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飛鷹

　　高志航原名高銘久，字子恆，他死後有三個墳，一個在台灣，一個在南京 一個在通化，但這三個墳墓都是衣冠冢，這在中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東北邊塞的土匪頭子於青山雄霸一方，他帶着自己的兄弟打掉了一架日本飛機，他想拿這架飛機和張學良談交換條件。　　1929年，張學良接受蔣介石改組易幟，張學良不再是東北王了，蔣介石封他為東北邊防總司令，他還是東北最高長官。張學良為了在東北軍樹立威信，以楊宇霆、常蔭槐兩人朋比為奸，勾結日本人反對東北易幟為由，將他們處決。　　高志航從法國學習回來，直接被派到了飛鷹隊，他的飛行技術讓大家都很折服。張學良還特地召見他。　　高志航來見張學良，正趕上處決楊宇霆、常蔭槐，楊宇霆對高志航有知遇之恩這讓他很傷心，張學良讓他在自己沒公佈以前要保守秘密。張學良找他來，談關於於青山關於飛機的事情，張學良同意於青山的條件，讓高志航帶領人去和於青山做這筆交易。　　此刻的高志航能想到邊塞的兇險，此刻可能凶多吉少，但他沒想到這次自己會遇上豔遇。　　高志航和許爭帶着手下悄悄的來到黑河，他們得到了黑河項縣長以及黑河鄉紳的熱情款待，在宴席上高志航讓項縣長給土匪頭子於青山帶話，讓他來黑河談交換的事宜。　　高志航和許爭閒着無聊就到街上閒逛，無意中碰到一羣人在那裏跳舞，在那裏高志航遇到了一個賣皮貨的俄羅斯姑娘葛莉兒(黑河離白俄羅斯比較近，好多俄羅斯的人在這邊做生意),高志航通過和她交談後，對葛莉兒起來曖昧之心。　　高志航和許爭回到住處，沒想到土匪頭子於青山會半夜來拜訪他，高志航帶着於青山去看了他們的貨，也見到了日本人的飛機，許爭通過檢查後發現飛機沒什麼大毛病，兩天就可以修好，高志遠讓他抓緊時間，怕被附近的日本人發現節外生枝，高志遠讓於青山找人把飛機拖到附近的一個日本廢棄的飛機場，好在那裏起飛。　　第二天，高志航讓許爭和項縣長一起去查看日本廢棄飛機場的情況，他自己一直對葛莉兒念念不忘，讓人去打聽葛莉兒具體在那裏賣皮貨。

　　高志航一直對葛莉兒念念不忘，於是就來到正陽街客興隆貿易商行找她，高志航來到商行以為父親買皮褥子為由，想和葛莉兒説話，但由於生意忙葛莉兒一直沒時間招待他，讓賣貨的梅子給他介紹皮褥子，在買皮褥子的時候高志航一直注意着葛莉兒，但葛莉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行為。　　高志航買了買皮褥子出來，心裏實在不甘心，在商行外面徘徊了一會，再次進入店裏，藉機和葛莉兒説話，他通過用俄語與葛莉兒交流。通過談話他們兩個人彼此都有了好感。　　許爭到日本人廢棄的飛機場查看地形，發現這個飛機場很適合飛機的起飛，於是就回來向高志航報告。　　於青山為了能談成這筆生氣，用十幾匹馬把飛機拖到了飛機場，他得到消息日本人正在向黑河附近移動，於是就把這個消息即使的告訴了高志航。　　葛莉兒是黑河一代有名的美女，於青山也一直喜歡着她，當聽説高志航和葛莉兒在一起，這讓於青山很生氣，於是他讓自己的手下把葛莉兒綁架了。　　高志航決定要娶葛莉兒為妻，於是就讓許爭帶人把葛莉兒帶到飛機場一起回奉天，當許爭趕到的時候正好碰上葛莉兒被於青山的人抓走。　　晚上，高志航和於青山在飛機場交易，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最後高志航向於青山要葛莉兒，於青山堅決不給，兩方的人可以説是劍拔弩張，正在這個時候，日本人把他們都包圍了，於是他們就和日本人交上了火。　　高志航帶着葛莉兒冒着槍林彈雨終於爬上了飛機，高志航駕駛者飛機在空中對日本人進行攻擊，經過一場惡戰終於把日本兵給基本消滅，高志航帶着葛莉兒安全到回到了奉天，張學良親自到機場已經他的歸來。　　由於高志航順利的完成了這次任務，他很快就被晉升為飛鷹大堆第二航空隊隊長。　　日本領事得知日本飛機到了奉天，於是就來和張學良交涉，希望張學良能歸還他們飛機，但這次張學良態度很堅決。　　高志航以通化老家的方式把葛莉兒迎娶過門，葛莉兒因為不怎麼懂中國的禮儀，鬧出了很多笑話。

　　高志航和葛莉兒結婚了，但並沒有大擺酒席，這讓他的朋友和戰友們很是鬱悶，都想着要去他家好好的喝頓酒。　　高志航來一個理髮店理髮，正好遇到一個叫善次郎的日本武士，他到理髮店理髮不僅不給錢還在理髮店滋事，高志航實在看不下去就出來拿着槍教訓了他一頓，自此和善次郎結下了冤仇，善次郎詢問了高志航的姓名和家庭地址，高志航並沒有隱瞞全都告訴他，並順時恭候他的打架。　　晚上高志航和葛莉兒請老鄉和飛鷹隊的戰友們來家裏吃喜酒，大家都玩的很高興，正在這時善次郎帶着一羣日本武士來到高志航家，要報今天白天在街上被羞辱之仇，正好高志航的很多飛鷹隊的戰友都在，兩方因為言語不和就動起手來，最後善次郎帶來的人被飛鷹隊給打了一頓，正在這時警察署來人了，把高志航和善次郎都帶到警察署問話。　　這一架讓高志航在奉天揚名，在通化立棍，但他們素不知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　　日本領事館來和張學良交涉，告訴他善次郎是日本的貴族和日本司令家石世交，讓張學良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張學良為了不讓事情擴大，就讓警察署打了高志航60皮鞭了事。　　高志航被狠狠的打了60皮鞭，被打的遍體鱗傷這讓葛莉兒很是心疼，葛莉兒向他抱怨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人生地不熟的很無助，多虧有他的老鄉照顧。　　南京派了一個使團到奉天來視察，為首的是中央大元老吳鐵成，這個人是張學良的摯友，張學良特意點名讓高志航率領飛鷹隊保駕護航。　　高志航為了兑現在黑河時候的承諾，特意為葛莉兒買了一大堆的高跟鞋，但高志航並不怎麼喜歡葛莉兒穿高跟鞋，告訴她只有在徵得他同意的時候才可以穿，這讓葛莉兒感到很奇怪，鞋買回來不就是讓穿的嗎。　　高志航的老鄉回了一趟通化老家，回來給他帶話，説邵家有意把他家的二女兒嫁給他，並且高父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但高志航聽了後堅決不同意。　　吳鐵成的到來讓張學良很高興，兩個人晚上聊起國家時政，張學良對自己被稱為東北王，很是惶恐，就怕蔣介石對他懷疑有不臣之心，他希望吳鐵成能在蔣介石那裏幫自己美言幾句。

　　高志航和葛莉兒説穿高跟鞋要分場合，告訴她第二天帶她去參加舞會的時候她可以穿高跟鞋去。高志航將自己在黑河執行任務的時候結識了白俄貴族之女相識相愛告訴了父母，希望父母接受。　　第二天高志航葛莉兒去參加了舞會，舞會的時候高志航認識了南京時報的記者翁曉旭，高志航和翁曉旭將了自己在法國時候的一些事情。高志航和翁曉旭跳舞卻無意中搶了少帥的風頭。舞會回來的時候葛莉兒對高志航説有2個高志航一個是喜歡説法語英語俄語喜歡喝紅酒和飛機的高志航，另一個就是中國鄉下窮小子的高志航。　　高志航怕葛莉兒去了自己的家鄉會失望，一直不肯帶葛莉兒回去，再加上高志航父母不同意，葛莉兒沒能説服高志航給自己中國式的婚禮很生氣。　　第二天南京代表和張學良觀看了高志航的飛行表演，南京代表説全國的各系空軍就數奉系的了。表演完南京代表接見了高志航，高志航還説東北軍志在全國。　　葛莉兒給高志航留了張紙條自己離開了。高志航看到後趕緊找到了許爭，想通過許爭的憲兵隊和警察署的關係幫找找葛莉兒，讓許爭再各個路口盤查，還找了個理由抓日本奸細。　　許爭幫高志航找到人後，就演戲讓高志航來審訊日本奸細，高志航藉助審訊的機會了解了葛莉兒的家庭和生活經歷。最終高志航還是説服了葛莉兒不離開自己，説自己父母反對也是無效的。葛莉兒告訴高志航懷上了高志航的孩子，但是葛莉兒要做上花轎來次中國式的婚禮。

　　葛莉兒告訴高志航，自己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她要馬上坐上花轎嫁給他，給自己和孩子一個名分。高志航請假帶葛莉兒回通化老家見自己的父母，他的戰友和老鄉們來給他們送行。一路上，葛莉兒心裏很亂，她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兩人經過艱難的跋涉終於站在了家門口，高志航的二弟看見他們回來興奮不已，高母聽説忙迎出門來，當看見葛莉兒是個俄國姑娘時，把高志航一個人叫進了屋裏，沒讓葛莉兒進門。　　高志航的父母已經為他和邵家訂了親，堅決不承認葛莉兒。高志航對父母説葛莉兒是自己拿命換回來的，真的很喜歡她，他請求父母讓自己做回主，成全自己和葛莉兒。高母生氣的説定好的事情怎麼能反悔，不能讓別人戳自己的脊樑骨，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隨後把高志航也趕了出去。葛莉兒很難過，她讓高志航在自己和他的父母之間做個選擇，高志航説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一定讓她做上花轎嫁給自己。　　高志航讓葛莉兒陪自己一塊跪在門前求父母同意他們的婚事，葛莉兒給他講了自己和外祖父的一次歷險，高志航聽了覺得心疼。高志航的大姐、大姐夫和三弟聽説了他們的事趕了過來，陪他們一塊跪在雪地上求父母同意。高志航的父親看孩子們都跪在雪地裏，心裏不忍，他旁敲側擊的數落高母，想讓她儘快點頭同意高志航的婚事。高母也坐不住了，出來讓大家都起來，當聽説葛莉兒已經有了身孕更是點頭答應了他們的婚事，兩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葛莉兒買了很多禮物送給高志航的家人，全家人坐在一起熱鬧的談笑着。高志航和葛莉兒在家裏住了下來，葛莉兒問高志航前妻邵文珍的事，高志航説邵文珍雖然是父母包辦嫁給自己的，但是對自己很痴情。高家父母看高志航和葛莉兒還沒結婚就住在一起很不習慣，商量着儘快把邵家的婚事退掉，好給他們補辦一個婚禮。高志航為了讓葛莉兒坐上花轎，極力的討好母親，高母順勢答應了下來。　　梅子見證了高志航和葛莉兒的愛情，高志航特意把她從漠河請來，做自己和葛莉兒的媒人和伴娘。葛莉兒看見梅子就像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激動的流下了眼淚。結婚這天，高家張燈結綵，大老劉也從奉天趕回來參加婚禮，高志航讓葛莉兒坐着花轎從渾江對岸起轎，一路抬到高家，滿足了葛莉兒的心願。

　　葛莉兒如願以償的坐着花轎嫁進了高家，同年她在老家為高志航生了個女兒，高志航在奉天一直沒有回來，他託人捎信回家説蔣介石和閻錫山、馮玉祥在中原開戰，張學良命令飛鷹隊在塔灣機場待命，隨時準備參戰。高志航已經晉升為飛鷹隊的教官，許爭任飛鷹隊的副大隊長。這天，高志航正在給學員上課時，許爭來找他去跟自己喝酒，説有正事要跟他商量。　　1930年，閻錫山、馮玉祥、李忠仁等地方實力派軍閥聯合反蔣，爆發了中原大戰。坐視關外的張學良，對這場戰爭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交戰雙方都不遺餘力的拉攏他。閻錫山派出代表遊説張學良加盟，張學良以早已通電全國保持中立，不可早令夕改為由拒絕了他。閻錫山知道張學良喜歡馬，送了一匹叫八百里的名駒給他。代表見張學良很喜歡這匹馬，趁機説閻錫山可以退而求其次，他希望張學良麾下的東北軍嚴守中立，一兵一卒都不能進關。　　吳鐵成奉蔣介石之命，獨自一人來見張學良，張學良不無諷刺的説，只要東北有大事，吳鐵成肯定會出現，他這張嘴可以頂得上蔣介石的一個師團。吳鐵成不以為然的説蔣介石還等着自己這張嘴給他搬回去二十萬的兵馬，他還説蔣介石一直在等張學良站出來表態，可等來等去，卻等來了他一紙中立的電告。他告訴張學良説中國要想強大，必須實現統一，所以這場仗也必須要打。　　韓復榘身邊的鄭副官是許爭的老同學，他舉薦許爭到韓復榘的飛行隊任飛行大隊長，賞銀是原來的三倍。許爭想拉高志航和自己一起去山東投奔韓復榘，高志航以道不同不相為謀回絕了他。在回家的路上，兩人談論起時局，許爭猜測張學良肯定會參戰，他在等蔣介石這方面的錢給足了以後，就會出關助蔣。　　吳鐵成百般遊説張學良，他説如果張學良肯出兵助戰，蔣介石將委任他為國民革命軍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東北軍可以進駐青島地區，河北省主席、天津衞戍司令、南京外交部的次長等一些要職都由東北軍的人來擔任，蔣介石除了負擔他的全部軍餉外還額外支付給他三千萬銀元。張學良為蔣介石開出的條件暗暗心動，説自己會考慮。　　高志航給葛莉兒回信説自己會有一個單機飛行的項目，到時自己會在空中和她見面。部隊裏已經備好了六天的乾糧，準備隨時開赴前線。張學良召開東北軍政會議，決定通電全國支持中央，出兵擒亂。同一時間，許爭投奔了韓復榘，高志航也終於回到了鄉下的老家，看望久別的妻子葛莉兒。

　　高志航回到老家，全家人熱鬧的圍在一起吃飯，高父問起打仗的事，高志航告訴他説張學良認為飛鷹隊是東北軍的殺手鐧，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放出去。由於許爭的事，秦大隊長只給了他一天假，讓他儘快回去整頓軍紀。高父情緒激動的叮囑高志航，不可以做許爭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第二天，高志航把葛莉兒和女兒帶回了奉天，跟自己住在一起。秦隊長裝模作樣的就許爭的事給飛鷹隊員們訓話，他怕許爭把自己放走他的事告訴高志航，因此他一再追問高志航，許爭臨走時跟他説了什麼。高志航態度很堅決的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秦隊長這才放下心來。　　高志航在回家的路上，被日本航校的教官藤野輪寬和善次郎截住，藤野曾受張大帥之邀擔任東北航校的主任教官，飛鷹隊裏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學生，他目前接受了南京政府的邀請，準備去杭州的筧橋擔任中央航校的教官。藤野邀請高志航到茶館一敍，他虛心的向高志航請教有關空戰問題。兩人在一起探討空戰藝術，善次郎幾次打斷他們的話題，高志航生氣的拂袖而去。　　高志航在一次飛機維護中，為了試出飛機的問題，他駕駛操縱桿有問題的飛機試飛，結果在降落時出了事故，導致他的右腿膝蓋處粉碎性骨折，被送進醫院後，當地最好的日本醫生給他動了手術。這次偶然的事件，對高志航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他的心裏充滿了絕望，他的腿好了後不能打彎，這等於宣判他的飛行生涯已經結束。高志航走入了人生的低谷，他無所事事意志消沉，大老劉的勸導他聽不進去。秦隊長派人給他送來了傷殘金，但是要想得到這筆錢就要從飛鷹隊退役，高志航暴怒的把來人攆了出去。　　高志航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廢物，他舉起枴杖打碎了鏡子，發泄心中的怒氣和自卑感。葛莉兒回來看見他痛苦的樣子，心裏非常焦急，勸慰他不是所有的人都開飛機，可以做一些別的事情。高志航一反常態，他非常高興的給女兒當馬騎，還跟葛莉兒説自己下半輩子會痴迷於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高志航讓葛莉兒找出他從法國帶回來的獵槍，説自己要去打獵，一個人帶着獵槍消失在暮色裏。　　晚上，大老劉來找高志航喝酒，得知他一個人去打獵，心裏有些不安，他讓葛莉兒去把高志航找回來。葛莉兒匆忙的來到樹林裏，看見高志航坐在地上，用槍頂着自己的喉嚨，她大叫着衝了過去。

　　葛莉兒聲淚俱下的勸説着高志航，她告訴高志航自己需要他，孩子需要他。高志航聲嘶力竭的大聲喊我想飛葛莉兒，我想飛　　。他還激動的説如果自己不能再駕駛飛機，就等於是個廢人，沒有了尊嚴，沒有了追求，也沒有了驕傲。葛莉兒趁機靠近他，拉住他拿槍的手，她説這幾天自己一直在給他找大夫，一個天主教父給自己介紹了一個哈爾濱的醫生，她把高志航的片子給他看後，他説還是可以治好的。志航聽了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感激的抱住葛莉兒。　　高志航把媽媽和大姐從老家找來照顧女兒高麗良，自己和葛莉兒去哈爾濱治病。在去哈爾濱的火車上，高志航問葛莉兒相信車爾尼斯克大夫嗎，葛莉兒説自己走訪了十五個骨科大夫，他們都搖頭，只有他點頭。高志航無聲的靠着葛莉兒，對未來的手術一片茫然。由於高志航從事職業的特殊性，手術時不能打麻藥，大夫提醒他那種劇痛是難以想象的，並給他考慮反悔的時間，高志航毫不猶豫的在確認書上籤了字。他讓護士給自己拿來兩支筷子，他把筷子緊緊的咬在嘴裏，憑着堅強的毅力忍受着手術帶來的巨大痛楚，一聲都沒吭。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高志航在葛莉兒精心的照顧下，終於康復。雖然右退的機能和正常人的一樣，但是遺憾的是，醫生從他的右腿上切除了一塊碎骨頭，導致他的右腿比左腿短了一公分。回到奉天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去飛鷹隊報道，可秦隊長堅持不讓他上飛機，沒辦法他拿大老劉的修鞋攤撒氣，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頓時喜出望外，他讓大老劉鉸個一公分厚的鞋墊墊在右腳的鞋裏，這樣走起路來一點也看不出踮腳，大老劉打算給他特製一雙鞋。　　高志航回到家裏看見許爭在家裏等着自己，許爭現在是韓復榘上校大隊兼航空主任，他這次回來給飛鷹隊帶來二十架戰機，連張學良都下了指示，不可怠慢了許爭。許爭舊話重提要高志航跟自己去山東，高志航説父親告訴自己不能忘本。許爭最欣賞他這種有情有義的性格，也最煩他這點。高志航表示人做事總得要選一個明主，他認為張學良要比韓復榘強，許爭説自己只給自己幹，只認袁大頭。高志航很鄙視他的想法，他很感謝許爭在這個時候來看自己，説等自己在東北混不下去時，會到山東投靠他，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高志航得知張學良就要回北平，他為了能重新回到飛鷹隊特意來找張學良。高志航在張學良面前毫不做作的講了自己對盒子炮這種槍的見解，張學良雖然嘴裏説他第三次搶了自己的風頭，但心裏對他很欣賞。張學良問明他的來意，讓他給自己一個有説服力的理由，高志航説飛鷹隊是用來打仗的，不是儀仗隊，張學良隨即讓他駕駛容克3飛給自己看。秦隊長得知高志航去找了張學良，雖然心裏很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高志航駕駛着容克3型戰鬥機，直衝雲霄，心裏重新燃起了傲氣。他駕駛着飛機像一隻展翅的雄鷹，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一會兒旋轉，一會兒俯衝，嫺熟的做着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讓圍觀的人讚歎不已。張學良對高志航精湛的駕機技術給予肯定，他生氣的指責秦隊長差點毀了高志航，秦隊長極力為自己辯解。張學良為了獎賞高志航，讓他明天跟自己去打獵。　　高志航興沖沖的回到家裏，飛奔到葛莉兒的身邊，大聲的喊着：我能飛了，葛莉兒也為他感到高興。高志航的母親卻不以為然，她覺得開飛機不是正經事，好人、有能耐的人都在地上，教官也不是什麼官，只有像張學良那樣的才是大官。　　八百里是閻錫山送給張學良的一匹千里馬，一直沒有人能騎上它，張學良讓高志航試試，如果能騎就讓高志航騎着它去打獵。高志航騎着八百里奔馳在張學良的身旁，張學良跟他打賭説如果他贏了自己，就讓他做飛鷹隊的副隊長。休息時，張學良讓高志航陪自己喝酒，兩人由秦隊長聊到東北軍的弊端，高志航從張學良的口中得知，東北已經變成了一個炸藥桶，至於什麼時候爆炸那得看日本人的。　　房東小慧對大老劉產生了好感，她的小叔子想把她嫁給別人，因此故意為難大老劉，他讓大老劉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搬出自己家。老劉正在收拾東西時，葛莉兒來找他去喝酒，老劉讓葛莉兒把自己為高志航特製的兩雙皮靴拿回去，並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她，讓她把高志航找來幫自己。高志航帶人來趕跑了小慧的小叔子，並説自己以後穿的鞋都由大老劉給特製。　　1931年9月18日，日本駐中國東北地區的關東軍，突然襲擊沈陽，以武力攻擊東北。同日日本製造柳條湖事件發動了對中國東北的戰爭。由於事前張學良的不抵抗政策，日軍僅300餘人佔領了北大營，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高志航聞訊趕回飛鷹隊請戰。

　　日本人打進了奉天，飛鷹隊也接到了不許抵抗的命令。高志航被迫用槍指着秦隊長，讓他下命令起飛抗擊日軍。高志航還沒有登上飛機，就被秦隊長的人團團圍住，並説誰要是敢擅自起飛殺無赦。高志航在隊友的掩護下逃回了家裏，他不相信不抵抗的命令是張學良下的，決定去北平找他問個清楚。葛莉兒很支持他，讓他放心家裏，並説自己會帶着孩子跟高志航的母親回通化的老家。　　由於東北軍的不抵抗政策，日軍如搗空巢所向披靡，到處都是逃難的人流。高志航在火車站遇見了欲回通化避難的老劉，老劉指責高志航這些軍人，平日裏耀武揚威，到了關鍵時刻上不能保國，下不能保家，比老百姓逃的還快，讓自己這些人怎麼活，高志航內疚的告訴他要活的有骨氣。　　東北傳來最新戰報，奉天已全部淪陷，飛鷹隊的三百多架戰機全部落到日軍的手裏，秦隊長也被日本人抓進了監獄，預計三天之內鐵路沿線的十八個城市將全部淪陷，還有一些人率部投降了日本人。張學良聞聽心裏十分沉重，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千古罪人。高志航輾轉見到張學良，他當面責問張學良為什麼不抵抗，還影射張學良賣國，張學良被氣的暴跳如雷，情緒激動的發誓説如果自己犯有賣國罪會自殺以謝國人。　　張學良跟高志航説出了自己不足為外人道的心裏話，原來他兩次去日本考察日軍的實力，他覺得如果單憑東北軍跟日軍鬥，只能是全軍覆沒，這正合了蔣介石借刀殺人的心思。張學良考慮了很久，要想抵抗救亡就必須使全國之力，可蔣介石卻説攘外必先安內，張學良沒辦法只得先保存實力，伺機而動。他給高志航寫了一封推薦信，讓他去南京找蔣介石的夫人暫時先安頓下來。高志航臨別對張學良説待到他打回東北之日，自己隨時聽令。　　秦文君的母親深知他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怕他承受不住日本人的酷刑，做出賣國求榮的事來，特意在八寶粥裏放了一塊大煙膏拿給他吃，可秦文君卻怎麼也不肯吃，氣得秦母自己吃下，當場死在他面前。儘管這樣，秦文君還是不知悔改，將飛鷹隊的秘密全部告訴了日本人。高志航到天津找到許爭，想起他先前説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很多事情都是背後交易的結果，他打算投靠許爭，許爭喜出望外。　　東北很快淪陷，連高志航的老家通化都被日本人佔領，日本人到處宣揚天皇的恩澤，很多不順從的中國人被他們殺害，百姓都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許爭滿嘴的生意經，滿腦子的金錢主義，只要給錢什麼生意都做。他購進一批武器，一邊賣給共產黨，一邊賣給蔣介石。他説只要日本人繼續打下去，自己就能賺個盆溢缽滿。兩人雖然是好朋友，可高志航很鄙視許爭這種想法，他寧願去投靠南京的同學李桂東，當一名筧橋中央航校的普通飛行員，也不願在許爭這做飛行隊長。　　高志航在去往南京的列車上，遇到上海英語專科學校的校花葉蓉然。兩人談論起東北的事情，高志航極力為張學良辯解，葉蓉然尖鋭的指出張學良也像其他軍閥一樣，在打自己的小算盤，高志航不置可否。葉蓉然神秘的告訴高志航，自己約了兩所大學的人，準備在二十八號這天去南京市政府搞示威遊行，邀請他來參加，並給了他一張宣傳九一八事件歌曲的宣傳單。　　葉蓉然在火車上發宣傳單時，被憲兵隊的便衣發現，雖然高志航替她解了圍，但是下車後還是緊追不放，高志航拉起葉蓉然一路狂奔。李桂東和吳海文來車站接高志航，見情況不對，也緊隨其後跟了過去。高志航放走了葉蓉然，被憲兵隊的人圍住，幸好李桂東及時趕到，把他們趕走。高志航和李桂東敍起以前的舊事，不勝唏噓，李桂東邀高志航去吃飯給他接風洗塵。　　李桂東給高志航介紹了兩位東北的老鄉劉粹剛和沈以琴，他們久聞高志航的大名，早就想見見他。幾人聚在一起談起日本教官藤野輪寬，大家對他的飛行技術是讚歎不已，高志航問起他對東北時局的看法，卻沒有人知道。李桂東對高志航説自己已經跟毛邦初總隊長推薦過他兩次，可毛邦初沒有表態，他這個人疑心很重，自己人微言輕，他根本不放在眼裏。高志航説可以讓張學良給自己寫一封推薦信給宋美齡。　　毛邦初把藤野輪寬找來了解高志航的情況，藤野輪寬雖然只和高志航有過一面之緣，可他認為高志航當屬中國空軍的佼佼者，他還用自己的名義擔保高志航完全可以勝任飛行員。李桂東再次向毛邦初舉薦高志航，並説他有張學良的親筆推薦信，毛邦初終於答應召見他。高志航見了毛邦初表示沒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讓自己開飛機就行。毛邦初把高志航説成是“敗軍之餘虐”，高志航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他遞上自己的請戰血書，請求等中日開戰那天，把自己第一個派上前線。毛邦初讓他明天來正式報到，分在驅逐機二中隊，但是軍銜卻從中校降到了中尉。　　高志航安頓下來後給家裏寫了封平安信，在信裏他表白了自己獻身祖國的決心，很遺憾不能給父母盡孝，附上一縷頭髮聊表孝義。

　　高志航的東北老鄉為了給他接風，在宿舍裏開了個同鄉會，把藤野輪寬教官也請了過來。雖然高志航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學員，但是藤野輪寬對他卻非常尊敬，以禮相待，説他們是惺惺相惜的關係。藤野輪寬對東北發生的事感到很不安和內疚，這場戰爭也改變了他的命運，在他離開北海道時跟自己的戀人已經約定好了結婚的日子，可是滿洲開戰後，為了日本開疆擴土，他的戀人加入了慰安婦的行列，這是藤野輪寬永遠的痛。　　沈以琴的哥哥是共產黨的營長，他秘密約會沈以琴，想讓沈以琴利用同學的關係，幫自己引見二十六軍的參謀長趙博生。哥哥一直是沈以琴的偶像，哥哥給他推薦的《共產黨宣言》他都逐行逐句的讀過，他特別佩服哥哥的意志。同鄉會的氣氛特別低迷，為了提高興致，大家讓高志航唱起了紀念九一八的歌曲《松花江上》，藤野輪寬實在聽不下去跑了出去。葉蓉然和學生們在政府門前遊行示威，要求停止內戰，共同抗日。憲兵隊開槍鎮壓，高志航在危急時刻救出了葉蓉然。　　藤野輪寬講了一堂空戰道德課，高志航提出讓他就這個問題對東北戰事做一個前景預測，還拿出報紙給大家看，報紙上刊登着日本首相的言論，揭示了日本人的野心。毛邦初在報紙上看到學生示威遊行的報道，上面竟然有高志航的照片。他平時就很討厭東北幫的人，想借這次機會殺猴給雞看，他讓高志航停飛三個月，好好反省。李桂東給高志航講了趙博生夥同董振堂投共的事，高志航忍不住拍手叫好。李桂東提醒他最近風聲很緊，要注意自己的言行，還説自己是國民黨支部執行委員，任務就是秘密監視二中隊一切行為不軌的人，其中就有高志航。　　憲兵隊的毛嘉民隊長是毛邦初的侄子，他半夜帶人抓走了沈以琴，高志航要去制止被李桂東攔住。李桂東説出抓沈以琴的原因，高志航突然明白過來，一定是李桂東高的密，李桂東跟自己説“他的任務就是監視二中隊的人”的話都是真的，高志航感到一陣心寒。在元旦聚餐會上，高志航故意疏遠李桂東，還帶頭唱《松花江上》，大隊長罰他們去刑場給沈以琴陪綁。　　刑場上無論沈以琴怎樣辯解毛嘉民都不相信，毛嘉民説只要他承認自己是共產黨，就可以饒他不死，沈以琴寧死也不承認。李桂東、高志航、閻海文、劉粹剛聯名擔保沈以琴不是共產黨，毛嘉民才放他會航校。

　　大隊長罰沈以琴跑步，李桂東讓高志航陪他一塊受罰。兩人跑步時，高志航趁機問沈以琴是不是共產黨，還説哥兒幾個給他做了擔保，如果他真是共產黨就都得跟他一塊槍斃。沈以琴説自己雖然不是共產黨，但是共產黨主張抗日，説不定哪天自己就會駕機投奔共產黨，並説自己這種想法只跟李桂東和高志航説過。　　高志航去南京最初的那些年，得不到賞識混得不好，他寫信給家裏，説個人的落寞還在其次，主要對國家的前程不堪其憂，他總是在信裏安慰家人，説國軍很快就會打回老家去了，可是年復一年，連他的老媽都不再信他的話了。高志航還寫信讓葛莉兒到南京來，葛莉兒把大女兒麗良留在了老家，自己帶着小女兒友良到南京找高志航。　　南京政府航委會周主席，聽張學良説過有關高志航的情況。在北平的一次飛行表演中，高志航的表現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馬上任命高志航為中央航校飛行教官。在歡慶宴上，高志航遇見了採訪過自己的記者翁曉旭，翁曉旭約高志航在咖啡廳見面敍舊。翁曉旭跟高志航講了張學良的近況，説蔣介石一直讓他圍剿紅軍，張學良表示這仗沒法打，如果再和紅軍繼續打下去，自己就是罪上加罪。高志航不無感慨的説，這才是少帥。　　高志航回到南京的筧橋航校，毛邦初給了他一把教官公寓的鑰匙，同時，還給了他一份大公報，原來翁曉旭把和高志航談話的內容寫了進去，毛邦初認為高志航影射國民政府，造成了極惡劣的影響，他還讓高志航不要太狂妄，如果沒有許爭就不會有他的今天。葛莉兒到航校來找高志航，正巧遇到李桂東等人，葛莉兒説自己是高志航的媳婦，他們便把葛莉兒帶到了高志航的教官公寓。　　高志航正在自己的教官公寓裏收拾房子，他見了葛莉兒興奮不已，當着眾人的面熱情的和她擁吻。大家問葛莉兒東北目前的情況，葛莉兒説東北的老百姓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高志航沒有看見大女兒麗良有些遺憾，他抱着小女兒友良愛不釋手，李桂東提醒他説航空總署好像有個規定，飛行員不準和外籍女人結婚，可高志航並沒有放在心上。兩人説來説去又説到了沈以琴是事情上，李桂東説自己曾經懷疑沈以琴是共產黨，還説這都是為了黨國的利益。高志航諷刺李桂東説，自己不是共產黨不怕他去告密。

　　藤野輪寬向毛邦初遞交了辭呈，懇請辭職。他覺得筧橋航校是中國空軍的機密重地，何況自己還有日本軍籍，不適合繼續任教。毛邦初不同意他的看法，他説何應欽已經去北平和梅津美治郎談判，如果談判成功，中日就會止戰。藤野輪寬卻認為中日止戰是不可能的，他以一個軍事家的角度分析，現在的滿洲已經劃入了日本帝國的勢力範圍內，他們需要在滿洲之外建立起來一個戰略緩衝地帶，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高志航請航校的戰友在家裏吃飯，葛莉兒親自下廚。李桂東和高志航就報紙上刊登的有關圍剿共產黨的事情，發表各自的看法。藤野輪寬聽説葛莉兒來了南京，就帶了禮物到家裏來看望，正趕上高志航他們在聚會。席間，他説了自己遞交辭呈的事，並説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教過的中國弟子最終為了國家同日本交戰。臨別時，他告訴高志航，中日之戰是不可避免的，目前的局勢對自己的處境很尷尬，是中國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助長了日本的驕狂。　　高志航的課生動有趣，他不忌諱別人叫自己高瘸子，還讓大家看自己的瘸腿。高志航就飛行技術跟李桂東和藤野輪寬打賭，他以精湛的飛行技術和高超的飛行技巧贏得了這場賭局。周主任想在蔣介石五十大壽之時，藉助空軍的航空表演，搞一次大型的祝壽獻機活動，還邀請了世界上幾個空軍強國來參加。各國紛紛派出自己國家的王牌飛行員，來參加飛行特技表演，他們一方面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國家的實力，另一方面是想把自己國家的飛機賣給中國。　　毛邦初認為飛行員裏沒有足可以跟其他國家匹敵的人選，要是勉強派人蔘加，萬一技遜一籌會貽笑大方。周主任很生氣，他覺得堂堂中華泱泱大國，連一個飛行員都找不出來，別人會怎麼想。他給毛邦初下了死命令，飛行特技表演是重頭戲，不可缺席，毛邦初無奈只得把高志航推薦了出來。　　高志航興沖沖的回到家裏，卻看見航空總署派來兩個人在調查葛莉兒。他們確信葛莉兒是俄國人，並説總署有條特殊的規定，飛行員不能娶外籍夫人。葛莉兒心裏很不安，高志航安慰她説只是一些例行的調查。毛邦初把特技表演的事告訴高志航的同時，還給他三天的時間，讓他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要麼離棄葛莉兒，要麼放棄飛行表演離開南京。

　　高志航很晚才回家，葛莉兒看出他有心事。在葛莉兒的再三追問下，高志航説出自己的難處，他讓葛莉兒和女兒暫時搬出去住，對外人説兩人已經離婚。葛莉兒無法理解，她指責高志航在欺騙自己，她説如果為了保衞國家，自己情願離開他，但是現在一直在打毫無意義的內戰，怎麼可以忍心讓自己帶着孩子離開他。　　葛莉兒的話對高志航觸動很大，他口述讓葛莉兒執筆寫辭職信。葛莉兒不忍心看着高志航痛苦，毅然撕掉辭職信決定和女兒搬出去住。高志航看到報紙上刊登着何梅協定的結果，南京政府竟然將河北以北都拱手讓給了日本人，何應欽還提倡停止一切的反日行為，氣得高志航將報紙全部買下燒掉。高志航送葛莉兒和女兒到她們的新家，叮囑葛莉兒平時不要上街，葛莉兒不安的問高志航，他們會不會永久的分開，高志航堅定的向她保證説不會。　　回到公寓，高志航讓勤務兵李耳給葛莉兒買些東西送去，李耳想起葛莉兒説今天是她和高志航結婚六週年紀念日要好好慶祝的話，勸高志航去找葛莉兒，被高志航攆了出去。葛莉兒一個人對着高志航的照片喝酒，她感到很迷茫，奉天的家沒了，南京的家也沒了，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高志航在接受飛行表演選拔考核時對毛邦初説，他會讓外國佬們記住中國有個高志航，並表示表演時自己可以做到貼地倒飛的特技動作。毛邦初認為他很狂傲，堅決不同意他做貼地倒飛。李桂東看出高志航不死心，勸他不要自己做決定，就算貼地倒飛成功了，倒黴的還是高志航自己。　　高志航回到葛莉兒在郊外的住處，卻看見憲兵隊的毛隊長帶人在她家裏。毛隊長告訴高志航，是上面的人讓他把葛莉兒從南京的地面上驅逐出去，自己只是奉命行事。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葛莉兒帶着孩子回來了，毛隊長派人制住高志航不讓他動，自己到門口截住葛莉兒讓她離開高志航，可葛莉兒執意不肯走。　　高志航打倒看管自己的憲兵，衝出大門，用槍指着毛隊長的頭，讓他放了葛莉兒。毛隊長無奈只得告訴他，葛莉兒自己是一定要帶走，但是可以給他們一些時間告別。葛莉兒看到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她平靜的向高志航提出離婚的請求，高志航不同意。

　　葛莉兒非常瞭解高志航，只要自己開口高志航就會跟自己走，可是飛機就像是高志航的命，離開了飛機他就沒有了精氣神，她不想看到那樣的高志航。況且李桂東跟葛莉兒説過，高志航馬上就要參加飛行表演，心裏很矛盾，即使高志航不參加飛行表演，航空總署也不會放過高志航，因此為了高志航的安全，她下定決心跟他離婚。她並不怪高志航，她只提出一個請求，帶走大女兒麗良。　　高志航給家裏寫信，把自己和葛莉兒離婚的事告訴了父母，並在信中感嘆國未亡家先破。高母聽了氣得大罵高志航當兵當得窩囊，不打日本人，還要給蔣介石五十大壽做飛行表演。高志航和葛莉兒離婚的消息，高家不僅瞞着孩子，也瞞着村裏的人，三棵榆樹的人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談論着關於葛莉兒的事。　　蔣介石壽宴這天，宋美齡做為中國航空委員會秘書長代蔣介石參加了宴會。毛邦初看不慣高志航恃才傲物，特意來警告高志航不要做貼地倒飛的動作。隨着各國的編隊飛過主席台，高志航排在最後一組飛了出來，剛一出場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高志航把對葛莉兒的愛和滿腔的怒氣化作堅強的毅力，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貼地倒飛，把宴會上的人們震驚在當場，宋美齡當即決定接見高志航。　　毛邦初來找周主任，他認為高志航為逞匹夫之勇，目無長官想把他踢出航校，周主任告誡他容人者，方能為眾人所容。宋美齡親自接見了高志航，並讓周主任作陪，三人就制空權問題各抒己見。宋美齡想派一個空軍出訪團，利用考察的名義採購一批飛機，當她聽高志航説張學良為他寫過一封推薦信給自己，可高志航卻不想靠人際關係而是想在戰場上證明自己時，決定讓高志航來當這個領隊。　　高志航被任命為驅逐總對四大隊上校大隊長，並授予寶鼎勳章一枚。儘管高志航在外面一片讚譽之聲，可在航校卻被毛邦初説成是譁眾取寵、臭顯擺，是目無上司的抗命行為。因此在晉升表獎之外給了他一個特別警告的處分，希望他在喜悦中吸取教訓，以後不要再越雷池半步。高志航為了不再惹出事端，只得忍氣吞聲。　　高志航上任這天，看見有人酒後押車，追問之下原來是自己在天津認識的老鄉任逍遙，高興之餘也沒忘關他禁閉。

　　高志航對四大隊進行了一系列改革，懶散悠閒的局面被緊張的軍事訓練氣氛所取代了。　　高志航正在開會，衞兵通報一個姓葉的女人求見，原來是葉蓉然。因為營區不許女人出入，高志航只好帶她去自己的家。葉蓉然這才知道高志航已經離婚。　　李耳出去買菜，許爭出現了，向他打聽高志航。　　葉蓉然想知道葛莉兒的故事，高志航慢慢講了起來。　　葛莉兒回到三棵榆樹，李春英差點沒認出她。李春英撫慰着她，氣憤地咒罵着自己的兒子。　　高志航對葛莉兒的思念讓葉蓉然感動，聽説高志航下月要出國，孩子沒人帶，葉蓉然馬上自告奮勇，高志航不得不接受了。　　葛莉兒給高麗良洗完腳，問女兒願不願意跟自己去黑河，高麗良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在南京，爺爺奶奶在三棵榆樹，而母親要去黑河。　　葛莉兒也無法解釋，只能哄她先睡覺，她還要和爺爺奶奶説説話。　　高志航終於見到了許爭，許爭是為高志航出國的事來的。許爭説自己多年江湖闖蕩，但還是個土鱉，想出國開開洋葷，又捨不得花自己的銀子，還説想借這個機會，多認識幾個外國姥。　　許爭希望高志航向毛幫初提出建議，理由他替高志航列舉了一籮筐，條條站得住。　　高志航雖然警惕，但繞不過許爭的腦子，答應考慮一下。　　葛莉兒終於決定隻身離開，她明白公公婆婆的心思，兵荒馬亂帶個孩子確實生活無法保障。而且，孩子也是高志航的，她應該讓他放心。葛莉兒跪下給公公婆婆磕了三個頭，又去看了看熟睡的孩子，離開了高家。　　葛莉兒從此再沒有回來……　　許爭加入出國考察團的事因為高志航的舉薦獲得了通過，他去面謝毛幫初，毛幫初告訴他要想盡辦法拉攏高志航。許爭和毛幫初早有勾結，許爭此行，其實是想把這單進口飛機的生意，變成他和毛幫初等幾個少數人的生意，只是把高志航蒙在了鼓裏。　　藤野輪寬最近感覺最近受到了盯梢，他每月要去日本領事館彙報近況，出門前他撥了幾根頭髮，分別擺放在牀單、桌子和抽屜的邊沿上，而後輕輕推開房門。　　果然，一輛轎車尾隨着藤野輪寬的車。　　藤野輪寬和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的副領事巖井英一坐在了一起，藤野希望自己快些離開，因為領事館在中國人的眼裏其實就是特務機關。　　高志航繼續訓練四大隊，他希望自己的兵是優秀的兵。

　　巖井英一告訴藤野，海軍省正要安排他回國，但還不是馬上，這裏還需要他。　　日本方面很關注高志航出國採購飛機的事，希望他能想盡一切辦法，把美國的霍克3排除在他們的採購清單之外。因為霍克3戰機是日本戰機的剋星。　　藤野輪寬認為自己沒有能力阻止中國人，自己只是個教官。巖井英一認為藤野的言論非常消極。　　高志航將自己出差的的事告訴葉蓉然，葉蓉然馬上要去接孩子。儘管母親反對，但葉蓉然非常堅決。　　藤野輪寬告辭，善次郎卻出現在他面前，善次郎現在已經是機長了。　　善次郎是來執行秘密任務的，藤野輪寬猜測，日本要全面進攻中國了，只是在選擇時機。　　出國考察的行期被縮短了，一個月被縮為半個月，國家也由四個變成了兩個，許爭和毛幫初竭力要求去掉英法，保留意大利和美國，周至柔過問此事，許爭説意大利佈雷達公司的最新產品MM218是最好的單翼飛機。　　高志航知道單翼機的技術還不夠成熟，但毛幫初、許爭還有李桂東都説好，而且各項指標也確實不遜於美國的霍克3多少，周至柔一時無法判斷。只是指示要試飛，要有實際的試飛資料。　　陳冠廷向山本彙報了工作進展，山本希望他加緊工作。　　晚上，高志航回到家時候，葉蓉然已經到了，高志航進屋時發現滿屋的玩具，葉蓉然正在和高麗友玩耍。　　李耳拍馬屁，早就讓高麗友叫葉蓉然媽媽，高麗友當着高志航的面叫了出來，葉蓉然滿臉放光。　　高志航熱血衝動起來，但是葛莉兒的照片讓他眸子裏的焰火暗淡了下來。葉蓉然跑去廚房做飯去了，高志航對着葛莉兒的照片自言自語起來。他告訴葛莉兒，這個叫葉蓉然的女孩重新點燃了他的希望……　　宋美齡過問軍購的事，她希望毛幫初廉潔奉公。正好何香凝送來一件女子衣服嘲笑蔣介石，宋美齡很惆悵。　　夜晚，高志航驅車送葉蓉然帶着麗友回到上海，告別的時候他親吻了葉蓉然，葉蓉然很開心。高志航剛要轉身上車，一位中年男人叫住了他，這是葉蓉然的父親。　　葉父直言不悦，但葉蓉然説孩子是自己要幫忙帶的，自己和高志航只是普通朋友，葉父一時無語。　　任逍遙突然偷槍要跑，還打暈了李桂東，高志航回來後抓住了他，才瞭解到他的父親被日本鬼子殺害了。　　高志航很理解他，也很慚愧。

　　高志航繼續審問，任逍遙毫不隱諱自己要投奔共產黨游擊隊，只要能抗日，他不在乎被槍斃。　　李桂東已經報告了憲兵隊，他認為一定要殺，不留後患，高志航想了想，下令槍斃。　　他派沈以琴去執刑，卻暗中命令沈以琴放了任逍遙，任逍遙後來投奔了共產黨。　　李春英來到了南京，聽説有個上海的葉小姐把孩子接走了，趕緊打聽，李耳和盤托出。　　意大利羅馬，普里科洛少將宴請高志航一行，他向高志航炫耀自己的戰機威力無比，翻譯奧里尼則用蹩腳的漢語翻譯着。　　李桂東看到奧里尼在和許爭碰杯時，悄悄塞給許爭一個紙條，還看見許爭晚上出去和奧里尼約見，他急忙告訴給了高志航。　　高志航本來對李桂東的盯梢行為一直不屑，但許爭的疑點浮上心頭，他讓李桂東盯住許爭，以免鑽進別人佈下的圈套裏。　　許爭回來正好遇見李桂東，許爭乾脆和盤托出，講明自己是來做生意的，其實上面的價錢已經談好，只要李桂東給予配合，酬勞是一萬美金。　　高志航和李桂東試飛了MM218，普里科洛滿臉期待着高志航的誇讚。但是高志航卻提了個尖鋭的問題，假如MM218是完美的，為什麼貴國的空軍只訂了兩架？　　普里科洛神情窘迫，回答不得要領，奧里尼勉強回答，並直接期待李桂東插言，許爭趕緊用眼神鼓勵李桂東，李桂東説單翼機確實很快就會代替雙翼機。　　高志航説單翼機確有優勢，但在技術還不成熟的時候，我不想讓中國空軍成為你們的實驗品。　　普里科洛臉色大變，拂袖而去。　　李春英來到上海，葉蓉然家的洋樓氣派不凡讓李春英不敢進去了，還是葉蓉然發現了李耳的車，才看見了高志航的母親大人。　　但是高麗友已經不認識奶奶了，李春英將其歸罪於葉蓉然。　　李春英要和葉蓉然談談，可談過之後，她發現兒子愛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讓自己難懂。　　毛幫初打電話來干預高志航，沒想到高志航據理力爭，毫不妥協，毛幫初氣得“啪地”扣了電話。　　高志航神情沉鬱，許爭趁機説服他。高志航假意和許爭談條件，許爭説出了實情，原來這是策劃好的一筆生意，金額為三億美元，只要高志航點頭，就會有三十萬美金的進項。　　高志航知道了真相，一臉沉重。

　　高志航遞給許爭一張機票，讓他飛回國內。許爭費盡了口舌，高志航還是不答應同流合污。毛幫初的秘書是自己的妻妹李海雲，聽説海雲最近談了個男朋友，那人叫陳冠廷。葉蓉然帶着高麗良來看奶奶，李春英心裏接納了葉蓉然。許爭被憲兵了。高志航已經到了美國西雅圖，霍克3型飛機讓他讚不絕口。他給家裏打電話，母親照例數落他一頓，他安慰着母親，還打聽葛莉兒的消息

　　許爭被刑訊逼供，被打得遍體鱗傷，毛幫初看他實在也沒什麼可交代的了，下令讓毛家民製造許爭自殺的假象。　　高志航完成了軍購，由美國飛回上海，他打聽到葉蓉然在劇院看戲，就直接等在了門口。　　葉蓉然剛走出劇場，就看見馬路對面高志航向她搖動鮮花，葉蓉然驚喜異常，但母親秋之桐卻對高志航不以為然，幸好外公對高志航印象不錯，拉着葉母先行離開了。　　上海外灘，高志航和葉蓉然在初冬的馬路上散步。 葉蓉然説下個月12號是她的生日，她在外灘華爾道夫酒店訂了一個房間，希望高志航到時能出現。　　葉蓉然還説她要在23大壽之前把自己嫁出去，高志航要是不來，她就很可能讓別人領走。　　高志航説我志在必得。　　在許爭住處的門口，毛家民一夥將許爭強行灌進劇毒處死，然後通知了毛幫初。毛幫初略有唏噓，要毛家民處理好後事。　　高志航在夜色中回到家，母親問他葉蓉然的事，他説還沒定下來。李春英依舊牢騷一籮筐。　　早晨， 高志航驅車駛入營區，李桂東跑過來告訴他許爭死了，高志航吃了一驚。　　航空總暑開會，毛幫初通報軍情：蔣委員長去了西安，張學良、楊虎城剿匪不利，委員長要親往督戰。有可能要對共產黨高第六次圍剿，到時候空軍就是主力了。　　毛幫初擺出傲人架勢，將一個嚷着要抗日的軍官逼迫辭職，然後對高志航以守為攻，挑剔加威脅，高志航明白這是因為許爭之事，他決意忍耐。　　散會後，高志航被毛幫初留了下來。毛幫初終於問起了軍購的事，高志航步步設防，小心回答，終於沒讓毛幫初看出破綻。　　毛幫初將許爭墓地的照片遞給高志航，讓他有空可以去看看許爭。　　高志航來到莫愁湖邊，祭奠許爭，往事彷彿歷歷在目。　　周至柔召見高志航，告訴他西安事變爆發了，聞聽張學良實行兵諫，扣留了委員長，高志航大吃了一驚。

　　南京國民黨黨部正在召開中央常委會，宋美齡突然闖門而入，眾人為之瞠目。宋美齡堅決反對出兵，決定明天飛往西安，並説張學良已經同意她前往。高志航去參加葉蓉然的生日晚會，向葉蓉然求愛。宋美齡的專機飛抵西安上空。周至柔、毛幫初正在會議室佈置空中行動。西安機場，張學良終於接到了宋美齡，張學良收了他們的槍，請蔣夫人上車。

　　宋美齡見到了共產黨代表葉將軍。葉表達了求同存異，一起抗日的立場，宋美齡很欣慰。沈以琴承認自己想飛到延安去打鬼子。高志航隱瞞了這件事。 高志航聽到了蔣介石表示願意停止內戰，聯合共產黨共同拯救民族之危局的新聞，高志航頓時興奮異常。巖井英一通知藤野輪寬，他要應召回國了。李春英要回老家了，她迫切希望葉姑娘能嫁給兒子。葉蓉然思考起來。

　　抗日浪潮席捲全國，高志航等人為藤野輪寬餞行。　　藤野輪寬舉杯，他不隱瞞自己是應日本軍部的要求奉命回國的。藤野的話讓眾人的表情發生了微妙變化。　　日本國內在大規模擴軍，藤野輪寬很擔心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將成為敵手。藤野輪寬説中國空軍是一隻幼虎，他不希望射殺自己的弟子，但軍人各事其主，真要是狹路相逢，他和中國人都不要手軟。　　高志航回擊他，如果藤野教官不幸死於弟子之手，我們會為您厚葬，以謝師生之誼。　　李桂東告訴高志航軍統準備幹掉藤野，高志航堅決反對。中國人應該正大光明，如果和藤野成為敵人，那更應該在空戰中幹掉他！　　但是送藤野的吉普車開出來就被一輛黑色汽車跟上了，高志航指揮汽車左躲右閃，還是沒有甩掉。黑色轎車多次加速，當兩輛車又一次挨近時，轎車後座一個男子掏出手槍，瞄準了藤野輪寬。　　高志航的槍提前響了，持槍男子被擊傷，轎車上的其他人逃跑了，高志航等搜查他，發現竟然是日本人，叫水谷準。　　藤野輪寬大吃一驚，沒想到日本人也要殺他。　　水谷準供認關東軍已經在華北大規模集結，殺死藤野是為了找一個發兵的藉口，怒不可遏的藤野殺了水谷準。　　毛幫初雖然對高志航放走藤野表示了不滿，周至柔給高志航下達了作戰任務，高志航開始做準備，隨時可能出發。　　戰役將至，高志航在燈下疾書，他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他希望如果自己戰死，葉蓉然能將女兒交給自己的家人。　　突襲行動即將開始，代號是“刑天計劃”。四大隊將突襲日本關東軍的連山機場，這裏有日本人的幾十架飛機。飛行員們一起盟誓：誓抗強梁，以圖自己。海枯石爛，此志不渝。　　李耳將高志航的信提前交給了葉蓉然，葉蓉然大為感動，他帶着高麗友駕車疾馳而來，直接開到了操場邊。她決定，要和高志航結婚。　　三小時後，婚禮舉行了。周至柔將軍匆匆趕來，他要擔任婚禮的證婚人。　　周至柔帶來了祝福，也帶來了命令，“刑天計劃”從今晚八點開始。　　婚禮瞬間結束了，高志航和戰友們迅速起飛，葉蓉然只能回了家。　　葉蓉然回到高志航住處，內心卻一片悲涼，眼睜睜看着高志航上了戰場，她的心情難以名狀。她打電話給翁曉旭，告訴她自己結婚了。

　　李春英一家已經搬到了通化，大老劉一大早趕過來，送來了寄到村裏的信件。信是葉蓉然寫的，告知二老她和高志航已經結婚，李春英很高興。　　大老劉在村公所幫閒，給日本人做飯掌鞋，高煥章很瞧不起他，他自己也覺得很窩囊。　　毛幫初聽取高志航彙報作戰方案，高志航選擇了最遠的航線，毛幫初很生氣，但高志航解釋説這條航線最隱蔽，因而最有效，毛幫初無力反駁。　　高志航請示能否在攻擊連山機場後攻擊近在咫尺的錦州日本關東軍司令部，毛幫初勃然大怒，他説刑天計劃是委員長圈定的，不許擅自更改。　　正在小河邊刷牙洗臉的吳海文忽然發現從上游飄下來一件女人的褂子，一個女孩正在追趕，他幫忙撈了起來，清秀的農家姑娘吸引了他，他想到自己可能即將戰死，卻還沒親近過女人，就產生了要親近女孩的願望。糾纏中，他撕壞了女孩的衣服，女孩哭泣着哀求，吳海文慌亂中停下了手。遠處傳來尖利的集合哨聲，他急忙向機場跑去。　　機場上，飛行員正在集合，高志航命令連山機場摧毀後必須留下三分之一的炸彈另作他用。　　四大隊起飛了，機羣成楔型編隊，在微明的晨曦中低空飛行。高志航的機艙裏掛着葛莉兒的照片，從奉天逃出七年了，這是高志航第一次以戰士的名義，駕機撲向日本人，他終於可以告慰葛莉兒了。　　連山日軍機場根本沒有發現中國空軍的影子，高志航下達了攻擊的命令，戰機直撲機場。　　霍克3迅速俯衝下來，在轟隆的爆炸聲中，一架架日軍飛機被炸彈撕碎，掀上半空。　　連山機場瞬間已經成了人間地獄，到處是橫陳的死屍和飛機的殘骸。這時無線電傳來高志航的呼叫，高志航命令轉場。　　錦州關東軍臨時司令部是一座白俄時代的老樓，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此時正在大樓裏議論戰局，這時一個軍官進來報告，連山機場遭到大規模機羣的襲擊，植田謙吉頓時驚呆了。　　植田謙吉忽然聽到了飛機的聲音，他猛地推開窗子，只見八架戰機正俯衝而來。植田謙吉連忙下令逃跑。馬上，連續的巨大爆炸聲開始讓大樓振顫不已，除了植田謙吉僥倖不死，眾官佐大部分葬身在廢墟。　　北平西苑機場，高志航率領的八架戰機相繼降落。歡呼聲尚未停歇，高志航就看見毛幫初陰着臉，佇立在跑道一側。高志航連忙跑過去報告。　　毛幫初狠抽了高志航一個嘴巴，憲兵帶走了高志航。

　　宋美齡召見周至柔，傳達蔣介石手諭，重獎高志航大隊。　　高志航長途奔襲轟炸東洋鬼子，全國報刊一片讚譽，報童竭力喊着，街市人人爭購，歡聲一片。　　山本召見陳冠廷，告訴他日軍被炸的事，要他迅速瞭解高志航的下一步行動。　　毛幫初來到地下室，換上了笑臉，説自己好一番斡旋，總算説服了南京，決定向高志航授予寶鼎勳章，現在你可以出去見周主任了。不過，他並不知道你在地下室裏。　　高志航表示，自己不會説出去，毛幫初放心了。　　周至柔接見高志航，徵詢他對戰事的意見，高志航滿懷信心，周至柔很高興。　　吳海文端着水盆又去河邊，忽然發現那天的女孩和兩個精壯的後生手握鐮刀，在路口等着他，原來，妹妹受了侮辱，哥哥們已經等了吳海文好幾天了。吳海文想跑，但他沒跑掉，數十個村民奔過來，將吳海文圍住了。　　村民押着吳海文來找長官，吳海文招供了他確實騷擾了姑娘，高志航明白了。　　吳海文跪着給女孩道歉，高志航表示要狠抽吳海文二十皮鞭，以示懲戒。村民不答應，又加到了四十。　　兩個士兵開始了鞭刑，抽得劈啪有聲，吳海文開始咬牙挺着，後來慘烈地大聲嚎叫。　　李桂東將登載他們轟炸鬼子事蹟的報紙拿給老者看，老者又把報紙給了女孩，女孩看了幾眼，神情發生了變化。　　待到老者知道眼前的長官就是高志航，受刑的吳海文也是英雄飛行員，老者拉着姑娘給吳海文求情，説今天的事到此結束，不再追究。　　高志航終於有時間給葉蓉然打個電話，葉蓉然責怪他任務完成都一個多星期了才有動靜，怎麼一點不替別人着想？高志航嚥下了他被關禁閉的事情，轉移了話題。葉蓉然説葉家長輩們瞭解了高志航的壯舉，已經承認了他們的關係。　　農家女孩要見長官，説是還錢來的，那天吳海文聽説姑娘的媽媽有病，把身上的錢都掏給了她。　　高志航把吳海文叫了過來，吳海文再次道歉。吳海文了解到姑娘名叫黎波。　　高志航殺敵讓李春英意氣風發，她來找大老劉，要他給高志航再做幾雙皮鞋，大老劉一口應承了。　　説話間一隊日本兵來到，讓大老劉做酒菜伺候他們，大老劉獻酒弄菜不亦樂乎，但後來好多日本鬼子倒下了，原來，大老劉在酒菜裏下了毒，然後趁亂跑了。大老劉的英勇，讓李春英很是佩服。　　南京要開緊急會議，毛幫初命令高志航從速趕來，可北平正在大雨，高志航根本回不去。　　李桂東告訴高志航，機場有一架貨機正要飛赴上海。

　　高志航下了飛機在馬路上攔車，幾次之後居然攔下了任逍遙的車。任逍遙現在是新四軍皖南秘密交通站站長，正在回皖南的路上。老友相見，他們共同期待着抗日大戰早日來臨。　　高志航來到作戰室，毛幫初和周至柔正在主持會議。上海已經開戰，日本兵力驟增，淞滬一帶，必將打一場曠世大血戰！　　晚上，高志航回到家，一家人總算團聚了。高志航將自己的飛行證交給葉蓉然，空軍的不成文慣例是戰鬥起飛前將飛行證交給妻子或者父母，葉蓉然感覺到了事情的分量。　　凌晨時分，善次郎領銜的飛行隊從台灣即將起飛，藤野輪寬也成為這支飛行隊的一員，看着善次郎渴望戰爭的激動神情，藤野認定日本人已經在發瘋了。　　此時四大隊正在由北平飛返筧橋，高志航命令呼叫李桂東，做好戰鬥準備。　　高志航的和李桂東的飛機已經先行降落，但李桂東剛跳出機艙，高志航就要求他馬上重新起飛，因為鬼子的飛機已經飛到杭州上空了。高志航在座艙裏喊着李桂東，快，讓他們都拉起來，準備戰鬥！　　李桂東提醒他要請示領導，高志航拔出槍對準李桂東，你已經耽誤了一分鐘，快去起飛。　　高志航迅速起飛，李桂東跑去起飛線，朝半天上的飛機狂呼亂喊，拉起來拉起來！同時用手勢示意拔高的動作。　　即將降落的飛機紛紛拉起，十幾架戰機從機場低空掠過，李桂東隨後也駕機滑去跑道，衝上了雲空。　　市民們紛紛佇足觀看昇天的飛機，其中有剛到筧橋的大老劉。　　四大隊逼住了日機，幾十架戰機盤旋着，相互絞纏，一架日本飛機被中國戰機追得猖狂逃躥，幾乎擦着樓頂飛過，已回到上海上學的黎波發現追擊的中國飛行員居然是吳海文，轉身就往樓頂跑。　　高志航幾個回合就擊落了第一架敵機，觀戰的市民在馬路上歡呼跳躍起來。　　善次郎瞄準了吳海文，吳海文一個橫滾，躲了過去。他翻身又咬住了善次郎，旁邊的一架日機盯住了他，高志航趕緊提醒他。　　吳海文一個側後大回環，瞬間出現在對方的正面，吳海文開炮，敵機應聲起火。　　目睹了全程的黎波激動得大叫起來，她告訴身邊的姨媽，她要嫁給這個人。　　高志航在和善次郎角逐，幾個回合後高志航率先開火，擊中了對方的副油箱。高志航再行追擊，水面艦艇上的高射炮攔住了他，善次郎在航母上降落了。　　日機四墜兩傷，六比零，一大羣外國記者目睹了空戰全程，他們發現了中國人抗戰的堅決和高超的空戰技藝，一個個興奮異常。　　善次郎完敗，發誓要打死高志航，而四大隊安全返航，高志航和李桂東緊緊擁抱在一起。

　　宋美齡代表蔣介石，對周至柔和毛幫初表示感謝，毛幫初向宋美齡告狀，説高志航再次違反命令，應該撤職嚴辦，宋美齡狠狠地批了他，並要親赴四大隊宣讀委員長的嘉獎令。　　四大隊的食堂裏一片歡騰，弟兄正在吃飯，哨兵説門口一堆老百姓，非要見高志航。　　門口聚集了數十老百姓，鬧鬧哄哄，有幾個竟然是僧侶和尼姑打扮，黎波和大老劉也在其中。　　原來他們都是來對衞國勇士表示謝意的。黎波向吳海文表達了愛情，大老劉送來了皮鞋。　　在百姓的慰問聲中，宋美齡的車隊抵達營區門前，高志航趕緊集合隊伍！　　宋美齡説為了記住今天， 8月14日定為中國的空軍節！　　李春英也很高興，她讓李耳給通化寫信，為自己養了高志航這麼個兒子驕傲萬分。　　善次郎記住了戰敗的恥辱，他幾乎崩潰，又不得不對高志航這個強勁對手由衷佩服。　　葉蓉然包了餃子，要給高志航送去，但四大隊駐地關了門，家屬不讓進，高志航怕家屬們哭哭啼啼影響士氣。最後還是李春英和葉蓉然影響高志航改變了決定，高志航決定允許飛行員們和家屬相見五分鐘。可是，警報突然響了，家屬們眼看着飛行員們奔向了飛機，第二次空戰開始了。　　四大隊炸掉了日本海軍司令部，返程的時候，遭遇了日本海軍第一航空隊。　　敵機數倍於我，四大隊英勇迎敵，吳海文的飛機被擊中，他在最後時刻才跳了傘，黎波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吳海文腿部受傷，他降落在了日軍和國軍的陣地之間，離日軍的陣地更近的地方，國軍戰士對他展開了救援，但日軍火力更猛，許多戰士犧牲了。吳海文擊斃了好幾個鬼子，最後被包圍了。日軍要活捉他，吳海文選擇了自殺。　　中國空軍沒有俘虜，連追擊吳海文的日軍都對這個中國勇士肅然起敬。他們就地安葬了吳海文，在他的墳前立了塊“支那勇士”的牌子。　　一輛汽車駛進了戰場，黎波和姨媽趕來了，黎波在海文的墳前長跪不起，她説，她是以妻子的身份來看他的……

　　上海戰事正酣，日本的加賀號航母橫踞長江口，一天傾瀉幾百噸彈藥，成為屠殺中國軍人的絞肉機，京滬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將軍親臨航空總署，傳達蔣介石的要求，拔掉這顆眼中釘。　　航母周圍有密集的防空火力網，飛機根本鑽不進去，毛幫初和周至柔面有難色。這時，高志航勇敢地站了出來。　　藤野輪寬在空戰中擊落被俘，高志航去監獄裏求教，藤野説要想擊毀航母只有人機一體，撞沉航母。但是鑽進火力網需要發射密碼信號，利用防空火力暫停的間歇衝進去。　　藤野輪寬可以提供密碼，但需要有人犧牲，他認為除了日本人，中國人不可能視死如歸？　　關鍵時刻，沈以琴挺身而出。藤野寫下了密碼，祝他們好運。　　藤野説自己的背叛是以另一種方式效忠天皇，全中國都在抗戰，日本不會取得勝利，如果淞滬會戰中國人能給日本重重一擊，日本因此止戰，那是日本國民的福音。　　高志航藤野道謝。藤野向高志航詢問日本的方向，然後藤野輪寬按高志航手指的方向跪下，嘴裏喃喃有聲，請求天皇陛下寬恕他為了拯救日本所做的背叛行為……　　高志航等人正在詫異，藤野輪寬忽然站起，他大叫一聲，一頭撞死在監獄的石牆上。　　夜晚，沈以琴睡不着覺，他給父母、哥哥寫了遺書，然後來找高志航。正好聽見高志航給毛幫初打電話，高志航正在請示毛幫初，要提前授予沈以琴一枚青天白日勳章。　　但毛幫初怒不可遏，拒絕同意，扣上了電話。高志航看見沈以琴就在自己的身邊，依舊裝模做樣地拿着話筒，嘴裏應承着，是！是是！　　高志航告訴沈以琴，毛副總指揮同意提前授你一枚青天白日勳章，沈以琴非常高興。　　高志航連夜讓李耳把自己的一枚青天白日勳章趕送了過來。　　清晨，筧橋驅逐機四大隊操場，飛行員列隊待發。　　高志航給沈以琴戴上青天白日勳章，沈以琴深情地望了一眼營區，然後和大家握手、擁抱，有人流出了眼淚。　　高志航下達了命令十幾架戰機轟鳴着滑向跑道，沖天而起。　　善次郎正在甲板上訓練新兵殺人，被抓來的大老劉成了活靶子。大老劉被日軍殺死。　　大老劉寧死不屈，讓日本新兵們深受震懾。善次郎正在咆哮，航母發現了高志航的機羣。倉促之間，善次郎升空迎戰。　　高志航率隊攔截，沈以琴單機鑽進雲層，猛拉操縱桿，以最快速度前衝。　　在高志航等的纏鬥下，善次郎等根本沒有發現沈以琴。沈以琴在另一片空域，突然鑽出雲層，出現在江面上空，他穩了穩神，打開加力裝置，朝加賀號航母一邊掃射，一邊俯衝。　　經過改制的高爆飛機終於撞上航母，發出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高志航被兩架敵機追逐着，一路北飛，炮彈和燃料耗盡，高志航向塔台呼叫，通告迫降。　　高志航迫降在新四軍防區。

　　宋美齡在去前線慰問途中受了輕傷，住進了醫院。　　高志航醒來的時候，任逍遙守在牀邊，沈以琴的哥哥沈以瑟是這裏的隊長，他向高志航致以敬意。　　宋美齡知道了加賀號航母被炸沉和沈以琴犧牲，高志航受傷的消息，不勝感嘆。　　1937年的9月中旬，高志航來到廬山療養，母親、妻子和女兒陪伴着他。筧橋機場已經被日本飛機摧毀，四大隊已經解散，中國軍隊只剩下三十幾架飛機，日軍在上海突破了許多防線，高志航整天悶悶不樂。　　宋美齡前來看望高志航，蔣介石定購一批蘇聯的雅克戰機，她需要一個可以類比高志航的指揮官，帶領飛行員前往接機，並在短期訓練後，重新投入松滬會戰。　　高志航主動請戰，要親自前往。　　七天後，高志航帶領一批飛行員前往蘭州接機，他已被任命為新建驅逐機總隊司令長官，同時兼任轄下第四大隊隊長。李桂東任第二大隊隊長，劉粹剛任第三大隊隊長。　　1937年11月22日，高志航率領十三架蘇聯雅克戰機抵達河南周家口機場，因為南京天氣惡劣，只能在周家口停留，但日軍一直在尋找機會摧毀地面飛機，停留的每分鐘都有危險，高志航向毛幫初請示，希望強行起飛，但毛幫初拒絕了。毛幫初發電報讓高志航待命。　　周家口的市民前來慰問，送來了酒菜，還請來了戲班子裏的名角助興。　　李海雲悄悄和陳冠廷見面，把高志航的消息告訴了陳冠廷。陳冠廷把情報傳給了山本，山本隨即槍殺了陳冠廷。　　善次郎得到了消息，他從駐守的北平機場率隊起飛，等到周家口機場發現敵機，善次郎已經臨近機場上空。　　高志航迅速下令迎敵，可敵機開始俯衝，投彈，機場成為一片火海。高志航終於跑到自己的飛機前。飛機發動了幾次都沒發動起來。高志航坐進機艙，怒吼着讓機械師發動飛機，發動機終於嘭嘭響起。　　高志航將戰機滑向跑道，加速，再加速。所有人都在呼喊着，加速，加速……　　大批敵機已經臨空，炸彈震耳欲聾，日本機羣在空中變換隊形，在周家口機場上方從4個方向狂轟濫炸。　　高志航戰機已經衝到跑道的盡頭，就在機頭昂起的那一刻，一顆重磅炸彈落下，昂起的戰機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爆出一堆巨大的火團，染紅了天空。　　高志航壯烈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