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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燭
鎖定
- 作品名稱
- 殘燭
- 作 者
- 馮乃超
- 創作年代
- 近代
- 出 處
- 《紅紗燈》
- 作品體裁
- 新詩
殘燭作品原文
殘燭
追求柔魅的死底陶醉
飛蛾撲向殘燭的焰心
我看着奄奄垂滅的燭火
迫尋過去的褪色歡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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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光的背後有朦朧的情愛
焰光的核心有青色的悲哀
我願效燈蛾的無智
委身作情熱火化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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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心的情熱儘管燃
絲絲的淚繩任它纏
當我的身心疲瘁後
空台殘柱繚繞着迷離的夢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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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奄奄垂滅的燭火
夢幻的圓暈罩着金光的疲怠
焰光的背後有朦朧的情愛
殘燭創作背景
飛蛾撲向殘燭的焰火,以死亡來殉情,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就存在這樣的意象。這首詩作於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後期創造社的三個詩人王獨清、穆木天、馮乃超,都是傾向於法國象徵派的。其中的馮乃超,利用鏗鏘的音節,得到催眠一般的力量,歌詠的是頹廢,陰影,夢幻,仙鄉,他詩中的色彩是豐富的。馮乃超的這首《殘燭》就是在鏗鏘的音節和豐富的色彩中,對頹廢與夢幻的歌唱。
[2]
殘燭文學賞析
《殘燭》是首抒情詩。它以悽婉感傷的調子唱着詩人的心曲:愛情的痛楚與人生的哀愁。全詩四節可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層(第一節)可看作引詩,借燈蛾撲火之景生情。第二層(第二、三、四節)反覆詠唱、抒情,表達了詩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願:願效燈蛾,化作塵埃。這裏,詩人表現的並非真實的愛情,而是一部分知識青年尋求理想的內心悲苦和對美好與幸福目標的執著追求。與狹窄的抒情內容相比,《殘燭》的真正魅力在於淡淡的哀愁上面浮動着的語言音節的美。誠如朱自清所説:“馮乃超氏利用鏗鏘的音節,得到催眠一般的力量,歌詠的是頹廢,陰影,夢幻,仙鄉。”(《<中國新文學大系·詩集>導言》)的確,詩人注意給自己的情調找到一種富於音樂美的外形,十分講究抒情格調的動聽。
這首詩四節,十六句,不僅詩行整齊,而且注意押韻,遣詞造句也追求和諧悦耳,努力在整齊的形式美中實現音樂美,使感傷的情調在動聽的形式中傳達出來。這是馮乃超突破李金愛象徵詩過分自由散漫的侷限,而對新詩藝術美的建設所作的有益的探求。從這首節奏和韻腳都很整齊協調的詩作中,我們可以看出詩人在學習象徵派詩歌表現方法的同時,也有意吸取中國傳統的民族詩歌對仗、煉字和注重聲韻優美的特點。體現了詩人在藝術表現上由擺脱舊體詩詞的束縛而走向吸取舊體詩詞的養分這一變化的傾向和痕跡。所有這一切,使得此詩沒有其他象徵詩作那樣的晦澀和朦朧,而更多一些抒情意象的明朗和清麗。如詩的第二節:“焰光的背後有朦朧的情愛/焰光的核心有青色的悲哀/我願效燈蛾的無智/委身作情熱火化的塵埃。”朦朧的情調,象徵的意象,還有“青色的悲哀”這樣通感的語言觀念搭配,都屬於象徵詩的特點,而燈蛾撲火這一核心意象和整首詩的抒情意境,又都有民族的藝術情趣和色彩。這種詩風特徵與馮乃超身居扶桑,卻自幼接近古典文學,讀了大量中國古代文學書籍,深受中國古代詩歌的薰陶密不可分。音色的美與民族的風韻正是馮乃超注入象徵詩中的藝術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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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燭名家點評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孫玉石:“悲哀”本無所謂顏色,詩人硬説“焰光的核心有青色的悲哀”,給悲哀塗上一種冷峻的色調;“夢幻”更無光彩,詩人硬説“夢幻的圓暈罩着金光的疲怠”,給夢幻塗上了神聖的光環,這些象徵派詩常用的手法,在馮乃超手裏,運用恰切,安排得當,給詩的傳達與接受都帶來了新穎的感情色彩。(《詩歌經典鑑賞》)
[2]
文藝理論批評家黃偉宗、中山大學教授司徒尚紀:《紅紗燈》中……另一首《殘燭》,更寫道, “焰光的核心有青色的悲哀”,但卻“飛蛾撲向殘燭的焰心”、 “我願效燈蛾的無智/委身作情熱火化的塵埃”。這幾首詩,在哀傷的象徵主義中,注入了浪漫的情懷,於黑暗的底色上點起了亮光。(《中國珠江文化史(下)》)
[4]
中山大學中文系教授李偉江:李金髮更注重於抒情形象的新奇,馮乃超更講究抒情格調的動聽。這種對詩的音樂美的追求,使馮乃超的一些詩在形式上顯示了格律化的傾向,而更接近《晨報詩鐫》作者們的作風。他的《現在》、《默》、《殘燭》等詩都更近於具備音樂美和建築美的特質的格律詩。(《中國現代文學史資料彙編(乙種)馮乃超研究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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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燭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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