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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君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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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君詠》是南朝宋顏延創作的一首五言詩
作品名稱
《五君詠》
作    者
顏延之
創作年代
南朝宋
文學體裁
五言詩

五君詠作品原文

阮步兵
阮公雖淪跡,識密鑑亦洞。
沈醉似埋照,寓辭類託諷。
長嘯若懷人,越禮自驚眾。
物故不可論,途窮能無慟。
嵇中散
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
形解驗默仙,吐論知凝神。
立俗迕流議,尋山洽隱淪。
鸞翮有時鎩,龍性誰能馴。
阮始平
仲容青雲器,實稟生民秀。
達音何用深,識微在金奏。
郭奕已心醉,山公非虛覯。
屢薦不入官,一麾乃出守。
劉參軍
劉伶善閉關,懷清滅聞見。
鼓鐘不足歡,榮色豈能眩。
韜精日沉飲,誰知非荒宴。
頌酒雖短章,深衷自此見。
向常侍
向秀甘淡薄,深心託毫素。
探道好淵玄,觀書鄙章句。
交呂既鴻軒,攀嵇亦鳳舉。
流連河裏遊,惻愴山陽賦。 [1] 

五君詠作品鑑賞

五君,指魏末“竹林七賢”中的阮籍嵇康劉伶阮咸向秀。只詠五君,是因為七賢中的另兩人——山濤王戎後來均貴顯於世,故被落。即此便可覘見其用意所在。這組詩是顏延之因言語間冒犯權要、被黜為永嘉太守時所作,而又因此詩使當權者更加惱怒,故被免職家居。
謝靈運鮑照同時的顏延之,也是一位享有盛名的詩人。有人將他的詩與謝靈運詩比較,説“謝詩如芙蓉出水,顏如錯彩鏤金”;意思是謝詩自然天成,顏詩卻雕繪滿眼,是一種人工的美。顏延之聽了頗不高興,“終身病之”(鍾嶸《詩品》)。到了後世,雖然人們仍並稱顏謝,或以顏、鮑、謝為劉宋三大家,但一般認為他的成就是在鮑、謝之下的。顏延之的詩,也還是有一些可誦之作。比如他的組詩《五君詠》。
詩中詠嵇康有句雲:
鸞翮有時鎩,龍性誰能馴?
讚美嵇康有高卓之氣、龍鳳之姿,雖遭受摧殘,但其不受世俗束縛的反抗性格,終究不可馴服。嵇康與當權的司馬氏集團不合。山濤曾欲舉薦他代替自己的職務,他便寫信拒絕,並從此與之斷交。信中自稱有七不堪、二不可,不能出來做官。七不堪者,為不堪早起,不堪放棄抱琴行吟、弋釣草野之樂,不堪裹以官服,揖拜上官,不堪交際酬答,不堪參加弔喪之禮,不堪應對賓客,與俗眾共處,不堪公務煩擾。二不可者,一是每每非湯、武而薄周、孔,二是剛腸疾惡,肆意直言,都將為世俗所不容。總之,是説自己不能委曲本性,勉強從俗。他終究得罪了統治者,被刑東市,年僅四十。
詠阮籍有句雲:
物故不可論,途窮能無慟?
阮籍也是一位越禮驚眾的人物。他曾説:“禮豈為我設耶!”鄰居的酒家婦有美色,當壚沽酒,他前往酣飲,醉後便倒卧其側。某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卒,他雖與其父兄素不相識,卻徑往哀哭。這都是不拘禮法、任情而動的行為。他還能做青白眼,見禮俗之士,即白眼相對。他也不願與當權者合作,不過他比嵇康謹慎,不言世事,不褒貶人物。這樣處處小心,甚至有時不得不説些違心的話,是很痛苦、很壓抑的。他常常駕車獨往,任意驅走,走到無路可走之處,便慟哭而返。這正是他內心苦痛的表現。
詠阮咸(阮籍之侄)有句雲:
屢薦不入官,一麾乃出守。
阮咸學問好,有見識,為同列所嫉,出為始平太守。顏延之也因得罪權要而出守。時人曾將他與阮咸相比。
又詠劉伶有句雲:
韜精日沉飲,誰知非荒宴?
劉伶善飲,常乘着鹿車,攜一壺酒,叫人扛着鐵鍬跟着,説:“要是我死了,就把我埋掉!”他作有《酒德頌》,讚美一位惟酒是務、不知其他的“大人先生”,“以天地為一朝,萬期為須臾”,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有兩位禮法之士,怒目切齒地指斥他。他卻捧起酒瓶暢飲,伸直雙腿,靠着一大堆酒糟,樂陶陶地醉了。忽而醒來,俯視萬物,紛紛擾擾,就像江海上的浮萍一般,而那兩位禮法之士,就像兩隻小蟲子在那裏蠢動。從這篇文章裏,可以知道劉伶的好飲,也是別有懷抱,是蔑視禮法、嚮往自由的一種表現。因此顏延之説他並非“荒宴”。
嵇康、阮籍等人,都是才高而不得意,都看不慣當時的統治集團,痛恨他們的虛偽,但又無可奈何,深感壓抑,只好以狂放的舉動舒泄憤懣。顏延之作《五君詠》,其實是藉以自喻,曲折地表達對於權貴的反抗情緒,無怪乎當權者讀後要勃然大怒了。 [2] 

五君詠作者簡介

顏延之(384—456年)晉宋間文學家。字延年。祖籍琅邪臨沂(今屬山東)人。東晉末,官江州刺史劉柳後軍功曹。劉裕代晉建宋,官太子舍人。少帝時,出為始安太守,文帝時,官至金紫光祿大夫。所以後世也稱他為“顏光祿”。顏延之和陶淵明私交甚篤,在當時的詩壇上聲望很高,和謝靈運並稱“顏謝”,但成就不如謝靈運。他的詩凝鍊規整,喜歡搬弄典故,堆砌辭藻,往往缺乏生動的情致。其詩較為人們所稱道的是《五君詠》五首。他的《赭白馬賦》,對後來許多詠馬詩都曾產生過影響。他的存世作品,明代張溥輯為《顏光祿集》,收在《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