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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漢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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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漢麟(1919~1978),江蘇省泰州縣(今泰州市)人,中國當代著名語言學家。1944年畢業於昆明西南聯合大學(從外文系轉入中國語言文學系)。抗戰期間被徵召為盟軍作翻譯。抗戰勝利後復員北上,執教於清華大學中文系。1952年全國院系調整,清華不設文科,馬漢麟先生被調至馬列學院,又於1954年被調至南開大學中文系,講授古代漢語。 [2] 
馬漢麟早期專攻中國音韻學、文字學,在訓詁學、現代漢語語法、古代漢語語法諸方面,也都有深入的研究,尤其在古代漢語教學和古漢語教材建設上貢獻最大。
中文名
馬漢麟
國    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919年
逝世日期
1978年9月
畢業院校
昆明西南聯合大學中國語言文學
職    業
語言學家
出生地
江蘇省泰州縣

馬漢麟人物生平

馬漢麟 馬漢麟
1919年馬漢麟出生於江蘇省泰州縣(今泰州市)。1944年畢業於昆明西南聯合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先後執教於清華大學、北京馬列學院、南開大學
1952年,實行“院系調整”,清華不設文科,馬漢麟先生被調至馬列學院,又於1954年被調至南開大學中文系,講授古代漢語。後歷任南開大學副教授,語言學教研室主任,校學術委員會委員,天津市語文學會理事等職。當時全國高校開設此課的甚少,既沒有現成的教材,又缺乏可資借鑑的經驗。1954年至1958年問,馬漢麟先生獨自一人承擔此課,邊蒐集資料邊編寫教材,還自刻講義、習題和考題,經常忙至深夜,甚至通宵達旦。馬漢麟先生在長期的教學實踐與科研工作中,不斷加深對古代漢語規律的認識,並形成了自己的學術體系。
1961至1963年,馬漢麟參加王力先生主編的《古代漢語》的編輯工作,為該書通論組的負責人。並執筆該書的《古代文化常識》一文。古代文化常識似乎與古代漢語無關,但卻是閲讀古書必不可少的知識。《古代漢語》出版後,他在手校本中補充了不少材料,由於某種原因,只在個別地方加進去了。《古代文化常識》涉及專門的知識很多。尤其是天文、曆法、樂律等方面。這對學習古漢語是大有裨益的。為了介紹天文學知識,他閲讀了許多有關的資料和著作。並專程向專家求教:在北京天文館觀看“星空巡禮”;半夜起來觀察星空。為了寫數千字的介紹,照樣竭盡全力,足足花了半年時間的準備。
馬漢麟先生研究古漢語自成體系,他的《讀本》深入淺出,以文言語法為綱,配合課文註解、練習,使初學者能較快地掌握古漢語的基本規律,提高閲讀一般古書的能力。事實證明,該書簡明實用。發行以來,深受廣大讀者歡迎。併為部分高等院校所選用。
馬漢麟先生長期患有嚴重的心臟病,但始終未放下對古漢語的研究。不斷蒐集古漢語的例句。在多年積累的浩繁的古漢語例句的素材中,對古漢語語法的規律有不少新發現,遺憾的是當他着手整理之際,不幸病情惡化,於1978年9月因病逝世,終年僅59歲。馬漢麟先生為人耿介,好學深思;工作一絲不苟。對事業執著追求,耗盡心血,也無怨無悔。遺憾的是,如果他稍稍關心自己的健康,也會為古漢語的研究多做出一點貢獻。
馬漢麟先生就讀西南聯大時,是從外文系轉學進入中文系的,因而他也很擅長英語,抗戰期間曾被徵召為盟軍作翻譯。 [1] 

馬漢麟人物軼事

馬漢麟學而不厭

馬先生西南聯大的同窗、清華大學的同事、語言學家朱德熙先生談到好友時説:“漢麟為人忠厚謙遜,好學深思”。可以説“好學深思”貫穿了馬先生的一生。他主攻聲韻,但又鑽研訓詁、文字和甲骨文,旁及哲學、美學、古典文學、現代文學等,興趣十分廣泛。在馬列學院(中央黨校)時,馬先生教現代漢語;1954年來南開後,又改教古代漢語;1961-1963年,他參加了北大王力先生主編的《古代漢語》教材編寫,主筆“古代文化通論”(包括天文、曆法、樂律、職官、科舉、宗法、禮俗、宮室生活等的基本常識與沿革)。每次業務變動,他都從頭學起。為寫天文部分的幾千字介紹,他花了大半年的時間閲讀有關文獻資料;去北京天文館觀“星空巡禮”;在睛朗的夜晚,到學校大操場察看天象、星座。有人説,這樣的“傻事”一般人是不會幹的,而馬先生卻全身心投入地幹了。
在“文革”中,馬先生被當做“牛鬼蛇神”,在監督下勞動改造。但他在繁重的勞動之餘仍不放棄學習。每天晚上,他家裏燈火通明,馬先生在屋裏伏案夜讀。我有時去他家,看見窗簾完全拉開,不解其意,後來才知道,那是為讓來巡邏檢查的紅衞兵消除猜疑。
1970年,馬先生參加修人防工程。在勞動休息間隙,他還不忘讀幾頁段注的《説文》。
1974年,天津人民廣播電台開英語講座,馬先生一次不落地聽,並完成佈置的作業,他時年55歲。
1978年春,馬先生病重住院。當時他的兩隻腳腫得怕人,兩手連擰毛巾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在醫院的牀頭,仍放着《史記》《漢書》和他從中搜集的例句卡片。
從上大學孜孜不倦讀書到去世前,馬先生總是手不釋卷。他讀書,不僅認真地讀,一字一句地讀,而且書上畫滿了五顏六色的符號,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眉批。他邊讀邊做了大量的資料卡片、心得筆記,可以説其中每個字都凝結着他的血汗。正如馬先生的夫人遊珏先生所言:“漢麟勤奮好學,直至生命終結”。這是不帶一點水份的實實在在的評價。 [3] 

馬漢麟誨人不倦

馬先生是非常愛他的學生的。為學生,他做到了嘔心瀝血。
50年代初,他在全國高校較早開出“古代漢語”課。當時沒有教材,他就白手起家,自編教材。為趕在上課前將教材發給學生,他親自刻蠟板,送教務處油印。為了寫講稿、選習題,他經常熬夜到兩三點,有時通宵達旦。由於長期過度疲勞,他經常患口腔潰瘍,牙牀腫脹。遊先生回憶説:“每當深夜,我看到他伏在桌前刻講義、修改講義的背影,或和衣而卧,疲憊不堪的情景,只有嘆息。”
馬先生在教學上精益求精。他的課在文科很叫座,旁聽的人不少,經常在教室裏加座。但馬先生並不滿足,下課後跟他的助教交談,經常講自己的不足之處:“你看,這個地方,上一遍講錯了”“你看,這個地方講得太匆忙了,也沒寫板書,下次我還得補一下”。他編寫講義總是字斟句酌,一改再改。張清常教授稱讚馬先生辦事漂亮,“像是一幅好字畫”。
馬先生對自己要求十分嚴格。他為了讓學生學懂弄通,不惜給自己加碼,規定:每學期作業4-5次,習題課3-4次。我們年級80多人,批改作業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如今,還有學生珍藏着先生的講義和他批改過的作業。
馬先生對學生和青年教師的熱心、無私,在系裏有口皆碑。1957年反右,1958年教育革命,他剛捱過批判。然而在“大躍進”中,師生合作編教材時,他卻能摒棄前嫌,毫無猶豫,將自己多年積累的資料卡片貢獻出來;有位青年教師想寫同義詞的論文,他將自己蒐集、整理的數以百計的同義詞條目,送他參考;1975年,一位中年教師拿着一本自編的“現代漢語語法專題”課講義請馬先生指導,10多萬字,他逐段、逐句地校改;一位素不相識的外文系學生請馬先生輔導她學古代漢語,他堅持輔導她兩年,使她達到了中文系學生的水平。為他人做嫁衣裳,作人梯供後來者攀爬,這就是馬漢麟先生的精神境界! [3] 

馬漢麟治學謹嚴

馬先生厚積薄發,他一生著述不多,有《語法概要》《古代漢語讀本》《古漢語語法提要》及《馬漢麟語言文學論集》四種。其原因有二:一是他長期以主要精力投入教學,無時間寫文章。他有許多學術創見已融入他的教學與教材中。如1960年出版的《古代漢語讀本》就包含了他那些年“沒有發表的若干科學研究成果”。
二是馬先生學風紮實,治學謹嚴。他有一個著名觀點“例不十不立”,即結論必須有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材料來支撐它。當想法還不十分成熟、資料還不完備時,不要輕易發文章;一旦發表必有反響。如他40年代發表的《關於甲骨卜旬的問題》,列舉了大量事實證明甲骨卜旬以甲日至癸日為一旬是錯誤的,實際上殷人以癸日至壬日為一旬。“這一點發羅(常培)、王(國維)、郭(沫若)、唐(蘭)之所未發,由於證據確鑿,目前已成定論”。(朱德熙:《古漢語語法提要》序)馬先生對自己的助教要求更為苛刻。他讓助手首先要練好基本功,要硬着頭皮讀古代經典論著,要精讀,反覆讀,而且要讀古注;對例句要逐句作語法分析。注意一點一滴積累資料,打好基礎。在他的帶領下,四五位青年教師後來都成為古漢語教學、科研的骨幹。 [3] 

馬漢麟英才夢斷

中文系系主任李何林先生説:“馬漢麟是一匹好馬”,他一直對自己把馬先生引進南開感到榮光。然而馬先生從1954年來南開到1978年去世的20多年間,卻逆境多於順境,痛苦多於歡樂。
1957年“鳴放”時,馬先生作為民盟成員,響應號召,助黨整風。他同意有的“右派分子”提出的黨應“禮賢下士”的主張,要善待知識分子;他還欣賞費孝通的《知識分子的早春天氣》,希望“歸田園居”,過一種“一間房,兩本書”的生活。運動後期,他被劃為“中右”,成為重點改造對象。
在1958年的“拔白旗”運動中,他作為中文系“資產階級白旗”的代表人物受到批判。原本是受學生尊敬和愛戴的學者,卻被説成是“只專不紅”的資產階級學術權威;原本是教學效果良好的優秀教師,卻被説成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毒害青年的敗類”。從此,他處處謹慎,事事小心,精神壓抑,忍氣吞聲,終日在古書中尋找慰藉。
1966年-1976年的十年浩劫中,又翻出馬先生的“嚴重歷史問題”。1944年,他西南聯大畢業時,響應國家號召,投筆從戎,為支援中國抗日的美軍當翻譯(在“西南聯大抗戰以來從軍學生題名錄”中,他列第231位)。這本是愛國的壯舉,卻被當作“歷史反革命”,打入了另冊,勒令他從事拔草勞動。他身體較胖,下蹲很困難,幾乎是趴在地上拔草。1969年,戰備疏散到農村。馬先生坐骨神經痛。冬天的夜晚,還要從屋子裏出來如廁。茅坑與豬圈相連,在坑上搭兩塊木板,稍不留神就會跌入坑內。
馬先生悲嘆自己的處境:“我是一個搞學術的人,自幼除了埋頭讀書以外,再也沒有幹過別的什麼事。真沒想到這夥人他們竟會這樣接二連三地整我,一有運動就衝着我來了。為什麼會這樣啊!”
馬先生的身體與精神不斷地遭受折磨。1972年,他的心臟病日益加劇,每天含着硝酸甘油片堅持參加政治學習和教研室的業務活動。1974年,他從西南村住處走到中文系(主樓),五六百米的路程,中途需要停下來歇好幾次。
1978年9月8日,馬先生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的大弟子解惠全去醫院看望他。他對解惠全説:“歲不我與。我不能在這裏久住。”他想回家。他正籌劃着編一本全新的《古代漢語語法》。沒想到,第二天,他卻飲憾而去!他生前最後一個美好的夢想未能實現!遊先生在紀念馬先生的文章中説:“如果他稍稍愛惜自己一點點,適當注意健康,他會為古漢語的研究多作出一點貢獻,也不至於空留下浩繁的古漢語語法素材深鎖於書櫃之中。”
馬先生為南開中文系,為漢語言研究事業獻出了全部的生命。他的確是“一匹好馬”。但好馬必須遇到識馬的伯樂,否則好馬也不會有好的命運。我想,如果沒有絆馬索,馬先生會跑得更快、更遠吧! [3] 

馬漢麟論文及著作

主要著作有《語法概要》(上海教育出版社)、《古代漢語讀本》(主編,人民教育出版社)、《“羅敷”考音》、《楊雄方言中有切音》辨、《關於甲骨卜旬的問題》、《論武丁時代的誒祀典刻辭》、《古漢語語法提要》 (遺著,陝西人民出版社)、《馬漢麟語言文字論集》(商務印書館)、《馬漢麟古代漢語講義》(天津古籍出版社)、《中國古代文化常識》(原為王力先生主編《古代漢語》中的一部分,後獨立出版成《中國古代文化常識》一書,新世界出版社)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