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邶風·二子乘舟

鎖定
《邶風·二子乘舟》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此詩寫一次發生在河邊的送別。兩位年輕人終於拜別親友登船,剎那間化作了一葉孤舟,在浩淼的河上飄飄遠去。畫境之由近而遠,同時就融入了送行者久立河岸、騁目遠望的悠長思情。全詩二章,每章四句,語言質樸自然,情感鮮明強烈。上下章景象相同、地點相同,而情感卻由淺到深:正因為有了這種迴環復沓的手法,使詩意顯得更加藴蓄深沉。
作品名稱
邶風·二子乘舟
作品別名
二子乘舟
作    者
無名氏
創作年代
周代
作品出處
《詩經》
文學體裁
四言詩

邶風·二子乘舟作品原文

邶風·二子乘舟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1] 

邶風·二子乘舟註釋譯文

邶風·二子乘舟詞句註釋

⑴邶(bèi)風:《詩經》“十五國風”之一,今存十九首。
⑵二子:衞宣公的兩個異母子。一説指詩人的兩個朋友。
⑶泛泛:飄蕩貌。景:通“憬”,遠行貌。聞一多詩經通義》:“景讀為‘迥’,言漂流漸遠也。”
⑷願:思念貌。言:通“焉”。
⑸中心:心中:養養:憂思不安的樣子。養,一説通“恙”。
⑹逝:往,去。
⑺不瑕:不至於。一説瑕通“遐”,遠。害:禍患。一説害通“曷”,何。 [2]  [3]  [4-5] 

邶風·二子乘舟白話譯文

兩人乘一葉孤舟,漸漸向遠處漂流。深深思念你們倆,我心中充滿憂愁。
兩人乘一葉小船,漸漸地越行越遠。深深思念你們倆,願你們順利平安。 [3] 

邶風·二子乘舟創作背景

《邶風·二子乘舟》的寫作背景,據《毛詩序》所説,有一個動人的故事。《毛詩序》雲:“《二子乘舟》,思急、壽也。衞宣公之二子,爭相為死,國人傷而思之,作是詩也。”“二子”是指衞國公子晉的兩個兒子伋和壽。他們為兄弟情誼,爭先赴死。衞國人感其精神,就編寫了這首詩。毛傳雲:“宣公為伋取於齊女而美,公奪之,生壽及朔。朔與其母訴伋於公,公令伋使齊,使賊先待於隘而殺之。壽知之,以告伋,使去之。伋曰:‘君命也,不可以逃。’壽竊其節而先往,賊殺之。伋至,曰:‘君命殺我,壽有何罪?’又殺之。”劉向《新序·節士》則説壽知其母陰謀,遂與伋同舟,使舟人不得殺伋,“方乘舟時,伋傅母恐其死也,閔而作詩”。現代學者有認同“閔伋、壽”之説者,但持不同意見者亦多。聞一多猜測它“似母念子之詞”(《風詩類鈔》),也有學者斷為一位父親送別“二子”之作,均相近似。倘若要將它視為妻子送夫、朋友送人的詩,恐怕也無錯處。 [5]  [6] 

邶風·二子乘舟作品鑑賞

邶風·二子乘舟整體賞析

此詩可以視為一首送別詩。這一次動情的送別,發生在河邊。“二子乘舟,泛泛其景”,用的是描述筆法。首句還是近景,兩位年輕人終於拜別親友登船;二句即鏡頭拉開,剎那間化作了一葉孤舟,在浩淼的河上飄飄遠去。畫面視點在送行者這邊,所以畫境之由近而遠,同時就融入了送行者久立河岸、騁目遠望的悠長思情。而“泛泛”的波流起伏,也便全與送行者牽念之情的跌宕,有了“異質同構”的對應,令你説不清那究竟是波流,還是牽思之漫衍了。由此過渡到“願言思子,中心養養”,直抒送行者牽念深情,就更見得送別匆匆間的難捨難離了。“養養”是一個奇特的詞彙。按照前人的解説,“養養”即“思念”之意,總嫌籠統了些。有人訓“養養”為“癢癢”,頓覺境界妙出:這是一種搔着心頭癢處的感覺,簡直令人渾身顫抖、無法招架的奇妙反應。以此形容那驛動於送行者心上的既愛又念,依依難捨又不得不捨的難言之情,實在沒有其他詞彙可以替代。
詩之二章,採用了疊章易字的寫法,在相似中改換了結句。景象未變,情感則因了詩章的迴環復沓,而藴蓄得更其濃烈、深沉了。此刻,“二子”所乘之舟,早已在碧天長河中消逝,送行者卻還在河岸上久久凝望。當“二子”離去時,他(她)正“中心養養”,難斷那千絲萬縷的離愁別緒;而今,“二子”船影消逝,望中盡是滾滾滔滔的浪波。人生的旅途上,也是充滿了浪波與風險。遠去的人兒,能不能順利渡過那令人驚駭的波峯浪谷,而不被意外的風險吞沒——這正是佇立河岸的送行人,所深深為之擔憂的。“願言思子,不瑕有害”二句,即以祈願的方式,傳達了這一情感上的遞進和轉折,在割捨不了的牽念中,湧生出陡然襲來的憂思。於是,滾滾滔滔的河面上,“泛泛其逝”的天地間,便剎那間充斥了“不瑕有害”的祝告——那是一位老母、妻子或友人,帶着牽念,帶着驚懼,而發自心底的呼喊。
同是一首送別詩,《邶風·二子乘舟》寫得遠比《邶風·燕燕》單純。全詩無一句比興,詩中的意象,只有“二子”和一再重現和消逝的小舟。情感的抒瀉,也沒有《燕燕》那種“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的細節表現。但它的內涵卻極為豐富:因為畫面只有飄飄遠逝的二子、船影,其餘全為空白,便為讀者的聯想,留下了更多的空間;因為背景全無,甚至也不知道送行者究竟為誰,其表現的情感便突破了特定限制,而適合於“母子”“男女”“友朋”,成為一種具有極大涵蓋面的“人間之情”。它之能夠激發各種身份的讀者之共鳴,而與詩人一起唏噓、一起牽掛,甚至一起暗暗祈告,也就毫不奇怪了。 [5] 

邶風·二子乘舟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賦也。二子謂伋、壽也。乘舟,渡河如齊也。” [1] 
宋代嚴粲詩緝》:“首章言伋、壽二子乘舟涉河以適齊,其影泛泛然,何所歸乎?為其將見殺顧其影而憐之也,我念而思之,中心養養然,憂不知所定也。二章言二子泛泛然從此逝矣,痛其往而不返也。詩人深求其心之無他而恕之,故曰不為瑕過而有害也。” [2] 
清代方玉潤詩經原始》:“詩人用意甚微而婉,不可泥詩以求事,尤不可執事以言詩。當迂迴以求其用心之所在,然後得其意旨之所存。詩非賦二子死事也,乃諷二子以行耳。” [2] 
參考資料
  •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9
  • 2.    周振甫.詩經譯註.北京:中華書局,2013:63
  • 3.    王秀梅譯註.詩經(上):國風.北京:中華書局,2015:87-88
  • 4.    周明初等註釋.詩經.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27-28
  • 5.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86-87
  • 6.    方 韜主編.四書五經精華.北京: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13:185-1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