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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梳女

(順德自梳女---以下內容均在《順德自梳女》一書進行摘錄)

鎖定
自梳女,作為珠三角一種奇特的風俗和古老的現象,一直受到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在自梳女的重要發源地--珠三角,她不僅是一種本地民俗的長期存在,更是近代中國女性尋求身心自由,獨立自主的一種特殊表現形式。
在近代中國發展的歷史過程中,她們幾乎耗盡自己的青春、智慧、心血,用雙手為家鄉、為地區撐起一片天空。雖然梳起是告別對婚姻的束縛,用自由換取時代的換繆與制度的不公,但她們從沒怨天尤人,反而自梳女的自尊、自重、自強、自立的品質一直影響其後人。
中文名
自梳女
別    名
媽姐
別    名
姑婆
姑太
類    別
中國古代女性文化

自梳女女性羣體

一個多世紀前,在河汊縱橫,桑田滿目的珠三角,曾湧現出一個古老而獨特,人數眾多的羣體--自梳女。這種興於明代,盛於清末民初的風俗,以鄉村妙齡少女結伴梳髻,拒絕婚嫁,奉行獨身而名揚遠近。
作為這一獨特風俗最重要的發源地順德,一直擁有着數量最多的自梳女。據統計,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順德,女性共40萬人,自梳女就超萬人。她們一直從事種桑養蠶,繅絲煮繭,入廠打工,充當傭人等艱辛工作,她們通過工作逐漸走出狹窄的家門和封閉的鄉村,也逐漸走出禮教與陳規束縛的陰霾,她們更以集體自梳不嫁這一決絕而極端的方式來回應千百年來道貌岸然的衞道士們喋喋不休的"教誨",並昂然擺脱盲婚啞嫁,身心被辱的婚姻困境,在一個更廣闊自由的天地裏舒放身心。在各地傳統閨閣女性仍在三從四德中逆來順受時,順德的自梳女們早已踏上一條遠離傳統婚姻,追求自身獨立的嶄新道路。這在當時頗為石破天驚,更被外地士大夫們目為海外奇聞,卻是順德女性自我意識的率先覺醒。她們通過從事繅絲、充當傭人等工作獲得經濟支撐而爭取身心獨立,努力尋求突破,成為當時和後世最引人注目而又最充滿個性的羣體。
從某個角度而言,這些自梳女是近代中國最早認識自身人生價值的女性羣體,更是中國近代史上不斷追求自我人格獨立發展與完善,以及個性解放的先驅。雖然,為數不多的她們如今已步入人生晚秋,但她們早年用雙腳走出的道路卻在中國婦女史上留下一段段令人感喟的足跡,她們的獨特人生更在人類歷史上留下一行行不可磨滅的印記。她們是近代中國女性的驕傲。

自梳女相關的習俗

昔日的珠三角,未婚女子大多梳辮。只有出嫁前,才專門僱人梳髻,表示女子出閣成人婦。出嫁後,凡節日或喜喪,婦女出門皆束髻,以別未婚女子。約自明代中後期起,開始出現一些女性不甘封建禮法的束縛、虐待,矢志不嫁,或與女伴相互扶持以終老的現象,相繼產生了自梳、金蘭契、不落家的特殊習俗。由於蠶絲業的興起,為女性提供了獨立謀生的機會,使這些習俗得以延續、發展,至清末民初達到了高潮。因為這些決心不嫁的女子要舉行一定的儀式並自行梳髻,因此俗稱“自梳”,而這些女孩就稱為“自梳女”。
導致女子自梳的主要原因有以下五點:首先是視婚姻為畏途。昔日女子做人家媳婦十分不易,既要侍候公婆,相夫教子,又要操勞家務農活,更要受公婆、丈夫、妯娌姑嫂的氣,她們從小耳聞目睹,每每不寒而慄。此外,她們不時受到獨身自立的自梳女的影響,因此,不少女孩少年時代就已相約不嫁。其次就是當時盲婚啞嫁。丈夫素未謀面,也不知人品才學,直到揭開面紗才得一睹,這如同賭博的婚姻,令當時不少女子寧願自梳不嫁也不敢貿然跨向婚姻。
第三就是傳統風俗。昔日順德一帶有“阻頭不便,跨頭不祥”的傳統觀念。當時,兄弟姐妹結婚時間嚴格按照長幼順序進行。所謂“阻頭”,就是兄姐不能按時婚娶導致弟妹婚期廷誤;“跨頭”,就是弟妹嫁娶先於兄姐。“阻頭”和“跨頭”在當時都為人所詬。因此,家中女孩子成年後,不想出嫁或尚未婚配,但又不想影響弟妹婚事,只好自梳。因為梳起已被視作出嫁,弟妹結婚也就不算“跨頭”。
第四就是家境貧寒,父母需留女兒幫助料理農活和家務。有一些女孩則因父母早喪或體弱多病,弟妹年幼,在親人勸説下自梳不嫁,留下來維持家中一切。
此外,還有不少日夜在繅絲廠工作的女孩,整天忙於繅絲,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終身大事,待到萌動此念時,卻發現自己已進入大齡青年行列,她們也就不想花太多時間去談婚論嫁,乾脆相與挽發自梳。當然,也有一些貌醜體殘的女子,乏人青睞,也只好自梳不嫁。
除自梳外,順德一帶的自梳女們還流行“不落夫家”和“金蘭契”兩種相關習俗。“不落夫家”是自梳女的一種假婚習俗。“金蘭契”也叫“金蘭戀”或“契相知”,是兩位自梳女之間訂立的一種契約關係。
自梳關係到一個女孩的一生。這雖是女孩自身的選擇,但家人無不視作一件家庭大事。自梳形式更是一名女孩步向人生另一階段的重要儀式,因此,無論是其家人還是女孩本身都十分注重儀式的過程和細節。
女孩告訴父母並徵得他們同意後,家長便請人選擇吉日舉行自梳儀式。自梳前,用浸過黃皮葉的開水沐浴淨身後,這女孩就在知心姊妹陪同下前往庵廟或請尼姑到家唸經解難。當然早早準備好的簇新衣衫、鞋襪,梳鏡、紅頭繩、活公雞、燒豬肉、水果、元寶、香燭等須一應俱全。女孩在神靈或觀音前擺開衣物、祭品、燃香點燭,三跪九叩,發誓終身不嫁,盟守不貳。然後由已梳起的自梳女解開這位少女從兒童時代一絲一縷留起的長長青絲,先是由女孩自己用梳子在前額頭髮上梳三下,暗暗默唸保佑自己和全家大小安平無災,然後由自梳女一邊用梳子梳着頭髮並盤起髻子,一邊唸唸有詞:“一梳福,二梳壽,三梳自在,四梳清白,五梳堅心,六梳無穿無爛,七梳一帆風順,八梳金蘭姐妹相愛,九梳九九歸一,十梳終身不嫁。”。梳髮過程中,女孩閉目入定,讓嫋嫋香和喃喃細語在身上耳畔縈繞……從此,她們就過上“自己的頭髮自己梳,自己的飯自己煮,自己的苦樂自己享,自己的生活自己養”的自梳女生活。
髮髻梳好後,新自梳女便換上祭過菩薩的新衣,叩謝神恩,然後接受姐妹們的祝福。當天晚上,殷實家庭一般會宴請賓客,擺酒祝賀,形同嫁女,十分熱鬧。不願設宴的家庭,則由老姑婆代送祭品,分派親友,如同喜糖,以作知照。

自梳女歷史發展

20世紀30年代,珠江三角洲地區蠶絲業衰落,這一帶的年輕女性聽説到南洋打工收入豐厚,遂結伴前往。許多女性在南洋打工多年,也沒有談婚論嫁,到五六十歲時,拜祭天地成為自梳女,因而她們也是中國最後一批自梳女。
過去“自梳”具有特定的儀式,先由村中族人選擇良辰吉日,待吉時一到,便請村裏德高望重的嬸母、伯孃主持祭祖,然後舉行“梳髻”儀式,自梳女將自己的辮子挽成髮髻,表示永不嫁人。儀式當日,還須擺上幾桌酒席宴請親朋,以示公眾。
辛亥革命和中華民國成立,封建制度和習俗被徹底破除,自梳風俗已經式微。到了民國初年,整個中國的絲業崩潰,自梳女無以維生,部分人便去香港當“自梳住家女傭”,即媽姐;現香港北角東部的七姊妹,也是沿於自梳女。 [1] 

自梳女守墓習俗

自梳女一旦辮子梳起就不得反悔,必須潔身自愛,不能再與男子有任何瓜葛,違反之人便被視為傷風敗俗,被鄉黨和姐妹所不容,輕則一輩子遭人白眼,重則會遭到酷刑毒打,被裝入豬籠投河溺死。死後,其父母不得收屍葬殮,須由自梳姐妹用草蓆包裹,挖坑埋葬。若村中無自梳女,便被拋入河中隨水流去。自梳女自梳後,便自立於社會,可以走出深閨,出外耕作、經商打工。
按照俗例,自梳女不能死在孃家或其他親戚家裏,只能抬到村外,死後也只能由自梳姐妹前往弔祭掃墓,因而一些自梳女被迫“守墓清”。
“守墓清”又叫“買門口”,即自梳女自行付費與男性死者進行冥婚,做死者名義上的妻子,以便將來可以老死夫家。“守墓清”是守節之意,有“墓白清”和“當屍首”兩種形式。“墓白清”又稱嫁神主牌,即某家有早已夭折的男性,不論是童子或是成年,只要死者家長同意,自梳女就可出錢買作那一家當媳婦,買成後,要舉行“拍門”、“入門”儀式。所謂“拍門”,就是當自梳女來婆家認作媳婦時,婆家先把門關上,自梳女要拍打門,婆家在屋內提出種種難堪的問話,如“我家清苦,你能守嗎”,“以後不反悔嗎”等等,自梳女的回答須讓婆家稱心才可以開門。自梳女入了門就算被接納為這家的媳婦,日後須經常在經濟上貢納給婆家。翁姑死時,也要前往執喪。另一種形式叫“當屍首”。即當男子死而未葬時,自梳女嫁去作死者之“妻”,要披麻戴孝,守靈送葬。日後,若翁姑稍有不滿,可趕出家門不在再認作媳婦。

自梳女現存居所

順德冰玉堂
過去自梳女們到南洋打工,並不購置物業。為了年邁之時有一個養老的地方,自梳女們決定共建一個居住的場所。1949年,新加坡的華僑成立同鄉會,順德的自梳女遂共同出錢,通過同鄉會,在順德修建起了冰玉堂。1950年秋落成。
1950年落成的冰玉堂原本是順德均安鎮沙頭村自梳女的住所,被稱為珠三角地區自梳女歷史的重要見證,記錄着自梳女這一獨特羣體的歷史和文化。現居於此的自梳女是中國最後一批自梳女,均已進入七八十歲的高齡。
在20世紀90年代,自梳女都回到家人身邊,冰玉堂就無人居住了。後來無人居住的冰玉堂就成了自梳女們的會館,每年七夕、中秋節和春節等特別的日子,她們聚集在這裏舉行活動,拜祭死去的姐妹們,並展覽自己的手工藝品。自梳女的晚年大多十分悽慘,如果年輕時沒有存錢與其他姐妹共同買一間房子作為姑婆屋,死後便無地方停屍。
傳聞”冰玉堂常年謝絕外界尤其是男士進入”,冰玉堂北門左邊的房間,供奉着黃姓祖先的牌位。姑太們解釋把祖先的牌位放在此處,就是方便外界人士到此拜祭祖先,因此不存在男人不能到此的説法。
自梳女都有牌位,所有自梳女的牌位都放在冰玉堂最顯眼的位置,死者的名字寫在黑紙上,生者的名字寫在白紙上。黃月説,村子裏只有20多個自梳女,加上留在新加坡的十幾個,總共只有30多個自梳女了。
2000年12月,自梳女們集體立下遺囑,死後產權移交給政府。
2012年12月25日,順德均安冰玉堂“自梳女”博物館掛牌成立,並作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對外免費開放。這裏將順德自梳女的文化產物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順德本地文化研究學者李建明説,冰玉堂是目前保存完整的一段特殊的歷史文化,這些最後的自梳女是研究“自梳女文化”的最珍貴化身,通過博物館的建設,可以對這一段歷史完整地再現和還原。 [2] 
東莞自梳女陳列館位於常平鎮南門街28號,由義和堂“十姊妹”屋修繕改造而成,分兩層,面積約150平方米。修繕後的東莞自梳女陳列館依舊保持老房子原來的青磚、木結構。 [3] 

自梳女族羣故事

自梳女們的故事
姑太們介紹,早在100多年前,順德就有女子遠渡重洋,赴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打工。由於重男輕女的緣故,出去的都是女性。那時,很多人千方百計地找到“水客”幫忙出境,“水客”也就是現在所説的“蛇頭”。
當年,黃月的家境並不差,但是那時候當地的風氣是女性更喜歡到南洋打工,都不願意留下來,所以1936年,12歲的黃月和媽媽去了新加坡。當時,黃英有一個表姐在新加坡,因為家中無錢,於是先委託“水客”將黃英帶到新加坡,由表姐代付費用,然後表姐在黃英後來的工資里扣錢。黃姑也是“水客”將其送到新加坡的,黃姑在新加坡的姐姐為此付了180元新幣。
180元新幣是什麼概念呢?黃月回憶説,1936年,她姨媽給一家老闆做女傭,每月工資是6元新幣。那時候3分新幣可以買豬肉,1個人1個月的吃住費用大概是3元新幣。如果一個月能掙30元新幣,家裏就可以請兩個工人。
對自梳女們在南洋的生活,黃英有着一段十分心酸的描述。
“12歲那年,我就去了新加坡,在渡口與媽媽分手時,媽媽哭了,捨不得我。但我沒哭,因為我以為新加坡很好玩。30多歲時,我回過一次家,在家裏只住了兩三天,就返回新加坡。媽媽送我時,沒有再流淚,因為她已經習慣了,而且已經抱了孫子。但這次我卻哭了,因為我知道一個人在外面的苦。”
在南洋的自梳女們大多是做女傭(當地人稱為“媽姐”),因此吃住都在老闆家裏。其他的人或者做小販,或者開小店。這部分自梳女一般租住一間很大的房子,房子帶有很多小房間,可以同時居住二三十人。
在24歲之前,黃月一直和其他姐妹住在一起。她説,姐妹們在一起很團結,很熱鬧。但做女傭很辛苦,一個月只有初一和十五兩天休息,只有在那個時候,姐妹們才能團聚。
女傭是不能和老闆平等對話的,長期的獨處形成了自梳女自我封閉的個性。黃荷説:“我在馬來西亞基本上沒有朋友,因為一個人習慣了獨來獨往,不喜歡與別人交流。”
新加坡政府也給予了她們一些待遇,如新加坡國籍和相應的福利。姑太們説,在新加坡,有女無兒的,可以租到很便宜的房子,10元新幣就可以租到1房1廳。無子女的老人,政府給他們免費分房。平時有社團幫助她們做飯,5毛錢新幣就可以吃一餐飯。如果老人生病住院了,醫藥費、牀位費都只收正常價位的1/4。
“可惜的是,我們在新加坡沒有親人。而且新加坡有規定,一套房子只能住兩到四個人。所以白天有人陪着聊天、打牌,晚上老人們就很孤獨。”黃冰説,“我們還聽説有的老人死在房子裏,無人知曉,所以姑太們都選擇了回國。”
黃月告訴記者,如今80%的自梳女都已經回國。大概還有十幾個沒有回來,那是因為她們在村子裏已沒有親人了。
早年回來的自梳女,按照舊俗還是不能死在村裏,只有住在冰玉堂裏。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冰玉堂裏住了很多自梳女,最多時有30多個。隨着時世更替,自梳女不能死在村裏的規矩逐漸消失了,因此,她們能回到親人身旁生活。
暮年回鄉形單影隻
黃月説,以前在新加坡買房很容易,但由於始終抱着落葉歸根的念頭,所以大家都沒有購置物業。
1992年,黃冰回到故鄉。因為決定不再回去了,所以黃冰幾乎用雙手拎回了她在新加坡的所有家當。她説,還剩下一台電風扇沒拿,太重了。
黃英説,在40歲以前,自己沒有攢過一分錢,所有的錢都寄回家了;40歲之後,才自己攢錢,因為這時候家裏已經不需要她再寄錢了。
中國的古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梳女們為家庭(嚴格地説,是哥哥的家庭或弟弟的家庭)默默奉獻了幾十年,因此,當她們迴歸故里時,理所當然地受到家人的尊敬。
如今,黃英和弟弟的孫子同住。黃英説,侄孫子對自己很好。但已經習慣一個人生活的黃英還是自己做飯吃。她説,一個人吃飯很自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精明的黃姑早在30年前就為自己鋪了一條後路。黃姑在寄錢給弟弟的同時,囑咐弟弟為她建一座房子,以便日後回鄉居住。黃姑現在就是住在自己的房子裏,有一個院子,擺滿了花草,還有獨立的廳、廚房、衞生間和卧室。房子裏收拾得乾乾淨淨,如同黃姑整齊的儀表。
“結婚是很害羞的事情”
自梳了就意味着不能結婚,年邁時需要別人的子女照顧,自梳女們為什麼要作這樣的選擇呢?黃月説,當時有人擔心老公不好,會捱打捱罵,所以乾脆不結婚;有人覺得結了婚,還要帶小孩,不自由;也有人認為,不結婚很自由,很獨立,和很多姐妹們在一起很開心,而且她們又有錢,不依靠任何人;還有人因為家裏有弟妹,如果弟妹要結婚,但你還沒有中意的人,你就必須自梳,否則,其他弟妹就不能結婚。
黃姑不結婚的理由非常簡單:在順德均安女子不結婚十分普遍,如果女子買“門口”,男子拒絕,女子就會自殺。因此,父母一般不干涉女兒的決定。過去結婚的只是少數,不結婚的才是多數,如果你結了婚,其他姐妹就不和你説話了。“這裏姓黃的女子都不結婚,結婚是很害羞的事情。”
黃荷説,她22歲離家,58歲才自梳。她父母早逝,家裏有2個弟弟,1個姐姐,父母去世前叮囑她,要好好照顧弟弟。因此,為了一心一意照顧好弟弟,她和姐姐都沒有結婚。
而黃荷所説的自由,就是可以隨便買什麼吃的、穿的,想看電影就看電影。但實際上,姑太們的生活十分簡單。
黃英説,姑太們在年輕的時候,都有人追求過,但是她們已經自梳了,所以就不吭聲,不理會他們,日子久了,追求的男人就不來了。“但是她們對男人並不憎恨。”
自梳了也有人結婚
冰玉堂東面的花園裏,有一棵樹外形奇特,樹高數十米,筆直的樹幹直刺蒼穹,到樹冠才有一簇枝葉。黃英説,這種樹叫“桄榔樹”,以前有兩棵,是自梳女親手種的,表示“一心一意不嫁人”。但現在一棵樹已經倒了,原因不明。黃英説,也許是因為姐妹們當中有人“變節”的緣故吧。
自梳女中到底有多少人“變節”過呢?姑太們説,不多,以前自梳女結婚,就會遭到其他姐妹的排斥,親姐妹也會不再來往。
但是現在年紀大了,姑太們的心境平和了,那些曾經結了婚的人和其他姐妹們又正常來往了,在一起聊天,一起打麻將。但面對外人,姑太們還是明顯地忌諱談這些東西。
黃月在24歲的時候,嫁給新加坡當地的一個華裔,後來生下一個女兒,現在她的外孫已經上大學了。黃月自稱沒有自梳,但是在冰玉堂自梳女的牌位上,我們還是看到了黃月的名字。我們從側面瞭解到,黃月在11歲時就已經自梳了。因為黃月自己隱瞞了實情,所以,我們無法瞭解她自梳的原因、如何戀愛和自梳後嫁人的心情。
百歲自梳女恢復中國國籍
上世紀30年代,不少東莞籍女性前往東南亞新加坡、馬來西亞一帶打工,由於一直未婚,這些“自梳女”並未融入當地社會,在年老體衰之後回到了國內。由於歷史原因,她們沒有中國國籍,無法享受社保、醫療等福利,生活困難。據瞭解,東莞目前有40多名這樣的自梳女,普遍年齡都在80歲以上。
今年以來,廣東省以及東莞市有關部門積極為這40餘名自梳女恢復國籍而努力。據瞭解,目前已經有33名莞籍自梳女恢復國籍申請的受理工作完成,有關部門在2011年7月底將材料上報了公安部,目前東莞已有首批4人獲准恢復中國國籍,其中一名已百歲高齡,另外一名95歲。

自梳女評價

有人認為,自梳女用如此極端的方式來反抗命運,可以想見封建社會的女性地位是怎樣的卑微,她們中大多數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有歌謠曰:“雞公仔,尾彎彎,做人新抱(媳婦)甚艱難,早早起身都話晏(晚),眼淚未乾入下間(廚房)。”這從側面反映出封建社會婦女的命運。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