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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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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壎(1476-1562)字伯和,號熙台,南直隸淮安府山陽縣(今江蘇省淮安市)人。正德三年(1508)進士,授工科給事中。性剛決,彈劾無所避,多疏諫,三遷至兵科都給事中。右都督毛倫因阿附劉瑾論死,削世蔭。倫曾有恩德於錢寧,恃為內援,倫子求復襲。壎等力爭不可,中旨忽命壎與吏科給事中呂經各進一階,調外任。壎為開州同知。嘉靖七年(1528)以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剿賊有功。河南大飢,未及時振濟,怨聲四起,傳聞宮中。帝切責撫、按隱匿災情狀,被給事中蔡經等所彈劾。詔罷官,永不敍用。年八十七卒。
本    名
潘壎
出生地
淮安府山陽縣(今江蘇省淮安市)
出生日期
1476年
逝世日期
1562年

潘壎史籍記載

潘壎,字伯和,山陽人。正德三年進士。授工科給事中。性剛決,彈劾無所避。論諸大寮王鼎劉機、甯杲、陳天祥等,多見納。
乾清宮災,壎上疏曰:“陛下蒞阼九年,治效未臻,災祥迭見。臣願非安宅不居,非大道不由,非正人不親,非儒術不崇,非大閲不觀兵,非執法不成獄,非骨肉之親不幹政,非汗馬之勞不濫賞。臣聞陛下好戲謔矣。臣以為入而內庭琴瑟鐘鼓人倫之樂,不必遊離宮以為歡,狎羣小以為快也;出而外廷華裔一統莫非臣妾,不必收朝官為私人,集遠人為勇士也。聞陛下好佛矣。臣以為南郊有天地,太廟有祖宗。錫祉迎庥,佛於何有?番僧可逐而度僧可止也。聞陛下好勇、好貨、好土木矣。臣以為誅奸遏亂,大勇也,不須馳馬試劍以自勞。三軍六師,大武也,不須邊將邊軍以自擁。任土作貢,皇店奚為?闤闠駢闐,內市安用?阿房壯麗,古以為金塊珠礫也,況養豹乎!金碧熒煌,古以為塗膏畔血也,況供佛乎!是數者之好皆可已而不已者也。”疏入,報聞。
十一年正月,上書言:“陛下始者血氣未定,禮度或逾。今春秋已盛,更弦易轍,此其時也。昔太甲居桐,處仁遷義,不失中興。漢武下輪台之詔,年已七十,猶為令主。況陛下過未浮於太甲,悔又早於武帝,何愆不可蓋,何治不可建乎?”時欲毀西安門外民居,有所興作。壎與御史熊相、曹雷復切諫,皆不報。
三遷至兵科都給事中。右都督毛倫以附劉瑾論死,削世蔭。倫嘗有德於錢寧,恃為內援,其子求復襲。壎等力爭,寧從中主之,寢其奏。忽中旨命壎與吏科給事中呂經各進一階,外調,舉朝大駭。給事中邵錫、御史王金等交章請留,不報。遂添注壎開州同知。
嘉請七年,累官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潞州巨盜陳卿青陽山為亂,山西巡撫江潮、常道先後討賊無功,乃敕壎會剿。壎謀於道曰:“賊守險,難以陣。合諸路夾攻,出不意奪其險,乃可擒也。”遂分五哨三路入,募土人為導。首攻奪井腦,賊悉眾爭險。官軍奮擊,大破之,追奔至莎草嶺,毀安陽諸巢。山東副使牛鸞由潞城入,破賊李莊泉。其夕,河南副使翟瓚搗卿巢,卿敗走。瓚追敗之欒莊山,又敗之神河。山西僉事陳大綱亦屢蹙賊,先後降二千三百餘人。自進兵至搜滅賊巢,凡二十九日。捷聞,帝將大賚,遣給事中夏言往核,未報。河南大飢,壎不以時振,而河南知府範璁不待報,輒開倉發粟,民德而頌之。壎怨聲大起,流聞禁中。帝切責撫、按匿災狀。壎惶恐引罪,且歸罪於璁,遂為給事中蔡經等所劾。詔罷壎,永不敍用。言核上平賊功,壎為首。桂萼惡之,但賚銀幣。年八十七卒。 [1] 

潘壎人物生平

潘壎家世背景

潘氏祖籍江南,相傳為新安人,祖傳業醫。宋末,因兵災,天下播蕩,遷居淮安。遷淮始祖潘思誠,本系儒生。因元代輕視儒學,加之排斥漢人,故而不樂仕進,不願與統治者合作,於是襲祖業而隱於醫。由於他醫術高明,在江淮一帶名聲很響。
潘思誠後人基本都以醫為業。至孫輩分為三派:舊城派、新城派、雲南派。雲南派是一支遣戍雲南鶴慶的族人,其情莫詳。新城、舊城兩派大約以在淮住處來分的,潘壎系新城派人。

潘壎親屬成員

潘思誠五世孫潘亨(1428-1486),少遇異僧,治牙有神術,求之不得,遂訪之浙,盡其妙歸,號為竹鶴道人。然不久即改業儒,潘氏業儒者自此始。丁晏將他與吳承恩、張虞山並稱為有明一代淮安詩壇之“鼎足”。晚號冰壑老人,著有《冰壑遺稿》4卷,今存。
潘亨為潘壎祖父。潘亨有二子:潘全、潘壽。潘壽有三子,潘壎為仲。餘二者無後,今淮之潘姓者,多為潘壎之裔。
關於潘壎的生平資料不少,有喬萊在明史館撰的傳記,《明史》中的本傳,潘壎自撰的《樂丘生壙志銘》、《平田遺老自傳》,吳承恩撰的神道碑,等等,今據上述資料,縷述潘壎生平如下。

潘壎仕途坎坷

潘壎生於明成化十二年。生有異稟,工於文章。正德二年,與同裏蔡昂、楊谷一同中舉,時年32歲。次年連捷,又與同裏李元一同中進士。
一入仕途即不順利,未即授官,至次年六月,始選授工科給事中。但仍不順當,吏科都給事中李憲依附太監劉謹説,“新進之士,政務未達,宜如御史試職,令練習一年乃實授。”所以又被改為試職。正德九年五月,升吏科右給事中,十年六月升工科左給事中,十一年八月升兵科都給事中。該年十一月因建言為忌者所中,特旨升一級外放開州同知。前後在諫垣8年。
在開州待了三四年,正德十五年,始升南京太僕寺寺丞。十六年五月,正德皇帝駕崩,吏部建言,先朝因直言守正被降黜者應錄用,潘壎被恢復言官之職,並升為陝西布政使司右參政。
嘉靖四年五月,升任山東右布政使。六年十月,升浙江右布政使。上任不久,即於7年正月,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河南地方。這是他宦海的頂峯。八年三月,被勒令致仕。從此退出官場,屢薦不起,直至終老。此年他54歲。82歲時為好友胡思忠撰寫《明故辰州府知府葵亭胡公墓誌銘》存世,84歲時為自己所選墓地“樂丘”作《樂丘銘》,以87歲高齡壽終正寢。

潘壎突出事蹟

不畏權勢,敢於直言
潘壎一入仕途,即為言官。所謂言官,主要是給事中。明代給事中分為吏、禮、工、刑、户、兵六科,掌侍從規諫,糾察六部之弊誤。朝中官員有違錯犯法者,要及時檢舉揭發。皇帝要發佈有關聖旨,按正常規定,也要事先寫好封起來送給給事中看,如無與朝廷制度違礙,或不傷大政者,方請皇帝下發。一句話,就是負責向皇帝提意見,監察百官和朝廷舉措當否,是一個專門尋人(按照規定,包括皇帝在內)不是的角色。這是一個職級很低(給事中、左右給事中均從七品,都給事中才七品,相當於一個知縣的職級。)而權重的官,但又是很不討喜的官。朝中出了奸佞,不提意見就被認為是失職,提了意見就得罪人,因而極易得到權要甚至皇帝的忌恨。歷史上因言得罪甚至被殺頭者也不在少數。當時的正德皇帝少年登基,不守祖宗法度,親近小人,任意胡為,好私出遊狎。曾不通知任何人,私出宣大;曾挾妓劉鳳姐遊江南,有一出《游龍戲鳳》的戲就説的是他;曾授意吏部議封自己為大將軍,在別人已俘獲叛逆朱宸濠以後,還搞什麼“御駕親征”。他是一個不聽人勸,喜歡隨意懲治臣下的皇帝。潘壎一當官,就在這一 背景下充當諫官這一角色,因而他的任途註定要充滿艱險。
然而,他出於忠君和國家利益,忠於職守,不畏艱險,性剛決,敢於直言,彈劾無所阿避。可能他在觀政期間,就會“多嘴多舌”,即被權貴所忌,所以當一被授職時,正值太監劉謹亂政,劉嗾使別人將他改為試職。但他所上的第一疏彈劾劉瑾,提出要“除蠹,飭武,勵憲司,正朝廷四事,以開言路。”正德九年,乾清宮火災後,他上疏要皇帝“開聰明,決聽納,以回上天意。”反對皇帝“好勇、好貨、好土木。”反對開皇店、建豹房和供佛。十一年正月,正德皇帝祭祀天地以後,他又上疏勸諫,説“今陛下春秋已盛,更弦易轍,此其時也。昔太甲居桐,處仁遷義,不失中興。”此疏遭到宵小懷恨,他們]對皇帝説,以太甲比附當今皇帝極為不妥。皇帝大怒,叫人將潘的名字寫在御屏上,意在記住他,待機懲冶。此年8月,不須任何人建議,皇帝親自下旨,將潘升一級外用。此旨一出,舉朝大駭。儘管有人“交章請留”,終難挽回君心。正德皇帝此舉為明升暗降,意在拔除令其頭疼眼中之釘。以升不以貶,防止以後有人説潘無故被貶而再起用也,其意甚毒。潘壎在朝八年,彈劾過不少大臣,如都察院御史王鼎、南京兵部尚書劉機、兵部尚書何鑑、保定巡撫甯杲、兵部侍郎陸完等。還彈劾了佞幸江彬、朱寧、毛倫。他得罪了這麼多人,被排擠出朝是必然的事。
潘壎是個很稱職的給事中。他上的疏表,不少被記入了《明史》本傳、《明實錄》等典籍。此外,他又編了一卷《諫垣奏議》,收錄了全部疏稿。內容“為勘覆者二,為陳情者一,為封駁者十四,為獻替者十七。”漕運總督唐龍作序説,潘有唐代陸贄之忠。吳承恩作跋雲,潘有“經世之略,福民之心”,“皆本之仁義,而行之以至誠。”“真無負於諫”。
河南之“盜”,有功而被黜
潘壎有濟世才,辦事幹練。他到了開州,人們很重他的名氣,不以遷客對待,他亦認真辦事,均賦税,清訟牒,督察賑濟。在南太僕寺,盡革馬政叢弊。嘉靖登極,詔起廢官,得復職都給事中,升陝西右參政。督修《武宗實錄》,監造版圖,逐貪污,興水利,決定疑獄,政績顯著,聲望漸重,受到朝廷上上下下的重視。楊一清推薦他任寧夏巡撫,吏部推升他任江西廉使,均未果行。但這幾年他的確升官很快,不久,任山東、浙江布政使,隨即升河南巡撫,時在嘉靖七年正月。
此時災荒,民眾佔據險要山頭造反。尤其是河南山西之間統治者控制薄弱的地方,最為厲害。如山西平順,當年為潞安府,其青羊山,為“巨盜”陳卿所踞,官府圍剿多年未平。潘壎來河南以後,被命統山東、山西、河南數省兵力進剿。潘即馳至黎城,與眾商議後,認為“賊負固守險,難於陣合,須兩省並進,六路夾攻,出其不意,奪其險要。”潘定計畫策後,於九月十九日,規定各路進攻方向路線,並明確嚴格的紀律,誓於眾曰:“貪財掠奪者殺無赦,貪功妄殺者殺無赦,爭奪首功自相蹂躪者殺無赦。”約定於十月六日進剿。接着,潘壎在林縣,先期發兵進攻,旦夕鼓譟,擾亂敵心。至期,各路齊發,一舉成功。潞安自此改名為平順縣。
在青羊山之役中,潘壎立下了汗馬功勞,理當受賞,繼續升遷。但結果正好相反:勒令致仕,永不敍用。其原因是這場戰鬥違背了當權者的意志。當潘壎畫策已定,決定進攻之時,吏部尚書桂萼主撫。大捷以後,桂已入閣大學士,大權在握,懷恨潘不附己,即令給事中蔡經,彈劾潘,以“失賑饑民”的罪名,於八年三月,將潘趕回老家。歸後三天,夏言奏河南之功説,“平賊經畫,盡出都御史潘壎,宜升賞。”桂萼不悦,僅賞潘銀三十兩,紵絲三表裏。此後,許多大臣多次上疏推薦潘出山為官,均無成功。潘壎的政治生涯就這樣在戲劇性高潮中,嘎然而止,一下子結束了。

潘壎人物經歷

經營三十餘年,在平橋創造了一個很大的地主莊園
潘氏雖是故舊人家,但至潘壎已不富裕,罷官回鄉後,無甚田產,生活有一定困難。官府知道後,即以修坊表等名目,給予一部分生活費用。潘壎則用來買田置產。田有了出產,積累起來再買田。不久,即在平橋東南部今九洞地方,置得田產360畝。以後又陸續添置520畝,加上近處情願歸他一併治理的400畝,還有一些“不能取盈”的口號田,共得“水田千畝以下,旱田五百畝以下。凡為場者三,佃十有二,水車十有四,牛二十有一(佃户牛不計)”由潘一人“督勤之。”潘壎住在城裏,經常下鄉觀稼督耕,有時即在鄉下住上一段時間。於是,他即將整個田畝稱之為“平莊”。在平莊內開有一條東西溝,溝北者為“北莊”,他下鄉時的督耕之所就在這裏,有寶穡堂、觀稼軒。溝之南者為“南莊”,有他自己選定的歸老葬處“樂丘”,有明堂、冢舍。在兩莊東端,跨溝而方者為東莊。田濱運河,引運水入莊而灌,“三橋聯絡,兩溝通行,於是乎有觀流泉之利。”
潘壎的莊園在淮安有示範作用。當時淮安艱於水利,農户不肯搞基本農田水利建設,望天收。荒年無法,只好賣田而流亡異鄉。潘之莊園,開溝通水,設置場地,買牛置車,農事大興,豐收有所保障。於是就有不少人向他學習這一套經營方式,“縉紳家求田,寒畯家買牛,貨殖家學稼,而山陽農事興焉。”至今,九洞一帶仍為沃壤。
潘壎生於四川順慶府其祖父的官衙中,自幼身體贏弱。入仕後多遇艱險。剛入順途,卻有功而遭斥。不久,兩個兒子相繼病亡,以六七十歲的高齡去撫養三孫,潘氏始得以有繼。一生坎坷,使得他性格堅韌而豁達。當官20年,回家又為農30餘年。自稱平田野老,作有《平莊三記》和《平田野老自傳》。自稱“野老土牆草屋,麥飯豆羹,無他外慕。性惡熱,不喜飲酒,遇會心處,二三酌而止。於世味淡如也,惟喜讀書,暇則攤書滿牀,隨意披讀……興到則散步於溪上,自歌自詠,或披蓑衣而舞。”又説:“吾幼而耕書田,儒而農也;出而耕龍田,仕而農也;歸而耕心田,隱而農也;老而耕平田,農而農也。自吾幼至老,合四農而一之,未嘗一日離。”他的第九世孫潘德輿,有號曰“四農”,可能就是自此而來。
他60歲即為自己尋好墓地,併為之起了個美名曰“樂丘”,在他的平莊中的東莊。64歲,又為自己置好棺木。75歲作《樂丘記》,據《樂丘記》雲,當年明堂墓冢“俯瞰平楚,遠挹湖光,長河環帶,風帆交飛”。“前迎活水,後倚崇墩,左場圃,右堂舍,林木交以規合,水田繞而棋佈。橋卧龍於未舍,而田車咿軋;路引蛇於申位,而牧唱往來。”“春翻翠浪,秋迭黃雲。”如今墓地已毀,其地為九洞中學校址,只有部分翁仲石獸立於校園之中。82歲為胡思忠撰墓誌銘,名曰《明故辰州府知府葵亭胡公墓誌銘》,今仍存世。84歲時,作《樂丘銘》,文章一開頭即曰:“潘子將還造化,逆旅主人叩其生平。乃告之曰”,接着即敍述自己一生經歷與感受,謂自己“促行裝以待時,時不我留,駕清風赴徵矣。”對於生死看得透徹,十分豁達。
潘壎6歲喪母,幼年身體瘦弱多病,21歲喪父,父母亡後方才結婚成家。然剛過中年即又喪妻,接着是老年喪子,飽嘗人生不幸。但晚年卻因罷官而獲得安定生活環境。在歸田後的30多年中,他得以做了許多有益的事情。而他身體也康泰,竟活了87個春秋。
潘壎雖退出仕途,並堅守無事不入官府的信條,但他卻一直憂時憫世。凡地方上應當興辦的事情,立即向官府建議。他的建議中,有《平虜議》、《平海寇議》、《河防議》等。有議遷新莊閘,避衝沙,通漕舟。決障灘、濬海口,平河患,保運道,以至保富息民、安貧弭盜。這些建議多數得以實施,對一方保國安民起了重要作用。
對於地方的文化事業也極為關心,做了不少事情。由他建議官府,將廢棄的開元寺改為文節書院,以祀張耒、趙師旦二公。整治名宦、鄉賢二祠,建範文正祠。他最推崇明初淮安人刑部尚書楊靖,募資在楊墓地為之建昭恤院,並尋出楊的後人,責之守墓。晚年又考淮安春秋而下千餘年人物,凡得名臣、碩儒、忠孝、文節、遺老、貞媛之屬三百有九人,徵文考獻,為《文獻志》26卷以傳。此書使淮安上下數千載,德業文章,會於一書,是淮安今存第一部私人地方史的著作。是書編於嘉靖三十二年秋冬,成於三十三年夏,淮安府出資為之刻於三十四年。今淮安圖書館藏有抄本。吳承恩曾參與“商榷校訂”,併為之作《淮郡文獻志後序》。
潘壎是個文人,行軍務農,不廢吟詠。他的著作除《淮郡文獻志》外,有《撫台奏議》5卷,今未見,《千頃堂書目》卷30有著錄,有胡有恆序,胡序見《潘氏統宗譜》卷6;《掖垣奏議》1卷,今亦未見,《千頃堂書目》卷30有著錄,其文多載於《潘氏統宗譜》(同治《山陽縣誌》作《熙台奏稿》,無卷數);《開州正祀錄》,不知卷數,亦未見;《楮記室》15卷,有刻本,餘於揚州古籍書店曾見過;《熙台詩集》10卷,今存8卷,淮安圖書館藏有殘本;①《家藏集》若干卷,其中雜體詩10卷(疑即《熙台詩》),文13卷,今未見。
這裏值得一提的是《楮記室》一書,是一部筆記小説體的書,其中收錄了不少遺聞逸事和神鬼異事。例如淮河水怪神木故事、運河中出現石中人事件等。他蒐集這些幹什麼呢?恐怕與吳承恩有關,吳承恩《西遊記》寫孫悟空系石中所生必有所本。在明代,吳承恩出生前不久,淮安一帶即有“石中人”的傳聞。事見陸容的《菽園雜記》卷五:
成化間(1456-1487),漕河築堤,一石中斷,中有二人,作男女交媾狀。長僅三寸許,手足肢體皆分明,若雕剝而成者。高郵衞某指揮得之,以獻平江伯陳鋭,鋭以為珍藏焉。此等事,雖善格物者莫能究其所以。
漕河即運河,明代有專管運河運糧事務的機構——漕運總督府設在淮安;平江伯陳鋭就是當時的漕運總兵,所以這一次發現便被立即送到淮安來。《菽園雜記》成書於成化末年。到了嘉靖三十九年,潘壎纂集的筆記《楮記室》第13卷中,也收錄了這則傳聞。此足見這一傳聞在當時是廣泛流傳的,對於吳承恩寫《西遊記》肯定有啓示作用的。潘壎是吳承恩的長輩,②中年被貶回鄉,屢薦不起。吳承恩是久困場屋的老貢生,他們在思想上與志趣上有許多共同之處。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很深厚,潘壎很器重吳承恩的才華,常與之詩文往還;吳承恩很尊重潘壎,曾以歐陽修與蘇軾、韓愈與賈島來比擬他們之間的關係。吳承恩曾參與《淮郡文獻志》的”校訂”。潘纂集的《楮記室》,説不定吳承恩也參與了編選工作,因而這本書中收集了不少關於《西遊記》的異聞。或者是潘壎傳染了“愛奇聞”的習性,主動蒐集了有關《西遊記》的材料,供給吳承恩參考使用。
另外,潘壎還編有《山陽潘氏統宗譜》12卷。此前淮之潘氏無譜,此譜系嘉靖十七年首創。向上追敍十世,又不遠萬里,聯繫雲南一支族人入譜。此譜體例嚴謹,敍事平實,取捨得體,是一部比較好的族譜,在現存淮人族譜中是上乘之作,也保存了許多珍貴歷史資料。清乾隆48年,其後裔增修,後又有續修。現存。
潘壎雖屬新城派,但他卻住在老城之內。同治《山陽縣誌》卷二“坊表”項下記載,補裘坊、都憲坊為潘壎立,在舊城南門內中長街。卷三又記載:潘都巷在南門大街。這就是潘壎的舊宅處,今仍有此巷名,在今府學前。

潘壎註釋

①淮安圖書館藏,僅存8卷,前有目錄,無序跋。據目錄,缺卷九五言聯句七章,五言絕句五十六章,七言絕句百三十五章,卷十詩餘三十九章。此或即上錄“雜體詩十卷”。段朝端《書潘孟深同知手書詩軸後》雲:“集本十卷,分體,此祗八卷。卷九五言聯句、五言七絕,卷十詩餘,全佚。”今淮安圖書館藏本,與段述同。出潘曾衍家。
②潘壎的岳母葉氏,系葉洋的女兒。吳承恩妻葉氏系葉洋弟葉淇的曾孫女。算起來潘比吳長一輩。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