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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全

鎖定
史可全(1892年—1979年7月16日),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少將,湖北省天門縣人。1927年3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31年5月參加中國工農紅軍。建國前曾擔任天潛縣游擊隊第四大隊八班班長,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襄北獨立團一營軍需、第八師二十二團二連司務長,紅二軍團第四師十一團供給處主任、師供給部部長,紅二方面軍供給部糧秣科科長,八路軍第一二〇師三五八旅供給部部長,晉綏軍區獨立第二旅供給部部長,雁門軍區供給部部長,新四軍第五師第三軍分區後勤部部長,江漢軍區供給部部長,晉綏軍區第三縱隊供給部部長,陝甘寧晉綏聯防軍第七縱隊供給部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第7軍後勤部供給部部長等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歷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7軍後勤部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甘肅省軍區後勤部部長,西北軍區駐北京辦事處主任,蘭州軍區後勤部副部長等職。 [3] 
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4] 
1979年7月16日,史可全同志在武漢逝世,享年87歲。 [4] 
中文名
史可全
別    名
史泰金
性    別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地
湖北省天門縣幹驛鎮史嶺村
出生日期
1892年
逝世日期
1979年7月16日
政治面貌
中共黨員
軍    銜
少將(1955年)

史可全人物生平

史可全早年經歷

1892年,史可全出生於湖北省天門縣幹驛鎮史嶺村一户貧苦農家,原名史泰金。12歲時。史可全開始給地主家放牛、幫工,並利用夜間拜師習武,不怕吃苦,練就一身好功夫。史可全練成武術後,在光緒末年至民國初期,經常被鏢局請去“押鏢”。 [5] 
1926年,史可全和一夥弟兄幫人“押鏢”時,半路被人多勢眾的“青紅幫”把貨搶了,無法回家,只得在蘆葦蕩摸魚捉蝦充飢度日。10月,史可全在共產黨員馬振幫、姚普生、史光煥的影響下,到幹驛鎮參加了農民協會。 [5] 
1927年3月,史可全加入中國共產黨。 [5] 

史可全土地革命時期

1928年初,天(門)漢(川)暴動失敗後,史可全經黨組織介紹與江陵地下黨負責人段德昌等取得聯繫,以雜貨店夥計身份為掩護,在馬家寨鄉從事地下工作,建立地下交通站,負責籌集經費,輸送物資,護送幹部。史可全任公安縣區蘇維埃政府擁紅委員。在此期間,史可全還成了段德昌與彭德懷之間的聯絡人。 [5] 
1929年3月間,史可全得知國民黨軍將進犯馬家寨,便連夜通知段德昌,使得在馬家寨的游擊隊安全轉移。國民黨軍撲空後,便將他抓起來嚴刑審訊三天。開始時,他被拷打三個多時辰時,靠氣功運氣,身上皮膚竟完好無損。後來精疲力竭了,實在沒勁運氣,被打得皮開肉綻,但始終未暴露身份。後來,史可全經地下黨組織營救被釋放,又在馬家寨以開甜食館為掩護,繼續為游擊隊輸送人員和武器。 [5] 
1930年,史可全回到家鄉,任區蘇維埃政府護衞委員,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九軍輸送人員和武器。 [5] 
1932年春,史可全在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第九師師長段德昌率部開闢襄北時,動員了幾百名羣眾打草、鞋做子、織手巾,收集雞蛋和魚肉,裝了五六船送到紅九師駐地。段德昌稱讚他説:“你為我們送來這麼多物資,我就叫你擁紅隊長吧。”不久後,史可全參加了天潛縣(1932年由天門、潛江兩縣析置。以兩縣首字為名。)游擊隊,任第四大隊八班班長。9月,部隊編入紅三軍襄北獨立團一營,史可全任軍需。11月,史可全任第八師第二十二團二連司務長,後任紅二軍團四師十一團供給處主任、師供給部部長。 [5] 
1936年,史可全任紅二方面軍供給部糧秣科科長。史可全在十分艱難的條件下,完成後勤工作任務,多次受到賀龍表揚。他隨部參加了長征。 [5] 

史可全全面抗戰時期

全面抗戰爆發後,史可全任八路軍第一二〇師三五八旅供給部部長,雁門軍區供給部部長。 [5] 
1944年,史可全任晉綏軍區獨立第二旅供給部部長。 [5] 
1945年3月,史可全跟隨王震率領的三五九旅南下幹部支隊到達中原軍區,任新四軍第五師第三軍分區後勤部部長。江漢軍區在洪湖成立後,賀炳炎廖漢生分別任司令員、政治委員,史可全任供給部部長。 [5-6] 
1946年6月,中原突圍前夕,史可全任新四軍第五師第三軍分區(江漢軍區)供給部部長,負責突圍前的準備和善後工作。突圍出發前,史可全和兩個紅軍出身的警衞員,將金條、銀圓、法幣,分裝在數十個彈藥箱內,每個箱底都附賬單一份,表面用手槍和子彈覆蓋,再用鐵皮封死。他們以死相托:此舉甚密,除了我們三人,不得讓任何人知道,必須以黨性和生命擔保。餘下的金錢,則用棉布包好,塞進乾糧袋,三人分別纏在身上,並再三交代:乾糧袋日夜不得離身,這是咱部隊的“家底”,人在金在!真金白銀,筆筆記錄在賬,一式三份,分別收藏在三人身上。與此同時,對押運人員也進行了嚴格的編隊,彈藥箱統一編號定人,相互之間不得拿錯。6月26日晚,在王震司令員的率領下,部隊從宣化店出發,經過長途跋涉和多次戰鬥,6月30日凌晨,順利通過平漢鐵路

史可全解放戰爭時期

1946年,史可全任晉綏軍區第三縱隊供給部部長,陝甘寧晉綏聯防軍第七縱隊供給部部長。 [5] 
1949年2月,史可全任第一野戰軍七軍後勤部供給部部長。6月,史可全任第一野戰軍第一兵團七軍後勤部供給部部長。 [5] 

史可全建國之後

1952年,史可全在北京 1952年,史可全在北京
新中國成立後,史可全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7軍後勤部部長,中國人民解放軍甘肅省軍區後勤部部長,西北軍區駐北京辦事處主任,蘭州軍區後勤部副部長。任西北軍區北京辦事處主任期間,為節省開支,史可全在京辦事時不管多遠從來都捨不得坐車,也不允許其他人隨便用車。 [5] 
1956年3月,蘭州軍區領導與陳毅元帥合影,前排左一為史可全 1956年3月,蘭州軍區領導與陳毅元帥合影,前排左一為史可全
1955年,史可全任蘭州軍區後勤部副部長。 [5] 
1955年9月,史可全被中央軍委授予少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5] 
史可全少將1955年授銜照
史可全晚年全家福 史可全晚年全家福
1957年,史可全離開職位,回家鄉休養。他常常穿着自己雙手打的草鞋,深入到工廠、機關、農村、學校調查研究,為被錯打成“右派”的同志解決問題。三年自然災害時期,他帶領全家開墾了大片荒地,種紅苕、棉花和各種瓜果蔬菜,解決生活問題,減輕國家負擔。除了自家吃用外,還把大部分勞動成果都送給了看守監獄的戰士和周圍老百姓,幫貧濟困共度時艱。 [5] 
“文革”中,史可全雖已離休多年,遠離政治舞台,但還是未能倖免,被打成“賀龍分子”。到了1974年,史可全已82歲高齡了,患有多種疾病,但因戴着“賀龍分子”的帽子,在當地醫院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時任總參管理局局長的黎化南,跟他都是從紅二軍團走出來的老戰友,又都是長期從事部隊後勤工作的同行,知道老戰友窘境後,頂着壓力,冒着風險,想方設法把史可全接到北京,住進北京301醫院南樓。 [6] 
1979年7月16日,史可全在武漢逝世,享年87歲,安葬於天門老家父母墳旁。史可全逝世後被批准為烈士。 [5]  [7] 

史可全軼事

史可全最年長的開國少將

史可全授銜時63歲,是最年長的開國少將,也是唯一一位比毛主席年長的開國少將。在整個開國將帥中,他的年齡也僅比最年長的朱德元帥(1886年出生)小6歲,連領導過他的彭德懷元帥都親切地稱他為“老哥”。1955年授銜的少將中,有10位十九世紀的老人,除史可全外,還有山東軍區後勤部第一副部長李元(61歲),授銜當年便去世的華東軍區後勤部財務部政治委員資鳳(60歲),山東軍區後勤部政委彭顯倫(60歲),起義將軍、55軍副軍長魏鎮(60歲),瀋陽軍區後勤部副政委張濟民(59歲),武漢軍區軍事法院院長丁武選(58歲),武漢軍區後勤部部長姚醒吾(58歲),海軍副參謀長袁也烈(56歲),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學院衞生部部長李治(56歲)。 [4]  [6] 

史可全給段德昌當秘密交通

1927年下半年,受黨組織的委派,史可全到江陵縣馬家寨,以雜貨店夥計身份為掩護,從事黨的秘密交通工作,經馬家寨黨組織安排,成為在這一帶領導武裝鬥爭的段德昌的秘密交通員。這期間,史可全做的一項讓他終生感到榮耀的工作,就是成了段德昌與彭德懷之間的聯絡人。那時,段德昌在攻打江陵彌陀寺的戰鬥中負傷,史可全護送他秘密回到家鄉湖南南縣(與湖北相鄰)養傷。段德昌得知駐防南縣的湘軍是彭德懷所部,心裏十分高興。早在北伐時期,充滿正義感的彭德懷就與共產黨員段德昌結識。在段德昌的引導下,彭德懷十分嚮往共產黨。大革命失敗後,段德昌受黨組織的派遣,潛回洪湖地區開展農村武裝鬥爭;彭德懷則率部隨軍東征,後移駐南縣。段德昌派史可全秘密聯繫上了彭德懷。彭德懷迫不及待地讓史可全帶他連夜去看望段德昌。兩人一見面,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彭德懷關切地詢問段德昌的傷情,讓隨他一起去的團部醫官給段德昌治傷,還帶了不少雞、魚等滋補品給他。他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談論對局勢的看法,彭德懷再次向段德昌表達加入中國共產黨的迫切願望,段德昌緊緊握住他的手説:“德懷同志,非常歡迎你加入共產黨,我願意當你的入黨介紹人。”出於保密考慮,段德昌與彭德懷約定,儘量少見面,有事可由史可全聯絡轉達。史可全便成了那段時間段德昌與彭德懷之間聯繫人。史可全比彭德懷年長6歲,每次見面,彭德懷總是“老哥”稱呼他。根據段德昌的建議,中共南華安特委很快同意吸收彭德懷入黨,並上報湖南省委批准。段德昌破例讓史可全把彭德懷請來,履行入黨介紹人的職責,與彭德懷談話。段德昌的談話重點有二:一是要十分重視黨在軍隊中的工作;二是入黨後要做好受委屈、甚至犧牲的準備。他還送給彭德懷兩本書,一本是《通俗資本論》,一本是《無產階級哲學説》,囑咐彭多讀書,提高理論水平。彭德懷後來深情地寫道:“幾十年來,段德昌的形象都活在我的生活中,我一刻也沒有忘記他,誰也沒有想到,那就是同我的最後一次談話。”在段德昌傷愈準備離開南縣時,彭德懷讓史可全詢問段德昌需要什麼幫助,段提出需要槍支彈藥和路費,準備回洪湖地區繼續發動羣眾,開展武裝鬥爭。彭德懷立即命人將未上號冊的私槍10支和幾百發子彈以及一筆經費,通過史可全秘密送給了段德昌。史可全隨段德昌返回洪湖地區後,繼續在馬家寨雜貨店做黨的秘密交通工作。1929年3月,史可全收到一份國民黨軍將進犯馬家寨的情報,連夜送交段德昌,使在馬家寨的游擊隊迅速轉移,轉危為安。國民黨軍撲空後,進行了大搜捕。史可全被捕,被關到長江南岸的公安縣鬥湖堤敵軍營部。敵人施用酷刑,拷問他:“你是不是共產黨?”他堅定地問答:“不是。我就是一個雜貨店夥計,每天下午五點就上鋪板關門,外面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打手用燒紅的烙鐵來威脅他,他一口咬定:“我啥事都不知道!”敵人一無所獲,只得將他關進牢房。不久,經馬家寨地下黨組織派人打通了敵營長的關係,史可全被釋放回到了馬家寨。段德昌特地來看望他,稱讚他勇敢堅強,經受住了嚴峻的考驗,是個好樣的共產黨員,鼓勵他:“要繼續好好地幹。”並安排他在馬家寨再開一個甜食館,繼續做黨的秘密交通工作。1930年7月,紅四、六軍在公安會師組成紅二軍團,賀龍、周逸羣、段德昌率領紅軍主力創建了洪湖革命根據地。1931年3月,紅二軍團改編為紅三軍。也在這一年,史可全回到家鄉擔任鄉蘇維埃擁紅委員。1932年春,擔任紅三軍九師師長的段德昌率部開闢襄北根據地,在天門東北部組織文家墩戰役。史可全聽説老領導帶領紅軍打過來了,心情特別激動。在黨組織的領導下,他動員羣眾籌集軍需物資,裝了五六船,運送到紅九師駐地張家場。段德昌見到史可全,稱讚道:“你在馬家寨做秘密交通搞得不錯,這次糧秣運輸也搞得不錯呢!”段德昌指揮紅軍在文家墩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共俘敵2000餘人,擊斃敵團長1名,生擒敵旅長韓昌俊。這一勝利,粉碎了國民黨軍對洪湖蘇區的“圍剿”,給蘇區羣眾以極大的鼓舞。不久,史可全和30多名青年一起正式參加了紅軍。此時,史可全已經40歲了。顯然,這把年紀已不適合拿槍桿子上戰場衝鋒陷陣了。段德昌對他説:“我看你籌集物資有一套,你就去做糧秣工作吧!”於是,史可全被安排做後勤工作,這一干就是大半輩子。史可全從連隊的軍需幹起,然後是連司務長、團供給主任,1935年長征時,史可全擔任紅二軍團(1934年10月恢復此番號)四師供給部部長、紅二方面軍供給部糧秣科科長。在國民黨軍的“圍剿”下,籌集、運輸、保管糧草都非常困難,但史可全的後勤工作做得十分出色,為部隊在困境中生存下來作出了特殊貢獻。賀龍多次稱讚史可全“是紅二軍團的大功臣”。 [2]  [6] 

史可全為彭德懷摸魚改善伙食

1974年,史可全和女兒在301醫院病室的陽台上守望彭德懷 1974年,史可全和女兒在301醫院病室的陽台上守望彭德懷
全面抗戰爆發後,紅二方面軍改編為八路軍第一二〇師,史可全任三五八旅兵站站長,1942年任該旅供給部長,這時他已年過半百。當時八路軍的許多幹部都向往去延安抗大學習充電,出身貧苦、文化水平較低的史可全更是渴望到抗大去學習,幾番向組織打報告,他終於得償所願,接到了去抗大學習的通知。他高高興興地忙着做交接工作,一心準備去抗大學習。可是,第二天又跟着來了一道命令,要調他到晉綏二軍分區(雁門軍區)去任職,立即赴任。對此,他開始有些牴觸情緒,就找旅長張宗遜反映自己的想法:“我文化低,好容易得到一個學習機會,怎麼又不讓我去了呢?”張宗遜笑道:“誰叫你‘駝子摔筋斗——兩頭翹(俏)’呢?部隊現在急需要你。許光達到晉綏去開闢根據地,成立二軍分區,説要個得力的供給部長。選來選去,賀老總選中了你。”張宗遜這麼一説,史可全表示完全服從新的任職命令,打趣地説:“我這個供給部長,絕對‘供給’你們調動!”二軍分區所處的晉西北地區,是一塊貧瘠的土地,加上日軍的瘋狂“掃蕩”,國民黨的經濟封鎖,根據地軍民生活極其困難。儘管史可全使出渾身解數籌集給養,但部隊的日子仍過得緊緊巴巴的。一次,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要來二軍分區視察工作,司令員許光達心裏很着急,就找到史可全説:“彭老總要來,你想點辦法給老總改善一下伙食。”聽説彭德懷來,史可全心裏樂開了花,想都沒想就拍了胸脯:“這事包在我身上!”雖誇下了海口,但史可全心裏明白,在貧窮的晉西北弄到改善伙食的食材可不是件容易事,部隊機關已幾天沒吃上菜了,大家都是用鹽水當菜拌小米吃。他帶着供給部的兩個戰士漫無目的地出了門,轉來轉去,轉到一條小河溝邊,他眼前突然一亮,有河溝就一定有魚呀!他從小在湖邊長大,摸魚捕鱔是拿手好戲。他興沖沖地跳下河溝,忙乎了個把小時,撈上來一兩斤魚和黃鱔,總算是“手中有菜,心中不慌”了。餐桌上擺上一缽鮮魚湯,彭德懷興奮地對許光達説:“嚯,打牙祭啦,這可是不容易呀!”許光達連忙把史可全介紹給他:“這都是老史的功勞。”史可全緊緊握住彭德懷的手,激動地説:“彭老總,您不記得我啦?我是史可全呀!”彭德懷這才認出他來:“是你呀,老哥!有十幾年沒見面了吧?”史可全點點頭,這些年來,他多麼盼望跟彭老總説上幾句話,可一想到彭老總指揮千軍萬馬,時間金貴,他不敢打擾啊。史可全簡要地向彭德懷報告了自己十幾年來的革命經歷,彭德懷勉勵他繼續為革命多做貢獻。後來,彭德懷碰到賀龍,還稱讚史可全是個幹後勤工作的能人。1944年11月,史可全參加賀炳炎廖漢生為首的幹部大隊,隨王震南下到中原軍區。襄南軍分區、江漢軍區在洪湖成立後,賀炳炎、廖漢生分別任司令員、政治委員,史可全任供給部長。1946年8月,史可全隨部參加中原突圍返回延安,又回到許光達為司令員的晉綏軍區第三縱隊任供給部長。1947年夏,三縱隊歸建西北野戰軍,史可全直接在彭德懷指揮下戰鬥。彭德懷經常到部隊檢查指導工作。就餐時,史可全總是因沒有條件把彭德懷招待好而感到愧疚,真誠地説:“彭老總,等全國解放了,我們一定好好招待您一頓。”彭德懷動情地説:“老哥,已經很難為你這個供給部長了。等全國解放了,我一定來吃你的飯!”“文革”中,史可全雖已離休多年,遠離政治舞台,但還是未能倖免,被打成“賀龍分子”。到了1974年,史可全已82歲高齡了,患有多種疾病,但因戴着“賀龍分子”的帽子,在當地醫院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時任總參管理局局長的黎化南,跟他都是從紅二軍團走出來的老戰友,又都是長期從事部隊後勤工作的同行。知道老戰友窘境後,黎化南頂着壓力,冒着風險,想方設法把史可全接到北京,住進301醫院南樓。南樓是將軍病區,需要經過幾道哨卡才能進的地方。史可全年紀大、身體弱,能夠的活動範圍就是短短的走廊。他經常拄着枴杖在走廊慢慢踱步。與他相鄰的病室門口一天到晚都有警衞嚴密把守,只要他走到跟前,就會被警衞無聲地擋開。歷經戰火硝煙的老紅軍憑着特有的政治嗅覺,敏鋭地察覺到那間戒備森嚴的病室裏一定住着特殊的病人。史可全生性倔強,警衞越是揮臂阻攔,他越想知道病室裏住的是誰。一次,他見那神秘的病室門半掩着,趁警衞不備,猛一探頭,瞅見病牀上躺着一個衰老側影,好似在哪兒見過?從此,他為那個揮之不去的衰老側影而冥思苦想。一天,陪護他的女兒史紫雲攙扶他坐在病室的陽台上曬太陽。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那間神秘病室的陽台,驟然間他的心一下子抽緊了。他看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緊閉雙目半卧在輪椅上,乾枯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機。他覺得似曾相識,愣愣地注視良久,突然他激動得難以自已,猛地扔掉多年來寸步不離的枴杖,“嗖”地一下站起來,“彭老總!”悲涼深沉的呼喚從他心底迸發而出。他顫巍巍地將右手舉向頭側,莊嚴的軍禮凝聚着他對彭老總的無限崇敬和思念。彭德懷沒有絲毫反應,他已被折磨得“脱了相”。史可全不忍久視,閉上雙眼,渾濁的老淚從眼縫湧出,掛在他那寫滿滄桑的臉上。打那以後,史可全天天都守望在陽台上,哪怕是陰天沒有陽光。不僅醫生查房時他不願進屋,就連輸液、吃飯都不願離開陽台。他根本就不像一個住院的病人,倒像是個忠於職守的老警衞。一連20多天,史可全每天都在陽台上苦苦地守望着、守望着。進入11月後,北京的天氣已經很寒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空中飄灑下來,早已結冰的陽台上鋪滿積雪。在凜冽的寒風中,史可全依然執著地守望在那裏,誰勸他就對誰吹鬍子瞪眼發脾氣,任性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位護士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把史紫雲拉到一邊,含着淚悄悄地説:“告訴老爺子吧,別等了,人幾天前就沒啦!”沒想到戰功赫赫、英雄一世的彭老總竟然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史可全沒想到守望多日,近在咫尺,卻沒能最後看上他一眼。沒了希望和寄託,史可全彷彿失去精神支柱,在病牀上躺了整整三天三夜,眼裏噙淚,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到了第四天,他突然大吵大鬧要求出院,還一個勁地嚷着要吃烤鴨。他的老首長彭紹輝副總參謀長聞知,派人從京西賓館送來了一隻烤鴨。入夜,朔風呼嘯,大雪飄飄。史可全捧着那隻來之不易的烤鴨,在病室的陽台上長跪不起,泣不成聲地説:“彭老總,我還欠你一頓飯啊!可我再也還不上這頓飯了……” [6] 

史可全一生簡樸不改本色

史可全是老百姓眼中的將軍、大官,但是一點官架子都沒有,一身舊軍裝,一雙草鞋,如魚得水般地來到他所熟悉的鄉親們中間,同大夥兒一起拉家常,鄉親們倍感親切,親熱地叫他“草鞋將軍”。鄉親們從來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過這麼大的官,有什麼事情,都願意跟將軍説,特別是有了冤屈都習慣找將軍傾訴,央求將軍為自己做主、伸冤。可史可全離休了,無職無權,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傾聽,好言相勸,並留他們吃飯。有段日子,他家每天開兩三桌飯,有時還得開流水席,他説:“羣眾對我講心裏話,是看得起我老頭子,把我老頭子當親人。”對鄉親們的請託,不論辦得到還是辦不到,史可全都不遺餘力伸出援手。他不顧年事已高,白天穿着自己打的草鞋,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往返幾十裏地瞭解情況,幫羣眾説話,紓解困難;晚上回家後,在常常停電的情況下,點亮煤油燈,戴上老花鏡,憑着那點有限的文化,本着對黨、對羣眾負責的態度,寫出了幾十份有理、有據的調查材料,然後親自呈交給省、地、縣的有關領導,希望他們能夠幫幫鄉親們。在當時那種政治大氣候下,作為一個老共產黨員、老紅軍,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在一個大雨滂沱的仲夏,史可全家的院子裏積了60多釐米深的水。大雨中,一個十五六歲、骨瘦如柴的年輕人站在門口不肯走,被淋得像一隻落湯雞。史可全連忙把他喊進屋,吩咐兒子找衣服給他換上。年輕人説他是個右派,是來找老將軍伸冤的。家裏人提醒老將軍,右派是敵我矛盾,要注意劃清界限。老將軍立刻板起臉説:“亂彈琴,他還是個小伢子嘛!”年輕人很聰明,13歲就考上了師範學校。只因在學校裏給黨員班長提了一條意見,結果被打成右派,取消了分配工作的資格,被遣送回鄉監督勞動改造。史可全從小受苦無錢讀書,沒有多少文化,但他十分敬重有文化的人。史可全把年輕人安頓在家裏住下後,又親自帶着他到學校去核實情況,到教育局去申訴,到縣委找領導上訪,一有機會,還讓他在領導面前吹拉彈唱、刻章作畫,展示其才華、才藝。儘管史可全無法幫助他摘掉蒙冤的右派帽子(直至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他才最終得到徹底平反),但終於幫他解除了監督改造的桎梏,重新獲得分配工作的機會。他那含辛茹苦的老母親撲通一下跪在老將軍那雙穿着草鞋、沾滿泥漿的腳下,失聲慟哭。史可全一把扶起她,連連説:“使不得、使不得,老嫂子!我是個老紅軍、老黨員,為人民服務是我的本分!”史可全把這件事看成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成就:既幫助一個年輕人人盡其才,又為國家避免了人才的浪費。後來,那位老母親親手打了5雙草鞋送給史可全,説:“老將軍,家裏窮,沒啥好謝您的。鄉親們都管您叫‘草鞋將軍’,我就打了幾雙草鞋送您,包管您穿得跟腳,走路踏實。”“草鞋將軍”雙手捧着草鞋,激動地注視着它,那是年輕人的老母親用自己種的麻漂白後,搓成精細的麻繩,精心編織出來的。史可全非常珍惜它,一直不捨得穿。在後來的20多年中,他先後搬了5次家,都把它珍藏在身邊,視作人民羣眾送給自己的一件珍貴的禮物。史可全從部隊離休不久,就趕上三年自然災害的困難時期。老將軍憂國憂民,寢食難安。他主動找到在中原軍區時的老戰友、湖北省省長張體學説:“為減輕國家負擔,我打算像戰爭年代一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並詳細談了自己的打算。張體學高興地説:“當年中原突圍那麼困難,我們都一起拼過來了。你回去自力更生、艱苦奮鬥,我完全支持。”還表示要號召老同志們向他學習。史可全打算幹自己的老本行:種地。他把目光投向了距離荊州古城15多公里的一片蘆葦蕩。他與蘆葦蕩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小時候沒飯吃,就鑽進蘆葦蕩討生活;當秘密交通時,他憑藉蘆葦蕩的掩護,躲過了反動派一次次追捕;他當江漢軍區供給部長時,又把一片片蘆葦蕩變成了供給基地,解決了部隊的給養問題。這一次,他要再次藉助蘆葦蕩,渡過眼前的困難。史可全帶着警衞員、炊事員等身邊工作人員,來到蘆葦蕩安營紮寨。年近古稀的他,每天精神抖擻,揮舞鐮刀“咔嚓、咔嚓”地砍蘆葦,轉眼間一大片蘆葦便倒在了他的身後,連身邊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都甘拜下風。三伏天的蘆葦蕩熱得像個大蒸籠,史可全像一個地道的老農一樣,揮汗如雨,開墾了大片荒地。孩子們一放暑假,史可全就把他們帶到蘆葦蕩,既是為開荒種地增添人手,更重要的是想鍛鍊孩子們,讓他們從小就保持勞動人民的本色,養成吃苦耐勞的習慣,磨練艱苦奮鬥的作風。孩子們砍蘆葦手上打起了血泡,弄破後疼得他們直叫喚,史可全説:“沒事,等起了繭子就好了。”最叫孩子們開心的是,他們跟父親學會了摸魚的絕技。從湖裏摸到幾條魚上來,在蘆葦茬中間支起鍋子,用湖水煮湖魚,然後美美地享用自己的勞動成果。史可全手把手地教孩子們種紅薯、棉花和各種瓜果蔬菜。辛勤勞動換來成果,除了自家吃用外,大部分都送給了看守監獄的戰士和周圍的羣眾。用賣蘆葦的錢買回幾隻小豬仔餵養,過年殺年豬,史可全就把周圍的鄉親和城裏的名師、名醫、名演員請到家裏來做客,吃肉喝湯拉家常。得到幫助的周圍羣眾受到啓發,紛紛跟着史可全鑽進蘆葦蕩討生活。大家都佩服老將軍有眼力,不愧是供給部長,帶領大夥兒找到了勤勞謀生的好路子。史可全一生簡樸,省吃儉用,賙濟羣眾,身後未留分文,家中最值錢的是一台14寸的黑白電視機。他自立自強、踏實坦蕩的人生觀,確是留給子女們最寶貴的遺產。史可全的子女們都傳承了老將軍的優秀品質,不改本色。從部隊轉業後,他們大都成為企業的普通職工,後又在企業改制中先後下崗,但他們沒有怨天尤人、自暴自棄,而是像他們的父親一樣開荒種地,養雞養鴨,過着自食其力的生活。 [6] 

史可全所獲榮譽

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榮獲二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 [4] 

史可全墓址

史可全將軍烈士墓 史可全將軍烈士墓
史可全將軍烈士陵園位於湖北省天門市幹驛鎮沙嘴村3組,陵園由將軍亭、將軍墓和紀念碑三部分組成,2015年11月動工,2017年1月竣工。烈士陵園的修建旨在弘揚烈士精神,緬懷革命先烈,傳承紅色基因,用他們的革命精神和崇高品德教育啓迪後人。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