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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其鍠

(中華民國曆史人物)

鎖定
張其鍠(1877-1927),別字子武,號無競,廣西桂林人。張其鍠是清光緒年間進士,歷官湖南,任零陵、芷江知縣,南路巡防隊統領。 [1] 
1913年,張其鍠任湖南都督府軍務廳廳長,袁世凱授予其陸軍中將軍銜。1914年,他擔任約法會議議員。1918年護法戰爭時,他任譚延閣的高級幕僚。1921年任東三省保安司令,1922至1923年北洋政府派其南下任廣西省長。此後,他受吳佩孚邀請,任討賊聯軍總司令部秘書長,授上將軍銜。1927年,張其鍠在河南新野縣被紅槍會打死。著有《墨經通解》、《獨志堂叢稿》等書。 [1] 
子武
無竟
出生日期
1877年
逝世日期
1927年
本    名
張其鍠
國    籍
中國
籍    貫
廣西桂林

張其鍠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張其鍠,字子武,廣西桂林人。19歲時,張其鍠進入廣東廣雅書院深造。第二年,身為縣官的父親病故。其父操守謹嚴,在任上已有不少的虧空,到去世時已家貧如洗。贍養母親、撫育弟弟的擔子全落在張其鍠一個人的肩上,而母親馮太夫人偏偏又患了風痹心臟病,更是雪上加霜。廣雅書院每個月有考試,名列前茅者可以獲得獎學金。張其鍠每月的家用就依靠月試所得的獎金支付,所以非用功奮發不可,因而學業迅速精進。 [2] 
1903年,張其鍠參加廣西鄉試,中了舉人;第二年,他獲殿試二甲,賜進士出身。張其鍠外放湖南為官,歷任湖南零陵、芷江、藍山等縣的縣令。他勤政愛民,聽訟明允,頗有聲譽,後因剿匪有功,轉任湖南巡防隊統領。 [2]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發生,不多久長沙落入革命軍手中,譚廷闓被舉為湖南都督。譚廷闓與張其鍠是光緒甲辰科進士,同出於張百熙門下,私交甚好。譚廷闓於是寫信給張其鍠,請他到長沙去,把自己的部隊改編成南武軍,並增募新兵,任命張其鍠為軍統。 [2]  不久,清帝遜位,張其鍠認為南北統一可避免戰爭,於是堅決辭去南武軍軍統的職務。1912年湖南省政府成立,譚延闓任命張其鍠為軍事廳廳長,管轄全省軍隊,並以領兵的功績,先是授陸軍少將,第二年晉授陸軍中將。 [2] 
在晉授陸軍中將時,大總統袁世凱把張其鍠召到北京,交談之下看出了張其鍠的才能,想留下他為己用。張其鍠知道他有稱帝的野心,飄然辭去。1914年春,張其鍠被推舉為約法會議議員前往北京,並常在約法會議上鮮明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2] 
與吳佩孚戰場訂交
張其鍠年輕時戎裝照 張其鍠年輕時戎裝照
為維護臨時約法,恢復國會,1917年7月,孫中山率革命黨人,聯合西南軍閥,對抗北洋政府,由此開啓了“護法戰爭”。 [2] 
護法戰爭後期,西南聯軍的形勢岌岌可危,粵軍主力被打垮,桂軍逃回了廣西,譚延闓和趙恆惕只剩下湘西的地盤,駐守在柳州一帶。數千名湘軍缺槍械,少糧餉,更無鬥志。譚延閶想到了善於用兵的張其鍠,他連忙寫信給張其鍠,請張其鍠速速趕到永州參加軍事會議,商量對策。張其鍠屆時正在廣州,接到來信立即趕往永州,等他抵達時,軍事會議已經開始了。與會的將領都認為憑湘軍當前的力量實在無法再與吳佩孚抗衡了,紛紛主張放棄湖南,退到嶺南去。張其鍠聽到眾人都是如此主張,立即站出來,力陳不可放棄湖南。湖南是兩廣的屏障,湖南失守,則兩廣的門户大開,北洋軍就可以直指軍政府的大本營。 [2] 
大家雖然也明白湖南地位的重要,但是沒有一個將領敢再與吳佩孚對抗了。於是張其鍠表示自己願意帶兵守永州。譚延闓和趙恆錫問他需要多少人馬,張其鍠回答只要三百人就夠了。眾人聽了將信將疑,心裏都想三百個人如何抵抗吳佩孚精鋭的第三師。 [2] 
譚延闓和趙恆錫分了三百名士兵給張其鍠,其餘人則向後方退去。永州多山,張其鍠命令這三百人多備軍旗,在各處山坡上、密林中廣設疑兵,虛張聲勢。吳佩孚於5月28曰佔領衡陽,就把司令部設在衡陽。他的前鋒部隊又已攻下衡州,一路往南如入無人之境,沒想到在永州遇到強敵阻擋,似乎永州有重兵把守。吳佩孚的既定方針本來就是打下衡陽後不再前進,他接到前方的報告後就命令部隊停下,修築工事,與湘軍對峙。 [2] 
張其鍠見兩軍相峙了一些段日子沒有開戰,就寫了一封信,派人送給吳佩孚。張其鍠在信中反覆説明了“戰”則兩敗俱傷,“和”則兩得其利的種種利害關係,勸説吳佩孚上為國家百姓着想,下為直系自己的利益考慮,不要為段祺瑞再繼續打下去了。張其鍠的信打動了吳佩孚,因為信中的觀點與他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吳佩孚攻打湖南立下大功,段祺瑞卻把湖南督軍的職位給了張敬堯,這筆帳吳佩孚當然記在心裏。吳佩孚以前就聽人説張其鍠是“一代奇才”,見了他的來信,極想見見這位守在自己對面的帶兵的文人。他聽説岳州鎮守使葛豪與張其鍠同父異母的哥哥張其鉅相熟,便吩咐葛豪打電報給張其鉅,請他約張其鍠到衡陽一敍。張其鉅親自趕到前線,向張其鍠轉達了吳佩孚的邀請。張其鍠只帶了兩名隨從,就由張其鉅陪着到了衡陽。 [2] 
吳佩孚與張其鍠見面後一席長談,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當天兩人就結為異姓兄弟。吳佩孚年長為兄,張其鍠為弟,從此兩人結為生死之交。 [2] 
吳佩孚與張其鍠商定停戰,於是又邀請了廣東和廣西的代表,加上張其鍠代表譚延闓,一起舉行和平談判,並於1918年6月16曰簽訂了停戰協議。接着吳佩孚在衡陽前線連發通電,闡述停戰和平的主張,抨擊段祺瑞的“武力統一”政策。顯而易見,吳佩孚“罷戰主和”,完全順應了人民痛恨皖系對西南用兵,渴望和平的願望。和平協議簽字生效後,南北方再也沒有發生過交火。湘西的百姓終得免受兵災之苦,這完全是張其鍠的功勞。然而張其鍠是個不愛做官,不要權利的人,功成身退,把統率的部隊交還給湘軍將領,自己一個人又回到上海的家中。他乘船離開湖南的那天,部隊和百姓都排列在道路兩旁,送行的人足有數萬人之多。 [2] 
為吳佩孚策劃“撤防北歸”
吳佩孚非常注意網羅人才,在稍成氣候之後就模仿曾國藩建立自己的幕府,聘用一些名流、宿彥擔任他的幕僚。他也和曾國藩一樣,每頓飯都和幕僚們一起吃,邊吃邊議。他結識了張其鍠之後,當然希望他來協助自己。張其鍠接受了吳佩孚的誠意邀請,成了吳佩孚幕府中首屈一指的幕友,在內為吳佩孚襄贊帷幄,在外為吳佩孚聯絡、遊説、交際。張其鍠為吳佩孚策劃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撤防北歸”。 [2] 
湖南督軍張敬堯在長沙橫徵暴斂,肆意搜刮。他的部隊公然姦淫擄掠,殺人越貨,搞得湖南暗無天日,民怨鼎沸。張敬堯在湖南為非作歹,引起湖南各界民眾的強烈反對,掀起了一個驅逐張敬堯的運動,其中也包括毛澤東、何叔衡等人領導的新民學會。然而,吳佩孚的第三師駐紮在湖南,就像為張敬堯守着大門。如果第三師撤往北方,湖南的軍隊就有機會依靠自己的力量趕走張敬堯。 [2] 
張其鍠本與譚延闓有極深的私誼,因而在吳、譚之間穿針引線,又邀請了西南其他各派陸榮廷、莫榮新、譚浩明的代表,於1919年11月在衡陽召開了一個秘密會議,會上簽訂了一份《救國同盟軍草約》。由於張其鍠的居間聯絡,吳佩孚與湘軍達成了默契,“吳軍朝發而譚(延闓)軍夕至”。譚延闓和趙恆錫率領的湘軍只有一萬多人,以二千支缺少子彈的舊槍,向張敬堯的第七師發動猛攻,把這支腐敗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僅用了十四天的時間就擊潰了張敬堯的十萬大軍,從而將北洋軍勢力全部逐出湖南。 [2] 
吳佩孚撤防北歸後,在隨後爆發的直皖戰爭和第一次直奉戰爭中均以少勝多,張其鍠則在幕後發揮了參謀作用。
第一次直奉戰爭後,黎元洪復職大總統。他上任之初,提出了一個廢督裁兵的方針。廢督裁兵是當時人民願望最迫切者,黎元洪抓住這個題目,沒有人能夠公開反對,然而沒有一個督軍願意放棄自己的權柄,大家拖而不理,黎元洪也無可奈何。督軍既不能除,則裁兵也是一句空言。廢督裁兵都落了空,黎元洪又想出了一個主意。他下令對身兼省長的眾督軍採取了消去省長,專留督軍的措施。黎元洪上任伊始,一個月之內就先後任命了七個省長,不過由於督軍們的強烈反抗和抵制,大多數的省長無法上任。 [2] 
1922年6月,在吳佩孚的推薦之下,黎元洪特任張其鍠為廣西省長,並加陸軍上將銜。張其鍠上書謙辭,黎元洪不準,並催促他速去就職。張其鍠知道這是一個極困難的差事,因此也不帶家眷,只帶了兩個舊部下乘輪船去廣西上任。 [2] 
當時的廣西極混亂,同時存在多支人馬。既有黔軍,又有兩支滇軍,還有三支桂軍。面對這麼多的軍閥,省長的政令不出南寧周圍的幾個縣。儘管如此,張其鍠還是極想幹出政績。他在廣西,奉行兩個字的方針,一曰“勤”,一曰“忍”。他見廣西曆年戰亂,地方凋敝,百廢待舉,而財政極度困難,決定從整頓財政入手。他制訂了一個廣西銀行發展計劃,並奉準增加廣西銀行發行額,以應軍需、行政、教育所需。他盡力砍去不合理的開支,涓滴歸公,使軍需之外,行政、教育經費也不致過於短缺。張其鍠自己曾對人説,凡軍餉行政費用之開支,田賦税款之催收,地方瑣事之強求,事事均須精心應付。凡條款、章程、議案、公文之類,均親自執筆。他經常在睡覺時閉目構思,每考慮成熟便半夜披衣起身寫作,動輒下筆數千言,其苦心焦慮如此。除去“勤”,尚需“忍”。省長手中無兵,因而無權。每遇到政令無法推行,或是軍隊索餉甚至列兵相向,張其鍠均隱忍處之。1924年李宗仁黃紹竑的桂系崛起,組成廣西定桂軍討賊聯軍於七月攻入南寧,張其鍠於是從容作出交代而後離去。 [2] 
輔佐吳佩孚東山再起
從1922年7月到1924年7月張其鍠任廣西省長的兩年間,吳佩孚在洛陽虎視天下,這是他事業與聲望的鼎盛時期,但也由此盛極而衰,危機暗伏。吳佩孚不贊成曹錕賄選總統,因而曹吳失歡,貌合神離。直系的內部四分五裂,吳佩孚與直系的幾員大將,尤其是與馮玉祥,都產生了矛盾。張作霖利用這一形勢,一方面聯絡四方,另一方面整修軍備。經過兩年的備戰,1924年9月張作霖率17萬奉軍分五路殺進關內。這下子急壞了曹錕,連發數道十萬火急的電報,催促吳佩孚速速來京抗敵,又派出一批批勸駕的專使前往洛陽面請。吳佩孚本極不願在此時開戰,他知道此時戰奉凶多吉少,然而軍情急如火燎,吳佩孚心存故主,難忘舊情,只得硬着頭皮出發,於9月17日乘專車入京。在此之前他已寫信請張其鍠北上相助。 [2] 
吳佩孚到京的第二天,在四照堂就任討逆軍總司令,並親筆點將,六十名將官一一分配任務,分兵三路,對抗奉軍。吳佩孚親赴山海關前線督戰,直奉兩軍主力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直軍在死頂硬拚之際,天天盼着馮玉祥的西路軍能得手,沒有想到在1924年9月24日傳來了馮玉祥倒戈的消息。 [2] 
馮玉祥與胡景翼、孫嶽秘密結成了準備倒戈的聯盟,他故意慢慢吞吞地行軍,天天關注戰場形勢,等到吳佩孚出京之後,判斷吳佩孚無法迅速取勝,立即決定倒戈,全軍連夜回師北京,在孫嶽的接應之下,控制北京,軟禁曹錕。在馮玉祥與奉軍的夾擊之下,直軍崩潰。吳佩孚滯留天津,形勢越釆越危急,然而他寧死也不肯躲進租界。幸虧吳佩孚的幕僚劉永謙和華甲運輸艦艦長為知己交,在最後關頭拉着吳佩孚,率領幕僚及衞隊,登上早準備好的華甲艦,浮海而去。 [2] 
吳佩孚在艦上召集文武幕僚20餘人,檢討過去,並商議今後步驟。兵敗之餘,窮無所歸,會上大家都不發一言,最後還是張其鍠,執筆草擬了五條意見: [2] 
一、取消武力統一中國之政策。
二、改變御下態度,寬容政客要人,苟有主張之士,雖政敵亦應敬重之,尤不可加以斥罵。
三、放棄洛陽根據地,另行選擇據點。
四、親賢遠佞,起用新人才。
五、籌款300萬元為經費。
在這五點意見中,最重要的是第一點。在直皖戰爭前,吳佩孚反對段祺瑞的“武力統一”政策,倡導和平統一的時候,他就博得一般人的熱烈同情和支持,而在第一次直奉戰爭獲勝後,吳佩孚成了當時中國最大的武力統一主義者。在吳佩孚的直接策劃與指揮下,戰禍遍及於湖南、福建、浙江、四川、廣東各省,他在勢力範圍擴大的同時,也將自己置於各方勢力的共同討伐之下,從而最終必將一敗塗地。 [2] 
吳佩孚看過之後,略加考慮後説:“很好。五項高見之中我可以採納其四,就只另選根據地一點,我看大可不必,我們還是回洛陽去”。 [2] 
吳佩孚原打算回到洛陽,然而牆倒眾人推,吳佩孚入洛陽,上雞公山下雞公山,走遍了半個中國,茫茫大地竟無容身之所,昔日他被人歌頌,被人擁護,如今則被人驅逐,被人擋駕。在患難中才看得到知己。當他走投無路時,湖南趙恆錫伸出了友誼之手,請他前往湖南。吳佩孚最後乘兵艦決川號和浚蜀號到湖南嶽州住了下來。 [2] 
以前張其鍠在吳佩孚的幕府中僅是客串性質,由客串而正式加入吳佩孚的班底,不是在吳佩孚虎視洛陽,聲望如日中天之日,而是在馮玉祥倒戈,吳佩孚由天津出海泛舟之時。從山海關兵敗到暫棲黃州、岳陽,吳佩孚亡命奔波,是他最困難的一段時期。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張其鍠一直在吳佩孚身邊,協助他安排行止。 [2] 
吳佩孚到達嶽州,在決川艦上一住七個半月。在此期間,皖奉結合,勢力擴張,直系將領人人自危,深感還是需捧吳大帥出來。於是各省代表絡繹不絕登上決川艦,無兵無權又無錢的吳佩孚,居然一躍成為十四省聯軍總司令,這真是一個奇蹟。張其鍠對外締結盟約,對內調和將帥間的矛盾,功不可沒,因此1925年10月21日,吳佩孚選漢口東北的查家墩為總司令部址,成立“討賊聯軍總司令部”,首先任命張其鍠為秘書長。 [2] 
遇難經過
吳佩孚對部下向來不假辭色,雖手握重兵的大將都常被他罵得狗血噴頭。吳佩孚唯獨對張其鍠極為敬重。吳佩孚對張其鍠從不直呼其名而稱呼張省長。吳佩孚如果對部下説:“去請省長來”,大家知道就是指的張其鍠。然而吳佩孚東山再起後,雖然聲勢很大,但已是他事業生命的迴光返照。他剛愎自用的性格越來越顯現出來,聽不進別人的勸告,在戰略和用人上一誤再誤,最典型的是兩件事。 [2] 
吳佩孚聯合張作霖,共同討伐馮玉祥。馮玉祥的國民軍在幾路大軍的夾擊之下,漸漸支撐不住。馮玉祥為了保全實力,自己出國赴蘇聯,把部隊交給張之江、李鳴鐘。張之江和李鳴鐘決定投靠吳佩孚,抵抗張作霖,向吳表示願率部聽命。消息傳來,查家墩總部一片歡呼。國民軍投誠,等於討馮目的已經達到。利用國民軍共同討奉,豈不是穩操勝券。沒想到吳佩孚説,“人無信不立”,不接受國民軍的投誠。儘管張其鍠等高級幕僚勸他,但他抱着“信義”的原則,不允許再提討奉的話,繼續進攻國民軍。 [2] 
當北中國風雲變幻的時候,安定了三年的湖南也發生了政變。趙恆錫主政湖南期間,湘軍編成了四個師。第四師師長唐生智藉口趙恆惕偏袒第三師師長葉開鑫,與趙恆惕翻臉,集中軍隊迫向長沙,趙恆惕不得不退位離開。 [2] 
吳佩孚最痛恨犯上作亂的人,決定聲援葉開鑫,聯合進攻湖南。張其鍠勸吳佩孚:“此湘省內部事,公宜處之以靜,觀其蜕變,因時制宜;若作左右袒,猶揚湯止沸也。”張其鍠還屢次勸吳佩孚説:“唐生智雖然不足懼,可是他如果投靠了廣東,其力量就不可侮,因此縱然打下了長沙,打到了衡陽,可是湘省的局部問題將演為南北問題,這是不可不重視的。” 張其鍠看到了廣東的革命軍政府已掃平了陳炯明的叛亂,後方鞏固,日益強大,不可為敵。 [2] 
可惜吳佩孚困惑於左右之言,聽不進張其鍠的意見。他忽略了自己這次東山再起,已無可戰之將、可用之兵,更重要的是他看不到廣州新生力量的壯大。1926年4月25日他委任葉開鑫為討賊聯軍湖南總司令兼湖南省省長。張其鍠是秘書長,掌管着吳佩孚的大印,所有的文書必須張其鍠用印後才能生效。張其鍠決定不遷就吳佩孚的命令,對葉開鑫的委任令送來蓋印三次,都被張其鍠拒絕。張其鍠這時把行李都已卷好,只准備第二天就辭職而去(張其鍠有一個習慣,他常常不睡在牀上而喜歡靠在藤椅上睡覺)。沒有想到由吳佩孚的夫人張佩蘭出面,到了晚上命令嗣子吳道時(吳佩孚本人沒有子女,吳道時是吳佩孚弟弟的兒子,過繼給吳佩孚)來懇求張其鍠,説吳佩孚已經答應了別人,如果再撤銷這一任命,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吳道時跪在張其鍠面前,張其鍠不肯用印或是辭職,他就長跪不起。張其鍠是個重情義的人,礙於情面,長嘆一聲只好繼續留下。 [2] 
然而,事態的發展果然如張其鍠所料,吳佩孚既要北上討伐馮玉祥,又要南下驅逐唐生智,正犯了南北兩面作戰的大忌。雖然葉開鑫軍攻進長沙,唐生智退往衡州,但是廣州國民政府決定出兵援唐,從廣東、廣西打進湖南。1926年6月2日唐生智正式加入了國民革命軍,就任國民革命軍第八軍軍長兼中路前敵總指揮。湖南省局部之爭促成了國民革命軍提早北伐,吳佩孚於是走上了迅速失敗的道路。 [2] 
吳佩孚不肯接受國民軍的投誠後繼續向北京進逼,結果把馮玉祥的國民軍推到了國民革命軍的陣營中。國民軍退出北京,據險扼守南口,拖住了吳佩孚的軍隊。等到8月14日直奉聯軍攻下南口,吳佩孚1926年8月25日趕回武漢,北伐軍已攻克了湖南全省,北洋軍已一敗塗地,不可收拾了。 [2] 
吳佩孚一到武漢,正趕上北伐軍全線總攻險隘汀泗橋。北伐軍前仆後繼,奮勇衝鋒。吳佩孚命令不惜代價,全力死守。他組織了八個大刀執法隊,凡有後退官兵,立斬不赦。然而大刀隊也終於擋不住北伐軍的猛烈攻勢,潰兵如潮水般敗下陣來。葉挺的獨立團在這一戰役中贏得了“鐵軍”的稱號。 [2] 
1926年9月4日,北伐軍開始進攻武漢三鎮,漢陽和漢口接連失守。北洋軍大勢已去,吳佩孚退回河南。武昌孤城雖死守四十天,但也終於落入北伐軍之手。武漢失守後吳佩孚的左右皆遁去,唯獨張其鍠不走,每見到吳必罵,吳亦甘願接受。由於北伐軍將進攻矛頭指向東南方的孫傳芳,吳佩孚在洛陽才有了一段喘息的時間。1927年4月張作霖藉口要南下與革命軍決戰,從背後殺到洛陽。吳佩孚於是移駐豫西的鞏縣,想避開戰端。他喘息未定,奉軍又向吳佩孚提出讓防的要求,吳佩孚手下的一點屢敗之兵,無法對敵,於1927年5月16日匆忙地離開了鞏縣,經過嵩山,一路受盡了千辛萬苦,來到南陽。南陽是于學忠的防區,雖然于學忠是吳佩孚一手提拔的,但于學忠的第八軍派系雜亂,形勢並不穩定。吳佩孚與手下商量了半天,最後他決定入川投奔楊森 [2] 
吳佩孚帶領兩團衞隊離開南陽,當晚在河南鄧縣的田營宿營,襄陽鎮守使張聯升(系吳舊部)派人來聯絡,並商討渡襄河問題,決定在老河口與樊城之間太平店渡河。由田營去太平店有兩條路線,如果經太山廟是條大路,但遠五里;經構林關,近五里。第二天(1927年6月2日)早上出發,由於第一團先頭部隊走大路很平靜,本隊及第二團決定改走構林關小路。出發時張其鍠所騎的馬,忽然狂跳不肯向前。張其鍠大怒,接連猛抽它數鞭才肯往前走。正午到構林關午餐後,地方鄉紳紛紛拿着紙請吳佩孚題字,吳佩孚不忍心拒絕,於是一一為他們書寫。等到午後2點,南岡方面忽然傳來斷續槍聲,張其鍠恐怕久等生變,帶領秘書處人員先行出發探路。往前走了大約三里,地名灰店鋪,遇到一片小樹林,張其鍠騎馬走在最前面,突然從樹林中射出子彈,張其鍠中彈後急忙翻身下馬,結果腰腹間又中彈,於是當場氣絕身亡。遍地搜索,不見敵人蹤跡。後聽當地人士説,這是樊鍾秀的一夥匪徒,誤以為張其鍠等人是商旅,想打劫財物,後見大隊人馬已到,於是四散逃去。吳佩孚見老友慘遭橫禍,抱着屍體大哭一場,他請地方士紳代購棺木成殮,寄放在關帝廟內。 [2] 

張其鍠人物軼事

張其鍠不僅涉獵諸子百家,還精於占卜之術。在湖南戰場上,有一段時期他每天占卜一課,預測第二天戰場上發生的情況,寫完之後立即封存起來。第二天戰事結束,則由譚延闓開封查驗,批寫是否靈驗準確。後來還有人把這些資料收集起來,出版了一本《譚張墨跡》。由於張其鍠屢次測準戰況的發展,他的神機妙算也廣為人知,後來越傳越神,説他能預知過去未來之事。 [2] 
參考資料
  • 1.    尤小明主編.廣西民國人物.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2008:129
  • 2.    瞿澤方. 民初奇才張其鍠. 檔案春秋,2013.01: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