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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村益次郎

鎖定
大村益次郎(大村 益次郎/おおむら ますじろう、1825年6月18日-1869年12月7日),別名村田藏六(村田蔵六/むらた ぞうろく),日本近代史上著名的軍事家,在長州藩進行軍事改革、指揮討幕軍打敗幕府軍和創建日本近代軍制中,起過重要作用。死後被日本軍國主義封為“戰神”,並將陵墓葬於日本“靖國神社”之中。
中文名
大村益次郎
外文名
大村 益次郎/おおむら ますじろう [1] 
村田蔵六/むらた ぞうろく
別    名
村田良庵
村田藏六 [1] 
國    籍
日本
民    族
大和
出生日期
1825年6月18日(文政八年五月三日,同時一説生於文政七年(1824年)) [1] 
逝世日期
1869年12月7日(明治二年十一月五日) [1] 
職    業
軍事家
主要成就
改革日本軍制
出生地
日本山口縣 [1] 
代表作品
《兵家須知戰鬥術》
《舶工須知》
《兵陵戰》
《築城典型》

大村益次郎學習蘭學

原名村田良庵,亦名永敏、藏六等,1865年即42歲時,改稱大村益次郎。文政八年五月三日(1825年6月18日)生於日本周防國山口縣)吉敕郡鑄錢司村字大村的一個醫師家庭。他家祖輩行醫,其父村田孝益也是本村享有盛名的醫生,並通曉蘭學。大村益次郎受家庭影響,在青少年時期,便開始學習醫學和荷蘭語。

大村益次郎學習醫學

由於他非常熱愛醫學,於1842年剛剛19歲時,就辭別家鄉,到荷醫梅田幽齋在防府宮市開辦的梅田塾學習醫學。次年,為了吸取中國的醫學知識,他還到日本儒學廣瀨淡窗開辦的咸宜園,學習漢文。1846年,大村益次郎為進一步深造,轉赴大阪,就學於緒方洪庵塾。他勤奮好學,刻苦鑽研,受到老師重視,1848年被提升為塾長。
1850年,大村益次郎尊父命回到家鄉繼承父業,開始了村醫生涯。次年,與同村姑娘琴子結婚。他在家鄉三年左右期間,對兵法書興趣很濃,翻譯了大量的荷蘭陸海軍兵法書,從而掌握了一些近代兵法知識,這為他日後建立近代日本軍制創造了有利的條件。
正當大村益次郎在家鄉一邊行醫,一邊認真研究外國近代兵制兵法的時候,歐美資本主義國家,進一步加緊了對日本的壓迫,不僅使日本民族面臨危機,日本封建制度也處於危機之中。幕府為了維護其封建統治,曾下令各藩購買、製造先進的艦船槍炮,改革落後的兵制兵法,加強日本海防力量。但對於長期實行“鎖國”的日本來説,要改革軍事,不知從何下手,要防備,不知怎樣防備,於是各藩積極四處尋求人才。在這種情況下,大村益次郎於1853年,由緒方洪庵推薦,接受了宇和島藩伊達宗城的招聘。伊達宗城是比較開明的藩主,知道獲得海外新知識的重要性,並熱衷於軍事改革。大村益次郎受聘後,主要任務是翻譯兵書,教授西方兵法和指導設計建造炮台,製造戰船等。此時,他雖還算不上是西洋軍事專家,但其優秀的軍事才能卻越來越為人重視。

大村益次郎學習軍事

大村益次郎在宇和島藩任職七年左右的時間,曾奉藩命於1854年和1855年兩次去長崎,較系統地向荷蘭人學習了軍事知識和武器技術,還察看了幕府開辦的海軍教育機關——海軍傳習所,學到不少有關海軍的知識。 1865年,大村益次郎隨宇和島藩主去江户值勤時,在江户開辦了私塾“鳩居堂”,教授荷蘭語和兵學,醫學等。從學者常數十人,培養了不少人才。次年,在幕府開辦的“講武所”任職,講解軍事課和從事翻譯兵書的工作。此後,他為廣泛吸收外國的先進軍事知識,還向美國傳教士黑本學習了英語。

大村益次郎長州改革

1860年,在軍事知識上漸享盛名的大村益次郎,被長州藩聘請供職。但是,長州藩認為他出身卑微,曾不予重用,起初只是讓他翻譯兵書和講些軍事課。在此期間,善於改革、追求實效的大村益次郎,在藩立洋式軍校“博習堂”任教時,做了一系列教育改革。例如:為了能在短期內使學生準確無誤地多吸收一些外國軍事知識,他斷然改變學校以前直接使用外文教科書的做法,代之而用的是他親自譯成本國語言的教科書。在教學中,他還經常把外國軍事和本國軍事相比較,注重學以致用。1865年初,力主倒幕攘夷的高杉晉作在馬關舉兵,用武力奪取了藩政權。從此,大村益次郎才得以重用,並被任命為軍制總管,其軍事才能,才有機會得以發揮。

大村益次郎改革軍制

大村益次郎被起用以後,立即着手改革軍制。例如:在改革藩軍方面,他堅決地廢除了藩兵制的“八組制度”,解散以八家最高家族為統帥的八組部隊,並把包括藩主在內的大家族的家兵,也從其主人手中抽調出來,將他們編成為上下關係明確,利於指揮戰鬥的新軍隊。這對統一藩軍,使其編制趨向近代化有着重要意義。另外,為了加強部隊的戰鬥力,他還積極進行了軍事武器裝備方面的改革,把落後的火繩槍等舊式武器賣掉,從國外購進大量的來復槍和帶刺刀的步槍等新式武器,用以裝備部隊等等。從而提高了長州軍的戰鬥力,使其在日後反擊幕府軍的“討伐”戰鬥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1866年,大村益次郎被任命為相當於藩陸海軍大臣兼參謀長職務的三兵教授、軍政用掛和海軍御用掛職務。此後,他實際上以長州藩軍事顧問官的身份,對長州藩軍的軍制、軍備等各個方面,都進行了進一步的整頓改建工作。在軍制方面,他致力於統一軍政軍令,使長州藩軍從上至下實現全藩“一體”化。在軍備方面,積極整頓奇兵隊、諸隊和家臣團隊等隊伍,並在掌握槍炮等軍事武器方面加強訓練工作。

大村益次郎指揮戰鬥

1866年7月18日,在抗擊幕府第二次征伐長州藩的戰爭中,大村益次郎親自制定作戰計劃,並親臨戰場指揮戰鬥。他在制定作戰方案時,深知調查研究和知己知彼的重要性。為了瞭解地形和敵情,在制定作戰方案之前,他經常化裝成普通人進行軍事偵察。他幫助高杉晉作等率兵打敗了幕府軍,從而表現出了傑出的軍事指揮才能。

大村益次郎討幕戰爭

1868年1月3日,明治新政權成立,但是幕府手中仍握有相當實力,不甘心於失敗,決定以武力進行反奪權。1868年,幕府軍兵分兩路,分別向新政府的所在地京都進軍。經過鳥羽伏見之戰的激烈戰鬥,幕府軍大敗。不久,幕府將軍德川慶喜江户向新政府軍投降,但盤踞在江户上野的彰義隊,仍舊頑抗。彰義隊是一支兇頑剽悍的部隊,從編制到武器裝備都較先進,號稱兩千餘人,並有堅固的防備設施。他們以上野為據點,經常向新政府軍挑釁。而當地的新政府軍官們則以在裝備方面敵良我劣,在戰鬥力方面敵強我弱為藉口,不加干涉,縱容彰義隊更加猖狂,成為新政府軍的一大威脅。同年6月13日,大村益次郎奉命從京都來到江户,着手攻打彰義隊。此時,他已擔任軍防事務局判事。
大村益次郎到江户後,便開始瞭解敵情,研究戰術,制定攻打上野的作戰方案。由於敵軍防守堅固,武器精良,為避免重大傷亡,不宜集中兵力從正面攻打。為了分散敵人的火力,他分兵三路,第一路攻打敵軍正面,第二路攻打敵軍背面,第三路攻打敵軍側面,使敵人首尾不能相顧,腰部受擊,互不能援。7月4日上午8點左右,戰鬥首先從正面的黑門口打響,政府軍發動猛烈進攻,雙方槍炮互射,彈如雨下,戰鬥十分激烈。其進程正如大村益次郎預料的那樣,到了傍晚,彰義隊終因三面受攻,死傷慘重,堅守不住,棄城敗遁,政府軍取得最後勝利。這次勝利不僅擊潰了彰義隊和沉重地打擊了該地區的反政府勢力,維護了江户地區的治安秩序,而且提高了新政府軍的威信和地位,有利於向北部進軍,消滅奧羽地區的幕府殘餘勢力,使新政權更加穩固。

大村益次郎軍制之父

靖國神社的大村益次郎像 靖國神社的大村益次郎像
當新政府軍隊平定內亂之後,大村益次郎便專心從事創建日本近代軍制工作。他在戰鬥中不僅認識到封建軍制的脆弱性和近代軍制的優越性,而且還認為兵乃“治國之要器”,當務之急,應是實現“兵權歸一”,否則兵權分散,政府勢將陷入危險境地。按照他的設想,政府應立即改編各藩藩兵,並從東征軍及各藩藩兵中選出精壯之兵力,按照近代軍制要求,統一編成不分藩籍的中央政府軍隊。這是一個很好的改革方案,不僅能大大削弱各藩的兵力,減輕他們對政府的壓力,還可改變“朝廷兵權,有名無實”的危險局面,使政府真正擁有供自己指揮調動的軍隊,用以保衞自己。另外,對日本軍制發展來説,更具有重要意義。這可使日本廢除封建軍制而走上近代軍制的道路。可惜的是大村益次郎的建議因政府財政困難,支付不起軍費開支而未被採納。
1869年8月15日,政府實行官制改革,原來的軍務官改為兵部省,大村益次郎由軍務官副知事轉任為兵部大輔(副部長),在軍界佔據重要位置。大村益次郎任兵部大輔後,更加積極致力於創建日本近代軍制工作。此時,他提出了著名的“兵部省前景規劃”方案,就如何創建日本近代軍制,從而實現日本軍隊的近代化等各個方面,都提出了具體的設想。例如,在軍制建設方面,主張日本應儘快結束軍制紊亂的局面,以全國軍隊實現統一軍制為最終目標,即實現軍制近代化。他從博採眾長,主張日本陸軍可先採用當時比較先進的法國軍制。為了培養大批具有近代軍事科學技術的軍事人才,以適應日本軍隊近代化需要,他還建議學習西方,廣興軍事學校。此外,就如何擴大兵部省機構,擴建兵工廠等方面也提出了改革方案。大村益次郎的建議幾乎全部被採納。同年,在京都河東建立了法國式的操練傳習所。接着在東京築地和大阪,分別建立了海軍操練所(後來改為海軍兵學校)和兵部省兵學寮。為建設日本近代化軍隊培養了眾多人才。為了改革武器裝備,提高部隊的戰鬥力,在大阪建立了兵工廠,在宇治建立了火藥製造廠等軍火工廠。大村益次郎的不斷努力,為日本創建近代化軍制,實現軍隊近代化作出了重要貢獻。他以“不朽業績”,被後人譽為日本“軍制之父”。

大村益次郎被刺而死

大村益次郎是日本近代軍制的創始人。他雖未出過國,但通過書籍,通曉近代軍制。他堅決主張廢除各種封建軍制,取消封建武士在軍事上享有的種種特權,實行近代徵兵制等,為日本實現近代軍制和建設近代化軍隊打下了基礎。特別是他的徵兵論,取消武士在軍事上享有的種種特權,實行近代徵兵制,建立一支包括一般平民的國民軍。這就強烈刺激了對明治政府歐化政策懷着不安的武士。他們把被剝奪特權的怨恨集中在大村益次郎一人身上,一部分士族過激派計劃暗殺他。
明治二年(1869)7月下旬,大村為視察京阪地方的軍事設施,離開東京。為防備士族過激派突然襲擊,他不走東海道,繞道木曾路,這樣總算平安抵達京都。在京都。他住在木屋叮二條下的長州藩備用住宅。連日來視察京都、大膠的軍事設施,忙個不停。但大村沒有麻痹大意,放鬆警惕。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逃過士族過激派的兇刀。
9月4日傍晚,大村在宿舍二樓的一間房子裏,與洋學教授安達幸之助、大隊司令靜間彥太郎圍着湯豆腐鍋喝酒。
晚上6點左右,樓下有人來造訪,大村的男僕山田善次部下樓接待。原來有兩名自稱是長州藩士的武士要求見大村。竟沒有想到他們是士族過激派打發來行刺大村的刺客。
他們跟着男僕上樓,冷不防在背後對男僕砍了一大刀,男僕當場倒在血泊中死了。緊接着刺客的大刀又向大村砍去,立即前額劃破,右腿受了重傷,傷處長四寸,深一寸五分,倒在後面的隔扇(木格上用紙糊的拉門)下。
與此同時,行燈(方形紙罩座燈)熄滅了,室內一片漆黑。同座的安達幸之助一邊喊有歹徒,一邊跳下鴨川的河灘。刺客把安達誤認為大村益次郎,急忙追上去。安達拼命逃跑,不料前面有一名刺客埋伏在那裏。結果安達在前後夾攻下被殺死。刺客確信安達是大村,以為大功告成,揚長而去。
九死一生的大村摸黑逃入樓下的浴室,躲在裝滿水的澡桶裏,等待救援。
後來大村請附近的醫生新宮原民治療,因傷勢很重,轉入大阪鈴木町的醫院。由大阪府醫院聘請的蘭醫(西醫)鮑德温和舊師緒方洪庵的次子惟準治療。與大村有交情的菲利普·弗朗茲·馮·西博爾德(德國醫學家)的女兒楠木稻也從關東趕來,替大村醫治創傷。
然而治療並不令人滿意,兩個月以後的11月5日死亡。享年46歲。據説當初鮑德温診斷需要立即進行切腿手術,但按內部規定,高級官吏的手術必須救許(天皇批准),因而耽誤了時間。
遺體由其夫人琴子迎回故鄉埋葬,墓在山口市鑄錢司村田中山。因動手術而切下來的右腿,根據大村的遺言葬在大阪龍海禪寺裏的緒方洪庵的墓旁,現在還被叫做“足墳”。
明治二十一年(1888),嗣子寬人因先父之功授與子爵,大村本人迫贈從三位、從二位。明治二十六年(1893),在靖國神社境內建立了大村益次郎的銅像。這是日本最早的紀念像。戊辰戰爭時,西鄉隆盛未能攻克的上野彰義隊一天之內就被大村消滅,可能為此原因,至今流傳這樣的逸事:上野的西鄉銅像和靖國神社的大村銅像遙相對望,恰成一條直線。著有《兵家須知戰鬥術》、《舶工須知》、《兵陵戰》、《築城典型》等。
他的理想為山縣有朋等所繼承。

大村益次郎打敗彰義隊

慶應四年,鳥羽伏見一仗,幕軍被薩長聯軍打敗,前任將軍德川慶喜逃回江户。京都、大阪一氣歸入《新政府》的管轄下了。 益次郎再次奔往京都,新政府讓他去當“軍防事務局判事加勢(幫辦)”,這個官職和他創下的功勳相比實在不想當。 軍防事務局的頭頭腦腦都是貴族,表面上“印把子”抓在這些人手裏,實權卻在益次郎手裏。
有些薩摩藩士背後指指點點:“那就是在打敗幕府的火吹達磨啊?”這也難怪大村在長州征伐以前是個無名小卒,長州征伐以後“平地一聲雷”成了“天下第一軍師”。 這位“天下第一軍師”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穿洋式服裝,照樣穿筒袖的羽織、黑呢裙褲,頭戴深編笠。這倒不是他特立獨行,以村田的“合理主義”來説,這幅打扮
“舒服”最合適不過了。 當時各個藩都派了“御親兵”來京都,村田將他們收容在原來新選組的營地——伏見奉行所。而且再三強調“絕對不許穿和服。”
這些藩兵都是閒散慣了的,有人命令他們穿筒褲、軍服,確實有些勉勉強強。 這年四月六日,剛履行過“元服”儀式的少年天皇,在大阪城馬場舉行閲兵式。其實這是對殘留在江户德川幕府、諸蕃的變相示威。參加這次閲兵的還有薩摩、長州、藝州、筑前、肥前等藩的部隊。
益次郎還是那幅打扮,指揮部隊。官軍裏除了益次郎以外,沒人能夠策劃洋式閲兵。 不過益次郎還是出了點洋相。排列整齊的諸藩兵卒,正要迎接天皇上觀禮台。“御親兵掛”的公卿萬里小路道房,指着益次郎的鼻子責問:“汝!天子駕臨,禮數豈可費!立拜?豈有此理!” 這個“棒槌”不知道舉槍敬禮這個西洋規矩。他認為這是“大不敬”。
益次郎拿着荷蘭、英國的軍事書籍,再三強調這是西洋軍隊最高的禮節。可又來了兩個“棒槌”幫腔。萬里小路的朋友四條隆哥、鷲尾隆聚異口同聲説:“是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益次郎被弄得哭笑不得。據在一旁的船越衞説,火吹達磨短短一生中,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只見過這一次。 這幫人還要爭論,只見錦旗飄揚,法螺聲響。十七歲的天子全副戎裝,走上了觀禮台。 台下的部隊只好把長槍放在地上,跪在地上向天皇致敬。 益次郎心想:“這種敬禮,看上去和投降一樣。”
這次閲兵前後,官軍從各個方向進軍日本東部。四月十一日,江户城開門請降。 這期間大半的作戰計劃都是由大村制定的。 官軍雖説佔領了江户城,可還是四面受敵。江户彰義隊大鳥圭介率領的殘兵敗將、榎本武揚的海軍。新政府和“騎牆派”——奧羽諸藩之間也已開始了摩擦,後世稱為“戊辰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 這片爛攤子裏最麻煩的就是彰義隊,他們攜兩千之眾蟠踞在江户,他們和官軍的情勢可以説是一觸即發。
江户城內總督府總參謀長西鄉吉之助的方針是:“(對彰義隊表現)最大限度的寬容。” 這是他和勝海舟山岡鐵舟談判和平交接江户城的條件之一,為了不負當初雙方的“君子協定”。所以現在他對彰義隊的暴行是“睜一眼、閉一眼。”他下令官軍對彰義隊任何挑釁,一律不還擊。 彰義隊卻不領情,兩軍之間的磨擦行動也逐漸升級了。 谷中三崎町、動坂、駒込千駄木町各有薩摩藩士三人被殺,三橋、筑前藩士一人被殺,因州藩的彈藥輸送隊的輜重也被強奪。
這時,益次郎的居停在西本願寺附近的法衣屋。長州藩和西本願寺關係十分密切,益次郎是西本願寺介紹過來的房客。房東丹波除了這些對益次郎一無所知。 一開始丹波認為這是個鄉下暴發户,到京都來收古董了。可是仔細一看大村還帶着刀,一付桀驁不馴的態度更讓別人不知道益次郎的本來面目。 益次郎整天早出晚歸,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 他僱了個女傭小琴照顧他生活,兩人之間多少有些交談。
益次郎有次問起女傭的名字。 “我叫小琴。” 益次郎看着小琴又説:“叫小琴的女人,京都有多少個啊?”這個問題讓人實在無法回答。 小琴説:“不知道。” “如果知道和自己同名的人,那是件很開心的事。我這輩子一共認識兩個叫琴的女人。” “另外一個是誰?” “我的妻子。”益次郎冷冰冰的回答。此後就再也不交談了。 過了幾天,他又吩咐小琴:“你到河原町書店買些江户的地圖,各種樣式的都要。”説着交給小琴一大筆錢。 小琴捧着地圖回來,大村就將地圖攤在自己的房間裏,用鉛筆圈圈點點。小琴好奇地問:“您要到江户旅遊嗎?” 益次郎好像沒聽見一樣,過了老半天才回答:“是的。” 閏四月初,益次郎收拾地圖,從海路進京。新政府任命他去做軍務官判事,而不是參謀。發給他命令上寫着“江户在勤”,看上去這只是職務調動,而不是戰備行動。
益次郎剛到任,就和西鄉請求將全體參謀集合起來。這位後來被稱為官軍的軍事制度創始人,當時的參謀們只認為他是個從京都來的閒官,愛理不理的。 益次郎的行動也“忘之不似人君”,會議期間一言不發,會議結束也沒提什麼意見。
散會以後,益次郎揮手招過什器(器物)管理員在江户城裏到處閒逛,最後來到位於西之丸的倉庫,他讓管理員開門下鎖,興致勃勃地鑑賞起了裏面的古董。 益次郎閒暇時就愛倒騰古董。據船越衞回憶:維新運動成功後,寂寞時候就去淘古董。不過這個超級計劃主義者有個怪癖,再好的東西,價格超過一兩以上的不買。他只賣一兩之內的古董。他對自己的“一定之規”有這樣的解釋:“人總要找點娛樂,我的娛樂就是不超過一兩的古董,超過一兩,絕對不買。” 對這個喜歡“秦磚漢瓦”的人來説,西之丸的倉庫實在是個寶山,德川家幾世的珍寶都存於此地。
益次郎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躥近來一個人,大喊:“你幹什麼!?”這人是薩摩部隊的參謀海江田武次。海江田以為益次郎是來趁火打劫。 益次郎瞥了海江田一眼,過後就再也不搭理他了。這種態度讓海江田恨得咬牙切齒,直到晚年撰寫自傳《實歷史傳》時,還不忘記叫人寫上一筆:“我很偶然的在江户城目擊瞭如下一幕,一間擺滿了書畫珍品、金銀珠玉的密室,滿目狼藉。這時密室裏只有一個人。”
其實看古董是益次郎剿滅彰義隊的第一步計劃——籌措軍費。諸藩的聯軍現在的囊中羞澀,他想用德川家收藏的一部分美術品,抵押給橫濱的外國人,充作軍費。 時任橫濱裁判所的判事(法官)寺島宗則(伯爵)的自傳記載如下: “時大村益次郎踞江户城,墓士屯集上野山內,思攻叛逆。旬日,遣使邀餘會。席間,大村雲:欲攻然金不足,望招之橫濱外人,周旋錢餉。” 沒等大村向外國人“周旋錢箱”,“天上掉下餡餅來”,大村再也不需要賣古董了。 肥前佐賀藩士,京都新政府的外國事務局的判事大隗八太郎(重信,侯爵),押送着二十五萬兩從海路東下來到了東京。
新政府傾其所有,不是為了支援大村的討伐作戰,而是為了購買軍艦,幕府曾向美國訂購了一艘鐵甲艦,現在船開到了東京,新政府想買下這艘船。 美國大使不肯賣,他需要對日本的內戰保持一種中立的態度。
益次郎得知這個消息,就和薩摩藩辦交涉,決定用這筆錢剿滅彰義隊。 薩摩的參謀海江田不同意立即討伐。“官軍的兵力太少了,戰端一開,如果危及到總督府怎麼辦?” 益次郎沉默了。 海江田又説:“就算這仗能打勝,江户也逃不過這場兵火浩劫。” 益次郎還是不説話,順手拿過地圖攤了開來。 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口才不好,他一開口就算説安慰的話,別人也會認為他在“惡語傷人”。
益次郎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門人寺島秋介,讓他代述。 寺島的口才很好。他朗朗説到:“包圍敵人,以神田川為界,從這開始到這作為戰鬥區域。當然最好將敵人逼進上野的山區中,將戰場移到上野,戰鬥時就不會給市民造成損失了。” 海江田用力敲桌子,“就這麼點兵力想包圍敵人,你他媽做夢去吧?” 益次郎開口了:“我説行。你不懂打仗。” “嗯!”海江田被激怒了,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朝益次郎衝去,“不懂打仗”這對這個薩摩藩的參謀來説,沒有更厲害的侮辱了。
大村沒有一點歉意地表示,他只是科學的表現了他對海江田的看法。他對這類“失言”毫不在意,可是海江田就沒這麼大度了。這次衝突可以説直接縮短了大村的壽命。大村被暗殺後,有人説背後的黑手,就是當時的彈正大忠(司法部部長)海江田。到今天大家都認為這種説法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步。 “不懂什麼意思!”海江田還是不依不饒。 益次郎毫無表情地説:“我從出孃胎以來,從來沒有説過不負責任的話。我們手頭的兵力這次足夠了。” 海江田還想説什麼,西鄉用手止住了他。 “我看這麼辦好了。既然大村先生這麼有把握,而且肯擔責任,我看就把指揮權交給大村先生好了。”
益次郎早在會議前就找西鄉談過,希望自己來指揮戰鬥。西鄉沒有更多幹涉大村的智慧。西鄉的想法:“他這麼有自信,應該有幾分勝算吧?再説讓長州方面的人多豎些戰功,將來對加強薩長聯合有益處。” 就這樣,西鄉把指揮權交給了大村。 《條公年譜》記載: 官軍欲討彰義隊,召諸藩隊長議。參謀林玩十郎曰:“欲鎮關東,需兵二萬。” 軍防局判事大村益次郎至,曰:“今得府兵三千,足矣。” 條公(大監察使三條實美)納其言,左十郎參謀職。自此益次郎專修戰備,大總督府作戰方略皆出其手。 官軍行事有些抖抖索索的,但也是情有可原的。看彰義隊的編制就知道這幫人不是烏和之眾。他們最小的戰鬥單位是組(小隊),組裏有正副組長,各負其責。兩個組為一隊,設一隊長。彰義隊一共十八支隊伍,設一頭取(總指揮)。 彰義隊還有多支“兄弟部隊”,如游擊隊、步兵隊、炮兵隊、純忠隊、卧龍隊、旭隊、萬字隊、神木隊、高勝隊、松石隊、浩氣隊、水心隊等等。他們對外號稱有三千之眾。
薩摩方面的參謀強烈要求“夜襲”,從古至今、由東到西,少數部隊和敵人進行陣地戰,都是夜間進攻。 總督府在江户城西之丸召開了作戰會議,剛開始夜襲論佔了上風,西鄉一直悶聲不響,認為夜襲論可行。 益次郎不反對也不肯定,薩摩的將佐顯得很不快。 有人問:“您有什麼想法?”益次郎還是保持沉默。他知道他一開口,滿嘴的真理非但不能服人,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摩擦。 對方還是不依不饒。終於益次郎開口了。我們是王師,應該白天堂堂正正進攻。“這是第一條。” 還有,如果組織夜襲,敵人為了取得照明,肯定要在江户各處點火,那江户就保不住了。 大村簡短的發言就這麼結束了。 大村的門人都説老師“本來那張臉就夠嗆了,不説話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種表情在薩摩人看來只有愚弄。
西鄉對益次郎到底有些瞭解,知道議論持續下去,他就快控制不住局面了。宣佈散會,回到卧室裏,等益次郎來打“小報告”。 西鄉是個成熟的政治家,他逐漸對這個異相的長州人開始理解了。大村的不善和人交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但他擁有的超凡軍事天才,能夠讓當前的對峙形勢為之一變。 薩長聯盟缺少軍事家,老天爺為了照顧他們才特意降下了這個人才。
果然如西鄉所預料一般,益次郎抱着一大堆地圖、文件,拿着黑板到了西鄉的卧室。西鄉對他益次郎可以説點頭哈腰,有時還開兩句玩笑。當然益次郎一如既往不苟言笑,只是在地圖上比劃着。 益次郎的意思是:和參謀們討論是談不出結果的,現在只要西鄉點頭就可以了。我把作戰計劃告訴你,你看了再説。
西鄉一邊看作戰計劃,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峻了。 益次郎把薩摩藩的部隊擺在黑門口,這是參謀們預想的激戰地帶。協同薩摩藩作戰的部隊有肥後、因州兩個藩。長州藩的部隊卻被放在敵人的後方,肥前、築侯、大村、佐土原藩的部隊配合他們。 從富山藩的藩邸發起進攻的有肥後、筑後。 從水户藩邸發起進攻的有備前、佐土原、尾州磅礴藩。 其他剩下的部隊或是預備隊,或是阻擊部隊。挑選的方式是根據各個藩的士氣、裝備來分的。從一橋御門到水道橋為阿波藩、水道橋到水户藩邸為尾州藩、聖堂附近為新發田藩、森川驛站為備前藩、大川橋——紀州藩、千住大橋——因州藩、川口——大久保與市藩、沼田——肥後藩、下總古河——肥前藩、武州忍——藝州藩、武州川越——筑前藩。 益次郎打個比喻給西鄉聽:黑門口就是城門,自然彰義隊的重火器都配備在這裏。 益次郎敍述完作戰計劃,又沉默了。 西鄉也是悶聲不響。《防長迴天史》裏用古文的形式紀錄了下面發生的事: 大村益次郎示之攻擊部署,西鄉、熟視之,曰:“尊意至薩兵於鏖兵之地呼?”大村執扇,磨之良久,仰天無言。久之乃曰:“然。”西鄉不復言。
益次郎的考慮是這樣的:黑門口戰鬥勝敗決定了討伐成功與否,薩摩藩部隊比長州藩的部隊強,裝備也好。所以把薩摩藩的部隊部署在那裏。益次郎如果將這個意圖清楚地告訴西鄉,西鄉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過益次郎把玩着扇子,良久才明知故問了一句:“怎麼樣?” 後來海江田瞭解到這個戰鬥部署,感到義憤填膺。帶着幾個人要去刺殺大村,西鄉好説歹説才把事態給平息了。自此薩摩人對益次郎的憎惡更深了。 市面上官軍要進攻彰義隊的消息漸漸傳開了。
彰義隊的部隊如同大村預想一般,從江户各地朝上野集中過來。不過只有一塊地方的彰義隊沒有轉移。 下谷廣小路在上野大道旁邊,道路兩旁密集布民房,彰義隊在這壘起了榻榻米做的街壘。天黑時,火槍隊在這裏佈防,天亮,部隊再退回上野山中。 益次郎掌握了這個規律,對“派部隊剿滅之”的提議,不宵一顧。 這時已近黃梅天了。 明治元年五月十五日拂曉。大總督府的下令,諸藩的部隊向——大下馬(今天二重橋附近)集結。 前天夜裏,下了場小雨,地面異常泥濘。 當諸藩的隊長到齊後,益次郎和侍者提着燈籠走來了。 他還是那幅千年不變的老打扮。 在一片燈籠裏益次郎説話了:“開始攻擊(上野彰義隊)。” 大村將自己手繪的進攻部署圖,發給各個隊長。等交待好了掏出懷錶看看,等了十分鐘。低聲説:“出發。” 諸藩的隊長在忐忑不安中、無精打采地走了。 濛濛小雨中這聲小小的出發命令徹底改變了歷史進程。此時的大村既沒有豪言壯語,亦沒有出人意表的行動。下達完命令,大村就回西之丸的司令部去了。對他來説戰役之前他做了稠密的計算,下達命令只是個手續問題。 他的這種做法和化學家,不,他就是個化學家。他研究了方程式、準備了藥劑、器材,實際操作就交給了學生們去處理了。 益次郎靠在總督府的柱子上,搖着菜盆般大小的腦袋,等着聽“試驗結果”。
天光漸亮。 各部隊按照既定部署在雨中行進。 彰義隊還是懵懵懂懂,照着老習慣,從廣小路的街壘裏撤了出來,朝上野山中退去。官軍沒費什麼力氣,就佔領了廣小路。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齟齬。 進攻本鄉的長州藩的部隊,第一大隊四中隊(隊長有地品之允)裝備了新從橫濱買來的後裝槍,益次郎對這支部隊寄予了厚望。因為這支部隊是“臨陣磨刀”,隊長以下根本沒有人掌握後裝槍的操作方法。等到進攻時,大家都慌了神。 籌辦購買後裝槍的人是參謀長州藩士木犁精一郎。有地命令他和幾個人,到本鄉的加賀藩邸指揮部,“學好了再回來。”部隊行進就此停下來,等人。 這造成了一部分部隊行進混亂。 薩摩藩的部隊按照大村的部署,主力擺在了湯島。黑門口戰鬥開始後,足輕隊和游擊隊各出半隊人進攻。不過彰義隊方面火力猛烈,戰況一進一推。 雖然有些小插曲,“試驗”基本順利。 益次郎等待戰報同時,已經着手印刷《江城日誌》——這張戰地新聞了。 自從他到任以來,每天要印發這份新聞一千份。因為是手工印刷,為了趕上進度,他特意從城裏僱了八個刻板師,加班加點。大村不喜歡自吹自擂,印刷這份新聞只是為了更好地貫徹戰鬥意圖。
大村手撰了一篇“彰義隊、一日討滅”為題的標題文章,他的計算眼前的戰鬥一天就能解決,他堅信自己的計算。所以在戰鬥還沒有結束前,已經將載有他寫的文章的新聞,印刷完成。只等戰鬥結束,將新聞散發給全軍、全城。 雨越下越大。 上野周邊的戰鬥區域,河溝水池氾濫如海,道路變得異常泥濘,士兵的行進異常困難,戰鬥進入了拉鋸狀態 。 彰義隊的抵抗要比想象中更頑強。剛開始他們和官軍在三橋攻防,抵擋不住後退到了黑門口。不過官軍的成果也僅此而已,幾個小時內,他們沒有前進一步。
彰義隊裝備了七門四磅山炮,這是以前幕府的法式炮兵丟棄下來的。兩門放置在黑門口、山王台兩門、其他三門擺在山背後,這些火力讓官軍吃夠了苦頭。 這時,官軍的炮兵陣地終於開火了,分佈在本鄉台的加賀、富山藩邸的大炮射出炮彈,越過不忍池朝上野山飛去。 有兩門大炮是肥前藩,大戰之前從英國買來的阿姆斯特朗炮。 這種炮的炮彈不是圓頭彈,而是尖頭彈。尖頭彈的破壞力、殺傷力是世界第一。當時地球上除了英國以外,裝備、使用的只有肥前鍋島藩。 英國的陸海軍部,最初對這門炮的安全性表示懷疑,沒有將其制式化。薩英戰爭時,英國部隊只是小規模的使用了一下,效果異常顯著。不過關於制式化到底沒有納入議程。薩英戰爭時艦隊旗艦的炮長R.E.托勒西給本國的報告裏寫:“現在我們使用的各式炮彈中,這種炮彈具有最大的破壞力。對於觸發信官榴彈的效果,任何讚美的話都是無過之、猶不足。”
在進攻上野的前天晚上,益次郎特意把肥前藩掌管兩門炮的炮長喚來,説:“這炮是官軍的長城,一定不能落入敵軍的手裏。” 因為尖頭彈的數量很少,如果在開戰初期亂打一通,讓彰義隊知道了官軍的“殺手鐧”,那可不是耍的。大村再三向炮長強調沒有命令不得開炮。戰鬥進行到午後,大村才下令兩門炮朝激戰地開火。
榴彈炮劃過天際的聲音,異常刺耳,江户西之丸的司令部也聽到了。 靠在柱子上的益次郎一下子睜開眼,掏出懷錶看了看。把表揣了回去,又繼續閉目養神。 司令部彙集上來的戰報,還是沒有進展,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失着。 長州藩部隊的正、副參謀長咬起了耳朵:“照這樣下去,看來夜裏也要。。。。。” “火吹達磨在搞什麼呀?” 人們漸漸鬧了起來,薩摩方面的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糾集了一幫人衝到了總督府的司令部,找益次郎講理。益次郎正好不在。一打聽,原來益次郎爬到富士箭樓上去了,這幫人又趕了過去。 益次郎還是靠在柱子上。 “我們要請教先生,戰前先生不贊成夜襲,戰鬥一定要在白天解決。照現在的戰況來看傍晚之前,連敵人的外圍也拿不下來啊!看來夜戰是不可避免了,可我們什麼也沒準備,怎麼辦?” 作為代表寺島秋介提出了問題。 “。。。。。。”
益次郎好像在考慮什麼,對眾人的提問沒有任何反應。許久他才發覺周圍聚了一大幫人,他直起身、掏出表來看了看。 “時間已到,問題解決了。” 他那幅肯定的語氣如同收拾戰鬥的是懷錶的時針一般。 話音剛落地,人們從箭樓的窗口望去上野方面,先是黑煙冒起,後來便是火光沖天。 益次郎回頭看看周圍的人,説:“問題解決了。”説完用手掌抹抹頭上的汗,又開口了,語調如同老師評價學生做實驗一般:“那把火是賊兵放的,他們把上野的山林點着了是為了堵追兵。他們人已經不在那裏了。那把火是信號。” 沒多久,勝利的報告就傳來了。 益次郎下命令,讓人把江城日誌在市面上大撒特撒。他還把參謀附屬役鹽谷良翰拉上,“出去兜兜。” 益次郎戴着斗笠,很不自然地坐在馬上,後面除了參謀鹽谷良翰,大屋斧次郎,只有兩個長州藩士。
他們來到上野廣小路時,只見松坂屋前到處散亂着官軍當作掩體用的榻榻米,酒桶,吃剩的飯糰。三枚橋仲町街口有官軍五、六具屍體,黑門口附近又看見了彰義隊員的七具屍體。一行人馬來到清水堂前,鐘樓的灰燼還在冒煙。 當太陽落下山時,他們已經在回城的路上了。 “這火到底沒燒起來。”大村喃喃地説到。他只是想看看試驗結果。 路上逃難的市民,排成一條長龍。他們誰沒注意到這個戴斗笠,套着黑暱制服的人,是策劃上野攻擊方案的軍師。即使注意到,誰也不會相信。
參考資料
  • 1.    大村益次郎  .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 近代日本人之肖像[引用日期2024-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