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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歌注

(紅樓夢中的詩)

鎖定
好了歌注》,是中國古典小説紅樓夢》的經典詩詞,小説中為甄士隱針對跛足道人的好了歌作出的註解,表現了作者的現實主義宗教思想。詩歌內容隱射小説情節,表達了作者對現實的憤懣和失望之情。
作品名稱
《好了歌注》
作品別名
《好了歌解注》
《好了歌解》
作    者
曹雪芹
創作年代
清代
作品出處
《紅樓夢》
文學體裁
詩歌
相關作品
《好了歌》
文中作者
甄士隱
相關人物
甄士隱、跛足道人

好了歌注內容簡介

《好了歌注》出現在古典名著《紅樓夢》的第一回(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中。跛足道人唱《好了歌》是要啓發甄士隱“覺悟”;而甄士隱本是個金陵本地有名望的鄉紳,也是個聰明的讀書人,但是隨着愛女甄英蓮丟失,家產房舍被大火燒成瓦礫場,投奔岳父封肅,卻被封肅坑騙後不説,反被岳父諷刺好吃懶做不會過日子,再加上舊年急忿怨痛,已有積傷,暮年之人,貧病交攻,竟漸漸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來。
甄士隱本看盡世態炎涼,一日散心,見到一跛足道人在唱《好了歌》,隨之頓悟,既而作出了《好了歌注》,進一步引申解説了《好了歌》的思想精髓。而甄士隱替《好了歌》作註解之後,便隨這瘋道人飄然而去,再無音訊。

好了歌注詩歌原文

陋室空堂(1),當年笏滿牀(2);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樑(3),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説甚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卧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4)。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5);擇膏粱(6),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7)!
因嫌紗帽小(8),致使鎖枷扛(9);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10)。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11);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12)!

好了歌注作品註釋

好了歌注 好了歌注
(1)陋室:簡陋的屋子。
(2)笏滿牀:形容家裏人做大官的多。笏,古時禮制君臣朝見時臣子拿的用以指畫或記事的板子。事出《舊唐書·崔義元傳》:神慶的兒子琳、珪、瑤等都做大官,每年家宴時“以一榻置笏重疊於其上”。後來俗傳誤為郭子儀事,並編有《滿牀笏》劇,小説中曾寫到。這兩句意思是説,如今的空堂陋室,就是當年高官顯貴們擺着滿牀笏板的華屋大宅。
(3)雕樑:雕過花的屋樑,用來指代豪華的房屋。
(4)謗:指責、毀謗。
(5)強梁:強橫兇暴。這裏是指強盜、暴徒。
(6)擇膏粱:選擇富貴人家子弟為婚姻對象。膏粱,本指精美的食品。膏,肥肉;粱,美谷。引申為富貴之家。
(7)煙花巷:妓院。煙花,舊時娼妓的代稱。
(8)紗帽:古時候的官吏所戴的帽子,這裏是官職的代稱。
(9)鎖枷:舊時囚繫罪人的刑具。
(10)紫蟒:紫色的蟒袍,古代貴官所穿的公服
(11)反認他鄉是故鄉:比喻把功名富貴、妻妾兒孫等等誤當作人生的根本。
(12)為他人作嫁衣裳:比喻為別人做事自己沒得到好處。唐代秦韜玉貧女》詩:“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1] 

好了歌注延伸閲讀

跛足道人,瘋癲落拓,麻鞋鶉衣,口內念着幾句言詞道: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
好了歌注 好了歌注
君生日日説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2] 

好了歌注作品賞析

好了歌注社會背景

這首《好了歌注》是對《好了歌》所表達的思想進一步具體、生動的闡發。它形象地刻畫出封建統治崩潰前夕的種種衰敗景象:滿牀的朝笏玉板不見了,只剩下空蕩零落的廳堂;歌舞場長滿了衰草枯楊;畫棟雕樑結滿了蜘蛛網;公子變成了乞丐,小姐流落為妓女;達官貴人扛上了枷鎖,酸儒新貴反倒穿上了紫蟒。這個下台那個又登場,真是可笑而又荒唐。這就是所謂“‘了’(斷絕俗緣)便是‘好’(得到解脱)”。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到,地主階級的好景已到末日,統治者之間一切爭權奪利,鈎心鬥角,正面臨着經濟上的崩潰,政治上的沒落,道德上的敗壞,一代不如一代,後繼無人的嚴峻現實。作者用“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嘲諷這一階級在垂死前權勢利慾爭奪的可笑。作者在歌中所揭露的封建統治階級在政治、經濟、道德等方面和種種危機,以及他對統治者內部的權力鬥爭所持的否定態度,都是值得肯定的。但由於曹雪芹所處的時代的侷限,他無法找到現實的出路,所以這裏所宣揚的“‘好’便是‘了’”,“‘了’便是‘好’”,就包含有濃厚的虛無厭世和宗教色彩,我們對它要有正確的認識。這些消極因素曾被新、舊紅學家所擴大渲染,用以否定《紅樓夢》的反封建意義,這也是應該避免的。 [3] 

好了歌注現實意義

這篇解注比《好了歌》説得更具體、更形象、更冷峭無情。富貴的突然貧賤了,貧賤的又突然富貴了;年輕的突然衰老了,活着的又突然死掉了——人世無常,一切都是虛幻。想教訓兒子光宗耀祖,可他偏偏去當強盜;想使女兒當個貴婦,可她偏偏淪為娼妓;想在官階上越爬越高,可是偏偏成了囚徒——命運難以捉摸,誰也逃脱不了它的擺佈。可是世上的人們仍不醒悟,還在你爭我奪,像個亂哄哄的戲台,鬧個沒完。這就是《好了歌》解注的基本思想。它同《好了歌》一樣,同屬憤世嫉俗的產物。由於它處處作鮮明、形象的對比,忽陰忽晴,驟熱驟冷,時笑時罵,有歌有哭,加上通俗流暢,迭富有致,就使它具有強烈的感染力。它對於當時封建社會名利場中的人物,無異於一盆透頂醒心的冷水;對於今天的人們認識封建社會的腐敗黑暗,也有某種認識意義。

好了歌注對應人物

這首《好了歌》,在全書開頭造成一種“忽榮忽枯、忽麗忽朽”(脂硯齋語)的險惡氣氛,也是對全書榮寧二府興衰際遇的一種概括和預示。 這種概括和預示,是就其整體而言的,不好説哪一句是專指哪個或哪幾個人物。如有人以為“轉眼乞丐人皆謗”指的是甄寶玉賈寶玉;“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指的是賈雨村等人;“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指的賈雨村、賈赦等人;“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指的是賈蘭賈菌等人,等等。乍看似乎有點像,其實未必是作者的意圖。既然是概括地預示全書內容,有些像是自然的,但如簡單地把每句和書中人物一一對應起來,就無法解釋通。如以為“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指的是柳湘蓮,有什麼根據?
書中根本沒有寫柳湘蓮之父是誰,也沒寫如何教子有方,也沒有其它預示説柳湘蓮要當強盜,怎麼能證實就是指的柳湘蓮?更有人據此説柳湘蓮參加了農民起義等等,就近乎痴人説夢了。持上述看法的研究者,依據的是“甲成本”脂批。脂硯齋批語對研究《紅樓夢》有其不可忽視的價值,但也不可盡信和迷信。脂批是個很複雜的問題,肯定不是出自一人一時,錯訛之處很多,因此有取也要有棄,與《紅樓夢》原書顯然悖謬的地方;或許就不應該盲目信從。
《好了歌注》中所説的種種榮枯悲歡,是有小説的具體情節為依據的。如歌的開頭,就對以賈府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敗亡結局作了預示;還有一邊送喪,一邊尋歡之類的醜事,書中也屢有不鮮。但要句句落實某人某事是困難的,因為有些話帶有普遍性,指濃粉香,一變而為兩鬢如霜,便是自然規律。它可能是對大觀圓中一些女兒的概括描寫;倘説白首孀居,則有指薛寶釵史湘雲的可能。此外,小説八十回以後的原稿已佚,所以也難對其所指,下確切的斷語。但線索還是有的。比如甲戌本的批語(它的價值是不容忽視的)指出,淪為乞丐的是“甄玉(甄寶玉)、賈玉(賈寶玉)一干人”。這與原燕京大學藏七十八回《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十九回脂硯齋批語説賈寶玉後來“寒冬噎酸齏(jī,醃菜),雪夜圍破氈”是一致的。但由此又知甄寶玉的命運也與之相似,可見賈(假)甄(真)密切相關。“蓬窗”換作“綠紗”的,脂硯齋批語説是“雨村一干新榮暴發之家”,又説戴枷鎖的也是“賈赦、雨村一干人”,那麼他們後來因貪財作惡而獲罪的線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説是“賈蘭賈菌一干人”,賈蘭的官運可從後面李紈冊子中的判詞和曲子是得到印證;賈菌的騰達,則是他人後續四十回所根本未曾提到的。 [4] 
有兩條脂批,內容上讓讀者有點莫名其妙,即批“兩鬢又成霜”為“黛玉、晴雯一干人”,説“日後作強梁”是“柳湘蓮一干人”。這些都是已知結局的。表面上看,林黛玉能夠長壽,晴雯死而復生,柳湘蓮又重新還俗,但這是不可能的。其實,前者是批語抄錯了位置,應屬下一句,指她們都成了“黃土隴頭”的“白骨”;後者則是將第六十六回中作者描寫在外浪跡萍蹤的柳湘蓮所用的隱筆加以揭明。有這樣一段文字:“薛蟠笑道:‘天下竟有這樣奇事:我同夥計販了貨物,自春於起身往回裏走,一路平安。誰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夥強盜,已將東西動去,不想柳二弟從那邊來了,方把賊人趕散,奪回貨物,還救了我們性命。我謝他又不受,所以我們結拜了生死弟兄。’……”這段話頗有含混之處。比如説“柳二弟從那邊來了”,讀者終究不知他是從何而來的;而且他一來,居然毋需揮拳動武,就能“把賊人趕散”,他的身份也是有點可疑。就算他這幾年“懼禍走他鄉”是在江湖行俠(書中對他在幹什麼行當,諱莫如深),“俠”實際上卻也是“強梁”(《莊子·山木》:“從其強梁。”呂惠卿注:“多力也。”)可見,脂硯齋批語在提示人物情節上都不是隨便説的。
有一條脂批很容易忽略它提供情節線索的價值。即批:“蛛絲兒結滿雕樑”為“瀟湘館、紫(絳)芸軒等處。”表面上彷彿與“陋室空堂”兩句同義,都説賈府敗落。細加推究,所指又不盡相同。否則的話,完全可以説“寧榮二府”、“大觀園”,或者“蘅蕪院”、“藕香榭”等處。後世學者根據多方面線索得出結論:賈府獲罪,賈寶玉離家(或為避禍)在外淹留不歸,時在秋天。此後,他的居室絳芸軒也是人去室空。林黛玉因經不起這個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憂忿不已,病勢加重,捱到次年春殘花落時節,她就淚盡“證前緣”了。瀟湘館於是也就成了空館。“一別秋風又一年”,賈寶玉回到大觀園時,林黛玉已死了半年光景了。原先“鳳尾森森,龍呤細細”的瀟湘館,如今只見“落葉蕭蕭,寒煙漠漠”(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硯齋批語指出佚稿中的文字),怡紅院也是滿目“紅稀綠瘦”(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批)的悽慘景象,而兩處室內則是“蛛絲兒結滿雕樑”。所以賈寶玉才要“對境悼顰兒”(庚辰本第七十九回批語)了。
此外,也有歌中雖無脂硯齋批語,但後世讀者仍能從別處提示中瞭解情節,如擇佳婿而流落煙花巷的,當是賈巧姐。至於既無脂批,又難尋線索的話,如“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之類,讀者就不必勉強去坐實了。因為,即使不作如此推求,也並不妨礙讀者對這兩首歌的精神實質的理解。 [1] 

好了歌注作者簡介

曹雪芹(1715~1763或1724~1764),清代小説家,名沾,字夢阮,號雪芹、芹圃、芹溪。他的先世原是漢人,大約在明代末年被編入滿洲籍。他出身於一個“百年望族”的大官僚地主家庭,從曾祖父起三代世襲江寧織造一職達六十年之久(祖父為曹寅《康熙王朝》中”魏東亭“的人物原型)。後來父親因事受株連,被革職抄家,家庭的衰敗使曹雪芹飽嘗了人生的辛酸。他歷經十年創作了長篇名著《紅樓夢》,死後遺留下前八十回的稿子。該書內容豐富、情節曲折、思想認識深刻、藝術手法精湛,是中國古典小説中偉大的現實主義作品。 [5]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