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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之戰

(五代十國時期的戰役)

鎖定
白團衞村之戰,是指後晉開運二年(945年)契丹君主耶律德光親帥舉國兵馬南下入侵後晉, [6]  在陽城附近的白團衞村與後晉軍隊爆發的一次關鍵戰役。 [5] 
該役發生在契丹第二次南伐後晉後,耶律德光率主力北返至古北口時聽聞後晉佔領契丹邊城泰州,立刻拋棄輜重輕騎南下追擊後晉軍隊。 [30]  後晉主帥杜重威怯戰,聽聞消息後立刻自遂城泰州一路向南急撤,至陽城遭遇契丹軍主力,契丹騎兵遂將結陣南退的後晉軍隊重兵圍困於陽城西南的白團衞村內。 [38]  後晉軍隊在缺水、缺糧、逆風等諸多不利情況下,步騎齊出,藉助風沙的掩護,出奇制勝,一舉擊潰契丹大軍,耶律德光棄車乘駝狼狽北逃至幽州, [2]  史稱“陽城之捷”。 [3] 
該役後,契丹倉皇退兵,後晉取得第二次後晉與契丹之戰的勝利。 [4-5]  [7]  此戰失利後,契丹內部出現厭戰情緒,耶律德光有意通過非戰爭手段謀取控制中原的政治訴求。 [28]  而後晉方面,晉帝石重貴自矜之情日盛,自認為天下無虞。 [15]  對外拒絕了契丹的議和條件,對內任用外戚出任要職,導致朝政日壞,為此後兵敗亡國埋下伏筆。 [1]  [7]  [16] 
名    稱
白團衞村之戰
發生時間
945年3月
地    點
陽城、白團衞村
參戰方
契丹、後晉
結    果
後晉方獲勝
參戰方兵力
契丹軍八萬(一説為五萬),主要為騎兵 [24]  [30] 
主要指揮官
耶律德光(契丹主帥)
杜重威(後晉軍主帥)
李守貞(後晉軍監軍)
符彥卿(後晉)

陽城之戰戰爭背景

石敬瑭一朝基於南北力量的差異,後晉將向契丹“稱子稱臣”作為立國之初的政策。然而和平局面之下,契丹國主耶律德光對中原的經略政策從軍事轉為外交,他通過干預河北鎮、定二州掌權者人選和聯結南唐來維護契丹的宗主地位和兩國的君臣-父子藩屬體系。然而石重貴在繼位後則完全顛覆了其父的做法,在向宗主國契丹告哀時“致書稱孫而不稱臣”,意圖重塑後晉的法統。石重貴這一舉措無疑挑戰了契丹的宗主地位,破壞了契丹與後晉的關係。耶律德光在多次外交手段無效後,為了懲罰後晉的“負德違盟”之舉,開運元年(944年)正月,契丹首次大舉南下。石重貴北上親征,坐鎮澶州。契丹接連在戚城、馬家口和澶州大敗,飲恨北歸。耶律德光在撤退時,對後晉河北城鎮進行大肆破壞,並留下楊光遠據守青州,趙延照留守貝州,自己撤軍至幽州,重新整軍,準備第二次入侵。 [10]  [16] 
後晉分別於開運元年(944年)四月和十二月克復貝、青二州, [17]  石重貴任命重臣桑維翰中書令樞密使,總攬朝中大小事務,同時加強河北的戰備,在澶州和鄴都之間設置德清軍城,加強兩州的聯繫,任命河東節度使劉知遠為北面行營都統,順國節度使杜重威為都招討使,統率十三位節度使,加強對契丹的戒備。 [18] 

陽城之戰戰爭起因

耶律德光南下軍事經略的意圖至少是獲得河北之地,並重塑契丹與中原王朝的藩屬關係。然而首次南下的軍事失利並沒有打消其繼續經略中原的雄心。 [7]  [16]  會同七年(後晉開運元年,944年)十月,契丹的天授節(耶律德光的生日),南唐等藩國都遣使進賀,只有後晉沒有派使臣前來賀壽。 [13]  耶律德光遂以此為由,再次南征。於當年閏十二月初一,將契丹各道兵馬集中於温榆河,隨後揮師南下進犯後晉。十一日包圍恆州(今河北正定),攻下其下屬九縣。順國節度使(治恆州)杜重威向朝廷告急,後晉被迫應戰。 [6]  [14]  [19]  戰爭前期,後晉軍隊消極應戰,到次年石重貴御駕親征後,後晉軍(以下簡稱晉軍)才重新北上收復失地,並攻佔契丹邊城泰州等地。耶律德光遂自古北口南下尋找晉軍主力決戰。 [19]  [23]  [24] 

陽城之戰戰爭經過

陽城之戰戰爭前期

契丹第二次南下進攻線路圖 契丹第二次南下進攻線路圖
開運元年(944年)末,契丹主耶律德光親率大軍自幽州,沿易州定州一線大舉入侵後晉河北地區,其前鋒趙延壽部兵鋒已至邢州,耶律德光將牙帳建在元氏。後晉駐守在邢州的張從恩等人執行石重貴暫退的命令,致使河北的晉軍從撤退變成了潰逃,逃至相州(今河南安陽),部隊已混亂到無法整頓的地步。 [19]  開運二年(945年)正月初,石重貴因病無法親征,命趙在禮回軍進駐澶州(今河南濮陽),馬全節回軍進駐鄴都(今河北大名);派張彥澤進駐黎陽(今河南浚縣)。西京留守景延廣從滑州(今河南滑縣)率軍進駐胡梁渡(今河南滑縣東北的古黃河渡口)防守黃河。 [20] 

陽城之戰拉鋸時期

本月,後晉軍與契丹交戰互有勝負,但晉軍怯戰,主力退守黎陽,契丹前軍殺到鄴都境內,後又圍困魏州,河北地區再次告急。 [21]  [29]  二十三日,振武節度使折從阮從府州(今陝西府谷)出兵,反擊遼軍,包圍勝州(今內蒙古托克托縣),並乘勢進攻契丹邊城朔州,威脅契丹的退路。 [22]  月末,石重貴徵發民兵武定軍為天威軍,從東京(今河南開封)北上親征。二月八日,石重貴抵達澶州。二月十二日,馬全節等各路兵馬,依次北上。遼軍自恆州撤退,攻陷祁州(今河北無極縣)後繼續北遁。十九日,石重貴命北面行營都招討使杜重威率恆州兵馬跟北上大軍馬全節等會師北進。 [23] 
契丹第二次南下失利後撤軍線路圖 契丹第二次南下失利後撤軍線路圖
三月九日,後晉杜重威部與馬全節等各路兵馬在定州(今河北定州)匯合後繼續北上,收復祁州後又攻克契丹泰州(今河北保定)、滿城(今河北滿城縣),俘虜契丹酋長沒剌以及他的士卒兩千人。三月十九日,晉軍攻克遂城(今河北徐水縣西),契丹趙延壽麾下降卒報告説:“耶律德光本已北返至古北口(今北京密雲縣東北),聽聞晉軍攻陷泰州後,立刻揮軍南下,有騎兵八萬餘人,估計明天晚上就到,最好立刻戒備。” [24] 
杜重威聽聞契丹騎兵復至,驚恐不止,次日就急退保泰州。二十二日,契丹前鋒抵達泰州。二十三日,杜重威遂率軍棄守泰州,繼續向南撤退,契丹騎兵在晉軍後緊追不捨,在陽城(今河北順平縣東南)下大敗晉軍,晉軍退守到陽城。二十四日,遼軍大軍到來,晉軍以步兵方陣出城迎戰,契丹軍與晉軍在城下交鋒二十多次,各有傷亡。晉軍最終擊退契丹的衝鋒,獲得小勝,契丹軍越過白溝(今河北海河支流)北去。 [25]  二十六日,由於契丹大軍就在附近,晉軍只能繼續結成軍陣向南撤退,而遼軍騎兵從四面包抄騷擾晉軍步卒,後晉各路兵馬竭力拒戰。當天,晉軍只撤退十餘里,人困馬飢。 [26]  [37-38] 

陽城之戰決戰爆發

三月二十七日,後晉軍退到白團衞村(今河北順平縣),埋設木柵鹿角,修築營壘。耶律德光立刻派重兵將晉軍包圍在村內,並派騎兵繞到晉軍身後斷其糧道。當天夜晚,忽然颳起很強的東北風,村內房屋倒塌,樹木摧折,雙方視野很差。晉軍在營內挖井取水,好不容易挖到地下水面,井就立刻崩塌,士卒只能取出井中濕泥,用布包起,絞出泥水來稍微緩解一下飢渴,這一情況導致晉軍士卒和軍馬都嚴重缺水。等到天亮,東北風更加強烈。耶律德光坐在奚車裏對部下説:“晉軍主力就剩下這麼一小撮人,去給我全部生擒活捉,再南下奪取晉都!” [2] 
耶律德光遂命契丹軍中的精鋭鐵甲騎兵(鐵鷂)下馬,拔除晉軍軍營四面的木柵鹿角,掃平地面,然後引導步戰騎兵主力殺入大營,以刀劍等短兵器格殺後晉士卒。同時契丹軍還佔據上風口,順風縱火燒營,助長聲勢。 [31]  《吳子兵法·治兵第三》言“將戰之時,審候風所從來,風順致呼而從之,風逆堅陳以待之。”後晉軍主帥面對逆風的劣勢選擇紮營固守,雖然木柵鹿角遲滯了契丹騎兵的攻勢,但是晉軍已處於缺水斷糧的危急形勢,勢必無法久守。而耶律德光雖然輕敵,但是白團衞村決戰前夕契丹騎兵在包圍後晉軍後,正處於上風向,其順風縱火已危及晉軍存亡。在這一優勢下,契丹軍隊定然乘勢而進,但因鹿角限制了騎兵衝鋒,根據戰場的形勢契丹騎兵下馬短兵而進並無不妥,且在實際的戰鬥中,亦並未見步戰的契丹騎兵在戰鬥中被後晉步兵擊垮。 [16] 
遼代重裝騎兵(鐵鷂軍)木板畫 遼代重裝騎兵(鐵鷂軍)木板畫 [39]
晉軍被契丹兵圍困在中心,由於身處逆風位,晉軍對付契丹騎兵的弓弩都無法發揮作用。 [34]  晉軍面對火勢和契丹大軍的進逼束手無策,憤怒之情已達極點,他們憤怒地對杜重威叫喊:“主帥為什麼還不出戰?這就是讓我們白白送死!”此時,晉軍羣情激憤,各將領也要求出戰,主帥杜重威卻希望等風勢稍小一點,查明敵情後再做決定。晉軍監軍李守貞持反對觀點,他認為:戰場形勢是敵眾我寡,依靠風沙的遮蔽,契丹都無法瞭解晉軍具體參戰人數。晉軍此時借風暴掩護拼死戰鬥,才有獲勝可能。而等風沙停了,雖然晉軍沒有了逆風的劣勢,但契丹軍乘勢進攻,各部溝通沒有阻礙,晉軍必然全軍覆沒。旋即高呼:“各軍共同出擊!”又對杜重威説:“大帥你善於防守,我願意率中軍決一死戰!” [32] 
隨後,馬軍左廂都排陣使張彥澤召集各將領商討出兵方案。張彥澤和多數將領認為,契丹軍佔據上風位,最好等到風勢迴轉,再出動迎戰。馬軍右廂副排陣使藥元福認為應當趁大風即時出戰。首先,晉軍士卒飢渴交迫,已到極點,無法再一直苦等,空耗士氣。其次,此時出戰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契丹人認為晉軍不能逆風出戰,而此時反其道而行是軍事上的奇計。馬步左右廂都排陣使符彥卿也支持藥元福出戰的策略。 [33] 
於是,符彥卿會同張彥澤、藥元福以及左廂都排陣使皇甫遇,率麾下精鋭騎兵,從營寨西門出發進攻契丹下馬步戰的騎兵,各將領隨後也出動擊賊。當時正刮東北風,出營寨西門繞到契丹後方,也是為了爭取順風之勢,也就是説此刻契丹軍隊從順風變成了逆風。而遼軍鐵甲騎兵既已下馬,倉皇間來不及跳上馬背,契丹亦無兵種優勢,戰場局勢在瞬間轉換。這次出奇不意的進攻使得契丹軍稍退數百步。符彥卿等人問李守貞:“我們是在這裏憑藉堅實的營壘和敵人拉鋸作戰,還是以少擊多追擊敵軍呢?”李守貞説:“情勢如此,怎麼能撤退呢?只有長驅直入,一往直前!”符彥卿等人聽令繼續追擊契丹軍。 [35] 
這時,風沙更勁,白晝如同黑夜,契丹軍指揮受到限制。符彥卿等人抓住機會,聚集出一萬餘名騎兵橫擊契丹軍中段,晉軍呼號聲震天地,契丹軍大敗而逃,丟盔棄甲,兵敗如山倒。李守貞趁勢命步兵全力拔除木柵鹿角出戰,步騎兵同時挺進,向北追殺二十餘里,契丹精騎倉皇逃竄,拋棄的戰馬及鎧甲武器塞滿地面。 [40] 
契丹散兵敗將逃到陽城東南水邊,稍稍喘一口氣,重整行列。杜重威認為,敵人被嚇破膽了,不能給他們時間重整旗鼓,於是派精騎攻擊,契丹軍全部渡河退走。 [27] 

陽城之戰戰爭結果

契丹君主耶律德光乘坐奚車逃奔十餘里,晉軍在後緊追不捨,耶律德光狼狽間棄車改騎駱駝向北逃去。杜重威懦弱,阻止晉軍諸將對契丹殘軍的追擊,加之監軍李守貞認為:“兩天以來,人馬乾渴得要死,現在喝了個飽,雙腳都腫,難以追趕,不如全軍平安撤退!”於是晉軍退守定州。耶律德光逃回幽州,才將殘兵敗將稍微聚攏。耶律德光因戰場失利為由,對出征的各部酋長重打數百刑棍,只有趙延壽免受責罰。 [41] 
開運二年(945年)三月二十九日,後晉各路人馬自定州班師返回各自軍鎮。四月中旬,石重貴從澶州出發返回開封。二十四日,將天雄軍恢復設置在鄴都,加強河北兵力。 [36] 

陽城之戰戰爭評價

後晉大將劉知遠:“中國疲弊,自守恐不足,乃橫挑強胡,勝之猶有後患,況不勝乎!”(晉軍北伐前) [12] 
後晉主帥杜重威:“北主自來,實為勍敵,若不血戰,吾輩何以求免。”(晉軍北伐失利南退至陽城初遇契丹大軍) [38] 
後晉大將李守貞:“彼眾我寡,風沙之內,莫測多少,惟力鬥者勝,此風乃助我也。”(白團衞村被圍後) [32] 
後晉大將藥元福:“今軍中飢渴已甚,若俟風回,吾屬已為虜矣。敵謂我不能逆風以戰,宜出其不意急擊之,此兵之詭道也。”(白團衞村被圍後) [33] 
契丹耶律德光:“晉軍止此耳,當盡擒之,然後南取大梁。”(白團衞村被圍後) [2] 
胡三省:“夫勝之不可恃也尚矣。紂之百克而卒無後,夫差數戰數勝,終以亡國。桑田之捷,滅虢之兆也;方城之勝,破庸之基也。項梁死於定陶而嬴秦墟,宇文化及摧於黎陽而李密敗,皆恃勝之禍也。陽城之戰,危而後克。契丹折翅北歸,蓄憤愈甚,為謀愈深,晉主乃偃然以為無虞,石氏宗廟,宜其不祀也。” [8] 
王夫之:“陽城之戰,符彥卿一呼以起,傾國之眾,潰如山崩,棄其奚車,乘駝亟走。當是時也,中國之勢亦張矣;述律有蹉跌何及之懼,氣亦熸矣。” [11] 
呂思勉等:“是役也,契丹以輕敵致敗。然晉師亦僅克自免。少帝於四月還京。襲取幽州之計,遂成畫餅矣。此時即襲得幽州,而不能得北方之險,契丹必大舉攻之,亦不易守也。” [9] 
中國曆代戰爭史》編者:“契丹二次南犯時,晉軍部署混亂,缺乏統一指揮,未經解戰即擅自撤退。幸契丹當時不知晉軍實情,否則晉軍必遭慘敗。但晉方對此形勢不加省察,反而認為契丹軍人數無多,不自量力而乘機舉行北伐。在其第一次北伐中,事機湊巧,又幸獲‘陽城之捷’,遂使晉方君臣進一步陶醉於此偶勝之中,而默然當時之實況。” [5] 
洪緯:契丹在白團衞村的戰敗並非契丹騎兵戰力或戰術問題,完全是因為契丹騎兵短兵奮擊之時,忽略了側翼安全,致後晉有機可乘,此戰後再未見契丹騎兵下馬攻陣的記載。 [16] 

陽城之戰戰爭影響

在白團衞村之戰後,石重貴試圖乘勝求和,從石重貴的求和條件來看,僅僅是恢復其父時期對契丹的稱臣之舉,對於其“負德違盟”與屠殺契丹商人等行為,只以“卑辭謝過”,而並無任何實質的求和條件,顯然這一求和條件耶律德光不能接受,畢竟兩次南下已折損數萬將士。 [28]  [16] 
然經歷了兩次南下的失敗,契丹內部已經產生了厭戰情緒,以述律後為首的反戰派抬頭,因而耶律德光還是願意與後晉議和,不過為了挽回契丹尊嚴,維持契丹的宗主國地位,耶律德光提出了自己的議和條件,即派景延廣、桑維翰作為使者和割讓鎮、定兩州。從契丹的角度而言,耶律德光所提的兩項要求並不為過。作為宗主國,契丹要求屬國大臣自來並不違反政治原則,此外契丹與後晉兩國交戰,本就是景延廣挑唆造成的。耶律德光要求割鎮、定兩道是因為控制鎮、定二州是契丹掌控河北的關鍵,“先定河北,則河南拱手自服。”契丹為了保證石重貴求和的誠意,以及契丹與後晉重新建立藩屬關係後後晉不再反覆,要求獲取鎮、定二州確屬合理。可見,此次南伐失敗後耶律德光的確有停止南下與後晉議和的意圖。 [28]  [16] 
然而後晉“以契丹語忿,謂其無和意,乃止。”這顯然是推卸不願議和的責任,因為石重貴“自陽城之捷,謂天下無虞,驕侈益甚。”在此後與契丹的戰爭中更豪言要“蕩平塞北”。 [16]  但是石重貴忽視了一個事實,契丹南下滅晉雖兩次失利但實力依然強大,後晉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國內天災頻繁再加上戰爭的消耗顯然已無法支撐長久的戰爭消耗。 [7]  在陽城大捷後,石重貴興建宮室,厚賜優伶,寵信馮玉,排擠猜忌重臣桑維翰,不納忠言,朝政日益崩壞。 [43]  在軍事上重用外戚杜重威,杜重威懦弱貪婪,放任契丹殘兵劫掠河北之地。隨後杜重威因畏懼契丹遊兵無詔回京,石重貴不僅沒有治罪,還授予其天雄軍節度使,令其手握重兵,出鎮重鎮, [42]  更是在第三次與契丹決戰時,以杜重威為主帥,將東京大多數禁軍交給他節制,導致京城空虛,隨着杜重威陣前投敵,後晉滅亡。 [7] 
參考資料
  • 1.    高文德主編.《中國少數民族史大辭典》: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年12月:第609頁
  • 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癸亥,晉軍至白團衞村,埋鹿角為行寨。契丹圍之數重,奇兵出寨後斷糧道。是夕,東北風大起,破屋折樹;營中掘井,方及水輒崩,士卒取其泥,帛絞而飲之,人馬俱渴。至曙,風尤甚。契丹主坐奚車中,令其眾曰:"晉軍止此耳,當盡擒之,然後南取大梁!"
  • 3.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五》:帝自陽城之捷,謂天下無虞,驕侈益甚。
  • 4.    《新五代史·卷九·晉本紀第九》:庚申,杜威及契丹戰於陽城,敗之,追奔至於衞村,又敗之。夏四月戊寅, 勞旋於戚城。
  • 5.    台灣三軍大學.《中國曆代戰爭史·第十冊》:軍事譯文出版社,1983:252-269
  • 6.    《舊五代史·卷八十三·少帝紀三》:契丹耶律德光與趙延壽領全軍入寇,圍恆州,分兵陷鼓城、藁城、元氏、高邑、昭慶、寧晉、蒲澤、欒城、柏鄉等縣,前鋒至邢州,河北諸州告急。詔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率師屯邢州,趙在禮屯鄴都。
  • 7.    劉雨軒.後晉與契丹戰和關係的轉變及原因[J].今古文創,2021,(21):43-44.
  • 8.    (清)胡林翼撰;胡漸逵,胡遂,鄧立勳校點,胡林翼集 4,嶽麓書社,2008.11:1644-1646.
  • 9.    呂思勉著;馬東峯主編,隋唐五代史 上 第2版,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18.04,第636頁
  • 10.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契丹主自澶州北分為兩軍,一出滄、德,一出深、冀而歸。所過焚掠,方廣千里,民物殆盡。留趙延照為貝州留後。麻答陷德州,擒刺史尹居璠。
  • 11.    《讀通鑑論 · 卷三十 · 五代下》:然且偉王敗而太原之兵遁;石重貴自將以救戚城,而溺殺過半,慟哭而逃;高行周拒之於澶洲,而一戰不勝,收軍北去;安審琦救皇甫,遇慕容彥超於榆林店而自驚以潰;陽城之戰,符彥卿一呼以起,傾國之眾,潰如山崩,棄其奚車,乘駝亟走。當是時也,中國之勢亦張矣;述律有蹉跌何及之懼,氣亦熸矣。
  • 1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劉知遠聞之曰:“中國疲弊,自守恐不足,乃橫挑強胡,勝之猶有後患,況不勝乎!”
  • 13.    《遼史·卷第四·本紀第四》:九月庚午朔,北幸。冬十月丁未,鼻骨德來貢。壬戌,天授節,諸國進賀,惟晉不至。
  • 14.    《遼史·卷第四·本紀第四》:十一月壬申,詔徵諸道兵,以閏月朔會温榆河北。十二月癸卯,南伐。甲子,次古北口。閏月己巳朔,閲諸道兵於温榆河。己卯,圍恆州,下其九縣。
  • 15.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五》:自陽城之捷,謂天下無虞,驕侈益甚。
  • 16.    洪緯. 10世紀契丹南下軍事經略研究[D].吉林大學,2022:40-63,117-127,148-162.
  • 17.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丁亥,鄴都留守張從恩上言:"趙延照雖據貝州,麾下兵皆久客思歸,宜速進軍攻之。"詔以從恩為貝州行營都部署,督諸將擊之。辛卯,從恩奏趙延照縱火大掠,棄城而遁,屯於瀛、莫,阻水自固……(十二月)李守貞圍青州經時,城中食盡,餓死者太半。契丹援兵不至,……丁巳,承勳斬勸光遠反者節度判官丘濤等,送其首於守貞,縱火大噪,劫其父出居私第,上表待罪,開城納官軍。
  • 18.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或謂帝曰:"陛下欲御北狄,安天下,非桑維翰不可。"丙午,復置樞密院,以維翰為中書令兼樞密使,事無大小,悉以委之。數月之間,朝廷差治……癸亥,置鎮寧軍於澶州,以濮州隸焉……八月,辛丑朔,以河東節度使劉知遠為北面行營都統,順國節度使杜威為都招討使,督十三節度以備契丹。桑維翰兩秉朝政,出楊光遠、景延廣於外,至是一制指揮,節度使十五人無敢違者,時人服其膽略……初,高祖置德清軍於故澶州城,乃契丹入寇,澶州、鄴都之間,城戍俱陷。議者以澶州、鄴都相去五十里,宜於中塗築城以應接南北,從之。三月,戊戌,更築德清軍城,合德清、南樂之民以實之。
  • 19.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契丹復大舉入寇,盧龍節度使趙延壽引兵先進。契丹前鋒至邢州,順國節度使杜威遣使間道告急。帝欲自將拒之,會有疾,命天平節度使張從思、鄴都留守馬全節、護國節度使安審琦會諸道兵屯邢州,武寧節度使趙在禮屯鄴都。契丹主以大兵繼至,建牙於元氏。朝廷憚契丹之盛,詔從恩等引兵稍卻,於是諸軍恟懼,無復部伍,委棄器甲,所過焚掠,比至相州,不復能整。
  • 20.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春,正月,詔趙在禮還屯澶州,馬全節還鄴都;又遣右神武統軍張彥澤屯黎陽,西京留守景延廣自滑州引兵守胡梁渡。庚子,張從恩奏契丹逼邢州,詔滑州,鄴都復進軍拒之。
  • 21.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義成節度使皇甫遇將兵趣邢州。契丹寇邢、洺、磁三州,殺掠殆盡,入鄴都境。壬子,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悉以行營兵數萬,陳於相州安陽水之南。皇甫遇與濮州刺史慕容彥超將數千騎前覘契丹,至鄴縣,將渡漳水,遇契丹數萬,遇等且戰且卻。至榆林店,契丹大至,二將謀曰:"吾屬今走,死無遺矣!"乃止,布陳,自午至未,力戰百餘合,相殺傷甚眾。遇馬斃,因步戰;……俄而契丹繼出新兵來戰。二將曰:"吾屬勢不可走,以死報國耳。"日且幕,安陽諸將怪覘兵不還,……審琦即引騎兵出,將救之……遂逾水而進。契丹望見塵起,即解去。遇等乃得還,與諸將俱歸相州……契丹亦引軍退,其眾自相驚曰:"晉軍悉至矣!"時契丹主在邯鄲,聞之,即時北遁,不再宿,至鼓城……是夕,張從恩等議曰:"契丹傾國而來,吾兵不多,城中糧不支一旬,萬一有奸人往告吾虛實,虜悉眾圍我,死無日矣。不若引軍就黎陽倉,南倚大河以拒之,可以萬全。"議未決,從恩引兵先發,諸軍繼之;擾亂失亡,復如發邢州之時。從恩等留步兵五百守安陽橋,夜四鼓,知相州事符彥倫謂將佐曰:"此夕紛紜,人無固志,五百弊卒,安能守橋!"即召入,乘城為備。至曙,望之,契丹數萬騎已陳於安陽水北,彥倫命城上揚旌鼓譟約束,契丹不測。日加辰,趙延壽與契丹惕隱帥眾逾水,環相州而南,詔右神武統軍張彥澤將兵趣相州。延壽等至湯陰,聞之,甲寅,引還;馬全節等擁大軍在黎陽,不敢追。延壽悉陳甲騎於相州城下,若將攻城狀,符彥倫曰:"此虜將走耳。"出甲卒五百,陳於城北以待之;契丹果引去。
  • 2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庚申,振武節度使折從遠擊契丹,圍勝州,遂攻朔州。
  • 23.    《資治通鑑·卷第二百八十四》:帝疾小愈,河北相繼告急。帝曰:"此非安寢之時。"乃部分諸將為行計。更命武定軍曰天威軍。北面副招討使馬全節等奏:"據降者言,虜眾不多,宜乘其散歸種落,大舉徑襲幽州。"帝以為然,徵兵諸道。壬戌,下詔親征;乙丑,帝發大梁……二月,壬辰朔,帝至滑州,壬申,命安審琦屯鄴都。甲戌,帝發滑州;乙亥,至澶州。己卯,馬全節等諸軍以次北上。
  • 24.    《資治通鑑·卷第二百八十四》:丙戌,詔北面行營都招討使杜威以本道兵會馬全節等進軍……乙巳,杜威等諸軍會於定州,以供奉官蕭處鈞權知祁州事。庚戌,諸軍攻契丹,泰州刺史晉廷謙舉州降。甲寅,取滿城,獲契丹酋長沒剌及其兵二千人。乙卯,取遂城。趙延壽部曲有降者言:"契丹主還至虎北口,聞晉取泰州,復擁眾南向,約八萬餘騎,計來夕當至,宜速為備。"
  • 25.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杜威等懼,丙辰,退保泰州。戊午,契丹至泰州。己未,晉軍南行,契丹踵之。晉軍至陽城,庚申,契丹大至。晉軍與戰,逐北十餘裏,契丹逾白溝而去。
  • 26.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壬戌,晉軍結陳而南,胡騎四合如山,諸軍力戰拒之。是日,才行十餘裏,人馬飢乏。
  • 27.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契丹散卒至陽城東南水上,稍復佈列。杜威曰:"賊已破膽,不宜更令成列!"遣精騎擊之,皆渡水去。
  • 28.    《資治通鑑·卷第二百八十四》:契丹連歲入寇,中國疲於奔命,邊民塗地;契丹人畜亦多死,國人厭苦之。述律太后謂契丹主曰:"使漢人為胡主,可乎?"曰:"不可。"太后曰:"然則汝何故欲為漢主?"曰:"石氏負恩,不可容。"太后曰:"汝今雖得漢地,不能居也;萬一蹉跌,悔何所及!"又謂其羣下曰:"漢兒何得一向眠!自古但聞漢和蕃,未聞蕃和漢。漢兒果能回意,我亦何惜與和!"桑維翰屢勸帝復請和於契丹以紓國患,帝假開封軍將張暉供奉官,使奉表稱臣詣契丹,卑辭謝過。契丹主曰:"使景延廣、桑維翰自來,仍割鎮、定兩道隸我,則可和。"朝廷以契丹語忿,謂其無和意,乃止。及契丹主入大梁,謂李崧等曰:"曏使晉使再來,則南北不戰矣。"
  • 29.    《遼史·卷第四·本紀第四》:八年春正月庚子,分兵攻邢、洺、磁三州,殺掠殆盡。入鄴都境。張從恩、馬全節、安審琦兵悉陳於相州安陽水之南。皇甫遇與濮州刺史慕容彥超將兵千騎來覘遼軍。至鄴都,遇遼軍數萬,且戰且卻,至榆林店。遼軍繼至,遇與彥超力戰百餘合,遇馬斃,步戰,審琦引騎兵逾水以救,遼軍乃還。二月,圍魏,晉將杜重威率兵來救。
  • 30.    《舊五代史·卷第八十三·少帝紀三》:時敵將趙延壽部曲來降,言:“契丹主昨至古北口,幽州走報,漢軍大下,收卻泰州。尋下令諸部,令輜重入塞,輕騎卻回。契丹率五萬餘騎,來勢極盛,明日前鋒必至,請為之備。”
  • 31.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命鐵鷂四面下馬,拔鹿角而入,奮短兵以擊晉軍,又順風縱火揚塵以助其勢。
  • 3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軍士皆憤怒,大呼曰:"都招討使何不用兵,令士卒待死!"諸將請出戰,杜威曰:"俟風稍緩,徐觀可否。"馬步都監李守貞曰:"彼眾我寡,風沙之內,莫測多少,惟力鬥者勝,此風乃助我也;若俟風止,吾屬無類矣。"即呼曰:"諸軍齊擊賊!"又謂威曰:"令公善守禦,守貞以中軍決死矣!"
  • 33.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馬軍左廂都排陳使張彥澤召諸將問計,皆曰:"虜得風勢,宜俟風回與戰。"彥澤亦以為然。諸將退,馬軍右廂副排陳使太原藥元福獨留,謂彥澤曰:"今軍中飢渴已甚,若俟風回,吾屬已為虜矣。敵謂我不能逆風以戰,宜出其不意急擊之,此兵之詭道也。"馬步左右廂都排陳使符彥卿曰:"與其束手就擒,曷若以身徇國!"
  • 34.    《宋史·符彥卿傳》:時晉師居下風,將戰,弓弩莫施。
  • 35.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乃與彥澤、元福及左廂都排陳使皇甫遇引精騎出西門擊之,諸將繼至。契丹卻數百步。彥卿等謂守貞曰:"且曳隊往來乎?直前奮擊,以勝為度乎?"守貞曰:"事勢如此,安可回鞚!宜長驅取勝耳!"
  • 36.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夏四月丙子,以車駕將還京,差官往西京告天地宗廟社稷。辛巳,駕發澶州。甲申,至京師,曲赦在京禁囚。丁亥,詔鄴都依舊為天雄軍。
  • 37.    《遼史·卷第四·本紀第四》:戊子,趙延壽率前鋒薄泰城。己未,重威、守貞引兵南遁,追至陽城,大敗之。復以步卒為方陣來拒,與戰二十餘合。壬戌,復搏戰十餘裏。癸亥,圍晉兵於白團衞村。
  • 38.    《舊五代史·卷第八十三·少帝紀三》:丁巳,至泰州。戊午,契丹前鋒已至。己未,大軍發泰州而南,契丹踵其後。是日,次陽城。庚申,敵騎如牆而來,我步軍為方陣以御之。選勁騎擊敵,鬥二十餘合,南行十餘里,賊勢稍卻,渡白溝而去。辛酉,杜威召諸將議曰:“北主自來,實為勍敵,若不血戰,吾輩何以求免。”諸將然之。是日,敵騎還繞官軍,相去數里。明日,我軍成列而行,蕃漢轉鬥,殺聲震地,才行十餘里,軍中人馬飢乏。
  • 39.    王大方,邵國田.內蒙古赤峯市敖漢旗發現遼代“鷹軍圖”木版畫[J].絲綢之路,2000(02):46.
  • 40.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彥卿等躍馬而去,風勢益甚,昏晦如夜,彥卿等擁萬餘騎橫擊契丹,呼聲動天地,契丹大敗而走,勢如崩山。李守貞亦令步兵盡拔鹿角出鬥,步騎俱進,逐北二十餘裏。鐵鷂既下馬,蒼皇不能覆上,皆委棄馬及鎧仗蔽地。
  • 41.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契丹主乘奚車走十餘裏,追兵急,獲一橐駝,乘之而走。諸將請急追之。杜威揚言曰:"逢賊幸不死,更索衣囊邪?"李守貞曰:"兩日人馬渴甚,今得水飲之,皆足重,難以追寇,不若全軍而還。"乃退保定州……契丹主至幽州,散兵稍集;以軍失利,杖其酋長各數百,唯趙延壽得免。
  • 42.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四》:順國節度使杜威,久鎮恆州,性貪殘,自恃貴戚,多不法。每以備邊為名,斂吏民錢帛以充私藏。富室有珍貨或名姝、駿馬,皆虜取之;或誣以罪殺之,籍沒其家。又畏懦過甚,每契丹數十騎入境,威已閉門登陴;或數騎驅所掠華人千百過城下,威但瞋目延頸望之,無意邀取。由是虜無所忌憚,屬城多為所屠,威竟不出一卒救之,千里之間,暴骨如莽,村落殆盡。威見所部殘弊,為眾所怨,又畏契丹之強,累表請入朝,帝不許;威不俟報,遽委鎮入朝,朝廷聞之,驚駭。桑維翰言於帝曰:"威固違朝命,擅離邊鎮。居常憑恃勳親,邀求姑息,及疆場多事,曾無守禦之意;宜因此時廢之,庶無後患。"帝不悦。維翰曰:"陛下不忍廢之,宜授以近京小鎮,勿復委以雄藩。"帝曰:"威,朕之密親,必無異志;但宋國長公主切欲相見耳,公勿以為疑!"維翰自是不敢復言國事,以足疾辭位。丙辰,威至大梁。
  • 43.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五》:(開運二年八月)丙寅,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和凝罷守本官。加樞密使、户部尚書馮玉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事無大小,悉以委之。帝自陽城之捷,謂天下無虞,驕侈益甚。四方貢獻珍奇,皆歸內府。多造器玩,廣宮室,崇飾後庭,近朝莫之及。作織錦樓以織地衣,用織工數百,期年乃成。又賞賜優伶無度。桑維翰諫曰:"曏者陛下親御胡寇,戰士重傷者,賞不過帛數端。今優人一談一笑稱旨,往往賜束帛、萬錢、錦袍、銀帶,彼戰士見之,能不觖望,曰:'我曹冒白刃,絕筋折骨,曾不如一談一笑之功乎!'如此,則士卒解體,陛下誰與衞社稷乎!"帝不聽。馮玉每善承迎帝意,由是益有寵。嘗有疾在家,帝謂諸宰相曰:"自刺史以上,俟馮玉出,乃得除。"其倚任如此。玉乘勢弄權,四方賂遺,輻輳其門。由是朝政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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