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勳

　　1945年2月，歐洲戰場的戰事即將結束，蘇聯擬對日開戰，開始積極為東線的亞洲戰場作準備，為此，蘇聯戰略情報局制定了絕密的“雪崩計劃”。莫斯科陸軍俱樂部內，蘇聯軍官們在手風琴的伴奏下跳起了傳統的民間集體舞，俱樂部裏洋溢着戰事間隙少有的歡快氣氛，這其中有兩張年輕的亞洲面孔，他們是一對戀人，男的叫廖飛，是中國抗日聯軍的偵察參謀，正在蘇聯接受培訓，準備參加對日大反攻，女的叫卓越，是莫斯科廣播電台的播音員，廖飛和卓越在人羣中深情對望着，廖飛尋找着向卓越表白的機會。一個年輕人跳上大廳的桌子跳起了俄羅斯踢踏舞，歡快的節奏將氣氛推到了高潮！突然，一隊神情嚴肅的內衞部士兵走進人羣，在廖飛面前停下，當眾宣佈廖飛是日本間諜，冰涼的手銬轉瞬銬走了廖飛，卓越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其實“廖飛事件”只是眼下如火如荼的蘇、日諜報戰的一角。日本需要儘快摸清蘇聯即將在亞洲戰場對日開戰的進攻路線，而蘇聯急需瓦解號稱世界射程最遠火力最強大的日本“丸一大炮”的部署以及瞭解關東軍主力的戰鬥力、數量和部署情況，誰都知道這將是一場生死大戰，是決定亞洲國家乃至世界命運的大戰。而眼下，日本關東軍情報部部長板垣一夫心情複雜，他剛剛得到消息，他的多年密友、長期潛伏於蘇聯的日軍間諜高橋敏夫在暴露身份後已經殉職，他的兒子、7歲便隨父親一起前往蘇聯潛伏二十年的優秀間諜高橋浩則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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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施抓捕高橋敏夫的蘇聯士兵認出了高橋浩就是廖飛，於是出現了中國抗聯的偵察參謀長廖飛在莫斯科陸軍俱樂部被捕的一幕。從被捕的高橋浩身上搜到了日本清酒、壽司和膠捲，沖洗出來的膠捲讓蘇聯遠東軍情報部少將捷普洛夫大吃一驚，這是十幾張蘇聯部隊調動場面的照片，還有幾張是作戰示意圖。從照片上來看，他已經基本搞清楚了蘇聯對日本關東軍正面陣地的部署情況。鑑於“廖飛事件”的嚴重性，中國抗聯特派兩位聯絡員前來指認廖飛的身份。憑着多年情報工作的直覺，板垣知道高橋浩身上一定帶有重要情報，高橋浩的價值非同一般。板垣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從蘇聯人手裏搶回高橋浩。卓越被捕了，由於和廖飛相戀而背上了背叛革命、勾結日本間諜的嫌疑，在獄中，卓越始終不肯承認廖飛是日本間諜的事實。夜色掩護下，一支身穿白色偽裝服的日本陸軍特攻隊潛入蘇聯情報局，任務目標就是或解救或除掉關押在情報局大樓裏的高橋浩，混戰中，高橋浩發現破門而入的是日本人不禁欣喜若狂，卻沒想到來者對自己舉槍射擊，高橋浩倒在了自己人的槍下。

　　高橋浩被抬上一輛蘇軍救護車送往醫院，途中救護車突然失去控制，接連衝破了蘇軍封鎖區，直奔東林日軍邊防哨所而來。車停下了，滿臉血水的高橋浩出現在荷槍實彈的日本兵面前，高橋浩神情自若地命令道：“我是日本人，我要見板垣一夫將軍”。狡猾的板垣一夫立即趕到東林哨所卻並沒有馬上會見冒死叛逃而來的高橋浩，而是暗中觀察高橋浩的一言一行。高橋浩爽快地留下了自己的掌紋，對任何提問也總是給出近乎完美的答案，板垣一夫仍不放心，進一步安排了驗證高真實身份的秘密行動。關東軍情報局少佐遲田押送高橋浩趕赴新京機場，途中被一夥土匪劫持，土匪們對高橋浩嚴刑拷打高卻始終堅稱自己是日本人。土匪與抗聯不期而遇立刻作鳥獸散，危急時刻，遲田卻暗示説“堅守原地，會有援軍來救我們的”。高橋浩點穿了兩人被土匪綁架的苦肉計其實出自板垣安排，但抗聯的出現卻是個意外，還有特攻隊對自己的暗殺行動等等，遲田無法否認。高橋浩幫助遲田一起逃出了抗聯的追擊，將隨身攜帶的膠捲交給遲田後，帶着對板垣一夫將軍的不滿獨自離開了。失去了高橋浩，膠捲照片由於無法進行判讀而成為廢紙一堆，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高橋浩！尋找高橋浩的情報局搜查隊卻是空手而歸。誰也沒有料到，高橋浩已經隻身來到了新京。

　　新京街巷內的康西公館住着一羣三教九流的烏合之眾，高橋浩拿着招租小廣告找上門來，用臨別時遲田送的軍票高價租下了簡陋的棲身之地。房東大菜碟是個為生活所迫的私娼，帶着一個七歲的閨女巧丫，和幾個販私酒的男人一起謀生。這年頭窮人家餬口都不易，稀罕的軍票差點給高橋浩帶來殺身之禍。一翻波折，高橋浩終於贏得了大菜碟、老六等人的信任，他要大菜碟幫他弄一台破收音機。板垣要求憲兵隊協助搜查高橋浩的行蹤，但依然是一無所獲。狡猾的板垣要求從使用日本軍票的中國人裏查找高橋浩的線索。老六等人用高橋浩給的軍票買酒精回來兑在私酒裏販賣，得罪了另一夥販賣私酒的崔老拐的生意，崔老拐帶着手下人上門鬧事，正在不可開交間，一隊日本兵開進了小院，眾人立時都嚇傻了，原來是日本人來盤查軍票買酒精的事情。關鍵時刻，高橋浩挺身而出，一人擔下軍票的事情，被帶回憲兵隊審問。高橋浩謊稱自己是南滿鐵路的技術工人左洋，來此地看望姐姐，軍票是給陸軍幹活得的獎勵。關東軍憲兵隊少佐黑木茨例行公事提審高橋浩，但一見到高橋浩的臉黑木茨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很注意地仔細看了看高橋浩。

　　高橋浩電器修理工的身份在經過黑木茨的盤查後沒有疑點，很快便被釋放，但他的臉卻令黑木茨越來越想起一個小時候的玩伴高橋浩。黑木茨正在追求板垣一夫的女兒、新京廣播電台播音員板垣惠子，他把在憲兵隊裏遇到左洋的事情告訴了惠子，在幼時曾經和高橋浩訂過娃娃親的惠子要求黑木茨帶她去找那個長相酷似高橋浩的電器修理工。板垣一方面加強了對通往邊境公路的巡查，一方面密切監聽電台信息，但高橋浩的行蹤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線索，連潛伏在蘇聯情報部門的日本高級間諜“蛇”也沒有任何消息。板垣一籌莫展。蘇聯情報機關在日本的情報網送來一份密報，明天從日本陸軍部到關東軍的信使將攜帶一份日本派出間諜的掌紋記錄，捷普洛夫將軍立即意識到這枚掌紋是真高橋浩當年在離境時留下的，假高橋浩也就是抗聯偵察參謀廖飛的命運懸於一線。原來真正的日本間諜高橋浩被捕後，捷普洛夫將計就計，授命相貌酷似高橋浩、能説一口地道日語的廖飛，冒充高橋浩設法打入日本情報局內部，於是才上演了一出救護車叛逃日軍邊境的好戲。捷普洛夫火速要求抗聯軍隊第二天襲擊從長春機場到市區的公路，摧毀信使手中裝有真高橋浩掌紋的文件袋，為了製造假象迷惑敵人，另有七個日軍活動目標同時受到襲擊。裝有真高橋浩掌紋的文件袋終於被成功摧毀。關東軍情報部中澤大佐和遲田少佐發現了廖飛的藏身之處，再次秘密安排日本間諜偽裝成抗聯戰士與廖飛接頭，廖飛識破陰謀，一聲沉悶的槍響刺破了康西公館的平靜，中澤和遲田慌忙闖進廖飛房間，卻看見日本間諜已經被廖飛擊斃在地，兩人不禁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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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飛在大菜碟等人眾目睽睽之下，被帶回了關東軍情報局，板垣一夫終於見到了尋找多日的老友之子“高橋浩”，廖飛委婉指責板垣一夫不擇手段的試探差點讓自己丟了命，板垣一夫表面愧疚，實則為廖飛安排了一次最嚴密的測試——參加關東軍司令部高級軍官會議，當場解讀廖飛從蘇聯帶來的絕密情報。機智沉着的廖飛抵抗住了憲兵隊司令水野將軍的刁難，在關東軍最高司令官山田乙三等人面前虛虛實實、對答如流，不但贏得了山田等人的欣賞，更徹底打消了板垣的懷疑，板垣對這個天才間諜簡直如獲至寶，甚至整個情報局的下級軍官都被廖飛的出色表現折服了。板垣邀請廖飛到自己家中做客，板垣的妻女與廖飛敍説童年往事，相談甚歡，廖飛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板垣似乎也完完全全地相信了，面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高橋浩。廖飛卻不敢絲毫懈怠，保持着偵察員應有的清醒頭腦。果然對他的考驗還沒有結束，剛回到軍官宿舍，廖飛又被陸軍部特科的人帶走了。

　　審訊室裏，審問者用已經不存在的掌紋訛問廖飛，卻依然無法得到想要的答案。板垣親自帶人搜查了廖飛的行李，除了一台破收音機和一把銅飯勺，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廖飛莫名其妙地脱身回到宿舍，看到桌子上的銅飯勺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捷普洛夫將軍通過秘密情報員二寶將密碼交給廖飛，廖飛必須儘快裝好一部電台與蘇聯情報局取得聯繫，將關東軍的情報源源不斷地輸送給捷普洛夫將軍，大菜碟他們給他找來的破收音機還有銅飯勺之類的簡陋東西都派上了用場，但惟獨缺少一枚關鍵的電極管。廖飛正式以日本情報局少佐身份追隨板垣工作了，在“特一級”的秘密文件中，廖飛偶然發現了一份“新京中午菜價”，疑惑不解。憲兵隊黑木茨少佐不但懷疑廖飛的真實身份，而且將廖飛視作與自己爭奪惠子的情敵，對廖飛處處設防、時時監視。廖飛終於在惠子工作的廣播間裏偷到了自己所需的電極管。與此同時，蘇聯邊境線的一個聚居地，一身平民服裝的卓越被滿洲中共特委宣佈開除黨籍、軍籍，遣送回鄉。臨行前，項維誠政委鼓勵卓越經受住革命的考驗，卓越含淚離別，輾轉也來到康西公館住下。

　　卓越在英英診所找到一份做護士的工作，終於安頓下來。徐師傅要卓越幫忙弄酒精兑私酒，作為回報，徐師傅把家傳的針灸技藝教給卓越，聰明的卓越很快便掌握了針灸治療方法。一天，臨播音前，惠子的嗓音突然失聲，眼看當天的節目無法正常播送，惠子和闖禍的技術員嚇得不知所措，幸好這時廖飛及時出現，憑藉嫺熟的錄音技巧用惠子以前的錄音完成了“直播”工作，贏得了惠子的青睞。聽二寶説街頭有一家英英診所醫術高超，廖飛帶着惠子慕名而來。在診所裏，廖飛和卓越這對戀人終於又見面了，朝思慕想的兩個人此刻卻只能在惠子面前裝成陌路。卓越為惠子施以針灸、精心治療，好奇的惠子詢問卓越為什麼對自己的病症説得如此準確，卓越淡淡回答“我也曾經做過電台播音員”，一旁的廖飛心情複雜，卓越以女人的直覺看出惠子已經愛上了廖飛。對面前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日本間諜，卓越壓抑着內心愛恨交加的複雜情緒。回到軍官宿舍，廖飛也陷入了情感掙扎，他心裏只有卓越，卻只能對面相逢而不相識，更談不上對自己的心愛的人表白衷腸了。最致命的是，廖飛從執行任務以來便陷入到某種恐懼之中，在蘇聯和真高橋浩朝夕相處十天中所發生的一切總是不由自主浮現在腦海，真高橋浩對自己的詛咒總是盤旋不去，廖飛內心對自己可能無法成功完成任務的恐懼就象是一個巨大的、不可逾越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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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飛用自制電台向蘇聯總部發報，提醒注意滿洲廣播電台播報的“新京菜價”，這是挖出深藏在蘇聯情報部門的日本間諜“蛇”的唯一線索。板垣與密碼專家梅古監測到了電台呼號，對於蘇聯突然打破沉默派遣間諜，兩人不約而同想到：日蘇一戰已迫在眉睫。蘇聯情報部門在山區用大量紙板和木片偽裝成重型軍事裝備大量集結的假象以迷惑關東軍的現場被“蛇”發現，大驚失色的“蛇”意識到，一旦日本人相信了這一切是真的，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且可以確定板垣身邊已經有了蘇聯間諜，“蛇”立即將偽裝現場拍照，作為自己今後在戰爭打響之前尋找退路的最後王牌。遲田在中國人私開的煙館裏染上了鴉片癮，煙館老闆是一個叫喬雷的奸猾商人，他通過遲田搞到緊俏物資牟取暴利，遲田無法擺脱鴉片的誘惑越陷越深。廖飛繼續陪伴惠子去英英診所治療嗓子，惠子對廖飛的感情與日俱增，而對卓越和廖飛來説每次治療都是一次煎熬。“蛇”發來密報，要求剷除隱藏在新京的蘇聯間諜，否則他將不再與板垣聯絡。板垣會同憲兵隊一起對全城開展地毯式大搜捕。黑木茨帶人來到英英診所，意外發現了卓越為徐師傅等人準備的大量酒精，卓越危在旦夕。

　　就在黑木茨準備帶走卓越的關頭，廖飛及時趕到，告訴黑木茨卓越在為惠子小姐治療嗓子，黑木茨一聽惠子的名字便不再深究，很快帶人離開了診所。全城大搜捕並沒有給日本人帶來有價值的收穫，但是這次搜捕行動更加促使捷普洛夫抓緊揪出可惡的“蛇”，因為總攻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狡猾的“蛇”在內衞部一次次排查中僥倖溜了過去。經過100多個日日夜夜的煎熬，卓越終於盼來了黨組織的召喚，項政委出現在診所，告訴卓越她經受住了組織的考驗，可以歸隊了。卓越不禁喜極而泣。項政委宣佈恢復卓越黨籍和軍籍，擔任一個地下行動組的負責人。按照捷普洛夫指示，廖飛將把日軍張家口集團、索倫集團和海拉爾集團的情報交給秘密接頭人，可是過了約定時間接頭人還未出現在茶館。廖飛剛一離開茶館，秘密接頭人上河內便趕到了，他誤將憲兵隊年輕的少尉軍官高田當成廖飛，進行秘密接頭，被高田識破身份，上河內受重傷被捕。上河內在昏迷中的説出了後半段暗語。黑木茨指使高田冒充接頭人在茶館誘捕，廖飛出現了，雖然和高田對上了暗語，但廖飛還是感覺有異。兩人分手後，廖飛又很快返回茶館，高田已經走了，這時卓越進來，她一見廖飛扭頭便走，廖飛緊追不捨。在一個荒廢的橋洞裏，廖飛終於追上了卓越，卓越突然舉槍對準廖飛，喝問廖飛為什麼跟蹤自己。

　　廖飛和卓越這對昔日深愛的戀人終於又單獨面對面了，當廖飛在卓越的槍口下對上暗語後，卓越意識到廖飛不是日本間諜，仍然是自己深愛的那個英俊的抗日軍官。廖飛將自己如何受蘇聯情報部門特派，冒充日本間諜高橋浩打入日本核心部門，配合實施大總攻“雪崩計劃”的事告訴卓越，徹底打消了卓越對自己的猜疑。兩人前嫌盡釋，互訴心曲。高田的誘捕詭計暴露無疑。高田雖然識破了廖飛的蘇聯間諜身份，卻並未想到這個高橋浩其實是假的。高田另有打算，他沒有將廖飛的事報告黑木茨，而是想和廖飛做一筆交易，五天時間內籌兩萬元給他，否則便去告發。廖飛潛入高田情婦悦子家中，偷走關於自己的文件，換了一個絕密情報膠片。第二天，廖飛帶情報人員對悦子家實施秘密搜查，搜出了膠捲。廖飛帶膠捲去見憲兵隊司令水野將軍，水野對自己手下的間諜醜聞惱羞成怒，同意了廖飛的建議，將高田派到永吉出差，再對其寓所進一步搜查。從高田寓所果然搜出了大量帶有高田指紋的現金，眾多物證指向高田為金錢驅使充當蘇聯間諜的事實。就在這時，傳來去永吉的卡車遭到伏擊，高田被打死了。雖然水野寧願高田的事情到此為止，但是黑木茨卻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水野也覺得在這一事件過程中高橋浩扮演的角色有很值得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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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頭，廖飛剛剛把情報交給卓越，卓越便被巡邏警察攔住了，正在這時黑木茨恰巧路過，卓越更加無法脱身，偽裝成擦鞋匠的二寶和黑木茨糾纏起來，掩護卓越逃走，二寶卻慘死街頭。在遠東蘇軍赤塔指揮部會議室裏，確定集中馬利諾夫斯基元帥的裝甲部隊等總兵力174萬人，以西為主並從北面實施輔助突擊，分割圍殲日本關東軍主力，這就是“雪崩計劃”，“雪崩計劃”的關鍵就在於誘使日本大本營和日本關東軍對蘇軍進攻的時間和路線作出錯誤的判斷和決定。蘇聯和日本彼此安插在對方核心情報部門的“夜鶯”和“蛇”成為大戰前夕最重要的人物。就在水野和黑木茨對廖飛懷疑之時，遲田出事了。原來染上大煙癮的遲田對喬雷的訛詐亦步亦趨，無法自拔，事情終於敗露，經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遲田決定判逃到蘇聯，幫助他的是索非亞教堂的斯蒂芬神甫。項政委讓卓越通知廖飛做好準備，蘇聯方面將空投12個同志過來。項政委同時提醒卓越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卓越認真地點點頭。廖飛陪伴惠子到英英診所看病，卓越對廖飛態度冷淡。

　　惠子對廖飛就是高橋浩這點不但堅信不疑，而且也越來越不掩飾自己對廖飛的愛慕之情，令廖飛感覺尷尬、難以躲避。蘇聯方面即將在日本控制的4號地區空降諜報人員，其中有一個叫金天一的朝鮮族同志是捷普洛夫將軍安排與廖飛接頭的。飛機起飛不久，板垣便收到了“蛇”發來的情報，立即下令封鎖4號地區，黑木茨帶大隊人馬在地面守株待兔。幸虧廖飛及時將空降行動被泄密、4號地區已被日軍控制的情報火速交給卓越，項政委將情報報告給了捷普洛夫，飛機在空中收到了臨時改變空降地點的指令，但不幸的是，命令還是晚了一步，第一個跳傘的金天一已經在4號地區跳下了飛機。渾身傷痕累累的金天一被帶到憲兵隊審訊室，見到廖飛，金天一若有所思。原來廖飛並不知道金天一的秘密任務之一就是與自己接頭，金天一不動聲色地尋找着與廖飛對暗語的機會。金天一在審訊現場巧妙地和廖飛對上了暗語。“蛇”再次發來密報證實板垣身邊有人向蘇聯泄露空降情報，板垣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撬開金天一的口，通過他找到隱藏在自己身邊的這隻“夜鶯”。

　　叛逃到蘇聯的遲田很快便被蘇軍識破了身份，原來遲田只不過是板垣向蘇聯提供大量假情報的工具而已，蘇聯方面將計就計，又讓遲田攜帶蘇方假情報以交換俘虜的名義反派回來，此時的遲田已經是一名雙重間諜。沒想到，憲兵隊水田將軍並沒有輕易被遲田矇騙，他要求遲田回到情報局以後瞞着板垣與自己配合，一方面源源不斷地向蘇聯提供假情報，一方面找出潛伏在情報局的“夜鶯”，遲田滿口答應。回到情報局，遲田馬上轉而死心塌地投靠板垣，連板垣也對遲田的多變感到吃驚。金天一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虐待，瀕臨崩潰，誰都不知道他在酷刑下還能堅持多久。廖飛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陷入巨大的恐懼和焦慮之中，真高橋浩的詛咒象瘟神一樣在腦海中盤旋不去。訊問進展如何、金天一會不會出賣自己、自己是否已經暴露。這些象宿命一樣的疑問，讓廖飛同時經歷着精神上的酷刑。日軍從金天一的鞋墊發現了新密碼系統並且成功破譯，當聽到正確的密碼警句時，金天一的防線終於被瓦解，他交代了自己身負的情報工作，但惟獨沒有泄露接頭人就是廖飛的秘密。黑木茨告訴水野，當天收到“蛇”密報時在場的一共有六個人，其中三人中途外出，“夜鶯”一定就在這三個外出的人中間：中澤、遲田、高橋浩。相政委得到廖飛“金天一已經叛變”的情報，決定儘快讓廖飛撤退，卓越自告奮勇去關東軍情報局通知廖飛，被相政委勸阻。

　　遲田與斯蒂芬神甫、英英診所的女醫生和高橋浩…這兩組可疑人物盤旋在黑木茨腦中，到底誰是那天將“蛇”的空降情報泄露出去的人呢？黑木茨加緊秘密調查。板垣與密碼專家梅古博士一方面加緊對秘密地下電台的搜索，一方面利用金天一的密碼冒充金天一與蘇聯取得聯繫，希望找到關於“夜鶯”的蛛絲馬跡，但是金天一招供的密碼是有殘缺的，板垣與梅古並沒有得逞。板垣詢問廖飛，“蛇”發來空降密報的那天外出去了哪裏，廖飛説自己陪惠子去買衣服了，板垣相信了廖飛的話。卓越救廖飛心切，為了通知廖飛撤退不惜鋌而走險，不知情的大菜碟等人陪她一起到憲兵隊門口打探消息，結果無功而返。相政委事後嚴厲批評了卓越。廖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審訊金天一的進展，不詳的預感始終籠罩在他心頭。但是沒有接到撤退指令廖飛不能貿然行動。排除了廖飛的嫌疑，板垣的注意力落在了遲田和斯蒂芬神甫的關係上。精神和肉體被酷刑完全摧毀的金天一雖然泄露了新密碼，但卻至死保住了誰是聯絡人這個最重要的秘密，保住了廖飛的生命，最後時刻，兩人再次對上了暗語，金天一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革命事業的無限忠誠，廖飛也以自己的方式向金天一致敬。金天一在廖飛面前被處決了，軍帽下，廖飛的眼睛裏隱藏着淚光。

　　廖飛冒死將金天一的屍體搶回來埋葬，和卓越一起在墓碑前獻花、憑弔。廖飛的處境仍然非常危險。遲田把無關痛癢的小情報賣給斯蒂芬神甫，沒想到神甫卻告訴他一個驚人秘密，隱藏在情報局的蘇聯間諜、透露空降情報的人就是關東軍情報局副局長中澤大佐。黑木茨等人在調查逼問遲田過程中，遲田為了自保交代中澤就是蘇聯間諜。情報局與憲兵隊本來就利益衝突不斷，這次居然抓到情報局這麼大的疏漏，憲兵隊立刻上報關東軍山田總司令官，山田一紙手令賦予憲兵隊處理中澤的全權，板垣也無能為力了。沒想到審訊高手中澤有一天淪為了階下囚，這一事件本身極具諷刺意味。唯一能證明中澤清白的賣煙老頭在黑木茨的刑訊逼供下，順着黑木茨的意思越説越離譜。憲兵隊通過“中澤事件”取得了垂涎已久的情報局大半權力。挖出了中澤的“間諜”身份，廖飛暫時安全了。原來這是捷普洛夫將軍策劃的李代桃僵一箭雙鵰之計，既借雙重間諜遲田之口除掉板垣的得力助手中澤，又解除了廖飛的嫌疑。在廖飛的建議下，板垣無奈將遲田提升為中佐，接替中澤的工作。對廖飛和捷普洛夫將軍來説，眼下的頭等大事，就是斬“蛇”了。

　　廖飛在關東軍情報局檔案室翻閲日本間諜組織檔案，還是沒有發現關於“蛇”的蹤跡。黑木茨象一條對主子忠心耿耿的獵狗始終沒有放棄對廖飛和英英診所的女醫生卓越的調查。眼看自己心愛的女人惠子和高橋浩越走越近，他提醒惠子要小心。黑木茨對中澤嚴刑拷問。卓越被黑木茨秘密跟蹤到康西公館，處境危險。廖飛和遲田一起在酒館裏喝酒，遲田對中澤的遭遇既愧疚又害怕，流露出內心強烈的厭戰情緒。廖飛從遲田口中瞭解到，最核心的情報人員的資料和聯繫方式都鎖在板垣辦公室的密櫃裏。恰在這時，黑木茨進來，直截了當地追問廖飛和英英診所女醫生的關係，被廖飛周旋過去。惠子的生日宴會上，廖飛抓住一個短暫的時間差來到板垣辦公室複製了密櫃裏的資料，“蛇”的真實身份是一個叫瓦西里的蘇聯人。板垣要求廖飛和惠子儘快訂婚，廖飛無法拒絕。蘇聯方面收到了“夜鶯”的緊急情報，“蛇”的身份確認了。蘇聯特行局立刻對瓦西里實施秘密抓捕行動，卻被瓦西里僥倖逃脱了。

　　卓越和廖飛在有軌電車上接頭，卓越高興地告訴廖飛因為他挖出了“蛇”而被授予二等功，廖飛悶悶不樂地將情報交給卓越便離開了，一種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卓越打開紙條，“板垣要我和惠子儘快訂婚，請組織儘快指示”，看着窗外漸漸消失的廖飛，淚水湧出卓越的眼眶。中澤受盡折磨拒不交代，黑木茨突然接到司令部電話，山田司令官決定親自審訊中澤。卓越收到組織電文，同意夜鶯與惠子訂婚，並立即加強東林鎮的工作。卓越看着電報不禁黯然淚下，對相政委主動提出自己已經不適合擔任廖飛和組織之間的聯絡人，要求將自己派往前線東林鎮。相政委同意了卓越的請求。廖飛在接頭地點沒有等來卓越而是見到了相政委，相政委告訴廖飛組織同意他與惠子訂婚，卓越已經離開這個城市，廖飛追問卓越去了哪裏，項政委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轉交了一張卓越留給廖飛的紙條。原來，山田已經知道中澤是無辜的，故意安排中澤被執行假槍決，從而讓中澤轉入秘密情報工作，幫助查找潛藏在關東軍內部的蘇聯間諜。白天，偽裝成老頭的中澤在教堂門口擦鞋，晚上，他回到陰暗的地下室。黑木茨對廖飛和惠子即將訂婚反應過激，決定逮捕卓越給惠子一個證據。黑木茨在卓越的住處果然從卓越的行李裏搜出了為去東林鎮而準備的電台…廖飛得知卓越暴露立即用非常規方法通知相政委，卓越逃出了黑木茨的追殺，但是康西公寓裏的大菜碟、巧丫、徐師傅等人全被殺死了。廖飛和卓越這對相戀至深的愛人不得不生離死別。

　　廖飛將卓越安全送上了開往東林的火車，等到卓越的將是怎樣的冒險和命運呢？蘇聯和日本關東軍之間的情報戰如火如荼，捷普洛夫發送出來的假情報無時不刻在向日軍宣示“蘇軍將在東線佈防作戰”的積極信息。瓦西里要求板垣派人接應他回國，板垣卻要求瓦西里去東線瞭解蘇軍佈防的真實情況，瓦西里感覺自己被騙了暴跳如雷，但也只得向東線轉移。黑木茨對廖飛幾番挑釁，廖飛決定對這個殺人惡魔不再回避而是還以顏色，兩人約定第二天來一次男人之間的大比武。惠子擔心廖飛不是黑木茨對手，苦勸廖飛放棄比武，被廖飛嚴辭拒絕。板垣勸女兒不要插手男人之間的事情。原來，廖飛和黑木茨的這場比賽已經被好大喜功的水野升格為憲兵隊和情報局之間的榮譽之戰，雙方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化名為松板洋子的卓越在火車上結識了一個年輕的日本軍官。原定的地下聯絡點“三江茶館”已經被日軍破壞，卓越轉而投奔東林鎮教堂，被米哈依神甫收留，邀請卓越在教會開辦的診所工作，卓越非常感激。

　　廖飛和黑木茨的比武正式開始了，比賽實行三局二勝制。第一輪柔道比賽，黑木茨先聲奪人贏得了第一回合，第二輪拳擊比賽，處於下風的廖飛眼前浮現出慘死在日本槍下的巧丫、大菜碟、老徐、喪七等人的身影，奮力一擊，黑木茨倒地，廖飛贏了第二回合。第三輪自由搏擊，黑木茨招招都欲置廖飛於死地，廖飛用中國工夫將不可一世的黑木茨扔下了賽台。廖飛勝利了。卓越被日軍帶到東林要塞檢查身份，沒想到指揮官兼炮台總工程師梅津中佐就是卓越在火車上結識的年輕軍官。對卓越並非無懈可擊的身份證件和自我介紹，梅津卻沒有深究，而是安排手下給卓越補辦了一張新的臨時通行證。板垣帶廖飛拜訪自己的岳父也就是惠子外公石濱將軍，這個關東軍退役指揮官對於戰事的清醒分析使廖飛非常認同。石濱將軍對這個孫女婿一見如故。中澤對廖飛在比武中所使用的中國功夫產生興趣，自稱從來沒有來過中國的高橋浩怎麼可能會中國功夫呢，中澤調來高橋浩的檔案資料仔細尋找着答案，並秘密監聽廖飛電話。廖飛意外接到石濱電話，約他8點在大和飯店333房間見面，中澤也尾隨而至。

　　在大和飯店333房間，石濱介紹了自己的老朋友外務省長官蘆田先生，原來在石濱的周圍團結着一批日本鴿派人士，他們為早日和平結束戰爭秘密奔走。石濱交給廖飛的任務，就是負責將前往蘇聯與斯大林會談的談判代表青山小百合安全送到蘇聯，廖飛因為對地形非常熟悉而被委以護送重任。中澤密報山田將軍，山田命令中澤不論採取什麼方法也要拿到青山小百合身上的所有文件。廖飛和青山小百合上了火車，廖飛憑直覺很快判斷已被人跟蹤。半夜，中澤來到廖飛和青山小百合所在包廂暗殺兩人，槍聲過後中澤卻發現包廂裏空無一人，廖飛和青山小百合已經提前轉移到了另一個火車包廂。槍聲已經驚動了隨車的日本士兵和地方警察，中澤不得不跳車逃走。卓越準備進東林炮台蒐集情報，卻被梅津沒收了臨時通行證。中澤跟蹤從煙館出來的遲田時被發現，遲田嚇得魂飛魄散。中澤和遲田這對冤家終於彼此諒解對方，中澤幫助遲田戒鴉片癮。在從蘇聯返回新京的火車上，青山小百合告訴廖飛，和蘇聯的和談失敗了。

　　卓越終於等來了進入東林炮台的機會。梅津手下士兵突發急症，炮台沒有醫生只有衞生兵，梅津只得請卓越來炮台為士兵治療，在進入炮台前，卓越被蒙上了眼睛。幸虧卓越施救，士兵轉危為安，梅津觀察着卓越的舉動，對善良、聰明、美麗的卓越產生了特殊好感，主動發給卓越進出炮台的特別通行證。相政委指示卓越進一步接近梅津。東林炮台“丸一大炮”的瞄準儀出現了故障，板垣從新京戰俘營的監獄裏提審中國光學專家肖漢生，以自由為代價要求肖漢生幫助解決瞄準儀技術方面的難題。肖漢生答應考慮一下。梅古的測向車正在悄悄接近隱藏在東林地區的電台。肖漢生越獄逃跑了，黑木茨被命令在24小時內抓住肖漢生，否則就讓他坐牢。板垣不放心，要求廖飛搶在黑木茨之前找到肖漢生，但廖飛還是晚了一步，肖漢生已經被黑木茨擊斃了。黑木茨洋洋得意，廖飛卻在查看面孔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時發現，烙在手臂上的號碼是人死後才烙上去的。廖飛故意裝作沒有發現黑木茨設下的騙局，黑木茨眼神裏的擔心消失了。中澤在地下室監聽廖飛電話，感覺有異。黑木茨、廖飛、遲田又接到了新的任務：肖漢生雖然“死”了，但在他被捕前曾將一份非常重要的技術資料藏在了新京某地，需要儘快找到！在僻靜處，廖飛戳穿了黑木茨用假肖漢生屍體矇混過關，黑木茨非常緊張，但很快明白廖飛並無意舉報。遲田發現廖飛和黑木茨密談，立刻閃到角落觀察兩人。廖飛與新接頭人見面，被中澤發現。

　　梅津約卓越出來聊天散心，他的弟弟剛剛死於一次戰鬥任務，梅津向卓越傾訴內心的悲痛。梅津已經和卓越走得越來越近了。當廖飛再次回到接頭地點時，發現接頭人已死。這時中澤出現，廖飛明白了一切，果斷地殺死了中澤。剛愎自用的山田對自己這個失敗的計劃沒有進一步追究。梅津派人請卓越去炮台參加傳統日本節日的慶祝會，卓越答應了，她在自己的自行車上偷偷安裝了微型照相機。肖漢生的新技術發明資料藏在了自己的胞弟肖正文莊園內，但由於肖正文的叔叔是前清皇室的載淳親王，而他本人也與滿洲國政府中的許多高官關係密切，因此板垣雖然急於找到那份重要資料卻也不能強求，他派廖飛以休假的名義進駐莊園，伺機而動，到時候會有板垣派去的日本間諜與廖飛接頭。與此同時，廖飛也接到了組織上讓他找到資料的命令。肖正文、肖漢生女兒肖蕭、肖家的客人凱蘭、肖蕭男友艾寧。莊園裏的這些人中誰會是板垣派來的日本間諜呢？廖飛思索着。卓越利用參加炮台活動的機會拍攝了大量極有價值的炮台軍事照片，得到相政委的讚揚。

　　肖蕭、凱蘭和艾寧均已用暗語接上頭，原來三人都是抗聯秘密成員，此次任務就是拿到肖漢生留下的專利技術資料，由凱蘭帶離東北。肖正文生氣地告戒艾寧不要把女孩子們牽扯到是非中去。莊園裏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喬雷。喬雷向肖正文提出用黃金購買資料被肖喝罵出去，喬雷剛走，肖蕭又來向肖正文索要父親留下的資料為抗日做貢獻，也被肖正文婉拒，躲在暗處的廖飛目睹了整個過程。相政委交給卓越新的任務：摧毀東林炮台的丸一大炮，配合蘇軍總攻，解放全東北。艾寧告訴肖蕭自己對廖飛和凱蘭的懷疑，決定冒險親自向肖正文討要資料。廖飛潛入肖正文卧室，屋裏沒有任何動靜，突然一個人影悄悄進來，舉槍向熟睡中的肖正文砍去。廖飛及時打掉手槍，將來人拖到外面，行刺者居然是凱蘭。原來真正的地下黨員凱蘭已被日軍誘捕，這個凱蘭是板垣派來和廖飛接頭的日本間諜川島，廖飛一面用假資料騙取川島信任，一面暗暗盤算如何除掉她。最後時刻，肖正文的僕人向廖飛亮明瞭卧底身份，肖正文委託他將真正的專利資料交給抗聯，而日本間諜川島也被成功消滅於無形。

　　新京火車站台出現了一個神秘女人阿玉，石濱手下尾山先生在和阿玉接頭後被憲兵隊的人暗殺。瓦西里逃到東線一帶掌握了“雪崩計劃”的核心機密：東線並不是真正的主戰場，蘇軍主力部署東線只是聲東擊西的假象。瓦西里找到潛伏在鐵路道班房的日本間諜吉野，與板垣再次取得了聯繫，瓦西里對自己手裏的重要情報開價一公斤黃金，板垣同意了，雙方約定在四十七號界碑後面的樹林裏交易。瓦西里在東線一帶竊取重要情報的行蹤被蘇聯情報部門及時發現。阿玉的公開身份是關東軍情報局密碼專家梅古的秘書，其實是一名雙重間諜。阿玉的突然失蹤了驚動了憲兵隊和情報局。廖飛在阿玉寓所偶然發現了一封有捷普洛夫將軍簽名的密碼信，石濱的僕人此時不期而至，廖飛猜到了阿玉應該在石濱手裏。廖飛找到石濱將軍將密碼信交給他，石濱很驚愕。廖飛清楚阿玉的雙重間諜身份將給地下黨組織帶來致命打擊，大膽向石濱提出必須阻止阿玉第二天的大連之行，石濱沉默了。第二天一早廖飛接到神秘電話，阿玉將在富士山茶社吃早飯。廖飛策劃了秘密爆炸，阿玉被炸死了。曾經出現在爆炸現場的廖飛成為重大嫌疑人，憲兵司令部傳訊廖飛，廖飛沒有否認，黑木茨黑着臉訊問廖飛去富士山茶社幹什麼去了。

　　板垣從遲田口中得知廖飛去富士山茶社是為自己訂生日酒席，不禁對憲兵隊未經自己同意傳訊廖飛勃然大怒。有板垣的保駕廖飛脱離了危險，但黑木茨已經注意上了廖飛。日本天皇拒絕了《波茨坦公告》，宣告日蘇決戰無可避免，對關東軍司令部來説，成功獲取瓦西里手裏的情報將是這場決戰的第一槍。為了接應瓦西里，情報局和憲兵隊再次合作來到東林鎮執行任務，廖飛被任命為行動指揮。但此時連滿洲國銀行的金庫都拿不出一公斤黃金了，陰險的板垣計劃一旦拿到瓦西里的情報便幹掉這位功臣。廖飛也接到了上級命令，必須用假情報換掉瓦西里手上的真情報。很快，憲兵發現了為瓦西里帶路並提供電台的吉野的屍體，種種跡象表明瓦西里已經潛回了東林鎮，他究竟藏身何處呢。惠子隨藝術團也來到東林鎮慰問演出，在鎮上，她偶然發現有個人很象那個曾經在新京為她治過嗓子的女醫生卓越。卓越已經完全贏得了梅津的信任和好感。炮台士兵小笠原在訓練中被軍曹毒打受傷，卓越被請去治療，卓越乘隙偷偷複製了梅津的炮台鑰匙然後迅速離開，梅津發現鑰匙上的膠泥，趕緊追了出去。

　　卓越行動暴露，梅津卻並沒有逮捕卓越，而是收回了卓越的通行證，警告她以後不要再到炮台來了。惠子對卓越的發現，也引來了黑木茨對教會會診所的注意。夜裏，惠子又悄悄來到診所證實自己的猜測。卓越為了擺脱惠子跟蹤進入索非亞教堂，惠子尾隨而至被隱藏在教堂的瓦西里正巧看見，行事不順的瓦西里想到了通過綁架惠子來要挾板垣與自己順利交易的計策。黑木茨發現惠子失蹤萬分着急，懷疑是抗聯綁架了惠子，揚言要展開全鎮大搜捕進行報復。廖飛急忙找到卓越，卓越告訴他惠子昨天的確來過診所並且跟蹤自己，但惠子並不是抗聯綁架的。廖飛意識到綁架者應該是瓦西里。瓦西里發電報要求板垣明天下午三點在死人溝帶着一公斤黃金與他交易，而且只能派一個人去。到了約定時間，板垣派重兵包圍了死人溝，由廖飛隻身前往廢廠房交易，沒想到狡猾的瓦西里唱了一出空城計，他只是在遠處觀望、伺機而動。廖飛的面孔讓他突然想起了他在蘇聯曾經秘密審訊過的一個抗聯女戰士和她的男友。

　　瓦西里臨時改變了主意，一個更大膽、更貪婪的計劃在他心裏成形。他告訴惠子自己如何投奔日本人成為日本間諜，還告訴惠子自己又為板垣立了一大功，因為他已經知道隱藏在情報局的蘇聯間諜“夜鶯”是誰了。惠子警覺地追問這個人是誰，瓦西里暗示這個人來到板垣身邊不超過半年，自己曾經在蘇聯見過他，他還有個女友以前也是個電台播音員。惠子模模糊糊意識到瓦西里説的這個人是誰，但又不敢相信，她提出只要瓦西里能夠當面指認這個蘇聯間諜，自己一定設法籌到瓦西里需要的錢，走投無路的瓦西里同意了。當廖飛帶人再次來死人溝搜索時，惠子一個人在遠處山坡上出現了。惠子對廖飛態度有些冷淡，廖飛感覺有些捉摸不透。惠子在廖飛房間裏翻找，發現了一本和從卓越那裏搜出來的一模一樣的白樺樹皮做的筆記本。惠子發現了索非亞教堂的米哈依神甫正是瓦西里在東林鎮的庇護人，託他傳話給瓦西里做好交易準備。深夜，瓦西里來到教堂給板垣發報，情報局探測着電台的位置。

　　遲田等人跟蹤瓦西里的發報信號，但暫時還無法確定位置，瓦西里逃過一劫。喬雷一反常態主動暗示相政委瓦西里藏身在教堂，夜裏，卓越跟蹤米哈依神甫找到了瓦西里的落腳點。惠子到黑木茨辦公室向他要槍防身，黑木茨給了她一把小手槍。惠子找到廖飛，謊稱帶自己出去兜風將廖飛騙到了瓦西里那裏，廖飛不解惠子用意，惠子突然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廖飛。遲田已經探測到了東林鎮上的秘密電台就在索非亞教堂，和黑木茨等人從教堂裏搜出了瓦西里的電台，米哈依神甫只得説出瓦西里的落腳點，黑木茨、遲田等迅速趕去。瓦西里當着惠子的面指認廖飛就是蘇聯間諜，惠子心如死灰，正在這時卓越及時趕到營救廖飛。混戰中，惠子被瓦西里的手槍擊中，卓越槍殺了瓦西里，將事先準備好的假情報交給廖飛換走瓦西里身上的真情報，廖飛抱着奄奄一息的惠子內心複雜，惠子至死都不願相信廖飛是蘇聯間諜，卓越將廖飛捆綁後撤離。黑木茨帶人趕到，惠子死了，滿腔怒火的廖飛重重一拳將黑木茨打倒在地。廖飛在關東軍司令部解讀瓦西里的假情報，關東軍再也沒人懷疑蘇軍是從東線進攻中國東北了。廖飛他們用生命的代價終於成功完成了捷普洛夫交給的任務。大決戰前夕，窮途末路的日本保皇派更加窮兇極惡，以石濱正義將軍為首的日本鴿派人士慘遭日本大本營和內閣的清洗。與此同時，卓越秘密策反已經是“日本反戰同盟會”成員的梅津。

　　石濱正義將軍被處決，梅津從電台廣播中知道了石濱正義等人的噩耗，作為良知尚存的日本軍官感到非常震驚，他去卓越那裏確認石濱正義等人的真實死因，內心更加厭戰。他託卓越給自己在沖繩的雙親捎寄信件，卓越答應了，並安慰他戰爭很快就會結束。由於東林炮台的特殊地位，憲兵隊加強了對炮台守軍的監控，防止主和派、温和派滲入守軍內部。炮台配電間和總工程師梅津中佐成為了黑木茨的重點監控對象。卓越的報務員、裁縫春蘭不幸身份暴露被遲田逮捕。遲田對引誘他染上鴉片癮的喬雷本來就又恨又疑，這次企圖公報私仇，逼迫春蘭承認喬雷就是她的同黨。半夜，不明情況的卓越向裁縫鋪走去，喬雷的女傭人截住了她。原來喬雷是捷普洛夫將軍為了保證“雪崩計劃”而精心安排的另一條情報線。喬雷為卓越提供了新的電台，卓越請求喬雷設法營救春蘭，喬雷説自己辦不到，但是可以讓春蘭安樂死，以少受日軍的摧殘折磨。遲田再次讓春蘭指認喬雷，喬雷利用機會毒死了春蘭，當遲田發現時，喬雷已經逃出了情報局。

　　喬雷被遲田開槍打傷，眼看就要被日本人活捉，喬雷開槍自殺。大戰前夕，大量日本平民被安排進入炮台坑道，準備實施“玉碎計劃”，卓越也混入了坑道。黑木茨加強對炮台監控，梅津發現黑木茨派人跟蹤自己，警告黑木茨如果再有憲兵進入配電間將格殺勿論。卓越在坑道內被黑木茨跟蹤，幸得曾經在卓越診所看過病的日本兵小笠原指點脱身。小笠原和另一名老兵被黑木茨槍殺，引起炮台守軍和日本平民的公憤。在小笠原的墓前，梅津向卓越吐露自己對戰事和自己命運的擔憂。為了讓日軍堅定不移地相信蘇軍主攻東線，捷普洛夫使出了最後一着：暴露廖飛，把真正的高橋浩放虎歸山，讓他作為活情報回到板垣那裏，讓關東軍堅信東線是蘇聯的主攻方向。計劃非常順利，高橋浩成功越過了邊境。廖飛主動向板垣請命進入東林坑道，板垣同意了。相政委收到了捷普洛夫將軍要求廖飛撤離的電報，此時日本人追蹤而至，相政委身負重傷僥倖逃脱，他讓卓越通知廖飛並和廖飛一起離開東林，卓越只得含淚離去。幾個日本兵闖進來，相政委從容地拉響了手雷的導火索。卓越回到要塞準備進入坑道，梅津告訴卓越平民只准進不準出，勸卓越離開。見卓越去意堅決，梅津有所觸動，他帶領卓越和一羣平民走進了要塞。戰爭一觸即發。溝幫子車站給板垣來電，一個剛剛越過邊境線、自稱高橋浩的人求見。板垣一驚。

　　板垣見到了真高橋浩，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高橋浩與廖飛長得太象了。板垣命令遲田將正在炮台坑道執行任務的廖飛秘密押送回情報局。卓越將廖飛已經暴露必須馬上撤離的情報告訴了廖飛，廖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兩個人再次面臨生離死別。高橋浩果然給板垣帶去了蘇軍兵臨東線的親歷親聞，板垣非常滿意。卓越被黑木茨逮捕，嚴刑拷問她與廖飛的關係，卓越什麼都不説。廖飛被遲田押到看押室，在那裏他見到了真正的高橋浩，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板垣親自提審廖飛，他沒想到廖飛居然能如此成功地騙過自己的火眼金睛，打入情報局內部，征服了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他要親眼看到廖飛碎屍萬斷。臨刑前，板垣接到山田司令的電話，原來憲兵隊把廖飛和剛剛抓住的女共黨分子有牽連的事報告給了山田，甚至連蘇軍是否真的從東線進攻也受到了水野的置疑。板垣為了給情報局和自己遮醜，不但命令遲田暫時將廖飛秘密關押在坑道，沒有自己的命令誰也不能接近廖飛，而且親手打死了已經完成使命的真高橋浩。廖飛和卓越在坑道監獄重逢。

　　水野只見到了真高橋浩屍體，聽着板垣的自圓其説，水野對自己先前的置疑又猶豫了。大戰前夕，山田召集板垣、水野開會，在確定蘇軍主攻方向上，日本軍人剛愎自用、狂熱傲慢的本性將他們拖入了深淵，板垣和水野一致給出了東線的判斷。山田決定將朝鮮兵團調至東線的預備隊位置，準備迎接蘇軍。坑道監獄內，廖飛和卓越互相鼓勵着，堅信一定會等到勝利的時刻。東京本部拒絕了美英等國要求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正式通告，大戰全面爆發了，威力巨大的原子彈分別在廣島和長崎爆炸。蘇軍進攻關東軍的主力部隊奇蹟般地在日軍防守最薄弱的西線出現，整個關東軍指揮部陷入巨大的混亂狀態！大勢已去，板垣被執行槍決，水野自殺。日本天皇頒佈投降詔書，山田命令全體日本軍人和國民準備投降。坑道內，以黑木茨為代表的一部分日本軍人拒絕投降，仍負隅頑抗，槍殺了帶蘇聯軍官前來談判投降事宜的日本僑民，坑道內氣氛異常緊張。梅津從監獄放走廖飛和卓越，他帶卓越準備逃出坑道，廖飛則往相反方向逃跑。黑木茨趕上廖飛，正當他舉槍準備射擊時，被身後的遲田一槍擊斃，遲田對不解的廖飛説：戰爭結束了，我也該回日本了。卓越和梅津一起進入炮台配電間摧毀了丸一大炮的電機，兩人壯烈犧牲。戰爭結束了，日本天皇簽署了無條件投降書。廖飛向蘇聯方面查證兩件事：自己的身份和卓越的下落。蘇方人員證實了廖飛的身份並告訴他：卓越在炸燬日本丸一大炮彈藥庫時已英勇犧牲。一隊隊日本俘虜登上遣返火車，憤怒的圍觀老百姓的高聲咒罵着拋擲土塊。遲田走在俘虜隊伍中，他突然看見了夾雜在老百姓中的廖飛，廖飛也看見了他，兩人對視，心情複雜。廖飛抬頭看着蒼茫天空，彷彿感覺從一個巨大可怕的夢魘中剛剛醒來，當歷史的硝煙與迷霧最終散開的時刻，留下的只有來自歷史深處的幽遠追思，每一個人都只是戰爭那巨大陰影下的微不足道的渺小一點，註定要被湮沒於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