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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

(東晉北府兵將領)

鎖定
劉毅(?~412年),字希樂,小字盤龍,沛國沛縣(今江蘇省沛縣)人。東晉末年將領,左光祿大夫劉鎮的兒子。
少有大志,不治產業。起家徐州從事,遷揚州(桓弘)參軍,成為北府軍將領。元興三年(404年),從平桓玄之亂,拜豫州刺史,冊封南平郡公。討伐盧循之亂,大敗而回,聲望大跌。出任衞將軍、江荊二州刺史,佔據長江中上游大部分地區,開府設置百官,雄居一方。內心忌妒劉裕,不肯屈居其下,欲以荊州為本,暗中勾結謝混郗僧施等士族,擴充勢力。
義熙八年(412年),受到劉裕的討伐。劉毅與王鎮惡交戰,兵敗自殺。
希樂,小字盤龍
所處時代
東晉
民族族羣
漢人
逝世日期
412年
主要成就
參與平定桓玄
本    名
劉毅
籍    貫
沛國沛縣
官    職
衞將軍、荊州刺史

劉毅人物生平

劉毅建立義軍

劉毅少有大志,並不管理家族的產業,曾入士為徐州從事,後被桓弘任命為中兵參軍屬。
元興二年(403年),大將軍桓玄篡位,建立桓楚
元興三年(404年),劉裕何無忌北府軍舊將在京口圖謀起兵討伐桓玄,當時家住京口的劉毅與何無忌交好,亦參與他們的圖謀。 [1]  當時何無忌特地問:“桓氏現在強盛,可以討伐嗎?”劉毅回答道:“天下自會判定強弱,若是違背道義,雖然強盛亦算是弱小,只看究竟有沒有成就大事的領袖。”何無忌再問:“天下之中並非沒有英雄呀。”劉毅就答:“我只看見劉裕。”何無忌笑而不答,但都讓劉毅參與他們的行動。劉裕等人決定行動後,就命劉毅與劉道規及孟昶同往江北,謀殺桓玄的青州刺史桓弘並佔據廣陵。二月,劉毅等人成功襲殺桓弘,控制了廣陵;而劉裕亦成功控制京口。次日,劉裕率劉毅等義軍西進攻擊建康。
桓玄桓謙的力勸下派了皇甫敷及吳甫之迎擊,但都被劉裕等擊敗,二將皆戰死。其後劉毅登蔣山,與劉裕一同進攻防禦的桓謙等,終成功擊敗桓謙等軍,桓玄於是出奔。劉裕等佔領建康,以劉毅為冠軍將軍、青州刺史,率何無忌和劉道規等各軍追擊桓玄。桓玄西走江陵,留何澹之、郭銓和郭昶之守湓口,但被何無忌等擊敗,並進駐尋陽。及後劉毅等率兵自尋陽出發繼續進攻桓玄,而桓玄亦率在江陵重組的軍隊東下迎擊, [2]  兩軍於五月在崢嶸洲相遇。劉毅乘風施以火攻,並派精兵進攻,大敗桓玄,令桓玄再度西退江陵,郭銓亦向劉毅投降。戰後,桓玄舊將劉統、馮稚等乘虛偷襲尋陽,劉毅派了劉懷肅平定亂事。 [3] 

劉毅平滅諸桓

桓玄在逃回江陵後就棄城西走入蜀地, 而江陵就在荊州別駕王康產等人控制下,守護安帝並等待義軍。不久,桓玄在益州被督護馮遷殺害,劉毅等則在江陵迎晉安帝復位。而桓玄死後,義軍中人都認為大事已成,全皆鬆懈起來,且又因大風,桓玄死後差不多十日,各軍都未及到達江陵,於是被桓玄堂侄桓振趁機襲取江陵,並劫奪了晉安帝。何無忌等進攻但敗於桓振,劉毅唯有率諸軍退屯尋陽。劉毅因失江陵而被免官,但不久就再受命督何無忌等進攻桓振等,並進至夏口。當時桓謙部將馮該駐軍東岸,分據魯山城和偃月壘,總計有萬餘人,戰艦連接兩岸,水上陸地相互支援。
劉毅於是與何無忌劉道規領兵分別進攻二城,未到夏口,遇大風吹來,千餘人被飄走淹死在大江裏。劉毅與劉懷肅、索邈等又率部攻打魯城,劉道規率兵攻打偃月壘,何無忌與檀祗將艦擺列在大江中間嚴陣以待,以防止叛軍船隻逃跑。劉毅身穿甲冑,攻佔了魯城,只過半日而偃月壘亦被義軍攻破,生擒了桓山客,馮該逃走。十二月,劉毅佔領巴陵,劉裕就以劉毅為使持節、兗州刺史,將軍職號不變。劉毅號令嚴整,所經城邑,秋毫無犯,百姓安定喜樂。
義熙元年(405年)正月,劉毅進攻江陵,因桓振當時正領兵抵禦起兵的南陽太守魯宗之,劉毅於離江陵二十里的豫章口擊敗馮該就直攻江陵,留守江陵的桓謙棄城逃走,劉毅於是成功入城,收殺卞範之桓玄餘黨。及至三月,桓振反攻江陵,荊州刺史司馬休之敗走,劉懷肅前赴與桓振相持,劉毅派了廣武將軍唐興助戰,殺死了桓振,並斬偽輔國將軍桓珍。
及後劉毅又攻下遷陵,在臨嶂將桓玄偽朝的太守劉叔祖斬首。其餘聚眾稱王假號的十幾夥叛賊,也全部被剿滅。江、荊二州平定後,朝廷任命劉毅為撫軍將軍。其時刁預等人作亂, 盤踞出沒湘中一帶,劉毅派軍將分路討伐,將其全部剿滅。 [4] 

劉毅加官進爵

當初,劉毅在家遵制守孝服喪, 等到劉裕初舉義旗,便身穿黑色喪服從事征戰。
至此,戰事稀少,天下逐漸安定,於是劉毅上表朝廷請求返回京口,以終結喪禮,上奏説:“以大道治國者, 其義理的核心在於仁孝。訴説對歸天者的悲哀,莫過於對自己的親人了。愚臣也是平庸之人,本無什麼大志,不能超凡脱俗,因此情感和常人一樣。往昔年月國難深重,為此愚臣盡忠報國,慚愧苟活於世。去年春天雖然聖上回京復位,而狂妄狡詐之敵未滅,雖姦凶首惡已除,殘賊逃匿,但聖上的威望和恩德還未能傳佈四方,文武將士依舊辛勞疲敝,愚臣微薄的心願未得伸展,使愚臣不免顧影悲憤。如今皇威遠揚,海內清平,愚臣深切的悲哀和艱難的困境,聖上都已知曉。又兼風濕之疾更加嚴重,且併發多種疾病,如今已衰敗到無法履行人臣之責。愚臣的本心,本不甘於苟活偷生,傾吐了心事,也就可以去死了。請求聖上允許愚臣辭職還鄉,終老於親人墳前,希望能符合忠孝兩全之道以得到天下的諒解和寬恕。”朝廷未許。
三月,詔令劉毅為都督豫州揚州之淮南歷陽廬江安豐堂邑五郡諸軍事、豫州刺史,持節、將軍、常侍等職號不變,且本府文武官佐全部跟隨劉毅西赴豫州。
義熙二年(406年),朝廷追論興復晉室的功勳,封劉毅為南平郡開國公,兼都督宣城軍事, 配給鼓吹一部。
梁州刺史劉稚反叛作亂,劉毅派遣將佐前往討伐,生擒劉稚。
義熙五年(409年),劉毅進衞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5] 

劉毅兵敗盧循

義熙六年(410年),盧循作亂,何無忌出兵戰死,朝廷震驚。劉毅備辦船艦討伐盧循,臨近出發,而疾病忽然轉重,朝廷內外大驚失色。百官商議打算護衞晉安帝朝北撤退向中軍將軍劉裕靠攏,適逢劉毅病癒,劉毅準備率兵南征,劉裕寫信給劉毅説:“我先前曾與妖賊交過戰,知道他們用兵行陣的變化方略。現在我部戰船修建即將完畢,準備在前方攻擊賊軍。攻克之日,上流的重任皆託付與你。”又派劉毅的堂弟劉藩前往勸止劉毅南征。劉毅大怒,對劉藩説:“我不過以一時之功相推讓罷了,你就以為我不及劉裕!”將劉裕來信擲於地上。
於是劉毅率水師二萬從姑孰出發。徐道覆聞知劉毅將到建鄴, 告知盧循説:“劉毅所部為精兵,成敗在此一戰,應盡全力抗拒劉毅。”盧循便領兵從巴陵出發,與徐道覆會師一處,浮江而下。劉毅駐紮在桑落洲,與盧循軍交戰,大敗,丟棄船隻,領數百人徒步逃走,其餘部眾全部被盧循軍所俘虜,輜重堆積滿地,全部丟棄。劉毅逃走,進入南晉蠻荒之地,飢餓疲乏死亡不斷,走到者十之二三。參軍羊邃竭力救護劉毅,僅以身免於難。劉裕殷情安慰勉勵劉毅,恢復其官職。劉毅便以羊邃為諮議參軍。 [6] 
及至劉裕進討盧循, 詔令劉毅主持內外留守之事。劉毅以戰敗喪師,請求解除職務,朝廷降為後將軍

劉毅移鎮豫章

不久轉任衞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都督。劉毅上表説:“臣聽説上天以盈滿虛虧為運行規律, 理政以增減變化為法則。時運不通而政令不改,人口凋落而事務不減, 則無法醫治已經垂危的疾病,拯救行將亡絕於災難的生靈。近來戰事頻繁干戈不息,將士飽受征戰之苦,臣所統轄的江州,以一隅之地而作為正逆爭戰的要衝、前沿。自桓玄作亂以來,人們陷入絕境,遭受摧殘蹂躪, 以至男多死亡,女無匹偶,百姓紛紛流亡他鄉,不避險阻幽深,如果不是窮困無法生存,決不至於到此地步。倘不全心治理,改變政策措施,則必將有‘靡有孑遺’的哀嘆。設置官職分配職務,軍政各不相同,治理國政以息事安民為大,軍事謀略以成事克敵為先。將理政治軍兼而統之,都是權宜之法,因實行的時間久了,好像成了正常的體制。江州在國家腹心之內,與揚州、豫州相連接,是京師的屏障,所以軍政歸於一體。從前胡寇放縱恣肆,飲馬長江,為抗敵方便,才採取這種權宜之法。今江東區區之地,户不滿數十萬家,地不超過數千裏,卻擁有如此眾多的軍事機構,未能得到裁減,從大的方面來講,足以為國家恥辱。況且江左之地沒有憂患危險,竟還設置軍府配備大批文武將佐,耗費資財不得要領,這難道就是所謂治國大計方針,揚湯去火標本並治嗎!
江州各郡臨近長江,百姓寥落無幾,加上驛館阻隔,路途不平多有風險,運輸轉移出入往返,常發生滯留不通之事,這不又是因為有所利卻又帶來有所弊嗎?臣以為應將州府與軍事機構分開,移鎮到豫章,使軍府治所處在十郡之中,厲行簡易仁愛之政,經過數年,可望有生氣。而且下屬各縣凋敝不堪,百姓需要示以撫卹,而服勞役徵賦税出資迎送官員無休無止, 必須根據情況合併機構以減免百姓負擔的多種費用。刺史庾悦,自任職以來, 頗有救濟傷痛貧苦的誠意,只是上面法度政令不改, 自然下面辦不好事情。尋陽地接蠻荒與蠻人為鄰,應制定防護措施, 可調江州軍府一千士卒協助戍守。”
於是,朝廷解除了庾悦的職務,劉毅移鎮到豫章,派其親信將佐趙恢率領一千士兵守尋陽。
義熙八年(412年)四月,劉毅遷都督荊寧秦雍四州及司州之河東河南廣平、揚州之義城四郡諸軍事、衞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持節、開國公不變。劉毅上表朝廷認為荊州編户居民不滿十萬,器械蕩然無存。廣州雖凋殘衰敗,但還能出產可用的丹漆,請求依照先前的標準。於是朝廷加封劉毅都督交、廣二州。 [7] 

劉毅自矜遭禍

劉毅至江陵,竟擅自選取江州士卒及豫州西府文武將佐一萬餘人,留用不遣散,又以疾病困苦,請求遣派劉藩為佐官。
劉裕因劉毅存心背叛他,便上書奏報朝廷。晉安帝下詔説:“ 劉毅傲慢驕縱兇狠殘暴,長期行走霜上而不警惕嚴寒冰凍將至,中間招致覆滅慘敗,早應明正典刑處決示眾。但晉法寬大仁厚,依舊受到寵信並授予要職。而劉毅不引咎自責,心懷不滿日甚一日。幸賴宰相包容寬恕,使他隨其心意而不加遏止,又推薦並幫助他經略西方重鎮,使其光寵榮耀增長到極點,希望他能感恩戴德洗心革面,改過自新。而劉毅不思悔改,立志做行惡奸徒,欺上凌下,放縱無度。既已解除都督職任,江州不再歸他統轄,而他竟擅自遷移部眾,帶走全部軍資,指揮命令過去的部下,大樹親信黨羽。豫州西府二局,文武將佐一萬有餘,劉毅將其全部強行留用,不曾向朝廷回報片言隻語。恣肆驕縱,慾望膨脹,目無朝廷。又與其堂弟劉藩遙相呼應,招聚剽悍狡詐之徒,修繕戰甲擁兵自重,外託看視兄長疾病,實則窺伺時機,同黨相互幫襯,圖謀統領荊郢之地。尚書左僕射謝混憑藉家世資望,超格蒙受朝廷厚遇,竟輕佻浮躁,行為不檢,造成了禍亂,煽動內外,與劉毅相勾結圖謀不軌,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朝廷誅殺了劉藩、謝混。 [8] 
隨後,劉裕親自率領部眾討伐劉毅,命王弘王鎮惡蒯恩等率兵進至豫章口,在江津燒燬舟船而向前挺進。

劉毅兵敗被殺

王鎮惡一路上偽稱是劉藩西上,劉毅信以為真,沒有派兵阻擊。王鎮惡自豫章口棄船步行進軍,蒯恩率軍在前,王鎮惡緊隨其後,每艘船上留一兩個人,對著船岸上豎六七面旗,下面放一鼓,告訴留下來的人説:“估計我們將到城下,便長久地戒嚴,讓人看起來好像後面還有大軍的樣子。”又遣人燒燬江津(今湖北沙市東南)劉毅的船艦,斷其退路。王鎮惡率軍直指江陵城,對前軍説:“若有問者,就説劉兗州到了”。沿途津戍及百姓聽説劉藩來了,未產生懷疑。
在王鎮惡離江陵城不到五六里時,遇上劉毅的部將朱顯之率領十幾個騎兵和幾十個步兵正要出江津。朱顯之問他們是什麼人,士兵回答:“劉兗州到了。”朱顯之馳馬到近前,問劉籓在哪兒,士兵回答:“在後面。”朱顯之不見劉藩,卻發現軍隊都帶着武器,這時又望見江津的船艦被燒,煙火沖天,而鼓聲甚盛。朱顯之知道不是劉藩至,便躍馬急馳而回報劉毅,讓他急令關閉各城門。但王鎮惡已突進江陵城,士兵也攀城而入,由於城門還未來得及關閉,所以順利打開大城東門。劉毅在城內的軍隊有八支,已經做好戒備。蒯恩進東門,便折回向北趕赴擊射堂,前攻金城東門。王鎮惡入東門,便直擊金城(今內城)西門。
王鎮惡又分軍攻金城南門。劉毅從建康帶過來的軍隊,在金城內的還有六隊共千餘人,親軍將士及直吏快手,還有二千餘人。兩軍混戰,從上午十點戰至下午四點,劉毅的軍隊都潰散和歸降,王鎮惡入城,便趁風放火,燒大城南門和東門。王鎮惡遣人送詔書和赦文以及劉裕的手書給劉毅,劉毅焚而不視。
當時,金城中的士兵也不信劉裕親自到來,一個叫王桓的人,家在江陵,以前因殺死桓謙,為劉裕所提拔,常在左右,這時率十餘人幫助王鎮惡作戰。下午四時左右,王桓在金城東門北三十步地方鑿開一個大洞。王桓率先鑽進洞裏,王鎮惡緊隨其後,後面士兵相繼而入,與劉毅軍短兵相接。
王鎮惡的士兵和劉毅從建康帶來的士兵有的都是父兄子弟中表親等親戚。王鎮惡令士兵邊戰邊説,劉毅的士兵都得知是劉裕親自率兵而來,於是戰無鬥志,潰散逃走。一更時,劉毅部署在官署大廳的軍隊散潰,劉毅的勇將趙蔡被斬殺,但劉毅左右士兵仍關閉東西門抵抗。王鎮惡恐夜間作戰,士兵們會互相殺傷,於是引軍出圍金城,留出南面的道路。劉毅恐南面有埋伏,於是三更時乘夜率三百餘人由北門突圍。劉毅到外城後衝擊王鎮惡軍,不能成功,於是回攻疲累的蒯恩軍,終成功從大城東門逃出江陵 [9] 
當時,劉毅的馬還在城外,倉促之間尋不着馬,劉毅便去兒子劉肅民那裏取馬,劉肅民卻不給。朱顯之對劉肅民説:“別人要取你父親的性命,而你卻吝惜一匹馬,你逃走想逃到什麼地方去呢?”於是奪過馬給劉毅。
劉毅到了江陵以北二十里的牛牧寺時試圖投宿,寺中僧人不知他是劉毅,但就以昔日該寺一名叫昌的僧人匿藏了桓蔚而被劉毅發現,昌亦被劉毅所殺為由拒絕劉毅留宿。劉毅自以作法自斃,絕望之下自縊而死。一夜過後,當地居民報告了官軍,於是將劉毅屍體拖到街市上斬首示眾,其餘子侄皆被誅殺。 [10] 

劉毅軼事典故

劉毅驕矜自誤

劉毅剛猛沉勇果敢,然而兇狠固執喜歡獨斷專行,與劉裕協同合作完成恢復大業,而功居其次,但常居功自誇,不願推重佩服劉裕。
做了一方諸侯後,常怏怏不得志,劉裕每每以寬柔隨順他。劉毅因此驕縱跋扈越加嚴重,每次讀史書,讀至藺相如屈讓廉頗處,便大為感嘆,認為不可能。曾説:“恨不能生在劉邦、項羽之世,與他們爭奪天下。”又對郗僧施説:“從前劉備之有孔明,猶如魚之有水。今天我與足下雖然才能不及古代聖賢,但事同此言。”
眾人都厭惡其傲慢不遜。及至桑落洲慘敗,劉毅深知人情不歸向自己,內心更加憤激不滿。當初,劉裕征討盧循,凱旋而歸,晉安帝在西池設宴慰勞劉裕,詔令羣臣賦詩頌揚。
劉毅賦詩道:“六國多雄士,正始出風流。”自知武功不及劉裕,便故意顯示自己文雅有餘。後來在宰相府裏聚眾樗蒲賭博,一次判定輸贏可達數百萬錢,其餘人都只擲出黑犢就退下陣去,惟有劉裕及劉毅仍在場上較量。劉毅依次擲出白雉,大喜,提起衣服繞過胡牀,叫着對同座説:“ 不是不能擲得盧,不想如此罷了。”劉裕討厭他的輕薄,便兩手抓起五枚色子揉搓了好久,説:“老兄嘗試為你作答。”一會兒四枚色子都以黑麪呈現,另一枚色子跳轉不定,劉裕厲聲吆喝,五枚色子俱黑成盧。劉毅心中十分不快,但向來皮黑,其面如鐵色,而竟勉強自己和言對劉裕道:“ 我本知道明公不會就此相讓!”出鎮西藩後,雖然佔據上流,享有統轄荊州大權,但朝內所有職權頓時失卻,於是又頗為忌恨不滿,因此打算擴充自己勢力,伺機打垮劉裕,終於招致失敗。
當初,江州刺史庾悦,隆安年間為司徒長史,曾到過京口。劉毅當時十分窮困貧寒,到庾悦府上借用東堂與親友習射其中。而庾悦後來與同僚佐吏徑直來到東堂,劉毅告訴他説:“劉毅困頓之人,會集一處習射遊戲非常艱難。足下到其他堂房都行,希望今日務必將東堂讓我借用。”庾悦不答應。習射者都走散離去,只有劉毅停留不走習射如故。以後庾悦吃鵝,劉毅請求得到未吃完之鵝,庾悦又不予理睬,劉毅因此常常怨恨,懷恨在心。義熙年間劉毅故意奪取庾悦的豫章郡,解散其軍府,派人向庾悦表露他的用心,庾悦氣憤憂懼而死。劉毅就是如此器量狹小性情浮躁。 [11] 

劉毅盤龍宅

桓玄昔日在南州興建齋房,在齋房上全部畫上盤龍圖案, 號稱盤龍齋。劉毅小名叫盤龍,至此,劉毅就住進盤龍齋。

劉毅籍貫之議

《晉書·劉毅傳》作“彭城沛縣人”,然據《晉書·地理志》及《宋書·州郡志》,沛縣皆屬沛國而非彭城國,《晉書·安帝紀》亦有:建武將軍劉裕帥沛國劉毅、東海何無忌等舉義兵的記載 。

劉毅史籍記載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 [12] 

劉毅歷史評價

司馬德宗:劉毅傲狠兇戾,履霜日久,中間覆敗,宜即顯戮。晉法含弘,復蒙寵授。曾不思愆內訟,怨望滋甚。賴宰輔藏疾,特加遵養,遂復推轂陝西,寵榮隆泰,庶能洗心感遇,革音改意,而長惡不悛,志為奸宄,陵上虐下,縱逸無度。既解督任,江州非復所統,而輒徙兵眾,略取軍資,驅斥舊戍,厚樹親黨。西府二局,文武盈萬,悉皆割留,曾無片言。肆心恣欲,罔顧天朝。又與從弟籓遠相影響,招聚剽狡,繕甲阻兵,外託省疾,實規伺隙,同惡想濟,圖會荊郢。尚書左僕射謝混憑藉世資,超蒙殊遇,而輕佻躁脱,職為亂階,扇動內外,連謀萬里。是而可忍,孰不可懷!
晉書》:臣觀自古承平之化,必杖正人:非常之業,莫先奇士。當衰晉陵夷之際,逆玄僭擅之秋,外乏桓文,內無平勃,不有雄傑,安能濟之哉!此數子者,氣足以冠時,才足以經世,屬大亨數窮之運,乘義熙天啓之資,建大功若轉圜,翦羣兇如拉朽,勢傾百辟,祿極萬鍾,斯亦丈夫之盛也。然希樂陵傲而速禍,諸葛驕淫以成釁,造宋而乖同德,復晉而異純臣,謀之不臧,自取夷滅。 [12] 
劉生剛愎,葛侯兇恣。患結滿盈,禍生疑貳。
孫元宴:繞牀堪壯喝盧聲,似鐵容儀眾盡驚。二十七人同舉義,幾人全得舊功名。 [13] 
蔡東藩:無忌猛將也,而失之輕,劉毅亦悍將也,而失之愎,輕與愎皆非良將才,徐道復謂其無能為,誠哉其無能為也。然觀於毅之苟免,猶不如無忌之捨生,雖曰徒死無益,究之一死足以謝國人,況觀於後來之劉毅,死於劉裕之手,亦何若當時殉難,尚得流芳千古乎? [14] 

劉毅家族成員

劉毅曾祖

劉距,廣陵相。

劉毅叔父

劉鎮,左光祿大夫。

劉毅兄弟

兄:劉邁,形獄參軍。在劉毅和劉裕等密謀起兵討伐桓玄時,在建康的劉邁答應作為內應,但心懷恐懼,竟以為事已敗露而向桓玄報告,最終自己與王元德等其他內應皆被桓玄所殺。
兄:劉模,劉毅敗後,出奔襄陽,被雍州刺史魯宗之殺害。
堂弟:劉藩,早年隨劉裕在京口起兵,擊滅桓玄。南燕滅亡後,出任兗州刺史。412年,劉毅病重,劉藩前往荊州繼任,臨行入朝的時候,被劉裕逼迫自殺。

劉毅兒子

劉肅民,劉毅想逃出江陵城時,因坐騎在城外不得,故向劉肅民借馬。但劉肅民不肯,將領朱顯之強奪,劉毅才得以騎馬出城。
參考資料
  • 1.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劉毅家在京口,與無忌素善,言及興復之事。”
  • 2.    《晉書·桓玄傳》:“(桓玄)於是大修舟師,曾未三旬,眾且二萬,樓船器械甚盛。”
  • 3.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劉毅,字希樂,彭城沛人也。曾祖距,廣陵相。叔父鎮,左光祿大夫。毅少有大志,不修家人產業,仕為州從事,桓弘以為中兵參軍屬。桓玄篡位,毅與劉裕、何無忌、魏詠之等起義兵,密謀討玄,毅討徐州刺史桓修於京口、青州刺史桓弘於廣陵。裕率毅等至竹裏,玄使其將皇甫敷、吳甫之北距義軍,遇之於江乘,臨陣斬甫之,進至羅落橋,又斬敷首。玄大懼,使桓謙、何澹之屯覆舟山。毅等軍至蔣山,裕使羸弱登山,多張旗幟,玄不之測,益以危懼。謙等士卒多北府人,素懾伏裕,莫敢出鬥。裕與毅等分為數隊,進突謙陣,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時東北風急,義軍放火,煙塵張天,鼓譟之音震駭京邑,謙等諸軍一時奔散。玄既西走,裕以毅為冠軍將軍、青州刺史,與何無忌、劉道規躡玄。玄逼帝及琅邪王西上,毅與道規及下邳太守孟懷玉等追及玄,戰於崢嶸洲。毅乘風縱火。盡鋭爭先,玄眾大潰,燒輜重夜走。玄將郭銓、劉雅等襲陷尋陽,毅遣武威將軍劉懷肅討平之。
  • 4.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及玄死,桓振、桓謙復聚眾距毅於靈溪。玄將馮該以兵會振,毅進擊,為振所敗,退次尋陽,坐免官,尋原之。劉裕命何無忌受毅節度,無忌以督攝為煩,輒便解統。毅疾無忌專擅,免其琅邪內史,以輔國將軍攝軍事,無忌遂與毅不平。毅唯自引咎,時論韙之。毅復與道規發尋陽。桓亮自號江州刺史,遣劉敬宣擊走之。毅軍次夏口。時振黨馮該戍大岸,孟山圖據魯城,桓山客守偃月壘,眾合萬人,連艦二岸,水陸相援。毅督眾軍進討,未至復口,遇風飄沒千餘人。毅與劉懷肅、索邈等攻魯城,道規攻偃月壘,何無忌與檀祗列艦於中流,以防越逸。毅躬貫甲冑,陵城半日而二壘俱潰,生擒山客,而馮該遁走。毅進平巴陵。以毅為使持節、兗州刺史,將軍如故。毅號令嚴整,所經墟邑,百姓安悦。南陽太守魯宗之起義,襲襄陽,破桓蔚。毅等諸軍次江陵之馬頭。振擁乘輿,出營江津。宗之又破偽將温楷,振自擊宗之。毅因率無忌、道規等諸軍破馮該於豫章口,推鋒而進,遂入江陵。振聞城陷,與謙北走,乘輿反正。毅執玄黨卞範之、羊僧壽、夏侯崇之、桓道恭等,皆斬之。桓振復與苻宏自鄖城襲陷江陵,與劉懷肅相持。毅遣部將擊振,殺之,並斬偽輔將軍桓珍。毅又攻拔遷陵,斬玄太守劉叔祖於臨幛。其餘擁眾假號以十數,皆討平之。二州既平,以毅為撫軍將軍。時刁預等作亂,屯於湘中,毅遣將分討,皆滅之。
  • 5.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初,毅丁憂在家,及義旗初興,遂墨絰從事。至是,軍役漸寧,上表乞還京口,以終喪禮,曰:“弘道為國者,理盡於仁孝。訴窮歸天者,莫甚於喪親。但臣凡庸,本無感概,不能隕越,故其宜耳。往年國難滔天,故志竭愚忠,靦然苟存。去春鸞駕回軫,而狂狡未滅,雖姦凶時梟,餘燼竄伏,威懷寡方,文武勞弊,微情未申,顧景悲憤。今皇威遐肅,海內清蕩,臣窮毒艱穢,亦已具於聖聽。兼羸患滋甚,眾疾互動,如今寢頓無復人理。臣之情也,本不甘生;語其事也,亦可以沒。乞賜餘骸,終其丘墳,庶幾忠孝之道獲宥於聖世。”不許。詔以毅為都督豫州揚州之淮南歷陽廬江安豐堂邑五郡諸軍事、豫州刺史,持節、將軍、常侍如故,本府文武悉令西屬。以匡復功,封南平郡開國公,兼都督宣城軍事,給鼓吹一部。梁州刺史劉稚反,毅遣將討擒之。初,桓玄於南州起齋,悉畫盤龍於其上,號為盤龍齋。毅小字盤龍,至是,遂居之。俄進拜衞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 6.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及何無忌為盧循所敗,賊軍乘勝而進,朝廷震駭。毅具舟船討之,將發,而疾篤,內外失色。朝議欲奉乘輿北就中軍劉裕,會毅疾瘳,將率軍南征,裕與毅書曰:“吾往與妖賊戰,曉其變態。今修船垂畢,將居前撲之。克平之日,上流之任皆以相委。”又遣毅從弟籓往止之。毅大怒,謂籓曰:“我以一時之功相推耳,汝便謂我不及劉裕也!”投書於地。遂以舟師二萬發姑孰。徐道覆聞毅將至建鄴,報盧循曰:“劉毅兵重,成敗擊此一戰,宜併力距之。”循乃引兵發巴陵,與道覆連旗而下。毅次於桑落洲,與賊戰,敗績,棄船,以數百人步走,餘眾皆為賊所虜,輜重盈積,皆棄之。毅走,經涉蠻晉,飢困死亡,至得十二三。參軍羊邃竭力營護之,僅而獲免。劉裕深慰勉之,復其本職。毅乃以邃為諮議參軍。
  • 7.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及裕討循,詔毅知內外留事。毅以喪師,乞解任,降為後將軍。尋轉衞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都督。毅上表曰:臣聞天以盈虛為運,政以損益為道。時否而政不革,人凋而事不損,則無以救急病於已危,拯塗炭於將絕。自頃戎車屢駭,干戈溢境,所統江州,以一隅之地當逆順之衝,自桓玄以來,驅蹙殘敗,至乃男不被養,女無匹對,逃亡去就,不避幽深,自非財殫力竭,無以至此。若不曲心矜理,有所釐改,則靡遺之嘆奄焉必及。夫設官分職,軍國殊用,牧養以息務為大,武略以濟事為先。兼而領之,蓋出於權事,因藉既久,遂似常體。江州在腹心之內,憑接揚豫,籓屏所倚,實為重複。昔胡寇縱逸。朔馬臨江,抗禦之宜,蓋權爾耳。今江左區區,户不盈數十萬,地不逾數千裏,而統旅鱗次,未獲減息,大而言之,足為國恥。況乃地在無虞,而猶置軍府文武將佐,資費非要,豈所謂經國大情,揚湯去火者哉!自州郡邊江,百姓遼落,加郵亭險閡,畏阻風波,轉輸往復,恆有淹廢,又非所謂因其所利以濟其弊者也,愚謂宜解軍府,移鎮豫章,處十郡之中,厲簡惠之政,比及數年,可有生氣。且屬縣凋散,示有所存,而役調送迎不得止息,亦謂應隨宜併合以簡眾費。刺史庾悦,自臨蒞以來,甚有恤隱之誠,但綱維不革,自非綱目所理。尋陽接蠻,宜示有遏防,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於是解悦,毅移鎮豫章,遣其親將趙恢領千兵守尋陽。俄進毅為都督荊寧秦雍四州之河東河南廣平揚州之義成四郡諸軍事、衞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持節、公如故。毅表荊州編户不盈十萬,器械索然。廣州雖凋殘,猶出丹漆之用,請依先準。於是加督交、廣二州。
  • 8.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毅至江陵,乃輒取江州兵及豫州西府文武萬餘,留而不遣,又告疾困,請籓為副。劉裕以毅貳於己,乃奏之。安帝下詔曰:“劉毅傲很兇戾,履霜日久,中間覆敗,宜即顯戮。晉法含弘,復蒙寵授。曾不思愆內訟,怨望滋甚。賴宰輔藏疾,特加遵養,遂復推轂陝西,寵榮隆泰,庶能洗心感遇,革音改意,而長惡不悛,志為奸宄,陵上虐下,縱逸無度。既解督任,江州非復所統,而輒徙兵眾,略取軍資,驅斥舊戍,厚樹親黨。西府二局,文武盈萬,悉皆割留,曾無片言。肆心恣欲,罔顧天朝。又與從弟籓遠相影響,招聚剽狡,繕甲阻兵,外託省疾,實規伺隙,同惡想濟,圖會荊郢。尚書左僕射謝混憑藉世資,超蒙殊遇,而輕佻躁脱,職為亂階,扇動內外,連謀萬里。是而可忍,孰不可懷!”乃誅籓、混。
  • 9.    《宋書·王鎮惡傳》:“三更中,率左右三百許人開北門突出。初出,政值鎮惡軍,衝之不得去;回沖蒯恩軍,軍人鬥已一日,疲倦,毅得從大城東門出奔牛牧佛寺。”
  • 10.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劉裕自率眾討毅,命王弘、王鎮惡、蒯恩等率軍至豫章口,於江津燔舟而進。毅參軍朱顯之逢鎮惡,以所統千人赴毅。鎮惡等攻陷外城,毅守內城,精鋭尚數千人,戰至日昃,鎮惡以裕書示城內,毅怒,不發書而焚之。毅冀有外救,督士卒力戰。眾知裕至,莫有鬥心。既暮,鎮惡焚諸門,齊力攻之,毅眾乃散,毅自北門單騎而走,去江陵二十里而縊。經宿,居人以告,乃斬於市,子侄皆伏誅。毅兄模奔於襄陽,魯宗之斬送之。
  • 11.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毅剛猛沈斷,而專肆很愎,與劉裕協成大業,而功居其次,深自矜伐,不相推伏。及居方岳,常怏怏不得志,裕每柔而順之。毅驕縱滋甚,每覽史籍,至藺相如降屈於廉頗,輒絕嘆以為不可能也。嘗雲:“恨不遇劉項,與之爭中原。”又謂郗僧施曰:“昔劉備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今吾與足下雖才非古賢,而事同斯言。”眾鹹惡其陵傲不遜。及敗於桑落,知物情去己,彌復憤激。初,裕徵盧循,凱歸,帝大宴於西池,有詔賦詩。毅詩云:“六國多雄士,正始出風流。”自知武功不競,故示文雅有餘也。後於東府聚樗蒱大擲,一判應至數百萬,餘人並黑犢以還,唯劉裕及毅在後。毅次擲得雉,大喜,褰衣繞牀,叫謂同坐曰:“非不能盧,不事此耳。”裕惡之,因挼五木久之,曰:“老兄試為卿答。”既而四子俱黑,其一子轉躍未定,裕厲聲喝之,即成盧焉。毅意殊不快,然素黑,其面如鐵色焉,而乃和言曰:“亦知公不能以此見借!”既出西籓,雖上流分陝,而頓失內權,又頗自嫌事計,故欲擅其威強,伺隙圖裕,以至於敗。初,江州刺史庾悦,隆安中為司徒長史,曾至京口。毅時甚屯窶,先就府借東堂與親故出射。而悦後與僚佐徑來詣堂,毅告之曰:“毅輩屯否之人,合一射甚難。君於諸堂並可,望以今日見讓。”悦不許。射者皆散,唯毅留射如故。既而悦食鵝,毅求其餘,悦又不答,毅常銜之。義熙中,故奪悦豫章,解其軍府,使人微示其旨,悦忿懼而死。毅之褊躁如此。
  • 12.    《晉書·卷八十五·列傳第五十五》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6-26]
  • 13.    《全唐詩·卷七百六十七》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09-26]
  • 14.    何無忌戰死豫章口 劉寄奴固守石頭城  .文獻網[引用日期2014-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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