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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句教
鎖定
對“四句教”之理解闡説歷代來存有爭議,為陽明思想史的一大議題。“有積極的張揚者如王龍溪,有謹慎的存疑者如清儒李紱,有否認者如劉宗周、黃宗羲師徒,有激烈的批判者如王夫之、顏元、張烈之流。”(參見陳立勝論文《“四句教”的三次辯難及其詮釋學義藴》)
一般認為自首句“無善無噁心之體”可窺見王的學説受佛家影響深刻。
四句教內容
四句教釋義
這是王陽明全部思想的高度概括和凝練總結,他明確指出:心的本體晶瑩純潔、無善無惡;但意念一經產生,善惡也隨之而來;能區分何為善、何為惡這種能力,就是孟子所説的“良知”;而儒學理論的重點之一---格物,在這裏就是“為善去惡”。真是畫龍點睛,簡易直接,不偏有,不着空,直趨中道。
四句教背景介紹
陽明在流放地---貴州龍場悟道,深刻明瞭“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
陽明五十歲以後專弘“致良知”一説,他慨嘆道:”信得致良知三字,真聖門正法眼藏。“”我此良知二字,實千古聖聖相傳一點滴骨血也。“”某於此良知之説,從百死千生中得來。“”自經宸濠、忠、泰之變,益信良知足矣忘患難,出生死,所謂考三王,建天地,質鬼神,俟後聖,無弗同者。“
陽明五十六歲時將自己的思想歸納為四句,被稱為”四句教“,因此可以説四句教準確地代表了王陽明的哲學思想。
若將四句教加以擴展,那就要讀王陽明的《大學問》。
四句教討論
嘉靖六年(1527)王守仁奉命將出徵廣西,他的學生錢德洪與王畿對理解王守仁這四句話,發生了分歧。錢德洪認為這是教人的定本,王畿則認為這只是權宜之法,若心是無善無惡的心,那麼意、知與物也皆是無善無惡的了。兩人在天泉橋問王守仁,王守仁解釋説,他的教法,本來有兩種:“四無説”一悟本體,即是功夫,是為上根人立教,但世間上根人不易得,若輕易用此教法,恐只養成一個虛寂;“四有説”則為中根以下人立教,因這類人有習心在,故要求在意念上用為善去惡的功夫,如果都用“四有説”,則上根人兼修中下,自無流弊。這次談話,又被稱為“天泉證道”。沒有直接參與這次談話的鄒守益也有類似的記載,但其中“無善無噁心之體”一句卻記為“至善無惡者心”。他們當時認為,用“無善無惡”與“至善至惡”來描述心之作,意義是一致的。
萬曆二十年(1592),周汝登在南京的講學會上提出四句教來討論。許孚遠寫了一篇《九諦》,主張性體至善無惡,反對以無善無惡為宗。周汝登寫《九解》,發揮了四無説。明末顧憲成直接反對王守仁的“無善無噁心之體”。他説以心之體無善無惡,合下便成一個空。空則一切解脱,無復掛礙,何善非惡?以無善無惡只是心之不着於有,究竟且成一個混。混則一切含糊,無復揀擇,何惡非善?這個批抨揭露了王守仁思想的矛盾,通過東林書院的傳播而影響很大。明末的劉宗周明確指出,四句教本身存在矛盾。王夫之則批評王守仁“天泉付法,止依北秀(指神秀)南能(指惠能)一轉語作葫蘆樣”,認為王守仁的説法是模仿禪宗。以後四句教的論爭就逐漸沉寂了。
而四句教之間的內在關係,被後世這些所謂大儒所肢解,而斷章取義。這四句話是連續的四句話,整體的四句話,而不是獨立成義的四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