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腿

夾腿屬於一種自慰方法，即雙腿夾緊或腿間夾緊其他物體進行摩擦達到自慰的目的。夾腿又名“夾腿綜合徵”、“情感性交叉擦腿綜合徵”或“兒童擦腿綜合徵”，是國內對“兒童自慰”這一名詞的隱晦稱呼，在世界衞生組織的國際疾病分類中並無這種説法 ^[6]  。夾腿本質上是兒童自慰的一種方法，是兒童“自我探索”的過程，是兒童性發育過程中的正常行為 ^[7]  。

夾腿的動作行為主要有：有的兒童愛坐在凳角或大人腿上扭屁股；有的孩子愛抱門框或柱子，把下腹部緊緊地貼在上面；也有的孩子站在地上，兩腿夾緊，手撐桌緣，滿臉通紅 ^[1]  ；孩子很少用手直接接觸生殖器官，而是通過夾腿、坐硬物、俯卧摩擦等動作刺激陰部，通常持續時間幾秒至數小時不等，發生頻率亦無規律，偶爾一次或一天數次；跟他們交流依然能得到迴應，他們也對外界環境有反應；注意力被分散後，便會停止 ^[6]  。

生理反應表現為：全身出汗、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肌肉收縮等，但表現輕微 ^[6]  。

夾腿這一現象引起了國內外學者的關注，並作為兒童性活動的表現之一進行研究。需要注意的是，夾腿只是兒童性活動的諸多表現之一。學者們通常把夾腿和兒童性活動的其它表現如自我刺激、撫弄生殖器官，男嬰/男童的勃起，女嬰/女童陰道內分泌潤滑液等現象結合起來展開研究。

最早的性活動可以在胎兒時期被觀察到。1996年，法國熱諾瓦大學婦產科人類生殖生理病理中心博士喬治歐·喬治（Giorgio Giorgi）與聖保羅醫院婦產科醫學博士馬可·斯卡迪（Marco Siccardi）觀察到胎兒早在母親的子宮裏就開始觸摸自己，胎兒在子宮裏探索生殖器官的過程包括自娛、自我刺激、興奮與放鬆，這説明人類在胎兒時期就具有獲得性興奮與性愉悦的能力 ^[8]  。1990年，精神分析專家、精神病學教授埃莉諾·蓋倫森（Eleanor Galenson）博士觀察15～19個月的嬰兒，發現其性興奮現象包括臉部潮紅、快速的呼吸與流汗 ^[9]  。明尼蘇達州古斯塔夫斯·阿道弗斯學院社會學家弗洛伊德·馬丁森（Floyd Mansfield Martinson）發現，幼兒從兩歲半開始就可以像成人一樣自慰 ^[10]  。1938年起，美國生物學家、性學家金賽（Alfred Kinsey）與同事們共調查了5940名白人女性，發現累計約有14%在青春期之前到達過性高潮，其中發生在1歲以下的有4例，3歲以下有23例 ^[11]  。

美國丹佛科羅拉多大學醫學院兒科系學者蓋爾·瑞恩（Gail Ryan）在探究兒童時期性經驗方面時發現，在參與調研的人羣中，19.5%曾經在6歲以前體驗過性興奮，70%在12歲以前經歷過性興奮。有一半的男性在12歲以前曾經射精，一半以上的女性記得性高潮，60.7%在12歲以前曾經自慰，72%在18歲以前曾經自慰，只有9.2%説他們從來不記得有自慰 ^[12]  。

隨着年齡增長和肌肉操作能力的發展，男嬰在6～7個月，女嬰大約在10～11個月開始用手玩弄生殖器官。大約在3歲時，小肌肉控制已經發展得比較好，幼兒會開始有規則地撫弄生殖器官自慰。在具有這樣的能力之前，嬰幼兒會晃動身體，以不直接撫弄生殖器官的方式來取得愉悦的感受 ^[13]  。

有部分學者對兒童自慰的方式及相應的比例展開了調查。總體可以分為以下幾種：用手自慰、用物品自慰、頂着別人自慰、在公共場所摸自己的生殖器官及在家摸自己的生殖器官。相應的比例大致為：幼兒用手自慰的比例是17%～28%，用物品自慰的比例是1%～9%，頂着別人自慰是8%～10%，在公共場所摸自己的生殖器官為4%～39%，在家摸自己的生殖器官為43%～71% ^[14]  。

綜合上述兒童性活動的相關研究，無論是夾腿，還是學者們所觀察到的胎兒生殖器官觸摸、幼兒自慰緊張之後的放鬆與成人回憶自己兒童時期的性衝動與自慰經驗，都表明性活動在兒童成長過程中是常見的現象。

1.尋求快感是人類的本能，夾腿、摩擦生殖器官能讓兒童產生快感，因而也就成了一種滿足需求的方式。

2.泌尿生殖系統疾病（如尿路感染、外陰炎症、包莖或包皮過長等）引起瘙癢，可能會讓有些孩子出現夾腿現象 ^[2]  。

1.性是人類的本能，嬰兒從出生起就開始探索自己的身體，可能發現對身體的某些部分施以適當的刺激會產生愉悦的感覺，這種快感和刺激之間形成條件反射，使得自慰行為發生。

2.孩子也會有自己的情緒，當孩子感受到壓力、產生焦慮時，會尋求解壓的方式，對孩子而言，自慰是一種較為容易的緩解壓力的方式 ^[6]  。

1.家長的正確引導有利於促進孩子形成對性的正確認識，樹立正確的價值觀 ^[6]  。

2.作為自慰的一種方式，適當的夾腿會對身體產生積極的影響。2007年，謝菲爾德大學生物醫學科學系羅伊·萊文（Roy J. Levin）的一項研究表明，男童夾腿可以降低前列腺炎和癌症風險，性高潮後男性體內的白細胞絕對數量也有所增加。對於女性而言，女童的夾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乳腺癌和子宮癌的風險，性高潮也有利於緩解月經疼痛 ^[15]  。

3.夾腿是一種合理的釋放性慾的方式，正確引導兒童可以使其形成對“自慰”的正確認識，合理開展自慰行為，從而避免非意願妊娠或性傳播感染，減少了因性而引起的社會問題與道德問題，客觀上促進了社會秩序的穩定 ^[6]  。

1.父母的呵斥、羞辱會讓孩子產生自卑感，並伴隨着恐懼和緊張，不利於孩子的身心健康。

2.孩子生殖器官接觸到外物或手上的細菌，在夾腿或玩弄生殖器官時有可能發生細菌感染或尿道炎。

3. 不注重隱私保護的夾腿及其它自慰行為可能會讓孩子的隱私受到侵害 ^[6]  。

隱私、衞生和安全是引導孩子認識夾腿的重要原則。

當父母或其他監護人或老師看到孩子在客廳、學校等公共場所夾腿時，要提醒孩子，摩擦自己的生殖器官這個行為沒有問題，但這是個人隱私，應該在私密空間內進行，比如自己的卧室、家裏的衞生間等。若看到孩子在私密空間裏有夾腿等自慰行為，則無需干預，千萬不要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否則會讓孩子產生自卑感和罪惡感，這將會對孩子的發展產生持久的負面影響。

父母或其他監護人要告訴孩子，生殖器官是很重要的身體器官，不可以用髒手撫摸，也不能用尖鋭的東西戳，更不能往裏面塞東西，在自慰時應以衞生為首要原則，需做好清潔工作，避免感染 ^[6]  。

1996年，劉玉珍醫師對青島市兒童醫院出現夾腿綜合徵的15名兒童進行了觀察和治療。這15名兒童中有男童6名，女童9名，當時並未明確夾腿綜合徵產生的原因，否定了“性發育”的觀點，初步提出了“可能與神經遞質紊亂有關”的假設，然而自發刊至今仍沒有得到驗證 ^[16]  ；同年，顧小揚醫師對夾腿這一現象出現的原因提出不同於劉玉珍醫師的意見：本症僅是兒童在生長髮育的某一階段出現的特殊症狀，臨牀上習慣叫“綜合徵”頗為不妥，用“手淫”一詞不夠貼切，而稱“擦腿症”較為適宜 ^[17]  ；黃全華和周鎮蘇醫師在探究此症時提到了原發病的誘因，認為尿路感染、包皮炎、蟯蟲病等疾病也可能引起孩子外陰不適，從而導致孩子夾腿。並提到：此動作並不影響小兒健康，且與社會道德無關 ^[18]  ；隨着研究的不斷深入，研究人員逐漸關注到兒童的心理健康，2011年，邢小芬醫師特別強調了家長的引導作用，建議家長應冷靜對待，要多關心孩子，培養其廣泛興趣，引導其參加户外活動等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培養上牀即睡、醒後即起的良好睡眠習慣 ^[19]  ；孔菡珺醫師對此症繼續探究，提到了長期處孤獨、單調的生活環境可能誘發和加重此徵的發生；其次，兒童出現自慰行為是對泌尿生殖系統疾病（如尿路感染、外陰炎症、包莖或包皮過長等）的本能反應，這與國外研究資料相符；需要特別注意的是，雖然孩子出現自慰行為、出現類似於成人的性高潮反應，但他們是沒有色情意識的 ^[2]  。

在20世紀之前，以夾腿為代表的自慰行為被看作是神經心理疾病的前兆。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觀點認為自慰會導致神經衰弱與歇斯底里、器質性與心理性的傷害 ^[20]  。然而從20世紀開始，心理學家對兒童性行為的態度已經比較放鬆了在2000年的《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裏，兒童自慰這個診斷已經被移除 ^[21]  。也就是説，從那時起，兒童自慰不再被認為是精神疾病。然而過度沉迷於自慰仍被認為是異常的。過度自慰被國際衞生組織歸類在心理問題相關疾病國際統計分類系統中的“兒童時期與青春期發作的其他行為與情緒障礙”中 ^[22]  。需要注意的是，此處所説的“過度”並非以次數為依據，而是當個體出現由夾腿等其他自慰行為引起的生殖器官輕微擦傷或更嚴重的創傷、學習或工作上難以集中注意力等現象時，應當及時向專業人士諮詢指導意見。

部分學者從社會、文化或團體規範來看待幼兒自慰的正常與異常，他們認為，學者在進行幼兒行為研究時，經常是透過社會的觀點來看這個行為。同樣的行為在某個社會可能被認為是偏差的，然而在另外一個社會可能是可接受的。雖然心理學家認為自慰在很多社會是正常的發展過程之一。但是從社會學的觀點，如果某些行為違反團體或社會的規範，就會被認為是偏差或是不適當的行為。例如，公開自慰可能會被認為違反了團體或社會的規範，因為夾腿等其他自慰行為屬於個人隱私，應當在私密空間裏進行 ^[23]  。

瞭解夾腿的相關知識，有利於個體正確認識性體驗，樹立正確的性價值觀，促進身心健康發展。相關知識在教育中會從生長髮育特點等角度進行呈現，中國各部委發佈的相關教育類文件中，《中小學健康教育指導綱要》（2008）、《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11）、《中小學健康教育規範》（2011）、《普通高等學校健康教育指導綱要》（2017）等文件主要從生殖過程、青春期發育特點、生殖保健常識等方面對生命週期相關知識要點進行了規定，這些都是全面性教育中的重要內容。

注：該文件全名《生命安全與健康教育進中小學課程教材指南》（2021）

注：該文件全名為《生命安全與健康教育進中小學課程教材目標內容及學科覆蓋建議》（2021）

關於“夾腿”的知識是結合“自慰”與“人體認知”的相關知識呈現的，是全面性教育的內容之一，兒童充分了解相關知識將有利於他們正確認識性體驗，樹立正確的性價值觀，促進身心健康發展。在聯合國《國際性教育技術指導綱要》（修訂版）中，相關的學習目標主要出現在核心概念6“人體與發育”下的第1個主題“性與生殖解剖及生理”、核心概念7“性與性行為”下的第1個主題“性與性的生命週期”和第2個主題“性行為與性反應”。涵蓋5～8歲、9～12歲、12～15歲、15～18歲以上四個年齡段，具體學習目標如下 ^[31]  ：

學習目標（5～8歲）

要點：知道包括性與生殖器官在內的人體器官的名稱和功能是十分重要的，同時也明白對此感到好奇是自然的

學習者將能夠：

► 認識關鍵的內外生殖器官，並描述它們的基本功能（知識）；

► 認識到對身體包括對生殖器官感到好奇，是完全正常的（態度）；

► 練習對自己感到好奇的身體部位進行提問，或回答別人的問題（技能） ^[31]  。

學習目標（15～18歲以上）

要點：男性和女性的身體會隨着時間而產生變化，包括他們的生殖和性能力及功能

學習者將能夠：

► 總結男性和女性在生命週期各階段的性與生殖能力（知識）；

► 認同性伴隨着人的各個生命週期（態度）；

► 表達對於生命週期各階段生殖能力變化的個人感受（技能） ^[31]  。

學習目標（5～8歲）

要點：人在一生中享受身體和親近他人是十分自然的

學習者將能夠：

► 理解身體上的享受和興奮時人類自然的感覺，這包括與他人身體的親密接觸（知識）；

► 瞭解用來描述身體感覺的多種詞語，包括一些對他人表達感情和親近的詞語（知識）；

► 認識到措辭和行為會影響我們對他人的情感表達與他人之間的親密感（態度） ^[31]  。

學習目標（9～12歲）

要點：人類天生具備終生享受性的能力

學習者將能夠：

► 理解性意味着對他人產生情感和身體上的吸引（知識）；

► 描述人們如何終其一生都可以通過身體接觸（如親吻、觸摸、撫摸、愛撫、性接觸）感受到愉悦（知識）；

► 認識到性是人類健康的一部分（態度）；

► 認識到歧視那些確定或被懷疑具有同性性傾向的人是錯誤的，並認識到歧視會對那些人產生負面影響（態度）；

► 表達和理解不同的性感覺，並用合適的方式談論性（技能）。

要點：對性感到好奇很正常，向可信賴的成年人詢問與性相關的問題非常重要。

學習者將能夠：

► 認識到對性感到好奇併產生疑問是很自然的（態度）；

► 找到一個容易相處且值得信賴的成年人，並向他們詢問與性有關的問題（技能） ^[31]  。

學習目標（12～15歲）

要點：性感覺、性幻想和性慾都是自然現象，伴隨人的一生，儘管人們並不總是憑感覺行事

學習者將能夠：

► 列舉人們表達性的方式（知識）；

► 陳述性感覺、性幻想和性慾是自然而不是令人羞恥的，並伴隨人的一生（知識）；

► 解釋為什麼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依照自己的性感覺、性幻想和性慾行事（知識）；

► 認識到人們對性的興趣可能會隨着年齡發生變化，並可能終其一生都會有性的表達（知識）；

► 知道尊重人們在不同文化和環境中不同的性表達是非常重要的（態度）；

► 展示如何管理與性感覺、性幻想和性慾有關的情感（技能） ^[31]  。

學習目標（9～12歲）

要點：人們具有性反應週期，即對（身體或精神上的）性刺激產生生理反應

學習者將能夠：

► 描述男性和女性對性刺激的反應（知識）；

► 瞭解在青春發育期，男孩和女孩會更加意識到自己對性吸引和性刺激的反應（知識）；

► 解釋很多男孩和女孩會在青春發育期，或更早的時候開始出現自慰行為（知識）；

► 認同自慰並不會對身體或情感造成傷害，但應該在私密環境中進行（知識） ^[31]  。

根據聯合國《國際性教育技術指導綱要》（修訂版）給出的學習目標，幼兒階段主要側重於引導幼兒進行初步的人體認知，相關的知識點主要集中在“奇妙的感覺”“遵守規範的孫悟空”這兩個主題上，在小學階段主要集中在“探索身體的奧秘”“養成良好的衞生習慣”“愛護生殖器官”“身體的隱私部位”“月經和遺精”“自慰”這幾個主題上。

北京師範大學劉文利教授主編的《珍愛生命——幼兒性健康教育繪本》（全9冊）中，《奇妙的感覺》一冊主要講解與人體感覺和認知相關的知識。

《奇妙的感覺》這一主題主要是教會幼兒認識不同的感覺，培養區分可公開感覺和隱私感覺的能力，表達舒服和不舒服感覺的能力，以及尊重身體、保持清潔的意識，同時教會幼兒如何在獲得舒服的感覺時尊重他人 ^[32]  。

《遵守規範的孫悟空》這一主題主要是引導孩子形成隱私自尊自愛、尊重他人、遵守社會規範的意識 ^[33]  。

在小學階段，“探索身體的奧秘”這一主題通過對“瞭解自己的身體”“瞭解異性的身體”和“在公共場所不裸露身體”等知識點的學習，引導孩子們對自己的身體有進一步的瞭解，對隱私部位的保護有更深刻的認識。

“養成良好的衞生習慣”這一主題通過介紹“洗臉、洗手、剪指甲”等相關知識點，引導學生形成講究衞生的意識，並瞭解個人身體清潔的正確步驟和做法，養成良好的衞生習慣。

“身體的隱私部位”這一主題通過“哪裏是身體的隱私部位”“誰可以觸摸身體的隱私部位”“保護好身體的隱私部位”三個知識點的介紹，引導學生了解身體的隱私部位，保護好自己身體的隱私部位，形成保護隱私權的意識，避免受到侵犯。

“月經和遺精”這一主題通過對“月經”和“遺精”兩個知識點的介紹來引導學生了解女性月經的週期、月經血的特徵、月經期的保健、男性勃起和射精的生理過程、精液的特徵和遺精的衞生保健等。

“自慰”這一主題通過“自慰是正常行為”“自慰是隱私行為”“自慰時不讓身體受到傷害”這三個知識點的學習來引導學生對自慰形成正確的認識——懂得自慰對身體無害，有沒有自慰都是正常的，自慰是隱私的行為，自慰時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等等，要保護好自己等。

初中階段關於“自慰”等關於性與生殖健康的相關知識是在小學階段的基礎上進一步展開解釋的。初中階段要掌握性活動、性行為的衞生保健知識，預防疾病，並且要對此形成正確的認識，學會充分保護自己、尊重他人 ^[34]  。

自慰不是性早熟，這個行為也很正常。性是與生俱來的，孩子的性感覺神經是在不斷髮展完善的，並不是到了青春期才開始有性感覺。胎兒在子宮裏4個月的時候生殖系統就已經發育成型，此時陰蒂、陰莖內就有了神經末梢。所以孩子觸碰自己的生殖器官以獲得舒適愉悦的感覺是一個很正常的生理現象，而非性早熟。網絡上用“夾腿綜合徵”來形容這種行為，但嚴格來説，醫學上並不認為這是疾病 ^[6]  。

引發孩子自慰行為的原因有多種，整體可歸納為生理原因和心理原因。

從生理的角度看，首先，自慰是孩子成長過程中自然發生的現象，尋求快感是人類本能，嬰兒從出生起就開始探索自己的身體，很快就發現對身體的某些部分施以適當的刺激會產生愉悦的感覺，這種快感和刺激之間形成條件反射，因而也就成了一種滿足需求的方式；其次，泌尿生殖系統疾病（如尿路感染、外陰炎症、包莖或包皮過長等）引起瘙癢，可能會讓孩子出現夾腿等摩擦生殖器官的現象。

從心理的角度分析，孩子也會有自己的情緒，當孩子感受到壓力、產生焦慮時，會尋求解壓的方式，對孩子而言，自慰是可以選擇的方式之一。

需要特別注意的是，雖然孩子自慰可以產生快感，但從本質上看，這不同於成年人的性慾，更多的是一種好奇心和對自己身體的探索慾望 ^[35]  。

首先要明確的一點是，性是與生俱來的，貫穿人的一生。從胎兒發育的時候人類就已經有了性感覺，這是一種自然的生理現象。並且，自慰並不會引起身體的任何傷害。隱私、衞生、安全其實是我們需要引導孩子認識的重要原則。

其次，錯誤的打、罵的處理方式只會讓孩子對性感覺有罪惡感。當孩子有性愉悦的感覺或者觸碰生殖器官的時候得到罵、打的負面反饋，就會認為碰觸這個部位、這個感覺是錯誤的、不應該的。美國心理學家洛欽斯首先提出首因效應這個概念，也叫做第一印象效應。如果一個人對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的第一印象是消極的，那麼後期他就很難改變對它的印象，甚至會不斷強化這個消極的印象。人對性的初次體驗會對這個人今後的性模式產生極大的影響。一旦孩子對性的第一印象是消極負面的，成年後即使進入性關係中也會受到第一印象的消極影響。所以通過打和罵的方式來控制孩子的自慰行為反而會對孩子的性發展產生難以修復的影響。

最後，監護人要做的是引導孩子如何理解、遵守社會的性秩序。比如自慰是一個隱私的行為，在別人面前或者在公共場合自慰是不應該的；要保護好生殖器官，手髒的時候不能觸摸生殖器，也不可以用尖鋭的東西戳生殖器，更不能把物品塞到生殖器裏 ^[6]  。

孩子的自控能力會受年齡增長與發展水平影響，2～3歲的孩子既不懂隱私的概念，也不懂社會規範，會以自我為中心。當孩子在他人面前撫摸自己的生殖器官時，監護人可以通過間接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來停止孩子的行為。比如拿出孩子感興趣的玩具、食物來取得孩子的注意力。

如果孩子的認知能力已經能夠理解社會規範，擁有一定的自控能力，那麼就通過正向鼓勵來讓孩子逐漸意識到隱私。這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温柔，引導孩子意識到尊重社會規範、保護隱私的重要性 ^[6]  。

如果孩子能夠意識到需要避免在公開場合自慰，那就不必過多幹涉。老師如果發現自己一出現，自慰的孩子就停止不動，説明孩子已經意識到隱私的重要性，這時老師就不需要去幹預孩子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