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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亭
(宋蔡確詩歌)
鎖定
- 作品名稱
- 水亭
- 作 者
- 蔡確,字持正,泉州晉江﹙今福建省晉江縣﹚人
- 創作年代
- 北宋
- 作品出處
- 夏日登車蓋亭
- 文學體裁
- 七言絕句
水亭原文
紙屏石枕竹方牀,手倦拋書午夢長。
水亭譯文
紙質的屏風,石頭做的枕頭,牀是竹子的,看書覺得有些疲憊,隨手將書拋在身邊徑自做午夢去。醒來感到精神一振,獨自莞爾笑出了聲,這時候從亭子外的江上傳來幾聲漁笛,我此時的境遇像是《楚辭*漁父》裏的那樣吧。
隔着紙屏風我枕在石頭枕上,和衣卧在竹牀上看書,倦意侵來,隨手把書拋在身旁沉沉睡去。長長的一個午覺醒來後,覺得身體輕鬆多了,自己不禁出聲微笑起來。耳邊傳來零星的漁笛,那應該是滄浪江上的漁民們在打魚吧。
水亭解釋
水亭賞析
這首詩中的人看上去像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詩所依據的哲理是出自《楚辭*漁父》。《楚辭*漁父》中道:“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復言。”詩中用到了兩個典故,莞而漁翁和滄浪江。滄浪江是漢江的一條支流,江上常有打魚的漁民。《楚辭*漁父》中宣揚的是天下的事情遇到有道的人就會發展,而人若無道則就會失敗。蔡確在此是給自己的見風使舵找理由,對於一時的受挫他看得比較輕,認為隱退自保未必不是最好的選擇。《楚辭》裏讚美的一種和自然相親近隨遇而安的思想被蔡確曲解成這樣,看來他的頭腦用在狡辯上很靈活。
不管詩人本身的政治背景,這首詩我們仍有可讀的地方,畢竟《楚辭》還是一部很優美的文集,既然蔡宰相用了這樣雅的典故,詩本身一定有它的文采,要不然怎麼還會流傳下來呢。首先詩裏的所有素材是偏於樸素的,如:紙屏風,石頭枕,竹牀,其實連江上傳來的漁笛都是樸素的。條件簡陋,可詩中人還是安於現狀的,閒來看書,困了就睡,醒來呢,聽聽笛聲,看看開闊的江流,他所有的自在和一種在旁觀卻有深意的內心活動表露無遺。詩的境界是有的,也不乏優美的思緒,可是寫出它的卻是這樣的一個人。
水亭相關資料
古書放在那裏被後人品評或者引用,它不能説話,於是什麼人想用就拿去了,好好的書竟因此做了壞人的幫手,稍微不小心讀,還以為古聖人就是這樣,為什麼到了我們身上就成了錯。終究蔡確是個做過宰相的人,心胸即使狹隘,眼界卻終是廣闊的,這造就了蔡確的油滑,也造就了這些他筆下的作品。有意思的是他本人雖鑽營狡詐,卻因為被貶時寫下的這十首詩而再次貶官,有人告他在以詩譏諷朝政,而蔡確這次之後再沒有作為,最後死在了被貶到的地方。
作者因為寫了這組詩接連幾次受貶。但這首詩並沒有太深的含義,只是寫作者在水亭納涼時的一種感受。他高卧水亭,酣然入夢,醒後聽見數聲漁笛,認為自己的閒逸與漁家的身居江湖已很接近,所以獨自發笑。
詩中的“手倦拋書”,形容入睡情態,“睡起莞然成獨笑”,寫睡後悠然自得的感覺,特別是獨自啞然失笑,都寫得形象入微。
水亭作者簡介
宋太祖依靠北方大士族“馬上得天下”,當了皇帝后在禁中刻石:“後世子孫無用南士作相、內臣主兵。”這一禁令雖到真宗朝閩人章得象入相時被破了,但自太祖迄仁宗朝還是北方大士族在朝廷中佔據了絕對優勢。《邵氏聞見錄》載:“韓(絳,河南開封)、呂(公著,安徽壽州),朝廷之世臣也,天下之士,不出於韓,即出於呂。”因此,北方大士族對土地的兼併也肆無忌憚,導致階級矛盾日益加劇,改革,勢在必行。仁宗朝富弼、范仲淹的改革———新政不徹底,這才有了神宗朝王安石(江西撫州人)變法,而成為變法中堅的,大多是南方小士族的代表,其中,福建人佔有極重要地位。
北方大士族對王安石變法持反對、攻擊的態度,他們指王安石集團為奸臣集團,除王安石是因他們推介上台外,其他人在正統的史書中多被污為奸臣。其實,這些人大多是堅決的改革派。王安石去位後,堅持新法的頭號改革派當推蔡確。
王安石當政時,薦蔡確為三班主簿,徙監察御史裏行。熙寧六年(1073年),王韶(江西德安人)熙河之役取得對西夏的勝利,但被告挪用軍費,蔡確奉命辦案,為其白冤。開封府鞠相州民訟,事連判官陳安民,陳安民託左相吳充女婿講情。蔡確認為事關大臣,非開封府可了,遂移御史台,杜絕了官官相護的官場人情。後來,右相王力薦蔡確參與治獄,史書説他“鍛鍊成獄”,成了他被污為奸臣的證據之一。
元豐五年(1082年),拜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神宗元豐改官制,此為右宰相官名)。任上,嚴厲打擊保守派的反撲,史書載:“確既相,屢興羅織之獄,縉紳士大夫重足而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