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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國璋

(原陝西師範大學地理系教授、主任)

鎖定
黃國璋(1896年8月5日-1966年),九三學社中央秘書長,地理學家,教育家湖南省湘鄉縣(今湘鄉市)人,1896年8月5日生,湖南省湘鄉市黃泥坪鄉人。早年就讀於東山高等小學堂。1911年入湘鄉駐省中學。1919年長沙雅禮大學畢業。曾任該校中學部英文、地理教員兼教務長。
中文名
黃國璋
國    籍
中國
民    族
出生地
湖南
出生日期
1896年8月5日
逝世日期
1966年
性    別

黃國璋個人簡歷

黃國璋 黃國璋
黃國璋,1926年赴美國芝加哥大學地理系攻讀研究生。1928年10月學成歸國,任南京中央大學地理系教授。1936年8月任北平師範大學地理系教授、主任。抗戰期間,任西北聯大訓導長兼地理系主任。1944年底,與許德珩、潘菽等發起民主科學座談會(翌年9月3日更名九三學社)。抗戰勝利後,復任北平師範大學教授、地理系主任、理學院院長。1952年高等院校調整,調任陝西師範大學地理系教授、主任。“文革”中受迫害,1966年9月6日含冤去世,終年70歲。
在1930年代,中國地理學界有“南胡北黃”之説,南方以胡煥庸教授為首,北方以黃國璋教授為首。
1911年,在湘鄉東山高等小學堂,同時走出兩位“奇特”的學生,並同時考入湘鄉駐省中學。一位是語文成績特優,懷着“改造中國與世界”的偉大抱負,走“政治救國”之路,後來成為中國人民偉大領袖的毛澤東;一位是英語成績特優,走“科技救國”之路,後來成為中國地理“三傑”之一,被譽為地學先師與泰斗,同時又是九三學社創始人之一,原九三學社中央常務副理事長的黃國璋。他們兩人殊途同歸,對國家的民主與富強都做了貢獻。毛澤東功高日月,成為一代偉人;黃國璋憑着冀民族興旺、望祖國昌盛的赤子之心,在地理學領域裏頑強拼搏,取得了豐碩成果,並不斷探索真理,追求光明,在民主愛國運動中英勇搏鬥,成為中國共產黨的真誠朋友和高層民主人士。

黃國璋主要事蹟

胸懷報國學地理
黃國璋字海平,祖籍湘鄉縣城北郊黃泥坪,1896年8月5日生於上海。父黃撫九曾在上海謀事,目睹帝國主義強盜侵略中國、欺壓中國人民的種種暴行,感到十分氣憤;同時,看到滿清末期,洋務運動的興衰滄桑,又覺得我們的國家太落後了,深信“師夷長技以制夷”才有出路。他聘請家庭教師,教兒子從小學習英語,以期將來成為“通曉西事”,掌握西方科學技術,為國家發展工業做出貢獻的人才。黃國璋受此薰陶,從小把父親的期望化作自己的志向,努力學好英語,為學習西方先進技術打下基礎。故從小學到大學,其英語尤其是口語水平,總是居全班第一。清末民初,湘鄉東山高等小學堂有不少留學日本和英美迴歸的學子擔任教師,民主科學空氣甚濃,學校學風嚴謹,以關心國家民族命運,革新教學內容聞名遐邇,且學校開設英語課。黃撫九慕名將兒子送到這裏讀書。
從東山高小到駐省湘鄉中學,再到雅禮大學,黃國璋一直把英語和理科作為重點,以實現父親囑咐和自己的志向。1919年大學畢業後,他留校在中學部教英語和地理。“五四運動”的偉大潮流,不僅給他以民主和科學的洗禮,更使他懂得個人的命運與國家前途息息相關的道理。在地理教學中,他接觸到魏源的《海國圖志》和德國學者洪堡、李特爾的著作,逐漸認識到要報國圖強,需要首先了解自己的國家。他對比西方與中國的地理科學,覺得我們太落後了,國家疆界混亂,被列強不斷蠶食,令人痛心。他想,如能掌握西方地理科學,改變國內地學落後狀態,將有利於守土衞國,有利於開發資源,有利於提高大眾愛國熱情。他欣喜地認為,這就是報國之路,強國之策。他在《學習本國地理第一要義》一文中寫道:“ 學習本國地理的第一要義,就是要明瞭我們國家的偉大,我們國家的可愛,喚起民眾、一般國民的國家觀念。”
1926年,黃國璋懷着振興中國地理科學,改進中國地理教學的志向,辭去教師職務,毅然踏上赴美留學之路,成為我國出國學習經濟地理第一人。在輪船上,他望着浩瀚無邊的海洋,經受着滔天巨浪的顛簸,感嘆外面的世界是多麼大啊、多麼精彩啊!他心潮澎湃,思緒萬千,恨不得馬上登上美國的大學課堂,去接受那些認識海洋,認識高山、平原、湖泊、河流,認識大千世界的地理學知識。
在美國,他舉目無親。那裏的風土人情與祖國迥異,人們穿着五彩繽紛,夜晚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茶樓、酒館、歌廳、舞廳、夜總會人流如潮、熙熙攘攘,男女成雙成對,或牽手,或擁抱,或翩翩起舞……黃國璋無心領略這些異國風情,他不去任何娛樂場所遊玩,他不吸煙、不喝酒、不下棋、不打牌,只是一個心思地學,如飢似渴地吸吮着科學知識。1927年入美國紐芬雅魯大學理科研究院,當年畢業;次年入芝加哥大學地理系作研究生,師從著名人文地理學家亨丁頓,當年畢業,獲碩士學位。他的導師和同學,對他在如此短期內完成學業並取得優秀成績讚歎不已。在美國,他閲讀了大量歐美近代科學方面的書籍和資料,學到了先進的野外考察方法和繪圖技術,併到美國的港口、草原和峽谷考察,獲得了豐富的地學知識。對此,他感到極大的欣慰。他想,我們的國家太需要這些知識了。我們的國家還有多少草原、森林、峽谷、港口有待我們去了解去認識啊!他下定決心,獻身祖國地理科學,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絕不動搖。
畢業後,美國的一些學校留他教學,一些科研機構勸他留在美國搞科研、做學問,薪金比國內高得多。他都一一謝絕。他説:“中國是我的祖國,我為祖國的需要來學,學到手了就要回祖國去服務。”1928年底他滿懷報國圖強之志,帶着豐碩的學習成果,回到了魂牽夢縈的祖國。
從美國回來後,黃國璋一度彷徨:學了這麼多先進的地理科學知識,怎樣用來為國家服務呢?去野外考察,繪製山川形勢圖嗎?不是幾個人能辦到的事;搞地學研究,提高國內地學水平,努力趕上歐美嗎?國內還沒有地學研究機構;到邊疆考察,搞清地域疆界及其歷史淵源嗎?這更是國家行為。他思前想後,一時難以定奪。當他想到在雅禮中學部教地理時的情景,所用地理教材內容陳舊,概念不清;教學方法落後;無論搞考察,作研究,從事地理教學都需要人才。我國地理科學落後,人才奇缺,而中小學地理教師中,不乏濫竽充數之輩,要改變這種狀態,關鍵是要從教育入手,培養地理學科學人才。經過彷徨、思索,他決心獻身地理教育事業。從此,他在近40年的地理教學中,殫精竭慮,嘔心瀝血,為國家培養了一代又一代的地理科學中堅人才。他先後在南京中央大學、北平師範大學、西北聯合大學、陝西師範大學地理系任教授兼系主任,是我國創辦大學地理系最多、擔任系主任時間最長的人。
1929年,他被聘為南京中央大學地理系教授,後兼系主任。在這裏,他成為傳播西方地理科學的主要學者。在教學中,他刻苦努力,對學生循循善誘,用愛國主義思想激發大家學習地理的積極性。學生都喜歡聽他講課。由此而使“地理新潮滾滾東來,在國內新興科學中,儼如異軍之突起”(《地理教學》發刊詞),有力地衝擊着我國傳統的記述型地誌學。
1936年,黃國璋被聘為北平師範大學地理系教授兼主任。他認為,在這裏可以更好地實現為國家培養地學教育人才的夙願。為此,他決心把這個系辦成全國有影響的系。首先確定地理系的任務和目標有三:改進各中等學校的地理教學;培養中學優秀地理教師;開展地理科學研究工作。據此,他採取一系列措施:打破門户之見,聘請國內外名家學者來系授課;派得力教授到中學任教,從中瞭解教學情況,探索教改之路,發現和培養地理科學拔尖苗子;自己動手製訂教學計劃和教學大綱,實行野外考察與教學並舉的方針;親自聯繫學校,派青年教師出國深造。不到一年,北師大地理系教學與學術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為地理發展奠定了重要基礎,也可以説是北師大地理系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北師大地理系教授宋春青:《黃國璋事略》)他還把幾經周折爭取到的中英庚款董事會捐贈的兩萬塊銀圓,全部用來採購圖書和儀器。“凡有利於中等學校地理教學之事項而本系人力物力所及者,無不規劃周詳,亟圖充實”(《國立北平師範大學地理系概況》)。
多年教學實踐,黃國璋深感基礎教育和科學普及的重要,他力主創立了地理叢刊委員會、中小學地理教學研究會、中小學課外讀物編纂委員會,編纂出版了《亞洲地形圖》、《河北地形圖》和其它教學用圖。他主持編輯出版的《地理教學》雙月刊,是我國最早的地理教學刊物,對指導中學教師教好地理課,發揮了很大作用。一時間,北師大地理系在黃國璋主持下,系風突變,百家爭鳴,在全國聲譽日隆,為培養高校地理教學人才,推動全國中小學地理教育做出了重大貢獻。
“盧溝橋事變”爆發,北平各大學西遷城固,組成西北聯合大學。他受命籌建聯大地理系。在國家艱危、烽火連年的歲月裏,他克服重重困難,日夜奔波操勞,使地理系在短時間內籌備就緒,並及時開課。
1948年底至1949年春,他頂住反動政府的壓力,拒絕出逃台灣,並與廣大師生一道護系護校,粉碎了反動派的破壞陰謀,使北師大地理系完整地回到了人民手中。
1952年黃國璋受到錯誤處理,被撤銷九三學社中央及中國地學會的一切領導職務,貶出北京。當組織找他談話時,他不為自己的冤屈申訴,不為留戀北京求情,唯一的請求是允許他繼續教地理,從事地理科學,哪怕是到邊遠山區教中學地理也行。其獻身地理科學,熱愛地理教學的赤誠之心,聞者莫不為之肅然起敬!後被派往陝西師大籌建地理系。他胸懷寬廣,毫無怨言,一到任就亡命工作。他的行動和敬業精神,感動了所有的人,深得院校領導的尊重與信任。
黃國璋先後主講《世界地理》《北美地理》《中國經濟地理》《地理學原理》《地理教學法》及英語等課程。他的講授內容充實,語言風趣,引發學生對地理科學的濃厚興趣。他在教學中不斷吸收科學新成果,充實教材內容。他常説:“地理學家的思想,隨着人類對地球的認識而演變,而人類對地球的認識又隨着人類活動範圍而與時俱進。”同事們評説,黃國璋的地理學思想、地理教育,真正做到了與時俱進。他經常注意在教學中啓發學生的愛國主義思想,闡明學習本國地理的要義。他常説:“一個近代公民對於自己國家內的山川氣候等自然形勢,人口聚落、物產交通等人文現象及相關之理應有一個深刻的瞭解,只有這樣才能培養出共同的國家觀念,才能激發出愛國激情。”
為國保土察地理
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寇的鐵蹄蹂躪我東北三省南京的大街小巷,湧動着東北的入關難民,秦淮河畔飄蕩着“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的血淚歌聲。作為地理學家的黃國璋,眼睜睜地看着野獸的鐵蹄踐踏着祖國母親的胸膛,他的心快要碎了。而蔣介石實行不抵抗政策,相反調集30萬大軍對工農紅軍進行圍剿。黃國璋氣憤、心痛,和師生們走上街頭遊行請願,要求舉國一致,槍口對外。而蔣介石的答覆卻是無情的鎮壓。黃國璋再次為報國無門陷入痛苦的思索之中。 山河破碎,國無寧日。長期霸佔緬甸英國,乘我東北多事,蔣介石寄希望於國聯調解之機,藉口緬甸和我國雲南西部的南北未定界懸案,攫取我國班洪銀礦區,激起雲南人民的極大憤慨,派代表團到南京向中央政府呼籲求援。當時我國邊界地理不清,外交爭執難有依據,須組織實地調查考察,繪製山川形勢地圖,確定兩國邊界。黃國璋得知此消息,對英帝罪行十分氣憤。他慷慨激昂地説:“晚清時期的留學生,面對清政府的腐敗和列強的侵凌,提出頭可斷,身可滅,家可毀,而地不可失,種不可奴,國不可亡。如今日寇侵我東三省,英國又在雲南邊疆打我們的主意,真是欺人太甚。我是民國時期的留學生,只要國家用得着我,一定要發揚先輩愛國精神,共赴國難。”後經各方聯繫,決定由黃國璋教授負責籌組雲南地理考察團入滇。黃國璋欣然應命。經多方努力,籌措法幣2.4萬元,購置從德國進口的先進儀器,與國際聯盟派來的奧籍專家費師孟(H·V·WISSMANN)教授及滇籍外交專家張鳳歧、助手王德基、嚴德一等5人組成考察團,經專業培訓並籌足路費後,於1934年中秋出發。時蔣介石忙於“剿共”,交通阻塞,乃繞道香港、河內到達昆明。英國政府慌了手腳,忙派人到南京交涉,以阻撓考察團進入爭議地區。蔣介石不敢得罪英國,與之訂立中英兩國政府關於暫緩兩方人員進入爭議地區考察的協議。剛到昆明的考察團得到的是任務被取消的消息。黃國璋眼看一腔熱血,兩年籌備好的計劃付之東流而心急如焚。他以雲南南部當時在中國地理學界尚為盲區為由,經與雲南地方當局協商,改去西雙版納考察熱帶資源。11月,黃國璋率考察團順迤南大道翻越海拔2000-3166米高的哀牢山脈,遞降至1000米左右的普洱、思茅高原,下瀾滄江邊的卑濕低壩,勘查西雙版納全境。從迤南至允景洪共24個馬站,僅兩站通汽車,其餘全靠馬馱轎乘。他們曉行夜宿,邊走邊工作,沿途繪圖攝影作筆記,並調查訪問。黃國璋除抓全面外,還兼農林地理。時值旱季,“山徑變為懸梯,無論騎乘,備感忐忑。”(《中國科技史料》1981年4期)步履之難,難以想象。沿途常遇老虎、豹子、野象及毒蛇出沒,須巧妙周旋,方可避害。路上的宿店有的隔三四十里,有的隔八九十里。曉行夜宿,必須趕店,否則夜宿林邊,必遭野獸侵擾。普洱、思茅系滇南名城,考察團到此時,只見城內十室九空,街肆館舍關門落鎖;所見城鄉居民,多是面黃肌瘦,骨瘦如柴,大腹如鼓,腦殼如瓜,史稱瘴氣之鄉,都因瘧疾為災。自元江以南,氣候漸熱,蚊蠅四季不絕,高原人士談瘴色變。在昆明就聽到“欲過元江壩,先把婆娘嫁”的警言。考察團一行,嚴格注意防蚊,可喜均未感染瘧疾。元江河谷海拔僅500米,而周圍都是2000米以上的高山,故氣候酷熱,考察團成員個個汗流浹背,徹夜難眠。黃國璋總是鼓勵大家咬緊牙關,克服困難,完成任務。
考察團繞西雙版納一週,考察滇緬、滇越邊界,勘察了瀾滄江河谷。蒐集到的文字資料和圖片都極其豐富珍貴。黃國璋用平板儀步測景洪壩曼景囊村前的田畝圖,研究傣族土司的土地制度和灌溉系統。圖成後明確傣族沿襲的土地制度,是土司有大片官田,居灌溉渠首,由百姓集體共耕,作為勞役。民間耕地為村有,居灌溉下游,由各村頭人計户授田,各自耕種,收賦三成。公私田畝,圖上分明,極似漢族古代的井田制。研究結果使黃國璋極為興奮。他和張鳳歧詳細探討這種制度形成的歷史。他認為,不論怎麼説,它都證明西雙版納和內地農業文化的血緣關係。黃國璋深知這樣的考察機會難得,他要求團員們勤於採風問俗,廣作社會調查,併為各族人民攝像,還購買許多少數民族服飾實物帶回南京。考察歷時半年。在總結這次考察時,黃國璋興奮地説:“這次我們看到,這裏的熱帶資源原封未動,面積有30萬方裏(即30萬平方里),自古就是中國領土。英法帝國主義向遠東掠奪緬甸、安南熱帶資源貪得無厭,猶覬覦這塊寶地。我們這次經廣東廣西、雲南河口一帶地區調查訪問,華南沿海的雷州半島海南島和廣西的龍洲、滇南河口各地,栽培熱帶植物均難免冬季寒潮、夏秋颱風的災害。西雙版納因位在北迴歸線以南,熱量充足又屬印度洋西南季風範圍,北有高原屏障寒潮,東南距海較遠,可免颱風襲擊,是今後栽培熱帶植物的理想寶地。”
此次考察開學者考察西雙版納之先河。黃國璋著的《滇南人生與自然》、《滇南邊疆局勢及今後應注意之點》,資料翔實,描述生動,曾在國內外廣為傳播,引起各界極大興趣,為解放後對這個地方的考察與開發起開拓性作用。考察團帶回的圖片實物,令學術界耳目一新,讚歎不已。民族學家凌純聲、馬長壽等,認為這是一次全方位的考察,除地理農林學外,還豐富了民族學和社會科學,使美麗富饒的西雙版納名揚中外。
在以後的歲月裏,黃國璋多次率隊翻山越嶺對川康、漢中盆地嘉陵江流域、陝南進行考察。1938年率30多人的考察隊,歷6-12月的酷暑與嚴寒,步行或騎馬翻越麻日雪山,拜會月孜土司和已故九世班禪大師肉身像,並給德欽汪母活佛攝影留念,觀看藏民族天葬大禮。1958年,他身處逆境,以62歲高齡之軀,率陝西師大地理系師生到秦巴山區作考察。他著的《西康邊防問題及解決途徑》,其意義已超出單純的地理學;他的《漢中地理志》被國家地方誌指導小組作為地理志的範本推廣;《渭水河流域報告》《陝西經濟地圖》等,對陝西經濟的發展起了積極作用。
黃國璋不怕艱苦,不辭辛勞,巍巍青山,滔滔江河,莽莽草原,皚皚雪域,到處留下了他地理考察的足跡,他的這種實幹求真精神深深地感染着他的同事和莘莘學子!
團結地理學界 致力民主科學
黃國璋利用自己在地理學方面的聲望,致力團結地學界人士和廣大科學工作者,為人民民主和科學的繁榮做了許多卓有成效的工作。 積極參加中國地學會的活動。1909年,著名地學家張相文,在天津創辦中國地理學會。這是我國成立最早的三個羣眾學術團體之一。該會於1910年創辦的《地學雜誌》,為我國最早的地學學術刊物。1936年,中國地學會改組,推黃國璋為總幹事。他為《地學雜誌》內容的革新和編輯工作,傾注大量心血,並取得顯著成效。次年,抗日戰爭爆發,地學會停止活動。1946年黃國璋回北平後,他以地學會總幹事和北師大地理系主任的身份,和地學會理事張星火良(張相文之子)教授聯繫,恢復地學會活動,推張為理事長,黃為副理事長兼總幹事。他積極做好會員登記和發展工作,並藉此機會,宣傳“九三學社”的主張,動員廣大會員積極從事民主科學活動。1948年9月,中國地學會參加全國12個學術團體聯合舉行的年會,動員科學工作者為人民民主和科學大眾化出力。1950年夏,黨中央在北京召集全國各界自然科學代表,商討組建全國科聯和科普機構。中國地學會代表黃國璋、王成組同中國地理學會(1934年在南京成立)的代表李春芳李旭旦協商南北兩會聯合,推科學院副院長竺可楨為中國地理學會理事長,黃國璋為副理事長。黃國璋對中國地理學會後期的恢復與發展,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積極參與中國科學工作者協會的籌建工作。二戰期間,反法西斯陣營有一個進步組織——國際科學工作者協會。著名的李約瑟博士和居理分任英、法分會負責人。1944年春,在中國共產黨的支持與領導下,黃國璋與潘菽等40多位科學工作者,共同發起籌組中國科學工作者協會。1945年8月1日,在重慶沙坪壩正式開會成立,推竺可楨為會長,梁希為副會長,藩菽為常務理事。1948年,黃國璋與錢偉長馬大猷等發起組織世界科學工作者協會北平分會,團結廣大科學工作者,在民主與科學的旗幟下,為反對獨裁,爭取人民民主而奮鬥。1948年3月28日,黃國璋在《大公報》發表《科學工作者要聯合起來——慶祝中國科學工作者協會北平分會成立》一文,指出:“在我們中國,剛在勝利之餘,歡呼未停,而殺聲又起。”“今日的科學工作者,普遍地在為着將要斷炊的柴米和子女的教育費而發愁,為着實驗設備的缺乏而阻撓了工作程序,為着肚皮的飢餓而降低了工作能力,這是司空見慣的事實。”“同時科學的成果被少數的資本家和野心家所壟斷收買,當作了個人致富的法寶,這樣科學乃遭遇了空前的大危機,而大多數的人民便躬逢了大迫害。”“只有為大眾的科學才算真正的科學。”“……科學與民主,這隻有科學工作者聯合起來去爭取,才能達到目的。”
積極參與組織民主科學座談會,並進而發起組建“九三學社”。1943年,黃國璋由北碚(中國地理研究所駐地)轉到重慶市區建設委員會。時日寇對我大西南發動進攻,桂林失陷,川黔吃緊,國民黨內投降空氣濃厚,法西斯勢力猖獗。黃國璋常為此痛心疾首。因他與許德珩之妻兄勞啓強是同學,故結識許氏夫婦,常去許家暢談國事。兩人對局勢均感焦慮。後他邀潘菽,潘又邀税西柱、梁希、金寶善等一起參加,座談民主與抗戰問題。大家對中共代表林伯渠在參政會上提出“立即結束國民黨一黨專政,成立民主聯合政府”的主張深表贊同。在許德珩倡議下,決定將座談會固定下來,取名“民主科學座談會”。1945年5月黃國璋赴蘭州講學,介紹黎錦熙袁翰青二人蔘加“民主科學座談會”。8月28日,中共代表團毛澤東、周恩來王若飛到重慶參加國共和談,黃國璋與各界人士到機場迎接。9月3日日本簽字投降,民主科學座談會開會慶祝,定名“九三座談會”,進而成立九三學社籌委會。次年5月4日,九三學社在重慶開成立會,黃國璋被選為常務理事兼總幹事(秘書長)。成立大會上,他與盧於道等演説,指出武力不能求得統一,東北及中原內戰須立即無條件停止,在政府根據政協決議改組前,美國不應有援助中國任何黨派之行為,希望馬歇爾公正調解國共糾紛,實現中國的和平民主。8-9月,九三學社中央遷北平,黃國璋回北師大任教,他兼學社組織和財務,成為許德珩的重要助手。他在地理界發展不少人入社。時愛國民主人士李公僕、聞一多遭國民黨特務殺害,白色恐怖籠罩全國。黃國璋毫無畏懼,在許德珩領導下,團結帶領廣大社員積極參與反獨裁、反內戰、反暴力民主運動。學社多次發表聲明,譴責國民黨反動派挑起內戰,鎮壓人民,表示擁護中共主張,支持人民革命。他本人也多次撰文或與各界知名人士聯合發表聲明,反對內戰,要求和平。1948年4月19日,國民黨北平市黨務委員吳鑄人發表講話,攻擊許德珩等在北大民主廣場反對偽國大的演講是“受奸匪利用。”23日,黃國璋與北平4院校90名教授聯名寫信給北平各報,駁斥吳的謬論並質詢。6月29日,黃國璋與各院校104位教授發表宣言,抗議反動派轟炸開封,“迫切呼籲全國父老,共同抗議。”1949年1月16日,黃國璋與北平10餘位教授,應北平“剿總”傅作義之邀,在中南海勤政殿座談和平解放北平與軍隊出城事宜。1月27日,黃國璋與北平文化界30餘位人士發表聲明,堅決擁護毛澤東主席14日所提八項和平主張。5月的一天,毛澤東到北師大看望湯王噪真、黎錦熙、黃國璋及許德珩夫婦等九三學社的朋友,聽取黃國璋關於九三學社成立經過的彙報。毛澤東頻頻點頭,表示讚許,並囑咐大家為政協的召開和新中國文教事業的發展努力。事後,黃國璋積極參與政協籌備工作。

黃國璋相關會議

1950年11月29日—12月5日,九三學社召開第一次全國工作會議(代表會議性質),黃國璋被選為中央理事會理事兼秘書長。1951—1952年知識分子思想改造中,有人抓住他曾為美國地理學會會員,1940年又籌建中國地理研究所任所長,後任國民政府設計局委員、區劃設計組組長等歷史問題,説他站在反動政府一邊,給予猛烈批判,撤銷其九三學社中央及中國地理學會一切領導職務。“多虧竺可楨等一批老前輩力保,年近花甲的黃國璋先生才免西出陽關。”(《民主與科學》1996年6期)應本人請求派到陝西師院(後為師大)籌建地理系。他不計個人得失,努力教學,多次找黨組織彙報思想,申請入黨。
1966年,70高齡的黃國璋,申請去農村社教與貧下中農“三同”,交了許多農民朋友。他説:“我是搞經濟地理的。對農村、對貧下中農不瞭解,就難以教好經濟地理。同時,我們老知識分子,只有深入實際,接近工農,才有利於思想改造,才能鍛鍊成為一名共產黨員。”回校後,正準備向校黨委遞交入黨申請書。“文化大革命”爆發,他們兩夫婦被輪番揪鬥。9月6日與夫人範雪茵含冤去世。1978年6月17日陝西師大隆重舉行追悼會,為其平反昭雪。1979年,在廣州舉行的中國地學會全國代表大會,為黃國璋恢復名譽。1996年5月30日,又在陝西師大召開盛況空前的黃國璋誕辰百週年暨學術思想研討會,九三學社中央副主席陳學俊、中國地理學會理事長吳傳鈞等6位中科院院士,中科院、北師大、浙大等國內10多所名牌大學54位教授,10多家新聞媒體。以及湘鄉的代表等參加大會,對黃國璋一生追求真理,獻身科學,致力愛國民主運動,給予充分肯定,稱他為地學界先驅、先師與泰斗,大家表示要學習他熱愛中國共產黨,熱愛社會主義祖國,愛崗敬業的崇高精神;學習他一心為公,不計個人得失的品格;學習他精深而又與時俱進的地學思想,為四個現代化而奮鬥。
黃國璋有5女1子。他處處充當子女的表率,不吸煙、不喝酒,無其它不良嗜好,專心致志做學問,一心一意講奉獻。他嚴格要求子女,一輩子跟共產黨走,並要求他們在艱苦中鍛鍊成長。他的女婿劉滌源武漢大學著名經濟學教授,整風中被錯劃成右派,黃國璋與他談心,鼓勵他相信黨和人民,走認準的道路。三女興友畢業後,支持她長期在雲南邊疆工作。幺女大學畢業後,響應號召參軍赴中老邊境,她給父親寫信報告軍旅生活情況後,黃國璋給眾兒女寫信説:“興燕來信,她思想進步,認識正確,工作熱情很高,可喜!這確是她一次很好的革命鍛鍊時機。”20世紀50年代,他給四女興寧寫信,談如何做人時説:“一個人的品質:1、社會主義覺悟水平怎麼樣,至少對社會主義和黨的領導有正確的認識,這是最低的政治要求。2、做人必須忠誠老實,而不能陽奉陰違,口是心非,這是非常重要的。3、做事要踏踏實實,不投機取巧。一個青年若具備這三條,在品質上也算差不多了,至少説是一個可靠的人。如果一個人基本不可靠,其它也就無從談起。”他對兒女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兒子力民,從小就嚴格要求。1958年,大鍊鋼鐵,讀高三的兒子與同學一道去60裏外用板車拉石灰,感到為難。他鼓勵兒子:“都是年輕人,農村孩子能拉,你也能拉,身體是鍛煉出來的,再累,累不壞人,鍛鍊自己,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在他的教育下,6個子女都在大學本科畢業,都成為國家有用人才,成為教授、高級工程師、主任醫師,其中3個參軍。
黃國璋愛國、愛黨、愛人民、愛科學的精神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