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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
鎖定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作品原文
江城子⑴
南來飛燕北歸鴻⑵,偶相逢,慘愁容。綠鬢朱顏重見兩衰翁⑶。別後悠悠君莫問⑷,無限事,不言中。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註釋譯文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詞句註釋
⑶綠鬢朱顏:黑髮紅顏,形容年輕美好的容顏。兩衰翁:兩個老翁。時秦觀五十多歲,蘇軾六十多歲。
⑷悠悠:思念貌;憂思貌。
⑸小槽:古時制酒器中的一個部件,酒由此緩緩流出。春酒:冬釀春熟之酒;亦稱春釀秋冬始熟之酒。
⑹金鐘:酒杯之美稱。鍾,酒器。
⑺煙浪:霧靄蒼茫的水面,同“煙波”。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白話譯文
我們就像從南飛來的燕子與向北而歸的鴻雁,偶爾相逢,帶着悽慘悲愁的面容。想當年都是黑髮紅顏,而此時重見卻是兩個衰朽的老翁。分別後世事悠悠您就不用問了,無限的事情,都在不言中。
面前的珍珠美酒滴滴紅,不用行色匆匆,儘管把酒斟滿在金鐘。這一陣飲酒之後,我們又要像落花流水一樣各奔西東。以後的相聚不知道又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只見江面煙霧騰騰,暮雲疊疊重重。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創作背景
此詞當作於宋徽宗元符三年(1100)。蘇軾與秦觀,北宋詞壇上的兩顆巨星,一為豪放之首,一為婉約之宗。從元豐元年(1078)秦觀訪蘇軾于徐州起,他們交往了二十多年,其間結下了深厚的師友情誼。葉夢得《避暑錄話》卷三記載:“蘇子瞻於四學士中最善少遊,故他文未嘗不極口稱善,豈特樂府。”在蘇軾眼裏,秦觀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但是他們都是仕途坎坷,由於不斷受到政敵的打擊,屢遭貶謫,甚至被削去官職看管起來,導致他們晚景淒涼,客死他鄉。元符三年四月,秦觀被移詔衡州,蘇軾也被獲准內遷,這對飽經磨難的師生希望馬上見面,共話別情。據《蘇詩總案》卷四三載:“四月,得秦觀書。”並表示:“若得及見少遊,即大幸也。”六月,師生會於海康(今屬廣東)。此次相會,秦觀賦《江城子》以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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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熊和《唐宋詞彙評》雲:元符元年(1098)六月二十五日,秦觀與蘇軾相別於海康(今廣東海康)。時蘇軾量移廉州(今廣西合浦),自儋州渡海北還,於雷州與秦觀相晤。秦觀春間曾自作輓詞,見《淮海集》卷四十。蘇軾後有《書秦少游輓詞後》,謂“庚辰歲六月二十五日,餘與少遊相別於海康,意色自若,與平異,但自作《輓詞》一篇,人或怪之。餘以謂少遊齊生死,了物我,戲出此語,無足怪者。已而北歸,至藤州,以八月十二日卒於興化亭上。嗚呼,豈亦自知當然者耶?”此詞為秦觀贈別蘇軾之作。何薳《春渚紀聞》卷六:(東坡)先生自惠移儋耳,秦七丈少遊亦自郴陽移海康,渡海相遇。二公共語,恐下石者更啓後命。少遊因出自作《輓詞》撫其背曰:“某嘗憂少遊未盡此理,今復何言?某亦嘗自為志墓文封付從者,不使過子知也。”遂相與嘯詠而別。初,少遊謁公彭門,和詩有“更約後期遊汗漫”,蓋讖於此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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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作品鑑賞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整體賞析
秦觀和蘇軾這對師生在落難中相會,卻沒有一絲相逢的喜悦。相向無言,愁容滿面,兩鬢蒼蒼。他們或許已經預感到“後會不知何處是”,也許今生無望!所以只有一再勸酒:“小槽春酒滴珠紅,莫匆匆,滿金鐘。”“飲散落花流水、各西東”,詞中瀰漫着一股淒涼的氣氛。
起句“南來飛燕北歸鴻”,套用古詩句式,作為比興,似乎有點喜,但接下去説:“偶相逢,慘愁容。”可見二人相見之初,即愁容滿面。他們遠謫南荒,歷盡艱辛,自然容顏憔悴,十分愁苦。此刻貶所逐步內徙,雖是好事,但並未帶來歡悦,他們仍有重重顧慮,甚至都自作了輓詞和墓誌文,準備一死。“綠鬢朱顏重見兩衰翁”,涵蓋面極廣,從青年時代,一直寫到老年。此時,政治上的無情打擊,已斷送了他們的前途,斷送了他們的青春,所以他們覺得老了,成了“衰翁”。“別後悠悠君莫問,無限事,不言中”三句,尤其沉痛。在別後的六年中,二人罪名一再增加,貶所不斷遷徙。這中間,該有多少苦楚,然而作者僅用“無限事,不言中”六字概括,非不言也,是不能也。北宋森嚴的黨禁,於此可見一斑。
詞的下闋,乃寫餞別。當時雷州,地處蠻荒,經濟十分落後,在遷謫中的秦觀能夠備酒為乃師餞行,已屬不易。“小槽春酒滴珠紅”雖然用典,但出語自然,形象逼真,更兼詞人殷勤勸酒,倍覺感人。“莫匆匆,滿金鐘”六字,寫出了當時遷臣所處的環境,一邊有部使者(猶後世的監差)在旁,王命不可延遲,蘇軾要匆匆上路;一邊是秦觀借酒挽留,哪怕是多留一會兒也是好的,師生情誼,何其深永。“飲散落花流水各西東”一句用比喻,化用李煜、柳永詞成句,非常恰切,給人以無窮的想象。“後會不知何處是,煙浪遠,暮雲重”三句,以景結情,藴含深遠。蘇軾西去廉州,關山遠隔,前途未卜,秦觀不由地擔起心來。此刻他望着煙霧騰騰的江面和重重疊疊的暮雲,悵然出神。雖未言情,而無限深情,自寓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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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名家點評
江城子·南來飛燕北歸鴻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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