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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軒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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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軒詞》是2005年嶽麓書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辛棄疾、俞樟華。 [1]  清初毛氏汲古閣影宋抄本,收藏於國家圖書館。
中文名
《稼軒詞》
別    名
《稼軒詞注》
作    者
辛棄疾
俞樟華
出版時間
2005年01月
出版社
嶽麓書社 [1] 
頁    數
338頁碼
ISBN
9787806655153
類    別
文學詩詞
原作品
《稼軒詞編年箋註》《稼軒詞疏證》
開    本
32 開
裝    幀
平裝

稼軒詞內容簡介

他對抗金事業的追求,不像陸游那樣主要出於一腔熱情;作為一個英雄豪傑式的人物,他的個性要比陸游來得強烈,他的思想也不像陸游那樣“純正”;他的理想,不僅反映了民族的共同心願,而且反映了一個英雄之士渴望在歷史大舞台上自我完成的志向;因此,在文學創作方面,他不像陸游喜歡寫作詩歌尤其是格式嚴整的七律,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詞這一更宜於表達激盪多變的情緒的體裁。他的詞集《稼軒長短句》,保存了詞作六百多首。

稼軒詞作品鑑賞

宋詞在蘇軾手中開創出一種豪放闊大、高曠開朗的風格,卻一直沒有得到強有力的繼承發展。直至南渡之初張元幹張孝祥葉夢得朱敦儒等人以抗金雪恥為主題的詞,才較多繼承了蘇軾的詞風,起到一種承前啓後的作用。但他們的這一類詞作,主要是在特殊的時代背景下為內心激情所支配的結果,而沒有成為有意識的藝術追求,也沒有更大幅度地向其他題材拓展,所以成就不是很高。到辛棄疾出現在詞壇上,他不僅沿續了蘇詞的方向,寫出許多具有雄放闊大的氣勢的作品,而且以其蔑視一切陳規的豪傑氣概,和豐富的學養、過人的才華,在詞的領域中進行極富於個人特色的創造,在推進蘇詞風格的同時也突破了蘇詞的範圍,開拓了詞的更為廣闊的天地。
辛詞和蘇詞都是以境界闊大、感情豪爽開朗著稱的,但不同的是:蘇軾常以曠達的胸襟與超越的時空觀來體驗人生,常表現出哲理式的感悟,並以這種參透人生的感悟使情感從衝動歸於深沉的平靜,而辛棄疾總是以熾熱的感情與崇高的理想來擁抱人生,更多地表現出英雄的豪情與英雄的悲憤。因此,主觀情感的濃烈、主觀理念的執着,構成了辛詞的一大特色。在他的詞中,如“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 (《賀新郎》),“夜半狂歌悲風起,聽錚錚、陣馬檐間鐵。南共北,正分裂”(《賀新郎》),乃至“恨之極,恨極銷磨不得。萇弘事、人道後來,其血三年化為碧”(《蘭陵王》),都是激憤不能自已的悲怨心聲,如“天風海雨”,以極強烈的力度震撼着讀者的心靈。辛棄疾也信奉老莊,在詞中作曠達語,但他並不能把衝動的感情由此化為平靜,而是從低沉甚至絕望的方向上宣泄內心的悲憤,如“元龍老矣,不妨高卧,冰壺涼簟。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水龍吟》), “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賀新郎》),“身世酒杯中,萬事皆空。古來三五個英雄,雨打風吹何處是,漢殿秦宮”(《浪淘沙》),這些表面看來似曠達又似頹廢的句子,卻更使人感受到他心中極高期望破滅成為絕望時無法銷磨的痛苦。
而他的英雄的豪壯與絕望交織紐結,大起大落,反差強烈,更形成瀑布般的衝擊力量。如《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從開頭起,一路寫想象中練兵、殺敵的場景與氣氛,痛快淋漓,雄壯無比。但在“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之後,突然接上末句“可憐白髮生”,點出那一切都是徒然的夢想,事實是白髮無情,壯志成空,猶如一瓢冰水潑在猛火上,令人不由得驚慄震動。
意象的使用上,辛棄疾也自有特點。他一般很少採用傳統詞作中常見的蘭柳花草及紅粉佳人為點綴;與所要表達的悲涼雄壯的情感基調相吻合,在他的筆下所描繪的自然景物,多有一種奔騰聳峙、不可一世的氣派。如“峽束蒼江對起,過危樓、欲飛還斂”(《水龍吟》),“誰信天峯飛墮地,傍湖千丈開青壁”(《滿江紅》);他所採摭的歷史人物,也多屬於奇偉英豪、宕放不羈,或慷慨悲涼的類型,如“射虎山橫一騎,裂石響驚弦”的李廣(《八聲甘州》),“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劉裕(《永遇樂》),“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的孫權(《南鄉子》)等等。這種自然和歷史素材的選用,都與詞中的感情力量成為恰好的配合,令人為之感奮。
所以,同屬於豪放雄闊的風格,蘇軾詞較偏於瀟灑疏朗、曠達超邁,而辛詞則給人以慷慨悲歌、激情飛揚之感。
不過,以上只是指辛棄疾詞中主流部分的藝術風格而言。
辛棄疾在詞史上的一個重大貢獻,就在於內容的擴大,題材的拓寬。他現存的六百多首詞作,寫政治,寫哲理,寫朋友之情、戀人之情,寫田園風光、民俗人情,寫日常生活、讀書感受,可以説,凡當時能寫入其他任何文學樣式的東西,他都寫入詞中,範圍比蘇詞還要廣泛得多。而隨着內容、題材的變化和感情基調的變化,辛詞的藝術風格也有各種變化。雖説他的詞主要以雄偉奔放、富有力度為長,但寫起傳統的婉媚風格的詞,卻也十分得心應手。如著名的《摸魚兒·淳熙己亥……》,上闋寫惜春,下闋寫宮怨,借一個女子的口吻,把一種落寞悵惘的心情一層層地寫得十分曲折委婉、迴腸蕩氣,用筆極為細膩。他的許多描述鄉村風光和農人生活的作品,又是那樣樸素清麗、生機盎然。如《鷓鴣天》的下闋:
“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以及《西江月》的下闋:“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於簡樸中見爽利老到,是一般人很難達到的境界。所以劉克莊《辛稼軒集序》説:“公所作,大聲鞺鞳,小聲鏗鍧,橫絕六合,掃空萬古,自有蒼生以來所無。其穠纖綿密者,亦不在小晏、秦郎之下。”這是比較全面也比較公允的評價。
辛棄疾和蘇軾在詞的語言技巧上都是有力的開拓者。前人説蘇軾是以詩為詞,辛棄疾以文為詞,這當然有些簡單化,但確實也指出:到了辛棄疾手中,詞的語言更加自由解放,變化無端,不復有規矩存在。在辛詞中,有非常通俗稚拙的民間語言,如“些底事,誤人那。不成真個不思家”(《鷓鴣天》),“近來愁似天來大,誰解相憐?誰解相憐,又把愁來做個天”(《醜奴兒》),也有夾雜許多虛詞語助的文言句式,如“不知雲者為雨,雨者云乎”(《漢宮春》),“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賀新郎》);有語氣活躍的對話、自問自答乃至呼喝,如“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南鄉子》),“杯,汝來前!”(《沁園春》)也有相當嚴整的對句,如“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破陣子》)
概括起來説,辛詞在語言技巧方面的一大特色,是形式鬆散,語義流動連貫,句子往往寫得比較長。文人詞較多使用的以密集的意象拼合成句、跳躍地連接句子構成整體意境的方式,在辛詞中完全被打破了。但並不是説,辛棄疾的所謂“以文為詞”不再有音樂性的節奏。在大量使用散文句式、注意保持生動的語氣的同時,他仍然能夠用各種手段造成變化的節奏。如《水龍吟》中“落日樓頭,斷鴻聲裏,江南遊子。把吳鈎看了,欄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意義聯貫而下,在詞中是很長的句子,但卻是頓挫鮮明,鏗鏘有力,決不是把一段文章套在詞的形式中而已。
辛詞在語言技巧方面的又一大特色,是廣泛地引用經、史、子各種典籍和前人詩詞中的語彙、成句和歷史典故,融化或鑲嵌在自己的詞裏。這本來很容易造成生硬艱澀的毛病,但是以辛棄疾的才力,卻大多能夠運用得恰到好處、渾成自然,或是別有妙趣,正如清人劉熙載《藝概》所説:“任古書中理語、廋語,一經運用,便得風流”。以《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一篇為例,百餘字的篇幅,敍及孫權、劉裕劉義隆、拓跋燾、廉頗五個歷史人物的事蹟,而與作者所要表達的主觀情感、意念絲絲入扣;不僅內涵極為豐厚,而且語氣飛動,神情畢露,實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當然,辛棄疾的詞時常也有過分散文化、議論太多,以及所謂“掉書袋”即用典用古語太多的毛病,但不管怎麼説,他確實把詞大大地改造了;他的詞不僅是 “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而且是任何“意”和“事”都能表達得很自由很充分。這樣,詞的創作才完全擺脱了羈絆,進入了自由的境界。
三《稼軒詞》 - 相關評論
稼軒在宋代詞史上之地位既明,次論其詞所以卓絕之處。
論稼軒詞者,率推其豪壯。豪壯誠為稼軒詞優點之一,惟南宋人作壯詞者甚多,前乎稼軒者,有岳飛張元幹張孝祥,與稼軒同時者,有陸游陳亮劉過,後於稼軒者,有劉克莊。諸人均抱恢復之心,有用世之志,其詞亦悲憤激烈,然皆不及稼軒詞境界之高,意味之美,耐人玩誦。蓋稼軒詞如《永遇樂》(千古江山)、《菩薩蠻》(鬱孤台下清江水)、《摸魚兒》(更能消幾番風雨)等,雖悲壯激烈之情,洋溢紙上,然細繹之,非徒豪壯而已也,於豪壯之中,又能沈咽醖藉,空靈纏綿,得此調劑,故豪壯之情,不失於粗獷,體之美,仍可以保持。蓋詞之起源,由於歌樂。歐陽炯《花間集序》所謂“綺筵公子,繡幌佳人,遞葉葉之花箋,文抽麗錦,舉纖纖之玉指,拍按香檀。”可以想見初期作詞唱詞之情況。故晚唐五代詞,多寫男女閒情幽怨,其體要眇,其境悽迷,下逮秦晏,意境雖高,而塗轍未改,詞所以能在詩之外別為一體,造成一種特美,引入愛好者,其故在此。然詞之內容,若長守傳統之遺,則又未免失於單簡。自蘇軾開拓詞之領域,稼軒繼之,益為恢宏,重在言志,非徒應歌,無意不可人,無事不可言。就擴大詞體而論,此種轉變,未嘗非進步,然所難者,在如何仍能保持詞體要眇悽迷之特美,不然,則成為押韻之文,領域雖開拓,而詞之所以為詞者亦亡矣。秦晏以詞寫男女之情,內容與體裁相得而彰,其勢甚順。稼軒以詞寫感事憂時之雄懷壯志,相反之物而調劑渾融之,其事較難。故秦晏之作,其情思與意境合,吾人讀之,得一單純之印象。稼軒作壯詞,於其所欲表達之豪壯情思以外,又另造一內藴之要眇詞境,豪壯之情,在此要眇詞境之光輝中映照而出,則粗獷除而精神益顯,故讀稼軒詞恆得雙重之印象,而感渾融深厚之妙,此其不同於秦晏者也。再以淺喻明之。昔人謂意喻之米,文則炊而為飯,詩則釀而為酒,蓋詩重在味也。若準斯例,詞則如酒中之甘醴。温韋秦晏之詞,純醴也。柳永周邦彥之詞,則醴中浸以甘芳之物,如蓮子紅棗等,其味猶相合也。稼軒之詞,則如以甘醴之糟制餚饌,雞鴨豚魚,無所不可。雞魚之味,雖遠於甘醴,若糟浸既久,漸漬已深,於雞魚本身之鮮肥外,又益以醴糟之甘醇,一臠人口,別具風味矣。
自稼軒外,南宋人作壯詞者,如張元幹張孝祥陸游等,最佳之作,亦具斯美,惟尚不能如稼軒造境之豐融,至於才劣者所作壯詞,則只能發抒豪情,而不能再造一美境以映襯之,粗直叫囂,無有餘味,幾不能成為詞矣。讀者試取稼軒與陳亮酬唱之(賀新郎)詞數首比較觀之,稼軒詞之高美及其所以高美之故,更可明矣。
稼軒詞之佳處,在其能造內藴之境,與讀者以雙重印象,而得調劑之妙用,不但壯詞如是,其他方面之詞亦然。
稼軒晚歲頗多閒適之詞,樸淡清逸,鯈然世外。然吾人讀之,非徒感覺閒適之趣而已,閒適之中,仍藴含豪放之情,鬱勃之氣。其寫情者,如“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覺新來懶上樓。”(《鷓鴣天》)又如“十分筋力誇強健,只比年時病起時。”(《鷓鴣天》)語淡而志壯,雖似自嘆衰老,而實則髀肉復生之感也。其寫景者,如“繞牀飢鼠,蝙蝠翻燈舞。屋上松風吹急雨,破紙窗間自語。”(《清平樂》)又如“山上飛泉萬斛珠,懸崖千丈落鼪鼯。已通樵徑行還礙,似有人聲聽卻無。”(《鷓鴣天》)雖寫清逸之景,而其中極有生氣。餘嘗謂稼軒此種詞,譬如江水滔滔東流,阻於山石,激盪回折,瀦為大湖,湖波雖似平靜,而水勢餘怒,藴藏於中,黛蓄膏淳,氣象闊遠,非尋常行潦之水可比。瞭解此種意味,始能欣賞稼軒閒適之詞。蓋其表面所達者,為閒適之情思,而裏面另有一豪放鬱勃之境以映襯之,自不同於普通閒適之作也。

稼軒詞作品評價

辛棄疾撰。棄疾有《南燼紀聞》,已著錄。其詞慷慨縱橫,有不可一世之概,於倚,聲家為變調。而異軍特起,能於翦紅刻翠之外,屹然別立一宗,迄今不廢。
觀其才氣俊邁,雖似乎奮筆而成。然岳珂桯史》記“棄疾自誦《賀新涼》、《永遇樂》二詞,使座客指摘其失。珂謂《賀新涼》詞首尾二腔,語句相似,《永遇樂》詞用事太多。棄疾乃自改其語,日數十易,累月猶未竟。其刻意如此”云云。則未始不由苦思得矣。
《書錄解題》載《稼軒詞》四卷,又云信州本十二卷,視長沙本為多。此本為毛晉所刻,亦為四卷,而其總目又注原本十二卷。殆即就信州本而合併之歟?其集舊多訛異。如二卷內《醜奴兒近》一闋,前半是本調,殘闕不全。自“飛流萬壑”以下,則全首系《洞仙歌》。蓋因《洞仙歌》五闋即在此調之後,舊本遂誤割第一首以補前詞之闕,而五闋之《洞仙歌》遂止存其四,近萬樹《詞律》中辨之甚明。此本尚未及訂正,其中“嘆輕衫帽幾許紅塵”句,據其文義,“帽”字上尚有一脱字。樹亦未經勘及,斯足證掃葉之喻矣。今並詳為勘定。其必不可通而無別本可證者,則姑從闕疑之義焉。

稼軒詞作者簡介

辛棄疾字幼安,歷城(今屬山東)人。金人南侵,耿京聚義,為掌書記。後歸南宋歷任江陰僉判,江西、湖北和湖南安撫使等職。後因事落職於故鄉。 [2] 

稼軒詞古籍級別

2020年10月30日,入選第六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