臣術虎高琪的攛掇下,他不顧兩線作戰的危險,毅然發動了侵宋戰爭,企圖從南宋方面補回蒙古人造成的損失。孟珙父子就是在這場持續七年的戰亂中成為南宋京湖戰場的主要將領。
嘉定十年(1217年),金軍大舉進犯襄陽,駐軍駐團山,京湖制置使趙方命孟宗政等率軍抵禦。孟珙認為金人必犯樊城,向父親獻策由羅家渡濟河,孟宗政同意。等宋軍臨渡佈陣時,金人果真到來,宋軍趁其半渡出伏兵擊之,金軍半數被殲滅。孟宗政又奉命救援棗陽,在戰陣中父子失散。孟珙看見父親穿着白色的戰袍並騎着白馬在敵陣中,大聲喊道:“那是我的父親。”立即率騎兵突入敵陣,救出其父。戰後因功被補授為進勇副尉。
[4]
嘉定十二年(1219年),金將完顏訛可率領號稱步騎二十萬的大軍分兩路攻棗陽,聚集城下。孟珙登上城樓,引弓注射,立斃數人,將士無不驚服。隨後,孟宗政命孟珙取它道偷襲金軍,連破十八寨,斬首一千餘級,繳獲大量軍器,金軍撤退。孟珙以此功進升下班祗應。
[5]
嘉定十四年(1221年),孟珙拜見了趙方。趙方聽説是孟宗政的兒子,一見奇之,十分器重,闢用孟珙為光化縣尉,轉任進武校尉。
[6]
嘉定十六年(1223年),孟珙因功被特授為承信郎。同年,孟宗政在荊鄂都統制、知棗陽軍任內去世。孟珙按例為父服喪,但京湖制置司想要起復他任職,被孟珙推辭。到孟宗政安葬完畢後,孟珙又被催促就職,他再度辭命,被轉授為成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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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孟宗政在世時,招收金國境內的唐、鄧、蔡三州壯士兩萬多人,編為“忠順軍”,到他死後,由江海統轄。由於軍隊成分複雜,軍情不安,京湖制置司便命孟珙接替江海權管忠順軍。孟珙受命後,將忠順軍分為三部,軍情很快平定。
[9]
紹定元年(1228年),孟珙於棗陽城西“至軍西十八里”創修平虜堰,“由八疊河經漸水側,水跨九阜,建通天槽八十有三丈”,可溉田十萬頃,確立十莊三轄,由忠順軍與民户分屯,當年收穫糧食十五萬石;同時命忠順軍每家養馬,官府供應飼料和糧食,於是糧豐馬增。
[10]
紹定二年(1229年),孟珙升為京西第五正將、棗陽軍總轄,“本軍屯駐忠順三軍”。次年,被差遣為京西兵馬都監。其後因母親去世而離職服喪,至紹定四年(1231年)被起復為京西兵馬鈐轄、棗陽軍駐札,仍統轄忠順三軍。
[10]
孟珙對決武仙
就在南宋恢復宋金戰事之後的創傷時,北方的國際形勢發生了大變化:紹定五年(1232年)的三峯山之戰後,金軍大部主力被蒙古軍擊潰,名將完顏彝等陣亡。金朝恆山公武仙逃生之後,又跑到了南陽(今屬河南)山中收攏潰兵,竟然數月之間就得眾十餘萬,聲勢大振。而金哀宗認為汴京殘破不堪,於紹定六年(1233年)遷都歸德府(今河南商丘),又遷到蔡州(今河南汝南)。他為做堅守之計,便下詔命武仙勤王。武仙則以蔡州難守,就想奪取南宋的四川作為落腳之處;如果奪取不了,就改奪進軍路上的宋軍糧餉。
[11]
紹定六年(1233年),武仙派手下武天錫進攻光化軍,企圖打開入蜀的通道,號稱聚眾二十餘萬。孟珙率軍迎擊,逼近敵壘。一鼓攻破其營寨,壯士張子良陣斬武天錫,獲其首級。孟珙初戰告捷,斬首五千級,俘四百餘人、户十二萬,以功授江陵府副都統制,賜金帶。
[11]
雖然旗開得勝,但武仙的主力仍然在光化境內,京湖制置使史嵩之向孟珙問計。孟珙早就胸有成竹,他告訴史嵩之:武仙會進軍呂堰(今襄陽東北),我們只要八千人就足夠退敵。果然,宋軍劉全部、雷去危部在夏家橋挫敗金軍後,武仙轉而進軍呂堰。孟珙得知武仙中計後大喜。當武仙行軍到呂堰的時候,遭到了木查、騰雲、呂堰三砦宋軍的三面圍攻,孟珙部這時也迅速南撤,以接應守軍。武仙到此時才發現地形不利,進有大河阻擋,退有山險攔截,只好撤軍,結果被斬首五千級,俘民夫三萬餘。孟珙接着向北迫近鄧州。鄧州守將伊喇瑗害怕重蹈武天錫的覆轍,奉表請降。孟珙入城後,顯示出大將風範,伊喇瑗伏階下請死,但孟珙為他換衣冠,以賓禮相待。
[12]
七月,武仙手下愛將劉儀請降,並向孟珙提供了武仙駐軍的情報。針對武仙九砦屯守於馬蹬山,他建議步步為營前進,先奪取離金砦,再孤立其他二砦。孟珙採納建議,第二天,派遣部將進攻離金砦。宋軍假扮成金軍混進了敵營,然後到處放火製造混亂,很快佔領離金砦。當天夜裏,宋軍又突襲了王子山砦,襲殺守砦金將“小元帥”。
[13]
孟珙聞報,率軍直擊馬蹬山。他命部將正面攻擊,卻故意在西邊留出一條路,設下伏兵。史稱此役“火燭天,殺僇山積”。金軍潰退到西邊,又遭到伏擊,損失慘重,最後一萬兩千多人投降。之後孟珙回軍進攻已經孤立了的沙窩等砦。一日三捷,部將又攻破默候裏砦。至此,馬蹬山的九砦還剩兩個。劉儀再奉孟珙之命,招降了剩下的板橋砦的兩支守軍。武仙認為岵山地勢險峻,居高臨下應該還有一線生機。於是他帶着人馬開始爬山。孟珙早就料到武仙要移軍岵山,命人事先埋伏在山腳。武仙軍爬到一半,突然伏兵四起,金軍潰退,輜重丟在半山腰,大將兀沙惹被殺,共有七百三十人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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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武仙不僅拒絕投降,還打算退往商州繼續抵抗,孟珙也指揮宋軍在一天早晨向石穴砦發動總攻。由於下過雨,山中還沒放晴,部將非常擔心。孟珙大笑説:“這不就是當年李愬雪夜擒吳元濟的大好時機嗎?”他親自策馬指揮,宋軍激戰數個時辰後大破敵軍。武仙只好狼狽的換上士兵的衣服,帶五六個人逃走,剩下的七萬多金軍紛紛投降。武仙本人後來在逃竄的過程中被蒙古守軍擒殺,金朝打開入蜀通道的計劃徹底破產。班師襄陽後,孟珙被轉授為修武郎、鄂州江陵府副都統制。
[15]
孟珙聯蒙滅金
主詞條:蔡州之戰
紹定六年(1233年)九月,圍攻蔡州的蒙古軍都元帥塔察兒被金軍擊敗於城下,士氣低落。塔察兒就一面遠遠地修築堡壘以防金軍突圍,一面派出使者王檝向宋廷發出聯合滅金的邀請,同時還希望宋軍能支援糧食。
[16]
早在成吉思汗時,蒙古就希望和南宋結盟,共同攻打金朝。但宋人戒於“海上之盟”的教訓,雙方雖有使者來往,卻並沒有形成實質上的盟約,更談不上出兵。不過形勢逼人,金朝被滅已是遲早之事。十月,宋廷在權臣史彌遠的決策下,決定聯蒙滅金,命令京湖制置司出兵。於是派江海、江萬載叔侄攜孟珙等領兵兩萬、運糧三十萬石,奔赴蔡州。
[16]
金朝集結了兩萬騎兵前來阻擊,意圖阻止宋蒙聯軍的形成。孟珙鼓譟前進,一舉擊潰前來阻擊的金軍,追殺到高黃坡,斬首一千二百級
[16]
。十一月初五,宋軍進駐蔡州城南,孟珙入蒙軍大營,與塔察兒相會。蒙古人是崇拜武力的民族,因而塔察兒對孟珙消滅武仙大加讚揚,拉着他一起打獵、喝酒,最後兩人乾脆結拜為兄弟
[17]
。
一天,金軍忽開東門出戰,想殺出重圍。孟珙斷其歸路,擒拿偏裨將校八十餘名,其餘多淹死在汝河裏。孟珙斷定蔡州城內已經斷糧,誡囑宋軍:“當盡死守住陣地,嚴防金軍突圍。”他還與塔察兒畫地為守,以防交戰時宋蒙兩軍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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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六,宋軍經過殊死戰鬥,進逼蔡州城南邊外圍立柵。初七,孟珙命諸將奪取制高點柴潭樓,經過反覆爭奪,宋軍攻拔該樓,俘敵五百餘人。蔡州倚仗柴潭水為固,城上樓架設有巨型弩炮,宋軍將士不敢近前。孟珙身先士卒開挖柴潭堤,放潭水入汝河,用薪柴填平潭池,宋軍順利過潭攻城。與此同時,蒙軍也決開蔡州城西的練江,逼近城下。柴潭和練江是蔡州城牆外的天然屏障,守城金軍為奪回天險,驅趕城中老弱孩童,用大鍋熬成熱油,往城下澆燙宋蒙士兵。孟珙派出道士勸阻了這種行為。入夜,金朝五百死士自南門企圖突圍,宋軍進攻受阻。塔察兒令漢軍萬户張柔率敢死隊二十餘人逾溝突城,被城中金軍用鈎連槍抓去兩人,張柔也被鈎住。孟珙見狀,立即率前鋒衝出,飛劍斬斷鈎子,救得張柔一命。
[19]
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初九,宋蒙聯軍發起攻城,遭到頑強抵抗。初十清晨,宋軍發動總攻,率先殺入蔡州城,到西門放入蒙軍。城裏展開了激烈的巷戰。金哀宗自縊而死,末帝完顏承麟被殺。在孟珙的詢問下,金朝降臣帶着他找到了金哀宗的屍體,孟珙把屍體一分為二,一半歸宋,一半歸蒙古,並分了金帝的儀仗器械和玉璽等寶物。金朝徹底滅亡。
[20]
孟珙臨安面君
金朝滅亡後,剛剛親政的理宗派太常寺簿朱楊祖前往河南府(今河南洛陽),祭掃北宋諸帝陵寢。不料諜報顯示蒙軍在孟津、潼關一帶開始屯軍。使者想從淮東出發,此時躊躇不前。孟珙認為淮東宋軍由淮、泗沿着直到汴(今河南開封),路途時間較長,不如選精鋭騎兵疾馳,不到十日便可完成,於是他和使者晝夜兼行,到達洛陽,在完成祭拜後安全回到襄陽。
[21]
此後,孟珙被京湖制置司留在襄陽,兼任鎮北軍都統制,將從中原招降的精鋭整編為鎮北軍,分屯襄樊之間,以防備蒙古南侵。不久,樞密院命他趕赴行在臨安(今浙江杭州)議事,授官帶御器械,又加授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理宗對孟珙非常器重,在召見時誇獎道:“你是名將之子,忠誠而又勤懇,破蔡滅金,功績昭著。”孟珙則説:“這都要歸功於宗廟社稷的威靈,陛下的聖德,和三軍將士的努力,臣何力之有?”理宗很高興,又諮詢中興大計。孟珙答:“希望陛下寬民力,蓄人材,等待時機。”
[22]
端平元年(1234年)六月,理宗發動端平入洛之役,企圖搶奪中原土地,不料被蒙古打的大敗。他對宋蒙形勢的發展陷入迷茫之中,問起與蒙古的和議,孟珙的回答擲地有聲:“臣是一介武士,當言戰,不當言和!”
[23]
理宗聽後,對孟珙大加賞賜,並命他兼知光州,旋即兼知黃州(今湖北黃岡)。
[22]
孟珙江陵之戰
端平三年(1236年),孟珙到任黃州,加緊築城牆挖城壕,招募流民開荒,安頓各軍,從而使黃州防務更加穩固,為後來黃州之戰的勝利打下了堅實基礎。宋廷命他“兼主管管內安撫司公事”,節制黃、蘄、光三州及信陽軍的兵馬。
[25]
端平二年(1235年),蒙古在南宋的川蜀、荊襄發動了全面入侵,雙方的戰事十分激烈。這一年,蒙軍顯示出了它強大的戰爭能力,在荊襄戰場上連破襄陽、隨州、郢州及荊門軍、棗陽軍、德安府,南宋的整條京湖防線千瘡百孔。端平三年(1236年)十月,蒙軍中路在主將塔察兒的率領下又猛攻南宋的蘄州(今湖北蘄春)。理宗急命在黃州的孟珙救援蘄州。塔察兒對孟珙的能力一清二楚,不願跟他過多糾纏。孟珙剛到,塔察兒而就撤圍而去,準備轉攻江陵(今湖北荊州)。這是蒙古鐵騎第一次兵臨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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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是長江中流的一座重鎮,南宋的襄陽府丟失後,京湖制置司便移治此處。蒙古軍如果攻佔這裏,既可以西攻川蜀,又可以沿江東進,還可以南下湖湘,後果不堪設想。宋廷命令沿江、淮西制置使組織救援,“眾謂無逾珙者”。孟珙也即刻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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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蒙軍在枝江、監利編造木筏,準備渡江,形勢逼人。孟珙本人,及其部下都是荊襄一帶的人,聞知蒙古軍入侵,都義憤填膺,要求反擊。孟珙深知力量懸殊,所以先集中力量封鎖江面。接着施展疑兵之計,以少示眾,白天不斷變換旗幟和軍服顏色;晚上就虛張火把,沿江排開數十里,擺出一副大軍來援的樣子。蒙古軍不知虛實,頓時驚慌不已。孟珙便趁機傳令出擊,大戰一場,連破敵二十四座營寨,搶回被俘百姓兩萬多人,並將蒙軍的渡江器具一併焚燬,遏制了蒙古的進攻態勢。蒙軍無奈之下,只好撤離。
[26]
孟珙保衞黃州
主詞條:黃州之戰
嘉熙元年(1237年)十月,蒙古宗王口温不花、大將張柔率領的主力進攻黃州。黃州所在的長江江面非常窄,利於渡江,是淮西的軍事重鎮。張柔部在黃州城西的大湖中奪取大批船隻,順流下達長江邊。孟珙奉上司史嵩之的命令,緊急從鄂州率水師火速馳援。雙方恰巧在江面遭遇,孟珙利用宋軍的艨艟鬥艦衝亂蒙古船陣,進入黃州。由於這一次蒙軍來勢洶洶,宋軍又首戰不利,本已絕望的黃州軍民聽説孟珙來援,士氣大振,齊聲歡呼道:“吾父來矣!”
[28]
黃州保衞戰首先在江面展開,孟珙派遣部將水軍攻擊蒙古水軍,宋軍奮勇作戰,迫使蒙古軍陣勢大亂,退縮到長江北岸,並俘獲戰船兩百餘艘。蒙古水軍的渡江計劃完全破產。於是蒙軍便轉移攻擊目標,進攻黃州東堤,想切斷黃州與水軍的聯繫,孟珙挑選精兵壯士組織敢死隊,經過奮戰又重新奪回並守住東堤。這樣,蒙軍便不得不直接攻打黃州城。由於口温不花增派西域兵和原西夏地區的歸附軍連續不停地進攻,黃州處於危急之中。為了破壞蒙軍的攻城之勢,孟珙派部將劉全等兵分七路,趁夜裏悄悄出城,兵分七路突襲蒙古軍。除張柔營寨防備嚴整,使宋軍偷襲失敗外,其餘六路宋軍獲得勝利,使蒙古軍營大亂、軍心動搖。
[28]
蒙軍整頓之後,便再次發動晝夜不停的輪番進攻。蒙軍使用了火炮轟擊黃州,把黃州城牆上的城樓全部燒燬,但是由於黃州的堅守,城頭隨時補上缺口,使蒙軍無法趁機攻上城頭。蒙古人又衝到黃州城下挖城牆,想直接在城牆上挖洞殺進城,孟珙派人預先在蒙軍挖牆地方的城內,再築一道城牆,並在被挖城牆的內側挖大坑當陷阱,號稱“萬人坑”。當蒙軍最終挖開城牆衝進來時,前面還是堅固的城牆,並且前軍在後軍的推擠下紛紛掉進坑裏而被宋軍用石頭檑木砸死。到了嘉熙二年(1238年)春,蒙軍終於撤退。
[28]
戰後,孟珙被授為寧遠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鄂州江陵府諸軍都統制,他不肯先於將士受賞,理宗允許“三軍勳勞,趣其來上”。不久,再升樞密副都承旨、京西湖北路安撫制置副使兼督視行府參謀官。之後再升為京西湖北安撫制置使,兼知嶽州,實際上成為了南宋中部戰場的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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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收復襄樊
在孟珙的戰略指授下,將軍張俊於十二月收復郢州(今湖北鍾祥),賀順收復荊門軍,劉全在冢頭、樊城、郎神山三次擊敗蒙軍
[30]
。至嘉熙三年(1239年)初,曹文鏞又收復信陽軍。在各路宋軍接連勝利的鼓舞下,佔據襄陽、投附蒙古的地方豪強劉廷美密約都統江海夾擊襄陽蒙軍。由於有內應,宋軍順利推進到襄樊地區,收復樊城。四月,江海率宋軍從荊門關出發,沿途招集官民兵農,做對收復襄陽後的長期經營準備。在宋軍的攻勢面前,襄陽蒙將劉義捕獲了遊顯等人後向宋軍投降。至此,宋軍收復了整個荊襄地區。孟珙以功再被授為樞密都承旨兼知鄂州,仍任制置使。
[29]
但是孟珙清楚,宋軍之所以能夠輕鬆收復襄陽,是因為蒙古對襄陽的輕視。在他進入襄陽之後,就馬上給朝廷上表,認為“襄、樊為朝廷根本,今百戰而得之,當加經理,如護元氣”,因此需要“甲兵十萬”,以預先應對蒙軍的進攻。此時孟珙的上司史嵩之剛入朝升為右丞相兼樞密使,非常支持孟珙的工作。於是孟珙就以蔡、息兩州的降兵組成忠衞軍,以襄、郢兩州的“歸正人”組成先鋒軍,補充襄陽兵力。襄陽開始逐漸恢復了元氣,重新成為軍事重鎮。
[29]
[30]
孟珙夔州退敵
主詞條:大埡寨之戰
當京湖戰局有所緩解後,孟珙又奉命緊急馳援岌岌可危的上游四川戰場。自端平二年(1235年)起,蒙古每年都入寇四川,僅成都就遭到兩次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四川從南宋税賦半壁變成一片瓦礫。
嘉熙三年(1239年)秋,蒙古大將塔海、禿雪率兵號稱八十萬,再度入侵四川,並迅速推進到了川東,攻破開州(今重慶開縣),抵達萬州(今重慶萬縣)長江北岸。宋軍急忙屯兵於長江南岸。不料蒙軍故意先在萬州長江北岸列出大批船隻,做出了一副強行渡江的姿態,又命汪世顯在上流設下伏兵。次日,蒙古軍開始渡江,宋軍出動數百艘戰船阻攔,汪世顯則率領伏兵乘小船直接衝入宋軍的船隊,頓時將宋軍水師殺得大敗,蒙軍順勢將宋軍追擊到川東重鎮夔州(今重慶奉節),直逼夔門,其餘蒙軍則從萬州渡過長江,沿南岸急速向夔門挺進。
[31]
同年底,孟珙率領萬餘湖北精兵來前往夔州路佈防。此時,孟珙的兄長孟璟為湖北安撫副使、知峽州,也向他求援。面對十倍於己的敵人,孟珙深知絕對不能輕易分兵援助,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區域防守。他準確判斷出蒙軍主力汪世顯部必取道施、黔(今四川彭水)兩州渡江,於是派兵兩千駐屯峽州(今湖北宜昌),以一千兵力屯歸州(今湖北秭歸),另撥部分兵力增援歸州重要的隘口萬户谷(今湖北秭歸西)。其弟孟瑛以精兵五千駐松滋。作為預備隊,另一弟孟璋率精兵兩千駐守澧州,防施、黔兩州的蒙古軍隊。孟珙的軍事防禦體系部署得當,環環相扣,遙相呼應。
[31]
憑藉着孟珙的得當防禦,南宋方面捷報頻傳:南向施州方面的蒙軍被孟璟部將劉義在清平(今湖北巴東)擊敗,斬獲無算。孟璟于歸州西大埡寨(今湖北秭歸西)更是經歷一場激戰後大獲全勝,蒙軍丟盔棄甲後撤至夔州。這便是史上著名的“大埡寨之戰”。
[31]
孟珙命令張英出隨州,任義出信陽軍,焦進出襄陽,分路連續襲擾蒙軍,讓蒙古無法安心屯田。同時派遣部將王堅偷襲順陽,將蒙軍積聚的造船材料全部燒燬,又派遣部將張德、劉整分兵攻入蔡州,焚燬其物資。可以説,宋軍取得了一次對蒙軍後方基地的進攻性作戰的重大勝利,把敵人的攻勢扼殺於萌芽中,史稱“鄧穰之戰”。
[32]
孟珙兼管四川后,招集麻城、巴河、安樂磯、管公店沿邊久經征戰之士三百五十九人,以他的節度名組成“寧武軍”
[33]
;回鶻人愛裏八都魯率壯士、馬匹數百來降,孟珙創建“飛鶻軍”,改愛裏八都魯名為艾忠孝
[34]
。
宋朝由於奉行不殺大臣的國策,對於失職的前線將領處罰也不是很重,形成了很惡劣的風氣。一次,權開州樑棟藉口乏糧擅離職守,孟珙把樑棟押解到夔州後當即斬首,以明“不許失棄寸土”之令。經過孟珙大力整頓,以及兩年後新任四川制置使餘玠的治理,四川戰局煥然一新,恢復戰鬥力的宋軍一直堅持到宋亡數年後。
[35]
[36]
孟珙抱憾逝世
自淳佑四年(1244年)開始,孟珙利用蒙古大汗窩闊台病死、大蒙古國陷入內亂的時機,又開始使用“打穀草”的策略
[37]
。他多次派兵出動出擊,攻打蒙古在河南的要塞,焚燬囤積的糧草,屢次獲勝。他的聲名至此更加顯赫,不少原先向蒙軍投降的南宋將士紛紛來歸,京湖戰場上的形勢一度出現好轉。
淳祐六年(1246年),原南宋鎮北軍將領、時任蒙古河南行省長官的範用吉暗中向孟珙請降。孟珙大喜過望,急忙上書請求朝廷予以批准,但理宗“不從”。較常見的解釋是宋廷怕惹是生非,不願意招降納叛。但還有一種解釋認為,理宗害怕範用吉的歸順增長孟珙的勢力,起了猜忌之心,竟以範用吉“叛服不常”為由,拒絕了孟珙的請求。孟珙聽説後,不免心灰意冷,嘆息道:“三十年收拾中原的人,現在志向卻不能夠再伸展了。”自此一病不起,主動上表請辭,理宗馬上批准,讓孟珙以檢校少師、寧武軍節度使致仕。同年九月初三(10月13日)
[1]
,據稱有一顆大星隕於境內,聲如雷鳴。隨後狂風大作,掀開房屋,折斷樹木。當晚,孟珙於江陵逝世,享年五十二歲。理宗聽聞訃訊,十分震驚,下詔輟朝一日,以示哀悼,特贈少師。其後累贈至太師、吉國公。
[38]
孟珙主要影響
孟珙藩籬三層
淳佑元年(1241年)春,孟珙改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兼夔州路制置大使,統領長江上游、中游的防務,正式成為南宋兩個戰區的主帥。在宋蒙戰爭的局面基本穩定下來後,孟珙開始着手建立整體性的防禦體系。
首先,是大本營京湖戰區的建設。孟珙引用三國名將陸抗的話:“荊州,國之藩表,如其有虞,非但失一郡,當傾國爭之。”他指出,長江從上游的秭歸到中游的壽昌(今湖北鄂州)防線漫長,既有渡口,又有關隘,處處防守的話令人堪憂,因此必須傾全國之力守住荊襄一帶
[36]
。中游重鎮江陵城,四周都是良田,孟珙發現這個情況後認為這樣的平原沒有阻攔,敵人騎兵能夠很快到達城下。他親手繪製工程圖,組織軍民在江陵附近以沮、漳、漢三條河流為依託,建起堡壘和隘口
[42]
。後來襄樊的失守直接導致南宋滅亡,證明了京湖對於南方政權的重要性。
[24]
其次是屯田。孟珙認為兵以衞民為天職,民以養兵為義務,兵與民相依為命,“立砦柵”與“安耕種”相輔相成。從秭歸到漢口,孟珙大興屯田,調夫築堰、募農給種,共有十八萬八千頃。屯田使得軍隊的後勤供應得到了充分保障,朝廷也降詔獎諭。
[24]
孟珙貢獻最大的是藩籬三層理論。他奏請朝廷,準備設立三層防線,第一層設在川東的涪州、萬州,第二層設在湘西北的鼎州、澧州,第三層則設在湘西南的辰、靖及廣西的桂州一帶。全稱“藩籬三層”
[43]
。宋理宗對此也深表贊同,為了能更有力地支持孟珙的工作,宋理宗還特地撤銷了四川宣撫司,將孟珙的四川宣撫使改為夔州路制置大使兼屯田使(宋制,宣撫使高於制置使)。這樣,四川制置司就只管利州、潼川府、成都府三路,四川成了三川,而剩下的一川被納入了孟珙的直接管理下。
[24]
“藩籬三層”是具有遠見卓識的,尤其是當時不被重視的第三道防線。孟珙已經指出蒙古軍從雲南、廣西迂迴進攻湖南的可能性。但是他反對朝廷隨意向廣西邊境派兵的做法,認為那裏遍佈少數民族部落,只需要擇人分佈數地,”使之分治生夷,險要形勢,隨宜措置,創關屯兵,積糧聚芻“即可,就算蒙古人入侵,如果得不到當地土著的支持,必然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而一味增兵,不但空費糧餉,甚至可能會激化同當地人的矛盾
[44]
。果然,在孟珙去世六年後,忽必烈、兀良合台等人採用大迂迴的戰略,經吐蕃、滅大理國、入湖南,得到了應驗。
孟珙創建書院
孟珙身為武將,也非常注重文教事業。在揮師抵禦蒙古入侵的同時,他堅持己見,不畏儒士阻擾,不以武備廢文事,於宋理宗淳祐二年(1242年)在公安(今湖北公安)、武昌(今湖北武昌)分別興建公安書院、南陽書院,至淳祐五年(1245年)建成
[45]
[46]
。時人高斯得稱讚道:“雖時相不學,阻格其事,而持之益堅,為之益力,蓋庶幾乎衞文公敬教勸學、知所先務者,可不謂賢乎!”
[47]
這兩座書院是沒收官僚田莊建起來的,各建房層六十間,“在公安者即名‘公安書院’,實維寇祠舊址;在武昌者曰‘南陽書院’,取武侯躬耕之地以名。”書院建成後,孟珙奏請理宗為其題匾。
[48]
書院收容襄、蜀等地的流亡士人。為了辦好書院,孟珙雖然承擔着京湖地區防禦重任,但仍親自選擇有學問、品行者為山長,全面負責書院的教學及日常管理工作,建立了自上而下的書院管理體制。每旬有課,每季有試。同時針對戰爭環境,在空閒時間則讓他們學習騎射。學者王曉龍評價道:“(孟珙)使書院職能多樣化,這對於當時襄蜀地區文化的維繫、學術思想的傳播、教育的普及和人才的培養以及對於當時士民愛國精神的凝聚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是宋代武將興學的典範事例。”
[46]
孟珙發掘人才
在多年的戎馬生涯中,孟珙發現和培養了大量人才,如襲擾河南之戰的王堅、劉整,前者指揮了聞名世界的“釣魚城之戰”;後者主管潼川府路,頗有戰功,但不幸遭到排擠,投降蒙古,成了滅亡南宋的主謀。而處決敗將樑棟的監斬官,就是日後京湖戰場的名將高達。
[35]
而南宋末年的權相賈似道,也是孟珙推薦的。淳祐五年(1245年),時任沿江制置副使的賈似道在淮西築城,政績斐然,名聲鵲起。孟珙在瞭解情況後,向宋理宗建議讓賈似道接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的職務,並把初露頭角的李庭芝推薦給了賈似道。
[49]
孟珙歷史評價
慧開:英雄蓋世上將軍,洞寇聞風喪膽魂。寸刃不施機莫測,看渠談笑定乾坤。
[50]
胡應麟:蔡州之勝,雪百年恥,要以孟珙氏為將,故坐收成績。不爾,金縱垂亡,豈宋所能必克耶?蒙古滅金,勢已壓宋,而孟顧能於其間收復襄鄧諸城。廬州之圍,杜杲以數千御八十萬之眾,元人傾國不能進跬步。餘嘗謂國勢無強弱,人實為之。
[52]
朱軾:珙當宋事擾攘之秋,每得一城、復一郡,則增兵置衞、據關設險十數年。襄漢之間,所欲規畫者甚備。值時無賢宰,凡事沮滯,百不及一。及珙沒後,元兵南侵,以一呂文煥力守襄陽,阻遏其衝,十年之中,兵未及國。乃知珙之經紀上流,其功實大也。珙百戰百勝,而兼長於治國。昔伊川論蹇之六二,以為事雖不可為,苟可以扶此之衰,難彼之進,苟得為之,聖賢之所屑為也。王允、謝安之於漢、晉是也。珙在宋末,殆庶防乎。
[54]
蔡世遠:周勃父子、温嶠、李晟、祖逖、宗澤、孟拱、察罕帖木兒,或功已成,或志未就,亦足欽也。
[55]
吳廷燮:宋之制撫以實權言,較唐方鎮實遠遜之,然如其季,(趙)葵、(孟)珙之賢,苦護淮、漢;(餘)玠、(王)堅之勇,力悍川、陝,理、度支柱,越四十年而後亡國,何非其力。
[57]
唐才常:孟珙以孤軍與持荊襄巫夔間,屹然為東南砥柱者有年。珙亡而宋事遂不可支。
[58]
(《唐宋御夷得失論》)
蔡東藩:①迨蒙古三路進兵,勢如破竹,所恃者第一孟珙,天下事已岌岌矣。
[59]
②國有良將,無不可治之土,亦無不可守之城。孟珙駐節京、湖而寇以卻,移撫四川而寇又不敢近,詩所謂“公侯干城”,孟珙有焉。
[60]
③宋廷非無賢將相,如杜範、吳潛、董槐等,皆相才也,孟珙、餘玠、馬光祖、向土璧、王堅等,皆將才也,若乘蒙古之有內亂,急起而修政治,整軍實,勉圖安攘,尚不為遲。
[61]
何忠禮:孟珙……所率領的軍隊,東援淮甸,西保川東,南北策應,有力地阻擋了蒙古的入侵,對支撐晚宋的抗蒙戰爭立下了不朽的功績。孟珙既是一位傑出的軍事指揮家,也是一位傑出的戰略家,他提出的三層防禦策略和在四川建立山城防禦體系的建議,對後來南宋抗擊蒙元的戰爭,具有重要指導意義……在南宋後期的眾多將領中,孟珙確實算得上是一個佼佼者。
[24]
孟珙軼事典故
孟珙高風亮節
治理川蜀時,四川制置使陳隆之與副使彭大雅不和諧 ,互相彈劾對方。孟珙寫信給他們説:“國事都如此事態了,你們兩個應該合智並謀,一起對抗蒙古,現在反而勇於私鬥,豈不愧對於廉頗藺相如的風骨嗎!”兩個人覽信後,十分慚愧,重歸於好。
[62]
淳祐二年(1242年) ,餘玠任四川制置使,順路拜訪孟珙處。孟珙認為重慶(四川制置司已由成都遷至重慶)的糧草太少,慷慨地發送十萬石屯田糧給餘玠作為見面禮,並派兵六千入蜀,命令兒子孟之經擔任策應司都統制,隨時準備救援。
[36]
同年,孟珙奏請朝廷,希望為在抗蒙戰爭中犧牲的文武官員立廟,以紀念他們保衞國家的功勞,並激勵後人獻身報國。他在岳陽的慈氏塔下,建起了一座祠堂,朝廷下旨賜名閔忠廟,每年祭奠一次殉國者。
[63]
孟珙嘗後圖
關於孟珙滅金一事,後人有詩稱:“太廟埋魂骨已枯,復仇九廟獻軍俘。拼香棄雪清風鎮,誰寫將軍嘗後圖。”佚名作家在《樵書》(此書成書年代、作者姓名不詳,可疑處很大)中曾提到,這幅南宋末年的《嘗後圖》與孟珙有密切關聯。《嘗後圖》上有題曲雲:“南北驚風,汴城吹動。吹作宮花鮮董董,潑蝶狂蜂不珍重。棄雪拼香,無處著這面孔。一綜兒是清風鎮的様子,這將軍是報粘罕的孟珙。”
而據史料記載,汴京被破後,金哀宗北遷,徒單皇后“不知所終”
[64]
。王國維的《錄曲餘談》中説道孟珙攻克蔡州時,金哀宗和他的后妃均還在汴京,汴京是被蒙古軍隊所攻克的,和孟珙無關。此圖此曲,必是南宋遺民所為。
[65]
但此事亦已無法考證。
孟珙結緣佛學
他“間關戎馬間,遠致名僧,深入禪定”,曾為臨安徑山寺、鄞縣育王寺、建康蔣山寺等捐資修復。有史料記載,孟珙曾在杭州西湖黃龍洞處建護國仁王寺,並請高僧慧開住持。慧開不負所望,旱災之年,主持禱雨,有求輒應。為防止水患,孟珙曾在湖南嶽陽重修佛塔慈氏塔;還曾為江夏縣 (今屬湖北武漢) 的大安寺造大安鍾。
[45]
有別於一般士大夫居士與普通信眾,孟珙對佛教的追崇,更注重佛教的現世功用,諸如其積德行善、救民水火、匡扶國運等,體現了佛教對社會的積極影響,也反映了佛教在其中國化過程中對儒家思想價值觀的認可和吸收。
[45]
孟珙主要作品
孟珙精於《易》,亦通佛學。著有《警心易贊》
[51]
,已佚。《讀書附志》載有《無庵法語》1卷,稱此書為孟珙與公安縣僧人法東應對之語,今亦佚失。
[66]
《全宋詩》卷3154錄其詩2首。《全宋文》卷7762收有其文。
孟珙人際關係
輩分 | 關係 | 姓名 | 簡介 |
---|---|---|---|
家世 | 高祖父 | 孟安 | 南宋抗金名將岳飛的部將。 |
曾祖父 | 孟立 | 累贈太子太保。 | |
曾祖母 | 胡氏 | 追封絳郡夫人。 | |
祖父 | 孟林 | 累贈太子太傅。 | |
祖母 | 白氏 | 追封太寧郡夫人。 | |
父親 | |||
母親 | 馬氏 | 封冀國夫人。 | |
—— | 妻子 | 彭氏 | 封定襄郡夫人。 |
平輩 | 兄弟 | 孟璟 | 曾任武昌帥臣。 |
孟璋 | 曾任鄂州都統制。 | ||
孟瑛 | 隨父兄征戰。 | ||
子輩 | 長子 | 孟之經 | 官知辰州。 |
次子 | 孟之縉 | 官知寶慶府、饒州等地,後投降元朝。 | |
長女 | 孟氏 | ||
次女 | 孟氏 | 晚於孟珙六年去世。 |
孟珙後世紀念
孟珙家鄉的人民,為紀念他的忠烈,將隨州城兩鄉的孟家故里命名為孟家橋。
孟珙死後葬於壽昌軍武昌縣金紫山
[67]
,即今湖北省鄂州市梁子湖區塗家堖鎮下楊村塗鎮茶場。據《武昌縣誌》載:“孟珙墓在縣西南一百里賢庾鄉紫金山,有碑,碑雲:宋太師封吉國公諡忠襄。”1984年,孟珙墓被列為鄂州市第一批文物保護單位。
[56]
孟珙史料索引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51]
- 參考資料
-
- 1. 《孟少保神道碑》:以九月戊午終扵江陵府治,年五十二。
- 2.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孟珙,字璞玉,隨州棗陽人。四世祖安,嘗從岳飛軍中有功。
- 3. 王雲石.中國古代刀馬人物圖譜: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2005-01:135
- 4.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嘉定十年,金人犯襄陽,駐團山,父宗政時為趙方將,以兵御之。珙料其必窺樊城,獻策宗政由羅家渡濟河,宗政然之。越翼日,諸軍臨渡佈陣,金人果至,半渡伏發,殲其半。宗政被檄援棗陽,臨陣嘗父子相失,珙望敵騎中有素袍白馬者,曰:“吾父也。”急麾騎軍突陣,遂脱宗政。以功補進勇副尉。
- 5.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十二年,完顏訛可步騎二十萬分兩路攻棗陽,環集城下,珙登城射之,將士驚服。宗政命珙取它道劫金人,破砦十有八,斬首千餘級,大俘軍器以歸,金人遁,以功升下班祗應。
- 6.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十四年,入謁制置使趙方,一見奇之,闢光化尉,轉進武校尉。
- 7.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十六年,以功特授承信郎。丁父憂,制置使起復之,珙辭,訖葬趣就職,又辭,轉成忠郎。
- 8.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理宗即位,特授忠翊郎,尋差峽州兵馬監押兼在城巡檢,京湖制置司差提督虎翼突騎軍馬,又闢京西第五副將,權管神勁左右軍統制。
- 9.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初,宗政招唐、鄧、蔡壯士二萬餘人,號“忠順軍”,命江海總之,眾不安,制置司以珙代海,珙分其軍為三,眾乃帖然。
- 10.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紹定元年,珙白制置司創平堰於棗陽,自城至軍西十八里,由八疊河經漸水側,水跨九阜,建通天槽八十有三丈,溉田十萬頃,立十莊三轄,使軍民分屯,是年收十五萬石。又命忠順軍家自畜馬,官給芻粟,馬益蕃息。二年,升京西第五正將、棗陽軍總轄,本軍屯駐忠順三軍。明年,差京西兵馬都監。丁母憂。又明年,起復京西兵馬鈐轄、棗陽軍駐札,仍總三軍。
- 11.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六年,大元將那顏倴盞追金主完顏守緒,逼蔡,檄珙戍鄂,討金唐、鄧行省武仙。仙時與武天錫及鄧守移剌瑗相掎角,為金盡力,欲迎守緒入蜀,犯光化,鋒剽甚。天錫者,鄧之農夫,乘亂聚眾二十萬為邊患。珙逼其壘,一鼓拔之,壯士張子良斬天錫首以獻。是役獲首五千級,俘其將士四百餘人,户十二萬二十有奇,乃授江陵府副都統制,賜金帶。
- 12.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制置司檄珙問邊事,珙曰:“金人若向呂堰,則八千人不為少,然須木查、騰雲、呂堰等砦受節制乃可濟。”已而劉全、雷去危兩部與金人戰於夏家橋,小捷。有頃,金人犯呂堰,珙喜曰:“吾計得矣。”亟命諸軍追擊呂堰,進逼大河,退逼山險,砦軍四合,金人棄輜重走,獲甲士五十有二,斬首三千,馬牛橐駝以萬計,歸其民三萬二千有奇。瑗遣其部曲馬天章奉書請降,得縣五,鎮二十二,官吏一百九十三,馬軍千五百,步軍萬四千,户三萬五千三百,口十二萬五千五百五十三。珙入城,瑗伏階下請死,珙為之易衣冠,以賓禮見。
- 13.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七月己酉,仙愛將劉儀領壯士二百降,珙問仙虛實,儀陳:“仙所據九砦,其大砦石穴山,以馬蹬、沙窩、岵山三砦蔽其前;三砦不破,石穴未易圖也。若先破離金砦,則王子山砦亦破,岵山、沙窩孤立,三帥成禽矣。”珙翼日遣兵向離金,廬秀執黑旗帥眾入砦,金人不疑為宋軍,乃分據巷道,大呼縱火,掩殺幾盡。是夜,壯士楊青等搗王子山砦,護帳軍酣寢,王建入帳中,斬金將首囊佩之,平明視之,金小元帥也。
- 14.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丙辰,出師馬蹬,遣樊文彬攻其前門,成明等邀截西路,一軍圍訖石烈,一軍圍小總帥砦,火燭天,殺僇山積,餘逸去者復為成明伏軍所得,壯士老少萬二千三百來歸。師還,至沙窩西,與金人遇,大捷。是日,三戰三克。未幾,丁順等又破默候裏砦。珙召儀曰:“此砦既破,板橋、石穴必震,汝能為我招之乎?”儀曰:“晉德與花腿王顯、金鎮撫安威故舊,招之必來。”乃遣德行,儀又請選婦人三百偽逃歸,懷招軍榜以向,珙從之。威見德,敍情好甚歡,介德往見顯,顯即日以書乞降。德復請珙遣劉儀候之。顯軍約五千,猶未解甲,珙令作栲栳陣;入陣,周視良久,乃去,如素所撫循;饗以牛酒,皆醉飽歌舞。珙料武仙將上岵山絕頂窺伺,令樊文彬詰旦奪岵山,駐軍其下,前當設伏,後遮歸路。已而仙眾果登山,及半,文彬麾旗,伏兵四起,仙眾失措,枕藉崖谷,山為之赬,殺其將兀沙惹,擒七百三十人,棄鎧甲如山。
- 15.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薄暮,珙進軍至小水河,儀還,具言仙不欲降,謀往商州依險以守,然老稚不願北去,珙曰:“進兵不可緩。”夜漏十刻,召文彬等受方略,明日攻石穴九砦。丙辰,蓐食啓行,晨至石穴。時積雨未霽,文彬患之,珙曰:“此雪夜擒吳元濟之時也。”策馬直至石穴,分兵進攻,而以文彬往來給事。自寅至巳力戰,九砦一時俱破,武仙走,追及於鮎魚砦,仙望見,易服而遁。復戰於銀葫蘆山,軍又敗,仙與五六騎奔。追之,隱不見,降其眾七萬人,獲甲兵無算。還軍襄陽,轉修武郎、鄂州江陵府副都統制。
- 16.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大元兵遣宣撫王楫約共攻蔡,制置使謀於珙,珙請以二萬人行,因命珙盡護諸將。金兵二萬騎繇真陽橫山南來,珙鼓行而前,金人戰敗,卻走,追至高黃陂,斬首千二百級。
- 17.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倴盞遣兔花忒、沒荷過出、阿悉三人來迓,珙與射獵,割鮮而飲,馳入其帳。倴盞喜,約為兄弟,酌馬湩飲之。
- 18.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金兵萬人自東門出戰,珙遮其歸路,掩入汝河,擒其偏裨八十有七人。得蔡降人,言城中飢,珙曰:“已窘矣,當盡死而守,以防突圍。”珙與倴盞約,南北軍毋相犯。
- 19.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決堰水,布虎落。倴盞遣萬户張柔帥精兵五千人入城,金人鈎二卒以往,柔中流矢如蝟,珙麾先鋒救之,挾柔以出。撥發官宋榮不肅,將斬之,眾下馬羅拜以請,猶杖之。黎明,珙進逼石橋,鈎致生俘郭山,戰少卻。金人突至,珙躍馬入陣,斬山以徇,軍氣復張,殊死戰,進逼柴潭立柵,俘金人百有二,斬首三百餘級。翼日,命諸將奪柴潭樓。金人爭樓,諸軍魚貫而上。金人又飾美婦人以相蠱,麾下張禧等殺之,遂拔柴潭樓,俘其將士五百三十有七人。蔡人恃潭為固,外即汝河,潭高於河五六丈,城上金字號樓伏巨弩,相傳下有龍,人不敢近,將士疑畏。珙召麾下飲,再行,曰:“柴潭非天造地設,樓伏弩能及遠而不可射近,彼所恃此水耳,決而注之,涸可立待。”皆曰:“堤堅未易鑿。”珙曰:“所謂堅者,止築兩堤首耳,鑿其兩翼可也。”潭果決,實以薪葦,遂濟師攻城,擒其兩將斬之,獲其殿前右副點檢温端,磔之城下,進逼土門。金人驅其老稚熬為油,號“人油炮”,人不堪其楚,珙遣道士説止之。
- 20.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端平元年正月辛丑,黑氣壓城上,日無光,降者言:“城中絕糧已三月,鞍靴敗鼓皆糜煮,且聽以老弱互食,諸軍日以人畜骨和芹泥食之,又往往斬敗軍全隊,拘其肉以食,故欲降者眾。”珙下令諸軍銜枚,分運雲梯布城下。己酉,珙帥師向南門,至金字樓,列雲梯,令諸將聞鼓則進,馬義先登。趙榮繼之,萬眾競登,大戰城上,降其丞相烏古論栲栳,殺其元帥兀林達及偏裨二百人。門西開,招倴盞入,江海執其參政張天綱以歸。珙問守緒所在,天綱曰:“城危時即取寶玉置小室,環以草,號泣自經,曰‘死便火我’,煙焰未絕。”珙與倴盞分守緒骨,得金諡寶、玉帶、金銀印牌有差。還軍襄陽,特授武功郎、主管侍衞馬軍行司公事。擢建康府都統制兼權侍衞馬軍行司職事。
- 21.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太常寺簿朱楊祖、看班祗候林拓朝八陵,諜雲大元兵傳宋來爭河南府,哨已及盟津,陝府、潼關、河南皆增屯設伏,又聞淮閫刻日進師,眾畏不前。珙曰:“淮東之師,由淮、泗溯汴,非旬餘不達,吾選精騎疾馳,不十日可竣事;逮師至東京,吾已歸矣。”於是晝夜兼行,與二使至陵下,奉宣御表,成禮而歸。
- 22.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制置司奏留珙襄陽兼鎮北軍都統制。鎮北軍者,珙所招中原精鋭百戰之士萬五千餘人,分屯漅北、樊城、新野、唐、鄧間。俄令赴樞密院稟議,授帶御器械。二年,授主管侍衞馬軍司公事,時暫黃州駐札,朝辭,上曰:“卿名將之子,忠勤體國,破蔡滅金,功績昭著。”珙對曰:“此宗社威靈,陛下聖德,與三軍將士之勞,臣何力之有?”帝問恢復,對曰:“願陛下寬民力,蓄人材,以俟機會。”帝問和議,對曰:“臣介冑之士,當言戰,不當言和。”賜齎甚厚。兼知光州,又兼知黃州。
- 23. 《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四十三·孟少保神道碑》:及上問和議,則曰:“臣介冑之士,只當言戰,不當言和。”
- 24. 何忠禮.南宋全史 2 政治、軍事和民族關係卷 下: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11:136-139
- 25.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三年,珙至黃,增埤浚隍,搜訪軍實,邊民來歸者日以千數,為屋三萬間居之,厚加賑貸。又慮兵民雜處,因高阜為齊安、鎮淮二砦,以居諸軍。創章家山、毋家山兩堡為先鋒、虎翼、飛虎營。兼主管管內安撫司公事,節制黃蘄光、信陽四郡軍馬。
- 26.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大元兵攻蘄州,珙遣兵解其圍;又攻襄陽,隨守張龜壽、荊門守朱楊祖、郢守喬士安皆委郡去,復州施子仁死之,江陵危急。詔沿江、淮西遣援,眾謂無逾珙者,乃先遣張順渡江,珙以全師繼之。大元兵分兩路:一攻復州,一在枝江監利縣編筏窺江。珙變易旌旗服色,循環往來,夜則列炬照江,數十里相接。又遣外弟趙武等共戰,躬往節度,破砦二十有四,還民二萬。
- 27.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嘉熙元年,封隨縣男,擢高州刺史,忠州團練使兼知江陵府、京西湖北安撫副使。未幾,授鄂州諸軍都統制。
- 28.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大元大將忒沒入漢陽境,大將口温不花入淮甸,蘄守張可大、舒州李士達委郡去,光守董堯臣以州降。合三郡人馬糧械攻黃守王鑑,江帥萬文勝戰不利。珙入城,軍民喜曰:“吾父來矣。”駐帳城樓,指畫戰守,卒全其城,斬逗留者四十有九人以徇。御筆以戰功賞將士,特賜珙金碗,珙益以白金五十兩賜之諸將。將士彌月苦戰,病傷者相屬,珙遣醫視療,士皆感泣。
- 29.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二年春,授寧遠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鄂州江陵府諸軍都統制。珙以三軍賞典未頒,表辭。詔曰:“有功不賞,人謂朕何?三軍勳勞,趣其來上。封爵之序,自將帥始,卿奚辭焉?”未幾,授樞密副都承旨、京西湖北路安撫制置副使兼督視行府參謀官。未幾,升制置使兼知嶽州。乃檄江陵節制司搗襄、郢,於是張俊復郢州,賀順復荊門軍。十二月壬子,劉全戰於冢頭,戰於樊城,戰於郎神山,屢以捷聞。三年春正月,曹文鏞覆信陽軍,劉全復樊城,遂復襄陽。授樞密都承旨、制置使兼知鄂州。全遣譚深復光化軍,息、蔡降,珙命以兵逆之,得壯士百餘,籍為忠衞軍。
- 30.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初,詔珙收復京、襄,珙謂郢然後可以通饋餉得荊門然後可以出奇兵,由是指授方略,發兵深入,所至以捷聞。珙奏略曰:“取襄不難而守為難,非將士不勇也,非車馬器械不精也,實在乎事力之不給爾。襄、樊為朝遷根本,今百戰而得之,當加經理,如護元氣,非甲兵十萬,不足分守。與其抽兵於敵來之後,孰若保此全勝?上兵伐謀,此不爭之爭也。”乃置先鋒軍,以襄、郢歸順人隸焉。
- 31.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庚寅,諜報大元兵欲大舉臨江,珙策必道施、黔以透湖湘,請粟十萬石以給軍餉,以二千人屯峽州,千人屯歸州。忠衞舊將晉德自光化來歸,珙獎用之。珙弟瑛以精兵五千駐松滋為夔聲援,遣於德興增兵守歸州隘口萬户谷。大元兵自隨窺江,珙密遣劉全拒敵,遣伍思智以千人屯施州。大元大將塔海並禿雪帥師入蜀,號八十萬,珙增置營砦,分佈戰艦,遣張舉提兵間道抵均州防遏。大元兵度萬州湖灘,施、夔震動,珙兄璟時為湖北安撫副使、知峽州,急以書謀備禦。珙請於督府,帥師西上。璟調金鐸一軍迎拒於歸州大〈王亞〉砦。劉義捷於馬巴東縣之清平村。珙弟璋選精兵二千駐澧州防施、黔路。四年,進封子。
- 32.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會諜知大元兵於襄樊隨、信陽招集軍民布種,積船材於鄧之順陽,乃遣張漢英出隨,任義出信陽,焦進出襄,分路撓其勢。遣王堅潛兵燒所積船材,又度師必因糧於蔡,遣張德、劉整分兵入蔡,火其積聚。制拜寧武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
- 33.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招集麻城縣、巴河、安樂磯、管公店淮民三百五十有九人,皆沿邊經戰之士,號“寧武軍”,令璋領之。
- 34.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回鶻愛裏八都魯帥壯士百餘、老稚百一十五人、馬二百六十匹來降,創“飛鶻軍”,改愛裏名艾忠孝,充總轄,乞補以官。
- 35.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大元兵至三川,珙下令應出戍主兵官,不許失棄寸土。權開州樑棟乏糧,請還司,珙曰:“是棄城也。”棟至夔州,使高達斬其首以徇。由是諸將稟令惟謹。
- 36.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大元兵至瀘,珙命重慶分司發兵應援,遣張祥屯涪州……珙言:“沅之險不如辰,靖之險不如沅,三州皆當措置而靖尤急。今三州粒米寸兵無所從出,出京湖之憂一。江防上自秭歸,下至壽昌,亙二千里,自公安至峽州灘磧凡十餘處,隆冬水涸,節節當防,兵諱備多,此京湖之憂二。今尺籍數虧,既守灘磧,又守關隘,此京湖之憂三。陸抗有言:‘荊州國之藩表,如其有虞,非但失一郡,當傾國爭之。若非增兵八萬併力備禦,雖韓、白復生,無所展巧。’今日事勢大略相似,利害至重。”餘玠宣諭四川,道過珙,珙以重慶積粟少,餉屯田米十萬石,遣晉德帥師六千援蜀,之經為策應司都統制。
- 37.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進封漢東郡侯兼京湖安撫制置使……拜檢校少保,進封漢東郡公……四年,兼知江陵府。珙謂其佐曰:“政府未之思耳,彼若以兵綴我,上下流急,將若之何?珙往則彼搗吾虛,不往則誰實捍患。”識者是之。
- 38.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初,珙招鎮北軍駐襄陽,李虎、王旻軍亂,鎮北亦潰,乃厚招之,降者不絕。行省範用吉密通降款,以所受告為質,珙白於朝,不從。珙嘆曰:“三十年收拾中原人,今志不克伸矣。”病遂革,乞休致,授檢校少師、寧武軍節度使致仕,終於江陵府治,時九月戊午也。是月朔,大星隕於境內,聲如雷。薨之夕,大風發屋折木。訃至,帝震悼輟朝,賻銀絹各千,特贈少師,三贈至太師,封吉國公,諡忠襄,廟曰威愛。
- 39. 《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四十三·孟少保神道碑》:已酉,荊襄流寓父老請建廟議諡立碑,詔下其事太常,定廟額曰威愛,博士翁甫、考功郎官陳堅請諡曰忠襄。
- 40. 曾棗莊,劉琳 主編.全宋文 第331冊:上海辭書出版社 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08:73-81
- 41.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珙忠君體國之念,可貫金石。在軍中與參佐部曲論事,言人人異,珙徐以片語折衷,眾志皆愜。謁士遊客,老校退卒,壹以恩意撫接。名位雖重,惟建鼓旗、臨將吏而色凜然,無敢涕唾者。退則焚香掃地,隱几危坐,若蕭然事外。遠貨色,絕滋味。其學邃於《易》,六十四卦各系四句,名《警心易贊》。
- 42.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珙至江陵,登城嘆曰:“江陵所恃三海,不知沮洳有變為桑田者,敵一鳴鞭,即至城外。蓋自城以東,古嶺先鋒直至三〈氵義〉,無所限隔。”乃脩復內隘十有一,別作十隘於外,有距城數十里者。沮、漳之水,舊自城西入江,因障而東之,俾繞城北入於漢,而三海遂通為一。隨其高下,為匱蓄泄,三百里間,渺然巨浸。土木之工百七十萬,民不知役,繪圖上之。
- 43.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珙條上流備禦宜為藩籬三層:乞創制副司及移關外都統一軍於夔,任涪南以下江面之責,為第一層;備鼎、澧為第二層;備辰、沅、靖、桂為第三層。峽州、松滋須各屯萬人,舟師隸焉,歸州屯三千人,鼎、澧、辰、沅、靖各五千人,郴、桂各千人,如是則江西可保。又遣楊鼎、張謙往辰、沅、靖三州,同守倅曉諭熟蠻,講求思、播、施、黔支徑,以圖來上。
- 44.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樞密調兵五千赴廣西,珙移書執政曰:“大理至邕,數千裏部落隔絕,今當擇人分佈數郡,使之分治生夷,險要形勢,隨宜措置,創關屯兵,積糧聚芻於何地,聲勢既張,國威自振。計不出此而聞風調遣,空費錢糧,無補於事。”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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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王曉龍.宋代武將孟珙與公安、南陽書院[A].河北大學, 2003:135-138
- 47. 《恥堂存稿·卷四》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0-02-25]
- 48. 《公安南陽二書院記》:故制置使、少保孟公珙肅矜之,各即其所聚而築室,以教育焉。在公安者即名曰公安書院,實維寇祠舊址;在武昌者曰南陽書院,則取武侯躬耕之地以名。公安以館蜀產,南陽以舍襄人。既又告於聖天子,請揭之奎畫,以寵多士,而許焉。
- 49. 《宋史·卷四百二十一·列傳第一百八十》:嘉熙末,江防甚急,庭芝得鄉舉不行,以策幹荊帥孟珙請自效。珙善相人,且夜夢車騎稱李尚書謁己,明日庭芝至。珙見其魁偉,顧諸子曰:"吾相人多,無如李生者,其名位當過我。"時四川有警,即以庭芝權施之建始縣。庭芝至,訓農治兵,選壯士雜官軍教之。期年,民皆知戰守,善馳逐,無事則植戈而耕,兵至則悉出而戰。夔帥下其法於所部行之。淳祐初始去,舉進士,中第。闢珙幕中,主管機宜文字。珙卒,遺表舉賈似道自代,而薦庭芝於似道,庭芝感珙知己,扶其柩葬之興國,即棄官歸,為珙行三年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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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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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 宋史演義:圖中原兩軍敗退 寇南宋三路進兵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1-08]
- 60. 宋史演義:守蜀境累得賢才 劾史氏力扶名教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5-01]
- 61. 宋史演義:餘制使憂讒殞命 董丞相被脅罷官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5-01]
- 62.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四川制置使陳隆之與副使彭大雅不協,交章於朝。珙曰:“國事如此,合智並謀,猶懼弗克,而兩司方勇於私鬥,豈不愧廉、藺之風乎。”馳書責之,隆之、大雅得書大慚。
- 63.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淳祐二年,珙以京、襄死節死事之臣請於朝,建祠岳陽,歲時致祭,有旨賜名閔忠廟。
- 64. 《金史·卷六十四·列傳第二》:哀宗皇后,徒單氏……正大元年,詔立為皇后。哀宗遷歸德,遣後弟四喜等詣汴奉迎,夜至陳留,不敢進,復歸於汴。未幾,城破北遷,不知所終。
- 65. 王國維《錄曲餘談》:孟珙克蔡時,哀宗后妃均尚在汴,汴為元師所克,無與珙事。此圖此曲,必亡宋遺民所為,可謂怒於室而作色於市者矣。
- 66. 《讀書附志》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0-04-19]
- 67. 《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四十三·孟少保神道碑》:丁未,葬扵壽昌軍武昌縣金紫山。
- 68. 《嘯亭續錄》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1-05-09]
- 69.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一》:亦通佛學,自號“無庵居士”。
- 70. 《後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四十三·孟少保神道碑》:公冀國(馬氏)所出,忠毅(孟宗政)第四子也。
- 71. 名人圖像(檢索“孟珙”即可查得概述圖) .浙江圖書館[引用日期2021-03-13]
- 72. 孟珙 .中國社會科學詞條庫[引用日期2023-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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