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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落難逢夫

(明代短篇擬話本小説)

鎖定
《玉堂春落難逢夫》是明代的一篇白話短篇小説,被通俗文學家馮夢龍收入《警世通言》。這篇小説主要講述妓女玉堂春蘇三)和王景隆悲歡離合的故事。王景隆和玉堂春偶然相見,兩情似火,后王景隆金盡,為老鴇所逐。玉堂春多方營救王景隆。後來玉堂春又被老鴇暗中賣給山西沈洪,又被沈妻皮氏陷害,被定成死罪。最後王景隆京中得官,平了冤案,玉堂春絕處逢生。全文情節曲折有致,跌宕起伏,富有變化;人物形象鮮明,描寫生動,刻畫細膩。
作品名稱
玉堂春落難逢夫
作    者
馮夢龍
創作年代
明代
作品出處
《警世通言》
文學體裁
白話短篇小説

玉堂春落難逢夫情節梗概

《玉堂春落難逢夫》敍述明正德年間,禮部尚書王瓊為劉瑾所參,被髮回原籍南京,臨行留其三子王景隆在京,邊討帳,邊讀書。王景隆收帳已畢,即將南歸,偶然結識豔妓玉堂春,一見鍾情,竟在院中住了一年多。待三萬兩銀子花盡,老鴇即施“倒房計”將他趕走。王景隆走投無路,又為短路歹徒打昏,剝盡衣帽,只得流落孤老院行乞。玉堂春得知,立即攜銀二百兩,以到城隍廟還願為名,暗中與王景隆相會,並定計使他回到本司院。王景隆回院後,與玉堂春跪地設誓,互不負心,又折鏡各半,後會為記。次日,王景隆攜院中金銀器皿回往南京。老鴇、王八欲痛打玉堂春,被玉堂春當眾評理,取得勝利,從而改變了自己的處境。沈洪串通老鴇,以重金買玉堂春為妾,抬回山西。正自得意,其妻皮氏夥同姦夫將他毒死,嫁禍玉堂春。玉堂春蒙冤入獄,被定為死刑。后王景隆會試得中,在真定府為官期滿,點為山西巡按,他明察暗訪,終於平反了玉堂春冤案,二人也得以團聚。 [1] 

玉堂春落難逢夫創作背景

《玉堂春落難逢夫》見於《警世通言》第二十四卷。故事最早見於明萬曆刊本《全像海剛峯居官公案傳》卷一第二十九回《妒奸成獄》,《情史》卷二亦有記載,很可能是馮夢龍寫的,是現存最早的關於玉堂春的小説。據説還有一本《王公子奮志記》,產生的時間更早一些,可惜已經散佚,只是在乾隆刊本《真本玉堂春全傳彈詞》中尚保存了《王公子奮志記》的一些情節。可以推斷,明代寫玉堂春故事的小説之前,先有《王公子奮志記》這篇話本小説。
《情史》卷二《玉堂春》 條故事與話本大體相同,末附評語云:“生非妓終將落魄天涯,妓非生終將含冤地獄,彼此相成,卒為夫婦。好事者撰為《金釧記》,生為王瑚,妓為陳春,商為周鏜,姦夫莫有良。”《玉堂春落難逢夫》這篇小説極有可能移植自朱玉田之《玉鐲記》或“好事者”之《金釧記》等戲曲作品。此篇產生前,李亞仙和鄭元和的故事已廣為流傳,萬曆末年《小説傳奇》合刊本載有《李亞仙記》,即詳記其事。而《李亞仙記》又來源於唐代傳奇《李娃傳》。由《李娃傳》改寫的話本宋代已有,存目於羅燁《醉翁談錄》。馮夢龍未將它收入《醒世恆言》,只是在《賣油郎獨佔花魁》中提及。但是否即宋代話本,無法考實,不過比《玉堂春落難逢夫》產生的要早些。《李亞仙記》來源於《李娃傳》,《玉堂春落難逢夫》顯然受到它們的影響。
小説中王景隆的原型是王三善,字彭伯,河南永城縣人,萬曆年間進士,後任言官御史,曾被朝廷派往山西省查辦案件。就在三善的巡察中,為蘇氏平反昭雪。蘇氏仍歸三善為妾,破鏡重圓。 [2]  [6] 

玉堂春落難逢夫人物介紹

玉堂春
即蘇三,原是窮人家的女兒,原名周玉潔。其母早逝,其父又取一任後母。周玉潔還有個弟弟。後來周玉潔的父親逝世,後母加害於周玉潔。在家僕的幫助下,逃出了家,年僅12歲。後來遇到劉建——一位大官。這位大官的兒子很惡毒,常來向父母要錢。劉建因此被氣死了。周玉潔受劉建之子的迫害,被迫入了“怡春院”。她感性、聰慧。她的感性體現在對如嫖客動情、矢志不移、堅守約定等;而她的聰慧則體現在智賺鴇母、逼立贖身契等;除此,還有市井小民的潑辣,正是這種波辣使得她能夠在辣母的奸佞下立身,在沈洪的脅迫下保住清白。
王景隆
禮部尚書王瓊第三子。王景隆非常重情,對於一個煙花女子不僅主動同其約定相互並不婚嫁,而且在其被騙嫁後表現的憤怒和痛苦遠遠超過自己當初被騙。甚至在玉堂春已經嫁為他人婦的情況下仍關心其嫁後境遇,當得知玉堂春所嫁之人家中本有婦後,其痛苦又更深一層。 [4] 

玉堂春落難逢夫作品鑑賞

玉堂春落難逢夫思想內容

《玉堂春落難逢夫》寫的是嫖客與妓女結合的故事,即後來的所謂“狎邪小説”。小説描寫王景隆被逐後,玉堂春“朝朝思想”,並對金奇説自己“常懷亞仙之心”,希望王景隆能“像鄭元和方好”。
這篇小説熱情洋溢地讚揚了官宦子弟和青樓妓女相愛進而結合,這對於封建婚姻觀念和各種傳統陋俗是一個有力的反叛,對於金錢、門第、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是一個極端的蔑視。作者對王景隆這類出身上層社會的男子,主要肯定他對普通婦女具有真摯、誠實的感情,能夠平等待人。而對玉堂春這個遭受磨難的女子,則從不同側面表現她的心地純潔,和對愛情的堅貞。同時,對她的命運也寄予了深切的同情。小説大團圓的結局雖然落入俗套,沒有擺脱封建道德的窠臼,但卻為羣眾所接受。
《玉堂春落難逢夫》雖然受到《李娃傳》的影響,但是兩相比較,玉堂春為了愛情,勇敢、頑強、機智地進行鬥爭的形象要比李娃主動得多。老鴇施“倒房計”趕走王景隆,是瞞着玉堂春進行的; 竹林燒香騙走鄭生,李娃卻是親自參加的。玉堂春發現中計後,“淚不停流”,一旦得知王景隆所在,立即前去私會; 李娃在鄭生走後卻聽其自然,無所行動。玉堂春敢於和王八、老鴇當眾評理,歷數其罪惡;李娃只能向老鴇求情,委曲求全。玉堂春的鬥爭是為了她和王景隆純貞愛情,李娃的鬥爭是為了恢復鄭生遍體鱗傷的身子。王景隆的“用意攻讀”“發奮勤學”固然有玉堂春的勸導,更重要的是屈服於家長的壓力;而鄭生的中舉做官則是李娃的督促鼓勵,她希望鄭生“連衡多士,爭霸羣英”。由此可以看出,玉堂春對於封建道德和封建勢力的反抗要比李娃堅決,這是一個歷史性的進步。
這篇小説以思想內容來説,後半篇顯然不如前半篇,這是小説的美中不足之處。 [3]  [4] 

玉堂春落難逢夫藝術特色

《玉堂春落難逢夫》小説情節曲折有致,跌宕起伏,富有變化。王景隆和玉堂春偶然相見,兩情似火,本以為天長地久,永不分離,誰知王景隆牀頭金盡,為老鴇所逐。玉堂春營救無門,日夜思念,正在“山重水複疑無路”時,忽然金奇出現,帶來“柳暗花明”。他傳遞消息,使二人很快在廟中相會。王景隆裹走院中金銀器皿後,眼看玉堂春捱打無疑,豈料玉堂春化被動為主動,痛斥王八、鴇兒罪行,反而改變了自己處境。玉堂春想從此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誰知又被老鴇暗中賣給山西沈洪。玉堂春正悲不幸,沈洪正自得意,其妻皮氏又夥同姦夫,毒死沈洪,陷害玉堂春。玉堂春被定成死罪,已陷入絕境。但峯迴路轉,王景隆京中得官,平了冤案,使玉堂春絕處逢生。小説故事情節如羊腸小道,彎彎曲曲,似無盡頭;又如海上行船,忽而風平浪靜,忽而波濤洶湧,變化多致,引人入勝。
小説故事情節的發展曲折有致,一波三折,富有變化。前半篇敍王景隆與玉堂春相識、相知及和鴇兒的鬥爭,採用單線發展的結構,情節推進單純,明快,步步生波瀾。後半篇根據情節發展的需要,又用複線結構將玉皇春遭劫遇難和王景隆得官尋覓這兩條線交叉敍寫,使故事緊湊,扣人心在錯綜複雜的變化中,很好地顯現了人物的性格和思想。
作品人物形象也還算鮮明,玉堂春和王景隆對愛情的忠貞,王八、鴇兒貪財好利、兇狠毒辣的嘴臉,王景隆之父的封建衞道士面孔,都刻畫得可以辨認出特徵。玉堂春是一個普通弱女子,家貧被賣入妓院,不甘心操皮肉生涯,追求真正的自由婚姻,表現了很強的鬥爭性。她寧願挨打受氣,不願趕走王景隆,她面對氣勢洶洶的王八、鴇兒,毫無懼色,進行針鋒相對的鬥爭。直至身陷囹圄,猶寫下狀子,申訴冤情。
小説的細節描寫十分生動,心理刻劃比較細膩。如玉堂春思念王景隆一段,寫王景隆走後,住在百花樓,從不下梯。一日相思悶倦,欲與丫頭下棋、打雙陸消愁解悶,丫頭不會,玉姐將棋雙陸皆撇在樓板上。她排遣相思不成,相思反而更甚,以至“眼中吊淚”,精神恍惚,如痴如醉。丫頭叫她吃飯,她將點心接過,分為兩半。錯把丫頭當作公子,右手拿一塊自吃,“左手拿一塊與公子”,弄得丫頭欲接又不敢接。她猛然睜眼,見不是公子,“將那一塊點心掉在樓板上”。丫頭叫她喝湯,她剛呷得一口,“淚如湧泉,放下了”。正當中秋佳節,人人玩月,户户笙歌,滿眼嫖客妓女,那裏有自己思念的三官王景隆。一年來的離別愁苦,折磨熬煎,勝過十年。她拿鏡子一照,不禁為自己的驟然消瘦而吃驚,遂又把鏡子丟在牀上,長吁短嘆,坐於樓前。明月當頭,譙樓鼓傳,萬縷相思化為一縷虔誠的祝願:“祝願公子早點鰲頭。”祝罷,“深深拜了四拜”。這一段細節描寫和心理刻劃,把玉堂春對王景隆的一片摯情表現得淋漓盡致。從這裏也可看出中國古典小説的心理描寫的一個特點,就是心理活動表現在人物的行為之中。
小説的的後半篇,男女主人公都熱衷於封建科舉制度的説教。這種藝術模式,從唐傳奇到元雜劇,無論是《鶯鶯傳》還是《西廂記》,走的都是同一條路子。也許當時的社會確實是以科舉取士為文人的晉身之階的,文學貴在創造,即使是模仿優秀的作品,也以偶而為之為好。一味地重複他人,就會顯得雷同,也是創作的大忌。以此篇小説的思想內容來説,後半篇顯然不如前半篇,這是這篇小説的美中不足之處此篇人物描寫頗為類型化,幸虧還有一點心理描寫,才不致使人物更單調,更平面。 [3]  [4] 

玉堂春落難逢夫作品評價

湖北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石麟:“《玉堂春落難逢夫》這一短篇白話小説,是馮氏將戲劇、小説的表現技法融於一爐而給我們留下的一篇精品,堪稱是《警世通言》中的一出具有獨特品格的‘無聲戲’。” [2] 

玉堂春落難逢夫作者簡介

馮夢龍(1574一1646),明代文學家、戲曲家。字猶龍,又字子猶、耳猶,別號龍子猶等。長洲(今蘇州)人,少為諸生,晚年以貢生歷官丹徒縣訓導、壽寧知縣。倡導言情文學,抨擊偽道學。雖工詩文,但主要致力小説、戲曲及其他通俗文學的研究、整理與創作。小説方面,除編撰三言(《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外,還增補羅貫中的《平妖傳》為《新平妖傳》,改寫餘邵魚《列國志傳》為《新列國志》。戲曲方面有《墨憨齋定本傳奇》,其中自撰《雙雄記》《萬事足》二種,改訂湯顯祖、李玉、袁于令諸人之作十餘種。另編有時調集《桂枝兒》《山歌》,散曲選集《太霞新奏》,筆記小品《智囊》《智囊補》《笑府》《古今談概》《情史類略》等。 [5] 
參考資料
  • 1.    馮夢龍.警世通言[M].長沙:嶽麓書社,1989:189-213
  • 2.    石麟.《警世通言》中的一出"無聲戲"——《玉堂春落難逢夫》的戲曲因素[J]. 明清小説研究,1996(4):129-134
  • 3.    黃霖 等.古代小説鑑賞辭典(下冊)[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4:1779-1780
  • 4.    司豔華.《李娃傳》與《玉堂春落難逢夫》比較分析[J].青年文學家,2011(15):14
  • 5.    夏徵農 等.辭海(縮印本)[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515
  • 6.    劉明.《玉堂春》演的是真人實事[J].中國京劇,1993(4):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