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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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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是唐代詩人劉禹錫創作的一首五言古詩。這首詩是作者在洛陽任職寄贈長安同僚之作,詩的前四句寫題中之“分司東都”,後四句寫自己平居無事的日常生活,表面上是向同僚誇耀自己生活的閒適,實則暗含幽怨,怨已之不能為朝廷所用,不能為國家盡力。這首詩較作者其他作品如素月秋花,比較淡雅,寫怨而不露痕跡,含蓄有致,在劉禹錫詩中別是一格。
作品名稱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
作    者
劉禹錫
創作年代
唐代
作品出處
《全唐詩》
作品體裁
五言古詩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作品原文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
籍通金馬門,家在銅駝陌
省闥晝無塵,宮樹朝凝碧。
荒街淺深轍,古渡潺湲石
唯有嵩丘雲,堪誇早朝客 [1]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註釋譯文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詞句註釋

⑴分司:洛陽為唐代東都,中央職官有一部分在此執行任務,稱為“分司”。但除了御史的分司者行使職權外,其他都無實職,僅用來優待閒退的官員。上都:古代對京都的通稱。此處指長安。同舍:即同舍郎,謂同屋所住的郎官(唐以前侍郎、郎中、員外郎均統稱郎官,唐以後則只限於郎中、員外郎)。
⑵籍:名籍。金馬門:漢代長安宮門名。這裏指朝廷。
銅駝陌:洛陽的銅駝街。這裏指洛陽。《太平御覽》卷一五八引晉陸機洛陽記》:“洛陽有銅駝街,漢鑄銅駝二枚,在宮南西會道相對。俗語曰:‘金馬門外集眾賢,銅駝陌上集少年。’”
⑷省闥:宮中,禁中,又稱禁闥。古代中央政府諸省設於禁中,後因作中央政府的代稱。省,古代中央官署名,唐代中央分尚書、門下、中書、秘書、殿中、內侍六省。闥,小門。
⑸荒街:行人稀少的街。
⑹潺湲:水緩緩流動的樣子。
⑺嵩丘:嵩山,在洛陽東南,故洛陽又有“嵩京”之稱。
⑻堪誇:值得向身居上都的同僚誇耀的。早朝客:指身居上都的同僚。 [1]  [2]  [3]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白話譯文

我為官的名籍在上都長安,而家則在東都洛陽。
洛陽官員很少,禁中白天干淨無塵,宮裏的樹也顯得碧綠。
行人稀少的街道保留着深深淺淺的車轍,而我能經常去欣賞古渡口潺潺流水沖刷的碧石。
平居如此,只有洛陽那嵩山上的悠悠白雲,是值得向我身居上都的同僚們誇耀的。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創作背景

大和元年(827)春,劉禹錫被召回到洛陽,同年六月為主客郎中(禮部屬官,主管接待賓客和前朝後裔事務),分司東都。此詩就是劉禹錫任此官後不久在洛陽寄贈京中同僚之作。 [3]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作品鑑賞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整體賞析

詩的前四句寫題中之“分司東都”。兩句是説自己被朝廷任為主客郎中,分司東都。此對同舍言,既敍同僚之誼,也兼含自己不在西京,不能與同僚共事之憾。接下去的兩句是對“分司”的具體描寫。因為洛陽只是陪都,在宮中供職的官員很少,即白晝去到宮中,也是寂靜清冷,沒有半點揚起的塵土;因為環境安靜,空氣清新,所以宮樹顯得特別幽深碧綠。“晝無塵”、“朝凝碧”突出一個“靜”字,都是在寫宮中少有人到。如果人來人往,語聲雜沓,踐土呵氣,那就會塵土飛揚,樹上撲滿灰塵,加以空氣混濁,樹影就不會顯得那樣碧綠了。特別是“凝”字,將環境之靜,樹影之綠,都寫到極致,下得非常精到。這兩句表面在寫宮中之景,實則是寫“分司”之並無職事,自己和其他被安置在洛陽的官員,都很少到官裏去。
下面四句寫日常生活。這雖然不是直接寫“分司”,實則同它也有關聯。因為平居無事,加以洛陽又不是長安那樣的政治中心,所以交往很少,既很少有人到自己家來,自己也很少外出拜訪他人,以致偶然有車來訪或自己乘車出去,車輪壓出的淺深不同的澈跡,都會長久完整地保留下來。“荒街”本來就含着行人稀少之意,與長安大街上的熙熙攘攘、車馬喧闐,正好成為對比。既無職事,又少客人,平時就常去野外的荒灘古渡,去觀賞那潺湲流水沖刷蒼老的怪石。“古渡”與“荒街”相對。雲“古渡”,足見當時已不是渡口,可見亦人跡罕至之處。所去非名勝之地,足見其意不在遊賞,而是為了消磨時光。
上面六句都用單筆,專寫自己,結聯才用復筆,將自己和同舍合寫,繳足題中之義。意思是説,平居如此,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告訴同僚,唯有每天早晨可以觀賞嵩山上的雲彩,這一點,倒是可以向早朝的同僚誇耀的。同僚身居上都,不能來賞嵩山之雲,一“誇”也;同僚因要早朝,無此閒趣,二“誇”也。若通篇都寫自己,於“上都同舍”不著一字,便很不得體。然收結之妙,還在於此聯既與五、六兩句文意緊接——仍然是在寫自己的閒居生活,同時又巧妙地把這與同舍進行對比,收得非常自然。
三、四兩句突出一個“靜”字,是以景之靜來寫人之閒;後面四句則突出一個“閒”字,直接寫人的閒散。所“誇”於同僚者,也是這個“閒”字。但表面上的“誇”,實則為“怨”也。須知劉禹錫是個很有政治抱負、很有用世之心的人,二十三年前積極參加王叔文政治改革活動,就是明證。改革失敗後,雖長期貶謫,但其倔強性格,對政治的熱情,並未稍減,這從兩次遊玄都觀所作絕句,可以清楚看出。誇自己的閒散,實際是贊同僚之能身列朝班,參與朝政,怨已之不能為朝廷所用,不能為國家盡力;否則在寄贈詩中向對方誇耀自己,太失身分。實際上,此詩既是寄贈同僚,其實也是給當時執政者看的。史載,作此詩之次年(大和二年,828),作者即被召至長安,《舊唐書·劉禹錫傳》雲:“禹錫甚怒武元衡、李逢吉,而裴度稍知之。大和中,度在中書,欲令知制誥,執政又聞詩序(指第二次遊玄觀所作七絕的詩序),滋不悦,累轉禮部郎中,集賢院學士。”聞詩序不悦之説未必可信,但裴度欲薦劉禹錫知制誥,卻是真的,因為這一年劉禹錫擬作了不少制文,表明他曾為擔任此職作過準備。從這裏,也可窺知此詩的真正意旨。
劉禹錫的詩,筆致大多較穠重,故唐人張為詩人主客圖》把他歸入“瑰奇美麗”一派,此詩卻如素月秋花,比較淡雅;寫怨而不露痕跡,卻又使人能感覺到,極含蓄有致,在他的詩中別是一格。 [3]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名家點評

清代何焯:落句正寫冷局無聊,卻同灑落。(卞孝萱《劉禹錫詩何焯批語考訂》引) [2] 

為郎分司寄上都同舍作者簡介

劉禹錫(772—842),唐代文學家、哲學家。字夢得,洛陽(今屬河南)人,自言系出中山(治今河北定縣)。貞元間擢進士第,登博學宏辭科。授監察御史。曾參加王叔文集團,反對宦官和藩鎮割據勢力,被貶朗州司馬,遷連州刺史。後以裴度力薦,任太子賓客,加檢校禮部尚書。世稱劉賓客。其詩通俗清新,善用比興手法寄託政治內容。《竹枝詞》《柳枝詞》等組詩,富有民歌特色,為唐詩中別開生面之作。有《劉夢得文集》。 [4] 
參考資料
  • 1.    孫建軍.全唐詩選注.北京:線裝書局,2002:2814-2815
  • 2.    孫麗.劉禹錫詩全集.武漢:湖北辭書出版社,2018:424
  • 3.    王元明.劉禹錫詩文賞析集.成都:巴蜀書社,1989:182-184
  • 4.    蕭滌非.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1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