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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中江望石城泣下

鎖定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是五代十國南唐後主李煜(一説南吳讓皇楊溥)作了俘虜北上渡江時所作的一首詩。此詩描寫了家國破敗的殘敗景象,表達了亡國君主愁苦不堪的心境和對迷茫未來的擔憂。全詩寫得情真意切,符合亡國君主的心理特點。
作品名稱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
作品別名
泰州永寧宮、歸宋渡江作
作    者
李煜(一説楊溥)
創作年代
五代十國時期
作品出處
全唐詩
文學體裁
七言律詩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作品原文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
江南江北舊家鄉,三十年來夢一場
吳苑宮闈今冷落,廣陵台殿已荒涼
雲籠遠岫愁千片,雨打歸舟淚萬行。
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閒坐細思量。 [1]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註釋譯文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詞句註釋

①中江:水名,古三江之一。《尚書·禹貢》記載:“東為中江,入於海。”是長江的中下游。石城:南唐國都,即石頭城,戰國時楚國稱之為金陵,到三國時期孫權改稱石頭城。
②江南:“江南”的含義在古代文獻中是變化多樣的。它常是一個與“江北”“中原”等區域概念相併立的詞,且含糊不清。從歷史上看,江南既是一個自然地理區域,也是一個社會政治區域。南京、蘇州、鎮江、常州、無錫等蘇南地區,江西東北部上饒、景德鎮、九江等地區,浙江北部杭州、嘉興、湖州、紹興等地區,安徽南部的蕪湖、馬鞍山、銅陵、池州(九華山)及徽州地區,為典型意義上的狹義江南。江北:長江以北地區,相對長江以南而言,包括江蘇省、安徽省長江以北、淮河以南地區。《宋史·世家傳一·李煜》:“(乾德)二年,又詔江北,許諸州民及諸監鹽亭户緣江採捕及過江貿易。”
③三十年:南唐自李昪立國,至為宋所滅,應是三十八年的歷史。這裏是舉其成數,言其大概。
④吳苑:猶言“吳宮”,多指王朝興亡,不必確指。如李白登金陵鳳凰台》詩:“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⑤廣陵:魏晉南北朝時期長江北岸的重要都市和軍事重鎮。春秋末,吳於此鑿邗溝,以通江淮,爭霸中原。秦置縣,西漢設廣陵國,東漢改為廣陵郡,以廣陵縣為治所,故址在今淮安市。
⑥岫:山峯,峯巒。 [2]  [3]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白話譯文

江南江北是我的故鄉,三十年歲月如同做夢一樣。
金陵宮殿如今冷落荒涼、人去樓空。
雲煙籠罩着處的峯巒,如同愁緒千片;細雨滴打着遠行小舟,如同悲淚萬行。
自己四兄弟家人共約三百口,閒坐時甚至不忍細細思量。 [2]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創作背景

宋太祖開寶八年(975),金陵城被宋軍攻陷,南唐滅亡。李煜三十九歲,成了宋朝的俘虜、降王。這年歲暮時節,在一個陰雨霏靠的日子裏,後主率領公主、后妃、朝臣等被押往去大宋都城汴京的路上。馬令《南唐書》卷五記載,“煜舉族冒雨乘舟,百司官屬僅(近)千艘。煜渡中江,望石城泣下,自賦詩云”。李煜冒雨登舟離岸至江心時,回頭凝視了他生活了將近四十年的古城金陵,禁不住流下了眼淚,並寫下了這首詩。 [2]  [4]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作品鑑賞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整體賞析

此詩描寫了家國破敗的殘敗景象,表達了亡國君主愁苦不堪的心境和對迷茫未來的擔憂。直到國破家亡,李煜才從夢中醒來,才體味到了做俘虜任人宰割的痛苦。夢醒了, 國亡了, 思量追悔也無濟於事了。馬令《南唐書》所記情形與詩中感情很相吻合。此時的李煜是從江南乘舟過江北入宋,船行江流之中,左望江北,右望江南,心中悲慨萬分,催淚直下。江北之地是在父親李璟的手上丟失,現在自己又丟失了江南,國破家亡,舊鄉無存,南唐祖孫三代人三十八年的苦心經營至此告終。東都揚州早已在宋人的統治之下,那往昔的宮苑早已荒涼;如今金陵又被宋人佔領,自此以後,該是一片冷落。自己生於斯,長於斯,那吳苑之中,曾經有過多少的歡笑,那宮闈之內,曾經是多麼的奢華,而今一切付諸流水,回想猶如春夢一場。祖父創業的艱難,父親守業的艱辛,自己也曾掙扎維持,最後還是徹底地毀在了自己的手上。李煜此時雖然是在前往宋都汴梁的路上,還來不及思量到達之後的命運,他的無盡心思都在與金陵的告別之中。而告別金陵,就是告別南唐。懷着悲痛的心情,眺望遠方,雲籠山岫,愁思無限沉重;眼前則是雨打行舟,江流浩蕩,任憑淚水千行。昔日的王侯,如今的囚徒,不知過江之後的日子會是何等情形,此後的心情將要如何來承受。李煜是國君,也是兄長,本當擔負的責任現在已經不由自己做主,本當照料的家族現在也置於他人的治下,“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閒坐細思量”。“不堪”不僅是説不能思量,不可以思量,而且是説未來根本就無法去設想。因而不要説盤算未來將如何,就是眼前的悲哀已是他人不可想知的沉重,更遑論細細地去訴説,去思考了。尾聯二句,點到即止,言下有無限的沉痛,又將這無限的沉痛留於不言之中,而造成一種悠悠的餘韻,順着江流緩緩而去。這“不堪”,在作者是無言,卻讓讀者生出無限的感受。 [3]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名家點評

《邯鋼報》原副編審遲雙明:這首詩情真意切,寫出了李後主的亡國之恨,符合初亡國君主的心理特點。由萬人之上的君主而淪為階下四,對李煜來説是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轉折,從而也極大地影響了他詩詞的風格。詩在排景佈局上,由江南轉到江北,從吳苑寫到廣陵,由往昔寫到今日,由眼前寫到未來,寫遍了他所身歷的時空領域,也由此發出人生如夢的浩嘆和滄桑鉅變的感慨。“吳苑宮闈今冷落,廣陵台殿已荒涼。雲籠遠岫愁千片,雨打歸舟淚萬行。”此四句為名句,對仗工整,含義深刻又形象生動。尤其是“雲籠遠岫愁千片,雨打歸舟淚萬行”,將近景與遠景恰當結合,將愁緒與恨情交融,寓情於景,把情感移接在雲岫雨舟上,具體可感,引發讀者的聯想。(《李煜詞全鑑》) [2] 

渡中江望石城泣下作者爭議

這首詩馬令《南唐書》《江南野史》《類説》皆認為是南唐後主李煜的作品。而宋代鄭文寶《江表志》卷一中此詩題作“泰州永寧宮“,鄭文寶認為是南吳君主楊溥所作。南唐取代吳後,封楊溥為讓皇,為他在泰州建築宮股而居之。楊溥由君主而囚徒,有亡國破家的傷痛,與李煜之成為宋朝俘虜時的感情,可以説是一脈相通。不過,楊溥所居泰州在長江北岸,並不臨江,若無南唐君主的允許,他是不能隨意行動的,更不要説去到都城金陵。因此,楊溥也就不存在過江的問題。那麼,詩中所言“江南江北”的即景生情,“雨打孤舟”的過江之行,“三百口”的乘船規模,都無法解釋。由詩中所言情景看,似乎更接近李煜的遭遇。《四庫全書》的編纂者在《江表志提要》中認為,撰寫者鄧文寶“親事後主,所聞當得其真。是以可以訂馬書之誤”,即《江表志》所言更為可靠。《江南餘載》卷下也認為是楊溥作於泰州。詩歌寫詩人喪家失國之後的落魄景象和淒涼心境,認為是楊溥或李煜皆符合詩意。然史料不足,此詩作者的判定缺乏有力的證據。 [1]  [2]  [3] 
參考資料
  • 1.    彭定求 等.全唐詩(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36
  • 2.    東籬子.李煜詞全鑑.北京:中國紡織出版社有限公司,2019:129-131
  • 3.    蔣方 編選.李璟李煜集.南京:鳳凰出版社,2014:94-96
  • 4.    鄧治凡.論南唐李後主的人生定位[J].恩施職業技術學院學報(綜合版),2011,23(1):76-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